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丞相，馬謖已死，您為何還要如此？”
向朗聲音顫抖，眼中滿是不解。
諸葛亮緩緩抬頭，羽扇輕搖：“向長史多慮了。軍法如山，豈能兒戲？”
向朗想說什么，卻見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那一刻，向朗忽然明白，這場街亭之敗，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而馬謖，不過是一顆被人擺弄的棋子罷了...
01
建興六年，春。
成都城里柳絮飛舞，諸葛亮正在丞相府中批閱公文。忽然，一騎快馬沖進府門，傳令兵滾鞍下馬，滿臉焦急。
“丞相！街亭失守，馬謖兵??！”
羽扇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諸葛亮猛地站起，臉色瞬間煞白。
“什么？你再說一遍！”
傳令兵跪在地上，聲音都在發抖：“街亭被張郃攻破，馬參軍率部退守，現已不知去向?！?/p>
諸葛亮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半晌，他才睜開眼：“傳令，全軍撤退。”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瞬間傳遍整個蜀漢朝廷。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北伐完了。而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馬謖，也完了。
街亭，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鎮，卻是整個北伐戰略的關鍵節點。
失了街亭，就等于斷了糧道，十幾萬大軍只能灰頭土臉地撤回漢中。
馬謖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得從他的出身說起。馬謖字幼常，襄陽宜城人，標準的荊州士族出身。
他有個哥哥叫馬良，那可是劉備時代的紅人。馬良字季常，眉毛中有白毛，時人稱“馬氏五常，白眉最良”。
馬良這人確實有能耐。早年跟著劉備在荊州打拼的時候，就表現得特別出色。
不管是出謀劃策還是外交聯絡，馬良都能辦得妥妥當當。劉備對他信任得很，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愿意找他商量。
可惜馬良死得早。夷陵之戰的時候，劉備被陸遜打得大敗，馬良也在那場戰爭中丟了性命。那一年，馬良才三十六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馬良一死，馬家在朝中的地位就有些尷尬了。好在馬謖這個弟弟爭氣，接過了哥哥的班。
馬謖跟馬良不太一樣。馬良做事穩重，說話謹慎，很少出頭露面。
馬謖卻是個愛表現的人，腦子轉得快，嘴皮子也利索，特別喜歡跟人討論軍國大事。
諸葛亮剛開始接觸馬謖的時候，就被他的才華吸引了。
這個年輕人讀書多，見識廣，對兵法戰略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更重要的是，他敢想敢說，不像其他人那樣畏手畏腳。
“幼常啊，你這腦瓜子，比你哥哥還要靈光?！敝T葛亮經常這樣夸他。
馬謖聽了，心里美滋滋的。他覺得自己就是天生的軍師料，遲早要干一番大事業。
兩人經常一談就是半夜。什么攻心為上、治蠻要略，馬謖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諸葛亮越聽越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漸漸地就把他當成了得意門生。
南征的時候，馬謖提出“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的策略，得到諸葛亮的高度認可。平定南中后，諸葛亮對馬謖更加器重了。
可劉備對馬謖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白帝城托孤的時候，劉備專門把諸葛亮叫到床邊，壓低聲音說：“馬謖這個人言過其實，不可大用。丞相要小心啊?！?/p>
這話說得很重。劉備一向看人很準，很少對某個人有這么明確的負面評價。
諸葛亮當時只是點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他覺得劉備年紀大了，看人有些偏見。馬謖明明這么有才華，怎么會言過其實呢？
時間轉眼到了建興六年。
諸葛亮覺得時機成熟了，準備第一次北伐。這可是他一生的夙愿，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籌劃了好幾年。
“這次北伐，我們要出其不意?！敝T葛亮在軍議上說道，“趙云領一軍出箕谷，作為疑兵，吸引魏軍主力。我親率大軍出祁山，直取隴右三郡。”
這個計劃確實很巧妙。魏國方面對蜀漢的北伐毫無準備，如果執行順利，很可能一舉拿下整個隴右地區。
眾將紛紛領命。這時候，馬謖主動站了出來：“丞相，街亭這個地方太重要了。我愿意領兵把守，保證不讓魏軍過去半個人?！?/p>
街亭雖然是個小地方，但位置極其關鍵。它扼守隴右通往關中的要道，一旦失守，整個北伐大軍的后路就斷了。
諸葛亮看了看馬謖，猶豫了一下。
按理說，街亭這么重要的地方，應該派久經沙場的老將把守才對。魏延、王平這些人，都比馬謖有經驗得多。
可馬謖毛遂自薦，而且平時表現確實不錯，不給他個機會似乎也說不過去。更何況，這次北伐如果成功，馬謖也算是立了大功，對穩定軍心有好處。
“好吧，街亭就交給你了?！敝T葛亮點頭答應，“記住，一定要扼守要道，不可輕敵冒進。有什么情況，及時派人回報。”
馬謖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獨當一面的機會，一定要打個漂亮仗給大家看看。
“丞相放心，街亭有我在，魏軍休想過去一兵一卒！”
諸葛亮又叮囑了幾句，然后讓馬謖退下去準備。看著馬謖興沖沖離開的背影，諸葛亮眉頭微微一皺，心里忽然想起劉備的話。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改口就不合適了。而且馬謖平時表現確實不錯，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馬謖領了兵，就往街亭去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副將王平和幾個校尉。王平是個老實巴交的武將，打仗經驗豐富，為人也很靠譜。
一路上，馬謖的心情特別好。他覺得自己終于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這次一定要讓諸葛亮刮目相看。
到了街亭一看，馬謖覺得這地方確實重要。周圍山川險要，地勢復雜，確實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可他左看右看，總覺得就這么守在路口太沒意思了。兵書上不是說“兵者，詭道也”嗎？應該出奇制勝才對。
“王平，你看那個山頭怎么樣？”馬謖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說。
王平是個老實人，打仗經驗豐富。他看了看那座山，搖搖頭：“參軍，那山頭雖然高，但是離水源太遠，而且容易被人包圍。我們還是按丞相說的，在路口筑營比較穩妥。”
馬謖擺擺手：“老王，你這想法太保守了。兵法云，居高臨下，勢如破竹。我們占了制高點，魏軍來了只能仰攻，豈不是甕中捉鱉？”
王平還想勸：“參軍，這山頭確實高，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馬謖打斷了王平的話，“就這么定了！全軍上山扎營！”
王平看馬謖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馬謖是主將，他只是副將，只能服從命令。
蜀軍在山頭扎下營寨，馬謖很滿意。站在山頭往下看，周圍的地形一目了然，確實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02
幾天后，張郃領著魏軍到了。
張郃是魏國的名將，早年跟過袁紹，后來投靠曹操，在官渡之戰中立過大功。這人打仗經驗老道，很少犯錯誤。
他一到街亭，就仔細觀察了地形。當看到蜀軍居然把營寨扎在山頭上時，張郃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馬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張郃對副將說，“占山頭有什么用？我們直接斷了他們的水源，看他們還能撐幾天?！?/p>
張郃的判斷很準確。那座山頭雖然地勢險要，但有個致命的弱點：離水源太遠。如果被人包圍，很快就會斷水斷糧。
果然，張郃一聲令下，魏軍團團包圍了小山，然后派人截斷了山下的水源。
開始的時候，蜀軍還覺得沒什么。山頭上還有一些儲存的水，夠用幾天。可到了第三天，水就開始緊張了。第五天，連一滴水都沒有了。
士兵們嗓子冒煙，有的甚至開始喝自己的尿。軍心開始動搖，有些人已經在悄悄議論要不要投降了。
王平找到馬謖：“參軍，不行了。我們得趕緊突圍，不然全軍都得死在這兒?！?/p>
馬謖也慌了。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書上說的居高臨下，怎么到了實戰就不管用了呢？
“怎么會這樣？兵書上明明說...”馬謖還在嘀咕。
“參軍！”王平急得直跺腳，“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么兵書！咱們得趕緊想辦法突圍！”
馬謖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周圍士兵們絕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闖大禍了。
“突圍！全軍突圍！”馬謖一咬牙，下了命令。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士兵們又渴又餓，哪里還有力氣打仗？一接觸，蜀軍就垮了。
馬謖想組織反擊，可根本組織不起來。士兵們四散逃跑，整個軍隊徹底崩潰了。
馬謖帶著僅有的幾百殘兵敗將，狼狽不堪地逃回漢中。一路上，他都在想：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消息傳到諸葛亮那里，諸葛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第一次北伐徹底失敗了。
這一敗，不僅斷送了整個北伐大業，還讓蜀漢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臉。更要命的是，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隴右局勢，又回到了原點。
諸葛亮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腦子里亂成一團。他沒想到馬謖會敗得這么慘，更沒想到敗得這么快。
“傳馬謖來見我。”諸葛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馬謖來了，低著頭不敢看諸葛亮的眼睛。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該怎么跟諸葛亮解釋，可想來想去，都覺得沒法解釋。
“抬起頭來！”諸葛亮突然怒吼道。
馬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只見諸葛亮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嗎？”
馬謖結結巴巴地說：“屬下...屬下用兵不當，辜負了丞相的期望。”
“辜負期望？”諸葛亮冷笑一聲，“你知道因為你的愚蠢，有多少將士白白送命？你知道這次失敗，會讓我們的北伐大業推遲多少年？”
馬謖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篩糠：“屬下知錯，求丞相給個機會，讓我戴罪立功?！?/p>
“戴罪立功？”諸葛亮走到窗前，背對著馬謖，“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房間里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馬謖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諸葛亮才開口：“軍法如山，不容有失。你違抗軍令，導致大敗，按律當斬?！?/p>
“丞相！”馬謖一聽要殺頭，立馬就慌了，“屬下真的知錯了！求丞相開恩！屬下愿意戴罪立功，下次一定將功補過！”
可諸葛亮已經下定決心了：“沒有下次了。來人，把馬謖押下去，明日午時問斬?！?/p>
幾個軍士進來，把馬謖架了出去。馬謖還在拼命掙扎，嘴里不停地喊著：“丞相，饒命啊！丞相！”
可諸葛亮充耳不聞，只是靜靜地站在窗前。
第二天午時，馬謖被推到刑場。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此時面如死灰，眼中滿是悔恨和不甘。
諸葛亮親自監斬。當劊子手舉起大刀的那一刻，諸葛亮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馬謖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濺了一地。那個曾經侃侃而談的年輕人，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揮淚斬馬謖”，這個故事很快就傳遍了天下。大家都說諸葛亮大義滅親，執法如山，真是難得的賢相啊。
可事情真的這么簡單嗎？
仔細想想，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03
首先，街亭這么重要的地方，為什么要派馬謖這個沒有實戰經驗的人去守？
諸葛亮手下不是沒人，魏延、趙云、王平，隨便派個人都比馬謖靠譜得多。
其次，諸葛亮明明記得劉備的話，知道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為什么還要給他這個機會？
最奇怪的是馬謖戰敗后，諸葛亮的一系列反應。
按理說，這么重大的失敗，諸葛亮應該震怒如雷才對。
可據當時在場的人回憶，諸葛亮聽到消息后，除了最開始的震驚，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這種鎮定，就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一樣。
更讓人費解的是，馬謖死后，諸葛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向朗給免職了。
向朗是誰？這人的分量可不輕。
向朗字巨達，也是襄陽宜城人，跟馬謖是老鄉。更重要的是，向朗是劉備的老部下，資歷深厚，在朝中威望很高。
劉備還在荊州的時候，向朗就跟著他了。
那時候劉備寄人籬下，手下能人不多，向朗算是核心成員之一。后來劉備入川，向朗也跟著去了益州，一直擔任重要職務。
劉備死后，向朗繼續在諸葛亮手下做事，官至長史，地位僅次于諸葛亮本人。在朝中，向朗的話很有分量，很多人都愿意聽他的意見。
按理說，馬謖打了敗仗，跟向朗有什么關系？
可諸葛亮給出的理由是：向朗知道馬謖要敗，卻不提前報告，這是“知而不言”的大罪。
這個理由乍一聽很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向朗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馬謖要敗？就算真的知道，他為什么不說？
向朗跟馬謖關系雖然不錯，但也沒好到要為他承擔這么大風險的地步。而且向朗這人一向謹慎，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糊涂。
除非...除非這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想到這里，很多人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要理解這件事的真相，就必須搞清楚蜀漢內部復雜的政治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