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我正在批改學生的作業本。
微信消息提示音響了一下,我隨手點開,看到周言發來的三個字。
那三個字像一把刀,直直地扎進我的心口。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分手吧。"
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整整三秒鐘,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然后我打了一個字,按下發送鍵:"行。"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對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緊接著,周言撤回了那條消息。
語音通話請求立刻彈了出來,我按下接聽鍵。
周言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帶著一絲慌張和笑意:
"老婆,不好意思啊,打錯字了,發錯人了!結果發錯對話框了,你別多想啊。"
我沉默了兩秒,聲音平靜地回答他:"哦,那沒事。"
他撤回得那么快,解釋得那么順溜。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把他的雙重朋友圈,一張一張,全部截圖備份了。
那些他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那些他自以為滴水不漏的雙面人生。
全都在我的手機相冊里,一百三十七張,一張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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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24年11月的湖南,天氣已經轉涼了。
縣城的街道兩旁種滿了梧桐樹,葉子黃了一半,風一吹就簌簌往下落。
我叫江嫻靜,今年28歲,是縣城第二小學的語文老師。
每天早上五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我就得從被窩里爬起來。
公公婆婆年紀大了,身體都不太好,婆婆更是常年吃藥。
我得先給他們把早飯做好,收拾完廚房,再騎電動車去學校。
從家到學校,騎電動車要二十分鐘。
這條路我走了四年,閉著眼睛都能騎到。
四年前,我嫁給了周言。
那時候我們在鎮上辦了婚禮,擺了二十桌酒席。
周言穿著西裝,我穿著租來的婚紗,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言是我們鎮上第一個考上985大學的人。
他從小成績就好,高考那年考了全縣第三名,去了深圳的一所重點大學。
畢業后他留在深圳,進了一家國企做項目經理,月薪兩萬出頭。
在我們那個小鎮上,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我爸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供我讀完師范學院已經是傾盡全力。
能嫁給周言這樣的人,村里人都說我是燒了高香。
婚后,周言說他在深圳的事業剛起步,需要全力以赴。
他說等他再升一升,穩定下來了,就把我接過去。
我理解他,也支持他。
于是我留在老家,照顧公婆,操持家務,當我的小學老師。
他在深圳打拼,每月往家里打五千塊錢。
我們靠微信和視頻通話維系感情,每天晚上九點準時通話。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四年。
四年的異地婚姻,說不苦是假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想他,想得睡不著覺。
可我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
等周言事業穩定了,我們就能團聚了。
我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以后"兩個字上面。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懂事、足夠體貼、足夠能扛,幸福就會來的。
我不知道的是,周言的"穩定"早就到了。
只是那個位置,不再是留給我的。
這天下午放學后,我騎著電動車往家趕。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我停下來買了一條鯽魚和一把青菜。
婆婆胃不好,醫生說要吃清淡的,鯽魚湯最養人。
我拎著菜回到家,婆婆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看到我回來,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婆婆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她重男輕女的思想很重,對我一直不太滿意。
結婚四年,我沒能給周家生個孩子,這是她最大的心病。
每次周言打電話回來,她都要在旁邊念叨幾句。
不是說"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就是說"隔壁王嬸的孫子都會走路了"。
我知道她著急,可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周言常年不在家,我們一年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我把魚拿到廚房處理干凈,開始燉湯。
灶臺上的火苗跳動著,我盯著鍋里翻滾的魚湯,心里卻在想別的事。
最近周言好像越來越忙了。
以前我們每天晚上九點準時視頻通話,雷打不動。
可這段時間,他的通話時間越來越不固定。
有時候說在開會,有時候說在應酬,有時候干脆說太累了改天再聊。
我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他工作壓力大。
畢竟他是項目經理,手底下管著一個團隊,忙是正常的。
魚湯燉好了,我盛出來端給婆婆。
婆婆嘗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鹽放少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回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清湯面。
吃完飯,我洗了碗,擦了桌子,又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等我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臺燈,開始批改學生的作業本。
九點差五分的時候,我拿起手機,看了看微信。
周言還沒有發消息過來。
我等了五分鐘,等了十分鐘,等了十五分鐘。
九點十五分,我正準備主動給他打電話,微信突然響了。
不是語音通話,是一條文字消息。
我點開一看,愣住了。
周言發來三個字——"分手吧。"
我盯著那三個字,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心跳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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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我們是夫妻,用"分手"這個詞,本身就很奇怪。
可我沒有立刻打電話過去質問,也沒有發一連串的問號。
我腦子里飛速轉動著,想起了最近那些細微的異常。
想起他越來越少的視頻通話,想起他朋友圈越來越少的更新。
想起有一次通話時,我隱約聽到背景里有女人的笑聲。
那時候他說是電視機的聲音,我信了。
現在想想,我是真的信了嗎?
還是我只是不敢不信?
三秒鐘后,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打了一個字,按下發送鍵:"行。"
這個字發出去的瞬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他真的想分手,這個"行"字就是我的態度。
如果他是發錯了,或者只是試探,這個"行"字就是我的反擊。
果然,消息發出去不到三秒鐘,對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然后,那條"分手吧"的消息被撤回了。
緊接著,語音通話請求彈了出來。
我接通電話,把手機貼在耳邊。
周言的聲音立刻傳過來,語氣里帶著笑意和一絲慌張:
"老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錯字了,發錯人了!我本來是要回復一個離職的同事,他問我還干不干這個項目,我說分手吧這個項目太累了,結果發錯對話框了,哈哈你別多想啊。"
我沉默了兩秒。
這個解釋,編得倒是挺圓的。
可我心里清楚,這話根本經不起推敲。
什么離職的同事,什么"分手吧這個項目"。
正常人誰會這么說話?
我沒有戳穿他,只是用平靜的聲音回答他:"哦,那沒事。"
周言松了一口氣,語氣輕快起來:"真沒生氣?"
我回答他:"沒有。"
他繼續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老婆,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了啊,明天再聊。"
我應了一聲:"嗯,晚安。"
電話掛斷了。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臺燈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我放下手機,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十一月的夜風帶著涼意,吹在臉上有些刺骨。
窗外是縣城稀疏的燈火,遠處的山影黑沉沉的,壓在夜空下。
我知道,那條消息不是發錯的。
那是發給另一個女人的。
可能是他們吵架了,可能是那個女人在逼他做選擇。
總之,那三個字——"分手吧"——從來就不是打給我的。
而我回復的那個"行",他永遠不會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站在窗邊,任憑冷風吹著我的臉,一直站到身體開始發抖。
然后我關上窗戶,回到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
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浸濕了枕巾。
我沒有哭出聲,我不能讓婆婆聽到。
這個家里,沒有人會站在我這邊。
我只能自己扛著。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腦子里反反復復想著周言這段時間的異常。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四年像個傻子。
可我沒有證據,只有猜測。
沒有證據的猜測,什么都證明不了。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理智,不能沖動。
如果周言真的在外面有人,我一定要抓住證據。
不是為了挽回這段婚姻,而是為了保護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五點半起床,給公婆做早飯。
照常騎電動車去學校,照常上課、批改作業、和學生們說說笑笑。
沒有人看得出我有什么不對勁。
我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心底,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辦公室的劉老師湊過來跟我聊天。
劉老師是個熱心腸的中年婦女,最愛八卦別人的家長里短。
她好奇地問我:"嫻靜,你老公這個月回來不?馬上過年了吧。"
我笑了笑,回答她:"還不一定呢,他那邊項目忙。"
劉老師嘆了口氣,感慨道:"異地可真不容易,你們結婚幾年了?"
我告訴她:"四年了。"
劉老師搖了搖頭:
"四年異地啊,這日子可不好過。你也該去深圳看看他,兩口子老不見面哪行啊。"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心里卻在想,是啊,我是該去看看他了。
不是去團聚,是去看看他在深圳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下午放學后,我沒有立刻回家。
我騎著電動車去了鎮上的移動營業廳,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然后我用新號碼注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
我要用這個新號,去查一查周言的朋友圈。
回到家,我先把該干的活都干完了。
做飯、洗碗、收拾家務、照顧婆婆吃藥。
等到晚上九點,周言的電話照常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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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通話,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背景是那面熟悉的白墻。
他笑著跟我打招呼:"老婆,今天累不累?"
我看著屏幕里他的臉,那張我曾經無比熟悉的臉。
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溫和、體貼、嘴角帶著笑。
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那笑容看起來有點假。
我回答他:"還行,和平時差不多。"
他點了點頭,開始說起工作上的事。
什么項目遇到了問題,什么領導又給他派了新任務。
我一邊聽,一邊仔細觀察著他身后的背景。
那面白墻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以前我覺得他的房間簡潔,是因為他一個人住,懶得裝飾。
現在想想,會不會是因為他故意布置成這樣的?
故意選了一個最干凈的角落,專門用來跟我視頻通話。
好讓我看不出來那個房間里還住著別人。
通話結束后,我拿出下午辦的那張新電話卡,插進備用手機里。
我用新微信號搜索周言的微信。
他的微信號我記得很清楚,是他的名字拼音加生日。
搜索結果出來了,頭像是他西裝革履的照片,簽名是"努力向前"。
我點了"添加好友",在驗證信息里寫了一句話——
"周哥,我是你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想請教您一些問題。"
然后我把手機放到一邊,等著他通過驗證。
如果他通過了,我就能看到他的朋友圈了。
如果他設置了"不讓陌生人看朋友圈",那我就再想別的辦法。
一個小時后,我拿起手機看了看,他沒有通過驗證。
意料之中,他一向謹慎。
可我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
2
第二天是周六,學校放假。
我在家收拾屋子的時候,婆婆叫我去她房間。
我走進去,看到婆婆坐在床沿上,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布包。
婆婆皺著眉頭對我說:"嫻靜,言兒今年過年能回來不?"
我回答她:"他說看情況,項目可能忙。"
婆婆嘆了口氣,絮絮叨叨地說:
"唉,又是項目忙。我跟你說,你們結婚都四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可不行啊,趁著年底,你去深圳找他住幾天,把孩子的事趕緊提上日程,隔壁王嬸的孫子都會打醬油了,我到現在連孫子的面都沒見著。"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婆婆見我不吭聲,又說道:
"你看你,我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年輕人不懂,女人過了三十,生孩子可就難了。"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媽,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周言不回來,我怎么要孩子?"
婆婆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頂嘴。
她臉色沉下來,語氣也重了幾分:
"你什么意思?怪我兒子了?他在外面拼死拼活掙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有什么資格埋怨他?"
我不想跟她吵架,轉身就要出去。
婆婆在身后又喊了一句:
"你跟你爸媽說,讓他們再給你湊點錢,把深圳那套房子的房貸還了。你們成天交房貸,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深圳那套房子,首付是我的嫁妝錢。
我爸媽賣了兩頭豬、把家里攢了十幾年的積蓄全拿出來,湊了二十萬給我當嫁妝。
這二十萬,全用來付了深圳那套房子的首付。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和周言兩個人的名字。
婚后四年,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家用,其余的全打給周言還房貸。
周言說他工資高,他出大頭,我出小頭,我每月打五千就行。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總覺得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現在想想,我真是傻透了。
我不知道那些錢到底去了哪里,是真的還了房貸,還是進了別人的口袋。
我沒有回答婆婆的話,直接走出了她的房間。
身后傳來婆婆的抱怨聲,說我"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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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聽,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
坐在床邊,我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看周言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依然更新得很少。
最近的一條是三天前發的,一張辦公室的照片,配文是"又是加班的一天"。
下面有幾個同事點贊,還有一個女生留言:"周哥辛苦啦,注意身體哦。"
我點開那個女生的頭像,發現她的朋友圈設置了"僅三天可見"。
頭像是一張側臉照,長發披肩,看不清五官。
我盯著那個頭像看了很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我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
那個周末,我給大學室友陳蕓打了個電話。
陳蕓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學四年同住一個宿舍。
畢業后她考上了省城一所大學的法學碩士,現在在省城的一家律所當律師。
電話接通,陳蕓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還是那么爽朗。
陳蕓笑著說道:"喲,大忙人,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笑了笑,語氣盡量輕松。
我說道:"最近怎么樣?忙不忙?"
陳蕓說道:"還行,剛結完一個案子,這兩天正好休息,你呢?過得怎么樣?周言那小子對你好不好?"
我沉默了兩秒。
陳蕓是個聰明人,立刻聽出了我的異常。
她的語氣變了,聲音里帶著幾分擔憂:"嫻靜,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沒有瞞她,把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從周言那條"分手吧"的消息,到他的解釋,到我這段時間的猜測和不安。
陳蕓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后她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嚴肅:
"嫻靜,你聽我說,如果周言真的在外面有人,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質問他,而是收集證據,你有沒有辦法查一查他的朋友圈?或者他手機里的聊天記錄?"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我用新號加了他微信,他沒通過,他的手機他一直帶在身邊,我根本沒機會看。"
陳蕓想了想,問道:
"那他有沒有什么舊手機?或者以前用過的電子設備?有時候舊手機上還登著微信,一直沒退出登錄。"
我愣住了,舊手機?
我突然想起來,去年周言換了新手機,把舊手機留給我當備用。
那部手機現在還在抽屜里,我一直沒用過。
我連忙對陳蕓說道:"蕓姐,你等我一下。"
我掛了電話,起身走到柜子前,拉開抽屜。
那部舊手機靜靜地躺在抽屜角落里,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我拿起來,按了一下開機鍵。
屏幕亮了,電量還剩百分之十五。
我插上充電器,等著手機開機。
開機畫面出現后,我點開微信。
心臟狂跳著,手指有些發抖。
微信界面加載出來的瞬間,我愣住了。
——周言的微信,還登著。
他換了新手機之后,竟然忘了退出這部舊手機上的微信登錄。
我盯著屏幕,看著那個熟悉的頭像和微信名。
消息列表里,有幾十條未讀消息。
我沒有急著點開那些消息。
我先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這一點開,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言的朋友圈,設置了分組可見。
我用自己的微信看他的朋友圈,只能看到那些"努力工作"的動態。
可在這部舊手機上,我看到了另一個版本。
那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周言。
最上面一條動態,是三天前發的。
照片里,周言穿著一件藏藍色的羊絨大衣,摟著一個長發女人,兩人站在海邊。
背景是金色的夕陽和湛藍的大海,女人側頭靠在他肩上,笑得很甜。
配文是:"周末愉快,感謝有你。"
我的手開始發抖。
我繼續往下翻。
第二條動態,是兩周前的。
照片是在一家西餐廳里拍的,桌上擺著紅酒和牛排。
女人舉著刀叉,正在喂周言吃東西,兩人的眼神黏在一起。
配文是:"一口一口喂你,幸福。"
第三條動態,是一個月前的。
照片是一個家居場景,客廳里開著暖黃色的燈。
沙發上擺著兩個靠枕,一個灰色,一個粉色。
茶幾上放著兩杯咖啡,窗臺上有一盆綠蘿。
配文是:"回家真好。"
回家。
那個"家",不在湖南縣城,不在我天天操持的老屋里。
那個"家",在深圳,有另一個女人。
我感覺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上氣來。
我繼續往下翻,一條一條地看。
2024年10月,他們去了成都,在太古里逛街,吃火鍋。
2024年9月,他們去了重慶,在洪崖洞拍照,坐長江索道。
2024年8月,他們去了三亞,在沙灘上留下腳印,在酒店的無邊泳池里合影。
每一條動態,都是兩個人甜蜜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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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條動態,都是我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畫面。
那些他說"項目忙回不來"的日子,那些他說"在加班"的周末。
他都在陪著另一個女人,逛街、吃飯、旅行、同居。
而我,在老家照顧他的父母,洗他們的衣服,做他們的飯。
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他回來,等我們的"以后"。
可他的"以后",從來就沒有我。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流下來,一滴滴落在手機屏幕上。
我用手背擦了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能崩潰,我現在不能崩潰。
我要把這些證據都留下來。
我打開手機相冊,一張一張地截圖。
從2022年到2024年,兩年多的朋友圈動態。
每一張照片,每一條配文,每一個評論和點贊。
我全部截圖,一張不漏。
然后我點開他的聊天記錄。
消息列表里,有一個頭像特別扎眼。
那是一個長發女人的側臉照,和我之前在周言朋友圈評論區看到的那個頭像一模一樣。
她的微信名叫"曼曼",備注是一個愛心表情。
我點開聊天記錄,從頭開始看。
那些消息記錄,像一把把刀子,一刀一刀地扎進我心里。
"老公,今天想你了。"
"乖,我下班就回家陪你。"
"周言,我們什么時候去領證啊?"
"快了寶貝,再等等,我這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
"好吧,我相信你。"
那個女人管他叫老公,問他什么時候領證。
而他,在敷衍她的同時,每天晚上九點給我打視頻電話,叫我"老婆"。
他在兩個女人之間游刃有余,把雙面人生過得滴水不漏。
我把聊天記錄也截了圖,從第一條到最后一條。
然后我打開轉賬記錄。
這一看,我的心更涼了。
周言每個月都會給那個女人轉賬,少則三五千,多則上萬。
轉賬備注寫著"生活費""買衣服""旅行基金"。
那些錢,一部分是他的工資,一部分,是我每個月打給他的"房貸錢"。
我每個月省吃儉用,把工資的一大半打給他還房貸。
他拿著這些錢,養著外面的女人,給她買衣服、帶她旅行。
而我,在家里穿著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連一支口紅都舍不得買。
我真是瞎了眼,嫁了這么個東西。
我花了兩個多小時,把所有的證據都整理好,備份到自己的手機和網盤里。
一百三十七張截圖,一張不漏。
這些就是他的雙重朋友圈,這些就是他的雙面人生。
他以為藏得很好,他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不知道,他的舊手機出賣了他。
整理完證據,我關掉那部舊手機,擦干凈屏幕上的指紋。
然后我把手機重新放回抽屜,放到原來的位置。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什么都沒有動過。
晚上九點,周言的電話照常打來了。
視頻通話接通,他笑著跟我打招呼。
他笑著說道:"老婆,今天怎么樣?"
我看著屏幕里他的臉,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
現在看來,這張臉是那么陌生,那么惡心。
可我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
我微笑著回答他,語氣和平時一模一樣。
我說道:"挺好的,和平時差不多。"
他點點頭,又開始說工作上的事。
我一邊聽,一邊在心里冷笑。
周言,你演得可真好啊。
可惜,我比你更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