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睡?明天還得去工地盯著呢。”
“馬上就好,這個設計方案甲方催得急,今晚不改完,尾款又得拖。”
“唉,你也別太拼了。剛才手機一直在震,我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歸屬地顯示是你老家那邊的。”
“老家?哼,那邊除了要錢的,還有誰會找我?不用理,估計又是哪個親戚借著過年的名義來打秋風。”
“這次好像不太一樣,短信里提到了‘快遞’。姜辰,雖然你們斷了聯系,但萬一真有什么急事呢?要不……你還是看一眼吧。”
“蘇晴,咱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泥坑里爬出來,我真不想再沾上一星半點。行了,聽你的,我看完就刪,絕不回復。”
01
姜辰坐在設計院空曠的辦公室里,只有頭頂那盞護眼燈散發著冷白的光。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冬夜的霧氣中顯得有些迷離。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端起早已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像極了他這幾年的生活。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卻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肉里,每次觸碰都會流膿流血。
那時候,姜辰和蘇晴還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姜辰是名校畢業的設計師,前途無量;蘇晴是律所的骨干,精明干練。兩人為了在這個大城市扎根,省吃儉用,甚至連看電影都舍不得買爆米花。姜辰沒日沒夜地接私活,畫圖畫到視網膜脫落,終于湊齊了兩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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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百萬啊,是他們未來的家,是給蘇晴的一個承諾。
因為信任,姜辰把這筆錢暫時存進了母親劉桂蘭的賬戶里,想著她是老一輩,有些理財的渠道,而且買房時有些手續需要通過她的名義辦理。
可就在交首付的前一天,當姜辰滿心歡喜地帶著蘇晴去售樓處時,刷卡機上那冰冷的“余額不足”四個字,讓他如墜冰窟。
他瘋了一樣給劉桂蘭打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辰兒,錢我取出來了。你舅舅在外面欠了賭債,被人追殺,我不幫他,他會被人砍死的。”
“那是我的婚房款!媽,你知不知道這筆錢對我意味著什么?你經過我同意了嗎?”姜辰在售樓大廳里崩潰大吼,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是你媽!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再說了,那可是你親舅舅,你是咱們老劉家唯一的男丁,你不救誰救?房子以后還能買,命沒了就真沒了!”劉桂蘭不僅沒有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指責姜辰冷血。
那一刻,姜辰的世界崩塌了。蘇晴雖然沒有怪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但兩人只能擠在潮濕的出租屋里,看著原本看中的房子房價飆升,那種無力感和愧疚感,日日夜夜折磨著姜辰。
他想起訴,蘇晴也幫他準備了材料。可劉桂蘭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拿著農藥瓶站在姜辰公司樓下,威脅說如果姜辰敢告狀,她就死給他看。為了不讓公司開除,為了保住最后一點顏面,姜辰最終撤訴了,但他換了手機號,拉黑了所有親戚,帶著蘇晴徹底斷絕了跟老家的聯系。
三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
直到今晚,手機再次震動。即便在黑名單里,那條短信依然頑強地躺在攔截箱中。
姜辰顫抖著手點開,屏幕上跳出幾行字:
“辰兒,媽知道你恨我們。但這都要過年了,你舅舅心里一直惦記著你。他知道錯了,特意從鄉下老家給你寄了一箱自家種的紅富士蘋果。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做人別太絕,這箱蘋果你收下吧,算是個念想。”
姜辰看著這幾行字,嘴角勾起一抹極盡諷刺的冷笑。
惦記?這三年他在外面像狗一樣累死累活還債的時候,他們惦記過嗎?蘇晴生病住院沒錢交押金的時候,他們惦記過嗎?
現在突然寄一箱蘋果,說一句“做人別太絕”,就想把兩百萬的賬一筆勾銷?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02
第二天是個陰沉的周末,寒風呼嘯。
姜辰正在家里補覺,門鈴被急促地按響。快遞員戴著厚厚的棉手套,把一個沉甸甸的紙箱子“哐當”一聲扔在門口,哈著白氣說:“是姜辰吧?這快遞都餿了,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非得招蒼蠅不可。趕緊簽收,我得走了。”
姜辰看著地上那個纏滿黃色膠帶、邊角已經磨損的紙箱子,心里涌起一股厭惡。箱子上用粗馬克筆歪歪扭扭地寫著他的名字,那是舅舅劉國棟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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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吧。”姜辰關上門,轉身對正在廚房忙活的蘇晴說。
“別介。”蘇晴擦著手走出來,職業習慣讓她對反常的事物保持著警惕,“既然都寄來了,也不差這一眼。打開看看,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姜辰從工具箱里找出一把美工刀,劃開了那層層疊疊的膠帶。
隨著箱蓋被掀開,一股混合著霉味、酸腐味和廉價紙板味的氣息瞬間沖了出來,熏得姜辰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箱子里確實是蘋果。表面的一層,大概有七八個,個頭很大,紅彤彤的,還打著蠟,看起來光鮮亮麗,像是在超市里精挑細選的禮品果。
“看著還行?”姜辰冷笑一聲,伸手拿起表層的一個蘋果。
然而,當表層的掩護被拿開,下面的景象讓姜辰胃里一陣翻騰。
底下的蘋果,全都是爛的。有的只有核桃大小,干癟得像老人的皮膚;有的半邊已經發黑腐爛,流出褐色的黏液,黏液里甚至還能看到幾條白色的蛆蟲在蠕動;還有的被老鼠啃過,留下一排排細密的牙印。
這就是所謂的“自家種的紅富士”?這就是所謂的“惦記”?
“真有意思。”姜辰把手里的好蘋果狠狠摔回箱子里,爛果汁濺了出來,“上面擺幾個好的充門面,底下全是爛貨。這不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寫照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蘇晴皺著眉,蹲下身子,用一把鑷子撥弄著那些爛蘋果。她不是在看蘋果,而是在看這箱子有沒有夾帶別的東西。
“姜辰,你看這個。”
蘇晴從箱子底部的爛泥里,夾出了一個被塑料袋包裹的小紙包。
姜辰接過來,嫌棄地擦了擦上面的污漬,打開塑料袋。里面有一張皺巴巴的復印件,還有一張從煙盒上撕下來的硬紙殼。
復印件是一份《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申請表》,申請人那一欄,赫然寫著劉國棟的名字。理由欄里填著:無業,身患重病,家庭極度貧困。
而那張煙盒紙殼上,寫著幾行潦草的字:
“大外甥,見字如面。這箱蘋果是舅舅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土特產。舅舅現在日子過得苦啊,低保都申請不下來。你表弟劉偉眼看要結婚,女方非要八萬八彩禮。你看在你媽的面子上,能不能借五萬給舅舅應急?以后舅舅做牛做馬報答你。”
姜辰氣得手都在抖,他把紙條揉成一團,狠狠砸在地上。
“五萬?他們吞了我兩百萬,連個響聲都沒聽見,現在拿一箱爛蘋果就想再騙我五萬?”姜辰咬著牙,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他們真當我姜辰是傻子嗎?”
“這不對勁。”蘇晴站起身,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姜辰,你仔細想想。如果他們真的窮到要申請低保,連飯都吃不起,怎么可能花大幾十塊錢的運費寄這幾十斤爛蘋果過來?這運費都夠他們買好幾斤肉了。”
姜辰愣了一下,逐漸冷靜下來。是啊,舅舅劉國棟是什么人?那是雁過拔毛的主,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而且,”蘇晴指著那張低保申請表,“這表上的日期是一個月前。如果沒申請下來,他們早就該來鬧了,為什么偏偏等到年底?還有,你爸留下的那套老房子,房本還在你手里吧?”
“在。”姜辰點點頭,“那是父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一直沒過戶,但我媽一直想把那房子給舅舅住。”
“他們是不是想打那套房子的主意?”蘇晴分析道,“或者,那兩百萬根本就沒有還債,而是被藏起來了?姜辰,我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這箱爛蘋果,是個誘餌。”
姜辰看著那一箱散發著惡臭的蘋果,心中的怒火逐漸變成了冰冷的決意。
“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那這筆舊賬,也是時候徹底算一算了。”姜辰轉頭看向蘇晴,“收拾一下,我們回一趟老家。”
不是為了敘舊,是為了拿回屬于父親的房子,為了查清那兩百萬的真正去向,為了徹底做一個了斷。
03
車子駛上高速,窗外的景色從高樓大廈逐漸變成了光禿禿的田野。四個小時后,他們進入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三線小城。
天空中飄起了零星的小雪,給這座灰撲撲的城市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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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沒有直接去聯系母親,而是按照記憶,驅車來到了舅舅以前租住的廉租房小區。這是一個破舊的老小區,墻皮剝落,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纏繞在半空。
敲了半天門,里面無人應答,只有門把手上積滿的灰塵在訴說著這里的荒涼。
“找劉老三啊?”對門的鐵門開了,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大媽探出頭來,手里還拿著把瓜子,“別敲了,人家早就不住這兒啦!”
姜辰心里一動,連忙遞上一根煙:“大媽,我是他遠房親戚,來送點年貨。他搬哪去了?我看他申請低保,是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回農村了?”
“低保?呸!”大媽啐了一口瓜子皮,一臉的不屑,“他要是能吃低保,我都能當首富了!人家現在發了大財了,早就搬到城南的‘錦繡華府’去享福嘍!聽說住的是大平層,開的是小轎車,那是咱們這種窮人能比的?”
姜辰和蘇晴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錦繡華府是當地最高檔的小區,均價兩萬多,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貴。一個賭徒,一個老賴,哪來的錢買豪宅?
難道……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姜辰腦海中浮現。
利用蘇晴在律所的關系,他們很快通過內部渠道查到了劉國棟現在的具體住址——錦繡華府B區8棟1601。
站在那扇氣派的裝甲銅門前,姜辰深吸了一口氣。他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按響了門鈴,變著嗓子喊道:“物業的,查水表!”
過了好一會兒,門開了。
開門的是表弟劉偉。這小子幾年不見,胖了一大圈,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游戲機,嘴里還叼著根中華煙。
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劉偉愣了一下,隨即認出了那雙眼睛。
“哎喲,稀客啊!”劉偉并沒有慌張,反而陰陽怪氣地朝屋里喊了一嗓子,“爸,大姑,快出來看吶,那個大設計師表哥來了!是不是來送錢的啊?”
姜辰一把推開劉偉,徑直走進屋內。
屋里的暖氣開得很足,熱浪撲面而來。裝修得金碧輝煌,歐式真皮沙發、巨大的水晶吊燈、整面墻的大理石背景,地上鋪著厚厚的手工地毯。
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高檔水果、堅果和名煙名酒。劉桂蘭正系著圍裙,坐在沙發上給劉國棟剝橘子。劉國棟翹著二郎腿,滿面紅光,哪里有一點“重病”、“揭不開鍋”的樣子?
見到姜辰和蘇晴闖進來,劉桂蘭手里的橘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辰……辰兒,你怎么回來了?”劉桂蘭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姜辰。
“我不回來,怎么知道你們日子過得這么滋潤?”姜辰環視四周,冷冷地笑了,“這就是你們說的揭不開鍋?這就是你們說的申請低保?這房子不錯啊,租的還是買的?”
劉國棟把腿放下來,吐了一口煙圈,一臉的無賴相:“大外甥,你這話說的。這房子是你媽心疼我,借錢給我付了個首付,讓我們有個落腳地。我們正愁下個月房貸呢。”
“借錢?”姜辰往前逼近了一步,眼神如刀,“借誰的錢?我的那兩百萬,到底去哪了?”
“那是還賭債了!”劉桂蘭急忙擋在弟弟身前,像個護崽的老母雞,“辰兒,你別逼你舅,他身體不好,受不得氣。”
“還賭債?好,債主是誰?還條在哪?轉賬記錄在哪?”蘇晴在一旁冷冷地開口,拿出了手機開始錄像,“今天你們要是不說清楚,我們立刻報警。”
“你拍什么拍!這是我家!”劉偉沖上來想要搶手機,被姜辰一把推開。
爭執中,姜辰一把推開茶幾上堆積如山的雜物,想找找有沒有什么單據。嘩啦一聲,果盤被打翻,蘋果滾落一地。一個紅色的本子從果盤底下的一堆報紙里滑落出來。
那是一個不動產權證書。
姜辰眼疾手快,一把抓起那個房本。劉國棟臉色大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撲上來要搶:“你干什么!這是我的隱私!還給我!”
姜辰一腳踹開早已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舅舅,手指顫抖著翻開了房產證。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房產證上的登記日期,正是三年前姜辰錢被轉走后的第三天。
姜辰死死盯著那一行字,看到后震驚了——
房屋所有權人那一欄,赫然寫著“劉桂蘭”三個字!而共有權人一欄,竟然寫著“劉國棟”!
并沒有什么還不完的賭債,也沒有什么被人追殺。那兩百萬,被他們全款買下了這套豪宅!
姜辰腦子嗡的一聲。母親不僅偷了他的錢,還用這筆錢買了房,并且和舅舅加了名字?這哪里是還債,這是赤裸裸的轉移資產和私吞!她是用兒子的血肉,給弟弟筑了一個安樂窩,卻眼睜睜看著兒子在外面受苦!
04
“解釋一下吧。”姜辰把房產證重重地拍在茶幾上,大理石桌面發出一聲脆響,“這就是你們說的還債?拿著我的婚房款,買豪宅寫你們的名字,讓我這三年像狗一樣活著?”
劉桂蘭見瞞不住了,索性不再裝可憐。她脖子一梗,那副讓人窒息的“扶弟魔”嘴臉徹底暴露出來。
“解釋什么?我是你媽!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那時候你還沒結婚,錢放你手里我不放心,萬一被外面的女人騙了呢?”她瞥了一眼蘇晴,眼神里充滿了惡毒,“所以我買套房怎么了?這房子寫我的名字,以后不還是留給你的嗎?”
“留給我?那為什么有他的名字?”姜辰指著劉國棟。
“那是因為你舅當時被追債的逼得沒地兒住,心里不踏實。有個房子傍身,他才有安全感,才能好好過日子。”劉桂蘭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再說了,你舅是你唯一的長輩,你孝敬他不是應該的嗎?”
“安全感?為了他的安全感,你就毀了我的生活?”姜辰氣極反笑,眼眶通紅,“這三年我和蘇晴租著漏水的房子,冬天沒暖氣,夏天沒空調,為了還債我一天打三份工。你們呢?住著豪宅,吹著暖氣,吃著進口水果,還要我給你們寄錢?你們的心是黑的嗎?”
“大外甥,你這就沒良心了。”劉國棟在一旁插嘴,臉上掛著那種讓人作嘔的笑,“你現在是大設計師,一年賺那么多,還在乎這兩百萬?你媽養你這么大,屎一把尿一把的,花你點錢怎么了?做人要有良心,懂得感恩。你看,我這不是給你寄蘋果了嗎?那可是我特意去超市買的最好的。”
“最好的?一箱爛蘋果叫最好的?”姜辰指著地上的蘋果,“劉國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算盤。這房子是我的錢買的,我有轉賬記錄,我有證據。你們這是詐騙,是不當得利!”
“什么法不法的,我聽不懂。”劉桂蘭坐在地上開始撒潑,雙手拍著大腿,“反正錢已經花了,房子也買了。你要是想要房子,除非把我這條老命拿走!我不活了啊!兒子逼死親媽了啊!”
蘇晴一直冷眼旁觀,此時走上前,冷靜地說道:“阿姨,別演了。根據法律規定,這筆錢屬于姜辰的婚前個人財產。您未經同意擅自挪用并購置大額資產,即便您是母親,也構成了侵權。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如果不歸還,咱們法庭見。到時候不僅房子要收回,你們還可能面臨刑事責任。”
聽到“刑事責任”四個字,一直在旁邊玩手機的劉偉縮了縮脖子。劉國棟的臉色也變了變,眼神里閃過一絲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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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見硬的不行,劉國棟眼珠子一轉,突然捂著胸口,“哎喲”一聲倒在沙發上,渾身抽搐,嘴里吐著白沫。
“哎呀!國棟!你怎么了?”劉桂蘭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哭喊,“你別嚇姐姐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活啊!”
劉國棟臉色蠟黃,指著姜辰,斷斷續續地說:“氣……氣死我了……這外甥……要逼死我……”
“姜辰!你這個不孝子!你要把你舅舅氣死嗎?”劉桂蘭轉頭沖著姜辰咆哮,那眼神恨不得把姜辰吃了,“還不快叫救護車!要是你舅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場面一度混亂。雖然姜辰懷疑舅舅是裝的,但看著他發紫的嘴唇和抽搐的四肢,出于基本的人道主義,他還是打了120。
救護車呼嘯而來,一家人鬧到了市中心醫院。
急診室外,劉桂蘭一直在哭訴姜辰的不孝。姜辰和蘇晴站在角落里,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經過一番詳細檢查,醫生拿著報告單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誰是家屬?”
“我是!我是他姐!”劉桂蘭沖上去。
“病人情況不容樂觀,確診為慢性腎衰竭,也就是尿毒癥期。”醫生拿著片子說道,“雖然這次暈倒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的高血壓,但他的腎臟功能已經嚴重受損,這應該是長期酗酒和不規律生活導致的。現在必須盡快進行透析,或者……如果有合適的腎源,進行腎移植是最好的辦法。”
劉桂蘭一聽,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醒來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姜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辰兒,你聽到了嗎?你舅得了重病啊!尿毒癥啊!這時候你還談什么房子?你得救救他啊!醫藥費你先給墊上!你是大設計師,你有錢!”
姜辰看著病床上插著氧氣管、臉色灰敗的劉國棟,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只有無盡的厭惡。
“媽,兩百萬買的房子就在那,那是全款房,賣了治病足夠了。”姜辰冷冷地說,“那本來就是我的錢,現在拿來救他的命,仁至義盡。至于我兜里的錢,一分都不會出。”
說完,他拉著蘇晴轉身離開。身后傳來劉桂蘭撕心裂肺的咒罵聲:“姜辰!你會遭報應的!你見死不救!你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