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顧總,這杯咖啡——"我看著那攤棕色液體在白紙上暈開,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他坐在對面,西裝筆挺,面無表情地遞過來紙巾。我沒接。
桌角還躺著兩份同樣被咖啡毀掉的簡歷。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半年投了78份簡歷,面試12次,全都失敗。
今天是最后一次機會。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那句話...
01
地鐵在早高峰擠成了沙丁魚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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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流推搡著,右腳的鞋跟在關門的瞬間被踩斷了。
那是我唯一一雙像樣的高跟鞋,配這套面試穿的灰色西裝。
車廂里有人低頭刷手機,有人閉眼補覺,沒人在意角落里一個穿著一只平底鞋一只高跟鞋的女人。
我叫蘇晚晴,27歲,倫敦政經學院金融碩士,回國半年。
聽起來還不錯對吧?
可簡歷上那些光鮮的字眼,換不來一份工作。
手機震動了。是我媽打來的。
"晚晴啊,你王阿姨給你介紹了個男孩子,在老家事業單位上班,這周末見個面?"
"媽,我今天有面試。"
"面試面試,你都面了多少次了?我跟你說,女孩子不能太挑,再過兩年就不好找了……"
我掛了電話。
出了地鐵站,脫掉那只斷了跟的鞋,光著腳走到華璟集團的大廈樓下。
十一月的地面很涼,但比我的處境好不到哪兒去。
租的房子下周就到期了。房東昨天又打電話來催,說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價錢。
銀行卡里還剩6000多塊。
這是第78份投出去的簡歷,第13次面試機會。
華璟集團,世界五百強,國內最大的投資集團之一。
財務總監助理這個崗位,據說有兩百多個人投簡歷。
我在大廈的衛生間里整理好西裝,用冷水拍了拍臉。鏡子里的人眼睛有點紅,頭發有點亂,看起來很狼狽。
深呼吸。
推開會議室的門時,我看到了他。
顧景深,華璟集團副總裁,35歲,圈內有名的鐵面閻王。
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裝,淺灰色領帶,坐在那里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會議室很安靜,只有空調的嗡嗡聲。
"坐。"他沒抬頭,在看我的簡歷。
我坐下來,背挺得筆直。桌上放著一杯espresso,濃郁的咖啡香飄過來。
"倫敦政經學院,金融學碩士。"他翻了一頁,"成績是二等一。"
"是。"
"為什么不是一等?"
這個問題我被問過很多次了。"因為我大部分時間在做實習,理論課成績還可以,但畢業論文分數拉低了整體。"
"哦?"他抬起眼睛看我,"做了三份實習,高盛、摩根士丹利、瑞銀。"
"對。"
"都沒給offer?"
我的手指攥緊了。"因為那三家都在裁員。"
"是么。"他的語氣聽不出相信還是不相信,"我看了你的推薦信,評價都挺高的。'工作認真'、'學習能力強'、'團隊合作良好'。"
他停頓了一下。
"但是呢,回國半年了,還沒找到工作。"
空氣突然變得很冷。
"你投了多少份簡歷?"他問。
"78份。"
"面試了幾次?"
"12次。"
"都失敗了。"這不是疑問句。
我點頭。
顧景深把簡歷放下,端起那杯咖啡。"蘇晚晴,我想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公司都不要你?"
我張了張嘴。
"是能力問題?態度問題?還是運氣問題?"他繼續說,"我看過太多海歸了,在國外混不下去才回來的,占了至少一半。"
"我不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回來是因為我爸去年生病住院,我媽一個人照顧不了。"
"孝順是好事。"他說,"但孝順不能當飯吃。"
我咬住嘴唇。
"華璟集團不是慈善機構。"他看著我,"我們招人,看的是能力,不是苦勞。"
"我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有什么能力?"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說我的項目經驗,說我在實習期間做的財務模型,說我對行業的理解。
他聽著,面無表情。
越說越覺得無力。那些話我已經重復了12遍,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謝謝,我們會通知你的。
說完后,會議室里很安靜。
顧景深端著咖啡杯,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
"你知道財務總監助理是做什么的嗎?"他背對著我。
"協助財務總監處理日常工作,參與財務分析和決策,跟進重要項目的財務審核。"我背書一樣說出來。
"錯。"他轉過身,"是在我需要的時候,能頂上去。"
我沒說話。
"上一個助理,能力很強,學歷比你好,工作經驗也比你豐富。"他走回來,坐下,"但是在一個并購案的談判桌上,對方財務總監故意刁難她,她當場就崩了??拗艹隽藭h室。"
"那個項目最后泡湯了,損失了8000萬。"
他盯著我,"我不需要玻璃心。"
"我不是玻璃心。"我說。
"是嗎?"
02
他拿起咖啡杯,突然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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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杯咖啡潑在了我的簡歷上。
棕色的液體迅速暈染開,那些我花了三天時間精心準備的內容,瞬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污漬。
我愣住了。
顧景深面無表情地從桌上抽出紙巾,遞過來。"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看著那攤咖啡,看著被毀掉的簡歷,看著他毫無歉意的臉。
腦子里閃過很多念頭。
摔門而出?罵他一頓?還是委屈地哭出來?
等等。
我的視線落在桌角。那里還有兩份簡歷,同樣有咖啡漬的痕跡。
一份已經干了,邊緣微微卷起。另一份還有些濕,看起來是今天早上剛潑的。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抬起頭,看向顧景深。他在看我,眼神里有一種審視的意味。
會議室的角落里有一個攝像頭。
這不是意外。
這是測試。
那兩份簡歷的主人,可能就是我之前的競爭對手。他們遇到了同樣的事情,但顯然都沒有通過。
我的手指慢慢松開了。
房租到期,積蓄見底,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現在崩潰,就什么都沒了。
我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紙巾。
拿起那份被咖啡毀掉的簡歷,仔細看了幾秒。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了,但我記得每一個字。
然后抬頭,看著顧景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