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篇故事為虛構內容,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未婚夫青梅女扮男裝逛紅樓,結果被人灌酒帶走,懷了身孕。這次我沒鬧,平靜脫下嫁衣,收下和離書。未足月便生下大胖小子的顧家成汴京笑話
我的未婚夫有個青梅,她叫林柒月。
這林柒月啊,就愛女扮男裝。
她時常穿著男裝,大搖大擺地去逛那窯子。
有一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窯子里被人下了藥。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撿了尸。
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大婚那天,熱鬧非凡。
顧翊初一臉嚴肅地走到我面前。
他手里緊緊握著一封和離書,眼神堅定地遞給我。
他皺著眉頭,認真地說道:“女子的名節大過天,我得給柒月和孩子一個名分,否則她會死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里出奇地平靜。
我慢慢走到妝臺前,輕輕撫摸著精美的嫁衣。
然后,我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開嫁衣上的扣子,動作不緊不慢。
接著,我伸手接過了那封和離書。
其實前世,我可不是這樣的。
前世我死活都不肯和離。
我氣得滿臉通紅,當眾就揭穿了林柒月未婚有孕的丑事。
一時間,場面混亂極了。
林柒月被家人逐出了家門。
她走在街上,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瞧她那德行,未婚就有了孩子,真丟人!”一個婦人高聲說道。
“就是,不知廉恥!”另一個人也跟著罵道。
罵聲不絕于耳,林柒月低著頭,滿臉羞愧。
最后,她還被當眾浸了豬籠。
顧翊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神色淡淡的,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可誰能想到,婚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有一天,他惡狠狠地沖進房間。
他一把抓住我,用力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
然后,他把我囚禁在狗籠里。
他還叫來了馬夫,惡狠狠地對他們說:“給我好好教訓她!”
馬夫們圍了上來,我害怕得大哭起來。
顧翊初對著我惡狠狠地說:“要不是你,柒月怎么會不容于世!她受過的苦,我要你百倍償還!”
我在那無盡的折磨中,痛苦地掙扎著。
我不停地呼喊著,希望有人能來救我,可沒有一個人理我。
直到最后被活活折磨致死,我才徹底明白,原來他對我竟是恨之入骨。
再睜眼,
我竟回到了他提出和離的那一天。
大紅蓋頭之下,
我的指甲不受控制地深深掐進掌心。
尖銳的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
熟悉的檀香味道,
悠悠地在空中彌漫著,
那氣息仿佛帶著歲月的溫潤,
緩緩地,
混著喜堂上紅燭那淡淡的、帶著些許暖意的氣味。
一絲絲,
如同調皮的精靈,
鉆進我的鼻腔。
就在這時,
耳邊突然“轟”地一聲,
顧翊初的那句話,
如同驚雷一般,
在我耳邊炸響:
“阿韻,今日我不能娶你了。”
聽到這話,
我的手猛地一緊,
死死地攥緊手中的紅綢。
指節因為用力過度,
漸漸變得煞白,
泛著一種病態的顏色。
這句話,
這個場景,
竟與前世分毫不差。
喜堂之上,
原本熱鬧的喧囂瞬間消失,
一片死寂,
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數百道目光,
透過那輕薄的蓋頭,
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
毫不留情地刺在我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
有驚訝,
那驚訝如同閃電般在眼中一閃而過;
有幸災樂禍,
那幸災樂禍的神情仿佛在空氣中都能嗅到;
更多的是等著看我這個丞相府嫡女的笑話,
那目光里滿是期待與嘲諷。
“逆子!”
我前世的公爹平津侯怒吼出聲,
那聲音如同炸雷,
打破了喜堂上令人窒息的寂靜。
“你在說什么胡話!”
平津侯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的身體也微微晃動著,
雙手緊握成拳。
“還不快速速拜堂!”
他又提高了音量,大聲喝道,
那聲音在喜堂里回蕩。
回想起上輩子在這同時同地,
我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滿心都是羞憤,
那羞憤如同火焰般在心中燃燒,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而如今,
我靜靜地端坐在喜床上,
蓋頭下,
我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意中滿是決絕與不甘,
仿佛在向命運宣戰。
上天既然讓我重生,
那我謝芝韻豈會再重蹈覆轍?
就在這時,
一道嬌弱的女聲恰到好處地響起,
聲音里帶著幾分哀怨與不舍:
“翊初……我走了,你不必為我如此……”
顧翊初的聲音立刻慌亂起來,
他的語調急促,
帶著深深的焦急:
“柒月!你別走!我發誓一定會娶你!”
這聲音,
瞬間在這原本喜慶無比的婚禮現場炸開了鍋。
原本安靜有序的賓客席上,頓時喧鬧起來。
我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小聲議論著。
“這不是林侍郎家那個庶女嗎?”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附和道,“聽說前些日子還當街與嫡母廝打呢……”
“嘖嘖,”又一人咂舌道,“今日竟敢來搶謝家小姐的夫婿,真是離經叛道!”
平津侯氣得滿臉通紅,那臉色紅得就像熟透了的番茄。
他狠狠地摔了手中的茶盞,茶盞“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他大聲吼道:“來人!送世子入洞房!”
“世子爺,得罪了。”
幾個護衛滿臉為難,眉頭都皺成了麻花。
但他們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伸出手就想動手。
“慢著——”
我猛地一伸手,用力掀開了蓋在頭上的蓋頭。
剎那間,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只見那顧翊初身著一身鮮艷的大紅喜服,
那喜服的顏色紅得耀眼,仿佛燃燒的火焰。
他站在那里,顯得格外奪目。
可他的懷里,卻緊緊摟著一身素服的林柒月。
林柒月微微抬起頭,輕輕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似乎帶著一絲慌亂與閃躲。
緊接著,她又迅速地將頭埋回顧翊初的胸前。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正小聲地啜泣著,
那哭聲雖然很小,但在這喧鬧的現場卻格外清晰。
顧翊初瞧見我掀開了蓋頭,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那慌亂只是短暫的一瞬,很快便變為了厭惡。
他張了張嘴,說道:“謝芝韻,你……”
我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世子不必多言。”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接著說道:“這個婚,我退!”
顧翊初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鎮定。
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滿是驚訝。
那驚訝的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回過神來。
竟當場伸手,一把撕下喜服內襯的白色里衣。
那白色里衣被他扯下時,發出“嘶啦”一聲。
他又迅速咬破自己的手指,
鮮血從手指的傷口處流了出來。
他開始寫起血書來。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
一滴一滴,緩慢而沉重地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那一滴一滴的鮮血,
紅得刺目,像極了我前世被囚禁時。
每日在那昏暗又潮濕的暗室里,
留在地面上的血痕,觸目驚心。
他一邊寫著,一邊緩緩說道:“謝芝韻,我們和離吧。”
顧翊初腳步遲緩,緩緩走到我跟前,
神色凝重得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將那血書小心翼翼地遞到我面前,
雙手甚至微微顫抖著,聲音低沉而鄭重:“你是丞相嫡女。”
“即便和離之后,
也照樣能嫁個好人家,有安穩的生活。”
“但柒月不一樣,
她若沒有我……”
我輕輕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帶著一絲不屑,
伸手接過血書,語氣帶著幾分清冷:“會死?”
“世子多慮了。”
我上下打量著林柒月,目光帶著審視。
不緊不慢地說道,
“林姑娘面色紅潤,
臉頰泛著健康的光澤,看起來精神頭十足。”
“中氣也十分充足,
說起話來聲音響亮,怎么看都不像短命之人。”
林柒月聽了我的話,
身子明顯一僵,像是被人突然點了穴。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手指關節都泛白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不過很快,她便低下頭,
哭聲陡然增大,帶著幾分做作:“謝姐姐,我與翊初是真心相愛的。”
“求你成全我們吧!”
說著,她緩緩抬起頭來,
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她的眼中淚光盈盈,
像是一汪清泉,看起來惹人憐惜。
可就在那一瞬間,
我卻捕捉到她嘴角勾起的一抹挑釁的弧度。
這表情我太熟悉了。
前世就是這一眼,
如同導火索一般,讓我瞬間失控。
我不顧一切地揭發了她未婚先孕的秘密。
結果,她被浸豬籠。
而顧翊初,竟將這筆賬全算在了我頭上。
從此,我墮入了無盡的地獄。
成婚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以養病為借口,把我囚禁在了主院。
那主院的房間,陰森得如同鬼魅盤踞之所,壓抑的氛圍好似無形的枷鎖,讓人喘不過氣來。
窗戶被厚實的木板封得死死的,密不透風,只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光,像游絲一般艱難地透進來。
每一夜,他都會親自來到我面前。
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端著那碗藥,惡狠狠地說:“喝下去!”
那藥又苦又澀,味道刺鼻得讓人作嘔。
藥順著喉嚨流下,仿佛一條冰冷的蟲子在體內蠕動,讓我一陣強烈的反胃。
灌完藥后,他毫不留情地把我關進狗籠。
那狗籠又臟又小,里面堆滿了污穢之物,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熏得人頭暈目眩。
我蜷縮在里面,身體緊緊地貼著籠子的鐵條,根本無法伸直。
他還任由馬夫來欺辱我。
那些馬夫滿臉猥瑣,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欲望。
他們的手又臟又糙,像砂紙一樣磨著我的皮膚。
其中一個馬夫怪笑著說:“小美人,今天就是你的好日子。”
他們毫不留情地撕開我的衣衫,我的身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寒意瞬間侵襲全身。
我驚恐地哭喊著:“不要!放開我!”
我拼命地掙扎,雙腳亂踢,雙手揮舞著試圖推開他們。
可換來的,卻是一記又一記的耳光。
那耳光打得我臉頰生疼,耳朵嗡嗡作響,嘴角都流出了血。
“謝芝韻!害死柒月,這是你應得的報應!”顧翊初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那聲音猶如魔鬼的低語,在我耳邊不斷縈繞,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心里,讓我不寒而栗。
“謝小姐?”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呼喊。
這聲音清脆而響亮,像是一道光,瞬間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我這才驚覺,滿堂的賓客都在看著我,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等著我的反應。
他們的目光中,有好奇,像是在看一場熱鬧的戲;有疑惑,似乎在猜測我此刻的想法;還有些許的幸災樂禍,仿佛在期待著我出丑。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
我緩緩地將血書拿出來,手指微微顫抖,那血書在我手中輕輕晃動。
我仔細地把血書折好,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我先將血書的一角對齊,然后慢慢地折過去,再撫平褶皺。
然后,我將折好的血書放入袖中,仿佛把過去的痛苦也一并藏了起來。
“既然世子心意已決,”我抬起頭,聲音堅定而清晰。
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直直地看向對面的世子。
“今日就請在座各位做個見證——”我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我依次看向賓客們的臉,與他們的目光一一交匯。
“從此刻起,我謝芝韻與顧翊初恩斷義絕。”
我咬著牙,語氣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
而后,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喜堂。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能感覺到,心中滿是苦澀與決絕。
那苦澀,如同一團濃墨,在心底肆意暈染。
決絕,則像一把利刃,斬斷了所有的情絲。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平津侯夫人那焦急萬分的呼喚聲。
“兒媳婦,你可千萬別再說氣話啦……”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急切。
好似生怕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決定。
我微微一頓,沒有回頭。
只見她匆忙地提著裙擺,腳步急促地追了上來。
她一邊跑,一邊還不忘環顧四周。
眼神中滿是擔憂,好似在擔心被旁人看了笑話。
跑到我身邊后,她趕緊壓低了聲音。
語氣里帶著幾分哀求,說道:“翊初那孩子年輕氣盛。”
“他呀,只是一時糊涂罷了。”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愧疚。
仿佛在為自己兒子的過錯感到抱歉。
接著,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
確定沒人注意后,繼續說道:“你瞧瞧。”
“這滿堂的賓客都在看著呢。”
“咱們兩家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要是鬧出什么笑話來,可不好收場啊。”
她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還是帶著一絲急切和緊張。
希望我能顧全大局。
我靜靜地聽著她的話。
心中卻沒有絲毫動搖。
我緩緩地后退了半步。
與她拉開了恰到好處的距離。
這個距離,既不會顯得太過冷漠。
也不會讓她覺得我還能輕易妥協。
然后,我微微福身。
臉上帶著一絲平靜而又堅定的神情。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顧夫人,和離書我已經收下了。”
我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從今往后,林姑娘才是您的兒媳婦。”
我接著開口,語氣里沒有半分留戀和不舍。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幾位夫人聽得清清楚楚。
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凍結了。
幾位夫人都驚訝地轉過頭來,眼神里滿是好奇與疑惑。
平津侯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像被抽干了所有血色的白紙。
她那涂著丹蔻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帕子。
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都泛出了白色。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你!”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平津侯暴怒的吼聲。
那吼聲如同炸雷一般,在喜堂里不斷回蕩。
“你這個孽障!”
平津侯氣得滿臉通紅,眼睛瞪得老大。
那眼神,仿佛要把我活生生吞下去。
“我平津侯府百年清譽,今日全毀在你手里!”
他的聲音里,滿是憤怒和失望。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著我的心。
顧翊初梗著脖子,滿臉不服氣地頂撞道:“我追求真愛,到底何錯之有?”
“柒月溫柔善良,那些裝模作樣的世家小姐,跟她比起來,差了百倍都不止!”
“你、你……”
平津侯氣得渾身劇烈地顫抖,手指著顧翊初,話都說不連貫了。
突然,他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爺!”
平津侯夫人尖叫一聲,慌慌張張地撲了過去。
滿堂的賓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發出驚呼,有人大聲喊叫。
還有人急忙上前查看平津侯的情況。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混亂的場景。
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門走去。
身后的嘈雜聲,好似洶涌的潮水,原本震耳欲聾,此刻正一點一點地變小。
但那股如同兵荒馬亂般的氣息,卻依舊清晰可感,好似一團陰霾,籠罩在我的周圍。
我穩穩地邁出腳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堅定而有力,朝著那扇大門走去。
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沉穩而響亮,仿佛在為我加油鼓勁。
終于,我來到了門檻前,正要跨出門檻的時候,隱隱約約間,有夫人小聲的議論傳入我的耳中。
一位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這謝家小姐倒是硬氣……”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驚訝,又有幾分贊賞。
另一位夫人連忙附和:“可不是嘛,要是換做旁人,早都哭暈過去了……”
話語里全是對我的肯定。
又有一位夫人忍不住感慨:“平津侯世子也太過分了……”
語氣中滿是不滿和憤憤不平。
聽到這些議論,我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弧度。
前世的我,也曾站在這個地方,哭得膝蓋發軟,整個人卑微到了塵埃里。
可這一世,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在心里暗暗發誓,要讓所有人都牢牢記住,我是如何挺直脊梁,驕傲地離開這里的。
平津侯府門外,春雨正淅淅瀝瀝地飄灑著。
細密的雨絲,就像牛毛一樣輕柔,又似花針一般纖細,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落下。
雨滴打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那鮮艷的紅色嫁衣,是我曾經滿心期待穿上的,此刻卻被雨水洇濕了下擺。
原本鮮亮的顏色,似乎都變得暗沉了幾分,像是被這無情的雨,沖淡了所有的喜慶。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墻角。
只見一個乞丐正蹲在那里,腦袋埋得很低,專心致志地撿食著殘羹剩飯。
他的身形十分枯瘦,瘦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是補丁,那些補丁歪歪扭扭,像是歲月留下的傷疤。
那枯瘦的手指,在滿是泥水的地面上摸索著,指甲縫里全是黑泥。
終于,他摸到了半塊發霉的饅頭。
那饅頭已經長出了綠色的霉斑,散發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一陣不忍。
我張了張嘴,輕聲說道:“拿去買點東西吃吧。”
說完,我伸手拔下頭上的金鳳釵。
那金鳳釵造型精美,鳳凰的羽毛栩栩如生,每一根都像是活的一樣。
在雨中,它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華麗。
我輕輕蹲下身子,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他。
然后將金鳳釵放進他那破舊的碗里。
金釵落入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的雨中,格外清晰。
那乞丐渾身猛地一顫,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
他緩緩抬起頭來,眼神里滿是驚訝和不敢置信。
我微微瞇起眼,這才將他的臉看清。
只見他的半邊臉被無情的火燒毀了,那皮膚皺巴巴的,像是被歲月狠狠揉搓過的紙團,十分可怖。
而且,他的眼睛沒有焦距,空洞地望著前方。
我心里一驚,暗自想著:原來,他是個瞎子。
他顫抖著伸出手,那手就像干枯的樹枝,去摸索那金釵。
他的指尖十分粗糙,劃過我的手腕時,留下一道淺淺的泥痕。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被炭火灼傷過喉嚨,艱難地說道:“多、多謝小姐……”
我苦笑著,無奈地搖搖頭。
我在心里默默嘆息:唉,這孩子太可憐了。
然后,我站起身,緩緩轉身,準備離去。
前世,我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囚室里。
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一片死寂。
我只能像個無助的野獸,在黑暗中一點點摸索著那些餿飯剩菜。
那股刺鼻的酸臭味,至今都讓我胃里一陣翻騰,作嘔不已。
如今,我重活了一世。
可自己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和曾經的我一樣凄慘。
我能幫他的,也只有這一支金釵了。
我看著手中精致的金釵,它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我輕輕嘆了口氣,心里有些不舍。
“孩子,拿著這個,去換點吃的吧。”我把金釵遞到他面前。
孩子抬起臟兮兮的小臉,眼中滿是感激,說道:“姐姐,謝謝你。”
我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說:“快去吧,好好活下去。”
我沒有回丞相府。
我沿著記憶中那條狹窄又幽靜的小路走去。
路旁的野花野草肆意生長,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偶爾還能聽到蟲鳴聲,那聲音清脆悅耳。
我低頭走著,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從前。
不一會兒,我來到了城南一處偏僻的小院。
這是母親生前偷偷置辦的產業。
她怕父親知道后會有麻煩,所以一直瞞著。
我走到那扇斑駁的木門前。
木門上的漆已經掉了不少,露出了里面陳舊的木頭。
我緩緩伸出手,輕輕搭在那扇陳舊的木門上,稍稍用力一推。
“吱呀”一聲,那門像是被驚擾了沉睡一般,緩緩地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院子里那一片雜亂的景象,雜草肆意地生長著,高的都快要沒過我的膝蓋了。
那些雜草東倒西歪的,有的耷拉著腦袋,有的斜著身子,就像是一群沒睡醒的孩子,無精打采的。
不過,院子里的屋舍還算完好,只是屋頂的瓦片有些松動,在微風中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我輕輕嘆了口氣,抬腳走進了屋子。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鉆進我的鼻子里,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站在屋子中央,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四周,然后開始一件件取下身上的首飾。
這些首飾曾經是我的榮耀,每一件都承載著過去的輝煌,可如今卻成了我換錢的物件。
“唉,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落到這般田地。”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聲音里滿是無奈和苦澀。
父親最看重臉面,我出了那樣的事,丞相府我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果然,第二日,城中的大街小巷就貼滿了告示。
我遠遠地站在街角,望著那告示,上面“謝芝韻品行不端,即日起逐出家門”幾個大字,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
那刀子直直地刺向我的眼睛,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心也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得難以呼吸。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不能再這么軟弱下去。
“罷了,既然回不去,那就重新開始吧。”我咬了咬牙,暗暗給自己鼓勁。
然后我轉身,腳步堅定地往當鋪走去。
當鋪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那味道混合著各種物品的氣味,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伙計看到我進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帶著一絲好奇和打量。
“姑娘,你這是要當東西?”伙計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職業性的熱情。
我把首飾放在柜臺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是的,這些能當多少銀子?”
伙計拿起首飾,仔細地看了看,翻來覆去地檢查著,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
“姑娘,這些首飾雖然精美,但如今你這情況……最多能給你二百兩銀子。”伙計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歉意。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二百兩是不是太少了?這些首飾可都是上好的材質。”
伙計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道:“姑娘,你也知道行情,而且你現在的名聲……這對價格影響很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知道沒有辦法:“好吧,就二百兩。”
半月后,城南最熱鬧的街市上。
“清韻茶樓”開張了。
我用當首飾的銀子盤下了這間二層小樓。
樓下寬敞明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擺放著幾張桌椅。
那些桌椅都是新做的,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味,準備用來賣茶。
樓上設了幾間雅座,每一間都布置得溫馨又雅致。
墻上掛著精美的字畫,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讓人一進來就感覺很舒服。
茶樓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人們的交談聲、笑聲交織在一起。
“聽說了嗎?這就是那個新婚夜被平津侯世子退婚的謝家小姐開的……”一個客人小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八卦。
“嘖嘖,丞相嫡女淪落到開茶樓,真是可憐吶……”另一個客人附和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同情。
茶樓開張,已經整整三日了。
這三日里,茶樓里始終是座無虛席的狀態。
來的人啊,每個人心里都揣著同一個想法。
那就是想瞧瞧我這個被人稱作“棄婦”的女人,如今到底過得怎么樣。
我呢,穿著一身素凈的棉布衣裙。
那棉布的質地軟乎乎的,摸起來特別舒服。
顏色也是淡淡的,沒有一點花哨的裝飾,顯得很是樸素。
我就靜靜地站在柜臺后面,手里穩穩地拿著賬本。
眼睛緊緊地盯著賬本上的數字,正認真地算著賬。
周圍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像尖銳的針一樣刺過來。
可我就當作沒看見一樣,只專注于賬本上的數字。
就在這時,外面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聲音嘈雜得很,像是一群人在大聲叫嚷。
我抬眼往窗外望去,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地停在了茶樓的門口。
那馬車可真氣派啊,車身油光锃亮的,在陽光下閃著光。
上面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車簾被一只纖細的手輕輕掀起,露出了林柒月那張精心裝扮的臉。
她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眉毛彎彎的,真像月牙一樣好看。
嘴唇紅紅的,如同嬌艷的花瓣,格外引人注目。
“謝姐姐,好久不見呀。”她嬌笑著,聲音又甜又膩。
那聲音,聽得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說完,她優雅地跳下了車。
落地的時候,裙擺輕輕晃動,姿態十分優美。
她身后還跟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
那幾個婆子長得高高壯壯的,臉上帶著兇巴巴的神情。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我看到這陣仗,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賬本。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地問道:“林小姐有何貴干?”
林柒月聽到我的話,先是眼睛滴溜溜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她看了看茶樓里坐得滿滿的客人。
走進茶樓,只見那些客人姿態各異。
有的客人正端著茶杯,輕輕抿上一口茶,然后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和身旁的人興致勃勃地聊天,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容。
有的客人則專注地看著面前精致的點心,伸出手小心地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品嘗,還不時點頭,似乎在稱贊點心的美味。
整個茶樓熱鬧非凡,歡聲笑語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看到這一幕,她的眼神瞬間變了。
那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嫉恨,就像平靜湖面突然泛起的一股暗流。
那嫉恨的目光一閃而過,快得如同黑暗中突然劃過的一道閃電,讓人幾乎捕捉不到。
她緩緩抬起手,動作優雅卻又帶著一絲刻意。
手伸進袖中,輕輕摸索著,然后慢慢抽出一張大紅請帖。
那請帖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紅得奪目,仿佛燃燒的火焰。
她故意抬高了聲音,語氣中滿是得意,大聲說道:“我和翊初的婚禮定在三日后啦!”
停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特意來給姐姐送請帖呢。”
茶樓里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按下了靜音鍵。
客人們全都豎起了耳朵,臉上露出好奇的神情,想聽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有幾個特別好奇的客人,甚至直接放下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茶杯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伸長了脖子,身體前傾,眼睛緊緊盯著這邊,湊過來看熱鬧。
我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張燙金的喜帖上,那金色的字在陽光下閃爍,刺痛了我的眼睛。
心里一陣刺痛,就像有一根針突然扎進了心里。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聲音保持平靜:“多謝林小姐美意……”
“哎呀!”林柒月突然夸張地驚叫了一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在茶樓里回蕩。
她雙手猛地用力,手指緊緊抓住請帖的邊緣,“嘶啦”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請帖狠狠撕得粉碎。
隨后,她嘴角上揚,臉上帶著一絲嘲諷,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倒是忘了,姐姐是和離之身,不吉利呢。”
稍微停頓,又接著說:“可不能臟了我的婚禮。”
那些碎紙片如同紅色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紛紛揚揚地紛飛著。
它們在空中旋轉、飛舞,像是在進行一場最后的舞蹈,然后緩緩落地,散落在地面上。
茶樓里瞬間爆發出一陣哄笑,那笑聲尖銳而刺耳,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
我氣得雙手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傳來一陣鉆心的疼意。
這疼意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看著她,眼神堅定,一字一頓地說:“林小姐若是來喝茶的,我歡迎。”
“若是來鬧事的,請回吧。”
我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滿是疏離與警惕。
目光直直地看向面前的林柒月,眼神里好似淬了冰,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呵。”
林柒月冷笑一聲,那笑聲尖銳得如同夜梟的嘶鳴,刺耳極了。
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地劃破了這原本略顯安靜的空氣。
下一秒,她的臉突然就變了。
原本還算正常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謝芝韻,你以為你還是丞相千金嗎?”
她雙手抱在胸前,胳膊緊緊地貼在胸前,顯得十分傲慢。
嘴角高高上揚,露出一抹充滿嘲諷的笑,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寒霜。
眼睛里滿是不屑,仿佛我是一團令人厭惡的污漬。
“謝丞相與你斷親,全京城都知道!”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那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像是要讓這消息傳遍每一個角落。
“你現在不過是個低賤的商婦,還敢跟我擺架子?”
她揚起下巴,腦袋高高抬起,眼神里充滿了輕蔑。
在她眼中,我仿佛是這世上最不堪的存在,連塵埃都不如。
“來人!”
她猛地揮手,那動作干脆而又囂張,仿佛在宣告著她的權威。
“給我好好教教她規矩!讓她知道平頭百姓該是什么樣子!”
她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就好像這是她主宰的天下。
話音剛落,那四個婆子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
她們一個個身形粗壯,像是一堵堵移動的墻。
臉上帶著兇狠的表情,那眼神仿佛能把人吞噬。
雙手快速地伸過來,如同鷹爪一般。
一把就將我按倒在地,我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
膝蓋和手掌擦過地面,粗糙的地面像是砂紙,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緊接著,我的額頭重重磕在門檻上。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無數只蜜蜂在耳邊飛舞。
頓時鮮血直流。
那殷紅的鮮血,順著我的額頭緩緩地流下來。
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血漬。
“放開我!你們這群可惡的東西!”
我奮力地掙扎著,雙手用力地想要推開壓在我身上的婆子。
雙腳也不停地亂踢,一下又一下,想要擺脫她們的控制。
可她們卻死死地按住我,力氣大得驚人。
我的掙扎在她們面前,顯得那么無力。
這時,林柒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她雙手叉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寒霜,透著刺骨的寒意。
她的眼神里,滿是惡毒的快意,仿佛在欣賞一場好戲。
“扒了她的衣服!”林柒月尖聲叫道。
“讓大家都好好瞧瞧啊!”
“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丞相千金,如今到底是個什么下賤貨色!”
伴隨著她這尖銳的叫嚷。
“嘶啦——”
我的衣領瞬間被狠狠撕開一道大口子。
里面雪白的中衣一下子露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男人們,眼睛里閃爍著不軌的光。
“喲,看看這細皮嫩肉的!”一個男人猥瑣地說道。
“就是就是,曾經的千金小姐,現在也不過如此嘛!”另一個男人跟著起哄。
他們立刻發出了曖昧又猥瑣的起哄聲。
那聲音,就像一群餓狼在嚎叫,讓人毛骨悚然。
可奇怪的是,這么多人看著。
我大聲呼喊:“誰來救救我啊!”
卻沒有一個人愿意上前幫我一把。
我滿心絕望,緩緩地閉上眼睛。
前世被凌辱的那些可怕記憶,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
“嘩”地一下就涌了過來。
那些痛苦的畫面,在我腦海中不斷閃現。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時刻,任人欺凌。
“住手!”
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就像晴天里炸響的一道驚雷。
原本死死按住我的婆子們,突然發出了慘烈的慘叫。
“啊!好痛啊!”一個婆子尖叫著。
“這是怎么回事!”另一個婆子驚恐地喊道。
我身上的壓力一輕,連忙睜開眼睛。
只見一道黑影,
那速度快得驚人,
就如同鬼魅一般,
在人群當中飛速地穿梭著。
黑影所經過之處,
那些婆子們紛紛痛苦地倒地,
身體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嘴里不停地發出凄慘的哀嚎聲。
林柒月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幾分恐懼說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敢管我們平津侯府的閑事?”
那人背對著我,
靜靜地站在明亮的陽光下。
陽光灑在他身上,
他身上那件破爛的衣衫,
上面滿是補丁和污漬,
隨著輕柔的風緩緩飄動,
發出細微的“簌簌”聲響。
我的心莫名地揪緊,
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
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當他緩緩轉身時,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呼吸都在那一瞬間停滯。
竟然是那個瞎眼乞丐!
他的眼睛空洞無神,
沒有絲毫焦距,
就像兩口深不見底的黑洞。
可奇怪的是,
他卻準確地面向了林柒月的方向。
林柒月輕輕揚起手中精致的繡帕,
那繡帕上繡著嬌艷的花朵,
掩住了那抹嬌艷的朱唇,
她的眼尾微微挑起,
眼神里滿是譏誚的神色。
“喲~”她故意拉長了聲音,
語氣里滿是嘲諷,
“謝大小姐可真是饑不擇食啊。”
“嫁不成翊初,
竟勾搭上了這等骯臟乞丐?”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那笑聲尖銳刺耳極了,
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我的耳朵。
我氣得指尖發顫,
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
“林柒月,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大聲喊道,
聲音帶著憤怒,
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我血口噴人?”她輕笑著,
那笑聲里充滿了輕蔑,
眼神輕蔑地掃視著四周看熱鬧的茶客,
仿佛在尋求眾人的認同。
“這乞丐如此護著你,
若說沒點私情,誰信吶?”
話音還沒落下,
就在這一瞬間,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開。
那乞丐猛地往前沖,他的動作快極了,快得如同閃電一般,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眨眼間,他揚起手,帶著一股狠勁,結結實實地扇了林柒月一記耳光。
“啊!”林柒月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聲音劃破了周圍的空氣。
她的雙手趕緊捂住臉,那被打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
她腳步踉蹌著往后退,身子都有些不穩。
她精心梳好的發髻都散了幾分,幾縷烏黑的發絲垂在臉頰邊,顯得有些狼狽。
她雙眼通紅,里面滿是憤怒的火焰,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乞丐。
她大聲罵道:“你這個刁民,竟敢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林柒月氣得渾身發抖,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她大聲吼道:“來人!給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四個婆子聽到命令,立刻松開我。
她們挽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那乞丐撲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臭乞丐,看我們不收拾你!”
“竟敢對大小姐動手,你活膩了!”
那乞丐看起來瘦弱不堪,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衣角還在隨風飄動。
可行動起來卻像條靈活的游龍,在四個婆子之間快速穿梭。
他左躲右閃,婆子們的手根本抓不到他。
一個婆子伸手去抓他,嘴里喊著:“抓住他!”
他側身一閃,動作十分敏捷,順勢一腳踢在婆子的肚子上。
婆子“哎喲”一聲,捂著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嘴里還哼哼唧唧的。
“疼死我了,這臭乞丐力氣真大!”
另一個婆子從背后偷襲,悄悄靠近他。
他迅速轉身,眼神銳利,一拳打在婆子的肩膀上。
婆子疼得慘叫一聲:“我的肩膀啊,要斷了!”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四個婆子都哀嚎著倒在地上,一個個都動彈不得。
有的抱著肚子,有的捂著肩膀,嘴里不停地喊疼。
林柒月臉色變得煞白,就像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她慌慌張張地躲到柱子后面,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她聲音顫抖地尖聲叫道:“快、快去請世子爺來!再不來我就完了!”
她眼神狡黠得如同一只靈動的小狐貍,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
她朝著一名路過身邊的路人輕輕拋去一只溫潤的玉鐲。
那玉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好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穩穩地落入路人手中。
路人眼睛瞬間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緊緊握住玉鐲,立馬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而后,他急匆匆地朝外沖去,腳步慌亂得好似身后有猛獸追趕。
角落里的乞丐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臉色微微一沉,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
他就要朝著林柒月走去,腳步沉穩而又帶著一股狠勁。
林柒月見狀,梗著脖子,那模樣就像一只倔強的小公雞。
她扯著嗓子大喊起來:“謝芝韻,你快讓他住手!”
喊完這句,她又提高音量補充道:“否則翊初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提及顧翊初,我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被一陣寒風吹過。
顧翊初的狠毒,我前世已經深有體會。
那一幕幕可怕的場景至今還時常在我夢中出現,就像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別……”我下意識地攏緊身上的衣服,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嘴唇微微顫抖著出聲阻止,聲音微弱得好似風中的殘葉。
可那乞丐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腳步絲毫未停。
他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意,那殺意如同實質的霧氣一般,一步一步逼近林柒月。
“啊!救命啊!”林柒月嚇得臉色煞白,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她雙手抱頭,慌亂地四處逃竄,腳步踉蹌得像一只無頭蒼蠅。
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聲音都帶著哭腔,那哭腔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就在這混亂的時候,茶樓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靜的茶樓中回蕩。
顧翊初帶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地闖進茶樓,那氣勢好似猛虎下山。
林柒月眼睛一亮,立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般撲進他懷里。
她雙手緊緊抓著顧翊初的衣角,那雙手仿佛鉗子一般,抓得死死的。
她梨花帶雨地哭訴:“翊初救我!”
“謝姐姐要殺我!”
這尖銳的喊聲,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顧翊初原本就漲紅的臉上,怒氣更盛,他猛地怒喝一聲:“給我拿下!”那聲音,好似炸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話音剛落,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們,猶如聽到了沖鋒的號角,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個個眼神兇狠,如狼似虎地朝著乞丐撲去。
那乞丐呢,反應倒也十分敏捷。只見他身子輕輕一閃,靈活得就像一條滑溜溜的魚,試圖躲開侍衛們的抓捕。
他左躲右閃,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拳腳生風,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力量。看得出,他的身手確實十分了得。
然而,侍衛們人多勢眾,他們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把乞丐團團圍住,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讓乞丐無處可逃。
乞丐縱有一身好武藝,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沒一會兒,就被侍衛們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他掙扎著,想要掙脫,可侍衛們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動彈不得。
顧翊初一臉輕蔑,斜著眼睛瞥了那乞丐一眼。他的眼神里,滿是不屑,仿佛那乞丐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緊接著,他轉過頭來,對著我怒目而視。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燃燒著怒火,大聲說道:“謝芝韻,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怨氣。”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提高了音量:“但這退婚的事兒,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說著,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著自己的胸膛,語氣強硬地說:“你要是有氣,就沖著我來,何必去為難柒月!”
我聽了他的話,不禁冷笑一聲。這笑聲里,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我快步走到地上被撕碎的請帖旁邊,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撿起一片。那請帖的碎片,在我手中顯得那么脆弱。
然后我直起身子,用手指著那請帖,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顧世子,你不妨自己好好看看。”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今日到底是誰來找誰的麻煩?”
林柒月聽到我的話,身子立刻在顧翊初的懷中瑟縮了一下。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鳥。
她微微低下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帶著哭腔說道:“翊初,我本來是一片好心。”
她緩緩地拿起手帕,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花瓣。
輕輕擦拭著眼角,那手帕在眼角處停留了一瞬,似是在挽留即將落下的淚。
接著,她微微抬起頭,帶著幾分羞澀又堅定地說:“我就是想告訴謝姐姐,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
她的聲音起初還算平穩,可越說越小,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哽咽。
那哽咽聲像是藏在心底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絲縫隙鉆了出來。
她又接著說道:“要是她心里還喜歡著你,我、我愿意讓她入府為妾……”
顧翊初心疼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憐惜,大聲說道:“柒月!”
顧翊初眼眶漸漸泛紅,感動得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緊緊握著對方的手。
深情地說道:“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我可是說過,要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呀!”
我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看穿。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柒月那顛倒黑白的本事,真的是令人嘆為觀止。
然而,顧翊初卻深信不疑。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冷冷地看著我。
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謝芝韻,我們已經和離了。從今往后,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說完,他便伸出手,動作輕柔又急切,想要扶起林柒月離開。
“哎喲~”林柒月突然嬌聲呼了一下。
那聲音嬌柔婉轉,仿佛是林間鳥兒的啼鳴。
身子瞬間一軟,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就要摔倒。
顧翊初立刻緊張起來,雙手連忙扶住她,動作慌亂又急切。
大聲喊道:“柒月!怎么了?”
林柒月輕輕轉動著眼波,那靈動的眼神如同含著一汪清澈的清泉。
清泉里仿佛藏著無數的心事,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
她微微側頭,目光輕輕瞥了一眼被侍衛按在地上的乞丐。
只見那乞丐衣衫襤褸,衣服上滿是補丁和破洞。
頭發蓬亂得像一團雜草,正滿臉驚恐地掙扎著。
林柒月嬌聲細氣地開了口,聲音帶著幾分嬌嗔:“方才那乞丐啊,真是不知死活,竟直直地沖撞了我……”
顧翊初一聽這話,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擔憂。
他立刻伸出手,動作急切,就要去摸林柒月平坦的小腹。
同時,他急切地問道:“可有傷到……”
林柒月急忙側身避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也有些閃躲。
她連忙說道:“沒、沒事……”
她微微皺著眉頭,輕輕跺了一下腳,模樣嬌俏又帶著點小脾氣。
接著,她又說道:“就是腳踝好像扭了一下……”
顧翊初二話不說,雙臂一用力,動作十分干脆地將林柒月打橫抱了起來。
林柒月順勢靠在他懷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顧翊初轉頭對著身邊的侍衛,厲聲喝道:“這賤民竟敢沖撞世子妃,就地正法!”
侍衛們聽到命令,立刻抽出刀,將乞丐圍了起來。
乞丐嚇得臉色蒼白,身體瑟瑟發抖。
林柒月在他懷里,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得意地沖我露出笑容。
那笑容里滿是挑釁和炫耀,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心中一怒,一股怒火瞬間涌上心頭。
我立刻沖上前去,張開雙臂,擋在了乞丐身前。
我大聲說道:“住手!顧翊初,你身為世子,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顧翊初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冷冷地看著我,語氣充滿了質問:“你竟為了一個乞丐與我作對?”
我挺直了身子,眼神堅定,寸步不讓。
我堅定地說:“今日不管他是何身份,我都不會讓你傷他分毫!”
“好!很好!”顧翊初怒極反笑,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他惡狠狠地說:“你越護著他,我越要殺!”
說著,他竟一把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刀。
那刀身閃爍著寒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他高高舉起刀,眼神兇狠,就要朝乞丐的心口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如同閃電般破空而來。
那銀光速度極快,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它精準地擊飛了顧翊初手中的刀。
“當”的一聲,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一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已大步踏入茶樓。
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穩有力。
腰間的繡春刀在陽光下泛著冷芒,顯得格外威嚴。
他目光銳利,掃視了一圈眾人,冷冷地說道:“光天化日,世子爺這是要當街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