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皇上,曹家賬上虧空五十萬兩。”
戶部尚書跪在地上,聲音發顫。
雍正坐在龍椅上,沒說話。
他剛登基三年,國庫里連軍餉都發不出來。
“繼續查。”
他只說了兩個字。
誰也沒想到,這一查,查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閉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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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北京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紫禁城里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老皇帝走了,新皇帝坐到了龍椅上。四阿哥胤禛,現在要叫他雍正皇帝了。
朝堂上的大臣們都在觀望。新皇帝會怎么做?會拿誰開刀?
遠在江南的曹頫這幾天睡不著覺。
他是江寧織造,掌管著江南最大的絲綢生意。聽起來風光,其實這差事越來越不好干了。
曹家三代人都干這個活。
他爺爺曹寅當年最得康熙爺的寵。康熙爺六次下江南,有五次住在他們家。那排場,那氣派,整個江南都知道。
曹頫站在書房里,看著窗外的梅花。管家老張頭走進來,臉色不太好。
“老爺,北京來信了。”
曹頫接過信,拆開看。
信是他在京城的表兄寫來的。上面就幾句話:新皇帝在查賬,戶部派人下來了,小心點。
他把信放在桌上,點了根煙。
老張頭在旁邊站著,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曹頫說。
“老爺,咱們家的賬......”老張頭停了停,“有些說不清楚。”
“我知道。”曹頫掐滅了煙,“先應付著吧。”
雍正登基后的第一個冬天特別冷。
皇宮里,新皇帝每天要批閱堆成山的奏折。戶部尚書陳寧跪在下面,等著挨罵。
“國庫里還剩多少銀子?”雍正問。
“回皇上,不到二十萬兩。”陳寧頭壓得更低了。
“什么?”雍正站了起來,“我爹在位六十一年,國庫就剩這點錢?”
“先帝晚年開支大,加上各地虧空......”陳寧說不下去了。
雍正在殿里走了兩圈,停下來。
“各地織造衙門查過沒有?”
“還沒。”
“從江寧開始查。”雍正坐回龍椅,“曹家不是世代忠仆嗎?讓他們交個明白賬。”
陳寧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又低下頭去。
江寧城里的春天來得早。
戶部的官員到了,一共來了三個人,帶著二十幾個差役。領頭的叫劉墨林,是個年輕的郎中。
曹頫在府門口迎接,臉上堆著笑。
“劉大人辛苦了,一路勞頓,先進來歇歇。”
劉墨林擺擺手,“不用了,我們直接看賬吧。”
曹頫愣了一下,“這就看?”
“皇上催得急。”劉墨林說完,帶著人往里走。
賬房設在府邸西廂。曹頫讓人把近十年的賬本都搬出來,摞了滿滿一桌子。
劉墨林翻開最上面那本,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筆三萬兩的開支,用途是什么?”他指著賬本問。
“織造采辦。”曹頫說。
“采辦什么需要三萬兩?”
“絲綢、瓷器,還有......”曹頫停了停,“還有一些零碎。”
劉墨林看著他,沒說話。把那本賬本放下,又拿起另一本。
這一看就是三天三夜。
劉墨林和兩個同僚把所有賬本都翻了一遍。最后,他們把曹頫叫到賬房。
“曹大人,這些年的賬,虧空了。”劉墨林說得很直接。
曹頫的手抖了一下,“虧空多少?”
“粗略算算,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這個數字讓曹頫腦子里嗡嗡響。
“不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多?”他聲音都變了。
“賬本上寫得清清楚楚。”劉墨林把幾本賬本推到他面前,“這些開支都沒有收據,銀子到哪兒去了?”
曹頫看著那些賬本,一句話說不出來。
老張頭站在門外,聽到里面的動靜,嘆了口氣。他跟著曹家三代人了,什么都清楚。
這五十萬兩,不是曹家貪了。
劉墨林在江寧待了半個月,把賬查了個底朝天。臨走之前,他對曹頫說了一句話。
“曹大人,我勸你早做打算。”
曹頫送他們到城門口。馬車走遠了,他還站在那兒。
02
回到府里,曹頫把賬房的老掌柜叫來。老掌柜姓錢,六十多歲了,眼睛都花了。
“錢叔,當年先帝南巡的賬,還在不在?”
錢掌柜愣了一下,“老爺是說......康熙爺那時候的?”
“對。”
“在,都在。”錢掌柜說,“我一直藏著,不敢丟。”
“拿出來吧。”曹頫說完,點了根煙。
錢掌柜去賬房翻了半天,抱出來一個大木箱。箱子上了鎖,鑰匙只有他有。
打開箱子,里面是幾十本賬冊。
曹頫翻開第一本,上面寫著:康熙三十八年,圣駕南巡,江寧織造接駕。
那一年,他爺爺曹寅還活著。
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接駕花了多少錢,宴席花了多少錢,賞賜花了多少錢。每一筆都有日期,有數字。
曹頫一本一本地翻。康熙爺六次南巡,每次花費都在這里。少的幾萬兩,多的十幾萬兩。
最后一頁上,用小字寫著一行話:此款由江寧織造先行墊付,待回京后由內務府核銷。
核銷。
曹頫看著這兩個字,笑了。
他爺爺等了一輩子,等到死都沒等到內務府核銷。他爹也等,等到病死也沒等到。現在輪到他了,還在等。
這些賬,加起來有多少?曹頫讓錢掌柜算了一夜。
天亮的時候,錢掌柜報了個數:四十三萬兩。
“差不多了。”曹頫說,“劉大人查出來虧空五十萬兩,咱們這兒有四十三萬兩的賬。”
“可是......”錢掌柜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這些賬,能給新皇帝看嗎?”錢掌柜說得很小心。
曹頫沒說話。他知道錢掌柜在擔心什么。這些賬要是拿出去,等于在說康熙爺欠了曹家的錢。這話能說嗎?
但不說,曹家就是虧空了五十萬兩。這個罪名,能擔得起嗎?
北京城里,雍正看到了江寧的奏報。
“五十萬兩。”他把奏折扔在桌上,“曹家膽子夠大的。”
李衛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說:“皇上,要不要再查查?”
“查什么?賬本擺在那兒。”雍正站起來,走到窗前,“曹寅當年確實忠心,但忠心歸忠心,賬還是要清楚。”
“那這五十萬兩......”
“追。”雍正轉過身,“就算追不回來,也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李衛知道,皇上這是下定決心了。
新政推行到第三年,最難的就是缺錢。戶部天天哭窮,各地藩庫都空著。不拿曹家開刀,拿誰開刀?
何況曹家和老八他們走得近。這事兒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雍正元年的時候,曹頫進京述職,在老八府上吃過飯。這事兒讓人參了一本,雖然沒什么大事,但雍正記著。
老八胤禩,當年跟雍正爭皇位爭得最兇的那個。現在雖然老實了,但雍正對他那一派的人都不放心。
曹家跟老八走得近,這就是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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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五年的秋天,圣旨到了江寧。
曹頫跪在地上接旨。宣旨的太監念完,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圣旨上寫得明白:著江寧織造曹頫交代虧空,限一月內補齊,否則革職查辦。
一個月,五十萬兩。
曹頫跪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老張頭把他扶起來,“老爺,咱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曹頫苦笑,“賣房子,賣地,能賣的都賣了。”
“就算都賣了,也湊不夠五十萬兩啊。”
曹頫知道。曹家這些年看著風光,其實早就入不敷出了。別說五十萬兩,就是五萬兩都拿不出來。
他把那些康熙南巡的賬冊鎖進書房的暗格里。想了一夜,還是沒敢拿出來。
這些賬冊就像一把刀,能救曹家,也能毀了曹家。
一個月的期限到了。
曹頫湊了十萬兩銀子,派人送到北京。戶部收了錢,但圣旨又下來了:著曹頫限期補齊余款,不得拖延。
他知道,完了。
江寧城的冬天比往年冷。
曹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議論,說老爺這次怕是過不了關了。
老張頭把府里值錢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古玩字畫,金銀細軟,能藏的都藏了。他知道,抄家的日子快到了。
曹頫這些天一直待在書房里。他翻出那些康熙南巡的賬冊,一遍又一遍地看。
看著看著,眼淚就下來了。
爺爺曹寅在世的時候,康熙爺對他有多好。每次南巡都住在曹家,賞賜無數。爺爺高興得不得了,覺得祖墳冒青煙了。
可是他不知道,這些風光都是要還的。
康熙爺每次南巡,開支大得嚇人。接駕的費用,宴席的費用,賞賜的費用,還有隨行官員的費用。這些錢,按規矩應該由內務府出。
但內務府的銀子不夠,就讓江寧織造先墊著。墊著墊著,就成了曹家自己的事。
爺爺墊了,爹墊了,現在輪到他了。
三代人墊了四十三萬兩,一兩都沒要回來。
現在新皇帝上臺了,不認這筆賬了。還要曹家把虧空的銀子補上。
曹頫把賬冊合上,鎖回暗格里。他決定不拿出來了。
拿出來也沒用。這些賬冊只能證明曹家沒貪,但證明不了曹家沒錯。
在新皇帝眼里,替先帝墊錢,那是應該的。誰讓曹家是包衣呢?包衣就是主子的奴才,奴才給主子花錢,天經地義。
想要回這筆錢?做夢。
雍正五年十二月,天剛蒙蒙亮,江寧城門口來了一隊人馬。
領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官員,姓孫,是戶部派來的欽差。跟著他的有差役五十多人,還有當地的官兵。
孫欽差直接到了曹府門口。
03
“奉旨查抄江寧織造曹頫家產。”
這一聲喊,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曹府的大門被差役踢開。曹頫站在院子里,臉色煞白。
孫欽差看了他一眼,揮手讓差役進去。
“把賬房先封了,庫房也封了。”他吩咐道。
差役們沖進各個房間。曹家上下亂成一團。女眷們躲在后院哭,下人們跪了一地。
曹頫被兩個差役押著,站在院子里。
“曹大人,皇上有旨意,讓我把你家的賬查個清楚。”孫欽差說,“配合點,對大家都好。”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曹頫聲音都在抖。
孫欽差帶著人進了賬房。賬本都還在那兒,他讓人一本一本地搬出來,重新過目。
查到下午,賬房里的東西基本都翻遍了。
孫欽差坐在椅子上,看著滿地的賬本,皺著眉頭。
“這些賬對不上。”他對身邊的師爺說,“肯定還有賬冊藏著。”
師爺點點頭,“大人說得對,這么大的虧空,不可能只有這幾本賬。”
“再找。”
差役們又開始翻。從賬房到書房,從書房到臥室,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
天黑的時候,一個差役在書房里發現了異樣。
“大人,這里好像有個暗格。”
孫欽差走過去。書房的書架后面,確實有塊墻板松動了。
他讓差役把墻板拆開。果然,里面有個不大的空間。
空間里放著一個木箱。
箱子不大,但很沉。孫欽差讓人把箱子搬出來。
箱子上了鎖。他讓人砸開鎖,打開箱蓋。
里面整整齊齊地摞著幾十本冊子。冊子裝幀很講究,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孫欽差拿起最上面那本,翻開第一頁。
只看一眼他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