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78年,我讓文工團臺柱子懷了孕,她連夜調回省里,從此再沒音訊,我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
創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文中涉及的倫理沖突、情感糾葛及人物命運走向,均為服務于劇情發展的藝術加工,請理性閱讀。
“魏總,DNA匹配率99.99%,他就在上海。”
看著照片上那張和我年輕時如出一轍的側臉,我端茶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1978年,我以為那個文工團的“白天鵝”為了前途打掉孩子遠走高飛,讓我僥幸逃過一劫。
四十年后,身為億萬富翁卻絕戶的我,帶著金山銀山去認親,以為能用錢買回一聲“爸”。
可當我敲開門后,我才明白,那年風雪夜她帶走的不是包袱,而是對我最狠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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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九號樓,十六層,1602戶。”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把煙頭按滅在滿是灰燼的玻璃煙灰缸里。
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我,手指在一張牛皮紙信封上重重地敲了兩下。
“魏總,這回要是再錯了,我把這一行的招牌砸了。”
我端著紫砂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滾燙的茶水順著杯沿溢出來,流過我滿是老人斑的手背。
我像是感覺不到燙一樣,只是死死盯著那個未開啟的信封口。
那上面沾著一點紅色的印泥,像是一只猩紅的眼睛。
“確定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回蕩,沙啞得像兩塊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頭發是您親自給我的。”
男人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A4紙報告單。
“那個年輕人的頭發是我去他任教的大學,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用吸塵器過出來的。”
“二十三個位點,全部匹配。”
“生物學親子關系概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我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松開。
血液瘋了一樣沖向我的大腦。
我猛地放下茶杯,紫砂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抓過那個信封,手指顫抖得幾乎撕不開封口。
“嘶啦”一聲。
幾張照片滑落出來,散落在紅木辦公桌上。
第一張,是一個男人站在講臺上的側影。
他穿著深灰色的高領毛衣,戴著無框眼鏡,手里拿著一只激光翻頁筆。
那種儒雅的氣質,是我這輩子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可是那高挺的鼻梁,那微微下垂的嘴角,還有那雙單眼皮的眼睛。
哪怕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那是我年輕時照鏡子看到的臉。
那是刻在魏東骨血里的模子。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江城,四十歲,同濟大學建筑系副教授,知名建筑設計師。
四十歲。
時光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瞬間剖開了我結痂四十年的記憶。
那是1978年的夏天。
那時候我不叫魏總,也沒人喊我魏老板。
我是縣文工團里的一名臨時工司機。
我開著一輛軍綠色的老式解放牌卡車,整天混跡在一群涂脂抹粉的演員中間。
車廂里永遠混雜著難聞的汽油味和好聞的雪花膏味。
江瑤是團里的臺柱子。
她是跳獨舞的,那是全團最金貴的位置。
她有一雙這一帶最漂亮的腿,和一段像天鵝一樣高傲的脖頸。
每次她在練功房壓腿的時候,窗戶外面總會趴著一排腦袋。
我就在其中。
我手里通常拿著一把沾滿機油的扳手,或者是剛換下來的火花塞。
我只敢透過那些攢動的腦袋縫隙,偷偷看她一眼。
她從來不看我們。
她的眼睛總是看著天花板,或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種清冷,像是一道無形的墻,把我和她隔絕在兩個世界。
我是地上的泥,她是天上的云。
如果沒有那場暴雨,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那是八月中旬的一天。
團里接到任務,要去深山里的林場進行慰問演出。
山路很難走,全是碎石和黃土。
我的解放車拉著滿車的道具箱、服裝包,還有幾個負責后勤的男人。
江瑤她們坐在一輛從縣委借來的吉普車上,那是只有主演才有的待遇。
演出很成功。
大山里的伐木工人們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姑娘,巴掌都拍紅了。
回程的時候,天色變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涌上來大團大團的烏云,黑得像倒扣下來的鐵鍋。
山風卷著枯葉和沙塵,打在擋風玻璃上啪啪作響。
“魏東,開快點,要下大雨了!”
副駕駛上的道具組長老張催促著我。
我握緊了那個纏著膠布的方向盤,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
老解放發出老牛一樣的喘息聲,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
雨點砸下來的時候,真的像銅錢那么大。
不到十分鐘,前面的土路就變成了泥漿河。
前面的吉普車停下了。
我也跟著踩下了剎車,輪胎在泥地里滑行了好幾米才停穩。
前面的路斷了。
一股泥石流沖垮了半邊山體,把唯一的出山路堵得死死的。
團長披著雨衣,臉色鐵青地從吉普車上下來。
他召集大家開會。
“雨太大了,車過不去,也退不回去。”
“這地方容易滑坡,不能久留。”
“大家帶上貴重樂器,徒步翻過這座山頭,那邊有個守林人的小屋,咱們去求援。”
所有人都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
只有一個問題。
江瑤走不了。
她在演出的時候淋了點雨,這會兒正發著高燒。
她裹著軍大衣縮在吉普車里,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這個樣子,根本翻不過山。”
團長急得直跺腳。
“留個人照顧她,看守道具車,其他人先走。”
沒人愿意留下。
誰都知道這種天氣在山里過夜有多危險,搞不好連人帶車都能被泥石流埋了。
“魏東,你是司機,你有責任看車。”
團長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看著那輛滿載道具的解放車,又看了看吉普車里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行。”
我點了一根煙,掩飾著手里的顫抖。
大部隊走了。
他們相互攙扶著,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江瑤。
雨越下越大,像是要要把這輛卡車砸扁。
我把江瑤從漏風的吉普車里抱了出來。
她的身體滾燙,隔著厚厚的軍大衣我都能感覺到那種熱度。
“冷……好冷……”
她迷迷糊糊地囈語著,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把她放進了解放車的駕駛室。
那里雖然狹窄,但至少比吉普車暖和一點,而且我有備用的棉被。
天徹底黑了。
四周只有雨聲,還有偶爾滾過的悶雷。
車廂里一片漆黑,我不敢開燈,怕耗光了電瓶的電。
江瑤縮在副駕駛座上,把身體蜷成一團。
我在駕駛座上抽煙,火光明滅不定。
“魏東……”
她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聲音虛弱得像只剛出生的小貓。
“有水嗎?”
我趕緊掐滅了煙頭,從座位底下摸出一個行軍水壺。
“只有涼水。”
我把水壺遞到她嘴邊。
她喝了一口,就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牽動了她的身體,她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還是冷……”
她開始發抖,那種抖動是控制不住的痙攣。
我看了一眼窗外,氣溫降得厲害,車窗上已經起了一層白霧。
如果再不想辦法,她可能會燒成肺炎,甚至凍死。
“后座上有瓶酒。”
我從工具箱里翻出一瓶半斤裝的二鍋頭。
那是平時我用來提神暖身子的。
“喝一口,發發汗就好了。”
我擰開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彌漫在狹小的車廂里。
江瑤沒有拒絕。
她大概是難受極了,本能地想要抓住任何能救命的東西。
她接過瓶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嗆得她直皺眉,但也讓她的臉更紅了。
“我還是冷……魏東……我怕。”
雷聲一個接一個,震得車窗都在抖。
她下意識地往我這邊靠了靠,尋找著這狹窄空間里唯一的熱源。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看著她因為高燒而濕漉漉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把大衣裹緊了一些,把她攬進了懷里。
“擠一擠……暖和點。”
我的聲音在發抖,不僅僅是因為冷。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雨夜,在這個生死未卜的山道上。
兩個年輕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
體溫是會傳染的。
那種滾燙的熱度穿透了衣物,燒得我腦子發昏。
她沒有推開我。
或許是太冷了,或許是太怕了,她把頭埋在了我的胸口。
那一刻,理智的防線在狂風暴雨中轟然倒塌。
我們像是兩只在風暴中抱團取暖的小獸。
分不清是為了取暖,還是為了別的。
呼吸糾纏在了一起。
在這個荒唐的雨夜,我們越過了那條絕對不能碰的紅線。
02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
山里的空氣清新得刺鼻。
我醒過來,發現自己靠在方向盤上。
江瑤縮在角落里,身上蓋著那床軍綠色的棉被。
她醒著。
她抱著膝蓋,死死地盯著車窗外的泥漿。
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巨大的驚恐和羞恥。
車廂里的空氣凝固得讓人窒息。
我心里一陣發慌,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江瑤……”
我試探著喊了她一聲。
她的肩膀猛地一抖,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別說話。”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壓得很低。
“忘了它……求你,把昨晚的事忘了。”
她轉過頭,眼眶紅腫,眼神里滿是哀求。
我看著她那個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我們誰都沒有再提昨晚的事。
直到中午,救援的隊伍才挖通了道路。
團長帶著人趕到了。
他們看到我們安然無恙,都很高興,夸我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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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被抬上了救護車。
臨走前,她沒有看我一眼。
我也沒敢看她。
我心虛地低著頭,假裝在檢查輪胎的氣壓。
回到縣城后的日子,我過得像個驚弓之鳥。
那時候正是嚴打時期。
雖然沒有強迫,但這種男女作風問題一旦曝光,同樣是要被開除公職,甚至游街示眾的。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一聽到風吹草動就渾身哆嗦。
我甚至準備好了逃跑的包袱,里面塞了幾件衣服和攢下的一百塊錢。
但是什么都沒發生。
江瑤把這個秘密守得死死的。
她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排練,照常演出。
只是她變得更冷了。
以前她偶爾還會跟同事笑一笑,現在整天板著一張臉,像個冰雕。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夢醒了,生活還要繼續。
直到十月底的一個傍晚。
我在食堂后面的鍋爐房旁邊倒煤渣。
天快黑了,這里平時沒人來。
“魏東。”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嚇得我手里的鐵鍬差點砸在腳上。
我回過頭,看見江瑤站在陰影里。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你……你怎么來了?”
我結結巴巴地問,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
“我懷孕了。”
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在了我的天靈蓋上。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響,腿一軟,直接靠在了煤堆上。
“你說什么?”
“兩個月沒來了,一直吐。”
她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那……那怎么辦?”
我慌了神,雙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在褲子上胡亂擦著煤灰。
“你想個辦法。”
她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期待。
我想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
我只是個臨時工司機,一個月工資才二十八塊五。
這事兒要是讓人知道了,我不僅工作保不住,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恐懼瞬間淹沒了我。
“去醫院……做掉吧。”
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醫院要單位介紹信,還要結婚證,我有嗎?”
她反問我。
我急了,聲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
“江瑤,這事兒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要是讓人知道了,咱們倆都完了!”
她定定地看著我。
那種眼神,從期待變成了失望,最后變成了徹底的死寂。
“我知道了。”
她只說了這三個字,然后轉身就走。
她的背影單薄而決絕,消失在暮色中。
我癱坐在煤堆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像個即將被宣判死刑的囚徒。
三天后,團里出了一件大事。
紅色的喜報貼滿了宣傳欄。
江瑤同志因為業務能力突出,被省歌舞團特招入伍,即日就要去省里報到。
大家都說這是大喜事,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前程。
只有我知道這是為什么。
那天下午,一輛吉普車來接她。
她提著兩個皮箱,在全團人的簇擁下上了車。
我躲在傳達室的窗簾后面,透過縫隙看著她。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跟任何人告別。
車子發動了,卷起一陣塵土,駛出了大門。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我以為她是想通了。
借著調去省里的機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省城那么大,醫院那么多,她肯定能......然后開始她的新生活。
她是白天鵝,注定是要飛走的。
而我這只癩蛤蟆,僥幸逃過了一劫。
這事兒天知地知,成了我心底永遠的秘密。
03
后來的幾十年,世界變了。
改革開放的大潮來了。
我辭了職,下海經商。
我利用以前開車積累的人脈,開始倒騰鋼材,后來又去山西包煤礦。
我運氣好,趕上了好時候。
錢像流水一樣往我的口袋里鉆。
九十年代中期,我就成了市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買了豪車,住了別墅,身邊圍滿了巴結我的人。
我結過三次婚。
每一個老婆都年輕漂亮,都是按照江瑤的模子找的。
可是老天爺是公平的。
他給了我錢,就不給我后。
我的三個老婆,沒一個能懷上孩子的。
一開始我以為是她們的問題,換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2000年,我去北京做了個徹底的檢查。
醫生拿著化驗單,冷漠地告訴我:“嚴重的死精癥,加上輸精管堵塞,治愈率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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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問我年輕時是不是受過什么傷,或者生活作風有問題。
我想起了那些年在駕駛室里熬過的通宵,想起了那些年喝過的假酒,泡過的桑拿。
報應。
這就是報應。
我有億萬家財,卻注定是個絕戶。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喝得酩酊大醉。
我想起了江瑤。
想起了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如果當年……
如果當年她沒打掉那個孩子呢?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野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雖然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她去省里是為了前途,怎么可能帶著個拖油瓶。
但我還是像抓救命稻草一樣,開始尋找她的下落。
我有錢,我以為錢能通神。
但我錯了。
我找了整整十八年。
得到的全是假消息。
有人說她在省里嫁給了高干,出國定居了。
有人說她早就改行了,不知去向。
直到兩個月前,我遇到了這個偵探。
他是個退役的刑警,路子野,手段硬。
他只用了一個月,就查到了江瑤的真實檔案。
那個真相,比我預想的還要殘酷一萬倍。
當年根本沒有什么省歌舞團的特招。
那是她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為了不讓我坐牢,也是為了保全團里的名聲,跟老團長求來的一紙假調令。
她拿著那張廢紙,一個人坐車去了鄰省的一個偏遠小縣城。
她隱姓埋名,在那里的一個小鎮中學當了音樂老師。
她終身未嫁。
一個人把孩子生了下來,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她在那個小縣城里住了四十年,受盡了白眼和艱辛。
而那個孩子,就是照片上的江城。
偵探告訴我,江瑤在三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
肺癌晚期。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哭得像條狗。
她死了。
帶著對我的恨,或者連恨都沒有的漠視,死在了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地方。
但她給我留下了兒子。
一個這么優秀、這么體面的兒子。
我看著照片上江城的側臉,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狂喜。
我有后了。
我的商業帝國有人繼承了。
我要把這一切都給他,我要用我的余生來彌補這四十年的虧欠。
我讓司機備車,帶上了我所有的銀行卡,還有那個準備好的金鎖。
我要去上海。
我要去認我的兒子。
04
車子駛入上海那個著名的高檔小區時,已經是傍晚了。
夕陽照在那些落地玻璃窗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我整理了一下領帶,看著鏡子里那個雖然蒼老但依然威嚴的自己。
我有幾十億的身家,我是著名的企業家。
我覺得我有資格站在他面前。
1602的門鈴被按響了。
我聽到里面傳來了腳步聲。
門開了。
一個穿著圍裙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個湯勺。
她長得很溫婉,眉眼間透著一股書卷氣。
“您找誰?”
她疑惑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站著的兩個保鏢。
我揮手讓保鏢退后。
“請問,江城先生是住這兒嗎?”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可親。
“是的,您是?”
“我是他……我是他老家來的一個遠房親戚,有點急事找他。”
我撒了個謊。
我怕直接說我是他爹,會把這個家炸了。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那您請進吧。”
她轉過身,對著屋里喊了一聲。
“老公,有位老先生找你,說是老家來的親戚。”
我走進了客廳。
這是一套很大的平層公寓,裝修得很有格調。
客廳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
一個穿著灰色居家服的中年男人正盤腿坐在地毯上。
他手里拿著幾個精細的木質構件,正在搭建一個復雜的建筑模型。
那是他傾注了心血的作品,看起來像是一個博物館的設計雛形。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
那一瞬間,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真人和照片是不一樣的。
那種血脈相連的沖擊力,簡直像海嘯一樣向我撲來。
他的眉毛,他的眼睛,甚至他抿嘴的動作。
都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不需要親子鑒定,這就是我的種。
但他比我高級。
他身上有一種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的從容和寧靜。
那是江瑤用她的血淚和尊嚴澆灌出來的。
女人看我愣在原地不說話,有些尷尬。
她走到男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公,這位老先生找媽媽,但他好像記錯了時間。”
女人對男人說。
我的目光像被釘子釘死一樣,釘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我的呼吸停滯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鼓。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我自己的。
“你……你今年……多大?”
男人被我唐突的問題問得一愣。
但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教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回答道:
“我40歲了,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四十歲。
從七五年到現在,不多不少,整整四十個年頭。
那個數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里那個生銹的閘門。
我再也控制不住,積攢了半輩子的洪水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我滿是皺紋的臉頰流進嘴里,是咸澀的味道。
我踉蹌著上前一步,想要去抓他的手。
聲音嘶啞而破碎,每一個字都耗盡了我余生的力氣:
“我……我是魏東……孩子,我是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