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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你后悔嗎?”
十四阿哥允禵手里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熱氣在冬日的寒風里打著旋兒。院子里的紅梅開得正艷,像極了當年紫禁城御花園里的顏色。
躺在藤椅上的馬爾泰·若曦費力地睜開眼,目光穿過十四爺的肩膀,似乎看向了極遠的地方。她嘴角扯動了一下,聲音輕得像一片落雪。
“我不后悔,”她喘了一口氣,眼神空洞,“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一個個說愛我入骨,卻連一張正經(jīng)的婚書都不肯給我。”
十四爺?shù)氖侄读艘幌拢幹瓰R出幾滴落在雪地上,燙出一個個黑洞。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只變成了一聲長嘆。
其實,那個殘酷的答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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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一年的紫禁城,雪下得特別大。
八阿哥胤禩站在雪地里,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手里握著若曦冰涼的手。這時的若曦,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她以為,只要兩情相悅,這世間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若曦,我想向皇阿瑪求旨,娶你。”八爺的聲音很暖,聽得若曦心里發(fā)燙。
若曦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是娶我做福晉嗎?就像明慧姐姐那樣,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邊,受百官朝拜,入宗人府玉牒?”
空氣突然安靜了。
八爺眼里的光閃爍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握著若曦的手,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白茫茫的雪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若曦,你知道的,明慧是皇阿瑪指婚的嫡福晉。她背后是安親王岳樂一脈,那是郭絡(luò)羅氏全族的勢力。我有今天的地位,離不開明慧娘家的支持。”
若曦的心涼了半截,她追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休妻,也不能降她為側(cè)。若曦,我會向皇阿瑪求你做側(cè)福晉。除了名分上低一點,我會給你正妻所有的寵愛,府里沒人敢輕慢你。”
若曦往后退了一步,腳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側(cè)福晉?說到底,也就是個妾。”若曦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八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的愛,還是要給你的宏圖大業(yè)讓路,對嗎?”
八爺轉(zhuǎn)過身,眉頭緊鎖,眼神里滿是痛苦和無奈:“若曦,你別任性。生在帝王家,哪有那么多隨心所欲?我要爭那個位置,就不能失去安親王府的支持。娶你做正室,對我不僅沒有助力,反而會讓我背上寵妾滅妻的罵名,甚至失去朝中大臣的支持。你……能不能體諒我?”
若曦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覺得很陌生。她讀過歷史,知道“九子奪嫡”有多慘烈。她以為愛情可以是救贖,沒想到愛情只是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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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大道理。”若曦眼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勝過愛那個位置,你就不會讓我去做小。”
“若曦!”八爺有些急了,上前想拉她,“這只是暫時的。等我……等我有一天坐上那個位置,我一定……”
“等你坐上那個位置,為了平衡朝局,你更需要明慧,更需要郭絡(luò)羅氏。”若曦打斷了他,聲音冷得像冰,“那時候,我依然只能是個藏在深宮里的寵妃,永遠見不得光。”
那天,若曦轉(zhuǎn)身跑進了風雪里,留給八爺一個決絕的背影。她那時不懂,這不僅僅是八爺?shù)乃阌嫞@是整個大清朝最硬的規(guī)矩——妻是用來結(jié)盟的,妾才是用來疼愛的。
02
后來,若曦遇上了四阿哥胤禛。
比起八爺?shù)臏貪櫍臓斚褚粔K冷硬的石頭。可這塊石頭一旦熱起來,卻能燙傷人。
若曦記得那個雨天,她為了十三阿哥跪在御花園里,大雨滂沱,膝蓋痛得失去了知覺。四爺來了,他沒有說話,只是甚至扔掉了傘,陪她一起站在雨里,用那一身黑袍為她擋去風雨。
那一刻,若曦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依靠。
四爺?shù)腔哪翘欤辖堑教幎际菤g呼聲。若曦坐在養(yǎng)心殿的偏殿里,聽著外面的禮炮聲,心里有些恍惚。她已經(jīng)是皇上的女人了,可她是誰?
晚上,雍正(四爺)一身疲憊地走了進來。他脫下龍袍,換上常服,坐在若曦身邊,握著她的手。
“累壞了吧?”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少有的溫柔。
若曦搖搖頭,看著他:“皇上,我想問您一件事。”
雍正愣了一下,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還叫皇上?沒人的時候,叫我四爺。”
“四爺。”若曦順從地改口,“如今您已經(jīng)是天子了,我……我算什么?”
雍正的手僵了一下,隨即恢復(fù)了自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住眼底的一絲波瀾。
“你是朕心尖上的人。”他說,“朕哪怕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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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打算給我個什么封號?”若曦鼓起勇氣問道,“皇后娘娘是您的結(jié)發(fā)妻子,我不敢爭。那年氏呢?她是年羹堯的妹妹,您封了她做貴妃。那我呢?”
雍正放下了茶杯,臉色沉了下來。他在屋子里踱了幾步,背著手,看著窗外的月亮。
“若曦,你知道現(xiàn)在的局勢有多亂嗎?”雍正的聲音變得低沉,“朕剛登基,八弟他們那一黨還在虎視眈眈。年羹堯在西北掌兵,朕必須穩(wěn)住年氏,才能穩(wěn)住年羹堯。皇后統(tǒng)領(lǐng)后宮,代表著滿洲舊族的顏面,朕也不能動。”
若曦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我沒想讓你動她們。我只是想問,我馬爾泰·若曦,在你這里,到底有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
雍正轉(zhuǎn)過身,雙手扶住若曦的肩膀,眼神里透著一股深深的壓抑:“若曦,你身份特殊。你曾是選秀留牌的宮女,又在御前奉茶多年。更重要的是……你姐姐若蘭是老八的側(cè)福晉。朝中那些言官,那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朕。如果朕現(xiàn)在大肆封賞你,甚至給你高位,他們就會翻出舊賬,說你和老八不清不楚,說朕奪了弟弟的人。到時候,流言蜚語會淹死你。”
若曦苦笑了一下:“所以,為了皇上的名聲,為了朝局的穩(wěn)定,我就只能沒名沒分地躲在這個養(yǎng)心殿里,做個見不得光的影子?”
“這是為了保護你!”雍正加重了語氣,“朕不想讓你卷入前朝的漩渦。只要你在朕身邊,名分真的那么重要嗎?”
“重要。”若曦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名分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尊重。沒有名分,我就永遠是個可以隨時被丟棄的物件。”
雍正沉默了。他緊緊地抱住若曦,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再等等。”他在她耳邊低語,“等朕掃清了障礙,等朕坐穩(wěn)了江山,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若曦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滑落。她聽過這句話,很多年前,八爺也說過同樣的話。
03
日子一天天過去,若曦住在養(yǎng)心殿,成了宮里一個公開的秘密。
宮女太監(jiān)們見著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姑姑”,可眼神里卻透著古怪。后宮的妃嬪們來給皇后請安,話里話外都在譏諷,說養(yǎng)心殿藏了個狐媚子,把皇上的魂兒都勾走了。
若曦不在乎這些,她在乎的是四爺?shù)膽B(tài)度。
那天,若曦正在屋里練字,十三阿哥來了。
“若曦。”十三爺看著她消瘦的臉龐,心里有些不忍,“皇兄他……其實很難。”
若曦放下筆,淡淡一笑:“我知道。他是皇上,要顧全大局。”
“前幾天,有御史參了一本。”十三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說皇上專寵宮女,不合禮制。還說……還說你是禍水,讓皇上荒廢了后宮。”
若曦的手抖了一下,墨汁滴在宣紙上,暈染開一片黑色的花。
“他怎么處理的?”若曦問。
“皇兄當場發(fā)了火,把那個御史貶了官。”十三爺嘆了口氣,“可這樣一來,朝中議論更盛。大家都在猜,你到底給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湯。”
若曦看著窗外的天空,只覺得這紫禁城的天,四四方方,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十三爺,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若曦喃喃自語,“我不該奢求什么一心人,更不該奢求在這帝王家找什么真情。”
“別這么想。”十三爺勸慰道,“皇兄對你是真心的。你看,他把最好的東西都送到你這兒,連皇后那里都沒有。他每天批折子到深夜,還要來看看你睡得安不安穩(wěn)。”
“是啊,他對我很好。”若曦苦笑,“好到把我關(guān)在這個金籠子里,給我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就是不肯給我一把打開籠子的鑰匙。”
晚上,雍正回來了。他臉色不太好,顯然是在前朝受了氣。
若曦端了一碗安神湯過去:“四爺,喝點湯吧。”
雍正接過碗,喝了一口,然后拉著若曦坐下。他看著若曦,眼神有些復(fù)雜。
“若曦,朕打算封你為答應(yīng)。”
若曦愣住了。答應(yīng)?那是后宮里最低等的位分,連個正經(jīng)的主子都算不上。
“你……說什么?”若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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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避開了她的目光:“只是暫時的。你也知道,前朝鬧得兇。先給你個低位分,堵住他們的嘴。等風頭過了,朕再慢慢晉你的位分。”
若曦笑出了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答應(yīng)?四爺,我跟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拿個答應(yīng)來打發(fā)我?”若曦站起身,后退了幾步,“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低賤嗎?”
“朕不是這個意思!”雍正站起來想解釋,“朕是為了長遠打算。你是想做個眾矢之的的貴妃,然后被那些明槍暗箭害死嗎?位分低一點,沒人會注意你,你才能平安。”
“平安?”若曦搖著頭,“四爺,你所謂的平安,就是讓我像個老鼠一樣躲在角落里嗎?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不明不白地活著!”
兩人不歡而散。那一夜,雍正沒有留宿養(yǎng)心殿,若曦一個人坐在黑暗里,聽著更漏聲,心一點點冷透。
04
從那天起,若曦和雍正之間多了一道看不見的墻。
雖然雍正依然每天都來,依然賞賜不斷,但兩人說話越來越少。若曦開始頻繁地生病,太醫(yī)來了一撥又一撥,藥吃了一碗又一碗,可身子卻越來越虛。
她開始懷念現(xiàn)代的日子,懷念那種自由自在、敢愛敢恨的生活。在這個時空里,她活得太累了。
一天,若曦正在整理舊物,翻出了當年八爺送給她的那個玉鐲。她拿著鐲子發(fā)呆,正好被進來的雍正撞見。
雍正的臉一下子黑了。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奪過鐲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玉鐲碎成了幾段。
“你還在想他?”雍正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醋意和怒火,“朕對你這么好,你心里裝的還是老八?”
若曦看著地上的碎片,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平靜地說:“那是我的過去,你摔碎了鐲子,摔不碎我的記憶。”
“朕不許你有過去!”雍正抓住若曦的肩膀,雙眼通紅,“你是朕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朕的人!朕要殺了他,朕要把這世上所有和你有關(guān)的男人都殺光,讓你眼里只能看到朕!”
若曦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癲狂的男人,突然覺得很可悲。這就是帝王的愛嗎?霸道、專制、令人窒息。
“你殺吧。”若曦淡淡地說,“你把他們都殺了,把我也殺了吧。這樣,你就真的清凈了。”
雍正的手松開了,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臉。
“若曦,別逼朕。”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朕真的很累。前朝那么多事,兄弟們都在算計朕,連親額娘都不理解朕。只有你,朕以為只有你懂朕。”
若曦心軟了。她走過去,輕輕抱住他的頭:“我懂。可是四爺,你也得懂我。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平等的尊重。”
雍正抬起頭,看著若曦,眼神里閃過一絲掙扎。他似乎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05
日子就這樣在拉扯和煎熬中度過。
直到那一年的夏天,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八爺黨在朝堂上發(fā)難,指責雍正得位不正,更有人拿若曦的身份做文章,說她是妖女禍國。
雍正雷霆大怒,下令嚴查。整個紫禁城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
若曦看著一個個曾經(jīng)熟悉的人被抓、被殺,心里像刀割一樣痛。她去求雍正,求他放過八爺,放過十爺,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你為了他們求朕?”雍正在御書房里,把一摞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外面是怎么罵你的?說你是狐貍精,說你亂了朝綱!朕為了保你,頂了多大的壓力,你不僅不領(lǐng)情,還來替這群亂臣賊子求情?”
“他們是你的兄弟啊!”若曦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四爺,你已經(jīng)贏了,已經(jīng)是皇上了,為什么不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因為他們不肯放過朕!”雍正吼道,“若曦,你太天真了。政治斗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朕今天放了他們,明天他們就會要了朕的命!”
若曦絕望了。她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無法改變歷史的走向。她只是這個巨大絞肉機里的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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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雷雨交加。
雍正一個人坐在乾清宮的密室里,面前擺著一道早已擬好的圣旨。那是他登基之初就寫好的,關(guān)于冊立若曦為皇貴妃的詔書。
只要這道詔書發(fā)出去,若曦就是副后,地位僅次于皇后。這不僅是名分,更是實打?qū)嵉臋?quán)力。
他拿著那卷明黃色的綢緞,手在微微顫抖。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他那張陰沉不定的臉。
太監(jiān)總管高無庸在門外候著,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夜深了。”高無庸小聲提醒道。
雍正沒有理會,他死死地盯著那道圣旨,腦海里回蕩著白天若曦為八爺求情的話語,還有她眼神里那種對殺戮的恐懼和厭惡。
他站起身,走到燭臺前。火苗跳動著,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雍正的手指捏著圣旨的一角,慢慢地,慢慢地湊近了火苗。
火舌舔舐著綢緞,發(fā)出一股焦糊味。明黃色的布料卷曲、變黑,最終化為灰燼。
為什么?
為什么在這個只要他一句話就能給若曦正名的時刻,他卻親手燒毀了這份唯一的希望?這不僅僅是因為大臣的反對,更不是因為什么流言蜚語。
在那個火光搖曳的瞬間,雍正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藏著一個讓他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念頭。這個念頭,才是若曦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才是幾位阿哥——包括最愛她的四爺,都不敢娶她做正室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