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我叫江浩,今年三十五歲,一個徹頭徹尾的IT男。
我的生活,像我編寫的代碼一樣,邏輯嚴謹,按部就班。
但三年前,一道突如其來的病毒,徹底擊潰了我的系統。
我的妻子,因病撒手人寰,留下我與十歲的女兒苗苗,在這世間浮沉。
從此,苗苗便成了我代碼之外,唯一的生命意義,唯一的牽掛。
她繼承了妻子的溫婉與美麗,尤其是一頭烏黑亮麗的及腰長發。
那發絲,柔順得像上好的綢緞,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苗苗對這頭長發,有著近乎偏執的喜愛,那是她唯一的驕傲。
更是妻子臨終前,親手給她梳理過的,對媽媽最后的念想。
每一次,我笨拙地為她梳頭時,總能從那發絲的觸感中,感受到妻子殘留的溫度。
那是我們父女,與逝去親人,最深沉的連接。
公司組織的那場海外技術培訓,在硅谷進行,為期二十天。
那是技術領域最前沿的知識,對我的職業發展,無疑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可我,猶豫了。
我不想離開苗苗,哪怕只是短短的二十天。
“爸爸,你去吧?!?/p>
苗苗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超越年齡的懂事。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你回來,我給你講好多學校的趣事。”
她仰著小臉,眼神里,充滿了對我的支持與期待。
我最終還是妥協了,將苗苗托付給岳母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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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無論時差如何顛倒,無論培訓多么疲憊,我都會準時與苗苗視頻。
視頻那頭的她,總是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兔子帽子。
她會興高采烈地,講述學校里發生的點滴趣事。
但那頂帽子,總是壓得低低的,幾乎遮住了她的眉眼。
我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我問她:“苗苗,你怎么老是戴著帽子呀?”
她會咯咯地笑起來,語氣輕快得像只小鳥。
“爸爸,這是我新買的,超可愛的!”
“班上好多同學都喜歡呢,我覺得它能給我帶來好運?!?/p>
她找的理由,聽起來那么合理,那么童真。
我便沒有再多想,只當是孩子的小心思。
二十天的培訓,猶如度日如年。
每一個夜晚,我都會夢到苗苗的長發,夢到妻子溫柔的笑容。
我急切地想要回到家中,回到我的小天地,回到我的女兒身邊。
深夜,我終于抵達家門。
掏出鑰匙,擰開門鎖,客廳里,昏黃的燈光亮著。
岳母坐在沙發上,身形佝僂,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
她看到我,先是怔了怔,隨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那是一種欲言又止,帶著深深憂慮的表情。
“苗苗睡了嗎?”
我輕聲問道,將沉重的行李箱,輕輕放在玄關處。
岳母只是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卻像是在躲避什么,不敢與我對視。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臥室的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光線。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
屋內,只有一盞小夜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暈。
小小的身影,坐在床邊,背對著我,肩頭微微顫動。
她聽到開門聲,猛地轉過頭來。
我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凝滯。
那頭烏黑柔順的及腰長發,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光溜溜的頭皮。
在微弱的夜燈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我的女兒,那個以長發為傲的苗苗,竟然,剃光了頭。
她的眼睛,哭得紅腫,臉上掛滿了淚痕。
她看到我,眼神瞬間亮起,可那亮光中,又摻雜著無盡的委屈與痛苦。
“爸爸!”
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控訴。
她猛地撲進我的懷里,小小的身體,因為劇烈的哭泣,而劇烈地顫抖。
她的頭,抵在我的胸口,那光禿禿的頭皮,冰涼而陌生。
“林老師剪了我的頭發,她說我頭發太長影響學習!”
話音未落,女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我緊緊抱住她,我的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
那份痛,深到骨髓。
我抬起頭,看向岳母。
她的臉上,寫滿了自責和無奈。
客廳里,只剩下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我胸腔中,熊熊燃燒的,無名之火。
那火,灼燒著我的理智,我的思緒。
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我內心深處,轟然崩塌。
02
苗苗哭得幾乎背過氣去,她的身體,像一片被暴雨擊打的落葉,劇烈地顫抖著。
她的小臉,因為長時間的哭泣,漲得通紅,淚水和鼻涕,混雜在一起,糊滿了她的臉頰。
我的心,被她的每一聲抽泣,狠狠地絞痛著。
我顫抖著,伸出手,輕撫她光禿禿的頭頂。
那曾經柔軟順滑的發絲,如今只剩下粗糙的頭皮,陌生而冰冷。
“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用剪刀把我頭發一刀一刀剪掉的。”
苗苗的聲音,細弱蚊蠅,卻又充滿了刻骨銘心的痛苦。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扎進我的心窩。
我唯一的女兒,那個如此愛美的孩子,在全班同學面前,遭受了這般羞辱。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被無情地踐踏。
“同學們都在笑我,我再也不想去上學了?!?/p>
她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指節泛白,仿佛那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絕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機。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胸腔中,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苗苗,把手機給爸爸?!?/p>
我的聲音,努力保持著平靜,但我知道,我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她抽泣著,從枕頭下,掏出她的兒童手機。
那是我培訓前,特意給她買的,方便我與她聯系。
我點開相冊,苗苗在哭泣中,指給我看幾張照片。
第一張,是林老師的辦公室。
光潔的地板上,散落著一大堆烏黑發亮的頭發。
它們凌亂地堆在一起,像一團被遺棄的黑色絲線。
我知道,那是苗苗的及腰長發。
我的目光,被那堆頭發,深深地刺痛。
那是女兒三年的心血,是她對媽媽最后的念想。
如今,卻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在地。
另一張照片里,苗苗的臉,哭得像兩顆紅腫的核桃。
她的頭頂,參差不齊,被粗暴地剪成了光頭。
那畫面,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中。
我的怒火,在胸腔里,如同火山般噴涌。
妻子去世后,苗苗的這頭長發,便成了她對媽媽唯一的連接。
我曾無數次,看著她坐在鏡子前,輕輕梳理著長發,眼神中,充滿了懷念與憧憬。
如今,這唯一的念想,唯一的驕傲,竟然被一個所謂的老師,如此粗暴地摧毀。
那不僅僅是頭發,那是她內心的支柱,是她與母親的羈絆。
岳母這時,也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寫滿了自責與痛苦。
她的眼眶,紅腫不堪,顯然也為苗苗的遭遇,流了不少眼淚。
她坐在床邊,輕輕拍著苗苗的背,試圖安撫她。
“浩啊,那天我去學校接她,她已經被剃了光頭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一絲無奈。
“我當時也氣不過,就去找林老師理論?!?/p>
岳母回憶著,她的眉頭緊鎖。
“可林老師卻說,這是教育需要,讓苗苗剪短發,是為了讓她更好的學習,讓我別大驚小怪?!?/p>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她說頭發太長,影響孩子聽課,容易分心?!?/p>
“還說,這是學校的規定,所有頭發長的孩子,都應該剪短?!?/p>
岳母說著,她的聲音,變得哽咽。
“苗苗這些天天天哭,不肯去上學,我怎么勸,她都不聽?!?/p>
這二十天,我遠在國外,竟然對女兒遭受的這一切,一無所知。
岳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到我的手中。
那是一張學校的通知單,上面赫然寫著“家長知情同意書”。
通知單上,明確寫著,為了學生學習方便,學校建議女生剪短發,若有特殊情況,需家長簽字同意。
而在落款處,有一個潦草的簽名,赫然是“江浩”二字。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我什么時候簽過這種東西?
這簡直是欺詐,是偽造!
我的怒火,已經無法抑制。
連家長都不通知,就擅自剪孩子頭發,甚至偽造家長簽名,以此來掩蓋事實?
這哪里是教育,這分明是羞辱,是欺騙!
我拿起手機,點開班級家長群。
我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飛快地瀏覽著幾天前的聊天記錄。
果然,三天前,群里有幾位家長,議論著什么。
“聽說林老師把江苗苗的頭發剪了?”
一位家長發了條信息,后面跟著一個震驚的表情。
“哎呀,那么長的頭發,太可惜了,小女孩不是都很愛惜頭發的嗎?”
另一位家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惋惜。
“林老師也是為了孩子好吧,頭發太長確實不方便,我看林老師也是為了苗苗好?!?/p>
也有家長,為林老師開脫,字里行間,透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我的手指,劃過屏幕,心跳如鼓。
我看到了一條私聊信息,是班上一個女同學的媽媽發給我的。
“江先生,您回來了嗎?”
“林老師這次確實過分了,當著全班的面剪,孩子多丟人啊,把孩子都剪哭了。”
那條信息,是三天前發的。
我當時還在國外,手機一直開著飛行模式,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現在看來,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我的心,瞬間被憤怒,絕望,以及深深的自責所占據。
我看著女兒,她的小臉上,依然掛著淚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這份憤怒,不僅僅來自于老師的過失,更來自于,女兒所承受的,那份無盡的委屈和傷害。
那份作為父親,未能及時保護女兒的無力感,像毒蛇般,啃噬著我的內心。
03
那個夜晚,漫長而煎熬,我徹夜未眠。
隔壁房間,苗苗的哭聲,時斷時續。
每一聲哭泣,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頭反復切割,血肉模糊。
我坐在床邊,指尖輕撫著女兒枕頭上,殘存的幾根發絲。
它們散落在潔白的枕套上,像零落的星辰,無聲地控訴著。
我的腦海里,全是女兒小時候的畫面。
妻子坐在沙發上,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們身上。
她溫柔地為苗苗梳著及腰長發,那雙手,輕柔而靈巧。
苗苗坐在她懷里,咯咯地笑著,小小的辮子,在陽光下跳躍。
妻子臨終前,氣息微弱,她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卻又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浩,幫我照顧好苗苗,別讓她受委屈?!?/p>
“她還小,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p>
她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我的心窩。
我唯一的女兒,我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寶貝。
如今,卻被一個所謂的老師,當眾羞辱,剪掉了頭發。
那不僅僅是頭發,那是她對母親的思念,是她內心的寄托。
她的心,該有多痛,她的世界,該有多么黑暗。
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便撥通了林老師的電話。
我的手,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傳來她公式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近人情的冷淡。
“江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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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清晨的疲憊,卻又顯得異常冷靜。
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沙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林老師,你把苗苗的頭發剪了?”
我的語氣,充滿了質問和憤怒。
林老師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江先生,關于江苗苗同學頭發的問題,這事我會跟您解釋的?!?/p>
她的聲音,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沒有任何溫度。
“不過,電話里說不清楚,您先來學校一趟吧?!?/p>
她似乎早已預料到我會打電話,語氣中,透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解釋?”
我怒吼出聲,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
我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像巖漿般噴涌而出。
“你毀了我女兒三年的心血,毀了她對媽媽最后的念想,你還要解釋什么?”
我的手,因為用力,指節泛白,手機幾乎要被我捏碎。
電話那頭的林老師,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江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情況我需要當面跟您說清楚?!?/p>
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無奈,一絲請求。
但在我聽來,那不過是蒼白無力的借口。
我的女兒,被這樣對待,任何解釋,都無法平息我內心的怒火。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聽她任何一句話。
我的怒火,在胸腔里不斷翻騰,像一頭被困住的猛獸,尋找著一個宣泄的出口。
上午,我去了公司,我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我的同事老王,看到我的樣子,關切地走了過來。
他與我相識多年,知道我平時脾氣溫和,從沒見過我如此暴怒。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江,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將女兒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我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陳述著事實,但我的聲音,卻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老王聽完,瞬間義憤填膺,他的臉上,也布滿了怒火。
“這老師太過分了!”
他一拍桌子,聲音響亮,引來了周圍同事的側目。
“現在有些老師就是這樣,仗著有點權力,就胡作非為,把學生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
他的話,像火上澆油,點燃了我心中本已旺盛的火焰。
“老江,你就是太老實了,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老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平。
“人家就欺負你單親家庭好欺負,欺負你沒人撐腰!”
老王的話,深深刺痛了我。
我平時溫文爾雅,從不與人爭執,在公司里,也算是老好人一個。
可此時此刻,我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憤怒,更是深深的無力感。
我的女兒,我的寶貝,因為我的“老實”,而遭受了這般委屈。
作為父親,我未能保護好她,我失職了。
那一刻,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逐漸清晰。
它像一個被壓抑已久的猛獸,沖破了所有理智的枷鎖,瘋狂地叫囂著。
我的心,被這股念頭,徹底占據。
我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再無一絲猶豫。
“她剪我女兒的頭發,我就剪她的頭發!”
我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被刻在石頭上一般。
老王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沒有勸阻。
他只是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支持。
我的決定,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
我已經無法回頭,我的理智,已經被憤怒徹底吞噬。
04
我回到家中,腳步沉重得如同灌鉛,但我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
我徑直走向工具箱,從中拿出一把理發剪刀。
那把剪刀,通體銀亮,剪刃鋒利,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它是妻子生前,用來修剪我們父女頭發的,曾充滿了溫馨的回憶。
如今,它卻被我賦予了,復仇的使命。
岳母看到我手中的剪刀,以及我臉上的冰冷神情,她的臉色,瞬間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顫抖著,伸出手,試圖抓住我的手臂,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
“浩,你冷靜一下,你這樣會犯法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哀求。
“你這樣去了,只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苗苗怎么辦?”
我沒有理會她的哀求,我的心,已經被仇恨徹底占據。
“我不管!”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我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不帶一絲感情。
“我今天,就是要讓她嘗嘗,被剪頭發的滋味!”
我的內心,只剩下對女兒的保護欲,以及對那個老師,極致的報復心。
平時溫和的IT男,此刻,在女兒受傷害的刺激下,爆發出驚人的保護欲。
那是一種原始的,不受控制的,父親的憤怒。
它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為了保護幼崽,可以不顧一切。
我沒有再看岳母,徑直走出了家門。
上午九點,我抵達學校。
正是上課時間,校園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讀書聲。
我直接沖進教學樓,大步流星,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弦上,沉重而有力。
門口的保安,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已經像一陣風般,刮了進去。
他們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闖入者。
走廊里,偶爾有學生和老師經過。
他們紛紛側目,好奇地看著我,竊竊私語著。
我的臉色陰沉,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氣,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我徑直走向林老師的辦公室。
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像一頭鎖定了獵物的猛獸。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透出幾絲光線。
我一眼便看到,林老師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批改著作業。
她的長發,烏黑油亮,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垂落在她的背部。
她的側臉,看起來年輕而專注,帶著一絲書卷氣。
我的心,瞬間被仇恨填滿。
她的長發,在我的眼中,變得異常刺眼。
“咔噠!”
我沒有敲門,猛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那一聲,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驚破了校園的寧靜。
辦公室里,除了林老師,還有四五個老師,正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他們有的在批改作業,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喝水。
更讓我意外的是,校長,竟然也在辦公室里。
他正和一位女老師說著什么,兩人相談甚歡,臉上帶著笑容。
我的突然闖入,讓他們的談話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林老師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
她的目光,與我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她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后,又閃過一絲疑惑。
當她看到我手里,那把閃著寒光的剪刀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那是一種從驚訝到恐懼的轉變,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校長看到我手中的剪刀,以及我臉上的憤怒神情,也立刻站起身。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悅,和一絲警惕。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江先生,有話好好說,放下剪刀?!?/p>
他的聲音,帶著校長的威嚴,試圖平息我的怒火。
但他的聲音里,也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沒有理會校長的話,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林老師。
我的眼神,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充滿了仇恨。
我幾步上前,猛地抓住林老師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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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又長又密,觸感冰冷,帶著一股洗發水的清香。
我的手指,緊緊地纏繞著她的發絲,幾乎要將它們勒斷。
林老師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花容失色。
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剪我女兒頭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我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帶著一絲顫抖,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語。
林老師掙扎著,試圖從我手中掙脫。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江先生,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急切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哀求。
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他們紛紛站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數學李老師,一個年長的女老師,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擔憂。
她顫抖著,指著我,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江先生,你這是違法的!你趕緊放手!”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指責,也帶著一絲恐懼。
體育張老師,一個高大的男老師,他猶豫了一下,想上來拉開我。
我的眼神,像一頭困獸,兇狠地瞪向他。
我的目光,如同嗜血的猛獸,充滿了威脅。
他被我眼中的戾氣嚇住,腳步一頓,沒有再上前。
他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和恐懼。
英語陳老師,年輕的她,拿出手機,趕緊撥打電話。
她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保安,快來辦公室!這里有人鬧事!”
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慌亂和恐懼。
校長看著我,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憤怒。
他試圖保持冷靜,但他額頭的青筋,已經暴起,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江先生,你先松手,林老師剪你女兒頭發是有原因的!”
他的話語,試圖平息我的怒火,但我的心,已經被仇恨徹底蒙蔽。
“什么原因,能讓你們剪掉一個十歲女孩,三年的心血?!”
我怒吼出聲,我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震耳欲聾。
我的手,死死地抓著林老師的頭發,指關節泛白。
我的心,被憤怒徹底蒙蔽。
此時此刻,我只想讓這個老師,嘗嘗我女兒曾經遭受的,那份羞辱與痛苦。
我只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05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響,所有勸阻的聲音,都被我自動屏蔽。
我的眼中,只有林老師那張驚恐萬分的臉,以及她那頭刺眼的長發。
剪刀在我的手中,咔嚓,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鐮刀。
它一下又一下,無情地剪斷著,林老師的驕傲。
一縷縷烏黑的長發,從林老師的頭皮上剝離。
它們在空中飛舞,像黑色的蝴蝶,最終,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林老師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發出了一聲聲驚恐的尖叫。
她的眼睛里,充滿了絕望,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
她的嘴唇顫抖著,哀求著,試圖阻止我的暴行。
“江先生,求你了,你先聽我說完!我真的有原因!”
她哭著哀求,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委屈。
我的心,沒有絲毫波動,如同冰冷的頑石。
我冷笑一聲,手中的剪刀,沒有絲毫停頓,繼續著我的復仇。
“我女兒求你的時候,你聽了嗎?”
我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刀鋒般的銳利。
我的心里,沒有一絲憐憫。
我的腦海里,只有女兒那張光禿禿的頭頂,和她哭紅的眼睛。
辦公室門口,已經擠滿了圍觀的老師和學生。
他們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好奇。
竊竊私語聲,在人群中蔓延開來,像潮水般涌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個學生,小聲地問著旁邊的同學,眼中充滿了興奮。
“聽說是江苗苗的爸爸來報仇了,來找林老師算賬的!”
另一個學生,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和八卦。
“林老師把人家女兒的頭發剪了,這下可慘了,這爸爸也太沖動了?!?/p>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像一把把火,將現場的氣氛,推向高潮。
保安終于趕到了,他們看到辦公室里的景象,也驚呆了。
我的兇狠眼神,如同嗜血的猛獸,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
幾分鐘后,林老師的長發,已經被我剪得參差不齊,面目全非。
她的頭頂,短了一大截,凌亂的碎發,散落在她的肩頭。
我松開手,手中的剪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哐當!”
一聲脆響,剪刀砸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驚醒了所有人的思緒。
我看著她,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勝利的快感。
“林老師,現在你也體會到了吧?”
我的聲音,如同宣判一般,回蕩在辦公室里。
林老師,如同一個被抽去了脊梁的玩偶,癱坐在地上。
她雙手捂著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淚水,像決堤的洪水,從她的指縫中溢出,打濕了她的衣衫。
她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林老師身上。
氣氛凝重得,仿佛空氣都要凝固,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的心里,卻沒有感到絲毫快感。
只是感到一陣空虛,和更加濃烈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的女兒,曾經也是這樣,無助地哭泣。
這種以牙還牙的報復,并沒有讓我感到解脫。
反而,在憤怒的潮水退去之后,留下了一片空蕩蕩的荒蕪。
我的心,被一種莫名的不安,牢牢地占據著。
06
就在這死寂一般的時刻,校長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再帶著威嚴,反而有些顫抖,帶著一絲沉重。
“江先生……”
他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劃破了沉寂的空氣。
他走到辦公桌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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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復雜而深邃,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
“你知道林老師為什么要剪你女兒的頭發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也帶著一絲哀傷。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我的臉上,依然掛著一絲冷笑。
我的理智,依然被憤怒蒙蔽,不愿意接受任何解釋。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
我的語氣,冰冷而堅定,如同在拒絕一切辯解。
我的內心,筑起了一道高墻,抵擋著所有可能動搖我信念的言語。
校長沒有再說話,他只是默默地,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個文件袋。
那個文件袋,看起來有些舊,邊緣有些磨損,似乎被反復翻閱過。
他將文件袋,遞到我的面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
“那你看看這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但還是伸手接過了文件袋。
我的手,觸碰到文件袋時,感覺到一絲冰涼??吹轿募热菸耶攬錾笛哿恕?/p>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我的指尖,冰冷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