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知名影星佟木崢死在自家別墅的院子里。第一個發現,并報警的是隔壁的鄰居。
經法醫鑒定,死因為后腦著地造成的腦震蕩,外加頸部大量出血。
死亡時間為五月四日十一點整至五月五日凌晨一點整。
我們在陽臺上發現一把菜刀,上面有血跡,刀口有破損,應是摔在地上造成的。陽臺上的瓷磚地板也被刀砸出了一個很大的豁口。
但現場及別墅內部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機。
我們據此判定,案件為謀殺,且手機中可能存在對兇手不利的證據。
死亡經過初步推斷為:兇手用菜刀砍傷死者頸部,接著將菜刀扔在地上,并快速將死者從陽臺上推了下去。
現場全部拍了照,相關物品也都送到了技術部門做鑒定。
因案件涉及名人,市局立即成立了專案組,并要求一周內破案,我被任命為了專案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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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們在五月五日清晨接到報案后,就立即調取了別墅周邊的監控錄像。嫌疑人很快鎖定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死者的弟弟佟木嶸,一個是死者的朋友凌樹。從前一天晚上九點開始,僅有他倆駕車出現在別墅側面道路的攝像頭中。
佟木嶸是十一時二十六分進入別墅前的攝像頭中的,再次出現的時間為十一時四十七分,也即離開的時間。
凌樹出現在攝像頭的時間為零時三十三分,離開時是零時五十二分。
兩人進入別墅的時間都在死者的死亡時間范圍內。鑒于凌樹是后到的,那么他的嫌疑更大。
凌樹既是死者的朋友,也是死者的同事,兩人都是云山影視旗下的藝人。
專案組一共四名成員:我、朱海、小雅、小靜。我給三個隊員分別分配了任務。
小雅,負責去交警部門調取佟木嶸和凌樹出現在別墅前后兩小時的行程軌跡。
小靜,負責到死者手機號碼所屬的運營商,調取死者兩年內的通話記錄,并到死者所在的影視公司,獲取有關死者和凌樹的更為詳細的資料。
朱海,負責約見佟木嶸。
而我,給嫌疑最大的凌樹打了電話,約他來警局會面。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
電話剛一打完,鑒定部門也送來了初步的鑒定報告,報告顯示,死者頸部的切口,即為陽臺上的菜刀所致。但菜刀上除了死者的指紋外,沒有發現其他人的。陽臺及客廳所檢測到的指紋、衣服纖維也皆為死者本人。
也就是說,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兇手的痕跡。這表明,兇手是有預謀的,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比如作案時可能戴著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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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凌樹,人如其名,可謂玉樹臨風,是當下的人氣偶像。他來警局,惹得警局的小青年們,紛紛注目,尤其是幾個年輕的姑娘,包括小雅和小靜,連呼:「哇,真人和電視上一樣,真的好帥啊。」
我主動和大明星握了手,并做了自我介紹,然后將他帶進了問詢室。
在問詢室里,我開門見山地對凌樹說,你和佟木嶸現在都是殺死佟木崢的嫌疑人,因為根據別墅側面道路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在死者的死亡時間,只有你倆出現在了攝像頭中。
凌樹尋問了死亡現場的情景。
我為他描述了一遍。
凌樹接下來的話,讓我頗有些意外。他說,他認為,佟木崢是自殺身亡的,因為佟木崢曾對他說,自己可能得了抑郁癥,時常都有自殺的念頭。
他陳述上面的話時,沒有一絲的猶疑,不像是在說謊。
我接著又問他:你昨晚去佟木崢家,是去干什么?
凌樹回答說:「是幫我妻子陶曉紅去取一些東西,和佟哥約好了的。我們大概十點通的電話,但我當時還在片場,沒有空。他說東西裝進了一個收納箱中,給我放在了院門口,讓我晚點過來取就行。然后我們就結束了通話,我忙完之后,想起了這件事,就開車過去取了。在院門口,我果然看到了收納箱,于是抬起來就走了。」
他的話讓我一愣,于是問道:「你妻子的東西,怎么會在佟木崢家?」
「啊,余隊長還不知道嗎,陶曉紅是佟木崢的前妻啊,我和她才剛結婚不久。」
我差點驚掉下巴。我平時并不關注娛樂圈,所以并不知道這個信息。但專案組的成員也沒誰告訴我這條信息啊,可見他們也不知道。總之,我有些責怪自己事先沒做好功課,就把人叫來了,但也沒辦法啊,誰叫上峰時間壓得緊呢。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這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說,你只是到別墅院門口,取了收納箱就走了,并沒有進去,對嗎?」
「是的。」
「但監控看到你出現在別墅側面那條道路的時間是零時三十三分,離開時是零時五十二分,只是到院門口取個東西,要花那么久的時間嗎?」
「我昨天真的很累,拍了一天的戲,把收納箱放到后備箱,回到駕駛室后,我忽然非常困,就在車上小睡了一會兒,然后才開車離開。」
接下來,我詢問了收納箱之中都有些什么東西。凌樹說,都是一些小雜物,諸如頭繩、發夾、毛絨玩具之類。
我本來還想詳細尋問凌樹,他、佟木崢、陶曉紅三者之間的關系,但我感覺我現在不具有信息優勢,就忍住沒問。問詢也就到此結束了,我讓凌樹先回去,有進一步的情況,還請他再次配合警方。
凌樹表示,不必客氣,身為佟哥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也希望警方盡快查明佟哥的死亡真相,雖然他傾向于認為,佟哥是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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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送走凌樹后,我立即叮囑小靜,別忘了向云山影視尋問凌樹昨天的行程,是否有拍戲。
這時,朱海已經前往了佟木嶸的診所。他給佟木嶸打電話,但佟木嶸說診所繁忙,走不開。于是,朱海便前往了佟木嶸的診所。佟木嶸是位心理醫生,自己開有一家心里診療室。
兩個多鐘頭后,朱海帶回來了從佟木嶸那里了解到的情況。
朱海說:「佟木嶸不太配合。我去了診所,哪有什么繁忙的跡象,除了他和兩個員工,一個病人都沒見到,佟木嶸就坐在他的辦公桌后面,悠哉游哉地喝著咖啡。等我向他描述了他哥的死亡現場后,他又很做作地哭了起來。隨后他說,他哥是個老好人,絕對沒什么仇人冤家,一定是被他前妻害死的,要么就是他們夫妻倆合謀。我說,誰們夫妻倆。他說,就是他前妻陶曉紅,和她現在的丈夫凌樹啊。我說,你為什么這么說。他說,他哥和陶曉紅離婚前吵得很厲害,好像他哥對陶曉紅還有家暴行為。
「最后我問他,昨晚因何事去他哥家。他說沒啥事,就是兄弟好久不見,去看望看望他哥,父母都不在了,他哥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定期地都會去看望他哥。我說,你們都聊什么了。他說,沒什么重要的,就是拉家常。然后我又問他,他在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哥的手機。手機,黑色的iPhoneXS嗎?看到了啊,怎么了?佟木嶸很驚訝地反問我。我說,死亡現場沒有發現你哥的手機,懷疑被兇手拿走了。佟木嶸對此表示驚訝,并說,也許手機上是有什么東西,對兇手不利,或者有用。」
以上就是朱海從佟木崢的弟弟那里了解到的情況。
4
第二天,小雅從交警部門拿到了我們需要的監控錄像。
錄像證實,佟木嶸沒有講實話。在佟木嶸抵達他哥家別墅的前半個小時,「宋城之夜」夜總會前面道路的攝像頭拍到了佟木嶸的車,并且從視頻中可以看到,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子上了佟木嶸的車,坐在了后排,一直到佟木崢別墅前的道路,也并未見這位女子下車。也就是說,昨晚佟木嶸并不是一個人前往他哥家,而是還有一個女子陪同。
佟木嶸車的側面車窗的貼膜顏色十分深,再加上有前排座椅的遮擋,所以之前佟木崢別墅側面道路的攝像頭所拍攝的視頻中,無論從正面還是側面,都并未看出車后面還坐有人。
獲知這一信息后,我立即親自給佟木嶸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我問佟木嶸昨晚去他哥那兒到底是做什么,為什么隱瞞一名女子的存在,那名女子是誰?
「如果你還不講實話的話,我們只好請你來警局喝茶了。」我在最后對他強調道。
我的話還是起到了震懾效果。佟木嶸稍微猶豫了一下,便交代說,這名女子叫吳曼玲,是「宋城之夜」的一位小姐,大概八九個月前成為了他哥的情人,他們夫妻離婚,這個女子也是原因之一。他哥還私底下對他說,離了婚打算娶吳曼玲為妻,可他哥離婚之后,沒過多久就把吳曼玲甩了。后來吳曼玲又和他好了。
我說:「說詳細點,你哥什么時候對你說,要娶吳曼玲為妻的,你又是什么時候和吳曼玲好上的?」
佟木嶸說:「我哥領著新女友去過一次我的診所。大概在去年八九月份吧,大概就那時候說的。
「我哥還有一種偏執情緒,總是懷疑自己得了抑郁癥。那次去我那兒也是讓我給他檢測一下,是否有抑郁癥。但檢查結果表明,我哥根本就沒有抑郁癥。」
我打斷佟木嶸,問他是否有診斷書。佟木嶸說沒有,自己家人就沒填那東西。說話的語氣頗為玩世不恭。我讓他繼續講。
佟木嶸說:「吳曼玲被我哥甩了之后,就開始上桿子來找我了,于是我倆就好上了。
「吳曼玲對我哥一往情深。昨晚我和吳曼玲約會之后,我隨口說,一會兒要去我哥那兒。吳曼玲立即表示她也要去。我問她去干嘛,她說要去求我哥和她復合。」
佟木嶸大概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內容很狗血,于是最后強調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吳曼玲。
我向佟木嶸要了吳曼玲的電話和家庭住址。
一掛了電話,我就給吳曼玲打了過去,但是沒人接。我又再次聯系佟木嶸,讓他聯系吳曼玲。稍后,佟木嶸反饋說,他打也不接,并建議我們去她家找她。
我又問佟木嶸,昨晚他和吳曼玲是什么時候分開的。佟木嶸說,從他哥家出來,他倆就分開了。
我立刻帶著朱海前往了吳曼玲所在的公寓。但是敲門沒有人開,我倆聯系了公寓的物業,物業又聯系了那間公寓的房主。房主告訴我們,吳曼玲今早就退了房,然后就搬走了,走得急匆匆的。
吳曼玲為什么要搬家(逃跑)?她會不會從佟木崢家出來后,再次潛入了佟木崢家,并趁其不備將其殺害?
至此,嫌疑人又多了一個。
我又給佟木嶸打了電話,告訴他,如果聯系上吳曼玲第一時間通知我。并問他,吳曼玲在他哥家和他哥都說了什么。佟木嶸說,我在場的時候他們沒說什么,但我去了趟廁所,并在里面抽了支煙,我出來時,看到他倆在咬耳朵,我一出來,兩人就不再說了,反正他倆之間,是有一些不便為外人所知的私房話的。
專案組立即動用了刑偵手段,開始追查吳曼玲的下落。
5
當天下午,小靜也完成了對佟木崢通話記錄的審查,并從云山影視拿回了有關佟木崢、凌樹以及陶曉紅的更詳細的資料。
在佟木崢的通話記錄中,我們有了重要發現。
佟木崢的通話記錄顯示,近一年他與一個手機號碼頻繁通話,無論是主叫,還是被叫,都有。而且最關鍵的是,佟木崢死前的最后三個電話,都是與這個號碼的聯系。第一個是佟木崢主動打給這個號碼,撥出時間為五月五日零時整,通話了大約三分鐘。后兩個都是那個號碼打給佟木崢,但佟木崢并沒有接。
如果這個電話,確實為佟木崢本人撥出,那么他的死亡時間就可以進一步縮短為五月五日零時至凌晨一點整。
這樣佟木嶸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
但是,手機丟了,就不能保證最后那個電話是死者撥出的。
我問小靜:「查了那個號碼的機主了嗎?」
小靜說已經查了。但答案令我們大家十分失望:那個號碼的主人也是佟木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