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劉三爺,人死后頭七回魂,到底是回來干啥的?真能看見家里人?”
昏黃的油燈下,年輕的后生吞了口唾沫,死死盯著面前的老人。
劉三爺磕了磕煙斗,渾濁的眼珠子里透著一股森冷的光:“咱行里的老規(guī)矩,那是閻王爺定下的鐵律。頭七,是亡魂最后一次看一眼陽間,喝了孟婆湯前最后的念想。”
“那……要是家里人不小心沖撞了呢?”
“沖撞?”劉三爺冷笑一聲,臉上的皺紋像是刀刻的一樣,“亡靈回魂,最怕家里人做三件事。前兩件,頂多是讓死者不安,但這第三件……要是做了,那這魂不僅回不去,活人也得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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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上個月初三,石磨村出了件怪事。
村西頭的趙得財,身子骨一向硬朗,還在山上種了三畝果園。那天傍晚,天陰沉沉的,像是要壓下來一樣。趙得財扛著鋤頭剛進院門,突然就在自家那棵老槐樹底下站住了。
他沒倒下,也沒吭聲。
就那么直挺挺地站著,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堂屋的大門。
等他兒子趙大寶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早都涼透了。可怪就怪在,趙得財?shù)氖w僵得像塊鐵板,怎么掰都掰不彎,那雙眼睛怎么抹都閉不上。
村里的土郎中來看了一眼,嚇得連連擺手:“這人走得不甘心啊,心里憋著口氣,這是‘睜眼煞’!你們趕緊去請劉三爺,晚了要出事!”
劉三爺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知客”,專門主持紅白喜事,尤其懂那些說道。
接到信兒的時候,劉三爺正就在家里喝茶。聽趙大寶哭喪著臉說完,劉三爺眉頭一皺,掐指算了算日子,臉色頓時變了。
“今天是破日,你爹又是橫死在槐樹底下,槐樹屬陰,這是大兇!”
劉三爺披上那件黑布大褂,拿上吃飯的家伙事兒,急匆匆往趙家趕。
到了趙家院子,天已經(jīng)全黑了。
院子里靜得嚇人,連聲狗叫都沒有。那棵老槐樹在夜風(fēng)里嘩啦啦作響,像是有無數(shù)只手在拍巴掌。
趙得財?shù)氖w已經(jīng)被抬到了堂屋的門板上,身上蓋著白布,但那兩只腳還是直挺挺地翹著,腳尖朝上,看著滲人。
劉三爺沒進屋,先在門口燒了三張黃紙,嘴里念念有詞。
“大寶,你爹走之前,是不是跟誰紅過臉?或者家里有啥大事沒辦完?”劉三爺問。
趙大寶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啊。我爹平時脾氣好,能有啥事。”
劉三爺盯著趙大寶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你不說是吧?行。你看那長明燈。”
趙大寶扭頭一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堂屋正中間點的長明燈,那火苗子本來是黃色的,這會兒竟然變成了慘綠色,而且忽大忽小,像是有人在邊上使勁吹氣一樣。
“燈火變色,亡靈有怨。”劉三爺沉聲說道,“你爹這口氣咽不下去。頭七那天,怕是有大麻煩。”
02.
按照老規(guī)矩,人死后得停靈三天,第七天才是回魂夜。
這頭三天,是最難熬的。
趙家不算富裕,但趙得財手里捏著果園的賠償款,據(jù)說有不少錢。趙大寶還有個媳婦,叫春花,是個出了名的潑辣貨。
趙得財剛死,春花雖然披麻戴孝,可那眼珠子總是滴流亂轉(zhuǎn),盯著趙得財那屋里上了鎖的柜子。
第二天晚上,守靈。
劉三爺特意交代:“今晚是‘接煞’,不管多傷心,記住了,千萬別把眼淚掉在尸體上!這是頭一件大忌諱!”
“為啥?”春花嗑著瓜子,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眼淚屬陰,又是親人的血淚。要是落在死人臉上,亡魂就會覺得親人舍不得他,那口氣就更散不掉。到時候尸體借了活人的氣,容易起尸!”劉三爺說得很嚴肅。
春花撇了撇嘴,顯然沒當(dāng)回事。
到了后半夜,堂屋里陰風(fēng)陣陣。
趙大寶跪在靈前燒紙,困得直點頭。春花卻精神得很,她趁著劉三爺去外頭解手的功夫,悄悄湊到了門板前。
她想看看趙得財身上有沒有藏著那把柜子鑰匙。
她掀開白布的一角,手在趙得財冰冷的衣服里摸索。
突然,一陣穿堂風(fēng)吹過,靈前的白蠟燭猛地晃了一下。
春花嚇了一跳,手一抖,正好撞在門板上。她剛才假哭抹在臉上的唾沫星子和鼻涕眼淚,順著下巴,“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好滴在了趙得財那慘白的臉上。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春花愣了一下,剛想伸手去擦。
就在這時,原本閉不上眼、但也一動不動的趙得財,喉嚨里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極其怪異的聲響。
“咯……咯……”
像是骨頭在摩擦,又像是氣管里卡了老痰。
緊接著,趙得財那只原本平放在肚子上的左手,猛地抽搐了一下,五根手指頭死死地扣住了蓋在身上的白布!
“啊!!”
春花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后退,“動了!他動了!”
劉三爺聽到動靜,提著褲子就沖了進來。
一看趙得財那只抓緊白布的手,劉三爺氣得胡子都抖了:“我千叮嚀萬囑咐!誰把眼淚掉上去了?!”
春花嚇得臉色煞白,指著趙大寶:“是他!是他剛才哭的!”
趙大寶剛醒,一臉懵:“啥?”
劉三爺沒空聽他們扯皮,大喝一聲:“快!拿公雞血來!還有墨斗線!”
那只手越抓越緊,指甲都把白布摳破了,露出了青紫色的皮膚。如果不趕緊鎮(zhèn)住,今晚這尸體怕是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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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經(jīng)過劉三爺一通忙活,又是彈墨線,又是貼符紙,好不容易才讓趙得財?shù)氖炙砷_。
但那股子陰森氣,卻越來越重了。
劉三爺坐在門口的板凳上,抽著旱煙,臉色黑得像鍋底。
“第一件忌諱已經(jīng)犯了,這亡魂的怨氣重了三分。”劉三爺看著趙大寶兩口子,“接下來幾天,要是再不安生,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可這人啊,有時候比鬼還可怕。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頭七的前兩天。趙得財?shù)膸讉€遠房親戚也來了。說是來吊唁,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盯著那果園的賠償款來的。
趙得財生前沒立遺囑,這錢到底在哪,只有天知道。
晚飯的時候,大家就在靈堂旁邊的偏屋里吃席。幾杯酒下肚,話就開始難聽了。
春花早就憋不住了,拍著桌子罵道:“我們大寶是獨子,這錢理應(yīng)全是我們的!你們這幫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憑啥來分一杯羹?”
一個表叔冷笑:“獨子?大寶這幾年管過老趙嗎?老趙生病那會兒,是誰在床前伺候的?是我們!”
“放屁!那是你們想要錢!”
“你說誰放屁?”
一時間,偏屋里吵得不可開交,碗筷摔了一地,罵聲震天響。
趙大寶喝多了,紅著眼睛也要沖上去打架。
劉三爺在靈堂里守著,聽著隔壁的吵鬧聲,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住口!都給我住口!”劉三爺沖到偏屋門口,大吼一聲。
眾人停了一下,春花叉著腰:“劉三爺,這是我們家事,您拿錢辦事,管好死人就行了!”
“你們這是在害人!”劉三爺指著靈堂,“這是第二件大忌!靈前爭吵,這是讓亡魂不得安寧!家宅不寧,亡靈怎么能走得安心?你們這是在逼他發(fā)火!”
話音剛落。
“砰!”
一聲巨響從靈堂里傳來。
眾人嚇了一哆嗦,回頭一看。
只見靈堂正中間,那個用來燒紙的巨大的瓦盆,明明沒人碰它,竟然莫名其妙地炸開了!
瓦片碎了一地,還沒燒完的紙錢被炸得漫天飛舞,帶著火星子,飄得滿屋子都是。
更嚇人的是,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竟然發(fā)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拳頭狠狠地砸著棺材板。
“詐……詐尸了?”那個表叔嚇得酒醒了一半,哆哆嗦嗦地問。
劉三爺臉色慘白,看著滿屋飛舞的帶火紙錢,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怨氣沖天,這是不想走了啊。”
屋里的燈泡突然滋啦滋啦閃了幾下,徹底滅了。
黑暗中,只能看見那些飄在空中的紙錢火星,像是一只只鬼眼,死死盯著屋里的每一個人。
04.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六天晚上,也就是頭七的前夜。
這幾天,趙家上下被折騰得夠嗆。誰也不敢再提錢的事兒,一個個老老實實地縮在墻角。
劉三爺讓人在靈堂的地上撒了一層厚厚的草木灰。
“這是干啥?”趙大寶哆哆嗦嗦地問。
“看腳印。”劉三爺一邊撒灰,一邊低聲說,“今晚子時一過,就是頭七。你爹的魂兒會從外面回來。這草木灰能印出他的腳印,也能看出他到底是帶著福氣回來的,還是帶著煞氣回來的。”
如果腳印是向里的,說明是回來看家人;如果是向外的,說明心已經(jīng)走了。如果腳印像雞爪子,那是被鬼差押著;如果腳印深得像坑,那就是帶著恨回來的。
這一夜,沒人敢睡覺。
堂屋里點著兩根兒臂粗的白蠟燭,火光搖曳。
劉三爺準(zhǔn)備了一桌“擺供”,有一碗生米,上面插著筷子,還有一只剛殺的公雞,血淋淋的放在碗里,那是用來引路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聲都像敲在人心上。
當(dāng)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院子里突然起風(fēng)了。
這風(fēng)不是從天上刮來的,倒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陰冷刺骨,帶著一股子土腥味。
“汪!汪汪!嗚——”
村里的狗突然集體狂吠,緊接著變成了夾著尾巴的哀鳴,像是看見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
“來了。”劉三爺?shù)秃纫宦暎岸脊蛳拢e抬頭!不管聽見啥動靜,都不許出聲!”
趙大寶和春花趕緊跪在地上,頭磕在磚縫里,大氣都不敢出。
門,“吱呀”一聲,開了。
明明插了門栓,可那兩扇厚重的木門,就這么輕飄飄地自己開了。
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沙……沙……”
那聲音很輕,踩在草木灰上,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靈臺走去。
春花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她雖然害怕,但心里的貪念還是沒消。她一直在想,那個柜子的鑰匙到底在哪?會不會老頭子把藏錢的地方寫在紙上,放在身上帶回來了?
腳步聲在趙大寶身邊停了一下。
趙大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噴在自己脖子上,像是有個人正彎著腰,貼著他的后腦勺聞味兒。他嚇得差點尿褲子,緊緊閉著眼,死死咬著牙。
那是他爹的味道,一股常年抽旱煙混合著泥土的味道,還有一股……腐爛的死老鼠味。
腳步聲繼續(xù)往前走,繞著棺材轉(zhuǎn)了三圈。
劉三爺站在角落里,手里緊緊攥著一把桃木劍,手心里全是汗。他盯著地上的草木灰,瞳孔猛地一縮。
地上的腳印,既不是人的腳印,也不是雞爪印。
那腳印每一步都深陷下去,而且腳后跟是懸空的,只有前腳掌著地。
這是“吊腳煞”!
說明亡魂怨氣極重,而且是被強行拽回來的,根本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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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腳步聲終于停在了供桌前。
那一碗插著筷子的生米,“呼”的一下,像是被誰吸了一口氣,瞬間癟下去了一塊。那碗雞血也泛起了波紋。
亡魂在吃供。
按照規(guī)矩,吃完供,亡魂看一眼家人,就該跟著鬼差上路了。
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送走,這事兒就算平了。
劉三爺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念送魂咒。
可就在這時候,變故發(fā)生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春花,突然抬起了頭。
她看見了。
在那搖曳的燭光下,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正站在供桌前。而在那黑影的手里,似乎攥著什么東西,閃閃發(fā)光的,像是一把銅鑰匙!
貪婪,在這一瞬間戰(zhàn)勝了恐懼。
春花想到了那筆巨額的賠償款,想到了以后吃香喝辣的日子。
“大寶!你看!鑰匙在他手里!”
春花鬼迷心竅地大喊了一聲,竟然猛地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朝著那個黑影撲了過去!
“爹!你把錢藏哪了?你不能就把鑰匙帶走啊!”
這一嗓子,在死寂的靈堂里,簡直像是平地起驚雷。
那個黑影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雖然看不清五官,但能感覺到兩道冰冷刺骨的視線,死死釘在了春花身上。
原本平靜的燭火,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整個屋子的溫度驟降,窗戶紙嘩啦啦作響,像是無數(shù)只厲鬼在拍打窗戶要沖進來。
劉三爺目眥欲裂,他這輩子處理過無數(shù)兇事,最怕的就是這一刻。
他瘋了一樣沖過去,一腳踹向春花,嘴里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
“住手!!!”
“你個作死的蠢婆娘!!”
劉三爺一把揪住趙大寶的領(lǐng)子,將他狠狠按在地上,雙眼通紅,對著還想往前沖的春花吼道:
“閻王爺說過,亡靈回魂,最怕家人做這第三件事!做了就是死路一條!”
春花被踹翻在地,手里還抓著那個黑影的一角,她愣愣地看著劉三爺,眼神里透著愚蠢和迷茫:
“我就想要個鑰匙……啥第三件事?”
劉三爺看著供桌前那個原本模糊的黑影,此時身體開始劇烈膨脹,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正從它身上噴涌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靈堂。
劉三爺絕望地閉了閉眼,聲音顫抖著,說出了那句讓所有人如墜冰窟的話:
“這第三件禁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