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3年的春節還有十天就到,四九城的風裹著煤煙味刮過長安街,把琉璃廠的紅燈籠吹得獵獵作響。天上人間的VIP包房里,洋酒的醇香混著雪茄的煙味漫出來,加代剛抿了口軒尼詩,手機就震得桌面發麻。屏幕上跳動著"戈登"兩個字,那是東城的兄弟,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代哥,你趕緊來天上人間!白小龍讓人給堵在走廊了,對方拿鋼管指著鼻子罵!"戈登的聲音里裹著雜音,隱約能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響。加代"噌"地站起來,常鵬和武猛立馬跟著起身——這倆是他從深圳帶來的貼身兄弟,常鵬手里總攥著把七孔開山刀,武猛則習慣把短棍藏在西裝內襯,兩人跟著加代闖過蛇口的槍戰,早就養成了隨時應戰的本能。
車剛停在天上人間門口,就看見戈登領著十幾個兄弟守在門口,個個手插在懷里。"里邊是西直門的大象,帶著二十多號人,說小龍砸了他的包房。"戈登壓低聲音,指了指二樓走廊的方向。加代剛要上樓,就聽見上面傳來白小龍的吼聲:"有種單挑!拿鋼管算什么能耐?"緊接著是桌椅倒地的巨響。
包房里一片狼藉,水晶杯碎了滿地,白小龍被三個漢子按在沙發上,后腰已經挨了一鋼管,嘴角滲著血。一個留著寸頭、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漢子坐在主位,正是西直門的大象,手里把玩著小龍的武士刀。看見加代進來,大象嗤笑一聲:"這就是深圳來的加代?我當多大能耐,帶兩個保鏢就敢來?"
常鵬上前一步,開山刀"哐當"拍在茶幾上:"放開我兄弟!"大象的人剛要動手,加代抬手攔住。他走到大象面前,目光落在武士刀上:"我兄弟要是砸了你的房,損失我賠。但你動了我的人,得給個說法。"大象把刀扔在地上:"說法?拿五十萬醫藥費,再讓這小子給我磕三個頭!"
白小龍掙脫開來,捂著后腰罵道:"我磕你娘的頭!要不是你先占著包房還動手動腳,我能砸你東西?"加代這才明白,是大象帶著人占了預訂的包房,還對服務生動手,白小龍看不過去才起了沖突。他掏出支票本寫了張十萬的支票:"損失我賠,人我帶走。再為難我兄弟,別怪我不給西直門留面子。"
大象把支票掃在地上:"加代,你在深圳好使不代表在四九城也行!明天中午西直門市場,我讓你知道誰是這兒的老大!"說完揮揮手,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包房里,白小龍捂著傷口咬牙道:"哥,我在海淀能張羅三十來個兄弟,明天跟他磕到底!"常鵬把刀插回鞘里:"我跟武猛去深圳駐京辦事處調人,再叫上聶磊的青島兄弟,不愁沒人手。"
當晚,加代在全聚德擺了三桌,各路兄弟陸續趕來。東城的戈登帶來四十多號人,個個是敢打敢拼的老炮;南城的哈僧剛進門就喊:"代哥,我去跟我崽哥說一聲,他要是肯出面,四九城沒人敢不給面子!"角落里的朱大勇端著酒杯站起來,這人是加代在廣州救過的,平時話不多,此刻眼神卻很堅定:"代哥,我沒多少兄弟,但我一條命給你用,你讓我咋磕我就咋磕!"
哈僧連夜去了杜崽的莊園。那莊園在南城郊區,前后帶院子,晚上亮著紅燈籠,跟個小王府似的。杜崽正滋溜著山西老汾酒,聽見哈僧說明來意,放下酒杯冷笑:"加代不是能耐大嗎?在南方調兩百多人跟潘革叫號,還用得著我幫忙?"哈僧急了:"崽哥,您是不知道,大象找了宋建友當靠山,那可是西城的硬茬!加代是誤會您了,上次您請他吃飯他沒去,是因為當時在深圳處理急事。"
杜崽捏著酒杯沉默半晌:"他要是真有誠意,自己給我打電話。我杜崽在南城混了二十年,不是誰都能讓我出面的。"哈僧趕緊給加代打了電話,加代二話不說就撥了過去,語氣帶著晚輩的恭敬:"崽哥,上次是我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這次確實遇到難處了,想請您幫個忙。"
電話那頭的杜崽笑了:"早這么說不就完了?明天中午,南城的兄弟我全包了!不過有個條件,事兒完了咱倆單獨喝一頓,我得好好看看你這深圳的大哥到底有啥能耐。"掛了電話,加代松了口氣,他知道杜崽一出手,這仗就贏了一半——南城的兄弟個個是打出來的硬手,杜崽的名聲在四九城更是響當當。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白小龍的電話就炸了。"哥,閆晶哥打電話罵我!說我不該摻和這事兒,還說宋建友是他朋友!"加代剛皺起眉,閆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閆晶是海淀的大哥,去年在深圳被人騙了三百萬,還是加代幫他要回來的。"小代,不是哥不幫你,宋建友跟我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聽哥一句勸,這事兒算了,我讓大象給你賠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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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剛要說話,就聽見白小龍在旁邊喊:"晶哥,您忘了去年是誰幫您要回三百萬的?代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攔著我跟誰急!"閆晶在電話里嘆了口氣:"行,你這小子是將我軍呢!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不講義氣。中午我帶海淀的兄弟過去,跟你一起磕!"
另一邊,宋建友正給鄒慶打電話。鄒慶是朝陽的混子頭,手里有批敢動刀的兄弟。"慶子,中午西直門市場,幫我收拾個叫加代的深圳仔。閆晶那老東西要幫他,你多帶點人。"鄒慶一口答應:"友哥放心,我帶五十號人過去,保證讓他爬著出西直門。"
中午十一點,西直門市場已經聚滿了人。大象帶著一百多號人守在市場門口,手里不是鋼管就是片刀,鄒慶的人穿著黑色夾克,成排站在旁邊。宋建友沒露面,派了個副手盯著場面。市場對面的胡同里,加代的人也在集結:杜崽帶來了一百多號南城兄弟,個個穿著軍大衣,手里藏著家伙;閆晶的海淀兄弟七八十人,手里拿著自制的火藥槍;白小龍和常鵬領著四十多個年輕后生,個個眼里冒著火。
加代剛要往前走,杜崽一把拉住他:"你往后站,今天我捧你當大哥。"說著推了加代一把,自己跟閆晶站在兩側。兩百多號人浩浩蕩蕩走過去,杜崽一嗓子喊出來:"大象,滾出來!"大象看見杜崽,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西直門混了這么多年,還從沒敢跟南城的大哥叫板。但事到如今只能硬撐,攥著片刀就沖了出來:"杜崽,這是我跟加代的事,你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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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杜崽話音剛落,常鵬已經沖了上去,七孔開山刀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直接砍在對方一個漢子的胳膊上。白小龍跟著往上沖,武士刀舞得虎虎生風,朱大勇攥著短棍,專挑對方的膝蓋打。兩邊瞬間撞在一起,片刀砍在骨頭上的脆響、悶哼聲、叫罵聲混在一起,市場門口的攤販早就跑得沒影了,遠處的老百姓躲在胡同口偷看,嚇得不敢出聲。
加代站在后面,看著常鵬后背挨了一鋼管還在往前沖,武猛護著他左躲右閃,心里一緊。他剛要掏家伙,就聽見閆晶喊:"小心暗刀!"一把推開他,自己揮著短棍打飛了從旁邊沖過來的漢子。杜崽手里拿著根鐵管,一管子砸在大象的肩膀上,大象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剛要爬起來,就被白小龍用刀指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