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林曼雪推開門,眼前站著一對穿著破舊棉襖的中年夫婦。
"孩啊,我是你爹!"
男人聲音發(fā)顫,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林曼雪愣住了。
"你娘也來了!"
女人猛地跪下,額頭磕在地上。
"姐,終于找到你了!"
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從旁邊竄出來,滿臉堆笑。
林曼雪腦子一片空白,手里的遺產文件掉在地上。
養(yǎng)父母從屋里沖出來,滿臉驚愕。院子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女人抬起頭,臉上全是淚:"曼雪,媽錯了!當年不該丟下你!"
少年眼睛賊溜溜地往屋里看:"姐,聽說你繼承了爺爺的遺產?"
01
雪,下得很大。
深冬的夜晚,村外的荒郊只剩下呼嘯的北風。
劉水柱抱著一個襁褓,腳步踉蹌地往前走。
鄧梅英跟在后面,手里拎著個破布包,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水柱,要不...再想想?"
鄧梅英聲音哽咽。
"想什么想!"
劉水柱停下腳步,回頭瞪她。
"家里窮成這樣,養(yǎng)不起!"
"可她才出生一周啊..."
"一周怎么了?一周也是賠錢貨!"
劉水柱把襁褓往雪地上一放,轉身就走。
鄧梅英站在原地,看著雪地里的孩子。
小小的身子在寒風里顫抖,細弱的哭聲像貓叫。
她蹲下身,伸手想再抱一次,指尖卻僵在半空。
"走不走?"
劉水柱在前面喊。
鄧梅英咬咬牙,站起來,跟著丈夫消失在風雪里。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要把襁褓蓋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
林惠心從鄰村走親戚回來,裹著厚棉襖,低頭趕路。
她剛走到荒郊,就聽見微弱的哭聲。
她停下腳步,四下張望。
"誰家孩子?"
林惠心循著聲音找過去,看見雪地里的襁褓,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怎么..."
她趕緊蹲下,掀開襁褓一角,一個小女嬰凍得嘴唇發(fā)紫,小手攥成拳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惠心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哪個缺德的!"
她抱起孩子,脫下自己的棉襖裹上去,快步往回走。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了一眼。
風雪里,兩個模糊的身影越走越遠。
林惠心嘆了口氣,抱緊懷里的孩子。
"孩子,以后跟著我,不會再讓你受凍了。"
02
林惠心給女孩取名林曼雪。
孤兒院在縣城邊上,是棟老舊的二層小樓,院子里堆著雜物,墻皮脫落,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院里住著十幾個孩子,最大的十二歲,最小的就是林曼雪。
林惠心把所有積蓄都花在孩子們身上,自己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
她給林曼雪沖奶粉,換尿布,半夜起來哄她睡覺。
孩子們都圍過來看,有人說她長得丑,有人說她愛哭,林惠心就護著她。
"都別欺負她,她還小。"
可孩子們的嫉妒心不會因為大人的話就消失。
林曼雪兩歲時,開始學走路。
她扶著墻,一步一步挪,走到院子里,想去撿地上的小石子。
幾個大點的男孩跑過來,故意撞她。
"哎呀!"
林曼雪摔在地上,膝蓋磕破了,哇地哭出來。
男孩們笑著跑開。
林惠心聽見哭聲,趕緊從廚房跑出來,把林曼雪抱起來。
"誰干的?"
沒人回答。
林惠心嘆口氣,抱著林曼雪回屋,給她擦藥。
"曼雪不哭,不哭啊。"
林曼雪抽抽搭搭,眼淚掛在睫毛上,委屈極了。
三歲時,林曼雪學會了說話。
她不愛跟人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抱著破舊的襁褓發(fā)呆。
那塊襁褓是林惠心當年撿到她時裹著的,她洗干凈收起來,想著等林曼雪長大了給她看。
可林曼雪不知怎么找到了,抱著不放手。
"這是我的。"
林曼雪小聲說。
"你怎么知道?"
林惠心蹲下來,摸摸她的頭。
"我就是知道。"
林曼雪眼睛紅紅的,緊緊抱著襁褓。
五歲時,孤兒院來了批捐贈的文具和畫本。
林惠心給每個孩子分了一份,林曼雪拿著彩筆,趴在桌上畫畫。
她畫得很認真,畫了個小房子,房子前面站著一個小人。
"這是誰?"
林惠心問。
"我。"
"那房子呢?"
"我的家。"
林曼雪抬頭看林惠心,眼睛里閃著光。
"院長媽媽,我的家在哪里?"
林惠心心里一緊。
"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
林曼雪搖頭。
"我是說,我爸爸媽媽在哪里?"
林惠心沉默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告訴她真相?她還太小,承受不住。
不告訴她?她遲早會問。
"曼雪,等你長大就懂了。"
林惠心只能這么說。
可林曼雪不滿意這個答案。
她趴在桌上,眼淚掉在畫紙上,把小房子暈開了一片。
六歲時,林曼雪上學了。
她成績很好,老師都喜歡她,可她在學校也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最后一排。
放學后,她不跟別的孩子玩,直接回孤兒院,鉆進自己的小床,抱著襁褓發(fā)呆。
孤兒院里的孩子們越來越看她不順眼。
"憑什么她成績好?"
"憑什么院長總護著她?"
"她就是個沒人要的!"
有天晚上,幾個大孩子趁林惠心不在,把林曼雪拖到院子里。
"把襁褓交出來!"
"不給!"
林曼雪緊緊抱著襁褓,往后縮。
"不給是吧!"
一個男孩上去就搶,林曼雪拼命護著,襁褓被撕破了一個角。
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你們壞!你們都是壞人!"
林惠心聽見哭聲,沖出來,看見林曼雪抱著破襁褓蹲在地上,幾個男孩四散跑開。
"曼雪!"
林惠心抱起她,心疼得不行。
"媽媽在,媽媽在。"
林曼雪趴在林惠心肩上,哭得渾身發(fā)抖。
那天晚上,林惠心把襁褓收進柜子,鎖起來。
"曼雪,這個東西,等你長大了再給你,好不好?"
林曼雪點點頭,眼淚還掛在臉上。
"院長媽媽,我爸爸媽媽...他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惠心抱緊她,沒說話。
03
林曼雪八歲那年,孤兒院來了一對城市夫婦。
男人穿著西裝,女人披著羊絨大衣,看起來很有錢。
他們在林惠心的帶領下,走進孩子們的活動室。
孩子們都圍上去,嘰嘰喳喳地說話,想被選中。
只有林曼雪坐在角落里,低頭看書。
女人走過去,蹲下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林曼雪抬頭,看見女人溫柔的眼神,小聲說:
"林曼雪。"
"你在看什么書?"
"童話。"
"喜歡童話嗎?"
林曼雪點點頭。
女人笑了,回頭對丈夫說:
"就她吧。"
男人走過來,也蹲下,看著林曼雪。
"曼雪,愿意跟我們走嗎?"
林曼雪愣住了。
她看看女人,又看看男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惠心走過來,拉著林曼雪的手。
"曼雪,這兩位叔叔阿姨想領養(yǎng)你,你愿意嗎?"
林曼雪低頭,不說話。
"曼雪,你可以好好想想。"
林惠心摸摸她的頭。
"他們會對你很好的。"
林曼雪抬頭,眼睛紅了。
"院長媽媽,我走了,你怎么辦?"
林惠心笑了,眼淚卻掉下來。
"傻孩子,媽媽會很開心的。"
林曼雪哭了,撲進林惠心懷里。
"我不想走..."
"曼雪乖,去過好日子。"
林惠心抱著她,聲音哽咽。
"媽媽會一直想你的。"
一周后,林曼雪跟著養(yǎng)父母離開了孤兒院。
她坐在車后座,看著越來越遠的小樓,眼淚流個不停。
養(yǎng)父母對她很好。
他們給她買新衣服,新書包,帶她去游樂園,教她騎自行車。
養(yǎng)父是個建筑設計師,養(yǎng)母是鋼琴老師,家里寬敞明亮,有獨立的兒童房,墻上貼著卡通貼紙,書桌上擺著嶄新的文具。
林曼雪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間。
可她不開心。
她躺在柔軟的床上,抱著偷偷從林惠心那要回來的襁褓,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你為什么不要我?"
她小聲問。
沒人回答。
養(yǎng)母推開門,看見她抱著破襁褓,走過來坐在床邊。
"曼雪,這是什么?"
"我的。"
林曼雪緊緊抱著。
養(yǎng)母沒有多問,只是輕輕摸摸她的頭。
"曼雪,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林曼雪看著養(yǎng)母,眼淚掉下來。
"可我還有一個家。"
"在哪里?"
"我不知道。"
林曼雪哭了。
"我不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里..."
養(yǎng)母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曼雪,別哭。"
"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曼雪趴在養(yǎng)母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
林曼雪慢慢適應了新生活,養(yǎng)父母對她很好,從不逼她叫爸媽,也從不問她關于襁褓的事。
她上了城里最好的小學,成績依然很好,可她還是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下課后趴在桌上發(fā)呆。
同學們都覺得她奇怪。
"林曼雪是不是有病?"
"她怎么從來不笑?"
"聽說她是孤兒院來的。"
"難怪這么怪。"
林曼雪聽見了,沒反駁,只是把襁褓藏進書包最底層,攥得更緊。
每個周末,養(yǎng)父母都會帶她回孤兒院看林惠心。
林曼雪每次都撲進林惠心懷里,哭著說:
"媽媽,我想你。"
林惠心抱著她,眼淚也掉下來。
"媽媽也想你。"
"曼雪,在新家過得好嗎?"
"好。"
林曼雪點頭。
"可我還是想你。"
林惠心心疼得不行。
她知道林曼雪心里有疑問,可她不敢說。
她怕說出來,林曼雪會更難過。
"曼雪,有些事,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林曼雪抬頭,看著林惠心。
"媽媽,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林惠心笑了,摸摸她的頭。
"很快的。"
04
林曼雪十三歲那年,養(yǎng)父的父親去世了。
老人生前是個商人,早年在城里做生意,賺了不少錢。
他膝下只有養(yǎng)父一個兒子,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抱孫子了,沒想到養(yǎng)父養(yǎng)母領養(yǎng)了林曼雪。
老人第一次見林曼雪,就喜歡上了這個安靜懂事的孩子。
"這孩子好。"
老人拉著林曼雪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以后就是我孫女了。"
林曼雪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老人對她很好。
每次林曼雪去看他,他都給她塞紅包,拉著她說話。
林曼雪不愛說話,老人也不介意,只是坐在旁邊,看著她發(fā)呆。
"曼雪,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
"你心里有事。"
老人說。
"爺爺看得出來。"
林曼雪抬頭,看著老人。
"爺爺,你會不會也不要我?"
老人愣住了。
"傻孩子,爺爺怎么會不要你?"
"可我不是你的親孫女。"
"那又怎么樣?"
老人拍拍她的手。
"親不親,不是看血緣,是看心。"
林曼雪眼淚掉下來。
老人嘆口氣,把她抱進懷里。
"曼雪,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記住,你永遠是我孫女。"
可老人還是走了。
他走得很突然,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沒了呼吸。
養(yǎng)父母趕到醫(yī)院,老人已經被推進太平間。
林曼雪站在太平間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眼淚流個不停。
"爺爺..."
她小聲叫。
沒人回答。
葬禮辦得很簡單。
老人生前沒什么朋友,來的都是養(yǎng)父的同事和親戚。
林曼雪穿著黑色的裙子,站在靈堂前,看著老人的遺像,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葬禮結束后,律師找上門來。
他拎著個黑色公文包,進門就問:
"請問林曼雪小朋友在嗎?"
養(yǎng)父愣住了。
"在,怎么了?"
"我是林老先生的律師,來宣讀遺囑的。"
律師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林老先生在遺囑中,將名下百萬遺產全部留給林曼雪小朋友。"
養(yǎng)父母都呆住了。
"什么?"
"您沒聽錯。"
律師推了推眼鏡。
"林老先生很清楚林曼雪小朋友不是親孫女,但他依然決定將遺產留給她。"
養(yǎng)父坐在沙發(fā)上,半天說不出話。
養(yǎng)母眼淚掉下來,轉身抱住林曼雪。
"曼雪,爺爺真的很愛你..."
林曼雪拿著遺囑,手指攥得發(fā)白。
她看著文件上的數字,腦子一片空白。
一百萬。
她從沒見過這么多錢。
"為什么?"
她小聲問。
"我只是...只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養(yǎng)母抱緊她。
"曼雪,你不是沒人要的。"
"你是被愛的。"
林曼雪哭了,趴在養(yǎng)母懷里,哭得渾身發(fā)抖。
那天晚上,林曼雪躺在床上,抱著襁褓,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爺爺的話在耳邊回響。
"親不親,不是看血緣,是看心。"
可她心里的疑問,還是沒有答案。
"你們?yōu)槭裁床灰?"
她小聲問。
"你們知道嗎,有人愿意把所有遺產都留給我..."
"可你們...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濕了枕頭。
05
林曼雪沒有告訴養(yǎng)父母自己的心思。
她把遺囑收進抽屜,鎖起來,照常上學,照常寫作業(yè),表面上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可養(yǎng)父母能感覺到,她變了。
她更安靜了,更沉默了,眼神里總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曼雪,你還好嗎?"
養(yǎng)母問。
"好。"
林曼雪點頭。
"真的?"
"真的。"
可養(yǎng)母不信。
她看著林曼雪的眼睛,那里面藏著太多東西,藏著她不愿意說出口的話。
周末,林曼雪提出要回孤兒院看林惠心。
"我想媽媽了。"
她說。
養(yǎng)父母沒有反對。
他們開車送她到孤兒院門口,看著她走進去,才離開。
林惠心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見林曼雪,高興得不行。
"曼雪!"
她放下衣服,快步走過去,抱住林曼雪。
"媽媽想死你了!"
林曼雪趴在林惠心懷里,沒說話。
林惠心感覺到不對勁。
她放開林曼雪,看著她的眼睛。
"曼雪,你怎么了?"
"沒什么。"
"騙人。"
林惠心摸摸她的頭。
"你有心事。"
林曼雪沉默了一會,從書包里拿出遺囑。
"媽媽,你看。"
林惠心接過文件,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
"爺爺留給我的。"
林曼雪低頭。
"一百萬。"
林惠心看著文件,手都在發(fā)抖。
"曼雪,這..."
"媽媽。"
林曼雪抬頭,眼睛紅了。
"爺爺明明知道我不是他的親孫女,可他還是把所有遺產都給了我..."
"那...那我的親生父母呢?"
"他們?yōu)槭裁床灰?"
林惠心心里一緊。
她知道這個問題遲早會來,可她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
"曼雪..."
"媽媽,你告訴我。"
林曼雪抓住林惠心的手。
"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在哪里?"
林惠心看著林曼雪,眼淚掉下來。
"曼雪,有些事,媽媽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林曼雪聲音很堅定。
"我想知道。"
林惠心嘆口氣,拉著林曼雪坐下。
"曼雪,你還記得你的襁褓嗎?"
林曼雪點頭。
"那是媽媽當年撿到你的時候,你身上裹著的。"
"你知道媽媽在哪里撿到你的嗎?"
林曼雪搖頭。
"村外的荒郊。"
林惠心說。
"深冬的雪夜,你被放在雪地里,差點凍死..."
林曼雪整個人都呆住了。
"雪地里?"
"是。"
林惠心點頭。
"媽媽當時從鄰村走親戚回來,聽見你的哭聲,才把你撿回來..."
林曼雪腦子一片空白。
她想象著那個畫面,一個剛出生一周的嬰兒,被扔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卻沒人管...
"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她小聲問。
"媽媽不知道。"
林惠心抱住她。
"可媽媽知道,他們不配做父母。"
林曼雪趴在林惠心懷里,眼淚流個不停。
"媽媽,我恨他們..."
"我知道。"
"我恨他們?yōu)槭裁匆挛?.."
"我知道..."
林惠心抱緊她,聲音哽咽。
"曼雪,別想了,別想了..."
可林曼雪怎么能不想?
她這么多年心里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可這個答案比她想象的更殘忍,更讓人絕望。
那天晚上,林曼雪沒有回養(yǎng)父母家。
她留在孤兒院,躺在小床上,抱著襁褓,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你們把我扔在雪地里..."
她小聲說。
"你們想讓我死..."
"可我沒死..."
"我活下來了..."
"我還繼承了一百萬..."
"你們知道嗎?"
她笑了,眼淚卻掉下來。
"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了..."
林惠心站在門外,聽見林曼雪的聲音,心疼得不行。
她推開門,走進去,坐在床邊。
"曼雪,別這樣..."
"媽媽,我沒事。"
林曼雪轉頭,看著林惠心,笑了。
"我真的沒事。"
可林惠心知道,她有事。她心里的傷口,被撕開了,流著血,疼得要命。
"曼雪,有些事,或許很快會自己找上門。"
林惠心說。
"什么意思?"
"媽媽也不知道。"
林惠心搖頭。
"可媽媽有種預感..."
"你的親生父母,可能會來找你..."
林曼雪愣住了。
06
一周后,養(yǎng)父母家的門鈴突然響了。
林曼雪正在房間里寫作業(yè),聽見門鈴聲,放下筆,走出房間。
養(yǎng)父母都不在家,養(yǎng)父去公司開會,養(yǎng)母去學校上課,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誰啊?"
她走到門口,問了一句。
沒人回答。
林曼雪皺眉,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對穿著破舊棉襖的中年夫婦,身邊跟著個吊兒郎當的少年。
男人五十來歲,臉上全是皺紋,女人頭發(fā)花白,眼眶發(fā)紅。
少年十五六歲,染著黃毛,叼著煙,眼神賊溜溜的。
林曼雪愣住了。
"你們...找誰?"
"孩啊!"
男人突然往前湊,聲音發(fā)顫,眼淚都要掉下來。
"我是你爹!"
林曼雪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么?"
"你娘也來了!"
女人猛地跪下,額頭磕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曼雪,媽錯了!當年不該丟下你!"
"姐!"
少年從旁邊竄出來,滿臉堆笑,伸手想拉林曼雪。
"姐,終于找到你了!"
林曼雪后退一步,靠在門框上,腦子一片空白。
她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再看看少年,整個人都懵了。
"你們...你們是..."
她聲音發(fā)抖。
"孩啊,我是你爹劉水柱!"
男人上前一步,想抓林曼雪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