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哎,老王,你聽說了沒?咱們學校生物系那個最年輕的優青教授陸修遠,家里出大事了!”
“陸教授?他不是前兩天剛生了大胖小子嗎?咱們系主任還說要去隨份子呢,能出什么大事?”
“什么大胖小子??!我小姨子就在附一院產科當護士長,那天晚上她值班,說是那孩子生下來……哎喲,那個嚇人啊,全是毛!黑黢黢的毛!”
“全是毛?胎毛重吧?那有什么大驚小怪的?!?/p>
“不是胎毛!是那種跟黑猩猩一樣的長毛,臉上、身上全是,就露著倆眼珠子!聽說陸教授那個當過局長的老娘,看了一眼當場就撅過去了,醒來就在醫院走廊里罵街,非說媳婦偷人,那孩子不是陸家的種!”
“我的天,這也太玄乎了吧?陸教授和他老婆蘇錦可都是喝過洋墨水的雙博士啊,這……這怎么收場?”
“噓!別說了,陸教授的車進院子了。你看那車開得,跟喝醉了酒似的?!?/p>
01
2015年的深秋,省城的雨水似乎比往年都要多。陰冷的雨絲像一張細密的網,籠罩著這座百年學府。對于省重點大學生物系的陸修遠教授和歷史系的蘇錦副教授來說,這個季節本該是收獲的季節。他們是校園里公認的“神仙眷侶”,三十六歲的陸修遠剛剛評上正教授,儒雅英??;三十三歲的蘇錦溫婉知性,又懷胎十月,即將臨盆。
預產期那天,天空陰沉得可怕,云層壓得很低,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
中心醫院的高干產房外,陸修遠的母親趙桂蘭穿著一身特意定制的暗紅色唐裝,手里不停地轉著一串佛珠。這位在機關單位強勢了一輩子的退休女干部,此刻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期待。她嘴里念念有詞,念叨著早已去世的陸家列祖列宗,保佑陸家香火延續,生個大胖孫子。
陸修遠則坐在長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最新的《自然》雜志,但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連一頁都沒有翻過去。他的目光時不時飄向產房那扇緊閉的綠色大門,心里隱隱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蘇錦整個孕期的表現太反常了,她總是焦慮、失眠,甚至在做四維彩超時,反應比任何人都激烈,仿佛在害怕看到屏幕上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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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聲啼哭終于刺破了走廊的死寂。但這哭聲并不像普通嬰兒那般清脆嘹亮,反而帶著一種沙啞的嘶吼感,聽得人頭皮發麻。
趙桂蘭猛地站起來,手里的佛珠“啪”的一聲扯斷了,珠子滾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分鐘后,產房的大門緩緩打開。出來的不是滿臉喜色的助產士,而是一個臉色慘白、眼神驚恐的小護士。她手里的托盤都在微微顫抖,甚至不敢直視家屬的眼睛。
緊接著,主治醫生張主任神色凝重地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布滿汗水的臉。他看著陸修遠,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開口:“陸教授,母子平安……但是,孩子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們……要有心理準備?!?/p>
“特殊?什么特殊?缺胳膊少腿了?”趙桂蘭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八度,尖銳得刺耳。
張主任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身后的護士推著一個透明的保溫箱走了出來。保溫箱上蓋著一層藍色的遮布,顯得格外神秘且壓抑。
趙桂蘭一把推開扶著她的陸修遠,沖到保溫箱前,顫抖著手掀開了那塊布。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
原本應該粉嫩白皙的嬰兒,此刻卻像是一個恐怖的黑色毛球蜷縮在角落里。從額頭到腳底,每一寸皮膚都覆蓋著一層濃密、黑亮、且卷曲的長毛。那毛發長得驚人,足有兩三厘米長,完全遮蓋了人類的特征。只有那雙烏黑的眼睛和一張正在蠕動的小嘴露在外面,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剛出生的人類嬰兒,更像是一只從原始森林里抱出來的幼猿,或者是傳說中的“狼人”。
“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響徹了整個樓層。趙桂蘭雙眼圓睜,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陸修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母親,但他自己的雙腿也在劇烈顫抖。作為生物學家,他的大腦在一瞬間瘋狂運轉:“先天性全身多毛癥”、“返祖現象”、“基因突變”……無數個專業名詞閃過,但沒有一個能解釋眼前這巨大的荒謬感。這孩子的毛發密度和長度,遠遠超出了教科書上記載的范疇。
產房里,蘇錦虛弱地躺在床上,麻藥的勁還沒過,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滯。當護士硬著頭皮把孩子抱到她面前確認時,陸修遠看到了妻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神色。
那不是初為人母的喜悅,甚至不是看到畸形兒的驚訝,而是一種深深的、絕望的、仿佛等待判決終于落地的恐懼。她沒有伸手去抱孩子,而是將被子拉過頭頂,發出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02
“這不是我們陸家的種!絕對不是!”
趙桂蘭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VIP病房里大鬧天宮。她把蘇錦平時喝水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渣子濺了一地。
“媽!這是醫院!你小點聲!”陸修遠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滿眼紅血絲。
“我還要什么臉?陸家的臉都被這個掃把星丟盡了!”趙桂蘭指著病床上背對著眾人的蘇錦,唾沫星子橫飛,“陸修遠,你睜開眼看看,那是人嗎?那是怪物!我們陸家祖上三代都是讀書人,清清白白,怎么可能生出這種長毛的怪物?肯定是你媳婦生活不檢點,不知道在哪懷了個野種回來糊弄我們!”
蘇錦縮在被子里,身體劇烈顫抖,卻一言不發。她緊緊抱著那個被所有護士都嫌棄、只能獨自放在角落里的孩子。那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周圍的惡意,哭聲越來越微弱。
“這是基因突變,是小概率事件……”陸修遠試圖用科學解釋,但聲音卻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信什么狗屁科學!我就信我的眼睛!”趙桂蘭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摔在桌上,“做親子鑒定!必須做!如果不做,馬上離婚,把這怪物扔出去!”
為了平息母親的怒火,也為了給自己內心深處那一絲無法言說的疑慮一個交代——因為這孩子的表型確實太詭異了,陸修遠帶著孩子和自己做了第一次鑒定。
三天后,鑒定結果出來了:支持生物學親子關系。
陸修遠拿著報告單,長舒了一口氣,把單子遞給母親:“媽,你看,白紙黑字,這就是我的兒子?!?/p>
趙桂蘭一把搶過報告單,看都沒看,直接撕得粉碎:“這家機構肯定是蘇錦買通了!她是博士,她認識的人多!我不信!換一家!去省里做!去北京做!”
陸修遠看著滿地的碎紙屑,心里的火也竄了上來,但他看著母親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只能咬牙忍下。
接下來的一個月,對于這個高知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們像瘋了一樣,抱著那個用厚厚毯子包裹嚴實、生怕被人看見的“毛孩”,輾轉了三個城市,找了五家最權威的鑒定機構。
抽血、化驗、等待、宣判。
每一次等待結果的過程,都像是在油鍋里煎熬。陸修遠瘦了整整十斤,蘇錦更是沉默得像個啞巴,除了喂奶,她幾乎不說話。
五次鑒定,結果全部吻合。
最后一次從鑒定中心出來,天上下著大雨。趙桂蘭站在雨里,手里攥著那張濕透的報告單,徹底崩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甚至開始抓扯自己的頭發:“造孽??!這是造了什么孽?。∈遣皇亲鎵灺皴e了?這是鬼附身啊!”
回到家后,趙桂蘭變得更加神經質。她找來各種符水,趁蘇錦不注意往孩子嘴里灌,甚至有一次想把孩子偷偷抱出去扔掉。
蘇錦發瘋一樣撲過去,跪在地上死死護住孩子,指甲把趙桂蘭的手臂都抓出了血。那眼神,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母狼,兇狠、絕望、令人膽寒。
那天晚上,陸修遠把母親強行送回了老房子。家里終于安靜了下來,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陸修遠獨自坐在書房里,用顯微鏡觀察著從兒子身上剪下來的一根毛發。鏡下的結構讓他心驚——這毛發的髓質結構異常粗壯,甚至帶著某種原始的野性,完全不像是現代人類的毛發。
他想起這幾天的一個細節:他在收拾垃圾桶時,發現了一些黑色的藥渣。那是一股奇怪的中藥味,苦澀、腥臭。蘇錦最近總是在半夜偷偷去廚房熬藥,問她,她只說是產后補氣血的偏方。
真的是補氣血的嗎?
03
陸修遠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枕邊人。
他和蘇錦是大學校友,結婚五年,相敬如賓。蘇錦是歷史系的才女,氣質清冷,溫婉賢惠。但她身上總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她從不提及自己的家鄉,只說父母早亡,是個孤兒,靠著遠房親戚接濟才考出大山。
陸修遠翻出了蘇錦以前的所有體檢報告和檔案,一切正常,沒有任何遺傳病史的記錄。
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像野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一天深夜,窗外狂風大作,拍打著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冤魂在哭訴。陸修遠從噩夢中驚醒,夢里全是黑色的毛發纏繞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他伸手一摸,身邊的床鋪是冰涼的。蘇錦不在床上。
陸修遠披上衣服,赤著腳走出臥室??蛷d里黑漆漆的,只有書房的門虛掩著,里面透出一絲幽暗的火光,還夾雜著那種奇怪的苦澀藥味和燒紙的味道。
陸修遠屏住呼吸,像個幽靈一樣慢慢靠近書房。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書房里沒有開燈,地板上放著一個用來取暖的銅火盆,里面正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蘇錦背對著門口,跪在火盆前。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衣,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單薄。
她手里拿著幾張畫滿符號的黃紙,一張一張地丟進火盆里,嘴里念念有詞。那不是普通的祈禱,而是一種陸修遠從未聽過的方言,音節古怪、低沉,透著一種詭異的虔誠和恐懼。
“祖宗保佑……別找他……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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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蘇錦停下了動作。她緩緩拿起桌上的一把美工刀。那是陸修遠平時用來做生物標本的刀,刀片剛剛換過,鋒利無比,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陸修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為蘇錦受不了壓力要自殺,剛想推門沖進去。
借著微弱跳動的火光,陸修遠透過門縫看到接下來的畫面,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