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曉雯啊，你是女兒，女兒不分家產，這是規矩。”
父親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我看著桌上那堆房產證和存折，620萬的家產，我的兩個哥哥分得干干凈凈，而我什么都沒有。
我起身要走，父母突然慌了神。
他們叫住我，說出了一句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01
我叫蘇曉雯，26歲，在一家外企做財務主管。
從小到大，我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小學年年拿三好學生，中學考進重點班，高考進了985大學，畢業后進外企，年薪25萬。
鄰居們見了我爸媽都夸：“蘇叔叔張阿姨，你們家閨女真爭氣啊！”
我爸每次都笑得合不攏嘴：“那是，我們曉雯從小就懂事。”
確實懂事。大學四年我沒要過家里一分錢學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
在麥當勞做過服務員，在培訓機構當過助教，寒暑假還去工廠打過臨工。
那時候我媽經常在電話里哭：“曉雯啊，媽心疼你，你要錢媽給你寄。”
我總是說：“媽，不用，我自己能行。”
工作后更是每個月往家里打4000塊錢生活費。我在深圳租房，房租就要3000，吃飯交通又要2000，剩下的錢我基本都給家里了。
我自己舍不得買好衣服，舍不得下館子，但是給家里的錢從來沒斷過。
春節回家，我給爸媽買最好的保健品。
我爸有高血壓，我買進口的降壓藥。我媽有糖尿病，我買血糖儀和試紙。一套下來要五六千。
給兩個嫂子買化妝品，雅詩蘭黛，蘭蔻，SK-II，一買就是一整套。她們用得心安理得，從來不說感謝。
給侄子侄女買玩具，樂高，芭比娃娃，遙控汽車，孩子們要什么買什么。一個春節下來，我要花掉兩萬多。
同事們都說：“曉雯，你家里條件這么好啊？”
我笑笑不說話。
我爸媽身體不好，我請假回家陪他們去醫院。我爸腰椎間盤突出住院，我在醫院陪了半個月。白天陪檢查，晚上陪打針，醫生護士都以為我是獨生女。
我媽膽結石手術，我又請假一個星期照顧她。買飯，洗衣服，倒尿盆，什么都是我做。
公司因為我頻繁請假，年終獎扣了5000塊。主管找我談話：“曉雯，你家里的事情我理解，但是工作還是要放在第一位。”
我點頭道歉，心里想著下次父母生病我還是會請假。
公司同事都說我孝順。
我也覺得我挺孝順的。我覺得這都是應該的，誰讓我是女兒呢。
我的兩個哥哥就不一樣了。
大哥蘇曉峰，比我大4歲，在事業單位上班，一個月3000多工資。
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主見，什么事情都聽我爸媽的，什么事情都要我爸媽操心。
找工作是我爸托關系找的，找女朋友是我媽介紹的，結婚的房子是我爸媽買的。
結婚的時候，我爸媽給了20萬彩禮，又拿出50萬給他們付首付買房。
我那時候剛工作兩年，看著我爸媽為了湊這70萬到處借錢，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主動提出借給家里10萬，我爸擺擺手：“不用你操心，爸媽有辦法。”
孩子出生后，大嫂孫雅麗直接辭職在家帶娃。她理直氣壯地說：“我要專心帶孩子，工作就暫停了。”
我爸媽每個月還要給他們1000塊錢生活補貼。孩子的奶粉尿不濕，都是我爸媽買。
大嫂是個精明的女人，在家里說話很有分量。
她總是暗示我爸媽：“爸媽，我們現在壓力這么大，曉峰工資又不高，你們得多幫幫忙。”
我爸媽就真的幫。買菜做飯，接送孩子，什么都包了。
去年孩子要上幼兒園，學費2萬多，又是我爸媽出的。大嫂還挑三揀四：“這個幼兒園一般，但是湊合了。”
我有時候想，我一年給家里4萬多，結果都補貼給大哥了。
二哥蘇曉強小我2歲，在一家私企做銷售。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花錢，而且花錢沒計劃。
工資才4000多，但是抽煙要抽中華，喝酒要喝五糧液。
買衣服要買名牌，手機要買最新款。沒錢了就找我爸媽要。
“爸，我這個月業績不好，工資被扣了，你給我2000塊錢。”
“媽，我女朋友生日，我想買個LV包給她，差3000塊錢。”
“爸，我想換個車，現在這個太破了，給我5萬塊錢。”
我爸媽每次都給。我媽會說：“曉強年輕，花錢大手大腳很正常。”
我想說我也年輕啊，為什么我就要省錢？
去年二哥結婚，我爸媽又是20萬彩禮，又是30萬首付。我問我媽：“媽，錢夠嗎？”
我媽說：“不夠就賣掉一些股票。”
我心疼：“要不我幫點忙？”
我媽搖頭：“不用，這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
二嫂趙欣怡懷孕后，我媽每天燉湯送過去。燕窩，花膠，什么貴燉什么。二嫂還嫌棄：“媽，這個湯有點腥，下次少放點姜。”
我媽一個勁地道歉：“好好好，下次注意。”
我在旁邊看著，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不知道說什么。
我有時候覺得不公平，但是我安慰自己：我是女兒，讓著哥哥是應該的。
而且我確實過得比他們輕松。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們要養孩子，壓力大。
我也想過要結婚。談過兩個男朋友，一個嫌我沒房，一個嫌我工資不高。后來我想，結婚干什么？一個人多自由。
02
三年前，上海一家公司挖我，年薪開到40萬。我動心了，但是想到爸媽年紀大了，我在上海照顧不到他們，就拒絕了。
我覺得我已經做得夠好了。我覺得我是個好女兒。
直到上個星期五，我接到我爸的電話。
“曉雯，這個周末回家一趟，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我爸的語氣很嚴肅，不像平時那么隨意。
“什么事情啊爸？”我問。
“回來你就知道了。你兩個哥哥也都回來。記住，一定要來。”
我心里有些忐忑。什么事情需要全家人都回來商量？而且我爸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式，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決定。
我想了想，會不會是我爸媽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或者是家里要搬家？還是兩個哥哥出了什么事？
星期六早上，我推掉了和客戶的飯局，開車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我爸要說什么事情。
到家的時候，大哥二哥都已經到了，連兩個嫂子也在。孩子們在客廳里玩玩具，大人們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嚴肅。
這陣勢讓我更加緊張。
我爸坐在客廳的主位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堆文件。我仔細看了看，有房產證，有存折，有銀行卡，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件。
我媽在廚房忙活，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們愛吃的，紅燒肉，糖醋魚，白切雞。
“來來來，都坐下，今天我們好好聊聊。”我爸說。
我們都坐下了。大哥大嫂坐在左邊的沙發上，二哥二嫂坐在右邊的沙發上，我坐在單人沙發上。
我媽端著最后一道菜出來，在我爸身邊坐下。
“今天叫大家回來，是有件大事要宣布。”我爸清了清嗓子。
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和你媽商量了，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是時候把家里的財產安排清楚了。”
我爸拿起那些房產證。
“家里現在有兩套房子。老房子在市中心，三室兩廳，現在市價280萬。新房子在江邊，四室兩廳，340萬。”
我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老房子是我爸媽年輕時候單位分的，后來房改買下來的。那時候才花了3萬塊錢，現在漲了這么多。新房子是五年前買的，當時花了200萬，現在又漲價了。
“還有存款。”我爸又拿起存折和銀行卡。“定期存款20萬，活期存款15萬，還有股票基金什么的，大概25萬。總共60萬現金。”
我在心里算了算。兩套房子620萬，現金60萬，總共680萬。不過我爸說620萬，可能是扣掉了一些稅費什么的。
我有點興奮。我爸媽要分財產了，我能分到多少呢？
按理說，三個孩子，每人應該能分到200萬左右。雖然我覺得我應該分得更多一些，畢竟我這些年對家里貢獻最大，但是200萬也不少了。
有了200萬，我就可以在深圳買個小戶型的房子，不用再租房了。剩下的錢可以理財，每年都有不少收入。
“現在我宣布分配方案。”我爸的聲音很嚴肅。
我們都豎起耳朵聽。
“老房子，給曉峰。”
大哥臉上露出笑容。大嫂也偷偷握了握他的手，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
“新房子，給曉強。”
二哥咧嘴笑了。二嫂在旁邊竊竊私語：“江邊的房子升值空間大，而且戶型好。”
“存款60萬，曉峰曉強平分，每人30萬。”
我等著我爸說我的那一份。我想他會不會把現金都給我，畢竟現金更靈活。
我爸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我們幾個。
“就這樣。分配完了。”
我愣住了。
等等，我的呢？
我看著我爸，又看看我媽，再看看我的兩個哥哥。
他們都在笑。大嫂小聲對大哥說：“太好了，市中心的房子交通方便。”二嫂也在跟二哥竊竊私語。
“爸，那我呢？”我忍不住問。
我爸看著我，很奇怪的表情，好像我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你是女兒啊。”
“女兒怎么了？”
“女兒是不能分家產的。這是規矩。”
我感覺腦子嗡了一聲。
“什么規矩？”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家產只能傳給兒子，不能傳給女兒。”我爸說得理所當然。
我媽在旁邊點頭：“就是的，女兒遲早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產當然是給兒子的。”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可是...”我想說什么，但是不知道說什么。
大嫂孫雅麗在旁邊說話了：“曉雯，這確實是老傳統。我娘家也是這樣，我哥哥繼承家產，我什么都沒有。女兒本來就不應該分家產。”
二嫂趙欣怡也附和：“對啊，我們家也是這個規矩。女兒是要嫁人的，家產給兒子很正常。”
我看著她們兩個，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什么都沒有？你們嫁過來的時候，彩禮拿了20萬，房子首付幾十萬，這些不算什么嗎？
我站起來。
“我不同意。”
我爸皺起眉頭：“不同意什么？”
“我不同意這個分配。憑什么他們有我沒有？”
“就憑你是女兒！”我爸的聲音提高了。
我媽也說：“曉雯，你這是什么話？女兒不分家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古到今都是這樣。”
我徹底憤怒了。
“天經地義？我這些年每個月給你們4000塊錢生活費，一年就是48000，八年下來就是38萬多！”
“我給你們買保健品，買禮物，過年過節，一年至少2萬，八年就是16萬！”
“你們生病住院，我請假照顧，誤工費損失至少10萬！”
“加起來我這些年在這個家花了60多萬！”
“他們呢？”我指著我的兩個哥哥。“大哥結婚，你們給了70萬！二哥結婚，你們又給了50萬！他們平時花你們的錢，用你們的錢，我算都算不清楚！”
“憑什么最后分家產，他們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沒有？”
我越說越氣，聲音越來越大。客廳里的孩子們都停下玩耍，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爸也怒了：“你這是什么態度？和爸媽說話就是這個態度嗎？”
“我給你們錢是我孝順，但是不代表我就活該被欺負！”
“誰欺負你了？”我媽也開始發火。“你一個女孩子，要那么多錢干什么？你將來嫁人了，夫家會照顧你的。”
“我為什么要指望別人照顧我？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大哥在旁邊勸：“曉雯，你別生氣。爸媽這樣安排肯定有道理的。”
二哥也說：“就是，女兒確實不應該分家產。你看電視劇里，哪有女兒分家產的？都是兒子繼承家業。”
我看著他們兩個，恨不得上去抽他們兩巴掌。
03
“你們兩個30多歲的人了，還啃老啃得這么理直氣壯？”
大嫂不樂意了：“什么叫啃老？我們有孩子要養，壓力大，爸媽幫忙是應該的。”
二嫂也說：“就是，我們是為了傳宗接代，當然應該得到更多照顧。而且我現在懷孕了，需要營養，需要照顧。”
傳宗接代？
我差點笑出來。
“那我以后也會結婚生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蘇家的種了？”
“當然不是！”我爸毫不猶豫地說。“你的孩子跟夫家姓，是夫家的人，不是蘇家的人。蘇家的香火要靠兒子傳下去。”
我徹底絕望了。
我在這個家待了26年，在他們眼里，我永遠是個外人。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
“我算是看清楚了。在你們心里，我就是個取款機。需要錢的時候想到我，分好處的時候就沒我什么事了。”
我往門口走。
“既然這樣，從今以后，這個家跟我再沒有任何關系！”
我快走到門口了。
就在我要出門的時候，我爸我媽同時開口了。
“曉雯你不能走！”
我停下腳步。
“以后我們老了還得靠你管我們呢！”
我聽到這句話，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我慢慢轉過身，看著他們。
蘇曉雯不敢置信地轉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