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進來吧?!?/strong>
江婉側身讓開,她身上只穿著酒店的浴袍,頭發還在滴水。
顧澤安沖進1218房間,準備好面對那個男人。
那一刻,顧澤安突然明白,這五個月的分床,妻子一聲不吭,不是因為習慣,而是因為——
01
凌晨兩點,顧澤安推開家門。
客廳的燈還亮著,電視機放著靜音的深夜節目。他脫掉皮鞋,光腳走過走廊,習慣性推開主臥的門。
床上空的。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枕頭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他轉身走到次臥門口,貼近門板聽了聽。里面傳來江婉均勻的呼吸聲。
顧澤安站在走廊里,盯著次臥那扇緊閉的門。
門上貼著兒子小學時畫的一幅畫,畫里是三口之家手拉手站在房子前面?,F在那幅畫的邊角已經翹起來了。
他點了支煙,靠在墻上抽。
分床睡這件事,是從五個月前開始的。
那天他照常應酬到深夜,回家時身上一股煙酒味。江婉正在衛生間洗漱,看到他進來,只是淡淡說了句:“你身上味道太重,我去次臥睡。”
第二天早上,顧澤安以為這只是偶然。
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過去了。
江婉始終睡在次臥。
他試探著問過:“什么時候搬回來?”
江婉說:“習慣了,各睡各的挺好。”
就這么簡單。
沒有爭吵,沒有冷戰,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顧澤安掐滅煙頭,回到主臥。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40歲了。
40歲的男人,睡在沒有妻子的床上。
這個念頭讓他有點慌。
第二天早上,顧澤安六點半醒來。
他走到次臥門口,敲了敲門:“江婉?”
沒人應。
推開門,房間里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被子疊好,窗戶開著通風。
顧澤安看了眼時間,六點半。江婉平時都是七點起床,今天怎么這么早?
他走到客廳,看到餐桌上放著早餐。面包、牛奶、煎蛋,還有一張便簽:“我去晨跑了,早餐熱一下再吃?!?/p>
晨跑?
江婉什么時候開始晨跑的?
顧澤安拿起手機,翻開微信運動。江婉今天已經走了八千步,排在他朋友圈的第三名。
往前翻,她這個月幾乎每天都有七八千步的記錄。
兒子顧辰希從房間里出來,背著書包準備上學。
“你媽最近晨跑?”顧澤安問。
“對啊,都快兩個月了?!鳖櫝较4蜷_冰箱拿酸奶,“她還辦了健身卡,每周去三次?!?/p>
“你怎么不早說?”
“有什么好說的?”顧辰希聳聳肩,“她想鍛煉就鍛煉唄?!?/p>
七點十分,江婉回來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頭發扎成馬尾,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顧澤安愣了一下。
江婉瘦了。
腰身比以前明顯細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緊致有型。她以前從不鍛煉,生完孩子后身材就一直有點走形,她自己也不在意。
現在她的身材,比婚前還好。
“跑了多久?”顧澤安問。
“五公里?!苯衲闷鹱郎系乃攘艘豢?,“我去洗澡了。”
她走進衛生間,關上門。
顧澤安站在門外,聽到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不是江婉以前用的那種淡雅香水,而是帶著一點嫵媚的甜香。
等江婉洗完澡出來,顧澤安已經出門上班了。
公司里,顧澤安心不在焉。
他是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手上壓著三個項目,但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法集中精神。
腦子里全是江婉的樣子。
瘦了的腰身,新換的香水,還有那種云淡風輕的態度。
下午四點,他給江婉發微信:“晚上一起吃飯?”
江婉過了半小時才回:“你不是有應酬嗎?”
“推了?!?/p>
“不用,我晚上要值夜班?!?/p>
顧澤安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
江婉是私立醫院的康復科醫生,平時很少值夜班。
他打開江婉的朋友圈,最近一條更新是三天前,一張瑜伽墊的照片,配文:“新的開始。”
評論區里有幾個同事點贊,還有個叫“沈醫生”的人評論:“加油,改變從來不晚?!?/p>
江婉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顧澤安點開那個“沈醫生”的頭像,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斯文干凈。
朋友圈只對外開放三天,顧澤安能看到的只有一條:一張骨科手術室的照片。
他退出來,給江婉打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通。
“什么事?”江婉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耐煩。
“那個沈醫生是誰?”
“科室同事,有事嗎?”
“沒事,就是問問?!?/p>
江婉沉默了幾秒:“我在忙,先掛了。”
電話掛斷。
顧澤安點了支煙,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往外看。
樓下車水馬龍,城市在暮色里亮起萬家燈火。
他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02
晚上十一點,顧澤安回到家。
客廳里只有顧辰希在打游戲。
“你媽呢?”
“值夜班啊,早上才回來。”顧辰希頭也不抬。
顧澤安走到次臥,推開門。
房間里收拾得很干凈,床上鋪著新換的四件套,是深藍色的,性感的真絲面料。
梳妝臺上擺著幾支口紅,都是江婉以前從不用的大紅色。
衣柜半開著,里面掛著幾件新衣服。一條碎花連衣裙,一件白色襯衫,還有一條黑色包臀裙。
顧澤安拉開抽屜,里面整整齊齊疊著內衣。
他愣住了。
江婉買了新內衣,三套,都是黑色蕾絲的性感款式。
她以前從來不穿這種。
顧澤安關上抽屜,坐在床邊。
房間里有江婉的氣息,那股新換的香水味道。
他掏出手機,打開江婉的微信聊天記錄。
最近一條是下午她說值夜班那條。
再往前翻,都是一些日常對話,買菜、接孩子、繳費。
沒有任何異常。
顧澤安退出微信,打開通話記錄。
江婉的電話記錄里,有個號碼出現的頻率很高。幾乎每天都有,每次通話時間都在二十分鐘以上。
最長的一次,四十三分鐘。
顧澤安把這個號碼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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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婉七點回家。
她看上去有點疲憊,但洗完澡換上衣服后,又恢復了精神。
“昨晚忙嗎?”顧澤安問。
“還好,就是有幾個病人情況不太穩定?!苯裣瞪蠂箿蕚渥鲈绮?。
顧澤安走到她身后:“江婉?!?/p>
“嗯?”
“咱們回主臥一起睡吧?!?/p>
江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切面包:“都習慣了,這樣挺好的?!?/p>
“我覺得不好?!?/p>
江婉轉過身,看著他:“那你覺得怎樣才好?”
顧澤安一時答不上來。
江婉笑了笑:“你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別想太多,各睡各的,互不打擾,挺好的?!?/p>
她端起盤子走到餐桌前:“快吃吧,一會兒要遲到了。”
顧澤安坐下來,看著對面正在喝牛奶的江婉。
她化了淡妝,眼影是新的顏色,帶著一點珠光。嘴唇涂著豆沙色的口紅,氣色看上去很好。
這個女人,看上去比三個月前年輕了五歲。
“媽,你今天真好看?!鳖櫝较M蝗徽f。
江婉笑了:“是嗎?”
“真的,我們班主任都沒你好看?!?/p>
“你這張嘴真甜?!苯衩鹤拥念^。
顧澤安放下筷子:“你今天休息?”
“下午有個學術交流會。”
“幾點?”
“兩點開始,大概五點結束。”江婉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問問?!?/p>
吃完早飯,江婉換了套衣服出門。
顧澤安注意到,她穿的是那條新買的碎花連衣裙。
下午一點,顧澤安推掉了會議,開車去了江婉工作的醫院。
私立醫院裝修得很氣派,大理石地面锃亮,空調開得很足。
他在大廳等了一會兒,看到江婉從電梯里走出來。
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就是朋友圈里那個“沈醫生”。
兩人并肩走著,說著什么。江婉笑得很開心,那種笑容顧澤安很久沒見過了。
沈醫生個子很高,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文有禮。
他低著頭在和江婉說話,兩人的身體距離很近。
顧澤安的手握緊了方向盤。
江婉和沈醫生走到醫院門口,沈醫生幫她攔了輛出租車。
江婉上車前,回頭和沈醫生說了什么,沈醫生笑著揮揮手。
出租車開走了。
03
顧澤安坐在車里,盯著沈醫生的背影。
那個男人站在醫院門口又等了一會兒,然后轉身走回大樓。
顧澤安下車,走進醫院。
他找了個護士,隨口問:“請問沈醫生在嗎?”
“沈主任啊,在骨科診室?!弊o士指了指方向。
“沈主任?”
“對啊,骨科主任,沈毅醫生?!?/p>
顧澤安點點頭,轉身離開。
骨科主任。
他掏出手機,打開百度搜索“沈毅 骨科”。
很快彈出幾條信息。
沈毅,40歲,骨科主任醫師,離異,有一個女兒跟著前妻。
顧澤安關掉手機,深吸了一口氣。
晚上八點,江婉還沒回家。
顧澤安給她發微信:“交流會結束了?”
江婉回得很快:“剛結束,在外面吃飯?!?/p>
“和誰?”
“幾個同事?!?/p>
“沈毅也在?”
江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你在查我?”
顧澤安沒回復。
九點半,江婉回來了。
她臉上帶著酒氣,臉頰微紅,看上去喝了不少。
“喝這么多?”顧澤安走過去。
“科室聚餐,推不掉。”江婉脫掉高跟鞋,光腳走向次臥。
“江婉?!鳖櫇砂步凶∷?。
江婉停下來,沒回頭:“有事?”
“你和沈毅什么關系?”
江婉轉過身,看著他:“同事關系,你想聽什么?”
“就只是同事?”
“不然呢?”江婉靠在墻上,“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們每天通話二十多分鐘,這正常嗎?”
江婉的臉色變了:“你查我通話記錄?”
“我就是想知道——”
“顧澤安,我花自己賺的錢,買什么衣服,和誰打電話,需要向你匯報嗎?”江婉的聲音突然提高了。
顧辰希的房門開了,探出個腦袋:“你們吵什么?”
“沒事,睡覺去?!苯裾f。
顧辰??s回去,關上門。
江婉看著顧澤安:“你陪客戶喝酒到半夜的時候,我問過你嗎?你出差一個星期不著家,我說過什么嗎?”
顧澤安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就是多運動運動,多打幾個電話,你就受不了了?”江婉冷笑,“顧澤安,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我沒有——”
“算了,我累了,不想吵。”江婉轉身進了次臥,砰地關上門。
顧澤安站在走廊里,聽到里面傳來反鎖的聲音。
她把門鎖上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顧澤安和江婉幾乎沒怎么說話。
江婉每天早出晚歸,回家就直接進次臥。
兩個人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顧澤安開始留意江婉的一舉一動。
她的手機永遠設著靜音。
每次接電話都會去陽臺。
她新買的衣服越來越多,都是年輕時尚的款式。
她開始涂大紅色的口紅,以前她從不用這么艷的顏色。
周末的時候,江婉說要出去見朋友。
“見誰?”顧澤安問。
“大學同學。”
“哪個同學?”
江婉看著他:“顧澤安,你是警察嗎?”
她拎起包出門了。
顧辰希在客廳玩手機,顧澤安走過去:“你媽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啊?!鳖櫝较n^也不抬。
“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顧辰希抬起頭:“爸,你到底想問什么?”
顧澤安沉默了一會兒:“沒什么。”
“我覺得媽挺好的?!鳖櫝较Uf,“她以前總是不高興,現在每天都笑?!?/p>
“她以前不高興?”
“對啊,她等你回家吃飯,你總是不回來。她給你打電話,你總說在忙?!鳖櫝较?粗櫇砂?,“現在她不等了?!?/p>
顧澤安的心咯噔一下。
不等了。
這三個字像針一樣扎進他心里。
04
晚上十點,江婉回來了。
她手里拎著購物袋,看上去心情不錯。
“買了什么?”顧澤安問。
“衣服。”江婉把袋子放在沙發上。
顧澤安走過去看,是一套黑色的緊身連衣裙,開叉很高,領口也很低。
“買這么性感的?”
“不行嗎?”江婉看著他,“我38歲,不能穿性感點的衣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婉打斷他,“顧澤安,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顧澤安深吸一口氣:“江婉,咱們能好好談談嗎?”
“談什么?”
“談談咱們?!?/p>
江婉沉默了幾秒:“有什么好談的?”
“我覺得你變了?!?/p>
“我哪里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鳖櫇砂舱f,“你以前很少出門,很少打扮,也不會和別的男人聊那么久?!?/p>
江婉笑了:“所以你希望我一直那樣?每天圍著你和孩子轉,不打扮,不社交,像個保姆一樣?”
“我沒有這么想——”
“你就是這么想的?!苯竦穆曇艉芷届o,“顧澤安,我38歲了,我想對自己好一點,有錯嗎?”
顧澤安說不出話來。
江婉拎起購物袋,轉身進了次臥。
這次她沒鎖門。
顧澤安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很累。
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兩個星期后的一個周五晚上,江婉說要去參加學術交流會。
“很晚結束,我可能不回來了?!彼f。
“不回來?”
“嗯,在醫院值夜班?!苯窳嘀粋€小號的旅行包,“明天早上回來。”
顧澤安看著那個包:“值夜班還帶包?”
“帶套換洗衣服?!苯窨戳怂谎郏澳阋閱幔俊?/p>
“我沒有——”
“那我走了。”江婉轉身出門。
顧澤安站在門口,看著江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
他突然沖回屋里,拿起車鑰匙沖了出去。
電梯已經下去了,顧澤安跑樓梯,一口氣沖到地下車庫。
江婉的車還在。
她打了輛出租車。
顧澤安跳上自己的車,發動引擎,跟了上去。
出租車開得不快,穿過兩條街,拐進了主干道。
顧澤安的手心全是汗。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突然覺得,如果今天不跟著江婉,他會后悔。
出租車開了二十分鐘,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
江婉下車,整理了一下裙子,拎著那個小包走進酒店大堂。
顧澤安停好車,跟了進去。
酒店大堂金碧輝煌,水晶吊燈閃閃發光。
江婉走到前臺,和服務員說了什么,然后拿了張房卡。
她轉身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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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安躲在柱子后面,看著她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門開了,江婉走了進去。
顧澤安看到,她按的是12樓。
電梯門關上。
顧澤安的心跳得很快,快到他覺得自己喘不上氣。
他沖到另一部電梯前,瘋狂按著按鈕。
電梯緩緩上升。
3樓。
7樓。
10樓。
12樓。
?!?/p>
電梯門開了。
走廊空蕩蕩的,鋪著深紅色的地毯。
顧澤安沿著走廊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門牌號。
1208,1210,1215,1218。
他停下來。
1218房間里傳來水聲,有人在洗澡。
顧澤安的手握住門把手,手心全是汗。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敲門。
咚咚咚。
水聲停了。
腳步聲靠近。
門把手轉動。
門開了一條縫。
05
江婉站在門后,身上只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臉上沒有化妝,還帶著洗澡后的水汽。
看到顧澤安,她沒有驚訝,沒有慌張。
她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然后側身讓開。
“進來吧?!彼f。
顧澤安站在門口,喉嚨發緊。
他沖進房間看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