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我告訴你,要么讓你媽把我的金鐲子拿回來,要么我們就離婚!"
我站在客廳中央,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手里緊握著剛剛打印出來的銀行轉賬憑證。
張偉從沙發上跳起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夢琪,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破鐲子你要鬧離婚?"
"破鐲子?" 我冷笑一聲,"那是我外婆留給我的遺物,是我的嫁妝,你媽憑什么說給就給了?"
他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媽也是好心,林婷要訂婚了,需要個像樣的首飾撐門面,等她結完婚就還給你。"
"還給我?" 我幾乎要笑出聲,"你媽什么時候還過任何東西?"
"夢琪,你別這么小氣行不行,都是一家人。" 張偉不耐煩地揮揮手。
就在這時,我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媽,我剛給您轉了二十萬,您收到了嗎?"
張偉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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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春天,我和張偉在櫻花飛舞的公園里舉辦了婚禮。
那天我戴著外婆留下的金鐲子,陽光透過櫻花灑在上面,閃閃發光像是在為我祝福。
"這鐲子真漂亮,是傳家寶吧?" 張偉溫柔地撫摸著我的手腕。
"嗯,外婆說這是她年輕時最珍貴的東西,希望我能幸福一輩子。" 我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婚后的日子最初確實很甜蜜,我們租了一套小兩居,雖然不大但很溫馨。
張偉每天下班都會給我帶點小禮物,有時是路邊買的糖葫蘆,有時是書店里看到的有趣明信片。
"夢琪,等我們有錢了,一定給你買最好的房子,最美的首飾。" 他總是這樣承諾著。
那時候我覺得,有愛情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直到我們搬去和婆婆同住,一切開始悄悄改變。
婆婆是個很傳統的女人,總覺得兒子娶了媳婦就是給家里增添了一個免費保姆。
"夢琪啊,女人就要會做家務,這樣男人才會疼你。" 她總是這樣教育我。
一開始我很認真地想要討好她,每天早起給全家做早飯,下班后還要洗衣服拖地。
張偉看在眼里,會心疼地說:"辛苦了,老婆。"
可是漸漸地,這些家務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
小姑子林婷經常回來吃飯,每次都是空手而來,吃完就走。
"哥,嫂子做的紅燒肉真香,我在外面都吃不到這么好吃的。" 她總是這樣夸贊著,然后心安理得地把碗一推。
而我,總是默默地收拾殘局。
第一次產生不滿是在去年中秋節,我花了一整天時間準備團圓飯。從早上六點開始買菜,洗菜,切菜,燉湯,一刻不停地忙到下午。
晚飯時,一桌豐盛的菜肴得到了大家的稱贊。
"媽,您看夢琪多賢惠,我們家真是找到寶了。" 張偉滿意地說道。
我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覺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認可。可是飯后,林婷拍拍肚子說:"嫂子,我們去客廳聊天,你把碗洗了吧。"
那一瞬間,我感覺像被一盆冷水潑醒。整整一桌子的碗筷,油膩膩的鍋子,還有廚房里的一片狼藉。
我站在那里愣了幾秒鐘,等著有人說 "一起收拾" 或者 "我來幫忙"。但沒有,客廳里傳來他們愉快的聊天聲,仿佛廚房里的我不存在一樣。
那天晚上,我洗碗洗到十一點,手都泡得發白。張偉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我進來才抬頭:"怎么這么晚?明天早點休息。"
我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也許,這就是婚姻的真相吧,我安慰著自己。
真正讓我開始反思的是半年前的那件事。
那天我因為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張偉和林婷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
"怎么了?" 我放下包包關切地問。
林婷眼圈紅紅的:"嫂子,我被騙了,那個男朋友卷著我的錢跑了。"
我心里一緊:"騙了多少?"
"八萬,我這兩年的積蓄全沒了。" 她哭得更厲害了。
張偉拍拍妹妹的肩膀:"別哭了,哥想辦法幫你。"
然后他轉向我:"夢琪,我們家里還有多少存款?"
我愣了一下:"大概十二萬吧,但那是我們買房的首付款。"
"先借給林婷應急,等她找到工作再還。" 張偉理所當然地說。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看著林婷哭得那么傷心,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去銀行把錢轉給了她。
林婷接到錢后,眼淚立刻止住了:"謝謝哥,謝謝嫂子,等我有錢了一定還。"
然而這一等,就是半年。這半年里,林婷換了新工作,買了新衣服,甚至還去韓國旅游了一趟。
但就是沒提過還錢的事。我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張偉:"林婷現在工作不錯,是不是該還錢了?"
他皺著眉頭:"夢琪,你怎么這么斤斤計較?她剛工作穩定,讓她先緩緩。"
"可是我們的買房計劃都推遲了。" 我有些委屈。
"房子不急,等我升職了再買也不遲。" 他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林婷又回來了,這次是為了另一件事。"媽,我和阿明要訂婚了,您看看家里有什么首飾我能戴的嗎?" 她興奮地宣布著。
婆婆立刻高興起來:"太好了,我早就看阿明順眼,什么時候辦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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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但是我想要個好一點的首飾,阿明家條件不錯,我不能失了面子。" 林婷有些為難。
婆婆在房間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些老舊的首飾:"這些都太老氣了,年輕人肯定不喜歡。"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夢琪,你那個金鐲子挺不錯的,讓林婷戴戴唄。" 婆婆試探性地說道。
我下意識地捂住手腕:"媽,這是我外婆的遺物,很重要的。"
"又不是不還你,就借幾天,等訂婚儀式完了就還回來。" 婆婆的語氣有些不悅。
林婷也湊過來:"嫂子,求你了,就這一次,我保證小心保管。"
我看向張偉,希望他能理解我的為難。
可是他只是輕松地說:"夢琪,就借一下嘛,林婷是第一次訂婚,總要讓她體體面面的。"
那一刻,我感覺心里某個地方碎了。
但最終,我還是取下了鐲子。
看著那個承載著外婆祝福的鐲子戴在別人手腕上,我的心在滴血。
訂婚儀式過去一個月了,我的鐲子依然沒有回來。
每次我提起,都會得到各種各樣的理由。
"林婷太忙了,還沒來得及摘。"
"她說戴著很舒服,多戴幾天。"
"別這么小氣,又不是不給你了。"
是的,"小氣" 這個詞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當我提醒林婷還錢時,張偉說我小氣。
當我希望她做家務時,婆婆說我小氣。
當我表達對鐲子的擔憂時,全家人都說我小氣。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我太計較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小氣的人,我開始更加努力地付出。
每個周末都做一大桌菜,每次林婷帶朋友來都熱情招待,甚至主動提出給她買化妝品。
但換來的,依然是理所當然。上個月,林婷又帶著男朋友來吃飯。
那天我特意請假,從中午開始準備,做了八個菜。席間,林婷的男朋友夸贊道:"林婷真幸福,有這么好的嫂子。"
"是啊,我嫂子最好了,什么都會做。" 林婷驕傲地說著,手腕上我的金鐲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忍不住說:"林婷,你的訂婚儀式都過去這么久了,鐲子......"
話還沒說完,張偉就瞪了我一眼:"夢琪,有客人在呢。"我只好閉嘴,繼續扮演著完美嫂子的角色。
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想起外婆臨終前握著我的手,把鐲子戴在我手腕上時說的話:"丫頭,這鐲子跟了我一輩子,見證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現在傳給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幸福。"
可現在,我一點都不幸福。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婚姻生活。
原來,我在這個家里只是一個功能性的存在:保姆、廚師、提款機。
我的情感需求從來沒有被認真對待過,我的底線一再被突破,我的尊嚴被踐踏得一文不值。
而每當我試圖維護自己的權利時,就會被貼上 "小氣" 的標簽。
這種雙重標準讓我感到窒息。憑什么林婷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而我必須無條件地給予?
憑什么她的需求總是被優先滿足,而我的感受總是被忽視?憑什么我必須大度、理解、包容,而她可以理所當然地索取?
我開始明白,這不是愛,這是剝削。我決定,要改變這一切。
首先,我要拿回我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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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我終于鼓起勇氣正式提出了要求。
"媽,林婷的訂婚儀式都過去兩個月了,我的鐲子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我在全家人面前說道。
婆婆正在看電視,頭都沒抬:"催什么催,林婷戴著好看,再戴一段時間怎么了?"
"可是那是我外婆留下的遺物,對我很重要。" 我據理力爭。
"什么遺物不遺物的,不就是個鐲子嗎?" 婆婆不屑地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小心眼?"
張偉從廚房走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臉色有些不好看:"夢琪,你又在為這事鬧?"
"我沒有鬧,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東西。" 我努力保持冷靜。
"你看看你,為了一個鐲子把家里搞得雞犬不寧,你能不能別這么小氣?" 張偉不耐煩地說。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胸口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小氣?我小氣?這兩年來,我把自己的積蓄無條件地拿出來供這個家庭揮霍,我沒說過一句怨言。
我承擔著所有的家務勞動,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毫無保留地奉獻給這個家庭,我沒討過一絲回報。
我忍受著冷嘲熱諷,吞下所有的委屈,只是為了維護這個家庭的和諧,我沒有過一次反抗。
而現在,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就被說成小氣?
"張偉,你說我小氣?" 我看著他,聲音開始顫抖。
"難道不是嗎?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嗎?" 他理直氣壯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我小氣,那我問你,如果是你媽的鐲子被我拿去給我妹妹,你會怎么說?"
"那怎么能一樣?" 張偉想都沒想就回答。
"為什么不一樣?" 我追問道。
"反正就是不一樣。" 他有些心虛,但依然堅持。
我苦笑了一聲,終于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在他心里,我永遠是外人,永遠是可以被犧牲的那一個。
我的感受不重要,我的底線不重要,我的尊嚴更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媽媽高興,他妹妹滿意,至于我,只要還在這個家里干活就行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想了很久。
我想起結婚前的自己,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自己的人生規劃。
可是結婚后,我漸漸失去了自我,變成了別人眼中 "好媳婦" 的模樣。我以為這是成長,是為了愛情和家庭的犧牲。
但現在我明白了,這不是犧牲,這是迷失。我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和價值。
而更可怕的是,我的付出并沒有換來尊重和珍惜,反而被當作了理所當然。
我決定,要找回自己。第二天,我給媽媽打了電話,詳細地說了這件事。
媽媽聽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丫頭,媽媽對不起你,是我教育你要做個好妻子好媳婦,但我沒教會你要先做好自己。"
"媽,我該怎么辦?" 我哭著問道。
"你外婆當年為什么把鐲子傳給你,你還記得嗎?" 媽媽反問道。
我想起來了,外婆說過,這個鐲子是她年輕時用自己的私房錢買的,代表著女人的獨立和尊嚴。
"她希望你記住,女人要有自己的底線,不能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尊嚴。" 媽媽語重心長地說。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外婆的深意。
她留給我的不只是一個鐲子,更是一種精神,一種不屈不撓的女性力量。
而我,不能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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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早上起床后,我換上最正式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妝容,然后走到客廳正中央。
張偉還在吃早飯,看到我的樣子有些奇怪:"這么正式,今天有什么重要會議嗎?"
"有,一個關于我們婚姻的重要會議。" 我平靜地說道。
他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婆婆也走了出來,看到我嚴肅的表情,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最后一次正式要求,讓林婷把我的鐲子還給我。"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夢琪,你怎么還在糾結這件事?" 張偉有些不耐煩。
"因為那是我的東西,我有權拿回來。" 我目光堅定。
婆婆插話道:"林婷現在不在家,等她回來再說吧。"
"她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現在就在她房間里。" 我說道,"我剛才看到她在院子里晾衣服,手腕上還戴著我的鐲子。"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張偉站起身來:"夢琪,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定要在這件事上較勁?"
"因為我發現,如果我不為自己爭取,就永遠不會有人為我爭取。" 我看著他,"我在這個家里付出了這么多,難道連要回自己的東西都不行嗎?"
"你這是在算賬嗎?" 張偉的聲音有些冷。
"如果你覺得是算賬,那就算賬吧。" 我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這兩年我在這個家里的開銷,加班費的損失,還有借給林婷的八萬塊,要不要我算清楚?"
張偉的臉色變了:"夢琪,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的,我變了,我終于學會了保護自己。" 我冷笑道,"你知道嗎?每次你說我小氣的時候,我都在想,也許真的是我太計較了。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不是我小氣,是你們太貪心。"
就在這時,林婷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臉色有些難看。
"嫂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哪里貪心了?" 她有些理直氣壯。
我看著她手腕上閃閃發光的鐲子,心中涌起一陣怒火。
"林婷,現在立刻把我的鐲子還給我。"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她下意識地護住手腕:"這...... 這不是挺好的嗎?我戴著也很配啊。"
"那不是你的東西。" 我一步步走向她。
張偉擋在我們中間:"夠了!夢琪,別小氣了行不行?都是一家人,你至于這樣嗎?"
聽到 "別小氣" 這三個字,我停下了腳步。
突然,我笑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清醒的笑容。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我剛給您轉了二十萬,您收到了嗎?" 我的聲音異常清晰。
電話那頭的媽媽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理解了我的意圖:"收到了,謝謝女兒。"
我掛斷電話,看著張偉瞬間煞白的臉色。
他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眼中閃過不敢置信的光芒。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他的反應,等待著這場較量的最后一步。
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張偉的手開始輕微顫抖,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正在經歷某種巨大的沖擊。
就在他即將開口說出那句我等待已久的話時 ——
"李夢琪!你瘋了嗎?那是我們的錢!" 張偉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臉漲得通紅。
我平靜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怎么?你著急了?"
"你趕緊把錢要回來!那是我們買房的錢!" 他急得團團轉,"你怎么能隨便給你媽這么多錢?"
"為什么不能?" 我反問道,"你妹妹需要錢的時候,你不是也沒經過我同意就決定借給她嗎?"
"那不一樣!" 張偉急忙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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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樣?" 我步步緊逼,"都是家人,都是急需用錢,為什么她可以拿,我媽就不可以?"
婆婆也坐不住了:"夢琪,你這是在報復,你媽又沒有急事,為什么要給她這么多錢?"
"誰說我媽沒有急事?" 我冷冷地說,"我媽準備裝修房子,剛好需要這筆錢。"
"那也不用二十萬這么多啊!" 周浩宇快要崩潰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就是他當初讓我理智的樣子嗎?這就是他讓我別小氣的表情嗎?
"周浩宇,你現在知道心疼錢了?" 我一字一句地說,"當你妹妹拿走我們的八萬塊時,你怎么不說心疼?當你媽媽把我的鐲子給別人時,你怎么不說不舍得?"
周雅琳在旁邊小聲說道:"嫂子,那八萬我會還的,只是現在手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