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進行文學化改編創作，部分情節、對話及細節為藝術加工，旨在呈現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情節與歷史事實混淆。
前些日子，我在小區樓下的茶館里歇腳，鄰桌坐著幾個年輕小伙子，正捧著手機看電視劇。那聲音放得挺大，我一耳朵就聽出來了，是那部播了二十年的《亮劍》。
屏幕里，李云龍正歪戴著帽子，瞪著眼珠子罵娘，那股子草莽勁兒，看得幾個小伙子熱血沸騰，連聲叫好。
這時候，茶館角落里坐著一位平時很少說話的老大爺，手里捏著紫砂壺，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不大，但透著一股子冷意。
我湊過去跟大爺搭話，問他怎么看這劇。
大爺抬眼看了看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放下茶壺，慢條斯理地說，這劇啊，看個熱鬧行，要是真當歷史看，那是對先烈的大不敬。
我不解，忙問緣由。
大爺嘆了口氣，指著屏幕上正嗷嗷叫著沖鋒的隊伍說，要是當年咱們都這么打仗，這茶館里坐著的，恐怕就不是咱們爺倆了。
大爺的話讓我心里一沉。為了弄明白這話里的深意，我跟大爺聊了整整一下午。
這一聊不要緊，直接顛覆了我對這部“神劇”的所有認知。
今天，我就把大爺講的那些掏心窩子的話，原原本本、不加修飾地寫出來。
咱們就從最基礎的軍事常識開始，扒一扒這層熱血外衣下，那些被掩蓋的殘酷真相。
01
先說這劇里最讓觀眾上頭，也是李云龍最愛用的一招：全團沖鋒。
那個經典畫面：沖鋒號一吹，李云龍帽子一摔，喊一聲“兄弟們跟我上”，然后全團一千多號人，就像趕集一樣，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漫山遍野地往鬼子陣地上沖。團長沖在最前面，政委沖在第二個，底下戰士們一個個挺著胸脯，在那喊殺聲震天。
這場景看著是真解氣，氣勢如虹。可那位大爺跟我說，在行家眼里，這不叫沖鋒，這叫“集體自殺”。
大爺問我，你知道當年鬼子一個步兵班，最核心的家伙事兒是什么嗎？
我說是三八大蓋？大爺搖搖頭。說是歪把子機槍？大爺說對了一半。他告訴我，鬼子最陰毒、也是咱們當年最頭疼的玩意兒，叫擲彈筒。
這東西在電視劇里很少有特寫，但在真實的1940年華北戰場，它就是步兵的噩夢。鬼子的步兵操典里寫得清清楚楚，一個戰斗分隊，也就是咱們說的一個班，配備兩個擲彈筒小組。這玩意兒輕便，不用像迫擊炮那樣還得找平地、架炮架，單膝跪地就能打。
大爺比劃著說，在二百米到四百米這個距離上，鬼子的擲彈筒手簡直準得嚇人。他們不需要看見你的人臉，只需要看見你那一團灰蒙蒙的人影。
你想想看，李云龍帶著一千多號人，為了顯出氣勢，非要擠在一起沖。在四百米開外，這在鬼子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一大塊移動的肥肉，是活靶子。
鬼子的擲彈筒手根本不用瞄準某一個人，他們只需要把那個專用的小榴彈往人群中間一砸。那榴彈落地就炸，殺傷半徑好幾米。在那種人擠人的隊形里，一顆雷下來，就能炸倒七八個。
大爺說，當年他爺爺的團里有個新來的營長，也是看了些舊戲文，覺得打仗就得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有一回打阻擊，看見鬼子退了，腦子一熱，帶著兩個連就這么密集地沖了出去。結果呢？才沖了不到五十米，鬼子的擲彈筒就跟下雨一樣砸過來了。
再說那機槍。電視劇里，鬼子的機槍手好像都是傻子，扣住扳機就不撒手，突突突地亂打，子彈全打天上去了。
大爺冷笑了一聲，說那是導演沒見過真鬼子。當年的日軍，那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摳門得很。他們打機槍，講究的是“短點射”，噠噠、噠噠，兩三發子彈一組。
這有什么好處？省子彈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準。在二百米的距離上，鬼子的機槍配合擲彈筒，能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你像李云龍那樣，也不找掩護，也不分散隊形，就這么直挺挺地往上沖。這就好比是用胸膛去堵槍眼，用血肉去磨鋼鐵。
大爺給我講了個真事兒。有一回，他爺爺的部隊跟鬼子隔著一條河對峙。對面鬼子也就一個小隊，五十來人。咱們這邊是一個連。連長想搞個突襲，趁著天沒亮，也是這種密集隊形往河灘上沖。
結果對面鬼子的一挺機槍，配合兩個擲彈筒，硬是把這一個連給壓在河灘上抬不起頭。只要誰敢直起腰來，立馬就是一顆子彈或者一枚榴彈。那天河水都被染紅了，連長回來后，抱著頭痛哭，說自己是對不起弟兄們的罪人。
真實的八路軍是怎么沖鋒的？
大爺用手指在桌子上畫了個三角形。他說，咱們講究的是“三三制”。三個人一個小組，你也別挨著我，我也別挨著你，大家拉開距離。這一組往前爬，那一組就在后面瞄著掩護。
那動作得像貓一樣，利用地形，哪有坑就往哪鉆，哪有石頭就往哪躲。恨不得把身體縮進地縫里，一點一點往上蹭。
而且，指揮官絕對不能沖在最前面。團長要是死了，這仗誰指揮？政委要是死了，誰來兜底？像電視劇里那樣，團長拿著大刀片子沖第一個，看著是英勇，實際上是對全團幾千號弟兄的性命不負責任。
大爺說，真正的勇敢，不是不怕死地去送死，而是想方設法地活下來，把敵人干掉。那種一窩蜂的沖鋒，在當年的戰場上，是要被上級嚴厲處分的。這叫“豬突戰術”，是最低級的指揮失誤。
如果《亮劍》里的獨立團真這么打，別說跟坂田聯隊硬剛了，就是遇上鬼子一個滿編的中隊，在第一輪沖鋒的路上，估計就得報銷一大半。
這第一章啊，咱們就先說明白這一個理兒：打仗是科學，是計算，不是靠嗓門大、靠人多就能贏的。那電視里演的，那是爽劇，不是戰爭。
02
聊完了沖鋒，大爺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跟我聊起了另一個大家特別津津樂道的話題：拼刺刀。
在《亮劍》里，李云龍有句名言，叫“狹路相逢勇者勝”。到了戰場上，子彈打光了，大家伙兒把大刀片子一抽，嗷嗷叫著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鬼子砍得人仰馬翻。那場面，看著確實讓人覺得中國功夫真厲害，大刀隊真威風。
大爺看了看我，問：“小伙子，你覺得拼刺刀這事兒，主要靠什么？”
我想了想說：“靠勇氣吧？或者靠武術底子？”
大爺搖了搖頭，伸出兩個手指頭：“一靠身體，二靠家伙事兒的長短。這兩樣要是都不占優，光有勇氣，那就是去送命?！?/p>
大爺告訴我，咱們得承認一個客觀事實，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那是事實。1937年到1940年那會兒，鬼子的常設師團，那兵源素質是相當高的。
那個時候的日本兵，在入伍前都是受過好幾年軍國主義訓練的。在學校里就天天練長跑、練刺殺。進了部隊以后，吃的也好。大爺說，他爺爺的部隊后來繳獲過鬼子的罐頭，那是真牛肉，還有精米白面，甚至還有奶糖。
這吃得好，練得狠，那身體能不壯嗎？鬼子雖然個頭普遍不高，平均也就一米六左右，但是那身上全是腱子肉，敦實得很，爆發力特別強。
再看看咱們呢？大爺嘆了口氣，說那時候真是苦啊。大部分戰士都是貧苦農民出身，在家就吃不飽，當了兵也是天天吃糠咽菜，能吃頓黑豆飯就算過年了。
長期營養不良，導致戰士們普遍面黃肌瘦，很多人都有夜盲癥，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東西。在絕對的力量和體能對抗上，咱們先天就吃了大虧。
這就像是拳擊比賽，一個天天吃牛排訓練的職業拳手，對上一個天天餓肚子的業余愛好者，你說這怎么打？
除了身體，更要命的是武器的長度。
大爺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比劃著。他說，鬼子用的三八大蓋，那槍身本來就長，再加上那把三十年式的刺刀，連槍帶刀加起來，超過了一米六五。
這一米六五是什么概念？很多日本兵自己都沒這槍高?？墒窃谄创痰兜臅r候，這就是巨大的優勢。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你再看看咱們手里的家伙。那是五花八門，有老套筒，有漢陽造，有的甚至還是紅纓槍。
那漢陽造加上刺刀，也就一米五出頭。就這十來厘米的差距，在戰場上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大爺說，真到了拼命的時候，往往是你手里的大刀還沒夠著鬼子的腦袋，鬼子的刺刀已經利用長度優勢，捅進了你的胸膛。
而且，鬼子的刺殺技術，那是真毒。他們不練那些花架子，什么大開大合的招式都沒有，就練一招：突刺。
雙腳抓地，腰腹發力，猛地往前一送。這一下又快又狠，根本來不及躲。
大爺講，他爺爺的連里有個練過武術的戰士，平時那是三五個人近不了身。有一回跟鬼子拼刺刀，那個戰士仗著自己有功夫，想用大刀去磕開鬼子的刺刀，然后再砍。
結果呢？人家的刺刀根本不跟你磕，直接就是一個直刺。那速度快得嚇人，那個練武的戰士剛一抬手，肚子就被捅穿了。
大爺神色黯淡地說，在抗戰初期，如果是單對單地拼刺刀，咱們的戰士往往是要吃大虧的。這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那后來咱們怎么贏的？大爺說，咱們是中國人，腦子活。咱們知道單挑打不過，那就搞戰術。
戰場上，咱們通常是三個人對付一個鬼子。一個在正面佯攻，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一個在側面，拿著紅纓槍或者大刀干擾；第三個再找機會下手。
這才是真實的拼刺刀。哪有像李云龍那樣，把槍一扔，還要跟鬼子那個聯隊長單挑？大爺說，要是在真實戰場上，作為指揮官敢這么干，那就是瀆職。因為你這一死，整個部隊就亂了。
大爺還告訴我，到了抗戰后期，彭老總專門下過命令：在有子彈的情況下，要盡量遠距離射殺敵人，能不拼刺刀就不拼刺刀。
這才是對戰士生命負責任的態度。明明能用子彈解決的問題，非要拿肉體去博弈，那不是英雄，那是傻子。
聽大爺講完這些，我再回想電視劇里那些砍瓜切菜般的鏡頭，心里挺不是滋味。
原來，我們以為的“爽”，是建立在對先烈苦難的無視之上的。他們是用血肉之軀，在填平這裝備和體能的巨大鴻溝啊。
03
聊完了具體的打仗細節，大爺的話題轉到了更深的一層：規矩。
在《亮劍》這劇里，李云龍是個出了名的刺頭。上級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師長讓他突圍，他非要從正面殺出去。為了給和尚報仇，他能私自調動部隊去剿匪；為了救老婆，他能集結上萬人去打平安縣城。
在電視劇里，這些行為都被塑造成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英雄氣概。觀眾看著也覺得過癮，覺得這才是真男人，不被條條框框束縛。
可大爺聽我說完這些情節，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嚇人。他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這也就是在電視劇里，要是在當年的部隊里，像李云龍這么干，槍斃他十回都不多！”
我不解地問：“大爺，只要能打勝仗，稍微違抗點命令，也沒那么嚴重吧？”
大爺瞪了我一眼，說：“糊涂！你知道什么是軍隊嗎？軍隊就是一臺精密的機器。咱們八路軍之所以能從弱小走向強大，靠的不是某一個人的逞英雄，靠的是鐵一樣的紀律，靠的是黨指揮槍！”
大爺給我講了個道理。他說，現代戰爭，那是一環扣一環的。一個團，看似挺大，其實也就是這臺機器上的一個小齒輪。
你的左邊有兄弟部隊，右邊有友鄰防區，頭頂上還有師部、總部的戰略部署。你在地圖上看著是個獨立團，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關系著全局。
大爺舉了個例子。就說1942年那會兒，反掃蕩最殘酷的時候。鬼子搞“鐵壁合圍”，那是像梳頭發一樣，一遍一遍地梳。
在這種情況下，上級的每一道命令，那都是經過周密計算的。讓你守在那兒，可能就是為了吸引敵人的火力，掩護機關轉移；讓你撤退，可能就是為了跳出包圍圈，保存實力。
如果這時候，你這個團長像李云龍一樣，腦子一熱，覺得那邊有便宜可占，或者為了報私仇，帶著部隊跑了。
你這一跑不要緊，你那個位置就空了。鬼子順著這個口子鉆進來，后面掩護的醫院、學校、后勤機關，可能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你這一千多號人是打痛快了，可整個根據地可能就因為你這一個舉動被端了。
大爺說，劇里那個攻打平安縣城的情節，最讓他生氣。李云龍為了救老婆，把周邊的部隊全調動了，連請示都不請示。
這在真實戰場上可能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調動上萬人的兵力，那是大戰役。如果不經過統一的協調和指揮，各部隊之間的通訊怎么辦？后勤補給怎么送？誰來負責阻擊增援的敵人？
你以為鬼子的偵察機是瞎子？你以為鬼子的無線電監測是擺設？你這邊一動，鬼子的機械化部隊立馬就能切斷你的退路，把你分割包圍。到時候別說救老婆了，這上萬名戰士都得給你陪葬。
大爺越說越激動，他提到了劇里的政委趙剛。
在劇里，趙剛雖然是燕京大學的高材生，但在李云龍面前，總顯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李云龍動不動就罵他是書呆子，說“軍事上我說了算，生活上你說了算”。
大爺說，這是對政委這個角色最大的誤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