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哎喲,悅悅啊,你把那個豬頭肉多切點肥的,你大爺他們愛吃油水大的。”
“還有那個魚,別用油炸,浪費油!直接清蒸就行了,省事兒。”
“對了,待會兒上菜的時候,你別急著上桌,先去廚房把那幾個臟碗刷了。咱們這兒的規(guī)矩,新媳婦頭一年過年,得勤快點,給親戚們留個好印象。”
“媽,我都忙活一天了,這魚還沒蒸熟呢,您和蘭蘭能不能進來搭把手?哪怕幫我剝個蒜也行啊。”
“什么?讓我們剝蒜?悅悅,你這是怎么說話的?我是你婆婆,是你長輩!哪有讓長輩干活的道理?再說了,蘭蘭那指甲剛做的,好幾百塊呢,剝蒜弄壞了你賠啊?”
01
臘月三十,本該是萬家燈火、闔家團圓的日子。可在張偉的老家,那個位于偏遠(yuǎn)山區(qū)的趙家村,林悅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年味兒,只有滿身的油煙味和徹骨的寒意。
林悅是城里長大的獨生女,父母做生意,家境優(yōu)渥。她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三年前,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了來自農(nóng)村、在大廠做程序員的張偉。那時候的她,滿腦子都是愛情,覺得張偉老實、上進、對自己好,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潛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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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結(jié)婚三年,林悅第一次跟張偉回老家過年。為了這次回鄉(xiāng),她足足準(zhǔn)備了一個月。給婆婆買的金耳環(huán),給小姑子買的名牌包,給公公買的高檔煙酒,還有后備箱里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暮ur和進口水果,光是置辦這些年貨,就花了她小兩萬。
可當(dāng)她滿懷期待地踏進那個有些破舊的小院時,迎接她的并不是熱情和笑臉。
婆婆趙桂芬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舊棉襖,吊梢眼上下打量著林悅,第一句話不是問好,而是陰陽怪氣地說:“怎么穿這么少?城里人都愛美不要命是吧?別回頭感冒了還得讓我兒子伺候你。”
林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趕緊把禮物拿出來:“媽,這是我給您買的耳環(huán),還有給蘭蘭的包……”
趙桂芬看都沒看一眼,一把搶過那個裝金耳環(huán)的盒子,打開瞅了瞅,撇撇嘴:“這金子看著顏色不正啊,不會是鍍金的吧?悅悅,我知道你們城里人花錢大手大腳,但也別被人騙了。”
小姑子張?zhí)m更是直接,抓起那個名牌包背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照,連句謝謝都沒有,反而說:“嫂子,這顏色有點老氣啊,是不是過季打折款?算了,我就湊合背吧。”
林悅強忍著心里的不適,安慰自己這是城鄉(xiāng)差異,別太計較。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的忍耐一點點逼近極限。
年夜飯是重頭戲。趙桂芬一大早就把林悅叫起來,指著廚房里那一堆帶著血水的豬頭、活雞和還沒擇的青菜,發(fā)號施令:“悅悅,今天這頓團圓飯就交給你了。讓你顯擺顯擺手藝,別讓人家說我們老張家娶了個只會花錢的祖宗。”
說完,趙桂芬就拉著張?zhí)m去客廳看電視、嗑瓜子去了。
林悅看著那一堆食材,頭皮發(fā)麻。她在家里頂多煮個泡面,哪會殺雞宰魚?她向張偉求助。
張偉正在院子里跟鄰居大爺吹牛,聽到林悅喊他,剛想進廚房,就被趙桂芬一嗓子吼了回去:“張偉!你個大老爺們進什么廚房?也不怕晦氣!那是娘們兒干的活,你在外面陪大爺聊聊天!”
張偉縮了縮脖子,給了林悅一個歉意的眼神,低聲說:“悅悅,你就辛苦一下,媽這人老派,你順著她點。”
林悅咬著牙,在冰冷的水里洗菜、切肉,手凍得通紅。一直忙活到天黑,終于做出了滿滿一桌子菜。
當(dāng)她端著最后一道紅燒魚走進堂屋時,卻發(fā)現(xiàn)大圓桌旁已經(jīng)坐滿了人。除了公婆、張偉和小姑子,還來了兩個鄰居大爺和一個所謂的表舅。
大家推杯換盞,吃得熱火朝天,根本沒人等她。
“喲,菜齊了?”趙桂芬嘴里嚼著一塊豬頭肉,含糊不清地說,“行了,把你那圍裙解了,去廚房吃吧。”
林悅愣住了,端著魚的手僵在半空:“媽,您說什么?去廚房吃?”
02
屋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悅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戲謔,有輕視,唯獨沒有尊重。
趙桂芬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臉上帶著那種封建大家長的威嚴(yán):“怎么?還得我請你啊?咱們這兒的規(guī)矩,女人不上桌,尤其是剛過門的新媳婦,得懂規(guī)矩!這桌上坐的都是男人和長輩,哪有你的位置?”
“女人不上桌?那蘭蘭怎么在桌上?”林悅指著正大口啃著雞腿的小姑子張?zhí)m。
“蘭蘭還沒嫁人,那是自家姑娘,當(dāng)然能上桌!”趙桂芬理直氣壯地說,“你是外姓人,嫁進來了就是伺候人的。再說了,廚房里給你留了飯,餓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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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轉(zhuǎn)頭看向張偉。那個平時口口聲聲說愛她、會保護她的男人,此刻正低著頭扒拉碗里的飯,連頭都不敢抬,仿佛那碗飯里有黃金。
“張偉,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林悅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偉被點名,不得不抬起頭,眼神躲閃,小聲嘟囔:“悅悅……入鄉(xiāng)隨俗吧。媽年紀(jì)大了,別在大過年的惹她生氣。就一頓飯,你在廚房吃也是一樣的,快去吧,乖。”
“一樣的?”林悅冷笑一聲,把手里的紅燒魚重重地放在桌子角上,轉(zhuǎn)身走向廚房。
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留了飯”到底是什么。
走進那個昏暗油膩的廚房,在角落的一個小矮凳上,放著一只豁了口的藍(lán)邊碗,里面盛著半碗已經(jīng)冷透了的白米飯。而在碗旁邊,放著兩個碟子。
一個碟子里是幾塊全是肥膘的豬頭肉,一看就是剛才切盤時剩下的邊角料;另一個碟子里,是半盤吃剩下的炒白菜,上面還沾著不知道誰吐出來的辣椒皮。
這就是給她的年夜飯?
這就是她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換來的待遇?
林悅看著那碗冷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想起了在家里的時候,每次過年,爸爸都會把最大的蝦剝好放到她碗里,媽媽會做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在父母眼里,她是掌上明珠;到了這里,她連個保姆都不如!
“嫂子,你快點吃啊!”小姑子張?zhí)m的聲音從堂屋傳來,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吃完了趕緊把碗洗了,待會兒還有親戚來串門呢,別讓人看見廚房亂糟糟的,丟我們家的臉!”
“就是,現(xiàn)在的城里姑娘就是嬌氣。”鄰居大爺也跟著起哄,“張偉啊,你這媳婦還得調(diào)教,不能慣著。”
這一刻,林悅心里的火,終于壓不住了。
她不是不能吃苦,也不是不能受委屈,但這種赤裸裸的羞辱和踐踏,她絕不接受!
林悅深吸一口氣,擦干眼角的淚水。她沒有端起那碗冷飯,而是轉(zhuǎn)身大步走回了堂屋。
03
堂屋里,張偉正端著酒杯給鄰居大爺敬酒,臉上堆著討好的笑。看到林悅空著手回來,趙桂芬眉頭一皺:“怎么?吃完了?吃完了就去洗碗,杵在這兒干什么?”
林悅沒有理會趙桂芬,徑直走到主桌前。她看著那一桌子自己親手做的菜,看著這一張張丑陋的嘴臉,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冷,冷得讓張偉心里咯噔一下。
“悅悅,你……你怎么了?”張偉放下酒杯,有些結(jié)巴地問。
林悅沒說話,伸手端起那盤還冒著熱氣的紅燒魚。
“哎哎哎!你干什么?那魚還沒吃完呢!”趙桂芬急了,想伸手去攔。
“吃?你們也配吃?”
林悅眼神一厲,手腕一翻。
“啪嚓!”
整盤紅燒魚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盤子四分五裂,魚湯濺了一地,幾滴油星甚至濺到了趙桂芬的新棉襖上。
全場死寂。連鄰居大爺都嚇得筷子掉在了地上。
“林悅!你瘋了?!”趙桂芬尖叫著跳起來,指著林悅的鼻子,“你敢摔盤子?你反了天了!”
“我就是反了!”林悅一把拍開趙桂芬的手,指著張偉,聲音嘶啞卻充滿了力量,“張偉,我嫁給你,是想跟你過日子的,不是來給你家當(dāng)奴隸的!你媽羞辱我,你妹妹欺負(fù)我,你這個當(dāng)丈夫的就在旁邊看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悅悅,你別這樣,大家都看著呢……”張偉還在試圖和稀泥,想拉林悅的手。
“滾開!”林悅一把甩開他,“我受夠了!這飯我不吃了,這日子我不過了!你們這一家子吸血鬼,愛誰伺候誰伺候,我不伺候了!”
說完,林悅雙手抓住桌子的邊緣,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掀。
“嘩啦啦——”
整張大圓桌被掀翻在地。碗筷碎了一地,雞湯、酒水流得到處都是。趙桂芬和張?zhí)m躲閃不及,被淋了一身的湯湯水水,狼狽不堪。
“啊!我的新衣服!殺千刀的啊!”趙桂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沖進臥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證件和貴重物品塞進包里,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院子。
“林悅!你走了就別回來!”身后傳來張偉氣急敗壞的吼聲。
林悅冷笑一聲,發(fā)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黑色的奧迪A4像一頭憤怒的野獸,沖破了趙家村的夜色,向著高速路口疾馳而去。
車子上了高速,林悅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全是張偉打來的電話。她看了一眼,直接關(guān)機,扔到了副駕駛座上。
三個小時后,林悅回到了城里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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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兒大年夜哭著回來,林父林母心疼壞了。聽完女兒的遭遇,林父氣得把茶杯都摔了:“離!必須離!這種人家就是火坑!閨女別怕,爸媽養(yǎng)你!”
林悅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雖然身體疲憊,但心里卻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打開手機,想給閨蜜發(fā)個消息報平安。剛開機,一條銀行扣款短信就跳了出來。
林悅隨意掃了一眼,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短信顯示,就在半小時前,也就是大年夜的晚上十點,她的那張副卡在市中心的一家知名金店,消費了58888元!
那張副卡是她辦給張偉加油買煙用的,額度不高,平時很少有大額消費。而且,張偉明明跟她說,這張卡落在了城里的公司,忘帶回老家了。
怎么會突然在金店消費?
緊接著,一條微信消息發(fā)了過來。是一個陌生的微信號,驗證信息里寫著:“謝謝姐姐送的金手鐲,偉哥說我戴著比你好看。”
通過驗證后,對方發(fā)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那個金店的柜臺,一只白嫩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沉甸甸的古法金手鐲。而鏡子里反射出來的那個正在刷卡付錢的男人,雖然只露了個側(cè)臉,但林悅化成灰都認(rèn)識——那是張偉!
看到后震驚了——
張偉根本沒有在老家“傷心欲絕”,他甚至沒有追出來!他在林悅前腳剛走,后腳就拿著林悅的卡,去給別的女人買金手鐲了!
更讓林悅感到惡心的是,那個女人的頭像,竟然是張偉的初戀女友——那個傳說中嫁到外地又離婚回來的“白月光”王麗!
原來,所謂的“愚孝”,所謂的“入鄉(xiāng)隨俗”,不過是掩蓋背叛的遮羞布。張偉不僅是個窩囊廢,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04
這一夜,林悅沒有睡,也沒有哭。她在憤怒之后,迅速冷靜了下來。作為商人的女兒,她骨子里流淌著理性的血液。
她連夜登錄網(wǎng)銀,查了那張副卡的消費記錄,又通過一些手段查了張偉的行程。
原來,張偉這次非要回老家過年,根本不是為了盡孝,而是為了私會那個剛離婚回村的初戀王麗。王麗懷孕了(據(jù)說是前夫的,但張偉以為是他的),張偉想趁著過年,逼林悅受不了這里的環(huán)境主動提離婚,好給王麗騰位置。
婆婆趙桂芬也知道這事。她在飯桌上的刁難,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激怒林悅。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張偉終于酒醒了。昨晚他刷完卡給王麗買了手鐲哄好佳人后,又回村里跟狐朋狗友喝了一頓大酒。醒來后,他發(fā)現(xiàn)林悅真的走了,車也沒了,但他并沒有太慌張。
在他看來,林悅就是個沒主見的小女人,鬧兩天脾氣自己就會回來。畢竟這三年,哪次吵架不是林悅先服軟?
他慢悠悠地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悅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
“喂,林悅,你鬧夠了沒有?”張偉一開口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大過年的你掀桌子跑路,讓我家在全村面前丟盡了臉!你趕緊回來給我媽磕頭認(rèn)錯,再給親戚們挨個敬酒賠罪,不然這事沒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林悅冷淡的聲音:“張偉,你看一下微信。”
“看微信干什么?你給我發(fā)紅包認(rèn)錯也沒用,必須人回來……”張偉一邊嘟囔著,一邊點開了微信。
下一秒,他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屏幕上,赫然是他昨晚在金店給王麗買手鐲的照片,還有那張58888元的消費記錄截圖。
而在圖片下面,林悅只回了冷冰冰的兩個字:
“離婚。”
05
張偉看著那兩個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誤會!悅悅,這絕對是誤會!”張偉對著電話大喊,聲音都劈叉了,“那……那是給我媽買的!對,我是想給咱媽買個壽禮,給個驚喜,所以才沒告訴你!”
“給媽買的?”電話那頭傳來林悅嘲諷的笑聲,“張偉,你當(dāng)我傻嗎?那手鐲的圈口是54的,你媽那手腕能戴進去?還有,那個發(fā)照片給我的女人,是不是叫王麗?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打算認(rèn)作是給媽的驚喜?”
張偉徹底啞火了。他沒想到林悅竟然查得這么清楚,連王麗懷孕的事都知道了。
“悅悅,你聽我解釋,我是一時糊涂……”張偉開始慌了。他很清楚,如果離婚,他將一無所有。
他的房子,雖然寫著他的名字,但首付是林悅出的,婚前協(xié)議里寫得清清楚楚,那是林悅的個人財產(chǎn)。他的車,是林悅名下的。甚至他的工作,當(dāng)初也是靠林父的人脈才進去的。
沒了林悅,他就是被打回原形的鳳凰男。
“沒什么好解釋的。”林悅打斷了他,“律師函過幾天會寄到你公司。你的卡我已經(jīng)凍結(jié)了,那58888元屬于婚內(nèi)非法轉(zhuǎn)移財產(chǎn),我會追回。還有,別試圖轉(zhuǎn)移房產(chǎn),我已經(jīng)申請了財產(chǎn)保全。”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張偉癱坐在炕上,冷汗直流。
趙桂芬這時走了進來,看到兒子這副德行,不以為然地說:“離就離!那個不下蛋的雞,我早看她不順眼了!反正房子寫著你名字,咱們把房子賣了,正好有錢給小麗當(dāng)彩禮,還能給你換輛好車!”
在趙桂芬樸素且貪婪的認(rèn)知里,寫了名字就是兒子的,法律管不著。
張偉一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對啊,先把房子賣了套現(xiàn)!
他連夜買了站票趕回城里。可是,當(dāng)他來到那套位于市中心的婚房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門鎖密碼已經(jīng)被換了。他想拿鑰匙開門,卻發(fā)現(xiàn)鎖芯也換了。
他氣急敗壞地給中介打電話想掛牌賣房,結(jié)果中介查了一下系統(tǒng),告訴他:“先生,這套房產(chǎn)已經(jīng)被法院查封凍結(jié)了,處于保全狀態(tài),無法交易。”
張偉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