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三年來,顧廷燁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手是活的。
不是因為權柄,不是因為刀劍,而是因為指尖下那張薄薄的紙,和掌心那枚冰冷的玉。
紙上的字跡,是明蘭留下的,每一個筆畫都像淬了毒的針,刺破了他三年來用麻木和悲傷筑起的硬殼。
“白家狼子野心,二郎切記。”
玉扳指冰冷,像她死去那天,他最后一次觸摸到的手腕。
他以為悲傷已是盡頭,現在才知道,悲傷下面,還埋著一座憤怒的火山。
“她留下這東西,是要我去殺人。” 他對連夜趕來的盛長柏說,聲音里是生鐵摩擦的嘶啞。
盛長柏沒有看他,只是拿起那枚陌生的扳指,在燭火下端詳了許久,仿佛要看進玉石的骨髓里。
“不。”
盛長柏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書房的空氣都凝固了。
他將扳指放回桌面,推到顧廷燁面前。
“六妹妹不是要你去殺人。”
“她是在告訴你,有一場戰爭,在她死后才剛剛開始。而你……”盛長柏抬起眼,目光銳利如刀,“是她在這場戰爭里,留下的唯一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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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明蘭死了三年,顧廷燁也像個死人一樣活了三年。
他白天是皇帝的刀,是朝廷的柱石,是人人敬畏的寧遠侯。
夜里回到空曠的澄園,他就是一具會走路的空殼。
府里的人都怕他,因為他不再發火,也不再笑。
一個不發火也不笑的顧廷燁,比從前那個動輒打罵的二郎,要可怕得多。
他像一口深井,你看不到底,只能感到從里面冒出來的寒氣。
這天下了雪,京城白茫茫一片,像給死人蓋的白布。
顧廷燁處理完軍務,喝了很多酒。
酒是好東西,能讓身體暖和,也能讓心里的窟窿暫時感覺不到漏風。
他踉踉蹌蹌地走回明蘭生前住的臥房,這里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丫鬟每天打掃,一塵不染,也一絲人氣都沒有。
他像個游魂,撫摸著她用過的梳子,她看過的書。最后,他打開了那個巨大的嫁妝箱。
箱子里是她從娘家帶來的東西,他一件一件拿出來,又一件一件放回去。
這個動作他重復了無數遍,像一種不會有回應的祭奠。
就在他把一個裝首飾的木匣子放回去時,手指在箱底摸到了一條細微的縫隙。他愣住了。
他用指甲去摳,摳開了一塊薄薄的木板,那是一個夾層。
他從沒想過,這個他看過無數次的箱子,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夾層里沒有金銀,只有一個用厚布包著的小包。他解開布包,里面是一枚玉扳指。
玉是好玉,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但樣式很古怪,上面雕刻的不是常見的龍鳳瑞獸,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像冰裂開一樣的紋路。
扳指下面,壓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
顧廷燁的手有些抖。他展開紙條,上面是明蘭的字跡,秀氣,卻帶著一股壓不住的力道,仿佛要穿透紙背。
紙上只有兩行字。
白家狼子野心, 二郎切記。
顧廷燁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酒意瞬間散得干干凈凈
。外面的雪還在下,無聲無息,可他耳朵里全是轟鳴。
白家,江南來的皇商,新貴,皇帝眼前的紅人。明蘭,他的妻子,一個他以為只懂得管家理事、生兒育女的女人。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字,被寫在了同一張紙上,成了一句遺言,一句警告。
他忽然覺得,這三年他所以為的了解和思念,都是個笑話。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和他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女人。
她心里藏著一片海,而他只看見了海面上的一點浪花。那枚冰冷的玉扳指攥在他手心,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他靈魂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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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夜半三更,吏部侍郎盛長柏被侯府的馬車接進了澄園。
他看到顧廷燁的時候,嚇了一跳。顧廷燁坐在書房里,眼睛通紅,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那枚白玉扳指和那張字條。盛長柏是明蘭的親哥哥,也是顧廷燁在這世上唯一還能說上幾句心里話的人。
盛長柏拿起字條,仔仔細細看了三遍。然后他拿起扳指,對著燈火端詳。
他的表情比顧廷燁要平靜得多,平靜得近乎冷漠。
他開口說:“這是六妹妹的字。”
“白家。”顧廷燁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在摩擦,“我要動白家。”
“怎么動?”盛長柏放下扳指,看著顧廷燁,“派你的禁軍去抄了他們的家?還是派你的暗探去抓他們的人?”
“難道不行嗎?”顧廷燁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不行。”盛長柏說,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二郎,你看看這字條上寫的什么。‘白家狼子野心’,后面還有一句,‘二郎切記’。六妹妹為什么要寫這四個字?她不是在提醒你白家有野心,她是在提醒你,對付白家要‘切記’,要小心,不要用你的法子。”
盛長柏頓了頓,繼續說:“你的法子是什么?就是揮著刀子砍過去。這法子對付戰場上的敵人有用,對付白家這種藏在暗處的毒蛇,只會讓你自己先中毒。”
“她是你的妹妹!”顧廷_燁吼道,他覺得盛長柏的血是冷的,“她死了,她留下遺言,你卻讓我在這里想什么法子,做什么文章?”
“正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才不能讓你去送死,不能讓她白死。”盛長柏一字一句地說。
“白家是什么人家?皇商,富可敵國。家主白敬亭是出了名的溫良恭儉,在士林中名聲極好。他的關系網遍布朝野,甚至和宮里都有牽連。你無憑無據地動他,明天彈劾你的奏章就能堆滿皇上的御案。他們會說你寧遠侯恃寵而驕,打壓良商,覬覦財富。到時候,皇上保不保你,都很難說。”
顧廷燁死死地盯著盛長柏。他知道盛長柏說的是對的。每一個字都對。
但他心里的那團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他需要一個出口,需要把這股火發泄出去。
明蘭死了,他找不到兇手。現在她留下一條線索,他卻被告知什么都不能做。
“我等不了。”顧廷燁說,“我一天都等不了。”
盛長柏沉默了。他看著這個妹夫,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他嘆了口氣,說:“二郎,六妹妹信你,也信我。這件事,不能只靠你,也不能只靠我。你如果信我,就給我一點時間,我從戶部和吏部的卷宗查起。你如果信不過我,非要自己來,那我只有一句話,別把你自己搭進去。”
那天晚上,兄弟二人不歡而散。
顧廷燁看著盛長柏離開的背影,覺得他迂腐,懦弱。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做這件事。
他要讓白家知道,他顧廷燁的妻子,死了都比別人活著要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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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顧廷燁的法子簡單又直接。他像一頭在自己地盤上巡視的獅子,開始尋找白家的破綻。
白家在京城產業眾多,明面上都是正經生意,綢緞莊,茶樓,米行。
但顧廷燁的情報網告訴他,京城最大的地下賭場“銷金窟”,幕后的東家就是白家。
三天后的一個晚上,京畿巡防營的兵馬突然出動,像一把燒紅的刀子,插進了“銷金窟”的心臟。
那晚,賭場里人聲鼎沸,空氣里混雜著汗臭、脂粉氣和銀錢的腥味。
兵士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桌上的牌九和骰子還在滾動,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混成一團。
白家的二公子白松年,當晚正在最大的那間豪客房里跟幾個王孫公子推牌九。他輸紅了眼,正把一疊銀票拍在桌上,嘴里罵罵咧咧。
門被一腳踹開,顧廷燁穿著一身玄色勁裝,逆著光走了進來。他身后是甲胄分明的士兵,手里的刀泛著冷光。
白松年認得顧廷燁,他仗著自己家的勢力和顧廷燁沒什么交集,站起來喊道:“顧侯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在這里玩幾把牌,也犯了王法?”
顧廷燁沒有看他,只是對身后的士兵揮了揮手。
兩個士兵上前,像抓小雞一樣把白松年按在了地上。白松年帶來的護院想反抗,刀剛拔出一半,就被巡防營的士兵一腳踹倒,刀背砍在脖子上,人就暈了過去。
整個過程快得像一場啞劇,只有骨頭和木頭發出的悶響。
顧廷燁走到白松年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他那張因為羞憤而漲得通紅的臉。
他說:“你犯沒犯王法,我說了不算。但這個地方,犯了王法,我說了算。”
他站起身,對左右說:“帶走。所有人都帶走,封了這里。”
白松年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咒罵。顧廷燁聽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他要像剝洋蔥一樣,把白家一層一層地剝開,不管剝到最后是刺鼻的眼淚還是腐爛的芯子。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寧遠侯不知為何,盯上了新貴白家。
人們都在等著看好戲。看是寧遠侯的刀更硬,還是白家的錢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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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二天,白家家主白敬亭就親自登了顧家的門。
他來的時候,沒有坐那頂八抬大轎,而是坐了一輛青布小車,穿了一身半舊的棉袍,像個鄉下來的富家翁。
顧廷燁在正廳見的客。他坐在主位上,手里端著一杯已經冷掉的茶,也不喝,就那么看著白敬亭走進來。
白敬亭一進來,就對著顧廷燁深深地作了一個揖。
他直起身后,臉上帶著愧疚和愁苦,說:
“侯爺,犬子無狀,沖撞了侯爺,都是老夫教子無方。老夫在這里,給侯爺賠罪了。”
他說著,又要作揖。
顧廷燁沒動,也沒說話。旁邊的下人自然也不敢去扶。
白敬亭就那么彎著腰,等了半天。顧廷燁才慢慢地把茶杯放下,發出“嗑”的一聲輕響。
“白家主客氣了。”顧廷燁說,“令郎不是沖撞了我,是沖撞了王法。我只是替官家辦差。”
白敬亭直起身子,臉上擠出一點笑,那笑比哭還難看。
“侯爺說的是。犬子已經被我禁足在家,讓他好好思過。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還請侯爺看在老夫這張老臉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銀票,雙手奉上。
顧廷_燁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足夠京城一個普通人家富足地過上好幾輩子。
他笑了。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笑,笑得卻讓人發冷。
“白家主真是大手筆。”顧廷燁說,“不過,侯府不缺這點錢。白家主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他站起來,走到白敬亭面前,聲音壓得很低。
“你兒子,我會放。但你最好回去告訴他,以后走路,小心點,別再摔跤。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扶他起來。”
白敬亭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收回銀票,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頭。
但他臉上依然掛著謙卑的笑。
“多謝侯爺教誨,老夫一定嚴加管教。”
白敬亭走了。他來的時候謙卑,走的時候,背影卻像一根繃緊了的弓弦。
顧廷燁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知道,他這一棍子,打在了棉花上。白家這條蛇,比他想象的還要滑,還要能忍。
他沒撈到任何實質的好處,反而讓白家徹底警覺了起來。
而朝堂上,第二天就開始有御史進言,說京畿巡防營濫用職權,滋擾百姓。雖然沒點名,但矛頭指向誰,人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在朝會上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讓顧廷燁“行事要多思量,不可憑一時意氣”。
顧廷燁跪在下面,一言不發。
他知道,明蘭是對的,盛長柏也是對的。他的法子,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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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顧廷燁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三天沒有出門。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張字條,琢磨那枚玉扳指。
那句“二郎切記”,像一根針,扎在他的心上。明蘭了解他,她知道他會憤怒,會沖動,所以她才特意寫下這四個字。
她不是不讓他報仇,她只是希望他用一種更聰明的方式。
他終于明白,用蠻力去撞一堵墻,最后碎掉的只會是自己的頭。
他開始整理明蘭的遺物,不是為了懷念,而是為了尋找線索。他相信,既然明蘭發現了白家的秘密,就絕不可能只留下一張語焉不詳的字條。
他翻遍了她所有的書,所有的信件,所有的首飾盒。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本不起眼的田莊賬冊上。這是明蘭晚年才開始記錄的,上面都是些田產收成、鋪子盈利的瑣碎小事。
顧廷燁一頁一頁地翻著,起初并沒有發現什么。
直到他翻到中間,發現有幾頁紙的顏色不太一樣,比其他的紙要黃一些,像是被水浸過又晾干的。
他把那幾頁紙對著光看,發現上面除了明蘭清秀的賬目字跡外,還隱隱約約有一些更深的墨跡,像是寫在另一張紙上,然后透了過來。
他找來府里最擅長文書修復的老先生。老先生用特制的藥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幾頁紙上。
慢慢地,一些模糊的字跡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份交易記錄。記錄的是一種名叫“云霜石”的礦石。買家,落款是一個潦草的“白”字。
而在賬冊的頁邊空白處,明蘭用一種極小的字體,用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暗語寫下了一行批注。
翻譯過來是:此石質地堅硬,非尋常所用,可制甲胄兵刃,其利勝鐵。
顧廷燁的心臟猛地一縮。
私采戰略礦石,私造兵器。
這不再是皇商和權臣的爭斗,這是謀逆。
他終于明白了“狼子野心”這四個字的真正分量。也明白了明蘭為何如此鄭重地留下警告。
他拿起那枚白玉扳指,它的質地冰冷堅硬,和他摸過的所有玉器都不同。他現在知道了,這枚扳指,就是用“云霜石”所制。
這不只是一句警告,這是一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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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顧廷燁拿著新發現的證據,再次找到了盛長柏。
這一次,他沒有發怒,也沒有咆哮。他把賬冊和自己的推斷,冷靜地擺在了盛長柏面前。
盛長柏看得非常仔細,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私造兵器……”他喃喃自語,“難怪他們能如此迅速地崛起。”
“現在,證據確鑿了嗎?”顧廷燁問。
“不,還不夠。”盛長柏搖了搖頭,“這只能證明他們購買過云霜石,并且六妹妹懷疑他們用來制造兵器。但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兵器作坊,沒有抓到現行。只憑這個,白敬亭可以說他買石頭是用來建園子,做假山。我們扳不倒他。”
“那要怎么辦?”顧廷燁問,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急躁。
“要拿到鐵證。”盛長柏說,“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的兵器作坊,人贓并獲。”
“怎么找?”
“引蛇出洞。”盛長柏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和他妹妹如出一轍的精明。
幾天后,吏部侍郎盛長柏向皇帝上了一道奏疏。
奏疏里說,近年來各地礦務混亂,稅收不清,偷采漏采現象嚴重,請求成立一個巡查組,由他親自帶隊,前往江南等地,清查礦務,核定稅收。
這道奏疏寫得有理有據,又關乎國庫收入,皇帝當即就準了。
朝堂上,寧遠侯顧廷燁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他說:“盛侍郎乃一介文官,江南路途遙遠,山多林密,盜匪橫行,此行太過危險。臣以為不妥。”
幾個與白家交好的官員也立刻附和,說盛侍郎是國之棟梁,不應以身犯險。
皇帝看著下面爭論的眾人,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看了顧廷燁一眼,又看了看一臉剛正的盛長柏。
最后,他拍了板。
“盛卿為國分憂,勇氣可嘉,朕心甚慰。巡查之事,就這么定了。至于安全,朕會下旨,令沿途官府派兵護送。”
皇帝否決了顧廷燁派親兵保護的“提議”,這正中白家的下懷。
他們以為,盛長柏是自己一頭撞進了網里。他們不知道,這張網,正是顧廷燁和盛長柏聯手為他們織的。
巡查組南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江南白家。
白敬亭坐在他的書房里,手里把玩著兩顆核桃,聽著管家的匯報。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但眼睛里,卻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來了就好。”他淡淡地說,“來了,就別走了。”
巡查組一路南下,白敬亭表現得極為配合。他派人沿途打點,盛情款待,讓巡查組一路上享受著帝王般的待遇。
盛長柏和他手下的人,就像掉進了蜜罐里的蒼蠅,每天除了吃喝,就是應酬。
他們表現得毫無防備,仿佛真的就是來游山玩水的。
終于,巡查組到達了云霜石礦區所在的山下。
白敬亭親自出城迎接,設下盛大的宴席。
宴席上,白敬亭“無意”中向盛長柏透露,礦區附近的山匪與一些江湖勢力有勾結,十分兇悍,可能會對巡查組不利,并“好心”提出派自家護院護送。
盛長柏笑著謝絕了。他說,有官府的兵馬就足夠了。
第二天,巡查組進了山。
山路崎嶇,林深樹密。他們走了大半天,終于找到了那個礦洞。
然而,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廢棄的礦洞,散落著一些破舊的工具。根本沒有什么兵器作坊。
盛長柏的副手臉色一變,說:“大人,我們中計了。”
盛長柏的臉色也很難看,他下令:“撤!”
但已經晚了。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下山的時候,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來時的山路,已經被滾落的巨石徹底堵死。
緊接著,四面八方的林子里,冒出了無數手持兵刃的“山匪”,黑壓壓的一片,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眼神兇悍,行動統一,根本不是什么烏合之眾的山匪,分明是訓練有素的私兵。
人群分開,一個年輕人騎著馬,得意洋洋地走了出來。
正是白家二公子,白松年。
他看著被圍困在中間,臉色煞白的盛長柏,張狂地大笑起來。
“盛大人,我爹說你是個聰明人,我看也不過如此嘛。你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沖著什么來的?”
白松年用馬鞭指著盛長柏,一字一句地說:“我實話告訴你,真正的作坊,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而這里,就是我爹為你精心準備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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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京城,寧遠侯府。
一匹快馬在深夜沖進了府門,信使連滾帶爬地沖進書房,將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交到了顧廷燁手上。
信是白敬亭寫的。
顧廷燁拆開信,里面掉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