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康熙三十二年那個春天，西山深處發生了一件事。
一個砍柴的人，站在皇帝面前不跪。
"為何不跪？"
"不識圣顏。"
康熙盯著他看了很久，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識得何物？"
樵夫想了想，說出四個字?？滴醍攬鲎兞四樕?/strong>
這四個字到底是什么？
01
康熙三十二年，二月初八。
天還沒完全亮，宮里就傳出消息，皇上要出門。
魏東亭帶著三個侍衛，在宮門口等著。他們都換了商人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做生意的掌柜和伙計。
康熙從側門出來，穿著青色長衫，頭上戴著氈帽。
"走吧。"
五個人出了城，往西走。
這一路上，康熙不怎么說話。魏東亭跟在旁邊，也不敢多問。他跟著康熙多年，知道皇上這次出來，是要看看外面的真實情況。
走了兩個時辰，到了西山腳下。
山路開始難走了。石頭多，樹也密。
又走了半個時辰，魏東亭說："主子，要不咱們在這歇會兒？"
康熙搖頭："再往前走走。"
樹林越來越深。鳥叫聲很大，還能聽見流水的聲音。
前面傳來"嚓嚓"的響聲，像是有人在砍樹。
拐過一個彎，看見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們，正在砍柴。斧子起落之間，很有節奏。
康熙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
那人大約四十來歲，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柴火已經砍了一大堆，碼得整整齊齊。
魏東亭往前走了兩步，咳嗽了一聲。
那人回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又接著砍柴。
魏東亭皺起眉頭："喂，砍柴的，見了貴人還不跪下？"
那人停下斧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位爺，山野之人，不懂規矩。"
他說完，又要去砍柴。
康熙擺擺手，示意魏東亭別說話。他走到那人面前，仔細打量。
這人雖然穿得破舊，但站得筆直。眼睛很亮，不躲不閃。
"你叫什么名字？"康熙問。
"王二。"
"在這砍柴多久了？"
"十幾年了。"
康熙看看地上的柴火："砍得不錯。"
王二笑了笑："混口飯吃。"
康熙指著旁邊的石頭："坐下說說話？"
王二猶豫了一下，放下斧子，在康熙對面坐下。
魏東亭站在旁邊，一直盯著王二。
"你家在哪里？"康熙問。
"山下村子里。"
"家里還有什么人？"
"老娘，還有媳婦，兩個孩子。"
康熙點點頭："都還好吧？"
"還行，能吃上飯。"
兩個人就這么聊著?？滴鯁柕煤芗?，王二答得也實在。從種地到打獵，從天氣到收成，說了不少。
魏東亭聽著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王二，說話很有條理。雖然穿得破，但談吐不俗。
康熙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你讀過書？"
王二愣了一下，點頭："讀過幾年。"
"為什么不去考功名？"
"考過，沒中。后來家里出了事，就不考了。"
康熙沒再追問。他看著王二，突然笑了："我問你，你可知我是何人？"
王二看看康熙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京城來的商人。"
"如果我是朝廷的官呢？"
"那就是官老爺。"
"再往上呢？"
王二搖頭："山高皇帝遠，草民不識圣顏。"
這話說得很平靜，沒有半點畏懼。
康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問："你祖上是做什么的？"
"讀書人。"
"后來呢？"
"我爺爺那輩，家道中落。我爹本來也想讀書，但沒什么錢，就做了佃戶。到我這里，能認幾個字，已經不錯了。"
康熙站起身，走到樹林邊上。
春天剛到，樹葉還沒長全。陽光從枝丫間漏下來，落在地上，一片一片的。
"你每天都在這里砍柴？"
"是的。"
"累嗎？"
"累，但習慣了。"
康熙轉過身："山里的日子，過得怎么樣？"
王二想了想："比前幾年好些。"
"為什么好些？"
"稅輕了一點，官府也不怎么來鬧。"
"官府以前鬧什么？"
"這個……"王二猶豫了。
康熙說："沒事，你只管說。"
"以前有些差役，總是找茬要錢。這幾年少了。"
"現在的縣官，如何？"
"還行，不算壞。"
康熙笑了："不算壞，就是說還有更好的？"
王二也笑了："是啊，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魏東亭在旁邊聽著，心里越來越著急。
主子今天怎么回事，跟一個砍柴的聊這么久？
康熙指著遠處的山巒："你看這山，漂亮嗎？"
"漂亮。"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山最漂亮？"
王二抬頭看了看："樹多的山，水多的山。"
"為什么？"
"樹多，說明土地肥沃。水多，說明雨水充足。"
康熙點頭："說得對。"
他走回石頭旁邊，重新坐下。
"王二，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爺請說。"
康熙的語氣變得嚴肅："你方才說，不識圣顏。那我且問你，在這山林之中，你可識得何物？"
這話一出，魏東亭吃了一驚。
他明白了，主子這是在考這個樵夫。
王二也愣住了。
他看著康熙，眼神變得凝重。
這個問題，不簡單。
樹林里突然安靜下來。連鳥叫聲都停了。
02
王二站起身，走到柴堆旁邊。他彎腰拿起一根木柴，又放下。
康熙沒有催他。
魏東亭緊緊盯著王二，不知道他會說什么。
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
王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他看著康熙，緩緩開口說出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一出，康熙神色大變。
魏東亭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康熙抬手，制止了他。
"你說什么？"康熙的聲音有些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