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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在干啥呢?”
劉桂蘭盯著垃圾桶旁的黑影,嗓門提得老高,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口打著轉。
那黑影猛地一抖,手里的半盒外賣“啪”地掉在地上,湯水濺了一褲腿。那是一個女人,渾身裹在不合身的大衣里,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全是灰,唯獨那雙眼睛,驚恐地瞪著,雙手下意識地護住了高高隆起的肚子。
“跟我上樓。”劉桂蘭看了一眼那個肚子,心口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語氣硬邦邦地說道,“家里有剛蒸的熱饅頭。”
女人沒動,腳后跟往后蹭,像是要跑。
“跑什么跑?我會吃了你?”劉桂蘭沒好氣地走過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袖子,“大冬天的,你想凍死這孩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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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北方的冬夜,風像刀子一樣刮臉。老舊小區的路燈壞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半死不活地閃著昏黃的光。
劉桂蘭今年五十九歲,住在這個小區的三號樓二單元。老伴走了五年,唯一的兒子強子三年前說要去南方做大生意,賺了大錢再回來接她,結果一走就沒了音信。電話成了空號,微信也沒了動靜。
劉桂蘭成了個孤老婆子。她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在這個小區里出了名的不好惹。誰家車停得擋路了,她能站在樓下罵半小時;誰家狗在樓道撒尿,她能拿著拖把追到人家門口。
但這天晚上,劉桂蘭失眠了。
屋里的暖氣太熱,燥得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爬起來收拾屋子,收拾出一袋垃圾。一看表,半夜十一點多了。她想著下樓透透氣,順便把垃圾扔了。
劉桂蘭裹緊了那件有點起球的厚棉襖,趿拉著棉鞋,一手拎著黑色垃圾袋,推開了單元樓那扇沉重的防盜門。
門剛開一道縫,凜冽的北風就裹著哨音鉆了進來,像把冰渣子直接拍在了臉上。劉桂蘭被嗆得咳嗽了兩聲,縮了縮脖子,嘴里嘟囔著:“這鬼天氣,要凍死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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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黑燈瞎火的,小區里那幾盞昏黃的路燈年久失修,在這個冬夜里顯得有氣無力,把地上的樹影拉得張牙舞爪。
劉桂蘭快步走向十米開外的垃圾桶。那地方平時是野貓野狗的聚集地,這會兒靜悄悄的。可離得近了,她卻隱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大耗子在在那刨食。
“去!哪個野畜生在這禍害東西!”劉桂蘭習慣性地跺了一腳,想把那“野貓”嚇走。
誰知那黑影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竄上樹,反而是猛地僵住了身子,然后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像是膝蓋磕在了垃圾桶邊沿上。
劉桂蘭心里一驚,借著微弱的燈光瞇起那雙老花眼仔細一瞅——這哪是什么野貓,分明是個大活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極其臃腫的身影,正半個身子探進那個平時裝滿廚余垃圾的綠桶里。聽見人聲,那人慌慌張張地把身子抽出來,手里還死死抓著一個不知是誰家剛扔出來的外賣餐盒。
那餐盒里的湯水早就冷透了,凝成了一層黃白色的油脂,掛在那人臟兮兮的手指上。
“把你手里的東西放下!那是人吃的嗎?”劉桂蘭嗓門提得老高,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口打著轉。
那黑影猛地一抖,手里的半盒外賣“啪”地掉在地上,湯水濺了一褲腿。那是一個女人,渾身裹在不合身的大衣里,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全是灰,唯獨那雙眼睛,驚恐地瞪著,像是在野外受了驚的小獸。
而最讓劉桂蘭感到觸目驚心的,是當那女人轉過身想要逃跑時,那一陣寒風吹開了她敞懷的大衣——在那層層疊疊臟亂的衣物下,竟然挺著一個碩大無比的孕肚!
那肚子沉甸甸地墜著,看著至少有八九個月了。
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跑不動,只能笨拙地往后縮,雙手下意識地護住了高高隆起的肚子,腳上那雙開了膠的單鞋在滿是凍土的地面上蹭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劉桂蘭看了一眼那個肚子,又看了看地上那灘混著泥土的冷飯,心口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剛才那股子潑辣勁兒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腳底板升起的酸楚。
這得是遭了多大的難,才能讓一個快臨盆的女人,在大年下的冬夜里,跟野狗搶食吃?
劉桂蘭看那女人嚇得直哆嗦,腿都軟了還要往后撤,心里那股子火氣也不知是沖誰發的,硬邦邦地喝了一句:“行了!別躲了!我要是壞人,剛才就直接拿垃圾袋套你頭上了!”
女人身子一僵,邁出去的腳又懸在了半空,眼神里全是戒備,像只驚弓之鳥。
“跟我上樓。”劉桂蘭沒好氣地指了指身后黑洞洞的單元門,“家里有剛蒸的熱饅頭,比那泔水強。”
女人沒動,只是死死抿著發紫的嘴唇,搖了搖頭。
“怎么?怕我給你下藥啊?”劉桂蘭看著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單薄身板,還有那個仿佛隨時會墜下來的大肚子,心里那一軟,語氣雖然還是沖,但卻帶上了幾分不由分說的霸道,“大冬天的,你想凍死你自己沒人心疼,你想把這孩子也凍死在肚子里?”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女人的死穴。她護著肚子的手猛地收緊,原本還要逃跑的姿勢一下子垮了下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不敢掉下來。
劉桂蘭也沒耐心跟她在這磨嘰,這天氣站一分鐘就能把人凍透。她兩步跨過去,一把拽住了女人的胳膊。
這一抓,劉桂蘭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隔著那件又臟又厚的大衣,她感覺自己像是抓在一把干柴火上,這姑娘瘦得除了骨頭就是皮,只有那個肚子大得嚇人。
“走!”劉桂蘭手里使了點勁兒,半拖半拽地拉著她往樓道里走。
女人起初還想掙扎,可她在外面凍了太久,早就沒了力氣,被劉桂蘭這么一拽,只能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02
進了屋,暖氣撲面而來。
那個女人局促地站在門口的腳墊上,兩只手死死抓著衣角,頭低得快要埋進胸口里。她腳上那雙運動鞋早就看不出顏色了,腳后跟的位置磨破了,露出發紅的腳踝,凍得全是裂口。
劉桂蘭把門關上,反鎖了兩道。
“鞋脫了,換這雙。”劉桂蘭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棉拖鞋,那是她平時自己穿的,粉紅色的,上面還有個兔子耳朵。
女人猶豫了一下,彎下腰,笨拙地去解鞋帶。肚子太大了,她彎腰很吃力,喘著粗氣。
劉桂蘭看不下去,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行了行了,別費勁了,抬腳。”
女人嚇了一跳,往后縮:“不……姨,我自己來,臟。”
“哪那么多廢話。”劉桂蘭一把抓住她的腳脖子。
手碰到女人腳踝的那一刻,劉桂蘭打了個激靈。那腳涼得像冰塊一樣,硬邦邦的。她三兩下幫女人脫了鞋,看著那雙滿是凍瘡的腳塞進了暖和的棉拖鞋里。
“去沙發上坐著。”劉桂蘭指了指客廳,“別亂動我的東西。”
女人點了點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小心翼翼地走到沙發邊,只敢坐個邊角,屁股都沒敢坐實。
劉桂蘭進了廚房。
她本來想拿剩饅頭,可想了想,又把饅頭放回去了。她打開火,燒水,從柜子里拿出一把掛面,又打了兩個荷包蛋,切了點蔥花,點了幾滴香油。
幾分鐘后,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掛面端到了茶幾上。
“吃吧。”劉桂蘭把筷子遞過去。
女人看著那碗面,喉嚨里發出“咕咚”一聲吞咽的聲音。她抬頭看了劉桂蘭一眼,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看我干啥?我有花啊?”劉桂蘭板著臉,“趕緊吃,坨了就不好吃了。”
女人顫抖著接過筷子,說了聲微不可聞的“謝謝”,然后就埋頭猛吃起來。
她吃得太急了,面條甚至沒怎么嚼就咽了下去。熱湯燙得她嘴里直哈氣,可她根本停不下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進碗里,混著面湯一起喝了進去。
“慢點!”劉桂蘭皺著眉頭,“餓死鬼投胎啊?鍋里還有,沒人跟你搶。”
她嘴上說得兇,身子卻轉過去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旁邊。
劉桂蘭坐在對面的小板凳上,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
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臉上雖然臟,但看得出底子不錯,挺清秀的。只是這身打扮太奇怪了。那件男式的大衣又舊又破,根本不像是她的衣服。
“姑娘,你哪人啊?”劉桂蘭開口問道。
女人吃面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抬頭,含含糊糊地說:“外地的。”
“外地哪的?”劉桂蘭追問,“聽口音不像南方人。”
“……北邊的。”女人撒謊撒得很拙劣,眼神直往別處瞟。
“那你家里人呢?”劉桂蘭盯著她的肚子,“挺著這么大肚子,你男人呢?怎么讓你一個人在大街上吃垃圾?”
女人的手抖了一下,筷子碰得碗邊叮當響。
“他……他死了。”女人聲音啞得厲害,像是含著沙子。
劉桂蘭心里咯噔一下。死了?
“那你爹媽呢?”
“也沒了。”女人把頭埋得更低了,“家里就剩我一個。我出來打工,錢包丟了,手機也壞了,找不到親戚……”
劉桂蘭聽著這話,心里一百個不信。
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沒個手機微信?就算錢包丟了,去派出所求助不行嗎?至于淪落到半夜翻垃圾桶?再說了,誰家孕婦出來打工?
但這姑娘不想說實話,劉桂蘭也懶得拆穿。
“行了,吃完了把碗放那。”劉桂蘭站起身,“我去給你拿套衣裳,你身上這味兒,我聞著頭疼。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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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慌忙站起來:“姨,不用了,我吃完就走,不給您添麻煩。”
“走?往哪走?”劉桂蘭指了指窗外,“外面零下七八度,你走出去,不到天亮就能凍成冰棍。你不想活,肚子里那個也不想活了?”
女人咬著嘴唇,眼淚又下來了。
“今晚就在這住一宿,明天天亮了愛去哪去哪。”劉桂蘭說完,轉身進了臥室。
03
她在衣柜最底下翻出一個大包袱。里面是幾件舊得發白的棉睡衣,還有幾件男人的衣服。那是強子以前留在家里的。
劉桂蘭的手摸過那件男式毛衣,眼圈突然紅了。
“這死小子,要是知道心疼他娘,哪怕打個電話也行啊。”她嘟囔著,抹了一把眼睛,抱著衣服走出去。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劉桂蘭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個被吃得干干凈凈的空碗,心里五味雜陳。
這姑娘到底是什么來路?
這時候,放在沙發角落的一個破帆布包突然震動起來。
那是女人的包,臟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震動的聲音很大,像是那種老式的山寨機。
劉桂蘭本不想管,但那震動一直不停,嗡嗡得人心煩。
她湊過去看了一眼。
包的拉鏈沒拉嚴實,里面露出半截手機。屏幕碎得像蜘蛛網一樣,亮著慘白的光。
上面沒有顯示名字,只有一個備注——“催命鬼”。
劉桂蘭嚇了一跳。這是什么備注?
緊接著,電話掛斷了。屏幕上跳出來一條短信。字體很大,劉桂蘭雖然老花眼,但也看清了幾個字:
“臭娘們,別以為你跑得出老子的手掌心!剛才有人在西城看見你了!抓到你,把你肚子剖了抵債!”
劉桂蘭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不是什么走丟的可憐人,這是惹上大麻煩了!
“剖了抵債”?這是高利貸?還是什么黑社會?
劉桂蘭的手有些發抖。她是個本分人,一輩子最大的風浪也就是跟菜市場的小販吵架,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她下意識地想去拿自己的手機報警。
可是,浴室里的水聲停了。
劉桂蘭趕緊坐回原位,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浴室門開了。
女人走了出來。她換上了劉桂蘭找給她的那套碎花棉睡衣,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臉洗干凈了,露出慘白的皮膚。
別說,洗干凈了看,這姑娘長得真挺好看,大眼睛,尖下巴,就是太瘦了,顯得顴骨有點高。
“姨,洗好了。”女人怯生生地說。
劉桂蘭強壓住心里的慌亂,指了指客房:“那屋床鋪好了,你去睡吧。”
“謝謝姨。”女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女人轉身要進屋的時候,劉桂蘭突然叫住了她:“姑娘。”
“啊?”女人回過頭。
“你……真的沒什么事瞞著我?”劉桂蘭試探著問,“要是遇上壞人了,咱們可以報警。”
女人聽到“報警”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連擺手:“沒!沒有壞人!姨,千萬別報警!我就是……就是欠了點房租跑出來的,沒多大點事。警察來了還要遣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她在撒謊。劉桂蘭看得清清楚楚。
但劉桂蘭沒敢再多說。那條短信太嚇人了,萬一這姑娘身后真跟著什么亡命徒,自己報警會不會激怒對方?會不會連累自己?
“行,那你睡吧。”劉桂蘭擺擺手。
女人進了客房,輕輕關上了門。
劉桂蘭坐在沙發上,盯著那個破帆布包,怎么也不敢去碰。
04
這一夜,劉桂蘭躺在主臥的床上,耳朵豎得像兔子一樣,聽著外面的動靜。
客房里很安靜,偶爾傳來翻身時床墊發出的吱呀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凌晨兩點。
劉桂蘭迷迷糊糊剛要睡著,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極其輕微的“咔噠”一聲。
那是防盜門鎖舌彈開的聲音。
她一下子驚醒了,翻身下床,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沖出了臥室。
客廳里一片漆黑,借著窗外的月光,她看到那個女人正提著帆布包,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正準備悄悄溜走。
“大半夜的,你干啥去!”
劉桂蘭這一嗓子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女人嚇得渾身一哆嗦,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
“姨……”女人轉過身,滿臉淚痕,“我得走。我不能在這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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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蘭沖過去,一把按住門把手,把門重新反鎖上:“你往哪走?那短信我都看見了!那是些什么人?你要是出去被抓住了,還能有命在?”
女人愣住了,隨即崩潰地大哭起來,跪在地上抱住劉桂蘭的腿:“姨,既然你看見了,你就讓我走吧!那些人是瘋子!他們真的會殺人的!他們就在這附近,剛才我手機又有信號定位了,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的!我不能連累你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劉桂蘭雖然心里怕得要死,但那股倔勁兒也上來了,“進了我的門,就沒有半夜把你往火坑里推的道理!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不對,大半夜的還有王法嗎?”
“姨,你不懂!他們不是講王法的人!”女人哭得渾身發抖,“求求你了,讓我走吧!”
兩人在玄關處拉扯起來。
女人雖然懷著孕,但為了逃命力氣大得驚人。劉桂蘭畢竟上了歲數,漸漸有些拽不住她。
“別走!”劉桂蘭喘著粗氣喝道,“要走也得等天亮!現在外面黑燈瞎火的,你一出去就被他們套麻袋了!”
“我真的不能連累您……”女人哭著說道,眼神絕望。
就在二人你來我往的拉扯間,門外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砸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