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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公司決定優(yōu)化你的崗位。"
會議室里,總監(jiān)王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HR會跟你辦手續(xù)。"
角落里,那個穿著洗得發(fā)白襯衫的女人抬起頭,平靜得可怕。
"好的,王總。"
劉芳冷笑出聲:"六千塊的助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
"就是,打雜五年,以為自己多重要。"
笑聲在會議室里回蕩。
陳婉收起文件夾,嘴角揚起一個冷漠的弧度。
她知道,六個小時后,這些人會后悔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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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早會是在例行的晨讀后開始的。
陳婉照常坐在會議室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攤開那本陪伴了她五年的工作筆記。深藍色的封皮已經(jīng)有些磨損,邊角處泛著白色的毛邊。她用圓珠筆在上面寫著什么,動作專注而安靜。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王海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辦公室里的閑聊聲逐漸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今天早會,我要宣布一件事。"王海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今天要訂什么盒飯一樣,"公司最近要進行組織架構(gòu)調(diào)整,降本增效。經(jīng)過管理層討論,我們決定優(yōu)化助理崗位。"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會議室,最后落在角落里。
"陳婉,你的崗位被優(yōu)化了。今天是你的最后一個工作日,HR會跟你對接離職手續(xù)。"
會議室瞬間安靜。
陳婉手里的筆頓了一下,但她沒有抬頭,只是繼續(xù)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那支藍色圓珠筆在紙面上劃過,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什么意思?裁員?"小張小聲問旁邊的人。
"噓,別說話。"
銷售主管劉芳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陳婉,你有什么問題嗎?"王海看著角落里依然低頭的女人。
陳婉這才抬起頭。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她合上筆記本,聲音很輕:"知道了,王總。我會做好交接。"
"交接就不用了。"王海擺擺手,"你這個崗位本來就是輔助性質(zhì)的,工作內(nèi)容大家都能分擔。你把電腦里的工作資料整理一下就行。"
"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走。"陳婉站起身。
會議室里響起竊竊私語。
"這就走了?"
"也太干脆了吧。"
"本來就是個打雜的,有什么好留戀的。"
劉芳清了清嗓子,假惺惺地說:"小陳啊,你也別太難過。你還年輕,外面機會多的是。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呢。"
旁邊幾個人憋著笑。誰不知道,一個被裁的助理,簡歷上能寫什么?
"是啊,陳婉,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財務(wù)部的小趙附和道,"公司會按勞動法給補償?shù)摹?
陳婉沒有接話。她抱著筆記本,準備離開會議室。
走到門口時,她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她,等著她說什么。是求情?還是抱怨?
陳婉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張臉。王海、劉芳、小張、小李、小趙……這些她共事了五年的人。
"希望各位今晚還能笑得出來。"
她說完這句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片刻后爆發(fā)出笑聲。
"什么意思啊這是?"小張笑著說。
"裝神弄鬼的。"小李不屑地撇撇嘴,"被裁了還擺架子。"
劉芳搖搖頭:"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平時就一副清高的樣子,不合群,不參加聚餐,連部門活動都不來。現(xiàn)在好了,終于走了。"
"就是,才六千塊工資,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財務(wù)小趙附和。
王海敲了敲桌子:"好了,繼續(xù)開會。這個月的業(yè)績目標……"
沒有人注意到,陳婉走出會議室時,嘴角揚起的那個冷笑。
也沒有人看到,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條短信——
"陳總,新公司的營業(yè)執(zhí)照已經(jīng)批下來了,隨時可以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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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回到工位,陳婉放下筆記本,打開了電腦。
辦公區(qū)里的人已經(jīng)聽說了消息。幾個人聚在茶水間小聲議論,時不時朝她這邊看一眼。
"聽說陳婉被裁了。"
"活該,平時就看她不順眼。"
"是啊,讓她訂個盒飯都半天不回復(fù),不知道在忙什么。"
"可能在記她那個破筆記本吧,每天記啊記的,也不知道記些什么東西。"
陳婉充耳不聞。她登錄系統(tǒng),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客戶管理系統(tǒng),打開。
她的權(quán)限還在。很好。
五年了,她早就把所有漏洞摸得一清二楚。公司的IT系統(tǒng)落后,安全性差,很多操作都沒有留痕記錄。
陳婉打開客戶檔案,開始一個個檢查。這些客戶,表面上是公司的,實際上……她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周總、李總、王老板、張總……兩百多個名字,她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這些人的喜好、家庭情況、采購習慣、決策流程,她比他們自己都清楚。
她開始修改聯(lián)系方式。
系統(tǒng)里的手機號碼,全部改成已停機的空號。座機號碼,改成早已注銷的舊號碼。郵箱地址,改成不存在的后綴。
每修改一個,她就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打一個勾。
動作很快,很熟練。
十分鐘,五十個客戶檔案修改完成。
二十分鐘,一百個。
三十五分鐘,全部完成。
然后,她打開導(dǎo)出功能,把完整的客戶交易記錄下載到U盤里。五年的數(shù)據(jù),每一筆訂單,每一次溝通,每一個投訴處理記錄。
最后,她清空了操作日志。
整個過程,不到四十分鐘。
關(guān)閉電腦,陳婉拿出手機。
微信通訊錄里,四十三個同事。
她開始批量刪除。
王海,刪除。
劉芳,刪除。
小張,刪除。
小李,刪除。
小趙,刪除。
一個接一個,干脆利落,毫不猶豫。
辦公室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誒,小陳把我刪了!"小張盯著手機屏幕,一臉驚訝。
"我也是!"小李也看到了刪除提示。
"什么情況?"幾個人聚在一起。
劉芳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刪了。她冷笑一聲:"被裁了就這點格局,刪就刪唄。"
"就是,誰稀罕她啊。"
"一個月薪六千的助理,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平時就不合群,現(xiàn)在原形畢露了吧。"
討論聲越來越大,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有人幸災(zāi)樂禍,有人在翻陳婉以前的"黑料"。
"我記得她入職的時候,簡歷上寫的可牛了,說自己以前是什么客戶總監(jiān)。"財務(wù)小趙說。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小李接話,"后來王總讓人查,發(fā)現(xiàn)根本沒那回事,簡歷造假。所以才給她助理崗位,工資也壓得很低。"
"怪不得五年了都沒漲過工資。"
"活該,誰讓她說謊呢。"
劉芳聽著這些話,心里舒坦了不少。她走到陳婉工位旁邊,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陳婉,記得把公司的客戶資料整理好放在電腦里啊。雖然你走了,但工作還是要交接的。"
陳婉頭也不抬:"什么客戶資料?"
"就是你平時整理的那些啊。客戶的聯(lián)系方式、采購記錄什么的。"
"那些都是我自己記的,不是公司的。"陳婉合上筆記本,抬頭看著劉芳,"公司系統(tǒng)里該有的資料都有,我沒有義務(wù)提供我的私人筆記。"
劉芳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我的態(tài)度一直如此。"陳婉站起身,"劉總監(jiān),你要的客戶資料,系統(tǒng)里都有。如果沒有,說明公司本來就沒有,跟我無關(guān)。"
"你……"
陳婉沒再理她,開始收拾辦公桌。
桌上的東西不多。一個白色陶瓷水杯,一盆已經(jīng)有些蔫的綠蘿,還有那本厚厚的筆記本。
她把這些東西裝進紙箱里,動作不急不緩。
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看著她,眼神里滿是鄙夷和不屑。
沒有人上前幫忙,也沒有人來說一句話。
五年的同事,在這一刻,陌生得像是第一次見面。
陳婉提著紙箱,走向人事部。
"我要現(xiàn)在就結(jié)清工資。"她對HR說。
HR愣了一下:"工資要下個月才發(fā)啊,現(xiàn)在結(jié)清的話,需要走特殊流程。"
"那就走特殊流程。"陳婉的語氣不容拒絕,"扣稅后的金額,現(xiàn)在轉(zhuǎn)給我。"
HR看著她堅決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辦了。
十五分鐘后,陳婉的銀行卡收到一筆轉(zhuǎn)賬——五千二百元。
她看著這個數(shù)字,笑了。
五年,六千塊的月薪,沒漲過一次工資,沒升過一次職。
可笑。
更可笑的是,這些人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們失去的是什么。
提著紙箱走出公司大門時,是上午十一點四十五。
天空有些陰沉,風吹得路邊的行道樹沙沙作響。
陳婉站在公司樓下,抬頭看著這棟她工作了五年的大樓。
然后,她轉(zhuǎn)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走到路口時,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林律師,是我。可以啟動了。"
"好的,陳總。新公司的所有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好,您隨時可以營業(yè)。"
"辦公室呢?"
"已經(jīng)租好了。就在您要求的那個地址,您原來公司的樓下,三樓整層。"
陳婉掛斷電話,嘴角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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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下午,辦公室里恢復(fù)了往常的喧鬧。
陳婉走了,大家反而更放松了。
"終于清凈了。"劉芳坐在位置上,翻看著手機。
"是啊,以前看她那個樣子就不爽。"小張附和。
"什么樣子?"
"就是那種,明明是個助理,卻總是一副很忙的樣子。訂個盒飯都要催半天。"
"對對對,還有上次部門聚餐,叫她來她都不來,說要加班。加什么班啊?助理能有什么要加班的?"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輕松。
王海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偶爾能聽到外面的討論聲。他沒有阻止,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一個助理而已,走了就走了,對公司沒什么影響。
下午一點半,前臺小妹敲開了銷售部的門。
"劉總監(jiān),有個電話找您。"
"誰的電話?"劉芳頭也不抬。
"是個客戶,說要找陳經(jīng)理。"
劉芳一愣,抬起頭:"什么陳經(jīng)理?我們部門沒有姓陳的經(jīng)理啊。"
"我也覺得奇怪,客戶說就是陳婉,說她是他們的對接人。"
辦公室里的人都笑了。
"陳婉?經(jīng)理?"小張笑出聲,"她就是個助理啊,客戶搞錯了吧。"
"肯定是搞錯了。"劉芳站起身,走向前臺,"我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很著急。
"你好,我找陳經(jīng)理。"
"您好,我是銷售主管劉芳。請問您是哪位?"
"我姓周,是你們的老客戶了。陳經(jīng)理呢?讓她接電話。"
劉芳心里犯嘀咕,但還是耐著性子說:"周總您好,我們這邊沒有陳經(jīng)理。您說的是不是陳婉?她只是我們的助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職了。以后您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我對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什么?離職了?什么時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劉芳笑著說,"周總您別擔心,雖然陳婉走了,但我們的服務(wù)不會變的。我會親自負責您的訂單。"
"我只認識陳經(jīng)理。"周總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你們公司怎么回事?連這么重要的人都不留?"
劉芳愣住了:"周總,陳婉就是個普通助理……"
"什么助理?她是我們五年的合作伙伴!每次有問題都是她在幫我們解決,你們那些銷售我見都沒見過幾次!"
"這……"
"算了,不說了。麻煩你告訴你們老板,我們要終止合作了。"
"什么?!"劉芳臉色大變,"周總,您別沖動,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好好談……"
"沒什么好談的。陳經(jīng)理在哪,我就跟誰合作。就這樣。"
電話掛斷。
劉芳拿著話筒,站在原地,臉色蒼白。
前臺小妹小聲問:"劉總監(jiān),怎么了?"
劉芳沒有回答。她快步走回辦公室,沖進王海的辦公室。
"王總!出事了!"
王海抬起頭,皺眉:"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剛才有個客戶打電話來,說要找陳經(jīng)理……不,是陳婉。說只認她,現(xiàn)在她離職了,客戶要終止合作!"
"什么客戶?"
"姓周的,說是五年的老客戶。"
王海愣了一下,打開電腦,調(diào)出客戶管理系統(tǒng)。
"周總……周總……"他翻了半天,找到一個記錄,"這個客戶?"
"應(yīng)該是。"
王海點開詳細資料,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這個客戶,每個季度的訂單金額都在五十萬以上,五年累計下來,接近一千萬。
而且從來不拖款,從來不投訴,是公司最優(yōu)質(zhì)的客戶之一。
"怎么會?"王海喃喃自語,"這個客戶的對接人不是你嗎?"
"系統(tǒng)里是寫的我……"劉芳也有些慌,"但我確實沒怎么跟這個客戶接觸過。"
"那是誰在跟?"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答案。
陳婉。
"不可能。"王海搖頭,"她就是個助理,怎么可能單獨對接客戶?"
話音剛落,前臺小妹又敲門了。
"王總,又有客戶打電話來,說要找陳經(jīng)理……"
"又是?!"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前臺的電話響個不停。
三個客戶,五個客戶,十個客戶……
全都指名要找"陳經(jīng)理"。
當被告知陳婉已經(jīng)離職時,這些客戶的反應(yīng)驚人的一致——
終止合作。
辦公室里的氣氛,從輕松變得凝重,從凝重變得恐慌。
"怎么回事?這些客戶怎么都認識陳婉?"小張臉色發(fā)白。
"不知道啊,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小李也慌了。
劉芳坐在位置上,手心冒汗。她突然想起,這幾年的客戶維護工作,她確實做得不多……或者說,幾乎沒做。
簽完合同后,后續(xù)的溝通、問題處理、關(guān)系維護,好像……好像都是……
她猛地站起身:"快!去查系統(tǒng),看看陳婉到底對接了多少客戶!"
IT部的人被叫過來,開始調(diào)取后臺數(shù)據(jù)。
十分鐘后,一份報告打印出來。
當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時,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寂。
陳婉的賬號登錄記錄:最近五年,登錄次數(shù)15,847次。 平均每天登錄10次以上。 客戶溝通記錄:32,456條。 問題處理記錄:5,829條。 客戶投訴處理:458條,成功解決率100%。
對接客戶數(shù)量:247個。
占公司總客戶數(shù)的……82%。
"不可能……"王海盯著報告,手在顫抖,"這不可能……"
可是數(shù)據(jù)不會騙人。
陳婉,那個月薪六千的助理,那個被他們嘲笑了五年的女人,竟然是公司真正的業(yè)務(wù)支柱。
而他們,剛剛把她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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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下午三點,事態(tài)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
王海召集所有人開緊急會議。
會議室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低著頭。
"現(xiàn)在什么情況?"王海的聲音很沉。
劉芳站起來,聲音發(fā)顫:"截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十三個客戶打來電話,全部要求終止合作。理由都是……陳婉離職。"
"二十三個……"王海閉上眼睛,"營收占比多少?"
"我讓財務(wù)算了……"劉芳的聲音更抖了,"占公司總營收的……58%。"
會議室里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五年的客戶關(guān)系,就這么……沒了?"小張喃喃自語。
"怎么會這樣?陳婉就是個助理啊,怎么會有這么大影響力?"小李不敢相信。
王海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劉芳:"你是銷售主管,這幾年的客戶維護工作,你都做了什么?"
劉芳臉色煞白,說不出話。
"我在問你話!"王海拍了下桌子。
"我……我主要負責簽約……"劉芳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后續(xù)的對接,一般都是……"
"都是陳婉在做,對不對?"
劉芳低下頭,不敢回答。
王海冷笑:"所以這五年,你拿著高薪,做的就是簽簽合同,吃吃飯,喝喝酒?真正的工作,都是一個月薪六千的助理在做?"
"我……"
"還有你們!"王海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這些銷售,平時都在做什么?客戶是誰在維護的?問題是誰在解決的?你們知不知道?!"
沒有人敢說話。
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這些工作,確實都是陳婉在做。
簽完合同后,他們就不管了。客戶有問題?找陳婉。客戶要投訴?找陳婉。客戶要加急?找陳婉。
而他們,只負責在業(yè)績報告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王總……"小張弱弱地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王海笑了,笑得很苦,"你告訴我怎么辦?馬上聯(lián)系陳婉,不管用什么辦法,把她請回來!"
"陳婉的電話打不通,關(guān)機了。"
"微信呢?"
"被刪了……"
"郵箱呢?"
"自動回復(fù),說郵箱已經(jīng)停用。"
王海一拳砸在桌上:"那就去她家找!HR,你手里有她的地址吧?"
"有是有……"HR猶豫了一下,"但我記得,陳婉的地址好像是很久以前登記的,不知道現(xiàn)在還住不住那里。"
"去了再說!"
HR匆匆離開。
會議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王總,如果陳婉不回來……"劉芳小心翼翼地問。
"不回來?"王海看著她,眼神冰冷,"那你告訴我,這些客戶怎么辦?你能聯(lián)系上他們嗎?"
劉芳不說話了。
她剛才試過了,系統(tǒng)里客戶檔案的電話,全部打不通。
全是空號,或者停機。
"為什么會這樣?"小李不解,"系統(tǒng)里的客戶聯(lián)系方式,怎么會全是假的?"
"不是假的。"IT部的人說,"是被改了。"
"什么時候改的?"
"今天上午,11點15分到11點52分之間。操作賬號是……陳婉的。"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
陳婉在離開之前,把所有客戶的真實聯(lián)系方式都改成了假的。
而真正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都在她自己的筆記本上。
那本他們嘲笑了五年的"破筆記本"。
"她早就計劃好了……"王海喃喃自語,"從我宣布裁員那一刻,她就計劃好了……"
"那她為什么不反抗?不求情?"小張不解。
"因為不需要。"劉芳突然說,聲音很輕,"因為她根本不在乎這份工作。客戶都是她的,隨時可以帶走。她可能早就在等這一天了。"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
每個人都在回想,這五年,他們是怎么對待陳婉的。
冷嘲熱諷,頤指氣使,把所有臟活累活都扔給她,把所有功勞都算到自己頭上。
而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
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不在乎。
她在等。
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離開的機會。
而他們,親手給了她這個機會。
下午四點半,財務(wù)總監(jiān)突然沖進會議室。
"王總!大事不好!"
"又怎么了?"
"剛才我接到幾個客戶的電話,他們說……"財務(wù)總監(jiān)的聲音在發(fā)抖,"他們說要退款。理由是指定服務(wù)人員陳婉已經(jīng)離職,合同里約定的服務(wù)無法繼續(xù),要求解除合同并退還預(yù)付款。"
"多少錢?"
"五個客戶,總計……一百二十萬。"
王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還有……"財務(wù)總監(jiān)咽了口唾沫,"有客戶發(fā)來律師函,說要起訴我們違約……"
"夠了!"王海猛地站起來,"馬上!馬上找到陳婉!不管用什么辦法!"
可是,去哪里找呢?
陳婉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中斷了。
辦公室里的人慌成一團。
只有一個角落,陳婉曾經(jīng)坐的那個位置,空空蕩蕩。
桌上什么都沒有,連灰塵都沒來得及落下。
就像她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可是現(xiàn)在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從來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支撐著整個公司。
而他們,親手推開了她。
下午五點,HR從陳婉家里回來了。
"怎么樣?"王海急切地問。
HR搖搖頭,臉色難看:"那是個老舊小區(qū),我找到地址,敲開門,是個老太太。她說陳婉三個月前就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哪了。"
"三個月前……"王海愣住了,"她三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
"不止三個月。"IT部的人拿著一份報告走進來,"我查了陳婉的電腦操作記錄。她從兩年前開始,就定期備份客戶數(shù)據(j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在半年前,注冊了一個商標。"
"什么商標?"
"誠悅商貿(mào)。"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誠悅商貿(mào)……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陳婉早就在準備自己的公司。
可能一年前,兩年前,甚至從入職的第一天起,她就在準備。
這五年,她一直在等。
等一個機會,等公司自己作死的機會。
而今天,這個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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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傍晚六點,辦公室里還亮著燈。
沒有人下班。
所有人都在等,等王海的決定,等公司的指示,更在等,陳婉的消息。
但是沒有。
陳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電話打不通,微信被刪除,郵箱停用,家里也搬走了。
"她到底去哪了?"小張焦躁地來回踱步。
"會不會去另一個城市了?"小李猜測。
"不會的。"劉芳突然說,"她不會走。"
"為什么?"
"因為她要的不是逃避,是復(fù)仇。"劉芳苦笑,"她要親眼看著我們完蛋。"
這話說得很喪氣,但卻是事實。
如果陳婉真的想走,她大可以直接帶著客戶去外地,或者干脆轉(zhuǎn)行。但她沒有,她留在了這里。
為什么?
因為她要證明,離開了她,這家公司什么都不是。
下午六點半,前臺小妹又跑進來。
"王總,有快遞。"
"什么快遞?"王海頭也不抬。
"說是陳婉寄來的……"
王海猛地抬頭,沖出辦公室,一把抓過快遞員手里的牛皮紙袋。
"誰讓你送來的?"
"就是一個女的,三點鐘在樓下交給我的,讓我六點半準時送上來。"快遞員被嚇了一跳。
王海沒再問,撕開了牛皮紙袋。
里面是一份厚厚的文件。
他抽出來,看了第一頁,手就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