1950年昆明這樁密室怪案:6支德國造駁殼槍憑空消失,失主不但不慌,反而給警察遞煙?
一九五〇年初的昆明,空氣里還帶著火藥味,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小心翼翼。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了一樁怪事。
六支油光锃亮的德國造駁殼槍,外加六百發(fā)黃燦燦的子彈,大白天在一間門窗反鎖的二樓臥室里,沒了。
這可不是丟了幾袋大米,這火力足夠武裝一個特務(wù)班去搞暗殺了。
接案子的是軍管會偵查員羅貴福和梁興道。
兩人一進(jìn)現(xiàn)場,眉頭就皺成了“川”字。
但這冷汗不僅是為了那批消失的軍火,更是為了這家的男主人——祝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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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反應(yīng)太不對勁了。
照理說,家里遭了這么大的賊,正常人早該跳腳罵娘了。
可這祝修玉呢,臉色白得像張紙,身子抖得像篩糠,眼睛一直盯著公安腰里的手銬。
等確認(rèn)公安只是來查案、沒打算抓人時,他竟然長長吐了一口濁氣,那模樣,就像剛從鬼門關(guān)門口溜達(dá)了一圈回來。
這種極度反常的生理反應(yīng)底下,藏著的是一個老江湖在新時代里撞得頭破血流的荒唐事。
要說清楚這祝修玉怕什么,得先扒一扒他的底褲。
四十四歲的祝修玉,在老昆明商界算個人物。
他這輩子就是典型的“屌絲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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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挑水夫的兒子混起,十五歲那年一把火燒斷了后路,被迫跟著馬幫走夷方(去國外)。
帶他入行的“老熊”是西南道上的狠人,教會了他兩樣本事:一是算盤打得精,二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義氣”。
靠著這股子狠勁和義氣,他跑了七年單幫,攢下了萬貫家財,還在小年夜玩了一出英雄救美,娶了富商千金嚴(yán)蔚雯,直接入贅豪門。
老熊死的時候,他連送到手邊的巨額股權(quán)都不要,全退給了孤兒寡母。
這手“仗義疏財”玩得漂亮,在昆明三教九流里那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淖痔枴?/strong>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成也江湖,敗也江湖,這套舊社會的生存法則,到了1949年的轉(zhuǎn)折關(guān)頭,直接給他挖了個填不滿的深坑。
事情壞就壞在昆明解放第二天。
那時候舊商人都嚇得不敢出門,祝修玉卻覺得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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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宋庚耀的老相識找上了門。
這人綽號“鉆天鼎”,聽聽,能把鼎弄上天,心機深得嚇人。
他原本是個殺人越貨的土匪頭子,眼看大軍壓境,搖身一變,靠出賣同行混了個“編外人員”的身份。
那天,“鉆天鼎”穿著一身筆挺的干部制服,手里晃著蓋了大紅印章的介紹信,說是代表軍方租祝修玉的貨棧當(dāng)倉庫。
祝修玉一看這行頭,心里那個激動啊,覺得自己這是抱上新政權(quán)的大腿了,二話沒說就簽了字。
有了這層“信任”墊底,一個月后,“鉆天鼎”拎著口沉甸甸的小皮箱又來了。
酒過三巡,這姓宋的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要去執(zhí)行個“絕密任務(wù)”,箱子里的東西帶著不方便,請老弟幫忙保管幾天。
箱子一開,六支烤藍(lán)的駁殼槍散發(fā)著幽幽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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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普通人早嚇尿了,但祝修玉是誰?
那是見過血雨腥風(fēng)的主兒。
他腦子一熱,江湖習(xí)氣上涌:朋友有難,官家托付,這忙必須幫!
于是,這箱子定時炸彈,就被他拎回了家,藏進(jìn)了二樓臥室的床底下。
誰知這世道變得太快。
沒過多久,昆明大街小巷就貼滿了通緝令,那個穿著軍裝招搖撞騙的宋庚耀,赫然排在前頭。
這時候,凡是腦子清醒點的,肯定趕緊把槍交出去。
祝修玉的老婆嚴(yán)蔚雯就是這么勸的,說這東西燙手,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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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修玉偏不。
他坐在太師椅上,手里盤著核桃,露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他給老婆分析:宋庚耀之前是搞情報的,那是提著腦袋干活,現(xiàn)在的通緝令,肯定是上面為了保護(hù)他臥底身份演的“苦肉計”!
我現(xiàn)在要是把槍交了,等人家宋大哥“完成任務(wù)”回來要槍,我拿什么還?
我以后在江湖上還怎么混?
拿舊軍閥混戰(zhàn)那一套邏輯去揣測新社會的光明磊落,這不就是典型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祝修玉以為自己在配合“無間道”,其實是在包庇一個真正的反革命逃犯。
他以為自己在守義氣,其實是在往槍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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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不歸路,他是鐵了心要走到黑。
現(xiàn)在咱們回到文章開頭的現(xiàn)場。
羅貴福和梁興道站在二樓臥室里,看著完好無損的門窗和天花板,心里跟明鏡似的:沒外人進(jìn)來的痕跡,這就是典型的熟人作案,或者是監(jiān)守自盜。
但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是,這祝修玉兩口子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
要是為了騙保或者藏私房錢,被警察戳穿了應(yīng)該是尷尬,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只要不抓我,丟了也就丟了”的慶幸感。
祝修玉當(dāng)然不敢說。
他心里清楚得很:這槍要是被小偷偷了,小偷也不敢拿出來大張旗鼓地用;但要是被警察查出來他私藏通緝犯的軍火,那“通匪通特”的大帽子扣下來,神仙也救不了他。
此刻的他,正如履薄冰地站在懸崖邊上,身后是回不去的舊江湖,眼前是法度森嚴(yán)的新社會,而那箱不翼而飛的軍火,就像一只看不見的黑手,正慢慢把他推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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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那個寒冷的早晨,祝修玉大概死也沒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
昆明市檔案館,《1950-1952年剿匪反霸檔案匯編》,檔案號:12-3-45
羅貴福口述,《老偵查員回憶錄:建國初期的昆明治安》,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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