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領證時,丈夫只因初戀一句話便留我獨自在民政局,打算等我消氣領證,次日我宣布婚訊,后聞京圈太子終身未娶
創作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圖片、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姑娘,民政局都下班了,你未婚夫還沒來嗎?”
說話的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那聲音輕輕在宋盈盈身旁響起。
宋盈盈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結婚申請表,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的身體因為久坐而僵硬無比,雙手撐著椅子扶手,艱難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路過門口的垃圾桶時,她毫不猶豫地將結婚申請表撕得粉碎,丟進了垃圾桶。
接著,她伸手扯掉了頭上那潔白的頭紗,動作有些粗暴。
隨后,她又把精心準備的喜糖一顆顆從袋子里倒出來,丟進垃圾桶,仿佛要把這一切的期待都丟棄。
“這姑娘真可憐,一大早就來了,等了整整一天!看樣子,她這婚是結不成了。”
幾個工作人員在一旁小聲議論著,話語里滿是同情。
“你們不知道,早上的時候她未婚夫是來了的,馬上簽字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就神色匆忙的跑掉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補充道,聲音壓得更低。
他們的話,就像一根尖銳的刺,直直扎進宋盈盈的心里。
她感覺心里一陣刺痛,默默拿出手機,回復了那條等了她很久的信息。
“我去鵬市任職。”
很快,對面回復過來:“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未婚夫那么愛你,他能讓你去嗎?”
宋盈盈神情堅定,一字一頓地回復:“不結了。”
對面當即表示職位一直留著,還提醒她七日內交接完工作,便可以去赴職。
直到凌晨,江俞白才回到家。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宋盈盈身后,張開雙臂,將她攬在懷里。
他的聲音里滿是歉意:“盈盈,今天把你一個人留在民政局真的很抱歉,我們明天再去領證好不好?”
宋盈盈聞到江俞白身上濃濃的火鍋味,身體不由一僵。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她最不愿見到的那一幕。
她微微皺眉,不著痕跡地推開江俞白的手。
“明天周末,民政局休息。”
江俞白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連忙說道:“那就下周一......”
“下周公司的事情比較多,以后再說吧。”
宋盈盈打斷了江俞白的話,語氣平淡。
“以后我也不會和你領結婚證了。”宋盈盈在心里默默想著。
江俞白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笑著說:“好,都聽你的。我先去洗個澡,等著我,一會兒有驚喜給你哦!”
說完,他在宋盈盈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后轉身去了浴室。
宋盈盈看著江俞白離去的背影,抬手擦拭著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
她心里想著:驚喜嗎?今天讓我“驚喜”的事情還真多啊!
宋盈盈與江俞白是大學校友,從校服到婚紗,風風雨雨,他們一起走過了七年。
半年前,
那是她的生日。
溫馨的燈光灑在房間里,
江俞白手捧著一枚精致的戒指,
緩緩地單膝跪地。
他深情地看著她,
溫柔地說道:“盈盈,謝謝你陪我走過了這么多年。
這一路有你相伴,我無比幸福。
把你接下來的余生交給我吧!
嫁給我好嗎?”
她的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聲音有些顫抖,
她接過那枚承載著愛意的戒指,
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道:“好。”
其實,江俞白不知道,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
她無數次在夢里幻想過這一幕,
如今終于成真。
然而,四個月前,
江俞白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蘇挽回來了。
一切都開始悄然發生變化。
江俞白開始經常去陪蘇挽,
他總是對她說:“盈盈,蘇挽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
她心里有些不滿,
忍不住說道:“你總是去陪她,那我呢?”
江俞白連忙解釋道:“我和挽挽從小就認識了,要是真有什么,早就有了。”
她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不開心,
江俞白又接著說:“她這次一個人回國,在這邊挺難的,我幫幫她也是應該的。”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江俞白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你不要多想,我單純地把挽挽當作是妹妹,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三個月前,
期待已久的訂婚宴終于到來。
她精心打扮,滿心歡喜。
可就在訂婚宴上,
江俞白突然消失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臺上,
面對所有賓客質疑的目光和嘲笑的聲音。
她的心里又委屈又難過。
后來,江俞白匆匆趕回來,
滿臉愧疚地解釋說:“挽挽心臟病發作,事情緊急,我沒想那么多,就先送她去醫院了。”
他又是道歉又是保證,
他說:“盈盈,我知道我這次做得不對,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她想到他們七年的愛情來之不易,
心一軟,還是選擇了原諒。
而今天早上,
她早早地起床,
精心挑選了漂亮的衣服,
滿心歡喜地和江俞白一起去民政局領證。
到了民政局門口,
蘇挽的電話就來了。
電話那頭蘇挽虛弱地說:“俞白哥,我心臟病復發了,好難受。”
江俞白二話不說,
看了她一眼,
扔下她就跑了,
連句“抱歉”都沒來得及說。
她就這樣傻傻地站在民政局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
她的雙腿漸漸麻木,
眼睛也變得干澀。
她抬頭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心里充滿了失落。
她終是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民政局。
在她打車回家的路上,
路過一家火鍋店。
透過火鍋店的櫥窗,
她清楚地看見了有說有笑一起吃火鍋的江俞白和蘇挽。
她的心里一陣刺痛。
她也很喜歡吃火鍋,
但江俞白不喜歡,
尤其是吃飯后衣服上火鍋的味道。
與江俞白在一起的七年里,
從沒有陪她吃過一頓火鍋。
她看著櫥窗里的兩人,
喃喃自語道:“原來不是蘇挽的心臟有問題,而是蘇挽住進了江俞白的心里。”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像一把把利刃,
終于磨滅了她所有的耐心。
這一刻,她心里有了決定。
既然江俞白如此放不下蘇挽,
那她就放下江俞白。
這個婚,不結了。
宋盈盈緩緩地打開手機,
卻發現兩個多小時前,有一條來自蘇挽的朋友圈提醒。
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輕點屏幕,將朋友圈點開。
蘇挽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大概有十多支愛馬仕的口紅。
口紅整齊地排列著,散發著精致的光澤。
照片下面配了文字:
“哥哥說不知道我喜歡什么色號的口紅,
所以買了很多支給我。
除了亮橙色我都很喜歡,謝謝哥哥!”
文字后面,還配了一個親親的表情。
看著照片,宋盈盈只覺得心頭一陣抽痛。
那疼痛,像是尖銳的針,猛地扎進心里。
記得她曾經開玩笑地說過,要江俞白送她十支愛馬仕的口紅。
當時的江俞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她說:
“盈盈你這么漂亮,涂什么都好看,不用愛馬仕也一樣。”
沒想到江俞白還記得這件事,
只是,那些口紅卻送給了另一個女人。
這時,浴室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宋盈盈下意識地鎖了手機屏。
江俞白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毛巾,邊擦頭發邊問:
“看什么呢?”
宋盈盈迅速收起了手機,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沒什么,一個小三在朋友圈秀渣男送給她的禮物。”
江俞白皺了皺眉頭,說道:
“小三還這樣明目張膽的,他們也太不要臉了。”
說完,江俞白拿起外衣,
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口紅,放在了宋盈盈手中。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不管怎么說,今天都是我的不對,這是給你的賠禮。
記得你之前說想買口紅來著,
只是你也知道,我一個男人不太懂什么顏色,柜姐推薦了我就買了。”
看著躺在手心里的愛馬仕口紅,
宋盈盈只覺得胸口像是塞了一團棉絮,堵得難受。
她輕輕地拿起口紅,慢慢打開。
那亮橙色,刺得她眼睛生疼。
酸澀的感覺涌上眼眶,她差點落下淚來。
“喜歡嗎?”江俞白問道。
“不喜歡。”宋盈盈回答。
她的回答讓江俞白一愣。
之前不管江俞白送什么,
想著是江俞白的一片心意,她都會說喜歡。
宋盈盈抬頭看向江俞白,說道:
“恐怕是這個柜姐挑了一個她最不喜歡的顏色給你,她的心很壞啊!你說是不是?”
江俞白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訕笑:
“那下次帶你一起去買,挑你喜歡的顏色好不好?”
宋盈盈緊緊地攥著手中那支精美的口紅,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刺進掌心。
那一絲刺痛感,讓她原本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用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決絕。
江俞白瞧見宋盈盈情緒不太對勁,以為她只是因為今天沒領上結婚證在鬧小別扭,覺得過幾天就會好了。
“好,以后需要什么,我再買給你。”他溫柔地說道,語氣中滿是安撫。
宋盈盈緩緩垂下眼眸,輕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以后嗎?不會有以后了。
江俞白正想再安慰宋盈盈幾句,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宋盈盈無意中掃了一眼屏幕,電話的備注是“挽挽”。
江俞白看了宋盈盈一眼,然后起身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去接電話。
不一會兒,江俞白接完電話回來,開始快速地穿衣服。
“盈盈,挽挽那突然停電了,她好像還不小心崴了腳,我去看一眼,馬上就回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
“嗯。”宋盈盈淡淡地應了一聲,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正在穿鞋的江俞白奇怪地看了宋盈盈一眼。
以前蘇挽每次找他去幫忙,宋盈盈都會很不高興,還為此和他吵過幾次架。
可這次怎么出奇的平靜?
但著急去蘇挽那里的江俞白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并沒有多想。
他穿好鞋,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宋盈盈站起身來,從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結婚登記照。
照片上的她笑得好傻,眼神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既然不結婚了,這照片便也沒什么用了。
她慢慢地將照片中江俞白的部分撕了下去。
然后,她拿著那支口紅和撕掉一部分的照片,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猶豫地扔了進去。
蘇挽挑剩的口紅她不要,江俞白她也不要了。
晚上,江俞白回來的時候,宋盈盈已經靜靜地躺在床上了。
江俞白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似乎很怕吵醒她。
宋盈盈感受到身后江俞白的氣息,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
江俞白愣了一下,輕聲問道:“吵醒你了?”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俞白的頭探了過來,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邊。
“好久沒做了。”他低聲說道。
她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連忙低下頭,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一樣縮成了一團。
“我不舒服,睡吧。”她趕緊說道。
江俞白有些驚訝,隨即想到宋盈盈可能是因為他之前去找蘇挽而不高興。
他輕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兩個人背對著背,中間的距離足可以再睡下一個人。
第二天,宋盈盈準備離開家時,她與江俞白的結婚照到了。
她坐在昏暗的房間里,手里輕輕撫摸著那張婚紗照。
照片上的自己,笑容燦爛,眼神里滿是對與江俞白婚后幸福生活的期盼。
可如今,這一切都如同夢幻泡影。
不想,這竟是一場夢,而如今,夢也該醒了。
她起身,在抽屜里翻找出一把鋒利的刀。
她緊緊握著刀,眼神決絕,緩緩劃向照片上的自己。
刀劃過照片,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是夢想破碎的聲音。
她又看了一眼那張殘缺的婚紗照,眼中有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決絕。
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將殘缺的婚紗照扔在了樓下的垃圾桶旁。
隨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去了公司。
晚上,宋盈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忙著在網上退結婚要用到的各種婚慶用品。
這時,江俞白回來了。
他走進客廳,掃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好奇地問道:“買結婚要用的東西嗎?”
宋盈盈看著明晃晃的退貨界面,平靜地開口:“有些東西用不到了,退掉。”
“哦。”
江俞白應了一聲,然后走到她身后,伸手幫她揉起了肩膀。
他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溫柔地說:“我們的婚事一直都是你在操持,辛苦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婚紗店打電話來了,說定制的婚紗做好了,明天下午去試試吧。”
宋盈盈心想,雖然這婚不結了,但那套婚紗畢竟是她當初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精心挑選的,還是想去看看。
于是,她輕聲回答:“好。”
“對了,盈盈,我和你說個有意思的事。”
江俞白見宋盈盈的情緒一直不高,便主動找了個話題。
“我剛剛在樓下垃圾桶旁,看到有很多相框。
光線太暗我沒看清,但看上去像婚紗照,有的上面還帶著包裝的氣泡膜,應該是全新的。
你說他們為什么會把婚紗照都扔了呢?”
其實只要他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那些照片上全是他。
至于沒有拆包裝的,那是因為上面只有他自己。
宋盈盈沉默了幾秒后,開口說道:“應該是一方對另一方徹底失望了吧。”
江俞白停下為宋盈盈按摩的手,彎腰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他輕聲說:“盈盈,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宋盈盈身體一僵,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可她早就對他失望了。
第二天下午,宋盈盈完成手上的工作,提前去了婚紗店。
她懷著復雜的心情,推開了婚紗店的門。
店里燈光柔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一眼就看到了試衣鏡前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挽正穿著她的婚紗,在江俞白面前緩緩旋轉。
潔白的裙擺如盛開的花朵般綻放,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店員在一旁贊嘆道:“先生,您和太太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店員微微皺了皺眉頭,又接著說:“就是這婚紗,好像…做瘦了點?”
蘇挽站在鏡子前,雙手輕輕撩起耳邊的碎發,對著鏡子嬌羞地一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綻的花朵,帶著幾分嬌俏與羞澀。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宋盈盈走了進來。
她的手緩緩地落在婚紗上,輕輕撫摸著上面精致的蕾絲。
嘴角慢慢勾起,那是一抹得意的笑,眼神里更是滿是挑釁。
她揚起頭,嬌聲說道:“盈盈姐,真巧啊。沒想到這婚紗還挺適合我的呢。”
江俞白站在一旁,將宋盈盈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尷尬盡收眼底。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里滿是焦急,連忙開口解釋道:“挽挽她沒穿過婚紗,只是一時好奇罷了。”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急切:“而且她身體不好,盈盈,你多體諒一下。”
店員看看宋盈盈,又看看蘇挽身上的婚紗。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眼神里還帶著一絲對宋盈盈的同情。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小姐,您才是新娘吧?這件婚紗是為您量身定制的,您試試吧。”
蘇挽一聽,立刻眼眶微微泛紅,眼中閃爍著淚花。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江俞白,哽咽著說:“俞白哥哥,我這就脫下來。我……我不該試的。”
說著,她還作勢就要脫下婚紗。
宋盈盈冷冷地掃了一眼蘇挽,眼神里滿是不屑。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諷刺:“不用了,蘇小姐穿別人的東西,一向很合適。”
接著,她又對著店員說:“沒必要試了。”
她緩緩走到蘇挽身邊,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曾精心選定的婚紗。
那婚紗的質地細膩,觸感輕柔,可此時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刺痛著她的心。
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的她,還是控制不住一陣心痛。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地開口:“這樣,挺好的。”
說完,她轉身,腳步有些踉蹌地離開了婚紗店。
“盈盈,你聽我解釋……”江俞白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著宋盈盈的名字。
可等他追到店外,卻只看到宋盈盈已經坐上出租車,漸漸遠去。
回到家,宋盈盈看著她曾經與江俞白一起布置的婚房。
房間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他們曾經的回憶,可如今卻只剩下無盡的苦澀。
房子是江俞白的,家具家電大部分都是她一手操辦置買的。
她看著那些家具,眼神里滿是決絕:“這些東西,我還不想便宜了蘇挽。”
從婚紗店出來的江俞白本想立刻帶著婚紗回家找宋盈盈。
他手里緊緊握著婚紗,腳步匆匆。
可就在這時,公司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讓他必須回去一趟。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先放下手中的婚紗,趕回公司。
忙完工作的江俞白,心里始終惦記著婚紗店的事。
他坐在辦公室里,眼神有些呆滯,腦海里全是宋盈盈那受傷的眼神。
他自知理虧,一下班就匆匆趕回家。
他心里想著,一定要跟宋盈盈解釋清楚。
然而,推開門,他看到的卻是幾個陌生人正在搬運家具。
那些家具被一件件搬出門外,發出沉重的聲響。
而宋盈盈,正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已經麻木。
江俞白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盈盈,你這是……在干什么?”
宋盈盈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平靜,眼神淡然,淡淡地回道:“不喜歡了,打算換新的。”
“不喜歡?”江俞白站在原地,整個人愣住了,眼睛微微瞪大,下意識地認為宋盈盈還在為婚紗店的事情生氣。
他急忙走上前,語氣帶著些焦急,說道:“盈盈,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可是挽挽她......”
宋盈盈輕輕抬了抬手,打斷了他,語氣依舊平靜,緩緩說道:“你爸媽一直不太喜歡我買的家具風格。”
她頓了頓,接著說:“趕在結婚前,那就,都換了吧。”
她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讓江俞白覺得心中有種強烈的恐慌。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安,可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宋盈盈的平靜讓他不安,這不像她平時的樣子,可他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最后,他只能無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好,換新的,都聽你的。”
或許是接連著的幾件事,讓江俞白覺得對宋盈盈愧疚。
周五晚,他滿臉期待地走到宋盈盈面前,突然提出來要帶著她去附近的海邊看燈展。
他興奮地說道:“盈盈,這是我托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的邀請函,人并不多,你一定會喜歡的。”
宋盈盈坐在那里,頭也沒抬,直接拒絕道:“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江俞白沒有放棄,依舊堅持要帶著宋盈盈出去散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衣柜前,給宋盈盈找衣服,“走吧盈盈,之前你不是一直說想出去散散心嗎?”
他把衣服拿過來,遞到宋盈盈面前,接著說:“我們現在就去,看完燈展,明天睡醒我再帶你去港口出海捕魚去。”
看著一臉期待的江俞白,宋盈盈心底五味雜陳。
和江俞白說出去散心應該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眼睛放光,非常開心的。
可現在......江俞白不顧她的感受帶著蘇挽去婚紗店試穿她的婚紗,如今他來討好她。
所以他很清楚,蘇挽試婚紗會讓她很生氣,可是他還是做了。
宋盈盈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真的不想去。”
江俞白拉著她的手,撒嬌道:“盈盈,就去一次嘛。”
宋盈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你別鬧了。”
江俞白繼續勸道:“海邊的燈展真的很美,你不去會后悔的。”
最后宋盈盈還是沒有拗過江俞白,輕輕點了點頭,同意去海邊一起去看燈展。
仔細想想,從認識江俞白的九年里,她總是在遷就著江俞白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所以即使訂婚宴上他跑了,可她還是原諒了他。
算了,這次出去就當是她離開前的分手旅行吧,宋盈盈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宋盈盈踏入海邊的會場。
輕柔的海風迎面拂來,帶著淡淡的海腥味,撩動著她的發絲。
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岸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樂章。
絢麗的燈光在夜空中閃爍,與海浪的波光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畫面。
這樣的美景,確實讓宋盈盈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然而,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也打破了宋盈盈的好心情。
聲音尖銳而刺耳,在這原本浪漫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宋盈盈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
江俞白也聽到了聲音,他先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隨后,他的神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顧不上旁邊的宋盈盈,邁開大步,第一時間朝著爭吵聲的方向沖了過去。
宋盈盈看著他急切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失落。
等江俞白跑到跟前,只見蘇挽正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地流下來,肩膀也在不停地顫抖著。
而一個男人正站在她面前,漲紅了臉,對著她大罵。
那男人手指著蘇挽,唾沫星子飛濺:“連這里你都能找到,你賤不賤啊?”
江俞白見狀,怒火中燒。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將蘇挽拽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他憤怒地瞪著那個男人,大聲吼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凈點!”
那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威懾力。
蘇挽原本哭得正傷心,突然看見江俞白,明顯愣了一下。
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隨后緊緊地抱著江俞白,哭得更大聲了。
她把頭埋在江俞白的懷里,哽咽著說:“哥哥,你去哪了哥哥......”
那聲音嬌弱而無助,讓人聽了心生憐惜。
江俞白心疼地看著懷里的蘇挽,就像哄孩子一般,一下下輕撫著她的背。
他的眼神里滿是心疼,輕聲安慰道:“別怕,有哥哥在呢。”
宋盈盈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一陣一陣地疼。
她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轉身朝著會場的一個角落走去。
她的腳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她靜靜地坐在一張長椅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
她認識江俞白已經九年了。
在這九年里,江俞白總是那樣的溫柔親和,說話總是輕聲細語,臉上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暴怒的江俞白,他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整個人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遠處人影攢動,似乎是江俞白與人扭打在一起了。
宋盈盈有些驚訝,不禁嘀咕了一句:“奇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江俞白打架。
在她的認知中,江俞白是一個永遠都不屑與人動手的人,他總是用理智和修養去解決問題。
可如今,為了蘇挽,江俞白還真是刷新了她好多的認知。
她垂下眼眸,不想再看他們。
她的睫毛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著。
她與江俞白在一起已經七年了。
這七年里,他們有過甜蜜,有過爭吵,但她一直以為他們的感情堅如磐石。
可現在看來,這七年的感情,最終還是抵不過竹馬青梅的情誼。
然而沒多久,會場上原本絢麗多彩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整個會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少量不需要電力的燈還在微弱地亮著。
人們發出一陣驚呼,會場里頓時亂成了一團。
“怎么回事啊?”
“燈怎么突然滅了?”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工作人員們也忙成一團,有人大聲喊道:“大家別慌,可能是電力出問題了!”
經過一番檢查,發現不知道什么原因,電力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一時半會兒根本維修不好。
工作人員無奈地宣布:“這次燈展只得暫停了,請大家有序離開會場。”
會場里的人漸漸開始離開,他們有的三三兩兩地結伴,有的則匆匆忙忙地獨自離去。
宋盈盈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找到江俞白的身影。
她有些著急,拿出手機,撥通了江俞白的電話。
電話那頭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她又打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她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手指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
可是,江俞白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場里的人越來越少。
最后,只剩下宋盈盈一個人。
她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江俞白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帶著蘇挽離開了。
會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靜靜地聽著海浪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緩緩地走到海邊,站在沙灘上,看著黑滔滔的海水。
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來,仿佛要將她心中的傷痛都帶走。
她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涌,回憶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突然,一束強烈的光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那刺眼的光十分晃眼,讓她下意識地抬手,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哎!這里不讓跳海!”
一個留在會場清理衛生的大叔,扯著嗓子對她大喊。
宋盈盈聽到喊聲,無奈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放心,我不跳。”
大叔聽到她的回答,走了過來,在了解情況后,忍不住啐了一口,滿臉嫌棄地說:“呸!什么東西,大晚上的把你自己丟這里。”
接著,大叔又好心提醒:“姑娘,這地方偏,打不到車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心想:不久前就試過,根本叫不到車的。
這里距離市里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呢,想要走回去,那是不太可能了。
“你是再聯系其他人?還是......”大叔繼續關切地問。
宋盈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23:12了。
她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宋父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輕聲說:“爸,能來接我一下嗎?”
第二天,宋盈盈一覺睡到了中午。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到有一條江俞白凌晨3點發來的信息。
信息上寫著:“盈盈,對不起,昨天突然斷電了,挽挽怕黑,一時走得太急了,你平安到家了嗎?”
宋盈盈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然后回了一個字:“嗯”
吃午飯時,宋盈盈看著父母,決定將自己的事情向他們坦白。
她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說:“爸,媽,我決定了,我不和江俞白結婚了。”
父母聽到這話,都愣住了。
她接著說:“我定了在結婚前兩天去鵬城工作。”,語氣十分堅定。
宋母一聽,吃了一驚,手中的碗險些掉落。
她著急地問:“盈盈,你…你這是怎么了?你和俞白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然后又追問:“還有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宋父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皺著眉頭,嚴肅地說:“盈盈,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接著又說:“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現在說分手就分手?”
宋盈盈看著父母,再次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爸,媽,我把這幾個月來的事情告訴你們。”
她將江俞白對蘇挽的藕斷絲連,以及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母。
聽完女兒的敘述,宋母心疼極了,連忙摟住宋盈盈,眼眶都泛紅了。
她自責地說:“媽早就說過,那個江俞白靠不住。”
又接著說:“當初訂婚宴上他就一聲不吭地走了,我那時就該讓你和他分手!”
宋父臉色鐵青,他越聽越生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憤怒地說:“這個江俞白,簡直欺人太甚!”
然后安慰宋盈盈:“盈盈,你放心,爸媽都支持你!”
“婚禮的事情,我們去解釋,你就安安心心地去鵬城,開始新的生活。”
宋父宋母一臉溫和地看著宋盈盈,眼神里滿是心疼與關切,勸著她去鵬城前回家住。
宋盈盈微微皺了皺眉,心里思索了一番,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拒絕道:“爸媽,不用了。”
她頓了頓,接著解釋說:“一來你們這里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了,每天上下班太不方便。二來我和江俞白現在住的房子里,還有好多我的東西沒處理呢。”
宋父宋母對視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強求。
宋盈盈回到家,緩緩打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客廳的墻上整整齊齊地貼了好多大紅喜字,那鮮艷的紅色格外刺眼。
這時,戴著圍裙的江俞白從廚房探出身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熱情地說道:“盈盈,你回來啦!今天我給你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菜。”
“哦。”宋盈盈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江俞白的笑容瞬間凝在了唇邊,他心里清楚,昨晚的事情肯定讓宋盈盈生氣了。
他趕緊拉過宋盈盈的手,指著餐桌上方墻上的喜字,討好地說:“盈盈,你看這個‘喜’字貼在這里好不好看?咱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婚房里得多貼些喜字才喜慶呢。”
接著,他一臉誠懇地看著宋盈盈,認真地說道:“盈盈,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你就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說著,他輕輕拉著宋盈盈的手,把她帶到餐桌前坐下。
“菜馬上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下哦。”江俞白溫柔地說著,又快步走進了廚房。
宋盈盈靜靜地坐在餐桌前,看著在廚房忙進忙出的江俞白,一時間有些失神。
好多年了,她都沒有看到江俞白這樣用心地為她做飯了。
想當初,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江俞白經常會系著圍裙,在廚房里為她精心烹制美味的菜肴。
可是后來,工作越來越忙,江俞白漸漸地也不再做飯了。
突然,電話鈴聲清脆地響了起來,打斷了宋盈盈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接起電話,原來是公司打來確定她去鵬城飛機票的事情。
“誰的電話呀?訂什么機票?”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江俞白好奇地問道。
宋盈盈心里一慌,匆忙掛斷電話,隨口編了個理由:“是同事出差,讓我幫忙訂機票而已。”
江俞白沒有多想,把菜放在餐桌上,笑著說:“再等一會兒哦,一會兒還有驚喜呢。”
很快,江俞白就擺了滿滿一桌子飯菜。
餐桌上的美食冒著熱氣,配上墻上那鮮艷的大紅喜字,看起來還真挺溫馨的。
飯菜做好后,江俞白摘下圍裙,坐在餐桌前。
他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后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禮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精致的同心鎖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盈盈,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以后……”
就在這時,江俞白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無奈地放下禮盒,接通了電話。
“哥哥,我好難受,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蘇挽那嬌弱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
江俞白下意識地看向宋盈盈,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拿著電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去吧。”宋盈盈語氣平靜,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江俞白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臉歉意地對宋盈盈說道:“盈盈,對不起,我去看一眼就回來,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家。
宋盈盈抬頭看了眼墻上的大紅喜字,又看了看餐桌上逐漸冷卻的飯菜和那個還未送出去的同心結。
她輕輕嘆了口氣,起身回了房間。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凡是與江俞白有關的,她都毫不猶豫地全部丟掉了。
最后,她抬手,看著手腕上的玉鐲。
那是訂婚時江俞白父母送給她的,她心里清楚,是該把它還回去了。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
宋盈盈正坐在床邊,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蘇挽發來的信息。
“俞白哥哥今晚不回去了。”
宋盈盈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好一會兒。
她的眼神里滿是疑惑和憤怒,手指輕輕一劃,將蘇挽拉黑了。
沒過多久,江俞白的信息就來了。
“盈盈,挽挽在醫院輸液,離不開人,晚上回不去了,你早點休息,愛你。”
宋盈盈皺著眉頭,嘴里嘟囔著:“真搞不懂他,嘴里說著愛我,人卻陪著蘇挽,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她心里煩悶,又隨手扔掉了部分東西。
累得不行,直接癱倒在床上。
她看著天花板,心里想著:“還有五天,就可以離開了。”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
宋盈盈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拿過手機,就看到了江俞白發來的消息。
“盈盈,我爸媽一會兒要過來,我馬上就回去了。”
宋盈盈微微皺眉,她本來想著安安靜靜地退出江俞白的世界。
可現在他父母要來,她心想:“索性就告訴他們,這個婚我不結了。”
她走到柜子前,打開柜門,將玉鐲拿在手里。
她看著玉鐲,喃喃自語:“正好把鐲子還給宋母。”
沒過多久,門鈴“叮咚”響了起來。
宋盈盈心里想著:“應該是江父江母到了。”
她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卻看到了一張熟悉又讓她厭惡的臉。
“蘇挽?”宋盈盈有些驚訝,聲音提高了幾分。
蘇挽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說道:“盈盈姐,好久不見。”
蘇挽手里提著一籃水果,也不打招呼,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那模樣,仿佛這里就是她的家一樣。
宋盈盈冷冷地問:“江俞白呢?”
蘇挽把水果放在桌上,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俞白哥哥他說讓我先過來,他和伯父伯母一會兒到。”
蘇挽一邊說著,一邊將水果從籃子里拿出來,擺放整齊。
她看著宋盈盈的目光帶著一絲挑釁,故意裝作不經意地說:“伯父伯母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也不知道現在口味變沒變?”
說著,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宋盈盈手中拿著的那只翠綠欲滴的玉鐲。
她心里一驚,這可是江家祖傳的鐲子啊!
江俞白和宋盈盈訂婚時,江俞白被她給騙走了。
為了安撫宋盈盈一家,江母當著眾人的面,親手把鐲子戴在了宋盈盈手上。
蘇挽裝作很羨慕的樣子,說道:“盈盈姐,這鐲子真漂亮,是江伯母給你的吧?”
說著,她就伸手想去摸。
宋盈盈下意識地將手縮回,皺著眉,不滿地看著蘇挽。
蘇挽撇了撇嘴,說:“你知道嗎?伯母曾經說過,要把這個鐲子送給我的。”
宋盈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鐲子,淡淡地開口:“所以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蘇挽眼珠一轉,心里有了壞主意。
她突然猛地搶下宋盈盈手上的玉鐲。
然后用力將鐲子狠狠摔在地上。
只聽“啪”的一聲,鐲子碎成了幾塊。
她雙腿一軟,自己則重重地倒在地上。
雙手立刻捂著胸口,臉上瞬間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時,江俞白正帶著父母一腳踏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這幅場景。
“挽挽,你沒事吧?”江俞白的臉色瞬間大變,眼神中滿是擔憂,急忙邁開大步上前,雙手小心翼翼地扶起蘇挽。
蘇挽整個人虛弱地靠在他的懷里,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輕咬著嘴唇,一臉委屈的模樣。
“俞白哥哥,我沒事的,真的。”蘇挽聲音微弱且哽咽著說道,“都是我不好,不怪盈盈姐......”
說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順勢就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打在江俞白的手臂上。
“只是,盈盈姐。”蘇挽抽泣了一下,接著說道,“她再不喜歡我,也不應該摔了伯母給她的傳家手鐲啊?這手鐲對江家那么重要......”
聽到蘇挽的這番話,江俞白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眼神變得冰冷,直直地看向宋盈盈。
“宋盈盈,挽挽怎么得罪你了?”江俞白語氣中帶著憤怒,“你摔手鐲又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這手鐲的意義?”
而江母看到那碎裂一地的手鐲,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中滿是心疼。
她急忙走上前,顫抖著雙手輕輕拿起碎片,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這可是我們江家的傳家寶啊......多少代人傳下來的,就這么沒了......”
江父雖然平時不善言辭,但此時也沉著臉,眼神中對宋盈盈的舉動十分不滿,緊緊地皺著眉頭。
剛剛反應過來的宋盈盈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俞白,眼中滿是震驚和失望。
“就算這么多年的感情不復存在,但是我是什么樣的人?”宋盈盈聲音有些顫抖,提高了音量說道,“會不會做這樣的事?江俞白真的不知道嗎?”
宋盈盈失望地看著江俞白,眼神中透著一絲悲涼。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嗎?我沒有推她!”宋盈盈大聲辯解道,“是她自己摔倒的,鐲子也是她摔碎的!我根本就沒碰她!”
“你還在狡辯!”江俞白怒目圓睜,大聲喝道,“宋盈盈,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們親眼所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挽挽身體本來就不好,你怎么忍心對她下手?”江俞白越說越氣,“趕緊向挽挽道歉!”
江俞白居然讓她給蘇挽道歉?宋盈盈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腦門,眼眶瞬間紅了,就連聲音也止不住地顫抖。
“我變了?呵,江俞白你真行啊!”宋盈盈冷笑一聲,“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一擊嗎?你就這么相信她的話?”
本以為不會再疼的心,此時卻像被刀剜一般的痛,宋盈盈只感覺心在滴血。
江俞白不理會她的諷刺,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蘇挽的肩膀。
然后扶著蘇挽,轉過頭對一臉怒氣的江父江母說道:“爸,媽,我們先去吃飯吧,這里影響心情。別為了這種事壞了胃口。”
離開前,他冷冷地瞥了宋盈盈一眼,眼神中滿是嫌棄。
“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婚禮,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江俞白語氣冰冷。
說完他便扶著蘇挽緩緩往外走,蘇挽還不忘扭過頭,向宋盈盈投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
江母則狠狠地瞪了宋盈盈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然后與臉色陰沉的江父跟在江俞白身后,一起離開了。
宋盈盈呆呆地蹲在地上,看著那碎裂的玉鐲,心中的苦澀從心底蔓延到了嘴里。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淚水早已滑落,打濕了她的手背。
她緩緩地拾起地上碎裂的手鐲,輕輕地捧在手中,看了一眼后,眼神中滿是決絕。
然后轉身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猶豫地將手鐲扔進了垃圾桶里。
如此破碎不堪的生活,早就不該留著了。
因為蘇挽那件事,江俞白與宋盈盈賭氣。
他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而這幾天里,宋盈盈把工作全部交接完畢。
她將家里那些自己買的東西,也陸陸續續賣得差不多了。
是該離開京北,去往鵬城了。
她緩緩環視著空蕩蕩的婚房。
墻上那張格外顯眼的喜字,此時看起來是那么的諷刺。
她看了一眼僅剩下的那張自己買的雙人床和衣柜。
然后,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之前說好價錢的那家搬運公司嗎?現在就過來搬吧。”
過了一會兒,床和衣柜被拉走了。
她正要上樓去拿行李。
這時,就碰到了剛剛回來的江俞白。
江俞白一臉疑惑地問:“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宋盈盈冷冷地回答:“扔垃圾。”
江俞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他還想再問些什么。
卻又一下子想起了蘇挽的事。
語氣里頓時帶上了一絲埋怨:“你那天太過分了!幸虧挽挽一直幫你說好話,你記得給我媽道歉......”
“如果你想說這些就別說了,我不想聽。”宋盈盈平靜地打斷他。
江俞白微微蹙眉。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語氣也軟了下來:“算了,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明天就是婚禮彩排了,我們不要再鬧別扭了好不好?”
“其實我......”
宋盈盈想說明天的婚禮彩排她不會去了。
可話還沒說完,江俞白的電話就響了。
他急忙接起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蘇挽嬌滴滴地哭腔。
江俞白的臉色頓時一變。
電話掛斷后,他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剛走兩步,他想起來宋盈盈還在。
于是,他頓住了腳步。
“盈盈,挽挽心臟病犯了,你別誤會,我真的只當她是妹妹,我去看看就回來。”
宋盈盈看著他的眼神平靜如水。
她淡淡地說:“我沒事,江俞白,你不用解釋。”
她頓了頓。
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誤會的呢?”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回樓里。
看著宋盈盈的背影,江俞白的心里沒由來地抽痛了一下。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么。
卻又說不上來。
但想到蘇挽的情況,他也來不及多想。
對著宋盈盈說了一句:“盈盈,等我回來。”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宋盈盈回頭看了眼江俞白離去的背影。
心中再無波瀾。
她上樓后,拿上行李。
留下了一張字條后,也離開了。
婚禮彩排的前一天。
她拖著行李箱,踏上了前往鵬城的飛機。
江俞白曾經在訂婚典禮上,狠心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丟下。
那一幕,她至今都還記得,心里的傷痛就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而現在呢,她也毫不留情地放了他婚禮的鴿子。
另一邊,江俞白心急如焚地匆匆趕到蘇挽家。
他一進門,就徑直走向廚房,熟練地倒了杯清水。
然后端著水,快步走到蘇挽的床邊,輕聲哄著蘇挽吃藥。
蘇挽嬌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一只手無力地捂著額頭,另一只手輕輕拉著江俞白的衣角。
嘴里虛弱地低吟著:“哥哥......我不想吃藥......”
那聲音,柔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江俞白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極了。
他趕忙從口袋里拿出一塊花生糖,小心翼翼地剝開。
然后笑著對蘇挽說:“乖,我給你準備了花生糖,這樣藥就不苦了。”
蘇挽嘟起嘴巴,嬌嗔道:“哥哥,你忘了?我花生過敏的呀。”
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埋怨,還有一點小小的委屈。
江俞白愣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宋盈盈的身影。
因為宋盈盈愛吃花生糖,每次宋盈盈吃藥的時候,他都會貼心地準備好。
一時間,他竟忘了蘇挽花生過敏的事。
蘇挽見他這樣,立馬開始撒嬌:“哥哥,你就留下來陪陪挽挽嘛。”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江俞白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到不久前宋盈盈說的話。
他的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總是覺得不安。
而且他還答應了宋盈盈要回去的,這可怎么辦呢?
蘇挽見江俞白還是想要離開,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哽咽著說:“哥哥是嫌棄挽挽了嗎?那你就走吧,我自己也可以的......”
說著說著,她的身體還搖晃了一下,差點暈了過去。
看著楚楚可憐的蘇挽,江俞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最后只好妥協,拿出手機給宋盈盈發了條道歉的信息。
信息里寫道:“盈盈,對不起,我這邊有點事走不開,明天婚禮彩排上見。”
發完信息,他又嘆了口氣,心想:盈盈這次是真的要生氣了,只能回頭再好好解釋了。
第二天,江俞白守了蘇挽一夜,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他心里惦記著宋盈盈,想要盡快去見她。
畢竟今天他們還要進行婚禮彩排呢。
可蘇挽卻不依不饒,堅持要跟著他一起去看婚禮彩排。
她拉著江俞白的胳膊,撒嬌道:“俞白哥哥,我想感受一下婚禮的氛圍嘛。”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期盼,就像兩顆亮晶晶的星星。
江俞白哪里還能拒絕,只得答應了她。
他拿出手機,打算給宋盈盈打電話,提前告知一聲。
可是,電話撥過去,卻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他又試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等他從蘇挽家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早就過了他們約定的彩排的時間。
他心里更加著急了,趕忙又給宋盈盈發微信。
結果發現,自己已經被她拉黑了。
江俞白心里更加不安,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
但沒辦法,他只能帶著蘇挽硬著頭皮先去婚禮彩排現場。
然而,到了現場,除了早早等候的江父江母,四周空空蕩蕩的。
根本不見宋盈盈和她的父母。
江母看見江俞白出現,語氣不善地問道:“宋盈盈呢?怎么還沒來?”
江俞白臉色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可能......路上堵車吧......”
蘇挽適時地拉了拉江俞白的袖子,一臉擔憂地說:“俞白哥哥,盈盈姐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他的心臟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手機,嘴里急切地說道:“不會的。”
隨后,他腳步匆匆地走到一旁,掏出手機給宋父宋母打電話。
他的手指飛快地按下撥號鍵,眼神緊緊盯著手機屏幕,耳朵仔細聆聽著手機里的撥號音。
然而,電話那頭卻始終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里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愈發慌亂起來。
一種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他連忙對著空氣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別怪盈盈姐。她......她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另一邊,蘇挽輕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為難。
她的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盈盈姐一直是個很獨立的人,平時做什么事都很守時的。她......她可能覺得彩排這種事......沒那么重要吧......”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仿佛難以啟齒般,壓低聲音說道:“也可能......她覺得,只要俞白哥哥在就好了......”
江母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冷笑一聲,語氣尖銳地說道:“獨立?我看是目中無人!結婚這么大的事!彩排都不來!我看是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江父也沉著臉,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太不像話了!”
江俞白心里“咯噔”一下,他聽出蘇挽這話說得雖然委挽,但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宋盈盈不重視這場婚禮,不重視他,更不重視他的家人。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在心里不斷地安慰自己:盈盈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向溫柔體貼,重視承諾,絕不會無故缺席這么重要的場合。
可是,他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昨天宋盈盈決絕的眼神。
想到這里,他心里的不安愈發強烈,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著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他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他連忙對江父江母說道:“爸,媽,我......我回去看看盈盈,她可能出事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俞白哥哥!”蘇挽突然驚呼一聲。
只見她身子一軟,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蘇挽!”江俞白連忙伸手扶住她。
蘇挽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她虛弱地抓著江俞白的手,低聲呢喃:“俞白哥哥,我......我頭暈......”
江母見狀,連忙上前,著急地說道:“俞白,你先別急著走!蘇挽這孩子身體弱,你先把她送去醫院!”
江俞白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無奈。
他看了看蘇挽,又看了看江父江母,皺了皺眉,說道:“爸,媽,麻煩你們先送挽挽去醫院,我回去看看盈盈,回頭就過去!”
江母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她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說道:“人家都不來,這說明什么?你還非要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蘇挽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慌亂。
她趕緊伸出手,緊緊地抓著江俞白的衣角,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嘴里小聲地呢喃著,聲音帶著哭腔:“俞白哥哥......我好難受......”
江俞白站在原地,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糾結。
他咬了咬牙,語氣堅定地說道:“盈盈不是那樣的人,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看你。”
說完,他輕輕地拍了拍蘇挽的肩膀:“挽挽你先去醫院,乖!”
蘇挽卻抓得更緊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俞白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江俞白掰開蘇挽的手,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忍:“挽挽,相信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婚禮現場。
江父江母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江母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這孩子,被勾了魂了......”
江俞白一路飛車回到家,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在路上。
他將車停好,快速地沖到家門口,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
那雙手因為緊張而顫抖著,試了好幾次才把鑰匙插進鎖孔。
“咔噠”一聲,門開了。
“盈盈!”江俞白大聲喊著宋盈盈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死一般的寂靜。
江俞白愣住了,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驚愕。
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的家,四處張望著。
只見原本宋盈盈買的家具家電全部不見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只剩下墻上那張鮮紅的喜字,格外刺眼,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腳步有些踉蹌地走進臥室,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下去。
臥室里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
就連衣柜和床都不見了,只剩下地上孤零零躺著的一件潔白婚紗。
這件婚紗,原本應該是今天宋盈盈穿著走向他的。
此刻,那潔白的婚紗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顯得那么凄涼。
江俞白緩緩地蹲在地上,伸出手輕撫著婚紗,動作輕柔而又帶著一絲顫抖。
這時,他發現婚紗上,一張小小的字條壓著裙擺。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拿起字條,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別人穿過的婚紗我不要,人也一樣,我嫌臟。婚紗和你都留給蘇挽!”
“轟!”江俞白感覺腦海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走了?就這么走了?
他原本以為宋盈盈只是鬧脾氣,以為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他從未想過,她會走得如此決絕,如此徹底!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段時間對宋盈盈的冷落。
想起她每次對自己失望的眼神,那眼神里滿是傷心和無奈。
想起她昨天冷漠的神情,仿佛對自己已經徹底死心。
悔恨像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眼眶漸漸泛紅。
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瞬間泛起紅印。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錯得有多離譜!
他慌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瘋狂地撥打宋盈盈的電話。
聽筒里卻一直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將您拉黑”的提示音。
絕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他的理智。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跌跌撞撞地沖出家門,卻迎面撞上了江父江母和蘇挽。
江母看到他這副模樣,一臉擔憂地問道:“俞白,你怎么了,和宋盈盈吵架了嗎?”
蘇挽則柔弱地依偎在江母身旁,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楚楚可憐。
她輕聲問道:“盈盈姐......她還好嗎?”
江俞白此刻滿腦子都是宋盈盈,根本顧不上蘇挽的做作。
他只想盡快找到她,聲音帶著慌張和哽咽:“盈盈......盈盈她走了,我要去她爸媽家找她。”
說著,他滿臉焦急,腳步匆匆地往外跑去,鞋子與地面摩擦,發出急切的聲響。
“等一下!你先別急啊,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江母一臉擔憂,用力地推開了站在身前的蘇挽,趕忙追著江俞白跑了出去。
蘇挽被江母這一推,身體猛地晃了晃,差點就摔倒在地。她的身子踉蹌了幾下,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
她剛想把心中的不滿表露在臉上,那緊皺的眉頭、嘟起的嘴巴,都顯示著她的不悅。可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旁的江父,硬生生地把那不滿的表情憋了回去。
江父微微皺著眉頭,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輕輕地嘆了口氣,也加快腳步,急匆匆地去追趕江俞白。
蘇挽氣得跺了一下腳,那模樣,完全沒了先前柔弱可憐的樣子。
緊接著,她又換上一副嬌弱的神情,輕聲喊道:“俞白哥哥,等等我呀,我也去。”
一行人上了車,坐在車里的江俞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汽車一路疾馳,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
很快,他們驅車來到了宋家。
江俞白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慌亂的心平靜下來,然后緩緩地抬起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門緩緩地打開了,那沉重的防盜門發出“嘎吱”的聲響。
門后露出的,是宋父宋母兩張毫無笑意的臉,他們的眼神冰冷,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們筆挺地站在門口,身姿如同兩尊門神一般,嚴嚴實實地阻擋著一切外來的入侵。
江俞白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問道:“叔叔,阿姨,盈盈呢?”
宋父冷哼一聲,語氣就像冬日里的寒風,冰冷又尖銳:“盈盈?你還好意思提盈盈!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們!”
宋母更是直接,她雙手用力,一把將江俞白推開。
江俞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宋母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厲聲說道:“婚,不結了!你們走吧!彩禮錢我馬上就退回去!若不是為了盈盈能順利地離開,這錢一天我都不想放,嫌臟!”
江俞白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宋父宋母,聲音顫抖地說:“阿姨,您說什么?這種玩笑可不好開的,盈盈只是生氣了,她不會......”
“生氣?”宋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滿是嘲諷,“當初訂婚,你一聲不吭就跑了去找別的女人,盈盈心軟原諒你了。可你看看你最近干的是人事嗎?現在還好意思說盈盈生氣?”
宋母接過話茬,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我們已經給你們留了一天時間,該退酒席退酒席,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江母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臉漲得通紅,大聲嚷道:“你什么意思?我們俞白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了!還容不得你們這樣往我兒子身上潑臟水!要不是宋盈盈囂張跋扈,我兒子能往外面跑?更何況蘇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要不是后來搬走了,還輪得著她宋盈盈嗎?沒準就是你們家宋盈盈......”
蘇挽適時地拉了拉江母的衣袖,眼睛里閃爍著淚花,柔弱地勸道:“阿姨,您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盈盈姐她只是......”
她腦袋低低地垂著,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不過,那微微上揚的眼角,還是隱隱掩不住她內心的得意。
“沒錯,就是你的錯!”
她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騷得八百里外都能聞到,也就他們家能聞著味兒找到你!”
宋母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憤怒,毫不客氣地回懟:“一個兩個的,在這唱雙簧呢?
真當我們宋家是好欺負的?”
宋父臉色陰沉,眼神冰冷,他緩緩拿起電話。
隨后,冷聲說道:“堵住我家門口,想私闖民宅是吧?
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蘇挽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了變。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江母的胳膊,指甲都快陷進肉里。
江母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傳出去實在是丟人。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放緩:“明天就是婚禮了,我家的親友都來不少了。
這件事總得有個說法吧?”
沉默許久的江父堆起一臉賠笑,說道:“我家這口子就是火暴脾氣,親家多包涵。
小兩口哪有不拌嘴的,孩子們都在一起七年了。有什么過不去的結,說開也就好了。”
宋母不屑地冷哼一聲:“誰跟你們是親家,話可不能亂說!盈盈可沒和他領結婚證!虧得是沒嫁過去,否則還不知道盈盈怎么受欺負呢?至于明天的婚禮,你們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