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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嗆得人嗓子發(fā)緊,李國棟手里攥著一張薄薄的化驗單,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周圍人來人往,有人哭,有人笑,但他耳邊只有嗡嗡的耳鳴聲。
肺癌中期,醫(yī)生剛才的話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砸在他的太陽穴上:“必須馬上手術,后續(xù)還有化療,保守估計準備50萬。你是家里的頂梁柱,得趕緊做決定?!?/p>
50萬!李國棟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磨偏了跟的皮鞋,又看了看手機里銀行卡余額顯示的3200塊錢。他今年40歲,在這個城市打拼了半輩子,最后連買個墓地的錢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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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并不是真的身無分文。
李國棟猛地站起來,因為起得太猛,眼前黑了一下,扶著墻才站穩(wěn)。他還有一筆錢,一筆巨大的存款。那是他這七年來,從牙縫里省下來,每個月雷打不動存給母親張翠英的養(yǎng)老錢。
“沒事,我有錢,我有錢救命?!崩顕鴹澴炖锬钸吨?,像個瘋子一樣沖出了醫(yī)院。
即使他對不起妻子王梅蘭,對不起兒子李浩,讓他們跟著自己過了七年苦日子,但至少現(xiàn)在,這筆錢能救他的命。只要人活著,以后還能補償。
可是,當他在銀行柜臺看清那一串數(shù)字的瞬間,李國棟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捏爆了。他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眼前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了銀行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01
事情要從七年前說起。
那天,剛辦完父親的喪事,老家的院子里只剩下李國棟、妻子王梅蘭,還有剛剛守寡的母親張翠英。
張翠英那年65歲,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一輩子在農村干活,也就沒有所謂的退休金。父親這一走,她的天就像塌了一半,整個人癱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眼淚就沒有斷過。
“媽,您別哭了,爸走了,還有我呢?!崩顕鴹澒蛟谀赣H膝前,眼圈紅腫,“我是長子,以后我給您養(yǎng)老?!?/p>
張翠英抹著眼淚,聲音沙?。骸皣鴹澃。瑡屆喟?。你爸走得急,家里也沒留下幾個錢。我現(xiàn)在老了,干不動活了,這以后日子可怎么過啊?!?/p>
李國棟聽得心里發(fā)酸,他站起來,轉身看向一直在一旁沉默收拾東西的妻子王梅蘭。
“梅蘭,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崩顕鴹澙拮幼叩皆鹤咏锹洌瑝旱土寺曇?。
王梅蘭看著丈夫,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么,嘆了口氣:“你說吧。”
“媽一個人在農村,我不放心,也沒個收入來源。我想著,咱們以后每個月給媽存點錢,當養(yǎng)老金。”李國棟試探著說,“我想每個月給媽存6500?!?/p>
“多少?”王梅蘭瞪大了眼睛,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度,“6500?國棟,你瘋了嗎?”
李國棟趕緊捂住妻子的嘴,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哭泣的母親,急促地說:“你小點聲!媽聽見該多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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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梅蘭一把拉下丈夫的手,氣得臉色發(fā)白:“李國棟,你會不會算賬?你現(xiàn)在一個月工資才一萬二,咱們在城里那個家,房貸一個月四千,兒子浩浩馬上要上初中,補習班、生活費哪樣不要錢?你拿走6500,剩下5500塊錢,交完房貸只剩1500,咱們一家三口喝西北風嗎?”
“我可以?。∥也怀闊煵缓染?,中午在公司帶飯?!崩顕鴹澕钡貌弊由系那嘟疃急鰜砹耍澳鞘俏覌?!她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現(xiàn)在老了,手里沒錢她心慌,我不能讓她晚年過得凄涼?!?/p>
“我也沒說不給,但是給個一兩千意思一下就行了,6500實在是太多了!”王梅蘭據(jù)理力爭,“咱們自己的日子不過了嗎?浩浩想報個英語班你都嫌貴,現(xiàn)在你張嘴就是6500給媽,你有沒有想過咱們這個小家?”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擠一擠總會有的?!崩顕鴹澃迤鹉?,語氣變得強硬起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是個男人,要是連自己親媽都養(yǎng)不起,我還活個什么勁?你要是覺得苦,我自己去兼職賺錢,絕對不讓你和兒子餓著?!?/p>
兩人在角落里僵持了許久,最后王梅蘭看著丈夫那副倔驢一樣的表情,知道再吵下去也沒結果,反而會讓婆婆看笑話,只能紅著眼圈妥協(xié)了。
“李國棟,你會后悔的。”王梅蘭扔下這句話,轉身去干活了。
當天晚上,李國棟就拿出一張新辦的銀行卡,鄭重地交到了張翠英手里。
“媽,這張卡您拿著。以后每個月工資一發(fā),我就往里面打6500塊錢?!崩顕鴹澪罩赣H干枯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這是給您的養(yǎng)老錢,密碼是您生日。您想吃什么就買,想穿什么就買,千萬別省著?!?/p>
張翠英接過卡,原本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悲戚的神色,拉著李國棟的手說:“國棟啊,還是你孝順。村里那么多老太太,誰有我有福氣?一個月6500,這比城里退休工人的工資都高呢?!?/p>
“那是應該的,媽?!崩顕鴹澛犞赣H的夸獎,心里的那種虛榮感和責任感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第二天,李國棟帶著妻兒回城。臨走前,張翠英站在村口,逢人便說:“我大兒子孝順啊,怕我受苦,每個月要給我6500塊錢生活費呢!”
村里的鄰居們聽了,一個個都豎起大拇指,羨慕得不行。
“翠英嬸子,你這命真好,養(yǎng)了個狀元兒子,還是個大孝子。”
“就是啊,誰家兒子能這么舍得?一個月6500,一年就是七八萬??!”
這些話傳到李國棟耳朵里,讓他覺得腰桿挺得更直了。坐在回城的車上,他透過后視鏡看著漸漸遠去的母親,心里暗暗發(fā)誓,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也絕對不能斷了母親的這筆錢。
然而,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他一記重錘。
回到家的第一個月,發(fā)了工資,李國棟第一時間轉了6500給母親。手機提示短信剛響,家里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
那晚的餐桌上,只有兩盤素菜,連點肉沫都看不見。
兒子李浩扒拉著碗里的白飯,小聲說:“爸,學校組織夏令營,要交800塊錢,班里同學都去了……”
李國棟筷子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交完房貸,扣掉給母親的錢,加上家里的水電煤氣費,手里剩下的錢連下個月買菜都得精打細算。
“浩浩,那個夏令營沒什么意思,咱們不去也行。”李國棟不敢看兒子的眼睛,低頭猛扒飯,“在家里復習功課也是一樣的?!?/p>
“可是老師說……”李浩還想爭取一下。
“說什么說!家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李國棟突然煩躁地吼了一聲,“就知道攀比!不好好學習,去什么夏令營!”
李浩被嚇了一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后放下碗筷,哭著跑回了房間。
王梅蘭冷冷地看著李國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李國棟,你有本事沖孩子發(fā)什么火?這錢是你自己一定要給出去的。孩子連800塊錢的活動費都交不起,你那個當大孝子的臉上有光嗎?”
“你也少說兩句!”李國棟心里煩悶,“這是暫時的困難,下個月就好了?!?/p>
“下個月?下個月只會更難?!蓖趺诽m冷笑一聲,起身去哄兒子了。
李國棟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客廳里,看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無力感。但他轉念一想母親在老家能過上體面日子,又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苦一苦自己,苦一苦老婆孩子,只要媽高興就行。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是漫長七年苦難的開始。
02
時間就像一把鈍刀子,在李國棟一家三口的身上慢慢地割著。
這一晃,就是七年。
這七年里,李國棟家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簡直是從小康跌落到了貧困線邊緣。為了每個月那雷打不動的6500元,李國棟徹底變成了公司的“加班狂魔”和生活中的“吝嗇鬼”。
公司的食堂,別人都點兩葷一素,李國棟永遠是兩個饅頭配免費的湯,偶爾狠心買個最便宜的素菜還得吃兩頓。同事們聚餐,他從來不去,借口永遠是“家里有事”或者“胃不舒服”,其實大家心里都明鏡似的,知道他是舍不得那兩三百塊錢的AA費。
原本他是個體面人,注重儀表。但這幾年,他那幾件襯衫領口都磨破了還在穿,冬天的大衣袖口也起了球。每當王梅蘭想給他買件新衣服,他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罵:“買什么買!這衣服還能穿,補補就行了,你就是不會過日子。”
王梅蘭從一開始的爭吵,到后來的麻木,再到最后的沉默。她為了補貼家用,下班后還去接了手工活,熬得眼睛都花了。
兒子李浩更是懂事得讓人心疼。從初中到高中,他再也沒提過要買新鞋、去旅游的要求。別的孩子穿名牌運動鞋,他穿著幾十塊的地攤貨;別的孩子周末去游樂場,他在家里幫媽媽做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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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國棟一家的窘迫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遠在老家的母親張翠英。
每逢節(jié)假日,李國棟帶著一家人回老家看望母親。他總是大包小包提著廉價的糕點水果,開著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破二手車。
一進院子,就能看到張翠英紅光滿面地坐在躺椅上,手上戴著金燦燦的大金鐲子,那是去年過年買的。身上穿的是新衣服,腳下踩著的是名牌軟底鞋。
“國棟回來啦!”張翠英笑得合不攏嘴,但眼神在看到兒子手里提著的廉價禮品時,稍微暗淡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掩飾過去了,“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媽這里什么都不缺。”
“媽,您氣色真好?!崩顕鴹澘粗赣H身體硬朗,心里那點苦澀瞬間就化為了欣慰,“只要您身體好,我就放心了?!?/p>
“好著呢,前段時間我還跟隔壁王嬸她們報了個團,去了一趟云南旅游?!睆埓溆⒌靡獾卣故局謾C里的照片,“你看,這是我在洱海拍的,好看吧?”
王梅蘭站在一旁,看著婆婆手機里那些花枝招展的照片,心里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她拉了拉李國棟的衣袖,低聲說:“媽去一趟云南得花好幾千吧?咱們浩浩上學期想換個眼鏡你都說沒錢,讓他湊合戴?!?/p>
李國棟臉色一沉,甩開妻子的手,壓低聲音警告:“你懂什么?媽辛苦一輩子了,老了出去玩玩怎么了?別那么小肚雞腸!”
吃飯的時候,張翠英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她一邊給大孫子夾了一塊肥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國棟啊,最近物價漲得厲害,村里隨禮也多。那個……下個月能不能多給點?”
李國棟正嚼著一塊硬邦邦的饅頭,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還沒開口,王梅蘭就忍不住了。
“媽,國棟一個月工資就那么點,這幾年也沒漲過。每個月6500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您在農村,一個月也花不了這么多吧?您看這金鐲子、旅游,這哪樣不是錢?”
張翠英臉一拉,筷子往桌上一摔:“怎么?嫌我花錢多了?我養(yǎng)大國棟容易嗎?現(xiàn)在老了,花點錢還要看兒媳婦臉色?國棟,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
李國棟一看母親生氣,立馬慌了,轉頭沖王梅蘭吼道:“你給我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媽要多少就給多少,我再去兼職賺!”
王梅蘭氣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把碗一推,拉著兒子就出了門,站在院子外面的大樹下抹眼淚。李浩緊緊抓著媽媽的手,眼神里透著一股超出年齡的冷漠和恨意,但他恨的不是奶奶,而是這個愚孝的父親。
這七年來,類似的場景上演了無數(shù)次。
李國棟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孝順的兒子,他在用全家人的血肉供養(yǎng)著母親的晚年。鄰居們的夸贊成了他的精神食糧,讓他在這條自我感動的路上越走越遠,完全無視了身邊人的痛苦。
直到今年年初,李國棟的身體開始不對勁了。
最開始是咳嗽,早晨起來咳得厲害,痰里帶著血絲。他以為是抽廉價煙抽多了,或者是最近加班太累上火,根本沒當回事。
后來發(fā)展到胸口隱隱作痛,有時候半夜疼得睡不著覺,只能坐起來干熬。
“國棟,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我看你最近臉色蠟黃,瘦得都脫相了?!蓖趺诽m看著丈夫日漸消瘦的背影,雖然心里有氣,但畢竟是夫妻,還是忍不住勸道。
“去什么醫(yī)院?去一次就要幾百上千的檢查費,沒病也給查出病來?!崩顕鴹澆荒蜔┑財[手,“我就是累的,睡兩覺就好了。再說了,這個月還得給媽存錢,浩浩馬上高三了,花錢的地方多著呢,能省一點是一點。”
“你就知道??!身體垮了賺再多錢有什么用?”王梅蘭氣急敗壞。
“我身體好著呢!我是家里的頂梁柱,我不能倒!”李國棟倔強地喊著,仿佛聲音大就能掩蓋身體的虛弱。
他就這樣硬撐著,疼了就吃兩片止痛藥,咳了就喝口熱水壓下去。
直到這天上午,公司正在開早會。主管在上面講著這個季度的業(yè)績目標,李國棟坐在下面,突然感覺胸口像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無法呼吸。
他想站起來求救,可是眼前一黑,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一頭栽倒在會議桌旁。
“李哥!李哥你怎么了?”
“快叫救護車!”
在一片慌亂的嘈雜聲中,李國棟徹底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充滿消毒水味的醫(yī)院里,面對著那張讓他絕望的癌癥確診單。
03
李國棟醒來的時候,王梅蘭正趴在床邊哭,眼睛腫得像桃子。兒子李浩站在墻角,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到這一幕,李國棟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他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軟綿綿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梅蘭……”他虛弱地叫了一聲。
王梅蘭猛地抬起頭,看到丈夫醒了,眼淚流得更兇了:“你醒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我這是怎么了?”李國棟明知故問,其實剛才昏迷前的劇痛和現(xiàn)在身體的感覺,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梅蘭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才把醫(yī)生的話說了出來:“肺癌中期,醫(y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然后化療……如果不治,最多還有一年?!?/p>
一年時間。
李國棟愣住了,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他還不到五十歲啊,怎么就得了絕癥?
“治!必須治!”王梅蘭擦了一把眼淚,語氣堅定,“醫(yī)生說只要手術成功,還是有希望的。就是要準備一大筆錢,最少50萬?!?/p>
“50萬……”李國棟苦笑了一聲,“咱家哪有50萬?存款都被我……”話說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眼神里閃過一絲光亮。
對啊,他還有錢!
這七年來,他每個月給母親存6500,一年就是7萬8,七年下來,連本帶利怎么也有54萬多了!
李國棟猛地抓住妻子的手,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梅蘭,有救了!咱有錢!媽那兒有錢!”
王梅蘭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也面露難色:“那是給媽的養(yǎng)老錢,她……她愿意拿出來嗎?”
“怎么不愿意?我是她親兒子!現(xiàn)在是救命的時候!”李國棟掙扎著要拔掉手上的輸液管,“快,扶我起來,咱們現(xiàn)在就回老家找媽拿錢!”
“你身體這樣怎么回去?”
“不回去就是死!快點!”李國棟紅著眼睛吼道。
拗不過丈夫,王梅蘭只能辦理了臨時外出,借了一輛車,拉著虛弱的李國棟直奔老家。
一路上,李國棟都在心里盤算著。這錢是他存的,母親平時花銷不大,就算花掉一些利息,本金肯定還在。54萬,足夠他做手術了。等病好了,他再慢慢賺,再還給母親。
到了老家,推開院門,張翠英正在院子里曬太陽,手里磕著瓜子,旁邊還放著一個嶄新的按摩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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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兒子被兒媳婦攙扶著進來,臉色慘白,張翠英嚇了一跳,瓜子撒了一地:“哎喲,國棟,你這是怎么了?咋這副模樣?”
李國棟被扶著坐下,喘了幾口粗氣,才把病情和急需用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他眼巴巴地看著母親,伸出手:“媽,那張儲蓄卡呢,把卡給我,我去取錢救命?!?/p>
張翠英臉上的驚慌在聽到“取錢”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僵住了。她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手也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那個……國棟啊,你這病……真的要花那么多錢?”張翠英吞吞吐吐地問。
“媽,醫(yī)生說了,不手術我就得死!50萬是救命錢啊!”李國棟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可是……可是……”張翠英支支吾吾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哎呀!那張卡我前兩天找不到了!不知道丟哪去了!”
“丟了?”李國棟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會丟了?您不是一直貼身放著嗎?”
“就是丟了嘛!人老了記性不好,可能買菜的時候掉了。”張翠英眼神躲閃,不敢看兒子的眼睛,“要不……要不咱們先保守治療?吃點中藥?那手術費太貴了,萬一治不好,錢不是打水漂了嗎?”
聽到這話,王梅蘭再也忍不住了,指著婆婆罵道:“媽!您這是說的人話嗎?國棟是您親兒子!現(xiàn)在等著錢救命,您心疼錢怕打水漂?那是國棟這七年省吃儉用給您存的血汗錢啊!”
“你吼什么吼!我又沒說不救!”張翠英梗著脖子喊,“卡丟了我有啥辦法?”
李國棟看著母親這副推脫的樣子,心一點點涼了下去。但他不愿相信母親真的不管他,他咬著牙站起來:“丟了沒關系,帶上您的身份證,咱們去銀行掛失,馬上就能補辦取錢。走,去鎮(zhèn)上的銀行!”
“我不去!我頭暈,走不動!”張翠英賴在椅子上不起來。
“媽!您是要看著我死嗎?”李國棟突然大吼一聲,聲音凄厲得像杜鵑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