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篇故事為虛構內容,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老婆喝醉后誤把我當成代駕,我開玩笑:乘客,去哪呀?她想都沒想,直接報了男閨蜜家里的地址,我也沒含糊,扭頭把她送了過去
我開著車,一路朝著沈映雪工作的地方駛去,準備接她下班。
到了之后,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著實吃了一驚。
她整個人醉得一塌糊涂,完全不省人事了。
她眼神迷離,竟把我當成了代駕。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著跟她打趣道:「乘客,您打算去哪兒呀?」
她醉眼惺忪地看著我,吐字含含糊糊的,但心里仍記掛著回家。
她聲音軟綿綿的,帶著幾分醉意說道:「我要回家?!?/p>
聽她這么說,我的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意,就好像有一股暖流輕輕地流淌過心田。
然而,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她竟然直接報出了男閨蜜家里的地址。
我的心瞬間就像墜入了冰窖,寒冷和酸澀一下子將我包圍。
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方向盤,指關節都泛白了。
我強忍著心中那股說不出的酸澀,扭頭發動車子,載著她往男閨蜜家趕去。
我只來過程銘家里一次,而且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現在關于他家的記憶,早已變得十分模糊。
我正發愁忘了他家具體的單元和門棟,心里有些著急。
這時,喝得迷迷糊糊的沈映雪突然往前指了指。
她舌頭打著卷兒,含混不清地說:「那邊!」
她腳步虛浮,走路搖搖晃晃的,就像風中的柳枝。
好幾次都差點一頭栽倒在一旁的綠化帶中。
我冷著臉,伸手揪著她的領子,像拎小雞似的把她往前推。
好不容易到了電梯前,我伸手按下按鈕。
不一會兒,電梯「?!沟囊宦?,穩穩地停在了6樓。
沈映雪像是對這里極為熟悉,輕車熟路地準確無誤地找到了程銘的家。
我抬手,正準備敲門。
卻見她突然彎下腰,眼神直直地盯著密碼鎖。
然后毫不猶豫地輸入了六個數字。
寂靜得如同大海一般的走廊里,昏黃的燈光有氣無力地閃爍著。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我清晰地聽到那尖銳的提示音,驟然響起——
「?!T鎖已開!」
那聲音,好似一記響亮的耳光,
毫不留情地抽在我的臉上。
門緩緩打開,
沈映雪雙手搭在門把手上,
身體微微前傾,
整個人慢悠悠地晃了進來。
她先是邁著輕盈的步伐,輕車熟路地走到鞋架旁,
彎腰探身,目光在鞋架上掃視,
精心從鞋架上挑出一雙精致的女式拖鞋,
動作舒緩地將腳伸進拖鞋里。
接著,她一只手輕輕捏住領口,
手指微微用力,
扯松了領口那緊緊的束縛,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能暢快地喘口氣。
隨后,她漫不經心地把手里的包包一甩,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包包重重地落在了玄關柜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行云流水,
仿佛她已經重復做了千百萬遍,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里,都透著無比的熟悉與自然。
而她的這些舉動,在我眼里,是如此眼熟,
因為她每天回家,都會把這一套流程完整地再走一遍。
可這里,本不該是她如此隨意出入的地方,
這不是我和她的家啊。
沈映雪,在外人眼中,那可是模范妻子的標桿。
她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
那溫柔的語調,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平日里,家里的大小事務,她都照顧得無微不至,
體貼入微到讓人根本挑不出一點毛病。
她就像一只不知疲憊的鳥兒,
一心撲在家庭上,守護著這個家。
要是有應酬,她也只是偶爾輕輕抿上那么一小口酒。
而且呢,她向來不在外面過夜。
不管工作有多么繁忙,時間有多么晚,
她都會如同歸巢的鳥兒一般,急切地趕回家中。
我清晰地記得有一回,那情形夸張極了。
她加班一直加到了凌晨五點,
整個人累得仿佛身體都要散架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后,
腳步輕輕地走到床邊,
雙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
那動作輕柔得就好像生怕驚擾了一只熟睡的蝴蝶。
隨后,她輕輕躺了下來,想要與我同眠。
我被她那輕微的動作弄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就瞧見她眼下一片青黑,好似被墨水染過一樣。
我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輕聲埋怨道:
「加到這么晚,還回來折騰啥呀?!?/p>
“在公司附近隨便找個酒店住下不就成啦?!?/p>
她輕啟朱唇,語氣平淡卻又十分柔和地說道:
“我答應過你的,每天早上你一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必定得是我?!?/p>
沈映雪一直就是這樣一個人,嚴謹認真、循規蹈矩,做事情還特別有條不紊。
只要是她承諾過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有做不到的時候。
周圍的所有人都特別羨慕我,
他們紛紛說我娶了個這么好的老婆。
她長相極為出眾,身材勻稱又有致,
家庭富裕而優渥,前程更是一片光明似錦。
更重要的是,她既富有生活情趣,又懂得制造浪漫,還特別信守承諾。
對我更是深情始終不改、忠心一直耿耿。
然而,沒有人知道。
在我和沈映雪結婚之前,她可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以前過紀念日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準備禮物。
我曾經尋思著,要是送她一束嬌艷的鮮花;
滿心期待著能換來她的歡喜;
可她倒好,眉頭輕輕一蹙,嫌棄這太不務實。
我傷心至極,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就站在一旁,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因為工作加班,下班晚得離譜;
眼巴巴盼著她能主動來接我,可她壓根沒這想法。
戀愛不知不覺到了第三個年頭;
我心里的委屈就像漲滿的湖水,再也忍受不了了;
終于,我狠下心跟她說了分手。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發愣;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才輕聲地問我:“為什么呀?”
我滿臉無奈,苦笑著說道:“沈映雪,你根本就不曉得該怎么去愛一個人?!?/p>
從那之后,我們之間就像斷了線的風箏;
整整一個月,彼此都沒了任何聯系。
時光就像一條無聲的河流,悄然地流逝著;
一個月的期限總算過去了。
父母操心我的終身大事,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
我和相親對象來到了一家溫馨的餐廳;
我們相對而坐,面前擺著精致的餐具;
開始安靜地享用著餐食。
就在這時,我的眼角余光瞥見一個身影;
那身影好熟悉,我不由得定睛仔細一看;
竟然是沈映雪。
只見她眼神無比堅定,好似下了天大的決心;
腳步匆匆忙忙,步伐急促得像是在追趕什么;
直直地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她一下子就擋在了我和女方的視線中間;
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一字一頓、無比認真地說道:
「陳錫,我可以學?!?/p>
我微微一愣,就像被人突然點了穴;
目光沉默地凝視著她,久久都沒移開。
過了許久,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口氣里,好像藏著許多的無奈和期待;
緩緩地開口道:
「好,沈映雪,我給你一個機會去學?!?/p>
說完,我稍微停頓了一下,頓了頓;
又接著說道:
「但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機會我就只給這一次。」
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鄭重;
認真地說:
「要不要抓住,能不能抓住,就全看你自己了?!?/p>
從那之后呢,
沈映雪當真開始下功夫去學習如何愛人。
每到一個紀念日,她總會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籌備。
她會精心挑選禮物,有時候是精致小巧的飾品,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有時候則是飽含心意的手工品,一針一線都傾注了她的情感。
她還會特意去花店里,挑選最鮮艷的玫瑰。
手捧著那嬌艷欲滴、散發著迷人芬芳的玫瑰,她笑意盈盈地走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說道:“親愛的,紀念日快樂!”
下雨天的時候,她總是會早早地來到公司樓下。
她撐著一把漂亮的傘,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滿是期待,就那樣靜靜地等著我。
當我走出公司大門,她會快速地迎上來,輕輕挽住我的手臂,溫柔地說:“外面雨大,咱們趕緊回家?!?/p>
要是我加班到很晚,
她就會帶著一份自己親手做的愛心加餐出現在我面前。
餐盒里的食物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的,還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她把餐盒遞給我,笑著說:“忙了這么久,肯定餓壞了,快吃點?!?/p>
我難過哭泣的時候,
她會輕輕地坐在我身邊,伸出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學著柔聲安慰我:“別難過啦,有我在呢?!?/p>
她的聲音溫柔細膩,就像一陣春風,輕輕地拂過我的心田。
我開心歡笑的時候,
她會在一旁笑得比我還燦爛,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興奮地說:“看你這么開心,我也跟著開心!”
她竭盡全力,按部就班地為我做盡一個完美愛人應該做的一切。
每一個細節,她都處理得恰到好處,就像是精心編排好的一場戲,不容有失。
而我,也十分受用。
曾經,我滿心以為這是她對我用心的獨特表現。
直至今晚,我才發現并非如此。
她向來是個循規蹈矩的女人,事事都有條不紊、一板一眼,絕不容許自己有絲毫差錯。
可就是這樣的她,竟然找錯了「家」。
我緩緩走進客廳,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雜亂得讓人頭疼的景象。
沙發上,衣物像小山一樣隨意地堆著,
襪子更是東一只西一只,毫無規則地散落著。
還有那個背包,也被胡亂地扔在了一旁。
我曾經無比篤定,以沈映雪那愛整潔的性格,
她絕對無法忍受如此混亂不堪的環境。
畢竟,她曾一臉認真且帶著幾分可愛地跟我說:
「我有點強迫癥啦,就喜歡東西乖乖待在它們應該待的位置嘛?!?/p>
所以啊,平日里哪怕工作再累再忙,
我都會仔仔細細、一絲不漏地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整潔有序。
每一個物品,都被我擺放在了它們該待的地方。
然而,我這次錯得實在是離譜。
此刻,沈映雪卻毫不在意地走到沙發一角,
她整個人直接就倒頭睡了下去,動作十分隨意。
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待在了不該待的位置。
那些雜亂的衣物、襪子,就那樣安靜地陪著她。
沈映雪翻了個身,睡得很是香甜。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緩緩地推開。
“沈映雪,是不是你???”程銘那帶著幾分睡意惺忪的聲音慢悠悠地響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語氣里滿是不耐煩:“你怎么又來啦?我剛睡著就被你吵醒,煩死人了。”
他僅僅只穿了一件睡褲,大片結實的肌膚就這樣毫無遮擋地裸露在外。
他呀,壓根兒就沒考慮過,
自己穿著這么一身,站在我這個有家有室的女人面前,會有什么問題。
當他的目光與我交匯,四目相對之時,
他眼中,還是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意外。
緊接著,類似于質問的話,便從他嘴里脫口而出:
“怎么會是你?”
我神色冷靜,輕輕勾了勾唇角,
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嘴角緩緩漾開,
而后,我緩緩說道:
「沈映雪說她想回家了。」
「所以呢,我就把她送過來了?!?/p>
其實,我和他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我這話里,試探的意味可比其他的都要濃。
短暫而微妙的停頓之后,
程銘的眼神,慢慢地落在了熟睡的沈映雪身上。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見他挑釁地揚了揚嘴角,
那坦然的笑容,就那么毫無顧忌地綻放在臉上。
接著,他便開口相告:
「映雪確實覺得,只有在我這兒,她才能徹底放松下來。」
「在這里,她不用時刻惦記著紀念日就要到了,
然后挖空心思、苦苦思索該買什么禮物?!?/p>
「也不用擔心今天會不會下雨,
要不要心急火燎地去接你回家?!?/p>
「更不用累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還得連夜馬不停蹄地趕回去陪你。」
「一個能讓人徹底放松身心的地方,那便是家啊——」
「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毛病,對吧?」
我對程銘的了解實在有限。
只曉得他和沈映雪打小就相識,
是那種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
彼此稱兄道弟的關系。
他高中畢業之后就出國了,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會一輩子留在國外,
沒想到去年卻突然回來了。
他離了婚,獨自一人,
重新和沈映雪建立起聯系,
也再次融入了他們曾經那個由「發小」「好哥們」組成的圈子。
沈映雪每次和姐妹們聚餐的時候
總會特意給我打個視頻報備
偶爾的,我會在視頻里瞥見程銘的身影
他那時穿著一件洗得略微發白的牛仔外套
下身搭配著一條顏色深邃的長褲
笑起來的時候大大咧咧的
一口潔白的牙齒就這么露了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干脆又利落,聲音十分洪亮
熱情地沖我喊道:「姐夫,你就把心妥妥地放到肚子里吧
今天晚上映雪可是滴酒都沒沾呢?!?/p>
緊接著又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這兒呢
我肯定會好好幫你看著她的
絕對不會讓她做出啥出格的事兒?!?/p>
末了還補了一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最開始的時候,我對他的印象那是挺不錯的
甚至在其他姐妹的老公吐槽他的時候
我還站出來幫他說了幾句好話呢
我滿臉帶著真誠,對著身旁吐槽他的人說道
「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吧?」
接著又補充道:「性格開朗又活潑
為人也是大大方方的?!?/p>
而此刻的我啊,滿心都是后悔
真恨不得自己能穿越回過去
我一定要狠狠扇那時天真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挺好的
好到都和沈映雪組建起「家」了
可我竟然還在傻乎乎地替他說話
我滿心苦澀,只能暗自感慨
有他這么個人,我可真是倒霉透頂了
我緩緩抬眼看向程銘
只見他臉上掛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并沒有生氣,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然后緩緩說道:「你說得對。」
頓了頓,又接著說:「是我給她施加的壓力太大了?!?/p>
最后略帶嘲諷地感慨:「畢竟啊,跟小三待在一起
根本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感。」
不用去操心養家糊口的沉重負擔,
更不必費盡心思去討好任何人。
這樣的日子,自然過得安心又愜意。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
程銘原本還算正常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緊接著,就像那破碎的玻璃一般,表情徹底裂開。
他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嘴巴微微張開,結結巴巴地想要說些什么:「你……」
我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緩緩抬起手,輕輕擺了擺,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
「那你好好照顧她吧,我先走了?!?/p>
程銘呆呆地站在原地,
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情。
他似乎怎么也想不到,
我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就將沈映雪拱手讓人。
我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在緩緩合上房門的那一刻,
我眼角的余光不經意間瞥見:
沈映雪突然用手捂住嘴巴,
身體微微顫抖著,緊接著「哇」地一聲,
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程銘看到這一幕,
瞬間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
他雙眼圓睜,那眼神里滿是震驚,
沖著我大聲地喊道:
「姐夫,你沒看到映雪都難受成這樣了嗎?」
「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你真的不打算管管嗎?」
程銘瞪大了眼睛,
聲音因為激動而近乎失聲地吼道:
“她可是你老婆!”
仿佛在整個世界的認知當中,
我就應該對沈映雪愛得死去活來。
我就應該舍不得放棄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
可我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過,
我只會給沈映雪一次機會。
我向來是個極有原則的人。
既然她自己不想要這次機會了,那就算了。
我神色平靜,淡淡地開口:“你管吧?!?/p>
程銘氣得滿臉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地瞪著我,放狠話道:
“這可是你主動要讓的,到時候你可別后悔!”
我心里暗忖,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喝醉酒后的沈映雪那難纏模樣,至今還清晰地在我腦海里浮現。
她耍起酒瘋來,一會兒大哭大鬧,一會兒胡言亂語,簡直能把人折騰得精疲力盡。
既然我都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要沈映雪了,
又何必巴巴地湊過去,低三下四地伺候她這最后一次呢。
回到家后,我疲憊地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一夜安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睡醒,我才看到手機上程銘發來的99 +未讀信息。
最開始,他的信息里滿是炫耀的語氣。
他得意洋洋地說:“沈映雪被我收拾了嘔吐物后,安靜地睡在我家的主臥里?!?/p>
還帶著幾分自夸:“她正喝著我精心熬制的解酒湯呢,那氛圍靜謐又幸福。”
可很快,畫風突變。
程銘接著發信息說:“沈映雪開始撒酒瘋了,她吐得那叫一個厲害?!?/p>
“床上全是嘔吐物,一片狼藉,地上也沒能幸免,污漬斑斑?!?/p>
“就連桌子上也被弄得一塌糊涂……”
“她呀,大晚上的,非得拉著我去跑馬拉松,那勁頭,怎么勸都沒用?!?/p>
隨后,他又發:“她站在客廳陽臺那兒,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聲音大得能沖破天際?!?/p>
“鄰居實在受不了這噪音,直接報了警,說她擾民?!?/p>
最后一條信息里,程銘滿臉疑惑地質問我:
「她現在喝醉酒怎么變這樣了?」
一開始,我沒太懂程銘這話啥意思。
后來,我幫沈映雪收拾好所有行李。
在她那個塵封了好久的柜子里,我發現了一封壓箱底的信件。
那是一封沒能寄出去的信。
信的時間是十年前,也就是程銘出國那年。
她在信里質問他:「程銘,你不是也說喜歡我嗎?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消失不見?」
「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呀?咱們說好要一起參加高考的,你難道要違背我們的承諾嗎?」
“程銘,高考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出現為止。”
剎那間,那久違的記憶如同洶涌的潮水,鋪天蓋地地向我撲來。
我突然回想起,和沈映雪結婚前的那個單身之夜。
燈光暖黃,氛圍微醺。她的好姐妹宋姝雙手歡快地舉著酒杯,輕輕和她的杯子一碰,發出清脆聲響。
緊接著,她笑著看向我,眼里滿是調侃的意味,說道:“姐夫,你可能不知道哦。別看映雪現在一副嚴謹規整的模樣,就像個端莊的小淑女。其實啊,她也瘋狂過一次呢?!?/p>
未等我回應,她又接著神秘兮兮地說:“她呀,可是逃過高考的!”
我頓時來了興致,眼神發亮,正準備張嘴追問下去。
這時,沈映雪趕緊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臉上帶著點不自然,忙著轉移話題:“那也不算逃啦,就是生病了而已?!?/p>
她又微微低下頭,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感慨:“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p>
那時的我,單純又輕信,真以為她是因為生病才錯過了高考。
直到如今,我才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原來……她竟是為了程銘而生了病。
正值酷暑三伏天,熾熱的風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裹挾著滾滾熱浪,從那狹窄的窗縫里,絲絲縷縷地鉆了進來。
那股熱浪,好似一條條火蛇,扭動著身軀,鉆進我的每一個毛孔。按說,在這樣的高溫下,人應該燥熱得發汗才對。
可我卻仿佛一下子墜入了冰窖,渾身止不住地發冷。那種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曾以為,沈映雪那么努力地學著去愛我,每一個溫柔的眼神,每一句關切的話語,都讓我覺得她必定是很愛我的。
然而,我卻忽略了,真正的愛根本無需學習。真心只需被沖動支配,便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我望著窗外熾熱的街道,咬了咬牙,向公司請了一天假。
隨后,我撥通了搬家公司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忙活到一半的時候,宿醉的沈映雪終于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些許歉意的溫柔聲音:
“親愛的,真的不好意思啦。
昨晚我喝得實在太多了,腦袋暈乎乎的,就直接睡在姐妹家里了?!?/p>
緊接著,她的語氣變得急切起來,趕忙補充道:
“晚上我會提前把工作處理完,早點下班回來,
然后好好地陪你,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哈?!?/p>
我嘴角輕輕上揚,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緩緩問道:
“你真的是睡在姐妹家了嗎?”
電話那頭,沈映雪的呼吸明顯微微一滯,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調整好狀態,先發制人地反問道:
“不然呢,我還能睡在哪里呀?難不成我還能睡大街上嗎?”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窗外,緩緩開口說:
“你不是還有個關系很好的男閨蜜嗎?”
聽到這話,沈映雪瞬間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聲音都變得發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呀?你可別亂猜疑?!?/p>
我剛要張嘴說話,她卻搶先一步,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嘆氣聲通過電話清晰地傳過來,帶著滿滿的無奈。
緊接著,她便像機關槍似的“噼里啪啦”說起來:
“陳錫,你是不是受宋姝她們幾個老公的影響啦?
就覺得阿銘是那種綠茶類型的人?
你以后啊,少跟他們湊在一起瞎聊。
你得有點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可不能別人說啥你就信啥。
我跟阿銘可是做了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
要是能發展成戀人,早就在一起咯。
這么多年的相處,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那種可能。
你就別在這兒瞎想啦,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哎呀,我跟你說,昨天晚上我真是喝得酩酊大醉,
整個人徹底沒了力氣,兩條腿都發軟,所以才沒力氣回家嘛。
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嚴格遵守咱們的約定,
就這一次沒回去而已。你就別跟我斤斤計較了,行不行呀?”
“斤斤計較”,當這四個字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我心里一陣失落,瞬間沒了跟她繼續爭論的心思。
其實啊,我心里早就決定不再跟她計較那件事了。
可她呢,還在那兒說個沒完沒了,這又有什么意義呀?
我強忍著心中的煩悶,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巴緊緊閉著,沒再吭一聲。
掛斷電話之后,我目光如炬,直直地掃過眼前那些已經被整整齊齊打包好的行李。
我眼神篤定,沒有絲毫猶豫,提高音量果斷地開口說道:
“這些,
還有這些,
通通都給我搬走,一件都不許留下?!?/p>
傍晚時分,橙紅色的夕陽余暉溫柔地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沈映雪按照之前和我約定好的時間回到了家。
她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剛好是七點一刻,這正是她每天雷打不動準點下班到家的時間。
此時的我,正置身于熱鬧非凡的超市里。超市里人來人往,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我正興致勃勃地挑選著東西。
而沈映雪的消息,就像連珠炮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滾動閃爍而來。
“你不在家嗎?怎么還沒下班呀?”她的語氣里明顯帶著一絲疑惑,每個字都透露出她的不解。
“你把家門密碼換了?”緊接著的這條消息,又透露出些許驚訝,感覺她的眉毛都要因為驚訝而揚起來了。
“密碼是多少呀?”最后這句消息,字里行間滿是急切,仿佛她此刻正站在門口急得團團轉。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彈出的消息,心里有些煩躁,干脆沒有回復她。
不一會兒,她便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她,聲音里難得地帶著一股急躁,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別鬧了,陳錫?!彼穆曇衾飵е唤z無奈,好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不就是一個晚上沒回消息嘛,你至于這么較真嗎?”語氣中又夾雜著幾分埋怨,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好啦,我跟你道歉,總可以了吧?”那聲音,仿佛帶著微微的央求,就差在電話里苦苦哀求我了。
我平靜地提著剛剛精心挑選好的菜,不緊不慢地按照自己的節奏,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一路上,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祥和。
等我到家的時候,半個小時已經悄然過去了。
沈映雪站在門口,雙腳不停地來回踱步,雙手煩躁地抓著頭發,整個人顯得十分煩躁。
她站在原地,像一只慌亂的小鹿,不停地打著轉兒。
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手指還時不時地搓動著那柔軟的布料。
當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提著的菜上時,先是眼神一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緊接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脯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她努力擠出一絲溫柔,朝我輕聲說道:
“晚上是要吃排骨嗎?我特別想吃紅燒口味的那種?!?/p>
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補充道:“我還專門買了一個蛋糕,就當作是給你的道歉禮物?!?/p>
沈映雪輕輕拉住我的衣袖,聲音嬌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風:“好了啦,阿錫?!?/p>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解釋:“我知道你是因為太在乎我,才會這么生氣?!?/p>
“可是阿銘是無辜的呀,我也同樣是被冤枉的呢?!?/p>
她輕輕晃了晃我的手臂,撒嬌道:“你可不能平白無故地冤枉了我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嘛?”
聽著沈映雪那一聲聲叫冤的聲音,我緊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憤怒的心平靜下來。
隨后,我伸手按開了房門。
踏入寬敞又空曠的客廳,我的目光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原本滿滿當當、溫馨熱鬧的客廳,此刻竟顯得格外空曠,東西空了將近一半。
墻上那幅曾經承載著我們無數美好回憶的婚紗照,已然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塊淺色的墻壁印記。
再往角落里看去,沈映雪的電腦桌空蕩蕩的,沒有了往日那些堆滿的書本和雜物。
就連她那臺每天都會用的筆記本電腦,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她長期掛在玄關,以備下雨天應急的那件備用雨衣,此時也沒了蹤跡。
沈映雪滿臉錯愕地快步走到鞋柜前,雙手猛地拉開鞋柜的門。
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般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鞋子,竟然全都不見了,鞋柜里只剩下幾雙我的鞋子。
“我的東西呢?”沈映雪猛然抬起頭,眼中滿是質問,直直地看向我。
我輕輕挑眉,語氣淡淡地開口道:“寄你家去了。”
我目光直直地對上沈映雪那茫然無措的眼神,
一字一頓,語調緩慢而又清晰地開了口:
“沈映雪,你是真的把什么都斷片了嗎?”
“昨天你喝醉了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竟把我當成了代駕司機?!?/p>
“我問你家在哪里,你想都沒想,就毫不猶豫地報出了程銘家的地址。”
想到當時的場景,我忍不住嗤笑一聲,話語里滿是嘲諷的意味。
沈映雪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臉上迅速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緊接著,難堪、尷尬,種種復雜的情緒,
如同潮水一般,瞬間涌上她的雙眼。
她的眼神開始閃躲,雙手不自在地捏著衣角。
我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色,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然而,我卻唯獨沒有從中看到后悔與愧疚。
我心中暗自思量,她不過是在糾結自己撒的謊。
而這謊言,如今被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
想到這里,我又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然后開口說道:
“沈映雪,那才是你的家。我把你的個人物品都寄過去,沒問題吧?”
“家門密碼我也換了,至于換成什么,就不方便跟你說了。”
“你抓緊時間好好看一下,房子里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東西?!?/p>
“趁這次機會一起拿走,之后要是再想進來,我可不會放你?!?/p>
說完,我悠閑地提著瓜果蔬菜,朝著廚房走去。
剛走了兩步,我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猛地轉過身,對著她補充了一句:
“對了,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收尾。”
“一個小時之后,不管你東西收沒收完,都趕緊從我家離開。”
「你家?」
在那仿佛凝固了一般的漫長沉默之后,
沈映雪那帶著幾分無奈的聲音,
終于略帶嘶啞地響了起來,語氣里滿是疲憊與無力:
「陳錫,你就別再鬧了,行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