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篇故事為虛構內容,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慶功宴上,我當眾宣布辭職,總裁丈夫挽著情人淡然道:“一個孤兒罷了,離開我你能去哪”可我辭職通過,他公司直接破產時慌了
第一章
“夏秘書,跟你說個事兒。”電話那頭,人事的聲音傳來。
“你離職手續祁總已經批了。不過呢,他沒注意到離職的人是你,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他呀?”
聽到這個消息,夏婉月緩緩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不用了,就這樣吧。”
人事有些著急,苦口婆心地勸著:“可你在祁總身邊做了四年秘書呢。這些年,他最滿意的就是你,也最離不開你。這離職的事兒,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夏婉月輕輕笑了笑,語氣很平靜:“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的。我父母身體不好,我還得回老家相親結婚呢。既然祁總通過了審批,那我就按照流程交接工作。一個月后我就離開,麻煩你啦。”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之后,才繼續動手清理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在這棟別墅里住了三年,東西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她一件件地整理著,除了一些必備的物品,其他的都打算扔掉。
看著慢慢空下來的房間,她恍惚了一瞬。無數往事就像潮水一般,在她腦海里翻涌。
八年前,夏婉月這個家境普通的小鎮姑娘,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H大。在大學里,她和京北豪門的大小姐祁以念成了好閨蜜。
剛開始的時候,夏婉月還有些拘謹。畢竟,她們兩個家世相差那么大。但祁以念性格很隨和,總是熱情地拉著她一起上課,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逛街。
“走啊,夏婉月,咱們上課去!”祁以念總是大大咧咧地喊著。
“好呀,我馬上來。”夏婉月也笑著回應。
每天,她們都膩在一起,關系越來越好。
慢慢地,夏婉月被祁以念帶著走進了她的圈子,認識了她的家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見到了祁以念的哥哥祁景珩。
第一次見到祁景珩,夏婉月的心就像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他長得高大挺拔,氣質清冷又高貴。
從那以后,夏婉月就喜歡上了他。不過,她把這份心意小心翼翼地埋在心底,沒告訴任何人。
畢業后,祁以念要出國留學。
“夏婉月,我要去國外啦,你會想我嗎?”祁以念有些不舍地說。
“當然會想你啦,你在國外要照顧好自己。”夏婉月眼眶有些紅。
祁以念走后,夏婉月留在了京市。她投了很多簡歷,最后成了祁景珩的秘書。其實,她這么做,只為了能常常見到他。
有一次,意外發生了。祁景珩被人下了藥。當時,夏婉月剛要聯系醫院,卻被無法自控的他壓在墻壁上。
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夏婉月又驚又羞,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一夜纏綿后,第二天早上,她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他坐在窗前。他的輪廓分明的臉隱在繚繞的煙霧中,看起來沉穩又寂寥。
聽見動靜,他回過身,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只問了一句話:“你喜歡我?”
夏婉月下意識地想否認,剛要開口,他卻神色淡淡地接著說了下去:“你每次看到我都會臉紅,記得我所有的禁忌喜好。一畢業就跑來做我的秘書……”
他頓了頓,又說:“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巧合。”
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夏婉月的臉徹底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愧疚。
房間里一片死寂,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突然,他遞了一張卡過來。
“昨晚,那純粹是個意外。”
祁景珩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地說道,“我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也不可能對你負責。”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我聽以念講,你家世普通。這卡里的錢,足夠你這輩子生活無憂了。你就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夏婉月聽著這些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這才猛地想起,昨夜在床上,他嘴里確實一直在叫一個名字——青瑤,許青瑤。
在祁以念的描述里,許青瑤是祁景珩此生都難以忘懷的初戀。
祁以念曾經吐槽說:“我們祁家人最是冷心冷情,怎么就出了我哥這么一個情種。”
“他愛她愛到了骨子里,哪怕對方分手出國,在國外緋聞男友不斷,他也堅持要等她回來。”
“他還說什么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將就,他不愿意將就。”
夏婉月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這時再想起,她忽然鼓足了勇氣,大聲叫住了正要出門的祁景珩:“我不要錢!”
“我只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祁總,請您和我在一起試試。”
“如果她沒回來,或者是她回來了,但你還沒放下她,那一天,我會主動離開。”
祁景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到了。
他看著她那雙滿含愛意的眼睛,怔了好幾秒。
最后,他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隨你”,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那以后,夏婉月白天是他的秘書,兢兢業業地處理著各種工作。
晚上,她又成了他的私人床伴。
他們在辦公室里,趁著沒人的時候,有過許多親密的瞬間。
在那輛豪華的邁巴赫里,也留下了他們的曖昧氣息。
別墅的落地窗前,月光灑下,他們也曾有過荒唐的時光。
時間過得很快,四年過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這樣一層特殊的關系。
夏婉月心里雖然偶爾也會有苦澀,但她卻甘之如飴,覺得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好。
前幾天,是祁景珩的生日。
夏婉月早早地就開始準備,她買了精美的禮物,訂了浪漫的餐廳,還布置了溫馨的房間,想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從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又等到了凌晨。
可是,她始終沒有等到他的人影。
就在她焦急又失落的時候,她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是朋友圈的新動態。
她打開一看,是祁景珩發的朋友圈:“最好的生日禮物,是失而復得。”
照片里,祁景珩和許青瑤在漫天煙火下深情親吻。
夏婉月看著這張照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只覺得心口一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顫抖著手指撥通了祁景珩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接起來的卻是許青瑤。
“喂?喂?”許青瑤連著喂了好幾聲,見夏婉月沒出聲,便開始叫祁景珩,“景珩,這個叫夏婉月的是誰啊,給你打電話,又不說話。”
片刻后,他低沉而淺淡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到了夏婉月耳中。
“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管,乖,再睡一會兒。”
那溫柔至極的話語,輕飄飄地鉆進了夏婉月的耳朵里。
那一刻,夏婉月的心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時候退場了。
她的眼神黯淡無光,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每拿起一件物品,都像是在和過去的回憶做著訣別。
她動作遲緩,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箱子里,又將一些零碎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裝進袋子。
收拾妥當后,她深吸一口氣,打算離開這個曾經讓她又愛又恨的地方。
可命運似乎總愛捉弄她,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祁景珩。
由于之前兩人每天都要上床,所以為了方便,夏婉月一直睡在他的別墅里。
那別墅,曾經是她溫暖的港灣,可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而冰冷,她不能再留下來了。
祁景珩看到她抱著東西,目光微微一凝,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婉月,嘴唇動了動,卻也沒有挽留,只是淡淡地問:“房子找好了?”
夏婉月垂著腦袋,聲音有些低沉地回答:“嗯,還是以前那套出租屋,和房東說好了,租一個月。”
聽到這,祁景珩眉頭輕輕蹙了起來,眼中滿是疑惑:“一個月?為什么?”
夏婉月剛要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祁景珩好似并不太感興趣,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沉聲道:“我送你。”
夏婉月連忙擺手,著急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但祁景珩態度堅決,語氣不容置疑:“雪下得太大,時間也很晚,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念會難過。”
夏婉月無奈,只好上了車。
曾經,他們在這輛車上荒唐過無數次,那些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可現在,她坐在車里,卻覺得一切都那么陌生,仿佛自己是個闖入者。
她環顧四周,發現車上擺著各種可愛的玩偶。
有毛茸茸的小熊,咧著嘴笑著;還有粉色的兔子,耳朵長長的。
椅套也換成了hello kitty,上面的卡通形象栩栩如生。
車里到處都擺著零食,有薯片、巧克力、糖果……
夏婉月很難想象,像他這樣雷厲風行、清冷禁欲的人,會把車裝扮成這樣。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祁景珩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青瑤喜歡這些。”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夏婉月的心。
她沉默許久,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你終于等回了她,祁總,我很為你高興。”
祁景珩沒料到她會說這些,眼眸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沒再說話。
車開到半路,許青瑤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許青瑤嬌嗔的聲音:“景珩,我想和你一起堆雪人嘛。”
祁景珩看了一眼手機,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說:“好,我馬上過來。”
他連忙靠邊停下車,眼神有些猶豫,看著身旁的夏婉月。
夏婉月知道他在顧慮什么,她擠出一個微笑,主動拉開了車門,說:“祁總,我打車回去吧。”
祁景珩輕輕嗯了一聲,下車幫忙搬東西。
夏婉月抱著箱子,手有些顫抖,一不小心,箱子滑了一下,摔落在地上。
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祁景珩俯下身,看到地上散落的東西,身體僵了一瞬。
寫著他名字卻從來沒有送出去的情書,紙張已經有些泛黃。
不知道什么時候偷拍他的照片,照片里的他帥氣又迷人。
還有他隨手丟掉被撿回來收藏的東西,每一樣都承載著夏婉月深深的愛。
夏婉月心猛地跳了跳,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撿起來,臉漲得通紅,連忙說:“抱歉。”
祁景珩沉默著,眼神冰冷,什么也沒說。
他獨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子,輪胎濺起一片雪泥,疾馳而去。
夏婉月孤零零地站在漫天飛舞的雪地里,她抬手招了很久的車,一輛空車都沒有。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她抱著的箱子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
她咬了咬牙,心想抱著箱子走回家算了。
可剛走沒幾步,一輛電動車像瘋了似的沖過來,直接把她撞倒了。
“啊!”她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倒在雪地上。
小腿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她低頭一看,小腿上劃出了二十幾厘米長的傷痕,鮮血汩汩地流出來,將潔白的雪地都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那輛肇事的電動車沒有停下,反而加快速度一溜煙地駛遠了。
夏婉月痛得直吸冷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摔在雪地里,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過了好久,她才緩過勁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強忍著劇痛,一只手撐著地,艱難地站起身來。
每走一步,受傷的小腿就像被刀割一樣疼,可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踏著厚厚的雪,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雪越下越大,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凍僵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個小時后,她終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
她打開燈,坐在床邊,費了好大的勁才處理好傷口。
她打開手機,看到祁景珩在離開之后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以后不要這樣死心塌地喜歡一個人,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不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
夏婉月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她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很久,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可又被這冰冷的話語瞬間澆滅。
天亮之后,她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樓下。
她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點了一把火。
火苗舔著那一箱子東西,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那里面裝著她八年的青春,八年熾熱不歇的愛意。
看著那箱子東西慢慢化為灰燼,她的心里一陣刺痛。
她輕聲說:“祁景珩,我會如你所愿。”
第二章
周末兩天,夏婉月把自己關在家里,足不出戶。
她的心情就像這陰沉的天氣一樣,灰暗得沒有一絲光亮。
周一到了,夏婉月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
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好工作服,盡管小腿還隱隱作痛,但她還是強撐著出了門。
到了公司,她像往常那樣,熟練地處理手頭的工作。
看著電腦上的文件,她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突然,她想起馬上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通知祁景珩。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祁景珩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門虛掩著,她剛想敲門,卻透過門縫看到了里面的一幕。
許青瑤坐在祁景珩的懷里,她手里拿著一塊吃了一半的餅干。
“來,嘗嘗。”許青瑤嬌聲說道,把餅干遞到祁景珩嘴邊。
祁景珩笑著張開嘴吃了下去,然后親昵地吻了吻她的手指。
他的眼神里滿是溫柔,輕聲說:“你昨天念叨想吃這家的甜點,我今早特意排了三個小時的隊買回來,味道怎么樣?”
許青瑤甜笑著說:“味道很好,和以前一樣甜而不膩。你以前隔三差五就會跑老遠去給我買,現在怎么說也是集團總裁了,怎么還自己去?叫個秘書就好了呀。”
祁景珩輕輕給她揉著腳踝,眼里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
他溫柔地說:“和你有關的事,我都只想自己來,不想假手于人。”
許青瑤臉上浮現出一絲甜蜜,她主動攬住祁景珩的脖子,吻了上去。
祁景珩亦回擁住她,加深了這個吻,兩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看著這一幕,夏婉月只覺得呼吸一窒。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胸腔處蔓延起一陣酸澀。
她用力攥緊了手指,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她都沒感覺到,只看到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
眼看就要到會議時間了。
夏婉月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著起伏的心情。
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叩了叩門。
“祁總,會議馬上開始。”
聽到她那溫柔卻又帶著幾分緊張的聲音,祁景珩正準備起身的動作微微頓住。
這時,許青瑤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不想你走嘛,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呀。”她嬌聲撒嬌著,身子還輕輕晃了晃祁景珩的胳膊。
看到她那嬌俏的模樣和撒嬌的神情,祁景珩的心瞬間就像被溫水浸泡過一樣,都要化了。
“會議推遲兩個小時。”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場會議所商討的項目,那可是事關京市幾大集團的合作呢。
對公司未來的發展,那是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夏婉月心里清楚這個項目的重要性,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林氏集團、顧氏集團、沈氏集團的幾位 CEO 都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哎呀,景珩,你這個秘書好煩啊。”許青瑤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說道,“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聽到許青瑤的抱怨,祁景珩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我說了,推遲兩個小時,任何工作都沒有青瑤重要!”他語氣強硬,眼神里滿是對許青瑤的維護。
夏婉月只感覺胸口一陣悶悶的,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面,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她最后只是輕輕合上門,默然轉身。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祁景珩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無論他的私事有多忙,哪怕是剛做完手術,他都會帶著病堅持把工作處理完。
而這次,因為許青瑤的幾句撒嬌,就冒著得罪合作伙伴的風險,推遲這么重要的會議,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他,就那么喜歡許青瑤嗎?”夏婉月在心里默默想著,垂下了黯淡無光的眼睛。
她強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進會議室。
“各位董事,實在不好意思,會議推遲兩個小時,給大家帶來不便,真的很抱歉。”夏婉月低著頭,聲音帶著幾分歉意。
祁家家大業大,這群 CEO 雖然心里有很大的意見,但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議論祁景珩。
“你這個秘書是怎么當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一位 CEO 怒氣沖沖地說道。
“就是,讓我們等這么久,太不尊重人了!”另一位也跟著抱怨起來。
他們把怒火都發泄到了夏婉月身上。
夏婉月不敢反駁,只能低著頭,紅著臉聽著他們的訓罵。
她感覺時間過得無比漫長,硬生生撐了兩個小時。
祁景珩才終于邁著大步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后,夏婉月拖著酸麻的雙腿走出會議室。
“你就是夏婉月?”許青瑤突然叫住了她,眼神里帶著幾分傲慢。
“聽景珩說你咖啡泡得很好,我看辦公室的大家都有些累了。”許青瑤雙手抱在胸前,“你去給大家都準備一杯吧,我的那份加冰不加糖。”
夏婉月知道她是依仗著祁景珩的寵愛才這么頤指氣使,但她也不敢違抗。
“好的,許小姐。”她輕聲應道,然后轉身去了茶水室。
茶水室里,夏婉月一刻不停地忙碌著。
她小心翼翼地稱取咖啡豆,研磨、沖泡,每一個步驟都不敢有絲毫馬虎。
花了兩個小時,她才終于泡好這四百多份咖啡。
她一杯杯端了出來,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許青瑤坐在沙發上,接過夏婉月遞來的咖啡。
她輕輕抿了第一口,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是什么破咖啡,太難喝了!”她怒目圓睜,端起杯子就砸了過去。
堅硬的馬克杯重重地在夏婉月額頭砸出一個血洞,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看上去猙獰可怖。
她悶哼了一聲,聲音痛苦而微弱。
整張臉皺成了一團,五官緊緊地擠在一起,眉頭擰成了麻花。
雙手用力地捂著傷口,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緩緩倒在了地上。
許青瑤還沒有泄憤,臉上滿是憤怒與囂張。
她惡狠狠地端起一杯杯咖啡,手臂用力一揮。
一杯杯咖啡就像炮彈一樣,不停地往她身上砸去。
她全身都被砸得青青紫紫的,皮膚高高腫起。
碎裂的陶瓷片四處飛濺,像鋒利的刀片,劃出一道道血痕。
褐色的咖啡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她全身都淋得濕透。
殷紅的血滴從傷口處緩緩流出,混合著咖啡液,滴落在地板上。
她痛得不行,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
雙手緊緊護住頭和心口,試圖減輕痛苦。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靜得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同事們都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恐,沒有人敢上前勸誡。
大家都躲得遠遠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許青瑤發脾氣。
很快,這不小的動靜把祁景珩吸引了出來。
他眉頭一皺,腳步匆匆地走出辦公室。
看著這一地狼藉的場景,地上一片混亂。
再看看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夏婉月,她狼狽不堪。
祁景珩眉間緊皺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怎么了?”他冷冷地問道。
看到他,許青瑤立刻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眼睛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雙手緊緊抓住祁景珩的手臂,嬌聲說道:“景珩,我讓你秘書給我泡一杯咖啡。”
“我生理期,肚子本來就痛,她還往杯子里加冰塊。”
“我現在肚子好痛啊,痛得我都快受不了了。”許青瑤邊說邊揉著肚子。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祁景珩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眼神冰冷,語氣嚴厲地說道:“你跟了我四年,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還是對青瑤有意見,故意針對她?”祁景珩的聲音充滿了質問。
夏婉月抬起那張慘白的臉,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解釋。
可他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叫來了助理。
“夏婉月違反公司條例,罰掉這個月的工資和季度獎金。”
“并全公司通報,在下周大會上檢討。”祁景珩的話不容置疑。
說完,祁景珩就脫下外套,輕輕地披在許青瑤身上。
然后溫柔地抱起許青瑤,轉身離開了。
第三章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夏婉月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臉頰滑落。
她強撐著起身,雙腿發軟,差點又摔倒在地。
她咬著牙,忍著痛拿來了掃把和拖把。
開始清理這滿地的杯子和咖啡,動作緩慢而艱難。
幾個好心的同事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憐憫。
其中一個同事輕聲說道:“我都聽到那位大小姐說的是加冰不加糖。”
“她怎么倒打一耙啊?婉婉,你哪兒得罪了她嗎?”同事滿臉疑惑地問道。
另一個同事嘆了口氣,說道:“還需要得罪啊?”
“我聽好多人說過她就是這么驕橫跋扈,稍有點不高興就甩臉子。”
“圈子里好多人都看不慣她,可因為有祁總寵著,所以沒有人敢惹她。”同事無奈地搖搖頭。
“唉,”同事輕輕嘆了口氣,滿臉擔憂地說道,
“我啊,從沒看到祁總這么喜歡一個人。”
“婉婉,你以后做事可得小心點。”
“咱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和那些千金小姐可沒法比。”
“她背后還有祁總這個大靠山呢。”
“就算咱們真受了委屈,也只能當那個受氣包。”
夏婉月心里明白,她們這都是一片好心。
可聽到這些話,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前,她經手的一份合同出了問題。
明明是甲方公司自己的錯,卻硬把問題賴在她頭上。
面對對方的嚴厲譴責和巨大壓力,
祁景珩始終堅定地相信不是她的錯。
他據理力爭,和對方爭得面紅耳赤,
才終于為她洗清了冤屈。
可現在呢,許青瑤隨口撒個謊,
他連驗證一下都不愿意,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就直接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
她每天兢兢業業地工作,為他處理了那么多麻煩事。
到頭來,難道連這點信任他都不愿意給她嗎?
還是說,在他心里,是非黑白都不重要,
他只在乎許青瑤開不開心?
想到這里,夏婉月心里一陣酸澀,像被針扎一樣刺痛。
她用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她回到了家。
剛洗漱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祁景珩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祁景珩的聲音傳來:“送些紅糖和暖寶寶過來。”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然后匆匆忙忙地送到了他的別墅。
已經兩三天沒來了,記憶中那套簡約大氣的別墅,如今模樣大改。
祁老爺子當年親手種下的桃樹被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園郁金香。
那些郁金香開得正艷,五顏六色的,在風中輕輕搖曳。
房間里原本黑白色的家具,也都被替換成了粉黃色調。
這種粉黃色,是祁景珩最不喜歡的顏色。
展柜里擺放著無數的珠寶首飾、包包、禮物……
一看就知道,這都是許青瑤喜歡的風格。
夏婉月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里一陣失落。
她慢慢走到亮著燈的臥室,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祁景珩推開門,伸手拿走了東西。
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洗掉咖啡液后,她臉上的傷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傷口紅紅的,還有些腫,看起來很是嚇人。
這讓祁景珩愣了一瞬。
“傷得這么嚴重?去醫院看過沒有?”祁景珩問道。
夏婉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祁景珩按了按眉心,語氣難得溫和了些。
“青瑤只是身體不舒服,也不是故意要拿你出氣,你別放在心上。”
“我罰掉的工資等年底會補進你的年終獎里。”
“等會兒去醫院看看,要是嚴重就請假休息幾天。”
“假我批了,不用走程序。”
“不用了,我這個月結束后就會……”
夏婉月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馬上就要離職的事情告訴他。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就遞過來一張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他輕聲說道:“聽話,我還要你幫忙給青瑤辦一個接風宴。你看你,身體都這樣了,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那些沒說完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夏婉月的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接過那張卡。
隨后,她轉身,緩緩離開了別墅。
就在門合上的瞬間,她聽到了許青瑤那嬌嗔的聲音。
許青瑤撒嬌道:“景珩,紅糖水還沒熱好嗎?我肚子好疼呀,我想你幫我揉揉肚子。”
他溫柔地回應:“我馬上來,你乖乖好好躺著,不要亂動哦。”
聽到他這溫柔如水的語調,夏婉月的嘴角微微上揚,無聲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里,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她也痛經得很厲害,好幾次在公司都痛得昏了過去。
每次都是同事們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到了醫院。
他知道后,也只是淡淡地批了假。
從來沒有來看過她,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準備什么紅糖水、暖寶寶。
那時的她,還天真地以為是他太忙了,實在脫不開身。
可現在看來,只是因為不喜歡,所以才不在意吧。
從別墅離開后,夏婉月去了一趟醫院。
醫生簡單地給她稍稍包扎了一下傷口。
之后,她回到家里休息了幾天。
這幾天里,她心里一直惦記著接風宴的事情。
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助理發來的宴會方案。
方案里,從鮮花選材到甜點種類,要求都十分細致。
就連服務員的著裝,都有很嚴苛的標準。
而夏婉月只有三天時間來準備這一切。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強打起精神,投入到籌備工作中。
她一會兒和鮮花供應商溝通花材的品質和樣式。
一會兒又和甜點師討論甜點的口味和造型。
忙忙碌碌辛苦了很久,終于,她籌備的宴會,在晚上七點準時拉開了序幕。
宴會廳里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許青瑤穿著一襲高定禮服,邁著優雅的步伐,在全場的矚目下登場了。
那禮服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賓客們紛紛圍上來,滿臉堆笑地恭維著。
“多年不見,許小姐還像當年那樣高貴典雅、光彩照人。”一位賓客笑著說道。
另一位賓客也附和:“一個接風宴也辦得這么盛大,看來祁總對您的寵愛還真是從沒有變過啊!”
還有人回憶道:“我記得當年上學的時候,有人和青瑤告白。祁總知道后,直接逼著對方轉學了。送來的情書,他看到一封就撕掉一封。”
“是啊是啊,有人背地里議論青瑤,他去教訓那群混混,把他們揍得骨折……”又一個人接著說。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把許青瑤哄得心花怒放。
這時,有人指著許青瑤身上的珠寶說:“圈子里誰不知道,青瑤是祁總的初戀,更是他的掌上珠心頭寶啊!你看青瑤身上這套珠寶,價值得有幾千萬吧?”
這件禮服可是專門定制的,全球就只有這獨一無二的一件呢。
祁總為了能哄青瑤開心呀,向來都是不惜代價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第四章
夏婉月靜靜地站在不遠處,默默地聽著這些話,她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時,許青瑤得意洋洋地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她揚起下巴,滿眼都是不屑,上下打量著夏婉月。
“喲,你這宴會辦得倒還不錯嘛。”許青瑤陰陽怪氣地開口,“不過呢,也有點小問題。你看看這大廳,連個地毯都沒有,我的裙子都臟了。”
她雙手抱在胸前,繼續說道:“為了彌補你這個過失,你來幫我提著裙子。”
夏婉月低著頭,眼神平靜,語氣不卑不亢地回應:“您稍等一下。后臺還有地毯,我立刻叫人鋪上。”
許青瑤沒想到她居然敢拒絕,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她眉頭緊皺,眼睛瞪得老大,正準備發火。
就在這時,祁景珩正好走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許青瑤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怎么了?誰惹你不開心了?”祁景珩關切地問道。
“景珩,你看看她!”許青瑤委屈地指著夏婉月,“我不想弄臟裙子,讓你秘書幫我提下裙子,她都不答應。她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記恨我啊?”
說著,許青瑤還假裝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祁景珩看到許青瑤這副委屈的模樣,心疼極了。
他連忙把許青瑤抱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然后沉著臉看向夏婉月。
“提個裙子而已,這本來就是你的分內之事。你也不是第一天做秘書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祁景珩嚴肅地說道。
周圍的賓客聽到動靜,也都紛紛圍了過來,開始議論紛紛。
“一個秘書還敢給許小姐甩臉色?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個賓客尖聲說道。
另一個賓客也跟著陰陽怪氣起來:“同人不同命啊。人家大小姐生來就是要被千嬌萬寵的,有些人讓你在宴會提提裙子都算抬舉了,可別不識好歹。”
聽到這些冷嘲熱諷,夏婉月的眼神黯了黯。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心里一陣難堪。
但她還是壓下了那些情緒,緩緩俯下身,輕輕提起了裙子。
許青瑤拉著祁景珩,開始樓上樓下地閑逛起來。
她故意走得很快,還時不時地晃一下裙擺。
裙擺上鑲嵌著很多珍珠,沉甸甸的。
夏婉月舉著裙子,沒過多久,手就酸麻了。
她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手臂也微微顫抖著,但她只能強忍著。
許青瑤看到夏婉月這副模樣,還不肯罷休。
她朝旁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立刻倒了很多酒過來。
許青瑤勾了勾手指,對夏婉月說道:“我今天不想喝酒,但朋友們賞臉來赴宴,我不好拒絕。你替我把這些酒都喝了。”
“我酒精過敏……”夏婉月小聲地解釋道。
“景珩,你看看她!”許青瑤立刻撒起嬌來,她搖晃著祁景珩的手臂,“她居然還敢拒絕。”
夏婉月剛準備再解釋幾句,卻被許青瑤的撒嬌打斷了。
祁景珩心里也知道她酒精過敏,可看到許青瑤不開心的樣子,他只能無奈地答應。
“你不是隨身帶著過敏藥?吃完再喝酒,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他那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
如同冰冷的寒風,
直直地吹進了夏婉月的心里,
讓她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比之前又白了幾分。
她沉默著,
雙手顫抖著拿出藥,
一片一片地放進嘴里,
艱難地咽了下去。
很快,
一群人端著酒杯,
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寒暄。
夏婉月強忍著內心的痛苦,
也端起酒杯,
將酒一股腦地灌進喉嚨里。
一杯又一杯,
辛辣的酒液在胃里翻江倒海,
她只覺得惡心想吐。
腦子里像是被灌了漿糊,
昏昏沉沉的,
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一切都仿佛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
就在她暈暈乎乎的時候,
一陣天旋地轉間,
夏婉月聽到許青瑤尖銳地尖叫了一聲。
“景珩,你送給我的項鏈不見了!”
許青瑤跺著腳,滿臉焦急。
“剛剛只有你這個秘書接近過我,
肯定是她手腳不干凈,把項鏈偷走了!”
她手指著夏婉月,眼神充滿了指責。
聽到這毫無根據的污蔑,
夏婉月的腦袋像是被冷水澆了一下,
短暫地恢復了清醒。
她眼神慌亂,聲音帶著哭腔,
“祁總,真的不是我。”
祁景珩看了看許青瑤泛紅的雙眼,
那眼中滿是委屈和焦急。
又看了看醉得東倒西歪的夏婉月,
面色凝重了幾分。
他皺著眉頭,語氣盡量溫和,
“剛剛人多眼雜,說不定只是丟了,
咱們先到處找找吧?”
許青瑤卻不依不饒,
用力甩開他的手,
“不是她還能是誰?
因為是你送的項鏈,我才這么著急。
你卻還要包庇她,
既然你不肯搜她的身,
那以后也不要來找我了!”
說著,她氣沖沖地轉身就想走。
祁景珩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她,
他的眼神有些無奈,
隨后冷聲叫來了保鏢。
下一秒,
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沖了過來,
把夏婉月按倒在地上。
他們的手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
夏婉月的腦子“轟隆”一聲,
像是有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她拼命地掙扎著,
雙手在空中亂舞,雙腳用力蹬著。
可她怎么也抗不過這些人的蠻力。
襯衫被撕扯成了一條條的布條,
在空中隨風飄動。
裙子也被撕爛,
露出了大片青紫泛紅的皮膚,
上面還有一道道抓撓的血痕,
血跡斑斑。
無盡的屈辱感如同潮水一般,
涌上她的心頭。
她忍不住哭喊著求救,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可她凄慘的哀嚎換來的,
只有更粗暴的對待。
幾個保鏢扯住了她的內衣,
眼看就要扒拉下來。
祁景珩不忍直視,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正要叫停。
這時,幾個服務員跑著過來了。
“找到了,項鏈掉在了樓梯上!”
其中一個服務員大聲喊道。
一瞬間,
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手里那條璀璨奪目的鉆石項鏈上。
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刺痛了夏婉月的眼睛。
祁景珩緊擰的眉頭松了些,
他揮了揮手,讓保鏢退下。
隨后,他拿起那條項鏈,
動作輕柔地親自戴在許青瑤脖間。
他的語氣緩和了些,
“項鏈找到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許青瑤這才破涕為笑。
她看著地上狼狽至極的夏婉月,
眼神里帶著一絲得意,
然后抱著祁景珩的手,又撒起嬌來。
“還好找到了,不然我要難過好久。
不過你的秘書因為這件事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我要不要和她道歉啊?”
一時間,
全場的目光都落到了衣衫不整的夏婉月身上。
那些目光里,
有好奇,有嘲笑,還有不懷好意。
夏婉月只能蜷縮成一團,
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用力抱住自己。
無盡的痛苦如同毒蛇一般,
纏繞著她的身心。
就在這時,
她聽到了祁景珩那冷淡的聲音。
“不用道歉,她只是一個秘書,
受點委屈,沒什么大不了。”
第五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卻如同鋒利的利刃一般,
直直地刺進了夏婉月的胸口,
在她的胸口不斷攪弄,
攪得血肉一片模糊。
她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此刻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了一樣,
讓她痛到了極點,痛不欲生。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眼底只剩下一片麻木與空洞。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大廳里的人都走光了。
只剩下那刺眼的燈光,
將她身上的傷痕照得清清楚楚。
她強忍著身上的痛,艱難地爬了起來。
看到旁邊好心的服務員丟在那兒的外套,
她伸手撿起來,裹在了身上。
然后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這里。
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下來。
她卻渾然不知地走進了雨中。
冰冷的雨絲拍打在她的臉上,
又一滴滴滑落下來,
那模樣像極了眼淚。
可她已經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只是在街頭漫無目的地穿梭著。
沒一會兒,一輛車緩緩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露出了祁景珩那張清冷俊逸的臉。
祁景珩看著她,輕聲說道:“上車。”
夏婉月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
拖著沉重的身體,在雨中艱難地前行。
每走一步,都顯得那么吃力。
祁景珩微微蹙眉,聲音加重了幾分,提高音量說道:“上車。”
夏婉月聽到聲音,頓住了腳步。
她緩緩抬起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看向他。
語氣冷若寒霜地說道:“不勞你關心,祁總。我只是一個秘書而已。”
她這冷淡的語調,
讓祁景珩的心狠狠一顫。
他拉開車門,冒著雨走到她的身邊。
伸手用力攥緊了她的手,急切地說道:“今晚的事,是我做的不夠好。但我已經失去過青瑤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你遭受的屈辱,我都會想辦法彌補給你。你不要為了這件事和我置氣。”
這一次,夏婉月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妥協。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想要擺脫他的鉗制。
她用力一甩,往后退了幾步。
聲音像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一絲波瀾地說道:“祁總說笑了。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怎么敢和您和許小姐這樣的千金少爺置氣。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可笑了,才會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從現在起,我會時刻謹記我只是一個秘書,不會再打擾您的生活。您滿意了嗎?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她越是這樣說,祁景珩就越生氣。
他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情緒已然失控。
他大聲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沒有輕視過你,說那些話只是為了安撫青瑤而已。在我心里你和以念……”
他后面說了什么,夏婉月一句也沒聽清。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
她的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地下墜著。
她拼盡了渾身的力氣,每一絲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了身體。
雙腿發軟,身子一個踉蹌,歪向了一邊。
眼前一黑,意識瞬間消散,整個人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夏婉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干凈柔軟的病號服。
身上的傷口都經過了仔細的處理和包扎,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但能感覺到已經被妥善照料。
床頭擺放著藥和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水。
旁邊,一位護士正專注地調著點滴。
護士察覺到她醒了,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醒啦?你男朋友昨天守了你整整一夜呢,剛剛才走。”護士輕柔地說道。
夏婉月動了動干枯的嘴唇,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嘶啞無比的聲音。
“他不是我男朋友,從來都不是。”她艱難地說道。
她和祁景珩,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場意外。
她只是他的秘書,這是他們之間唯一被承認的關系。
從前的她,總是自欺欺人,心里還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但現在,她只想狠狠打醒自己。
她發誓,要永遠離開這兒,再也不回來。
第六章
在醫院住了幾天,祁景珩一次都沒有來過。
只是他的助理發來了一條消息。
“婉月姐,祁總讓我轉告您,安心休養,等好了再去上班。”助理的語氣很客氣。
夏婉月看著消息,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這幾天,她沒有再委屈自己。
每天都好好吃飯,按時休息,把勞累過度的身體一點點養好。
公司的小群里熱鬧得很,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著祁景珩和許青瑤的事。
“你們知道嗎?祁總包下了迪士尼整整一周,就為了給許青瑤慶祝生日!”一個同事興奮地說道。
“哇,那場面肯定超級壯觀!聽說絢爛的煙花燒了三天都沒停呢!”另一個同事跟著驚嘆。
“還有還有,祁總帶著許青瑤出席家宴,把只傳給兒媳婦的手鐲都交到她手上啦!”
“這架勢,祁總和許青瑤肯定好事將近啦!”
“而且啊,祁總還買了一塊地,打算建成私人滑雪場,名字都和許青瑤息息相關呢!”
夏婉月靜靜地看著這些消息,心里平靜得就像一潭死水。
出院后,她像往常一樣打卡上班。
工作的時候,她全神貫注,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一絲不茍。
只是遇到需要祁景珩處理的事情,她都會拜托給其他幾位同事。
好不容易安靜地過了一個星期。
祁景珩突然給她打電話。
“夏婉月,把我要的文件送到我辦公室來。”祁景珩的聲音依舊低沉冷漠。
夏婉月很快準備好了文件,送到了祁景珩的辦公室。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轉身就打算離開。
“等等,我要去開會,青瑤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你在這兒陪著她。”祁景珩說道。
夏婉月的臉色瞬間僵住了,她剛想開口拒絕。
許青瑤卻像使喚下人一樣說道:“我喜歡吃蝦,你先剝一盤。”
祁景珩說完,就關上了書房的門。
夏婉月到嘴邊的話只能咽了回去。
她無奈地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只蝦,開始剝皮。
一盤蝦剝完,許青瑤又頤指氣使地說:“讓人拿一大盤核桃和菠蘿蜜過來。我還想吃點飯后水果,這里沒有工具,你徒手吧。”
夏婉月看著眼前堅硬的果核和帶著鋒利刺的菠蘿蜜,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許青瑤是故意想折磨她。
可她沒有辦法,只能照做。
她伸手去剝核桃,堅硬的果殼硌得手生疼。
打開菠蘿蜜的時候,鋒利的刺扎進了她的手指。
等剝完核桃,打開菠蘿蜜,她的兩只手已經被刺得鮮血淋漓。
許青瑤站在夏婉月面前,眼神里滿是不屑,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道:“你去廚房把湯端過來,別磨蹭!”
夏婉月心里滿是不情愿,但又不敢違抗,只能默默地走進廚房。
她小心翼翼地從爐子上端起那碗剛煮好的湯,熱氣撲面而來,燙得她雙手瞬間就紅了起來。
那股灼熱的疼痛讓她的手忍不住顫抖,實在是端不住了。
“哎呀!”她驚呼一聲,手一滑,滾燙的湯直直地潑在了自己身上。
熱氣騰騰地往上涌,僅僅過了幾秒,她的手上就冒出了好幾個水泡。
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全身,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想止住那痛苦的呻吟聲。
“嘶……”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細微的抽氣聲。
許青瑤看到夏婉月摔倒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可真笨!”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許青瑤立刻收起笑容,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大聲訓斥道:“我聽景珩說你挺能干的,怎么連一碗湯都端不好,還撒了出來,把我的手都燙到了!”
祁景珩聽到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邁著大步快速跑了過來,急切地問道:“燙到哪兒了?快讓我看看,痛不痛?”
許青瑤趕緊把剛剛掐紅的手抬起來,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巴巴地說:“濺到了幾滴,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祁景珩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轉過頭,沖著夏婉月大聲訓斥道:“你怎么做事的?青瑤從小嬌生慣養,一點傷都沒有受過,讓你端碗湯你就把她燙傷了,你就不知道離遠些……”
可當他看到夏婉月身上的傷后,到嘴邊的重話又說不出來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抱起許青瑤,準備去處理傷口。
臨出門前,他看到夏婉月還愣在原地,沉聲說道:“你跟著去醫院,一起處理一下。”
夏婉月只能忍著身上的劇痛,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祁景珩開得飛快,車子像箭一樣在路上疾馳。
許青瑤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就呼痛:“哎喲,好痛啊,景珩。”
祁景珩心疼得不行,沒一會兒就會側頭看看她,安慰道:“青瑤,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因為他的注意力極度分散,沒有看到那輛疾馳而來的跑車。
“砰!”一聲巨響,兩輛車徑直撞上了。
強大的慣性讓夏婉月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撞上車門。
“啊!”她發出一聲慘叫,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位了一樣,劇痛從周身各處傳來。
汩汩鮮血冒了出來,將她的世界染成一片鮮紅。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冷顫著,牙齒也不停地打戰。
她勉強撐開眼皮,看到祁景珩抱著許青瑤下了車。
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嗚哇嗚哇”地響著。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兩道急切的聲音。
“這位先生,這位女士只是驚恐過度昏迷了,后座這位傷者大出血傷得更重,要是不及時送到醫院,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第七章
祁景珩聽了醫生的話,眼神堅定,大聲說道:“不行,必須先送青瑤去醫院,我絕不能讓她出事,其他一切,都沒有她的安危重要!”
祁景珩那帶著急不可耐、惶然無措的怒吼聲,在夏婉月的耳邊不斷回蕩。
那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焦慮和恐懼,一聲聲沖擊著她漸漸模糊的意識。
而這怒吼,也成了夏婉月在昏迷前最后聽到的聲響。
緊接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涌上來。
那黑暗冰冷、濃稠,帶著一種讓人絕望的力量,將她徹底吞沒……
夏婉月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噩夢中。
在那個噩夢里,她四處奔逃,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終于,夢醒之后,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眼睛紅紅的祁以念。
祁以念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眼神里滿是擔憂和焦急。
“婉婉!”祁以念一下子撲到床邊,聲音帶著哭腔,“我剛回國,就聽見你出意外住院了。”
她緊緊握著夏婉月的手,手心里都是汗,“醫生說你大出血,差點就救不回來了,我快嚇死了!”
看到祁以念,夏婉月壓在心底許久的委屈也都一下子涌了出來。
那些委屈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野獸,此刻找到了出口,瘋狂地往外沖。
她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再也忍不住,張開雙臂抱住了祁以念。
“別怕,我沒事……”夏婉月輕聲安慰著祁以念,聲音有些沙啞。
姐妹倆緊緊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抱了多久。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和輕柔的呼吸聲。
祁以念這才想起醫生的囑咐,松開夏婉月,倒了一杯水。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水杯,湊近夏婉月的嘴邊,喂著她喝完。
然后,為了讓夏婉月心情輕松一些,她開始聊起些輕松的話題。
“你這幾年在國內過得開心嗎?”祁以念笑著問道,眼睛里滿是關切。
“我哥有沒有欺負你?”她又補充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
“你不是談了個男朋友嗎?”祁以念一臉好奇,“什么時候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我可要好好考察一下,要是他對你不好,我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她假裝嚴肅地說道。
夏婉月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了。
就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笑容在臉上僵住,眼神也變得有些黯淡。
“祁總公私分明,沒有欺負過我。”夏婉月淡淡地說道,聲音很平靜。
“男朋友……已經分手了。”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落寞。
祁以念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分手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怕夏婉月傷心,連忙安慰起來。
“沒關系啦,老話說的好,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祁以念拍了拍夏婉月的肩膀。
“我認識好多大帥哥,全都介紹給你!”她一臉自信,眼睛亮晶晶的。
話音還沒落,病房門就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祁景珩沉著臉走進來,腳步有些急促,身上還帶著一股寒意。
“介紹什么?不許介紹。”祁景珩冷冷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認識的那些花花公子,沒有一個合適。”他皺著眉頭,眼神里滿是不滿。
聽到祁景珩一口就否決了,祁以念瞬間癟了嘴。
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跺了跺腳,“什么花花公子,哥,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人家就談過兩三個女朋友而已。”祁以念不服氣地說道,雙手叉腰。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深情,吊死在許青瑤這棵樹上。”她賭氣地哼了一聲。
“再說了,我給我姐妹介紹男朋友,哥你怎么連這也要管。”祁以念噘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聽見這話,祁景珩心里冒起一股火。
那火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在心里熊熊燃燒。
他的語氣里帶著怒意,提高了音量,“我說了,不許介紹就是不許介紹。”
“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你不要亂牽紅線。”祁景珩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是啊,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只可惜,她用了四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夏婉月無聲地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她拉了拉祁以念的手,動作很輕柔。
然后,她平靜地看向祁景珩,問道:“以念只是開玩笑,祁總,你過來有什么事嗎?”
看到她安然無恙,祁景珩稍稍松了口氣。
他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一些,雙手不再緊握。
他本能地想說來看看你。
那話已經到了嘴邊,可不知怎么的,又換了個意思。
“沒什么。”
祁景珩一臉平靜地開口,“以念聽說你出事了,一下飛機就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我過來呢,是叫她回家,順便來看看你。”
“好啦,哥。”
祁以念拉著祁景珩的胳膊,撒嬌道,“我晚上肯定會回家的,你就先走吧。婉婉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可不許再給她安排任何工作了。”
說完,祁以念便連拉帶拽地把祁景珩往門外趕。
祁景珩無奈地搖了搖頭,被她推出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夏婉月和祁以念姐妹倆。
祁以念坐在床邊,又開始說起祁景珩的好話:“你別看我哥平時挺兇巴巴的,其實他對你挺好的。護士說你昨天命懸一線,是他跑遍了全城調血,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呢。”
第八章
聽到這話,夏婉月微微一愣。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思緒仿佛飄到了遠方。
但僅僅過了片刻,她便恢復了清醒,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她在心里默默想著:他全城調血,不過是不想讓我死罷了。可是,在他心里,我和許青瑤之間,若非要死一個,那肯定會是我。所以,我對他,也不能再有任何幻想了。
在京市的最后幾天,夏婉月一直在醫院安心休養。
護士們來查房的時候,總是會興致勃勃地聊起樓上vip病房的事兒。
“哎,你們聽說了嗎?”一個護士神秘兮兮地說道,“據說祁氏集團總裁包下了整層樓呢,還把京市那幾位已經退休的教授都請了過來,就為了好好照顧他女朋友!”
“真的假的?”另一個護士滿臉羨慕地說,“我看到過好幾次呢,祁總親自給女朋友端茶送水,還買了好多珠寶禮物哄她開心。而且啊,他還徹夜不眠地守在床邊,這也太寵女朋友了!”
夏婉月靜靜地聽著這些八卦,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她感受著心臟緩慢的跳動,心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看來,她心里的傷,也快要痊愈了。
出院那天,祁以念本來早早地就打算來接夏婉月。
可誰知道,家里突然出了點事兒,把她絆住了腳。
“婉婉,真是不好意思啊。”祁以念在電話里滿是歉意,“家里有點急事,我實在走不開,你別生氣啊。”
“沒事的,以念。”夏婉月溫柔地安慰她,“你先處理家里的事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于是,夏婉月一個人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公司。
今天是她在職的最后一天,她按照公司的流程,認真地辦理了離職。
她抱著裝滿自己物品的箱子,準備離開公司。
當她走到電梯口時,卻正好碰到了許青瑤。
許青瑤端著一杯咖啡,故意往夏婉月身上撞去。
“哎喲!”許青瑤尖叫一聲,“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把我的裙子都給弄臟了!一次又一次,你就是故意的吧?”
許青瑤自導自演了這出戲,然后立刻大聲叫來了保鏢。
“你們把她給我按著,讓她跪在總部門口謝罪!”許青瑤頤指氣使地說道。
夏婉月緊緊咬著嘴唇,不肯屈服。
“我沒有做錯,憑什么要我謝罪!”夏婉月憤怒地喊道。
許青瑤見她不肯聽話,便變本加厲,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潑在了夏婉月臉上。
“看什么看,不服氣嗎?”許青瑤滿臉囂張,“我告訴你,景珩心里只有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會順著我。別說懲治你這個小小秘書了,就算我做再過分的事,他也不會說我半句不是。”
說完,許青瑤滿臉高傲地轉身離開了。
保鏢們一擁而上,拉著夏婉月下了樓。
他們強行押著夏婉月跪倒在地上。
夏婉月不停地掙扎著,雙手用力地想要掙脫保鏢的束縛。
“你們放開我,我沒有做錯!”夏婉月大聲喊道。
可保鏢們根本不理會她,死死地按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夏婉月只能試圖和他們講道理:“我真的沒有故意弄臟她的裙子,你們放開我吧。”
“我已經離職了,不再是祁景珩的秘書。”
夏婉月滿臉憤怒,大聲質問道:
“你們憑什么逼著我罰跪啊?”
保鏢們站得筆直,眼神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其中一個保鏢語氣冰冷至極,開口說道:
“祁總吩咐過,許小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們都得照辦。”
“夏秘書,你這些話還是留著和祁總說吧。”
這幾句話,就像一堵墻,把夏婉月沒說完的話徹底堵死了。
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再說再多,他們也不會聽進去。
于是,她無奈地放棄了掙扎。
來來往往的同事和路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都忍不住偷偷議論起來,還指指點點的。
“你看,那不是夏秘書嗎?怎么被罰跪了?”
“是啊,聽說她已經離職了,怎么還這樣對她。”
還有人拿著手機,偷偷地拍照。
寒冬臘月,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夏婉月在外面跪了整整七個小時。
她的膝蓋和地面不斷摩擦,早已磨破了皮,鮮血滲出,浸濕了褲子。
她的臉凍得發紫,嘴唇也烏青烏青的。
身體不停地打著冷顫,牙齒也“咯咯”作響。
她只能靠著頑強的意志力,苦苦撐著。
快到下班的點了,夏婉月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時不時地發黑。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婉婉!婉婉!”聲音清脆又焦急。
她強撐著沉重的眼皮,費力地抬起頭。
就看到祁以念像一只小鹿一樣飛奔著跑到她身邊。
祁以念滿臉的焦急和心疼,大聲說道:
“婉婉,你剛出院,身體還這么虛弱。
怎么跪在了這里啊?是誰故意折磨你?”
夏婉月的喉嚨干澀得像冒了煙,聲音沙啞:
“是許青瑤……”
第九章
聽到“許青瑤”這個名字,祁以念頓時怒從心起。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憤怒。
二話不說,扶著夏婉月就往祁景珩的辦公室沖去。
到了辦公室,祁以念一腳踢開了門,沖了進去。
她雙手叉腰,對著許青瑤大聲吼道:
“許青瑤,你不要欺人太甚!”
“婉婉又沒得罪你,你憑什么讓她罰跪?”
“她是我哥的秘書,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在這擺什么總裁夫人的譜呢!”
祁景珩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到夏婉月狼狽的模樣。
他不禁蹙了蹙眉,剛要開口問發生了什么。
許青瑤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鳥,撲進了他的懷里。
她淚眼汪汪,委屈地說道:
“景珩,我沒有啊。
我和夏秘書無冤無仇,怎么會突然罰她跪呢?”
“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她,她這么污蔑我……”
祁以念聽著許青瑤還在倒打一耙,氣得渾身發抖。
她三步并作兩步,直接沖到許青瑤面前。
揚起手,“啪”的一聲,甩了她一巴掌。
“你胡說,婉婉從不撒謊!”
許青瑤平生第一次受這種氣,捂著臉,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大聲哭訴道:
“景珩,你這個秘書這么污蔑我。
如今連你妹妹也幫著她欺負我。”
“好,你們是一家人,我們分手。”
聽到這句話,祁景珩神色一慌。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而后冷著臉起身。
揚起手,“啪”的一聲,扇了祁以念一巴掌。
“夠了!祁以念,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青瑤是你嫂子!”
而后,他又冷冷地看向夏婉月,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你為何無緣無故污蔑青瑤?
再有下次,秘書你也不必做了!”
祁以念捂著臉,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哥哥。
她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著。
夏婉月卻很是后悔把她扯進來。
她連忙拉住祁以念的手,著急地說道:
“以念,我們走吧,別鬧了。”
然后,拉著她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祁以念心里窩著一團火,小臉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還想轉身回去替夏婉月爭論一番。
夏婉月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拉住她的胳膊。
“以念,你先別沖動。”夏婉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個消息說了出來,“其實,我早就辭職了,而且我打算離開京市了。”
她搖了搖頭,眼眶漸漸泛紅,聲音哽咽著,“我在這里,好像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祁以念一聽,眼睛瞬間瞪大,滿是不可置信,“婉月,你說什么?你要離開?不行,我不準你走!”
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下一秒就奪眶而出,緊緊抱住夏婉月,“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夏婉月紅著眼,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溫柔地說:“以念,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總會有分開的時候。”
祁以念聽了這話,瞬間哭得更兇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鼻涕也流了出來,“不,我不要分開,我不要你走。”
在京市的最后一天,姐妹倆手挽著手,一起去了她們常去的那家餐廳吃飯。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兩人都無限唏噓。
“婉月,以后我再也不能和你一起來這里吃飯了。”祁以念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
夏婉月笑了笑,眼中卻藏著一絲落寞,“沒關系,以后你可以帶別的朋友來。”
“可是,誰都代替不了你。”祁以念撅著嘴,一臉委屈。
晚上,祁以念也沒有回去,和夏婉月一起擠在那間小小的出租屋里。
屋里的燈光昏黃而溫暖,兩人并排躺在床上。
“婉月,你回家以后,一定要天天和我聯系哦。”祁以念拉著夏婉月的手,認真地說。
夏婉月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肯定會的。每天我都會給你發消息,和你分享我在家的生活。”
“那你要是有了看上的相親對象,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祁以念眼睛亮晶晶的。
“好,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夏婉月笑著答應。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過去的快樂時光、現在的煩惱、未來的憧憬,都聊了個遍。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祁以念親自把夏婉月送到了機場。
機場里人來人往,廣播聲此起彼伏。
“婉月,你真的要走了嗎?”祁以念眼淚汪汪地看著夏婉月。
夏婉月強忍著淚水,微笑著說:“以念,我會想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就在這時,祁以念的手機“叮咚”一聲,是祁景珩的消息發了過來,問祁以念在哪。
祁以念一看到是祁景珩的消息,瞬間想起昨夜的事,氣不打一處來,立馬就要打電話過去罵人。
夏婉月連忙拉住她,“算了,以念,過去的事就讓它都過去吧。”
“可是,他和許青瑤那么過分。”祁以念還是很生氣。
“你哥哥真的很愛許青瑤,以后,她會是你的嫂子,你們要好好相處。”夏婉月耐心地勸著她。
聽到這,祁以念的眼睛又紅了,“好吧,婉月,我聽你的。”
很快,就到了登機的時刻。
夏婉月和祁以念揮手告別,一步三回頭地轉身走進了登機口。
上飛機前,夏婉月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給祁景珩發了最后一條消息。
“八年暗戀,四年荒唐,一切都到此為止。祁總,從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秘書,也不再喜歡你,我們各歸人海,此生,也不必再見。”
發完后,她不再在意那邊會不會有回復,直接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
而后,她挺直了脊背,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飛機。
第十章
這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祁景珩剛洗完澡,正拿著毛巾擦頭發。
突然,手機“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他剛要伸手去拿手機,許青瑤就像一只歡快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搶先一步把手機拿在了手里。
“我幫你看看哦。”許青瑤晃著手機,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祁景珩寵溺地看著她,笑著說:“好呀,那就辛苦你啦。”
原來,他的手機一早就設置好了許青瑤的指紋識別。
許青瑤熟練地用指紋解鎖,點開夏婉月的聊天窗口,一眼就看見了那條信息。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然后動動手指刪除了這條消息。
她回來的第一天,就知曉了祁景珩和夏婉月之間的事兒。
在她心里,這不過是夏婉月的一廂情愿罷了。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祁景珩可是個情種,愛她愛到了骨子里,又怎么可能會喜歡上別人呢?
她刪完那條消息之后,還瞧見不少合作方發來的工作郵件。
她眉頭一皺,心里想著這些肯定也是麻煩,便一并給刪掉了。
這時,祁景珩擦完了頭發。
男人身上帶著沐浴露那清新的氣味,緩緩靠了過來。
他伸出雙臂,溫柔地擁住了她的身軀。
“是什么消息呀?”祁景珩輕聲問道。
許青瑤轉身回抱住對方,順勢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她笑著,語氣帶著些許撒嬌:“騷擾短信啦,別管那些了,我們繼續好不好?”
她那睡衣底下,不時露出一些誘人的風光。
祁景珩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喉結忍不住滑動了一下。
他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然后便沒再管自己的手機,抱著許青瑤就上了床。
一夜纏綿,兩人都沉浸在甜蜜之中。
第二天,祁景珩還在睡夢中。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他本來不想去管,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那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吵得他煩不勝煩。
他心里納悶,今天分明沒有工作安排才對啊。
他看了看懷里還在熟睡的女人,輕輕拿過手機。
他壓低聲音,臉上滿是不耐:“有什么事啊,今天是周末,沒有工作安排的。”
對面是他另一個秘書,語氣慌慌張張地回答:“昨天我們的合作商給您發過郵件,今天要過來開會的!現在人已經到了,祁總,都在等您呢!”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我根本沒有收到郵件!”祁景珩一下子就清醒了,困意瞬間被驅走。
他猛地坐起來,趕緊去換自己的衣服。
眉頭深深地皺起,眼神里滿是焦急。
“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夏婉月沒有通知我,她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公司有了重要損失她擔得起嗎!讓夏婉月立刻過來接我。”他語氣里有了怒意,以為夏婉月還在生氣,所以才對工作上的事不管不顧。
秘書那頭愣了一下,帶著點小心翼翼地說:“祁總,夏秘書已經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