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國強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望著對面那張空著的沙發，心如刀絞。
老伴王淑芳去世已經三個月了，但他總覺得她還會像往常一樣，端著茶水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說："老頭子，喝茶了。"
可現在，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83歲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獨無助。
更讓他心寒的是，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徹底顛覆了他對人際關系的認知。
大兒子李明因為房產問題和他鬧翻了，二女兒李麗為了錢的事情也不再上門，就連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老朋友們，也一個個找借口疏遠了他。
昨天晚上，他突然胸悶氣短，一個人在家里掙扎了半個小時，卻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求救。
那一刻，他終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老了，如果老伴不在了，千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錯誤的人身上。真正能依靠的，其實只有那么幾個人...
01
李國強和王淑芳是1965年結的婚，那一年他23歲，她21歲。兩人都是工廠的工人，雖然條件一般，但感情很好。
"國強，咱們這輩子要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新婚之夜，王淑芳靠在他肩膀上說。
"放心吧，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一個人了。"李國強摟著妻子，滿眼都是深情。
五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兩人確實做到了相濡以沫。
他們一起經歷了三年困難時期，一起度過了文革的動蕩歲月，一起把兩個孩子拉扯成人，一起從青春年少走到了白發蒼蒼。
李國強是個老實人，在工廠里兢兢業業干了一輩子，退休后每個月有3000多塊錢的退休金。
王淑芳性格溫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兩個孩子也都很爭氣，大兒子李明是公務員，二女兒李麗開了個小店，生活都還不錯。
"國強啊，咱們這輩子雖然沒大富大貴，但也算圓滿了。"2023年春節的時候，王淑芳看著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感慨地說。
"是啊，有你有孩子，我這輩子值了。"李國強握著老伴的手，眼中滿是眷戀。
那時候的他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地過下去。可是人生總是充滿意外。
02
2023年5月，王淑芳突然感到胸悶氣短，去醫院一查，竟然是肺癌晚期。
"醫生，我老伴還能活多久？"李國強顫抖著聲音問。
"如果積極治療，也許還能維持半年到一年。"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
得知消息后，李國強的天塌了。他們相伴了五十多年，從來沒有分開過超過三天，現在卻要面臨永別。
"國強，不要難過，人總有這一天的。"王淑芳反而比他更堅強，"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怎么生活啊？"
"別說這些，我們一起治病，說不定還有希望。"李國強強忍著眼淚。
接下來的半年，李國強全身心地照顧妻子。化療、放療、各種檢查，他一次都沒缺席過。為了讓妻子吃得好一點，他學會了做各種湯品，為了讓妻子心情好一點，他每天都會給她講一些開心的事情。
大兒子李明也經常來醫院，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總說工作忙。二女兒李麗倒是來得勤一些，但李國強能感覺到，她們更關心的是治療費用問題。
"爸，媽的病花了不少錢吧？"李明有次試探性地問。
"花多少都值得，只要能治好你媽。"李國強沒有多想。
"爸，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錢的話，我們可以想辦法。"
李國強搖搖頭："我們有醫保，還有一些積蓄，夠了。"
其實，為了給妻子治病，李國強已經花光了十幾萬的積蓄，但他不想給孩子們添負擔。
03
2023年11月，王淑芳的病情急劇惡化。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國強，我想回家。"王淑芳虛弱地說。
"好，我們回家。"李國強含著眼淚答應了。
回到家后，王淑芳躺在他們一起睡了幾十年的床上，看著熟悉的一切，眼中閃著淚光。
"國強，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別說這些，你不會有事的。"
"聽我說完。"王淑芳握著他的手，"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太難過，要學會照顧自己。還有，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難處。"
"淑芳..."
"記住我說的話，人老了，最靠得住的不是親情，而是..."王淑芳想說什么，但已經沒有力氣了。
12月3日凌晨，王淑芳在睡夢中安詳地走了。李國強握著她已經冰涼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五十八年的相伴，就這樣結束了。
04
老伴下葬后，李國強開始了獨居的生活。剛開始，大兒子李明還經常來看他，二女兒李麗也會時不時過來陪陪他。
"爸，要不你搬到我們家去住吧？"李明提議。
"不用了，我住習慣了這里。"李國強拒絕了。
他不是不想和兒子住在一起，而是知道兒媳婦不太歡迎他。每次去李明家，兒媳婦雖然表面客氣，但眼神中的不耐煩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自己要注意身體，有什么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李麗叮囑道。
"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可是現實比想象的要殘酷。
沒有了老伴，李國強的生活一下子亂了套。買菜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這些以前都是王淑芳做的事情，現在都要他一個人承擔。
更難受的是精神上的孤獨。
晚上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半夜醒來，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心里說不出的凄涼。
"淑芳，你怎么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呢？"他經常對著妻子的照片自言自語。
05
真正的困難從2024年春節后開始顯現。那時候，李國強發現大兒子李明對他的態度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爸，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有點浪費？"李明試探性地說。
李國強住的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是90年代單位分的福利房，雖然有些老舊，但地段不錯，現在市場價值至少200萬。
"怎么了？我住著挺好的。"李國強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慮換個小一點的房子，剩下的錢可以存起來，萬一以后生病需要用錢呢？"
李國強心里一沉，他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但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
幾天后，李明帶著妻子又來了，這次他們的態度更加直接。
"爸，我和小麗商量了，覺得你年紀大了，應該早點把房產的事情安排一下。"兒媳婦說。
"什么意思？"
"就是趁你現在還清醒的時候，把房子過戶給明明，免得以后有什么糾紛。"
李國強愣住了："我現在好好的，為什么要過戶？"
"爸，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為了你好，萬一以后你老年癡呆了，房子的事情就麻煩了。"李明解釋。
"我不會老年癡呆，也不會把房子給你們。"李國強有些憤怒，"這是我和你媽的家，我要住到死。"
"爸，你怎么這么固執？我們也不是要搶你的房子，只是想提前安排一下。"兒媳婦不高興了。
"不用安排，我的房子我自己做主。"
那次爭吵之后，李明夫婦臉色很難看地走了。從那以后，他們來得就少了。
06
更讓李國強心寒的是二女兒李麗的態度變化。
本來，李麗是比較孝順的，經常來陪他吃飯聊天。但是自從房產的事情傳到她耳朵里后，她也開始有了心思。
"爸，哥哥想要你的房子？"李麗直接問。
"沒有，只是提了一下。"李國強不想挑起兄妹矛盾。
"爸，你可不能偏心啊。如果房子給了哥哥，那我們怎么辦？"
"誰說要給你哥哥了？"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李麗緊追不舍。
李國強看著女兒，心里一陣失望。以前王淑芳在的時候，孩子們從來不會這樣直接地談論房產問題。現在老伴一走，他們就開始盤算他的財產了。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爸，你要想好啊，我也是你的孩子，不能光想著哥哥。"
從那以后，李麗來得也少了。偶爾來一次，也總是旁敲側擊地問房子的事情。
兄妹倆甚至為了這件事吵了起來，在李國強面前大聲爭論誰更有資格繼承房產。
"我是老大，而且我一直在照顧爸爸。"李明理直氣壯。
"你照顧什么了？就是偶爾來一下，真正陪爸爸的是我。"李麗不甘示弱。
看著兩個孩子為了自己的房子爭吵，李國強的心徹底涼了。
07
除了孩子們的變化，李國強還發現，那些以前稱兄道弟的老朋友們，態度也開始微妙起來。
他有幾個一起退休的老同事，以前經常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王淑芳在的時候，她總是會準備一些點心，大家聚得很開心。
現在王淑芳走了，李國強有時候還會邀請老朋友們來家里坐坐，但他發現，來的人越來越少了。
"老李啊，你一個人在家多寂寞啊，要不搬到養老院去吧？"老朋友老張建議。
"我在家挺好的，為什么要去養老院？"
"養老院有人照顧，而且有很多老人一起聊天，不孤單。"
"我不想去。"
老張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后來李國強才明白，老張是聽說了他和孩子們因為房產問題鬧矛盾的事情，擔心被卷入其中，所以才建議他去養老院。
更過分的是老王，有一次竟然直接問他："老李，聽說你們家為了房子的事情鬧矛盾了？"
"沒有的事。"李國強不想多說。
"我覺得你應該早點把房子分了，免得以后麻煩。"老王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我早就把房子給兒子了，現在一身輕松。"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處理。"
從那以后，老王也很少來了。
李國強漸漸明白了，當你有價值的時候，大家都愿意和你做朋友。但當你可能成為麻煩的時候，再好的朋友也會離你而去。
08
真正讓李國強看清現實的是一次突發事件。
那是2024年6月的一個晚上，李國強突然感到胸悶氣短，呼吸困難。他知道這可能是心臟出了問題，需要立即去醫院。
第一個念頭是給大兒子李明打電話，但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爸，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李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明明，我胸悶得厲害，可能需要去醫院。"
"啊？那你打120啊，我現在不在家，趕不過去。"
"你在哪里？"
"我在外地出差，要明天才能回來。"
李國強掛斷電話，又給女兒李麗打電話。
"爸，我正在陪客戶吃飯，脫不開身。要不你先打120，我等下就過去。"
李國強無奈，只能自己打了120。救護車來了以后，他一個人去了醫院。
在急診科等待的時候，他看著周圍那些有家人陪伴的病人，心里說不出的凄涼。
檢查結果出來了，是心絞痛，不算太嚴重，但需要觀察一晚上。
李麗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爸，你怎么樣？"她氣喘吁吁地問。
"沒事，醫生說觀察一下就行。"
"那就好。"李麗松了一口氣，然后又說，"爸，你看你一個人住多不安全啊，萬一出什么事情怎么辦？"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考慮去養老院，那里有專業的護理人員，比你一個人住安全多了。"
李國強苦笑了一下。連親生女兒都建議他去養老院，可見在她心里，照顧父親已經成了負擔。
第二天，李明也來了醫院，但他說的話更讓李國強寒心。
"爸，你這次生病也算是個警告。你要想想，如果以后病得更重怎么辦？我們都有工作，不可能24小時照顧你。所以你還是要早點安排好自己的事情。"
李國強明白了，在孩子們眼里，他已經從一個父親變成了一個負擔。
2024年8月的一個下午，李國強正在家里休息，突然聽到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社區的工作人員小陳，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中年女人。
"李大爺，這位是市里來的社會工作者張女士，想和您聊聊。"小陳介紹道。
"李大爺，我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一個人住比較辛苦。"張女士溫和地說，"我們想了解一下您的生活情況，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幫助。"
李國強有些疑惑，但還是讓她們進了屋。
"李大爺，您的子女平時來看您嗎？"張女士問。
"來的，就是工作忙，來得不太勤。"李國強不想說孩子們的壞話。
"您覺得一個人住有什么困難嗎？"
"還好，就是有時候寂寞一點。"
張女士看了看小陳，然后說："李大爺，實不相瞞，是您的兒子李明聯系了我們，說您年紀大了，一個人住不安全，希望我們能勸您考慮去養老院。"
李國強愣住了："什么？是明明聯系的你們？"
"是的，他說您最近身體不好，他們又沒時間照顧，擔心出意外。"
李國強感到一陣眩暈。他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背著他聯系了社會工作者，想要送他去養老院。
"李大爺，您還好嗎？"張女士關心地問。
李國強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心里卻翻江倒海。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女兒李麗打來的。
"爸，我聽哥哥說，有社會工作者去看您了？"
"是的，剛走。"
"爸，其實我覺得哥哥說得有道理，您一個人住確實不安全。要不您去看看養老院，現在的養老院條件都很好的。"
掛斷電話后，李國強癱坐在沙發上。
原來，兩個孩子早就商量好了，要把他送去養老院。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的安全，但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他的房子嗎？
那一刻，李國強終于明白了什么叫眾叛親離！
老伴走了，孩子們嫌他是負擔，朋友們怕他是麻煩，連社會工作者都要勸他離開自己的家。
78歲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絕望。
然而，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一通電話改變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