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45歲這年，我的人生簡直跌倒了低谷。
前腳剛被裁員，后腳老婆蘇夢潔就甩來離婚協議。
她嫌我是失業的中年廢人，不僅拿走了全部的資產，女兒也帶走了。
她不知道，我攥著公司32%的股份，年底分紅八千萬，名下還有套千萬江景房。
離婚后她火速攀了新歡，搬進豪宅里四處炫耀。
直到公司上市的消息傳遍了全城，我的億萬身家曝光——
這個被她棄如敝履的前夫，早就成了她高攀不起的人……
01
“陳峰，你真的被公司裁了？”
電話里傳來妻子劉敏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在問今晚要不要吃米飯一樣隨意。
我坐在城西科技園樓下的茶館里，手指緊緊攥著那份剛簽完字的離職證明，紙面的棱角硌得手心發疼，窗外的落日把整座城市染成了暖橙色，卻暖不透我冰涼的心底。
“嗯，剛跟人事談完，手續都辦好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話出口時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你什么時候到家？我們得好好聊聊。”
劉敏的話音剛落，電話就被直接掛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長定格在一分四十八秒。
二十年的婚姻，在這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仿佛已經走到了盡頭。
我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菊花茶，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滑進胃里，比剛才領導宣布裁員時的話語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公司法務部發來的短信，提醒我下周三去公司辦理股權登記手續。
我盯著短信里的數字——28%，心里五味雜陳。
這是我用二十年青春換來的回報，是見證公司從一個兩人小工作室發展成行業標桿的見證，可現在，我沒打算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包括那個在家等著和我“聊聊”的女人。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客廳里的水晶吊燈亮得刺眼，讓我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劉敏坐在沙發正中央，身上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藏藍色職業套裝，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就像是要參加一場重要的商業談判，而不是和相伴二十年的丈夫談心。
“坐吧。”
她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單人沙發，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
我機械地走過去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茶幾上擺放的兩份打印整齊的文件上。
不用翻開看，我也能猜到那是什么，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能跟我談的，恐怕也只有離婚了。
“這些都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難以置信。
“陳峰，我們都快四十七歲了，沒必要再互相耽誤時間。”
劉敏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溫水，眼神里沒有絲毫留戀。
“你現在失業了，而我的設計工作室剛步入正軌，我們的人生道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你就要在我最難的時候，選擇轉身離開？”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喘不過氣。
“難？”
劉敏發出一聲冷笑，放下手中的杯子，身體微微前傾，語氣里滿是嘲諷。
“陳峰，你45歲被公司裁員，沒有年輕的資本，沒有過硬的新技能，你拿什么給我未來？拿什么供女兒琪琪讀私立高中、上重點大學？我不能把自己的后半輩子賭在一個失業的中年人身上。”
我怔怔地看著她，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剛結婚時的場景。
那時候我們住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冬天沒有暖氣，晚上凍得瑟瑟發抖，劉敏卻抱著我說“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可現在，她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琪琪呢？她知道這件事嗎？”
我強壓下心底的酸楚，輕聲問道。
“琪琪在她外婆家，我已經跟她大概提了一下我們要分開的事。”
劉敏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說道。
“這套房子歸我和琪琪，你那點離職補償金，足夠你在外面租個房子過渡了。”
“協議我都擬好了，你看看如果沒意見就簽字吧。”
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逐字逐句地看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
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房產歸劉敏所有，夫妻共同存款一人一半，女兒陳琪的撫養權歸劉敏，我每月需要支付一萬元撫養費，直到女兒大學畢業。
“如果我不同意這樣的分配方案呢？”
我放下協議書，抬頭看向劉敏的背影。
“那就只能法庭見了。”
劉敏緩緩轉過身，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陳峰，你在公司干了二十年，最后還不是說裁就裁？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么籌碼跟我談條件？”
那天晚上，我在書房的折疊床上將就了一夜。
凌晨四點多，我躺在黑暗中，毫無睡意，隱約聽到客廳里傳來劉敏壓低聲音打電話的聲音。
“對，我已經跟他攤牌了，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
“他還能怎么樣？一個四十多歲的失業男人，根本沒能力跟我爭。”
“我當然要趁早離婚，不然等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我還要跟著受牽連。”
“你放心，房子肯定是我的，他那點補償金連打官司的錢都不夠，翻不起什么風浪。”
劉敏的話語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里，我閉上眼睛，突然覺得這二十年來的付出和隱忍都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為了這個家，我在公司拼命工作二十年，從最初的技術員做到技術副總，陪著公司從兩個人的小作坊發展到三百多人的規模，可最后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我想起當初公司給核心員工分配股權的時候，CEO趙天成特意私下找我談過話。
“老陳，咱們公司準備三年內上市，你跟著我干了這么多年，立下了汗馬功勞，這28%的股份是你應得的。”
趙天成拍著我的肩膀，語氣誠懇地說道。
“但你一定要保密，現在公司正處于關鍵發展期，股權結構不能泄露，不然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時我還以為趙天成只是單純為了公司的發展考慮，現在想來，或許這是老天爺在幫我，讓我有機會看清身邊人的真面目。
手機震動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是趙天成發來的微信消息。
“老陳，公司裁員的事你別往心里去，是行業大環境的問題，跟你的能力沒關系。”
“年底的分紅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上，按照今年的業績預估，保守估計能有七千多萬，你先安心休息一段時間，等過陣子我約你出來喝酒。”
七千多萬。
我在心里默念著這個數字，這筆錢足夠我和女兒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也足夠讓劉敏為今天的決定后悔一輩子。
但我決定繼續隱瞞這個秘密，我想看看，這個曾經發誓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女人，到底能現實到什么地步。
02
第二天早上，我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劉敏看著我毫不猶豫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陳峰，我以為你會鬧一場，或者至少跟我討價還價。”
她收起協議書，放進隨身的公文包里。
“鬧有用嗎？”
我合上筆帽，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確實不合適了，強扭的瓜不甜。”
“這樣最好。”
劉敏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像是卸下了某種包袱。
“琪琪那邊我會慢慢跟她解釋清楚，你以后每個月按時把撫養費打到我卡上就行。”
“還有，琪琪馬上要升高三了，學習壓力很大，你最好別總去打擾她。”
“她是我的女兒，我想見她，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站起身，直視著劉敏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她是你女兒，但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學習，不能受任何外界因素影響。”
劉敏拿起公文包，走到門口換鞋。
“我現在要去律師事務所把協議備案，你這幾天盡快收拾東西搬出去吧。”
門被輕輕帶上，那一聲輕響卻像是一道驚雷，徹底切斷了我和這個家的所有牽連。
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的我們笑得那么燦爛，劉敏挽著我的胳膊，琪琪依偎在我們中間，那是三年前在海濱城市旅游時拍的。
才短短三年時間，一切就都變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女兒琪琪打來的，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女兒壓抑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爸爸……”
“琪琪，怎么了？別哭，慢慢說。”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連忙柔聲安慰道。
“媽媽說你和她要離婚了，是不是因為我不夠乖？是不是我這次期中考試沒考好，讓你們失望了？”
琪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充滿了自責。
“傻孩子，跟你沒關系，真的。”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爸爸媽媽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再繼續一起生活了，但我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變。”
“可是媽媽說你失業了，以后可能連我的學費都付不起了，還說……還說你以后給不了我好的生活。”
琪琪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握緊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沒想到劉敏竟然會對女兒說這種話。
“琪琪，你聽爸爸說。”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和委屈。
“爸爸確實從原來的公司離職了，但這并不代表爸爸沒有能力，你的學費、生活費，爸爸都會按時給你，你不用擔心，只管專心學習就好。”
“真的嗎？爸爸你沒有騙我？”
琪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
我輕聲說道，心里卻在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滿屋子熟悉的家具，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那么不真實。
搬家那天，我只帶走了一些換洗衣物、常用的書籍和幾件有紀念意義的物品。
公司給的離職補償金是一百五十萬，對于一個失業的中年人來說，這筆錢確實不算少了。
我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六十平米的一居室，月租五千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算是有了一個臨時的落腳點。
劉敏沒有來送我，只是讓她的閨蜜張曉冉來監督我搬東西。
“陳峰，你也別怪劉敏，她這些年也不容易。”
張曉冉站在門口，抱著胳膊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替劉敏辯解的意味。
“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都想追求安穩的生活，你現在失業了，她難免會有顧慮。”
“我知道。”
我把最后一個行李箱搬到車上，回過頭對張曉冉說道。
“房子的鑰匙在茶幾上，麻煩你轉交給她。”
“你就這么走了？真的不打算再挽回一下嗎？”
張曉冉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決定有些不解。
我看著張曉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挽回的必要嗎？”
張曉冉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開車離開小區的時候，我從后視鏡里最后看了一眼那棟住了十二年的房子。
那里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有剛結婚時的甜蜜，有琪琪出生時的喜悅，有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溫馨，也有因為工作忙碌而產生的爭吵。
如今，這些都成了過去式。
我打開手機導航，輸入了原公司的地址，雖然已經辦理完離職手續，但趙天成約我今天過去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談。
趙天成的辦公室在公司大廈的頂層，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風景。
看到我進來，趙天成連忙起身，給我倒了一杯熱茶。
“老陳，坐，一路過來辛苦了。”
“趙總，你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接過茶杯，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說你離婚了？”
趙天成在我對面坐下，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公司里有人看到你搬家了，消息傳得還挺快。”
“嗯，手續都辦好了。”
我輕輕喝了一口茶，語氣平靜地說道。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當初讓你保密股權的事，是我考慮不周。”
趙天成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要保密，你也不會在離婚的時候這么被動。”
“趙總，你別這么說，當初你也是為了公司的發展考慮，我能理解。”
我看著趙天成，真誠地說道。
“而且這件事也讓我看清了一些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能這么想就好。”
趙天成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老陳，你跟了我二十年，從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就陪著我，沒有你的技術支持，公司也走不到今天，這28%的股份是你應得的。”
“公司雖然這次裁員了，但你的股權不受任何影響，年底的分紅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上。”
我接過文件，心里一陣暖流涌動。
“還有一件事，公司去年在南湖區拿了一塊地，建了一批員工福利房。”
趙天成繼續說道，眼神里帶著一絲欣慰。
“董事會考慮到你的貢獻，決定分配給你一套，一百三十五平的江景房，現在市價至少一千三百萬，房產證已經辦好了，直接寫的你的名字。”
“趙總，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我連忙說道，心里有些受寵若驚。
“你值得。”
趙天成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套房子下個月就能交房，到時候我讓人通知你去拿鑰匙。”
“那股權的事……”
我看著趙天成，有些猶豫地問道。
“繼續保密。”
趙天成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公司現在正在籌備上市的事，預計明年六月份掛牌，這個節骨眼上，任何股權變動的消息都可能影響公司的估值。”
“等公司上市后，你的股份價值至少能翻四倍，到時候你就真正實現財務自由了。”
我點了點頭，心里充滿了感激。
走出趙天成的辦公室，電梯里只有我一個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鬢角已經有了不少白發，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深，但此刻，我的眼神里卻充滿了平靜和堅定。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過上了一種平靜而規律的生活。
每天早上，我會去小區附近的公園晨跑，然后去街角的早餐店吃點東西，上午要么去圖書館看書，要么去咖啡廳處理一些之前接的兼職技術顧問的工作，晚上回到出租屋自己做飯，日子過得簡單而充實。
每周末，我都會約琪琪見面，劉敏總是以女兒要學習為由，不讓我去家里，我們只能在商場的咖啡廳或者餐廳見面。
“爸爸，你現在找到新工作了嗎？”
每次見面，琪琪都會問我這個問題，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還在看合適的機會，不急。”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笑著說道。
“你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媽媽都按時給你了嗎？”
“給了，但是爸爸……”
琪琪欲言又止，眼神里帶著一絲猶豫。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爸爸說。”
我鼓勵道。
“媽媽最近總是很晚才回家，而且經常有一個陌生的叔叔來接她，那個叔叔看起來有點兇。”
琪琪低著頭，小聲說道。
“還有一次，我聽見媽媽和他在電話里吵架，好像是在說什么錢的事情。”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果然，劉敏早就有了新的打算。
“琪琪，大人的事情比較復雜，你不用操心這些。”
我遞給女兒一張銀行卡，輕聲說道。
“這里面有六萬多塊錢，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拿著用，如果媽媽那邊沒給你零花錢，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就從這里面取。”
“爸爸，這錢太多了，我不能要。”
琪琪連忙擺手拒絕。
“拿著吧，這是爸爸給你的，你現在正是長身體、學知識的時候，別委屈了自己。”
我把銀行卡塞進女兒手里。
“記住，不管爸爸媽媽之間發生了什么，我們永遠都是最愛你的人。”
03
送走琪琪后，我坐在咖啡廳里，看著窗外人來人往，心里一片茫然。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是房產中介發來的，我才想起趙天成說的那套江景房。
“陳先生，您位于南湖區觀瀾國際的房子已經可以交房了，房產證也已經辦好，請問您什么時候方便過來取鑰匙和證件？”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還沒去辦理交房手續。
“明天上午十點可以嗎？”
我回復道。
“可以的，陳先生，我們明天在售樓處等您。”
中介很快回復了消息。
第二天上午，我準時來到觀瀾國際的售樓處，接待我的是一位姓王的年輕女中介，態度非常熱情。
“陳先生，您可真有眼光，我們這個樓盤現在特別搶手，一房難求。”
王中介一邊帶我辦理手續，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您這套一百三十五平的江景房，現在市價已經漲到一千六百萬了，而且還在不斷升值。”
“這是公司給的福利房。”
我簡單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那您一定是鼎盛科技的核心員工吧？”
王中介眼睛一亮，語氣里帶著一絲崇拜。
“鼎盛科技可是咱們市的龍頭企業，聽說明年就要上市了，能在這樣的公司上班，還能拿到這么好的福利，您太厲害了。”
我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辦完手續，我拿著沉甸甸的房產證和鑰匙，心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一個月前，我還是個被公司裁員、被妻子拋棄的失業者，被人嫌棄得一文不值。
而現在，我手里握著價值一千六百萬的房產，還有年底即將到賬的七千多萬分紅。
“陳先生，需要我們幫您推薦靠譜的裝修公司嗎？我們合作的幾家裝修公司都很專業，口碑也很好。”
王中介笑著問道。
“暫時不用了，我先自己看看，后續有需要再聯系你。”
我說道。
“好的，那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王中介遞給我一張名片。
“對了，陳先生，我們樓盤有個業主群，都是小區的業主，您要不要加入？平時大家可以在群里交流裝修經驗，以后住進來也能互相照應。”
我想著以后可能會經常來這邊，加入業主群或許會方便一些，就掃了名片上的二維碼，加入了業主群。
群里很熱鬧，大家都在討論裝修方案、小區配套設施等話題。
我默默翻看著聊天記錄，突然一個熟悉的頭像映入眼簾，是劉敏。
她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各位鄰居大家好，我最近也在這個小區買了房子，是九十平的戶型，請問大家有靠譜的裝修公司推薦嗎？”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劉敏怎么會在這里買房子？
她離婚后哪來這么多錢買房子？
群里很快就有人回復了：“劉女士，恭喜恭喜！請問您是全款買房還是貸款呀？”
“是貸款買的，首付付了三百八十萬。”
劉敏很快回復道。
“這筆錢是我男朋友幫我付的，他說這個小區的升值潛力很大，讓我早點入手。”
男朋友？
我看著這三個字，心里五味雜陳。
我們離婚才一個多月，她就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還能拿出三百八十萬的首付買房，看來她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我沒有在群里發言，悄悄退出了聊天界面。
回到出租屋，我從手機里翻出離婚協議書的照片，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房產歸劉敏所有，夫妻共同存款一人一半，我分到了八十萬。
八十萬。
我苦笑了一下，當初簽字的時候，劉敏還假惺惺地說，看在二十年夫妻的情分上，才分給我這么多，說我失業后不容易。
現在看來，她早就找到了下家，根本不在乎這八十萬。
那個能拿出三百八十萬給她付首付的男朋友，應該就是琪琪說的那個經常來接她的叔叔吧。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趙天成打來的。
“老陳，房子手續都辦好了嗎？”
“剛辦好，謝謝你，趙總。”
“跟我客氣什么。”
趙天成笑著說道。
“對了，跟你說個事，年底的分紅可能會提前發放，大概十一月初就能打到你的賬戶上。”
“你提前做好準備，另外，公司上市的事情進展很順利，明年六月份肯定能掛牌。”
“好，我知道了。”
我說道。
“還有，你的股權和這套房子的事情，一定要繼續保密。”
趙天成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現在公司處于上市前的關鍵時期，任何敏感信息泄露出去，都可能影響公司的估值，對你也沒好處。”
“我明白，你放心吧。”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夜景，整座城市燈火輝煌，每一盞燈光下都藏著不同的故事。
而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出現轉折。
接下來的日子，我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
每天早上去晨跑，然后去圖書館看書，下午偶爾會約以前的老同事喝喝茶、聊聊天。
大家都以為我在忙著找工作，紛紛給我介紹機會，我也不解釋，只是笑著說謝謝，說自己在看合適的機會。
琪琪每周末都會來看我，每次來都會帶著作業，遇到不會的題目就問我。
“爸爸，這道物理題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能幫我看看嗎？”
琪琪把作業本遞到我面前，眼神里帶著一絲求助。
“我都快二十年沒接觸物理了，不一定能幫你解開。”
我接過作業本，笑著說道。
“不過我可以試試，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父女倆坐在出租屋的小書桌前，就著臺燈的光，一起分析題目，討論解題思路。
這樣的時光，讓我覺得無比踏實和溫暖，比擁有再多的財富都更有意義。
“爸爸，媽媽說下個月要搬家了。”
琪琪突然說道，手里還拿著筆。
“搬去哪里？”
我隨口問道。
“搬去南湖區的觀瀾國際，媽媽說那里是江景房，環境特別好。”
琪琪抬起頭，看著我說道。
“爸爸，你什么時候也能住上這么好的房子呀？我不想讓你一直租房子住。”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心里有些酸澀。
“會的，爸爸會努力的，以后一定讓你和爸爸都住上寬敞明亮的大房子。”
十月底的一天，我正在圖書館看書，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請問是陳峰先生嗎？”
電話里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您好，陳先生，我是南湖區觀瀾國際小區的物業工作人員。”
對方自我介紹道。
“您購買的B棟1203室，需要跟您確認一下裝修事宜，請問您近期有裝修計劃嗎？”
“暫時沒有，房子先空著吧，麻煩你們多幫忙通風打掃一下。”
我看了看周圍安靜看書的人，壓低聲音說道。
“好的，陳先生，我們會定期幫您處理的。”
物業工作人員說道。
“對了，陳先生，跟您說一下，您的鄰居劉敏女士剛剛辦理了入住手續，她住在您樓上的1303室。”
我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劉敏住在我樓上？”
“是的，陳先生，劉女士購買的是B棟1303室，正好在您家樓上。”
物業工作人員重復了一遍。
“需要我幫您登記一下聯系方式嗎？以后你們作為鄰居，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應。”
“不用了，謝謝。”
我匆匆掛了電話，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劉敏居然住在我樓上？
這世界也太小了，竟然會有這么荒誕的巧合。
我拿出手機，重新登錄了觀瀾國際的業主群，果然看到劉敏發的消息：“各位鄰居大家好，我已經辦理入住手續了，住在B棟1303室，以后請大家多多關照。”
群里的鄰居們紛紛表示歡迎，還有人說以后可以一起約著逛街、聚餐。
我看著手機屏幕，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十一月初，我收到了趙天成發來的微信消息：“老陳，分紅已經安排好了，十一月十號會準時打到你的賬戶上，這次大概有七千三百萬。”
“另外，公司上市的日期已經確定了，明年六月十八號掛牌，到時候你的股份價值至少能翻四倍，好好準備一下。”
十一月十號。
我在手機日歷上圈出了這個日期。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告訴劉敏真相？
要不要讓她知道，她當初嫌棄的失業丈夫，其實手握千萬資產和公司股份？
但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我就會想起她簽離婚協議時那冰冷的眼神，想起她對女兒說的那些話，想起她深夜打電話時的絕情。
算了，沒必要了。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算后來擁有了再多的財富，也換不回曾經的感情。
十一月九號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直在想分紅到賬后的生活。
我想給琪琪換一所更好的學校，想帶她去環游世界，想給她買她喜歡的一切東西。
凌晨兩點多，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琪琪打來的，電話里傳來女兒帶著哭腔的聲音。
“爸爸……你能來接我嗎？我好害怕。”
“琪琪，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心里充滿了擔憂。
“媽媽和那個叔叔吵架了，他們吵得特別兇，還摔東西，我不敢待在家里。”
琪琪的聲音瑟瑟發抖。
“你現在在哪里？告訴爸爸地址。”
“我在媽媽的新家，南湖區觀瀾國際B棟1303室。”
我的心一緊，沒想到女兒竟然在劉敏的新家里。
“琪琪，你別害怕，爸爸馬上過去接你，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別出來。”
掛了電話，我抓起外套就往外沖，開車朝著觀瀾國際的方向疾馳而去。
04
凌晨三點多，我終于趕到了觀瀾國際小區。
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我焦急的樣子，又核對了我的身份信息后，直接放行了。
站在B棟樓下，我抬頭看著1303室的窗戶，里面燈火通明，還能隱約聽到爭吵的聲音。
我快步走進樓道，按下了電梯按鈕，電梯上升的過程中，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電梯門剛打開，就聽到一個男人憤怒的吼聲從1303室傳來。
“劉敏，你別給臉不要臉！三百八十萬的首付是我給你拿的，這房子必須加我的名字！”
“那是你借給我的錢，我以后會還給你的，房子是我和我女兒的，不能加你的名字！”
劉敏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憤怒和委屈。
“還？你一個月工資才一萬八，什么時候才能還清三百八十萬？”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我不管，這房子必須加我的名字，不然我就把這筆錢要回來，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走到1303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劉敏看到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陳峰？你怎么會在這里？”
“琪琪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吵架了，她害怕，我來接她走。”
我目光越過劉敏，看向屋里，琪琪正躲在沙發后面，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琪琪，過來，跟爸爸回家。”
我朝著女兒喊道。
“陳峰，你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間的事。”
劉敏擋在我面前，不讓我進去。
“我不是來管你的事，我只是來接我的女兒。”
我看著劉敏，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讓開。”
“你憑什么接走琪琪？她現在跟我生活，你沒有權利帶走她！”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眼神不善地看著我。
“你是誰？”
我冷冷地問道。
“我是劉敏的男朋友，我叫孫浩，你就是她那個失業的前夫吧？”
孫浩上下打量著我，語氣里充滿了輕蔑。
“這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我現在是琪琪的準爸爸，你沒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思雨，過來，跟爸爸走。”
我沒有理會孫浩，再次朝著女兒喊道。
琪琪從沙發后面跑了出來，飛快地躲到我身后，緊緊抓住我的衣角。
“媽媽，我想跟爸爸走，我不想待在這里。”
“琪琪，你不能走，明天還要上學呢。”
劉敏想要拉住女兒，卻被我一把擋住了。
“我會送她去學校，今晚她必須跟我走。”
我看著劉敏，語氣不容置疑。
“你一個失業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帶走琪琪？你能給她什么好的生活？”
孫浩擋在門口，不屑地說道。
我看著孫浩，突然笑了：“我是廢物，那你又算什么？借女人錢付首付，還逼著人家在房產證上加名字，你這種人，連廢物都不如。”
孫浩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惱羞成怒地想要動手。
“你敢罵我？”
“我不僅敢罵你，還能讓你從這里滾出去。”
我的眼神變得冰冷，孫浩被我的氣勢嚇到了，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讓開。”
我冷冷地說道，牽著琪琪的手，從孫浩身邊走了過去。
走進電梯，琪琪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緊緊抱著我的胳膊。
“爸爸，媽媽怎么變成這樣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抱著女兒，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琪琪，人都是會變的，有些東西，我們留不住，也不必強求。”
我輕聲安慰道。
“以后爸爸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電梯下降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住的1203室就在樓下，以后我們就是上下樓的鄰居了，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回到出租屋，我給琪琪沖了一杯熱牛奶，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琪琪，你先喝杯牛奶，緩解一下情緒，等會兒早點睡覺，明天爸爸送你去學校。”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柔聲說道。
“爸爸，你和媽媽真的不能再復合了嗎？”
琪琪抬起頭，眼里充滿了期待。
我坐在女兒身邊，認真地說道：“琪琪，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很難再改變了。”
“爸爸媽媽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但是你要記住，無論爸爸媽媽是否在一起，我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變。”
“可是我不想要新爸爸，我只想要你和媽媽在一起。”
琪琪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傻孩子，爸爸永遠是你的爸爸，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擦了擦女兒的眼淚，心里充滿了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我，女兒也不會承受這些。
等琪琪睡著后，我坐在陽臺上，點燃了一支煙。
夜空中的星星很少，城市的燈光太過明亮，掩蓋了星光。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銀行發來的短信提醒。
“您尾號6699的賬戶收到轉賬73,000,000.00元，當前余額73,856,921.37元。”
七千三百萬。
我看著這條短信，突然覺得很荒誕。
幾個小時前，我還被人當成失業的廢物，被人鄙視、嘲諷。
而現在，我的賬戶里躺著七千多萬的存款。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趙天成發來的微信：“老陳，錢到賬了吧？恭喜你實現財務自由了。”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等過陣子我們出來聚聚，慶祝一下。”
我沒有回復，只是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一片平靜。
第二天早上，我送琪琪去學校，路上女兒一直很安靜，不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地跟我分享學校里的趣事。
“爸爸，你說媽媽和那個孫叔叔還會在一起嗎？”
琪琪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你媽媽的選擇，我們只能尊重她。”
我看著前方的道路，輕聲說道。
“琪琪，你要記住，無論大人的世界發生什么變化，你都要好好學習，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
“爸爸，我知道了。”
琪琪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成熟。
送完琪琪，我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劉敏打來的電話。
“陳峰，昨晚的事情，謝謝你。”
劉敏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還有一絲沙啞。
“沒什么，琪琪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受委屈。”
我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你現在找到新工作了嗎？”
劉敏猶豫了一下，問道。
“還沒有，一直在看機會。”
“哦，那你多留意一下，有合適的就趕緊定下來，這個年紀失業了，再找工作不容易。”
劉敏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
“周俊杰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以后不會再讓他影響到琪琪了。”
“希望如此。”
我說道。
“對了，你最近有沒有關注房價？南湖區的房價漲得特別快。”
劉敏突然轉移了話題，語氣里帶著一絲炫耀。
“我這套房子買的時候是一萬九一平，現在已經漲到兩萬四了，幸好我買得早。”
“挺好的。”
我淡淡地回應道。
“是啊，還好有孫浩幫我，不然我也買不起這么好的房子。”
劉敏繼續說道，像是在刻意提醒我她現在的生活有多好。
“你呢？還在租房子住嗎？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房源？”
“嗯，暫時先租著，沒遇到合適的。”
“也是，你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買房，還是先把錢存起來，以后給琪琪交學費吧。”
劉敏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絲施舍般的同情。
“陳峰，其實我也是為了琪琪好，她以后上大學、出國留學，都需要很多錢，我必須為她的未來考慮。”
我沒有說話，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曾經和我同甘共苦的女人，現在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仿佛我真的是一個一無所有、需要她同情的失敗者。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以后再聯系吧。”
劉敏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里一片冰涼。
05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搬進觀瀾國際的房子里。
住在劉敏的樓下，這種巧合讓我覺得既荒誕又有些諷刺，但那里的環境確實很好，而且離琪琪的學校也近。
最終，我還是決定搬過去住。
我想給琪琪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讓她有一個寬敞明亮的家。
十一月底，我聯系了物業，說要開始裝修房子。
物業很快就安排了工作人員帶我去看房，打開1203室的門，一股清新的裝修味撲面而來。
房子是精裝修的，家具家電都是全新的，拎包就能入住。
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江景，站在窗前，就能看到寬闊的江面和遠處的風景，視野非常開闊。
“陳先生，您這套房子是我們小區的優質戶型，三室兩廳兩衛，空間布局特別合理。”
物業工作人員笑著介紹道。
“主臥帶獨立衛浴和衣帽間，兩個次臥也都很寬敞，非常適合一家人居住。”
我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心里已經有了規劃。
主臥我自己住，一間次臥給琪琪，另一間改成書房，方便琪琪學習。
“什么時候可以入住？”
我問道。
“隨時都可以，房子已經通風了三個月，甲醛含量都達標了，家具也都是環保材質的。”
物業工作人員說道。
“好，那我這周末就搬過來。”
我說道。
走出房子的時候，我在電梯里遇到了劉敏，她手里提著剛買的菜，看到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陳峰？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看房。”
我淡淡地說道。
“看房？你要在這個小區買房？”
劉敏的表情變得很復雜，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陳峰，你應該知道這個小區的房價有多高，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很難負擔得起吧？”
“我只是過來看看，了解一下情況。”
我打斷了她的話，不想跟她過多解釋。
電梯門開了，我徑直走了出去，留下劉敏一個人站在電梯里，臉上寫滿了疑惑。
周末，我正式搬進了觀瀾國際的房子里。
東西不多，只有一些換洗衣物和常用的物品，我叫了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很快就收拾好了。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江景，我的心情格外舒暢。
我給趙天成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已經搬進新家了。
“老陳，這就對了，這么好的房子，空著多可惜。”
趙天成笑著說道。
“公司上市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現在估值已經出來了，按照現在的估值，你的28%股份價值至少十八個億。”
十八個億。
我握著手機，突然覺得這個數字很不真實。
曾經，我以為擁有一百萬就很富有了，而現在，我竟然成了身價數十億的富翁。
“老陳，你現在也是億萬富翁了，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么？”
趙天成問道。
“還沒有，暫時想先休息一段時間，多陪陪琪琪。”
我說道。
“也好，你這些年為公司付出了太多，也該好好享受生活了。”
趙天成說道。
“等公司上市后，你就徹底自由了，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嶄新的家，心里突然想起了琪琪。
我拿起手機，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琪琪，爸爸搬家了，周末有空來看看嗎？”
“真的嗎？爸爸，你搬去哪里了？”
琪琪的聲音里充滿了驚喜。
“我搬到南湖區的觀瀾國際了。”
我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琪琪驚訝的聲音：“爸爸，那不是媽媽住的小區嗎？太巧了吧！”
“是啊，很巧，爸爸租的房子就在這個小區里。”
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不想讓女兒過早知道真相。
“太好了！那我周末就能同時看到爸爸和媽媽了！”
琪琪開心地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期待。
聽到女兒開心的聲音，我的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去小區晨跑。
剛跑到小區的花園里，就遇到了孫浩。
他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我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
孫浩皺著眉頭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警惕。
“我住在這里。”
我淡淡地說道，繼續往前跑。
“住在這里？你租的房子？”
孫浩追了上來，語氣里充滿了輕蔑。
“這個小區的房租可不便宜，一個月至少要一萬多吧？”
“陳峰，你一個失業的人，還租這么貴的房子，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我住在哪里，花多少錢租房，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琪琪是我未來的女兒，我不能看著她爸爸這么不理智，把錢都浪費在沒用的地方。”
孫浩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老陳，聽我一句勸，你現在的情況，應該省吃儉用，把錢存起來，以后給琪琪交學費，別為了面子做傻事。”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跑。
身后傳來孫浩的冷笑聲：“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回到家，我沖了個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雖然已經四十五歲了，但這段時間堅持鍛煉，讓我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精神狀態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房產中介王小姐打來的。
“陳先生，恭喜您喬遷之喜！您的房子已經入住了吧？”
王小姐的聲音很熱情。
“嗯，已經搬過來了，謝謝關心。”
“不客氣，應該的。”
王小姐笑著說道。
“對了，陳先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小區最近來了幾個大客戶，想要收購優質房源，出價都很高。”
“您這套房子現在的市價已經漲到一千八百五十萬了，比您買的時候漲了兩百多萬，您有沒有考慮過出手？”
“暫時不考慮，我自己住。”
我說道。
“好的，那如果您以后有出售的打算，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王小姐說道。
掛了電話，我走到陽臺上，正好看到樓下的花園里，劉敏和孫浩正在爭吵。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從他們的肢體語言可以看出，兩個人吵得很兇。
孫浩的情緒很激動，指著劉敏的鼻子，像是在指責她什么，而劉敏則低著頭，看起來很委屈。
我轉身回到屋里，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們的生活，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周末，琪琪如約來到了我的新家。
一進門，琪琪就被寬敞明亮的客廳吸引了，興奮地在屋里跑了起來。
“哇，爸爸，這房子也太大了吧！比媽媽的房子還要大！”
琪琪驚訝地說道，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喜歡嗎？”
我笑著問道。
“喜歡！太喜歡了！爸爸，這房子是你租的嗎？一個月要多少錢啊？”
琪琪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問道。
“不貴，爸爸能負擔得起。”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溫柔地說道。
“以后你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爸爸永遠歡迎你。”
“真的嗎？”
琪琪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來，爸爸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我帶著琪琪走進次臥，房間里已經布置好了，粉色的窗簾，柔軟的公主床，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桌和書架。
書架上已經擺滿了琪琪喜歡的書籍和玩偶。
“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房間，喜歡嗎？”
我問道。
“爸爸……”
琪琪撲到我懷里，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失業后就養不起我了，還以為你以后不會再管我了。”
“傻孩子，爸爸怎么會不管你呢？”
我抱著女兒，心里充滿了酸楚。
“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是爸爸最愛的寶貝，爸爸永遠不會拋棄你。”
正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走過去打開門，看到劉敏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琪琪說要來12樓找同學，沒想到是來你這里。”
劉敏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帶著一絲探究。
“媽媽！”
琪琪跑了出來，拉著劉敏的手說道。
“這是爸爸的新家，是不是特別大、特別漂亮？你快進來看看！”
劉敏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琪琪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房間里的裝修和家具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你租的這房子，一個月租金至少要一萬五吧？”
劉敏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坐吧。”
劉敏在沙發上坐下，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里充滿了不解。
“陳峰，你真的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租這么貴的房子。”
劉敏皺著眉頭說道。
“琪琪來我那里住也一樣，我能照顧好她。”
“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這是我給女兒的家。”
我看著劉敏，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想讓她有一個寬敞明亮的學習和生活環境。”
“你拿什么支撐這樣的生活？”
劉敏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絲質問。
“你失業了，沒有穩定的收入，靠那點離職補償金，能撐多久？等錢花完了，你和琪琪怎么辦？”
“我會想辦法賺錢，不用你操心。”
我說道。
“想辦法？”
劉敏發出一聲冷笑。
“陳峰，你都四十五歲了，沒有年輕的優勢，沒有新的技能，你能想什么辦法？”
“媽媽，你別說爸爸了！”
琪琪拉著劉敏的手，不滿地說道。
“爸爸已經很努力了，他每天都在看書學習，還幫我輔導功課，你不要這么說他。”
看著女兒護著我的樣子，我的心里一陣溫暖。
劉敏沒有再說什么，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看著我說道：“陳峰，我和孫浩準備下個月訂婚了。”
“到時候會辦一個訂婚宴，琪琪是我的女兒，肯定要參加，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
我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
“那就好。”
劉敏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其實我也是為了琪琪好，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一個能給她提供良好生活的父親。”
“她已經有完整的家了。”
我看著劉敏，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里就是她的家，我會永遠陪著她。”
劉敏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我看著身邊的琪琪，輕聲問道：“媽媽要和孫叔叔訂婚了，你想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嗎？”
“不想。”
琪琪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不喜歡孫叔叔，他對媽媽不好，還總是發脾氣。”
“爸爸，我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我不想回媽媽那里了。”
“當然可以。”
我抱著女兒，溫柔地說道。
“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天晚上，我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琪琪喜歡吃的菜。
父女倆坐在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琪琪跟我分享學校里的趣事，跟我吐槽學習的壓力，跟我暢談未來的夢想。
“爸爸，你覺得我能考上重點大學嗎？”
琪琪抬起頭，看著我問道。
“當然能，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我笑著說道。
“那我考上大學后，爸爸會送我什么禮物？”
琪琪好奇地問道。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爸爸送你一套房子，讓你在大學所在的城市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不用住宿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真的嗎？爸爸，那要花很多錢的！”
琪琪驚訝地說道。
“沒關系，爸爸會努力賺錢，給你最好的生活。”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心里充滿了動力。
只要能讓女兒開心幸福，我付出再多都值得。
06
十二月初，天氣漸漸變冷了。
我每天早上依然會去小區晨跑，時間久了，也認識了一些鄰居。
大家都很友善，遇到了會主動打招呼，偶爾還會在一起聊聊天。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晨跑，遇到了一位牽著金毛犬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我，熱情地打招呼：“小伙子，你是新搬來的吧？經常看到你早上在這里跑步。”
“是的，阿姨，我上個月剛搬過來。”
我笑著回應道。
“年輕就是好，身體這么棒，還這么自律。”
老太太笑著說道。
“對了，你住在哪個樓層啊？”
“我住在1203室。”
我說道。
“1203室？”
老太太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那咱們是鄰居啊，我住在1303室。”
我愣了一下，1303室是劉敏的房子，難道這位老太太是劉敏的媽媽？
“阿姨，您是……”
“哦，我是劉敏的媽媽，你叫我張阿姨就行。”
老太太笑著說道。
“劉敏最近工作太忙了，讓我過來幫她照看一下房子，順便幫她做做飯。”
果然是劉敏的媽媽，我的前岳母。（我和劉敏當初閃婚，這多年一直沒有見過雙方父母）
她還不知道我和劉敏已經離婚的事情。
“張阿姨，您好。”
我禮貌地說道。
“誒，你這小伙子真有禮貌。”
張阿姨拉著我的手，熱情地說道。
“有空常來家里坐坐，阿姨給你做好吃的，我做的紅燒肉可是一絕。”
我笑著答應了下來，心里卻有些尷尬。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我和劉敏已經離婚的事情，也不想讓她傷心。
聊了幾句后，我就借口還有事，匆匆結束了對話。
回到家，我給劉敏發了一條微信：“你媽媽在你家里？”
沒過多久，劉敏就回復了：“是的，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沒時間收拾房子，就讓我媽過來幫我幾天。”
“怎么了？你遇到她了？”
“嗯，早上晨跑的時候遇到了，她還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
我回復道。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等我和孫浩的訂婚宴結束后，再慢慢跟她說吧。”
劉敏回復道。
“暫時別跟她說，免得她擔心。”
我沒有再回復，心里卻有些糾結。
張阿姨是個很好的人，當初我和劉敏結婚的時候，她一直很照顧我，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現在我和劉敏離婚了，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我接到了趙天成打來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