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齊遠，你還愛我嗎？”韓雪莉站在廚房門口，圍裙上還沾著油漬。
齊遠沒抬頭，繼續看手機，“愛啊，怎么突然問這個。”
聲音很輕，像在應付一個不重要的問題。韓雪莉轉身走向臥室，步子很慢。
42歲的男人，在婚姻里為什么不主動？答案比想象的復雜。
01
齊遠推開家門的時候，客廳里一片安靜。
韓雪莉在廚房切菜，刀子敲擊砧板的聲音很有節奏。女兒齊思妤的房間傳來英語聽力的聲音，單詞一個接一個地重復著。
“回來了。”韓雪莉探出頭看了一眼。
“嗯。”齊遠換鞋，把公文包隨手扔到沙發上。
這套房子買了八年，一百二十平米，三室兩廳。當初貸款的時候，齊遠覺得壓力很大，現在房貸還剩六年。
韓雪莉端出三個菜，米飯盛好放在桌上。
“思妤，吃飯了。”
女兒出來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菜，“媽，又是這幾樣。”
“那你想吃什么？”
“隨便。”
齊遠低頭吃飯，偶爾夾個菜。韓雪莉說今天銀行來了個新客戶，是做進出口貿易的，資金量很大。齊遠點點頭，沒接話。
“思妤下周要開家長會。”
“哦。”
“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我最近項目忙。”
吃完飯，齊遠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韓雪莉收拾碗筷，洗完澡后坐到他身邊。
“今天累嗎？”她的肩膀靠過來。
“還行。”
韓雪莉的手放在他胸前，“要不早點睡？”
齊遠看了看表，“才九點。”
“我的意思是...”她的聲音很輕。
齊遠站起來，“我去洗澡。”
第二天上班，齊遠到公司的時候，新來的部門總監徐凱文已經在辦公室了。
“齊遠，過來一下。”
徐凱文今年三十五歲，從總公司調過來的。西裝筆挺，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盯著你。
“北區那個項目，你負責。”
齊遠看了看文件，“這個項目的前期工作都沒做完。”
“那就加快進度。一個月后要見到成果。”
“一個月？”
“有問題嗎？”
齊遠搖搖頭，拿著文件回到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老同事陳峰湊過來，“這個項目之前是張華在做，因為太難搞，他主動申請換崗了。”
“現在扔給我了。”
“徐總對你有意見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峰跟齊遠坐在一起。
“聽說公司要裁員。”
“消息哪來的？”
“人事部的小李說的，說是要優化人員結構。”
齊遠夾了一口菜，“跟咱們有關系嗎？”
“誰知道呢。你在這干了多少年了？”
“八年。”
“我七年。咱們這種老員工，工資高，效率還不如年輕人。”
下午開會的時候，徐凱文宣布了幾個人事調整。兩個老員工被調到分公司，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被提拔為主管。
會后，齊遠回到位置上，看著電腦屏幕發呆。
晚上回到家，韓雪莉正在客廳看電視。
“今天怎么樣？”
“還行。”齊遠坐下，解開領帶。
“你最近話越來越少了。”
“工作上的事。”
“能跟我說說嗎？”
齊遠看了她一眼，“說了你也不懂。”
韓雪莉愣了一下，“我怎么不懂了？我也在職場混了這么多年。”
“銀行跟房地產公司不一樣。”
電視里播著肥皂劇，男主角正在跟女主角表白。臺詞很俗套，但演員很投入。
“齊遠。”
“嗯？”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齊遠想了想，“在朋友聚會上。”
“你當時說我笑起來很好看。”
“是嗎？”
韓雪莉沒再說話，繼續看電視。
02
周末的時候，齊遠在書房整理文件。韓雪莉帶女兒出去買衣服了，家里很安靜。
他翻出一本相冊，里面是結婚時的照片。那時的韓雪莉很瘦，穿婚紗的樣子很美。
現在的韓雪莉保養得不錯，但還是胖了一些。臉上的細紋多了，笑的時候眼角會有皺紋。
下午，韓雪莉和女兒回來了，買了好幾袋東西。
“爸，我想換個手機。”思妤拿著新買的衣服進房間。
“才用了一年。”
“同學都換新的了。”
韓雪莉在試新買的口紅，對著鏡子涂了又擦。
“這個顏色怎么樣？”
齊遠抬頭看了一眼，“挺好的。”
“你都沒仔細看。”
“看了。很好看。”
韓雪莉嘆了口氣，收起口紅。
周一上班，公司來了個新的助理，叫程小雅。
二十五歲，剛從外地調過來。個子不高，但很精神。說話的時候眼睛很亮，總是笑瞇瞇的。
“齊哥，這個報表我不太會做，能教教我嗎？”
程小雅站在齊遠旁邊，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這里輸入數據，這里是公式。”
“哦，我明白了。齊哥你好厲害。”
程小雅很認真地記筆記，偶爾問幾個問題。她的頭發很黑，扎成馬尾辮，看起來很干凈。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小雅主動坐到齊遠旁邊。
“齊哥，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你覺得男人多大結婚比較好？”
齊遠想了想，“看情況吧，有合適的就結。”
“我男朋友今年二十八，說要再奮斗幾年。”
“挺好的，先立業再成家。”
“可是我覺得等不起了。”程小雅咬了一口菜，“女人的青春很短暫。”
“齊哥你們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吧？”
齊遠想起昨晚韓雪莉問他的話，“你還愛我嗎？”
他當時的回答很敷衍。
“還行。”
“我羨慕那種白頭偕老的愛情。”
下午開會，徐凱文又分配了新任務。
“這次的項目很重要，誰做得好，年底有驚喜。”
散會后，程小雅跟齊遠一起走。
“齊哥，這個項目我們能合作嗎？”
“你跟著老陳學比較好。”
“可是我覺得跟著你學東西更多。”
齊遠看了她一眼，程小雅的眼神很真誠。
“行吧，有不懂的問我。”
“太好了！”程小雅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齊遠突然想起年輕時的韓雪莉，她笑起來也有酒窩。
接下來幾天，齊遠開始留意韓雪莉的變化。
她最近確實經常加班，回來得比平時晚。以前她會跟齊遠說銀行里的事，現在很少提起。
而且她買了新香水，是個法國牌子。以前她用的都是平價香水。
手機響了，韓雪莉會拿到陽臺去接。
“誰的電話？”齊遠問過一次。
“銀行的客戶。”她回答得很自然。
但齊遠注意到，她接電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偶爾還會笑。
周三晚上，韓雪莉又說要加班。
“幾點回來？”
“不一定，可能會很晚。”
韓雪莉出門前，在鏡子前整理了很久頭發。還補了口紅。
齊遠看在眼里，沒說什么。
晚上十一點，韓雪莉回來了。進門的時候步子很輕，怕吵醒他們。
但齊遠沒睡著。
他聽到韓雪莉在客廳待了一會，然后才進臥室。
第二天上班，程小雅又帶了早餐。
“齊哥，這是我做的三明治。”
“自己做的？”
“嗯，我早上起得比較早。”
三明治做得很精致，味道也不錯。
“你還會做飯？”
“會一點。以前在外地上學的時候學的。”
程小雅笑著說，“等以后結婚了，要給老公做很多好吃的。”
“你男朋友有福氣。”
“希望他珍惜。”程小雅的表情有點復雜，“有時候覺得有時候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
齊遠想起韓雪莉昨晚問的話，“你還愛我嗎？”
一上午，兩人一起研究項目。程小雅很專注，偶爾會問一些很有深度的問題。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主動買了兩份飯。
“齊哥，我請你。”
“怎么好意思。”
“你教了我這么多，應該我請你。”
程小雅的眼神很信任，讓齊遠有種被需要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在家里，韓雪莉總是抱怨他不夠主動，女兒也不太愿意跟他交流。
只有程小雅，會認真聽他說話，會主動向他請教。
周五晚上，韓雪莉參加銀行的客戶答謝會。
齊遠一個人在家看電視，女兒在房間學習。
十點多，韓雪莉還沒回來。
齊遠給她發了條微信，“什么時候回來？”
過了半小時，韓雪莉回復，“馬上就到。”
十一點，韓雪莉回來了。臉有點紅，應該是喝了酒。
她走向臥室，“我去洗澡。”
浴室里傳來水聲。齊遠繼續看電視，但注意力不集中。
韓雪莉洗澡的時間比平時長了一些。
周末，齊遠在家整理東西。
韓雪莉的化妝臺有點亂，他幫忙收拾了一下。
抽屜里有個購物袋，里面是一張小票。某家高檔內衣店的，購買時間是周三下午兩點。
齊遠記得周三韓雪莉說要加班。
他看了看小票上的金額，八百多塊錢。
韓雪莉很少買這么貴的內衣。
齊遠把小票放回原處，繼續整理東西。
但心里有個疑問一直在轉。
03
晚上洗澡的時候，齊遠聽到韓雪莉的手機在響。
響了幾聲就停了，過一會又響。
韓雪莉的聲音很輕，“喂？”
隔著浴室門，齊遠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但她的語氣跟平時不一樣，有種撒嬌的感覺。
齊遠很久沒聽到韓雪莉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洗完澡出來，韓雪莉已經躺在床上了，背對著他。
手機放在枕邊，屏幕朝下。
齊遠躺下，關了燈。
黑暗中，他想起剛才韓雪莉接電話的語氣。
那種語氣，像是在跟很親密的人說話。
周三晚上，韓雪莉又說要加班。
“幾點回來？”
“不一定，可能會很晚。”
韓雪莉出門前，在鏡子前整理了很久頭發。還補了口紅。
晚上十一點，韓雪莉回來了。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心情很好。
“今天這么晚？”
“客戶請吃飯。”她換鞋，“你吃了嗎？”
“吃了。”
韓雪莉看了他一眼，“在哪吃的？”
“公司附近。”
她點點頭，走向臥室。
齊遠注意到她今天化了比較濃的妝，還穿了新買的衣服。
為了見客戶嗎？
還是為了見別人？
晚上洗澡的時候，齊遠聽到韓雪莉的手機不停震動。
她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齊遠看著手機屏幕，大腦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