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姐,你真的想好了?要把這套房子加上他的名字?”我看著堂姐王慧敏那張被愛情滋潤得容光煥發的臉,心里卻一陣陣發緊。
她幸福地點點頭:“小悅,你趙大哥對我有多好,你是知道的?!?/strong>
我沒再說話,可腦海里卻一遍遍閃過那個叫趙志強的男人,手機上匆匆一瞥的催債短信。
我是一名律師,直覺告訴我事情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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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零二三年的春天,陽光和煦,萬物復蘇。
可對我五十五歲的堂姐王慧敏來說,這個春天和過去五年的任何一個季節,都沒有什么不同。
自從五年前姐夫因病去世,她的世界就褪了色,只剩下規律、安靜,以及無邊無際的空虛。
兒子在南方的特區工作,女兒林婷婷也嫁到了省城,各自都有了小家庭。
這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居室,曾經充滿了歡聲笑語,如今卻大得像個空曠的回音壁。
堂姐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在廚房里忙忙碌碌,可做好的早餐端上桌,對面那張空著的椅子,總像一個沉默的黑洞,吞噬掉她所有的興致。
她常常吃著吃著,就看著那張椅子發起呆來,一坐就是半晌。
女兒婷婷是個孝順孩子,每周都會掐著點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總是熱熱鬧鬧的,背景里有孩子哭鬧的聲音,有電視機的聲音,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媽,您一個人在家怎么樣?。孔罱鞖夂?,多出去走走。”婷婷在電話里說。
“好著呢,都好?!碧媒憧偸沁@樣回答。
“媽,要不……您考慮再找個老伴兒吧?我們都大了,您也該為自己想想了??傄粋€人,我們也不放心,太孤單了。”婷婷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每次聽到這個話題,堂姐都會立刻搖頭,語氣也變得堅決:“說什么呢,你爸走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有你們就夠了?!?/p>
嘴上這么說,可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白天還好,可以靠做家務、看電視打發時間。
一到晚上,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就排山倒海地涌來。她常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開燈,看著窗外別人家的萬家燈火,一坐就到深夜。
住在對門的王姐是個熱心腸,看不得堂姐這副樣子。她三天兩頭地往堂姐家跑,拉著她嘮家常。
“慧敏,我說你呀,才五十五歲,現在的人活到八九十歲是常事,你這后半輩子還長著呢!老把自己關在家里算怎么回事?走,跟我去社區的老年活動中心看看,那里可熱鬧了!”
堂姐拗不過她,半推半就地被拉去了。
活動中心確實熱鬧,一樓大廳里,一群阿姨穿著鮮艷的服裝在跳廣場舞,音樂開得震天響;二樓的書法室里,幾個戴著老花鏡的大爺正揮毫潑墨,互相點評;旁邊的棋牌室更是人聲鼎沸。
堂姐像個局外人,被王姐拉著在這里看看,在那里瞧瞧。
她看著那些成雙成對、有說有笑的老人,他們互相遞水,互相扇風,眼神里是幾十年沉淀下來的默契和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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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熱鬧,非但沒有感染她,反而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她形單影只的落寞,讓她心里的孤單感愈發強烈。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默默地想:“我看著那些成雙成對的老人,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塊。我不是不想有個伴兒,只是……到了這個年紀,誰還會真心對我好呢?誰又不是圖點什么呢?”
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這早春的天氣,看似回暖,實則依舊寒冷。
02
就在堂姐以為自己就要在這份孤獨里沉寂下去的時候,一次意外的“邂逅”,像一顆小石子,在她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漣漪。
那天是社區活動中心組織的書法交流活動。
堂姐年輕時練過幾天毛筆字,也算有點基礎,便報了名。
她鋪開宣紙,研好墨,正準備提筆,旁邊一個大爺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撞到了她的胳膊。
堂姐手一抖,滿滿一硯臺的墨汁,“嘩啦”一下,全灑了出去。
一部分灑在了宣紙上,毀了一張好紙。
更糟糕的是,大部分都濺到了旁邊一位男士的襯衫上。那是一件嶄新的、淺藍色的襯衫,胸口和袖子上,瞬間被染上了一大片刺眼的黑色墨跡。
“哎呀!”堂姐驚呼一聲,臉都白了,趕緊手忙腳亂地找紙巾,“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看這……這可怎么辦???”
周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堂姐窘迫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時,那個被她弄臟了襯衫的男人卻開口了。
他的聲音溫和醇厚,帶著一絲笑意:“沒關系,沒關系。別著急,墨跡也是一種藝術嘛,就當是給這件衣服添了點水墨畫的意境?!?/p>
堂姐抬起頭,這才看清對方。
那是一個看起來六十歲上下的男人,頭發雖然花白,但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斯文儒雅。
他不僅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還溫和地安慰著她。
他叫趙志強。
趙志強沒有理會自己身上的污漬,反而彎下腰,幫著堂姐收拾起狼藉的桌面。
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細致,把灑出來的墨汁一點點用廢報紙吸干,又拿來干凈的抹布擦拭桌子。
“您一個人來的?”他一邊收拾,一邊自然地和堂姐聊了起來。
“嗯,跟鄰居一起來的。”堂姐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一個人?!壁w志強笑了笑,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落寞,“老伴兒走了三年了,孩子們也都在外地,家里就我一個。”
一句話,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原來,他也是個同路人。
接下來的活動時間,兩人很自然地聊了起來。
趙志強說自己今年六十一歲,以前是市里某個國企的干部,剛退休沒多久,退休金每個月有七千多塊。
他說話很有分寸,從不夸夸其談,反而很會傾聽,總能在我堂姐說話的間隙,提出一些讓她感覺很舒服的問題。
“您以前也練過書法?看您握筆的姿勢就很專業。”
“您覺得這幅字寫得怎么樣?我總覺得這個‘山’字,氣勢上還差了點。”
他總是主動征求堂姐的意見,讓她感覺自己被尊重、被重視。這種感覺,是她在丈夫去世后,再也沒有體驗過的。
活動結束的時候,大家各自散去。
趙志強走到堂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王大姐,下次活動……還能見到您嗎?”
堂姐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心跳也漏了半拍。她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著趙志強離去的背影,堂姐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了?她的心,仿佛被春風吹過,開始悄悄地解凍。
03
自從那次書法活動之后,趙志強就像算好了時間一樣,開始頻繁地出現在堂姐的生活里。
他并沒有像一些急色的老頭那樣,一上來就表白心意,或者動手動腳。他的追求,是循序漸進的,像溫水煮青蛙,潤物細無聲,讓人無法拒絕。
堂姐參加的每一次社區活動,趙志強都準時出現。
如果堂姐跳舞,他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等她休息時,立刻遞上一瓶擰開蓋子的礦泉水。
如果堂姐唱歌,他就是最忠實的聽眾,每次都第一個鼓掌。
活動結束后,他總會找個理由:“慧敏,正好順路,我陪你走一段吧?!比缓缶团阒媒闵⒉?,一直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看著她上樓,才轉身離開。
他的分寸感拿捏得極好。他會主動和堂姐分享他的“過去”:在國企當了三十年的辦公室主任,管過多少人,處理過多少事;他的兒子多么有出息,在國外定居,是名校的博士,只是工作太忙,很少回來。這些話,既不動聲色地炫耀了他的身份和家底,又暗示了他和堂姐一樣,也是個需要陪伴的“空巢老人”。
“奮斗了一輩子,到老了,才發現身邊連個能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p>
他常常這樣感嘆,“我現在什么都不求了,就想找個知心人,一起散散步,聊聊天,過點簡單的日子?!?/p>
這些話,句句都說到了堂姐的心坎里。
他還會時不時地給堂姐帶些小禮物。
有時是一束開得正好的康乃馨,有時是一盒稻香村的點心,有時是一本他覺得不錯的養生書籍。
這些禮物都不貴重,卻處處透著“用心”。他從不提過分的要求,甚至連手都沒有主動牽過一次。
他總說:“慧敏,我尊重您。咱們這個年紀,感情的事要慢慢來,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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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尊重和體貼,徹底擊潰了堂姐心里最后一道防線。
她從最初的警惕和防備,到慢慢地接納,再到開始期待每天與他見面。她感覺自己枯燥的生活,重新被注入了色彩。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個下雨天。
那天活動結束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堂姐沒帶傘,正發愁怎么回家。
趙志強二話不說,立刻脫下自己身上的夾克外套,披在了堂姐身上,把傘也塞到她手里,自己則淋著雨,堅持把她送到了家門口的樓下。
看著趙志強被雨水淋濕的、已經花白的頭發,和那副誠懇關切的眼神,堂姐的心徹底融化了。
她開始在女兒婷婷每周的電話里,不經意地提起“趙伯伯”。
婷婷一聽母親似乎是在談戀愛,立刻警覺起來,第二天就買了高鐵票,從省城趕了回來。
“媽,您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談上戀愛了?您了解這個人嗎?他什么家庭背景?是干什么的?您可別被人騙了!”婷婷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質問。
沒想到,堂姐的反應異常激烈。
她生氣地說:“婷婷!你怎么說話呢?你們總覺得我老了,傻了,什么都不懂!你趙伯伯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有數!他對我好,對我真心,這就夠了!”
母女倆為此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婷婷的擔憂,在當時已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堂姐看來,只是女兒不希望她再嫁的自私表現。
她覺得,全世界只有趙志強是真正理解她、心疼她的人。
04
當關系進入舒適區,試探便接踵而至。
在和堂姐交往約一個月后,趙志強開始不經意地透露生活中的"小困難"。
他從不直接要錢,而是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有能力、有自尊,但偶爾遇到"燃眉之急"的可靠男人。
第一次試探發生在一個晴朗的午后。
兩人在公園散步時,趙志強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掛斷后,他勉強擠出笑容說:"沒什么,一點家里的私事。"
在堂姐追問下,他"為難"地說:"我老家侄子生了重病,急需手術費。他想跟我借錢周轉,我正想辦法從老同事那里挪一點。"
"需要多少?"堂姐立刻問。
"五萬,我手里只有兩萬,還差三萬。"趙志強嘆氣,又馬上說,"你別多想,我就是發發牢騷,我能解決。"
堂姐心里不是滋味,覺得應該為他分憂:"老趙,我這里有,我先借給你救急。"
趙志強連連搖頭:"那怎么行!我們才認識多久?這要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圖你什么呢!"
他越拒絕,堂姐越覺得他有骨氣、有分寸。
她堅持要借,兩人"推讓"許久后,趙志強才"萬般無奈"地接受,當場寫下三萬元借條,簽名按手印。
"慧兒,太謝謝你了。我下個月退休金一發就還你,最多一個月!"他信誓旦旦。
接下來的一個月,趙志強對堂姐愈發體貼,但絕口不提還錢。就在堂姐快忘了這事時,一個月期限剛到,趙志強就主動拿著信封找上門。
信封里是三萬零五百塊現金。
"慧兒,這是本金三萬。另外五百是利息,你一定要收下。"他如釋重負地說。
堂姐看著手里的錢,心里最后的疑慮也煙消云散。她想,一個能主動寫借條、按時還錢、甚至給利息的人,絕對有信用、有擔當、值得托付。
那次"借錢風波"后,堂姐徹底放下心防,兩人關系迅速升溫。
趙志強摸透了堂姐作為獨居女性的所有需求,無微不至地滲透到她生活的每個角落,成了完美的"居家好男人"。
他一大早去早市買豆漿油條送到樓下,陪堂姐去超市買菜、推購物車,回家系上圍裙做拿手菜。
家里水龍頭壞了、燈泡不亮、下水道堵了,他總是二話不說就修好。那副卷著袖子、額頭冒汗的專注模樣,讓堂姐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姐夫的影子。
情感攻勢也愈發猛烈。
他深情地說:"慧兒,我這大半輩子都在外面奔波,就想有個溫暖的家。現在遇到你,我的后半生才算真正開始了。"
五月的一個晚上,涼亭下,趙志強第一次牽起堂姐的手,用溫暖的手掌包裹著她:"慧兒,我想照顧你一輩子,你愿意嗎?"
黑暗中,堂姐淚流滿面,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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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積壓五年的孤獨和委屈,仿佛都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兩人正式確立戀愛關系。
關系確定后,趙志強進出堂姐家如同回自己家。
但他"懂事"地說:"咱們的事先別告訴孩子們。婷婷對我有誤會,你兒子又在外地。等感情再穩定些,我再正式上門拜訪。"堂姐覺得他考慮周到,便答應了。
這時,我因出差順道回來看堂姐,一進門就看到陌生男人在廚房忙活。堂姐喜氣洋洋地介紹這是她的"朋友"。
那天中午一起吃飯,趙志強表現無可挑剔,對我這個律師表妹十分客氣尊重。可我的職業敏感還是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飯后看電視時,趙志強的手機在茶幾上突然亮了,屏幕彈出信息。我無意中瞥見幾個字:"……還不還錢?再不還錢就上門了!"
趙志強察覺到我的目光,臉色一變,迅速拿起手機關掉屏幕。他笑著解釋:"現在的推銷信息,真是煩人。"
笑容很自然,解釋也合理。
可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條信息的語氣,絕不像普通推銷廣告。一個每月拿七千多退休金的國企干部,怎么會有這種催債短信?
05
確立關系后,趙志強頻繁和堂姐談論未來,編織著美好的黃昏生活藍圖,讓堂姐對他的信任和依賴達到頂峰。
他像熱戀中的小伙子,帶堂姐看電影、騎雙人自行車、吃冰淇淋。
堂姐像變了個人,開始打扮自己,穿起壓箱底多年的連衣裙,還去染了頭發。每次通電話,她都忍不住分享快樂。
"小悅,你趙伯伯今天又帶我去劃船了,他力氣可真大。"
"小悅,你趙伯伯夸我穿紅色衣服好看,說我顯年輕。"
聽著她幸福的語氣,我雖心存疑慮,卻不忍多說。
趙志強在物質上也極為"大方"。
他對堂姐說:"慧兒,我退休金一個月七千多,足夠咱們倆花了。你的錢和房子都是你老伴兒留的,好好存著留給婷婷和她弟弟。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這個人。"
這番話徹底打消了堂姐最后的顧慮。
她覺得,一個不圖錢、不圖房的男人,只能是圖真感情。
做足情感鋪墊后,趙志強開始關鍵一步。
五月下旬的一個晚上,他嚴肅地說:"慧兒,我天天兩頭跑不是辦法。我想搬過來和你一起住,更好地照顧你。"
堂姐雖甜蜜但猶豫:"這不太好吧?咱們還沒結婚,街坊鄰居會說閑話。"
趙志強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說:"那咱們就結婚!我去民政局打聽過了,只要準備好證件,隨時都可以登記?;蹆?,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照顧你的身份,好嗎?"
"結婚"兩個字讓堂姐的心徹底亂了。
趙志強滔滔不絕地描繪婚后生活:重新裝修家、一起去北京看天安門、去杭州逛西湖、在陽臺養花草、過最簡單安穩的日子。
堂姐被他描繪的未來徹底迷住了。
這時,趙志強話鋒一轉,不經意地說:"慧兒,咱們要是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為了表示對彼此的真心和承諾,也為了讓我更有安全感,你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上,是不是應該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這樣才算真正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聽到"房產證加名字",堂姐心里猛地一跳。這套房子是她和丈夫奮斗一輩子換來的,是唯一的依靠,也是要留給兒女的。
可是,她看到趙志強充滿期待和深情的眼睛,看著他為"照顧"自己而日漸花白的頭發,再想起他種種的好,心一下子就軟了。
那份對愛情的渴望,戰勝了理智的警惕。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堂姐的點頭,在我看來無異于在懸崖邊向前邁了一大步。自從上次瞥見那條催債短信,趙志強就成了我心里揮之不去的疑團。
六月初,我帶著目的又去了堂姐家。
飯桌上,我裝作不經意地和趙志強聊起他"過去的工作":"趙伯伯,您以前單位是哪種考核制度啊?是績效制還是級別制?"
趙志強臉色明顯僵了一下,含糊其辭:"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早忘光了。我們就是個地方性小企業,跟現在的大國企不一樣。"
一個當了三十年干部的人,怎么可能對單位基本制度一問三不知?
我又笑著說:"那您退休證肯定保管得很好吧?下次真想拜讀一下。"
"咳,那東西我放在老家了,沒帶在身上。"他又搪塞過去。
我的疑心越來越重。
那天下午,他的手機又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起身走到陽臺,還把玻璃門拉上了。我隱約聽到他語氣非常焦急,甚至帶著乞求。
"……再給我一個月!求你了,就最后一個月!我一定想辦法還上!真的!"
掛了電話,他走回客廳,臉上已恢復平靜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個有穩定退休金的退休干部,到底會欠下什么債,需要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人?
我決定不能再坐視不理,必須在堂姐做出無法挽回的決定前,查清這個男人的底細。
我再次找到堂姐,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姐,關于你和趙伯伯結婚的事,我覺得有點太快了。房產證加名字是天大的事,你能不能先等等?"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她。
"小悅!你怎么又來了?你是不是非要覺得全世界男人都是騙子?建軍對我有多好你沒看到嗎?你為什么總往壞處想?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晚年幸福?"她聲音陡然拔高。
"我不是那個意思,姐……"
"你別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數!你要是真為我好,就該祝福我!"
她"砰"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明白,單純的勸說已經沒用了?,F在唯一能喚醒她的,只有冷冰冰的、不容辯駁的事實。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私家偵探朋友的電話。
"老張,是我,李欣悅。幫我查個人,所有的底細,越快越好。他叫趙志強……"
我的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我的目光望向遠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冰冷。從這一刻起,我不再僅僅是她憂心忡忡的表妹,我成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線。
06
我的律師執業生涯中,見過形形色色的騙局和謊言。
但我從沒想過,一個針對中老年人的“殺豬盤”騙局,會離我這么近,而且設計得如此周密和殘忍。
老張的效率很高。
不到一個星期,一份關于趙志強的詳細調查報告就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當我一頁一頁翻看那份報告時,我的手在不住地顫抖,后背陣陣發涼。
真相遠比我想象的還要丑陋和驚悚。
報告上的內容,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