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醫院的走廊里，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她臉上青紫的傷痕還沒消退，手臂上打著石膏。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住院了。
趙志遠站在門口，西裝革履，對著醫生連聲道歉："我老婆脾氣大，自己摔的，麻煩醫生了。"
醫生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轉身走了。
我握著女兒的手，她閉著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我知道她不是摔的，那些傷痕的位置，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真相。
"媽..."她啞著嗓子說，"當年您要是攔著我就好了。"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是啊，當年我要是看清楚了，看清楚趙家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東西，我女兒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那時候我被蒙蔽了，被趙家的熱情、客氣、體面迷惑了。我以為找到了好親家，卻把女兒親手推進了火坑。
現在，71歲的我終于明白，選擇親家，真的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某些細節。
那些細節，會決定你孩子未來幾十年的幸福...
01
2012年，女兒林婉29歲，到了該結婚的年紀。
那時候我和老伴還沒退休，女兒在市里一家外企做會計，工作穩定，長得也標致。追她的男孩不少，但她眼光高，一直沒看上。
我們也不著急，總想著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緣分確實來了，就是這個趙志遠。
他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趙志遠32歲,在一家國企當中層,人長得干凈利落,說話也挺有分寸。第一次見面,女兒回來就說:"媽,這個人不錯,很穩重。"
我和老伴也見了趙志遠。他來我們家,提著水果禮品,說話客客氣氣的,對我們也很尊重。聊天的時候,他說自己是獨生子,父母都是退休干部,家里條件還可以。
"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林婉的。"他信誓旦旦地說。
我看著他誠懇的眼神,心里很滿意。
老伴也點頭:"小伙子不錯,踏實。"
兩個孩子談了半年,感情挺好。女兒臉上的笑容多了,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作為母親,看著女兒幸福,我也跟著開心。
02
2013年春節前,趙志遠提出要帶林婉回家見父母。
女兒有些緊張:"媽,您說他爸媽會喜歡我嗎?"
"傻孩子,你這么好,他們肯定喜歡。"我安慰她。
大年初三,我們一家三口去了趙家。
趙家住在市中心的老小區,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趙志遠的父母出來迎接我們,笑容滿面,特別熱情。
趙父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說話聲音洪亮:"親家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趙母穿著得體,臉上帶著笑:"林婉這孩子我見過照片,本人更漂亮。志遠有福氣了。"
進門后,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趙母拉著我的手說:"親家母,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那天氣氛很好,兩家人聊得很開心。趙父說起年輕時候的事,趙母不時插話,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趙母一直給林婉夾菜:"婉婉,多吃點,太瘦了。以后到我們家,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女兒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謝謝。
我在旁邊看著,心里暖暖的。這樣的親家,女兒嫁過去應該會幸福吧。
臨走的時候,趙母拉著我說:"親家母,咱們兩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婉婉這孩子我真心喜歡,您放心,到了我們家,我會把她當親閨女疼的。"
我握著她的手:"那就麻煩您了。"
回家的路上,女兒問我:"媽,您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趙家父母看起來都很nice,對你也很熱情。"我笑著說。
"那我就放心了。"女兒靠在我肩上,聲音里滿是幸福。
可我沒注意到,那天在趙家,有些細節我應該看清楚的。
03
訂婚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
兩家坐在一起商量婚禮的事。趙父拿出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著賬:"彩禮我們給十萬,三金我們出錢,婚禮酒席我們也包了。不過..."
他頓了一下,看向我們:"婚房的話,我們這邊只有這套老房子。如果你們那邊能出點錢,我們一起給孩子買套新房,這樣他們住得也舒服。"
老伴皺了皺眉。我們手里確實有些積蓄,但都是準備養老的。
"新房的話,首付我們可以出一半。"老伴說。
"那太好了!"趙父高興地拍手,"我們出五十萬,你們也出五十萬,正好夠首付。貸款就讓孩子們自己還,也培養他們的責任感。"
我看著趙父算賬的樣子,心里有一絲不舒服,但想想也是,現在年輕人結婚,父母都要幫襯,這也正常。
"那就這么定了。"我說。
趙母在旁邊笑瞇瞇地說:"親家母真是通情達理。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訂婚宴辦得很體面。趙家請了不少親戚朋友,場面很熱鬧。趙父在臺上講話,說了很多好聽的話,什么"兩家喜結良緣","兒子娶到好媳婦是福氣"之類的。
大家都說趙家有面子,我們也跟著臉上有光。
可那天散場的時候,我去洗手間,無意中聽到趙家的一個親戚在說話。
"志遠媽真會算計,讓親家出一半房款,以后房子不還是他們趙家的。"
"可不是嘛,表面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一分不想多出。"
我站在隔間里,手攥緊了包。
但我告訴自己,可能是親戚瞎說,不能因為外人的話就懷疑親家。
04
2013年5月,女兒和趙志遠結婚了。
婚禮辦得很風光,趙家確實出了不少錢。婚禮現場布置得很漂亮,來賓也很多。
女兒穿著婚紗,笑得很甜。我看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媽,您別哭,我會幸福的。"女兒抱著我說。
"嗯,媽相信。"我擦擦眼淚。
婚后頭半年,女兒確實挺幸福的。趙志遠對她還算不錯,下班回來會陪她說話,周末也會帶她出去玩。
但慢慢地,情況開始變了。
女兒來找我,眼睛紅紅的:"媽,志遠現在每天回家就玩手機,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
"新婚夫妻都有磨合期,慢慢就好了。"我安慰她。
"還有婆婆,她總是指責我,說我不會做家務,菜做得不好吃,衣服洗得不干凈。我上班也挺累的,回家還要伺候他們。"女兒委屈地說。
我心里一緊:"婆婆不是說把你當親閨女嗎?"
"那都是騙人的。"女兒苦笑,"結婚前說得好聽,結婚后就變臉了。媽,我現在才知道,婚前婚后真的不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你和志遠好好溝通,實在不行,你們搬出來住。"我建議。
"我提過,但志遠說父母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他是獨生子,不能不管父母。"女兒嘆氣。
這話聽起來是孝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05
2014年,女兒懷孕了。
我本來以為,有了孩子,婆媳關系會緩和一些。但事實恰恰相反。
女兒懷孕后,趙母開始干涉她的飲食起居。
"你不能吃這個,對孩子不好。" "你不能做這個,會累到的。" "你要多躺著,別亂走動。"
表面上是關心,但說話的語氣卻很強硬,像是在命令。
女兒給我打電話:"媽,我婆婆管得太嚴了,我連出門都要經過她同意。我說想回娘家住幾天,她不讓,說懷孕的人不能亂跑。"
"那志遠怎么說?"
"他說聽媽的,說媽是過來人,經驗豐富。"女兒的聲音里滿是無奈。
我去看女兒的時候,趙母正在給她燉湯。
"親家母來了?正好,你嘗嘗我的手藝。"趙母熱情地招呼我。
我坐下來,看著女兒。她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
"婉婉,你要多吃點。"我說。
"我吃不下,早孕反應太厲害了。"女兒苦笑。
"那是你不好好吃。"趙母插話,"我給你燉了這么多補品,你都不吃,怎么行?"
女兒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臨走的時候,我拉著趙志遠說:"志遠,婉婉懷孕辛苦,你要多照顧她,多陪陪她。"
"知道了,阿姨。"他笑著說,但眼神有些敷衍。
那一刻,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06
2015年,女兒生了個兒子。
坐月子的時候,趙母從頭管到尾。女兒想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想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全都是趙母說了算。
"你不能洗頭,會落下月子病。" "你不能碰冷水,對身體不好。" "你不能抱孩子太久,會累壞的。"
女兒憋屈得不行,卻不敢反駁。
有一天,我去看她,她正在偷偷哭。
"怎么了?"我心疼地問。
"媽,我想離婚。"女兒突然說。
我愣住了:"為什么?志遠對你不好嗎?"
"他..."女兒咬著嘴唇,"他打我。"
"什么?!"我幾乎喊出來。
女兒拉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昨天晚上,孩子哭,我去哄。他嫌吵,讓我把孩子抱走。我說孩子餓了,要喂奶。他就火了,推了我一把,我撞在墻上。"
我的手在發抖:"他怎么能這樣?他父母知道嗎?"
"婆婆就在隔壁房間,她聽到了,但她沒出來,也沒說什么。"女兒眼淚掉下來,"媽,我現在才知道,當初您和爸要是仔細看看這家人,就不會讓我嫁過來了。"
我抱著女兒,心如刀絞。
"先別急,讓媽想想辦法。"我安慰她。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一直在想,當初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趙家看起來那么和睦,怎么會養出這樣的兒子?
我回憶起第一次去趙家的場景,努力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突然,一些被我忽略的細節慢慢浮現出來...
07
我找到老伴商量。
"孩子受委屈了,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老伴說,"我去找趙志遠談談。"
"光談有什么用?他要是能聽進去,就不會動手了。"我說。
"那怎么辦?離婚?孩子才這么小。"老伴也很為難。
那段時間,女兒的狀態越來越差。她不太說話,整個人都很壓抑。
我看著心疼,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趙志遠打過女兒之后,又開始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他對女兒噓寒問暖,給她買禮物,帶她出去吃飯。
趙母也笑呵呵地說:"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吵吵鬧鬧才是過日子。婉婉你也要理解理解志遠,他工作壓力大,回家脾氣不好也正常。"
女兒給我發微信:"媽,我婆婆的意思是,我活該被打。"
我看著這條信息,心里堵得慌。
"你想好了嗎?要不要離婚?"我問她。
女兒沉默了很久,才回復:"媽,我再看看吧。孩子還小,我不想讓他沒有完整的家。"
我知道她的顧慮,但我更擔心她會出事。
"如果他再動手,你就報警,聽到沒有?"我嚴肅地說。
"嗯。"
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08
接下來的幾年,女兒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
趙志遠的脾氣越來越差,動不動就對她發火。有時候是因為飯做得不好吃,有時候是因為家里不夠干凈,有時候甚至沒有理由,就是想發火。
女兒變得小心翼翼,說話做事都要看他的臉色。
2018年,女兒又懷孕了。趙志遠說要二胎,女兒不想要,但她沒有反抗的權利。
"媽,我真的不想生了。"女兒哭著跟我說,"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照顧兩個孩子?"
"那你和志遠商量,別生了。"我說。
"他不聽,他說必須生。他媽也逼我,說趙家不能就一個孫子。"
我氣得想去找趙家理論,被老伴攔住了:"你去了又能怎樣?人家不聽你的。"
"那就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我急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多給她支持。"老伴嘆氣。
二胎是個女孩。趙母看到是女孩,臉都垮了:"怎么又是女孩?我還想要個孫子呢。"
女兒躺在病床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我握著她的手,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當初選親家的時候,我看走眼了。
我被表面的熱情和客氣蒙蔽了雙眼,沒有看清這家人的本質。
09
2020年,女兒第一次住院。
那次是趙志遠把她推下樓梯,她摔斷了腿。
警察來了,問女兒怎么回事。趙志遠搶著說:"我老婆自己不小心摔的,是吧老婆?"
他看著女兒,眼神里帶著威脅。
女兒低著頭,點了點頭。
警察走后,趙母來醫院,但不是來探望女兒,而是來教訓她:"你看看你,這么不小心,萬一出事了怎么辦?志遠多擔心你啊。"
我在旁邊聽著,氣得渾身發抖。
"你兒子把她推下樓梯的!你裝什么糊涂?!"我忍不住喊出來。
趙母臉色一變:"親家母,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志遠是那種人嗎?婉婉,你說,是不是你自己摔的?"
女兒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絕望,然后點了點頭:"是我自己摔的。"
我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樣。
出院后,我勸女兒離婚,但她還是不肯。
"媽,我走了,兩個孩子怎么辦?他們需要媽媽。"
"孩子可以跟著你!"
"您覺得他們會讓我帶走孩子嗎?"女兒苦笑,"我要是離婚,他們會搶走孩子,然后我什么都得不到。媽,我不能失去孩子。"
我無話可說。
2024年11月,女兒第三次住院。
這次更嚴重,她臉上青紫,手臂骨折,后背也有多處傷痕。
醫生看著她的傷勢,表情凝重:"這些傷不像是意外造成的。"
"醫生,我老婆就是脾氣大,自己摔的。"趙志遠依然這樣說。
醫生看了他一眼,轉頭對我說:"家屬,可以單獨談談嗎?"
我跟著醫生走到走廊。
然而，接下來醫生所說的話，讓我的身體瞬間就像如墜冰窟般的顫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