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資料改編創作,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張隊,西關路,‘老胖炒面’,出事了!”
電話里,剛入職的警員小王聲音都在抖。
“老板報的警,說人……人不行了?!?/strong>
刑警隊長張啟明抓起外套,凌晨一點的冷風從窗戶灌進來,吹得他一激靈。
“我到的時候,天橋上剛過完最后一班地鐵,世界安靜得只剩下風聲。”
老胖炒面,就是個鐵皮車搭的棚子。老板蹲在馬路牙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手抖得像篩糠。
“我就……我就給他端了碗炒面,加了兩個蛋。”老板聲音發顫,“我去給那桌結賬,回頭一看,人就趴桌上了。”
“我喊他,他不應。我一摸……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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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死者宋啟明,46歲,本地一家物流公司的副總。
警員們在醫院太平間見到了他老婆,阿秀。
她人是跑過來的,頭發凌亂,沖到停尸床邊,看到蒙著白布的宋啟明,她“哇”的一聲就哭癱了,整個人往地上滑。
“不可能……老宋……這不可能……”
“阿秀女士,節哀?!睆垎⒚鞣隽怂话?,把她帶到走廊的椅子上。
她身體抖得厲害,臉色慘白,嘴里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
“他晚上還給我打電話,說在應酬,讓我先睡……怎么會……怎么會死在路邊攤……”
小王在旁邊做筆錄,聞言抬頭。
“應酬?”小王問得很直接,“他死的時候,一個人。沒有酒局,就一碗炒面,一瓶啤酒。”
阿秀的哭聲卡住了。
她猛地抬頭,看著小王,眼神里全是震驚和迷茫。
“一個人?吃炒面?”
“是?!?/p>
“他……他胃不好??!”阿秀的聲音忽然尖利起來,“我從不讓他吃外面那些油膩的東西!他是副總,他怎么會一個人去吃路邊攤!”
張啟明和小王對視一眼。
“我們去他家看看。”張啟明說。
宋啟明的家在城中一個高檔小區,三室一廳,裝修得很考究,但沒什么煙火氣。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宋啟明的黑白照片,阿秀剛回來就換上了。
“他胃不好,多久了?”張啟明問。
“好幾年了?!卑⑿阕谏嘲l上,眼神是空的,“以前跑長途跑壞了。這幾年剛當上副總,應酬又多,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你平時很注意他的飲食?”
“是啊。”阿秀站起來,帶他們去廚房。
廚房干凈得像樣板間。她打開冰箱,里面塞得滿滿當當。
“你看,這都是我托人從老家帶來的土雞,給他燉湯?!?/p>
“這,進口的海參。他總說累,我給他補補。”
她又指著灶臺上的一個砂鍋,里面還有半鍋黑乎乎的湯汁。
“這是……”
“老中醫開的方子。”阿秀說,“補身子的。他不愛吃西藥,我就天天給他熬這個,盯著他喝。”
張啟明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藥材味。
“他都喝嗎?”
“喝。”阿秀點頭,很堅定,“我盯著他喝的。為了他身體好?!?/p>
“他昨晚說應酬,你知道是和誰,在哪嗎?”
阿秀搖頭。
“他從不細說。只說客戶,只說忙。”
警員們離開了宋家。
電梯里,小王憋不住了。
“張隊,這老婆……夠賢惠的?!?/p>
“是啊。”張啟明看著電梯門上反射的影子,“賢惠得有點……用力?!?/p>
“怎么說?”
“她老公,胃不好。她這邊給他灌著補湯,吃著海參?!?/p>
“那邊,她老公卻一個人,在路邊攤,吃著炒面,喝著啤酒。”
小王一愣。
“這張對……這反差也太大了?!?/p>
“是啊?!睆垎⒚靼聪码娞?,“他家里的飯,是補藥。外面的飯,是炒面?!?/p>
“他到底是死于‘應酬’,還是死于‘補藥’,還是死于……‘炒面’?”
02.
法醫老劉的初步報告,三天后出來了。
張啟明把他叫到辦公室,門一關。
“老劉,直接說?!?/p>
老劉推了推眼鏡,臉色是他一貫的凝重。
“張隊,怪?!?/p>
“怎么怪?”
“死因,內臟突然衰竭。”老劉說,“尤其是肝和腎,垮得非???。”
“中毒?”張啟明問。
“不是常規毒物?!崩蟿u頭,“我查了,不是砒霜,不是氰化物,也不是農藥?!?/p>
“那是什么?”
“更像是……長期的,慢性的……積累?!崩蟿⒄遄弥迷~。
他翻開報告。
“他身體里有好幾種物質,單獨看,量都很少,甚至可以說是……補品?!?/p>
張啟明心里“咯噔”一下。
“阿秀給的那些?”
“對?!崩蟿⒅钢瀱危氨热缢莻€補湯里的成分。吃多了,對肝臟負擔很重。”
“可他死得很急?!睆垎⒚髡f。
“對,這就是關鍵!”老劉猛地抬頭,“如果只是她那些東西,不至于死這么快。宋啟明的衰竭……就像有人在他背后猛推了一把?!?/p>
“推了一把?”
“他身體里,還有另一種東西。”
老劉指著報告的另一行數據。
“這種東西,和他妻子給的那些‘補品’,起了劇烈的沖突?!?/p>
“單獨吃,都沒事。甚至對身體有好處?!?/p>
“但放在一起……就是要命的?!?/p>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老劉,說白了,這是什么情況?”
“需要兩種……或者說兩套完全相反的食譜,在特定的時間,長期服用?!?/p>
“一套在使勁補。”
“一套在使勁泄。”
“宋啟明就像被兩股力量來回撕扯。他的身體,早就被掏空了。那天晚上的炒面和啤酒,只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p>
張啟明倒吸一口冷氣。
“一男不吃兩家飯……”他喃喃道。
“什么?”小王問。
“沒什么?!睆垎⒚髡酒饋恚鐭燁^,“查!給我查宋啟明!”
“他除了回家吃飯,應酬之外,還在哪里吃飯!”
“查他所有的消費記錄、行車軌跡、通話記錄!”
“把他常去的第二家飯館……不,第二個家,給我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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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宋啟明的行車軌跡,指向了城南。
一個叫“沁園”的老小區。
“張隊,這地方……離他家可遠了。一個城南一個城北?!毙⊥蹩粗貓D。
“他每周三、周五,下午六點,都會準時到這里。晚上十點離開?!?/p>
“這時間,既不是應酬,也沒回家?!?/p>
“去看看?!?/p>
沁園小區,典型的老破小。樓道里堆滿了雜物。
GPS停在三號樓下。
警員們爬上五樓。501。門上貼著褪色的福字。
張啟明敲門。
“誰啊?”,門開了,一股飯菜的香氣飄出來。
一個女人,三十出頭,穿著一條碎花圍裙,手里還拿著鍋鏟。
她看到門口的警察,愣住了,“你們……找誰?”
“請問,你認識宋啟明嗎?”張啟明問。
女人的臉,“刷”一下白了,手里的鍋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老宋?老宋他怎么了?!”她聲音發抖。
“他去世了。”
女人像是被雷劈中,往后退了兩步,一把扶住門框。
“不……不可能……他……他前天還來我這兒吃飯……”
“他跟我說……他說他下周就……就……”
“就什么?”
“他說他要離婚!”女人忽然抬頭,眼圈通紅,“他說他跟他老婆早沒感情了!那個女人天天逼他喝那些怪東西,他說他受不了了!”
“他說他要娶我!”
小王在旁邊倒抽一口氣。
“我們是警察?!睆垎⒚髁脸鲎C件,“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秦琴?!?/p>
警員們進了屋。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但收拾得非常溫馨,陽臺上種滿了花草。
這和阿秀那個冷冰冰的“樣板間”完全不同。
“他出事那天,來過嗎?”
“來了!”秦琴坐在小板凳上,開始哭,“他六點多來的,在我這兒吃的飯?!?/p>
張啟明心一沉。
“他吃了什么?”
“就……家常菜?!鼻厍僦钢鴱N房,“他說他胃不好,我就變著法子給他做養胃的?!?/p>
“養胃的?”
“對?。 鼻厍俸孟褡プ×司让静?,“他老婆不懂,只會給他灌那些東西!我就給他食補!”
“食補?”張啟明聽到了和阿秀一模一樣的詞。
“是啊!”
她拉開冰箱。
“你看,這,都是我給他買的鮮橙,補充元氣。”
“這個,豬肝。我聽人說,這個對眼睛好,他天天看電腦?!?/p>
“還有這個……”她拿出一個玻璃罐,里面是泡好的海蝦。
“這是野山蝦。他說他最近總沒力氣,我給他補補。”
豬肝。
海蝦。
鮮橙。
張啟明腦子里嗡嗡作響。
阿秀那邊,是大量的“補品”。
秦琴這邊,是大量的“家常菜”。
兩邊合在一起……
“他吃了這些,然后呢?”張啟明問,聲音有點發干。
“八點多,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鼻厍倏拗f,“他說去見個客戶,談完就回來……怎么會……”
“他接的誰的電話?”
“不知道,他說是他老婆……那個女人又催他回家了……”
張啟明看了小王一眼。
“秦琴女士,”張啟明站起身,“宋啟明的死,疑點很多。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局里一趟,協助調查?!?/p>
“為什么?”秦琴慌了,“不是我!我怎么會害他!我愛他!”
“只是協助調查?!?/p>
警方把她冰箱里的東西,全部取樣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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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宋啟明的葬禮,辦得很體面。
阿秀一身黑衣,站在靈堂前,接待來賓。她瘦了一圈,眼睛腫得像核桃,靠親戚扶著才站得住。
張啟明和小王穿著便衣,站在人群最后面。
“張隊,你看?!毙⊥跬蓖彼?,“他公司的領導都來了,都說老宋是好人,可惜了?!?/p>
張啟明點點頭,目光掃視著來賓。
都是熟面孔。親戚,同事。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走進來。
她也穿著黑衣服,但很瘦,臉色蒼白。她沒有走進家屬區,只是站在最遠的角落,手里捏著一朵白菊花。
她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宋啟明的遺照。
她也在哭。
但她的哭,和阿秀不一樣。
阿秀的哭,是崩潰,是失去頂梁柱的絕望。
這個女人的哭,是……委屈。
是那種天塌了,但沒人知道是她的天的委屈。
“張隊……”小王也注意到了。
“是她?!睆垎⒚髡f。
秦琴。
“她今天早上錄完口供,證據不足,暫時放了。沒想到她敢來這兒?!毙⊥醯吐曊f。
秦琴好像感覺到了他們的注視,轉過頭。
當她看到便衣警察時,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轉身就想走。
“小王!”
小王一個箭步上去,攔住她。
“秦女士,你來這兒干什么?”
秦琴的身體開始發抖。
這邊的動靜不大,但阿秀還是看了過來。
阿秀不認識她。她疑惑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又看看張啟明他們。
“你們……是誰?”阿秀沙啞地問。
秦琴看著阿秀。
“警察?!睆垎⒚髯哌^去。
然后他轉向秦琴。
“秦琴女士,我們現在需要你再跟我們走一趟?!?/p>
“轟”的一聲。
靈堂里所有人都炸了。
“抓她?”
“這女的是誰???”
“老宋的死……有內情?”
阿秀也懵了,她扶著旁邊的親戚:“警察同志……你們……你們抓她干什么?老宋的死……”
秦琴的眼淚“刷”地流下來。她不看張啟明,也不看阿秀,她死死盯著宋啟明的遺照。
“帶走?!?/p>
張啟明不想在靈堂上搞得太難看。
小王拉著秦琴,穿過人群。
就在秦琴和阿秀擦肩而過的時候,阿秀忽然抓住了秦琴的胳膊。
兩個女人對視著。
一個茫然,一個怨毒。
“是你……”阿秀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你害了他?”
秦琴沒說話,只是甩開了她的手。
張啟明留在后面,看著阿秀。她臉上一片茫然,茫然中,又帶著一絲……異樣的平靜。
小王在門外低聲匯報:“張隊,我們剛又去兩個小區走訪了?!?/p>
“說?!?/p>
“阿秀的鄰居都說她是個賢妻良母,模范妻子。人特別好,天天就想著怎么給老宋調理身體,絕對沒動機?!?/p>
“秦琴那邊呢?”
“秦琴的鄰居說,她人很單純,就是個想過安穩日子的??此I菜做飯,都挺正常的,不像是會害人的人。”
張啟明皺起眉頭。
兩個女人,都沒有動機。
難道……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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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審訊室。燈光慘白。
秦琴坐在椅子上,從靈堂被帶回來,快三個小時了,一言不發。
她不哭,也不鬧。就是坐著,像個木雕。
“秦琴,31歲。你和宋啟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王敲著桌子。
秦琴沒反應。
“你知不知道,阿秀給他吃的那些補品,和你給他吃的家常菜,混在一起會要了他的命?”
秦琴猛地抬頭,滿臉震驚。
“你說什么?會……會要命?”
“你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秦琴崩潰大哭,“我就是看他胃不好,想給他做點好吃的!我怎么會害他!”
小王走出來,對張啟明搖頭。
“張隊,她看起來真不像撒謊。法醫也說了,這種‘沖突’非常罕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p>
“我們查了阿秀。”小王繼續說,“鄰居都說她是模范妻子,宋啟明身體不好,她到處求醫問藥。她更沒動機?!?/p>
張啟明掐了掐眉心。
兩個女人,一個拼命補,一個拼命“泄”。
都說愛他。
都說不知道。
難道,這真是一場因為“一男吃兩家飯”而導致的,荒唐的意外?
案件,陷入了僵局。
張啟明走進審訊室。
他坐到秦琴對面,拿出了一個證物袋。
里面,是一張照片。
是警員在宋啟明辦公室抽屜夾層里找到的,一張秦琴和宋啟明的親密合影。
“秦琴?!睆垎⒚靼颜掌七^去,“他似乎真的很看重你。如果真是意外,你為什么要來葬禮?”
秦琴看著那張照片。
照片上,她靠在宋啟明的肩膀上,笑得很甜。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想要觸摸照片上的人。
“上個月……”
秦琴忽然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厲害。
張啟明和小王猛地愣住了。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