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是周日下午,我正窩在沙發上刷手機,江城在書房處理工作郵件。
門鈴突然響了。
我透過貓眼一看,婆婆陳秀蘭和小姑子江星禾站在門外,婆婆手里還拎著個保鮮盒。
“媽來啦?”我開門,笑著接過她手里的東西。
“給你們燉了點雞湯,趁熱喝。”婆婆說著就往里走,星禾跟在后面,穿著件新買的米白色大衣,腳上是雙過膝長靴,一看就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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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聽見動靜從書房出來:“媽,星禾,怎么突然過來了?”
“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婆婆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都過來,媽有正事跟你們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婆婆這個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要宣布什么重要決定,她都是這副樣子。
星禾坐在婆婆另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副乖巧的模樣。我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多了枚戒指,鉆石不大,但在陽光下閃著光。
“星禾訂婚了。”婆婆開門見山。
江城愣了下,然后笑起來:“真的?什么時候的事?恭喜啊星禾!”
“上周末君昊帶著他爸媽來家里提親了。”星禾臉上有點紅,“本來想等這周末叫你們一起吃飯再說的,但媽說還是先跟哥你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看著婆婆。
“君昊家條件不錯,爸媽都是事業單位的,獨生子。”婆婆頓了頓,“他們家開出的條件是,男方出房子,女方陪嫁一輛車和二十萬現金。”
茶水差點嗆到我喉嚨。
二十萬?還有車?
“媽,這...”江城皺起眉。
“我知道這個數字不小。”婆婆嘆口氣,“但星禾嫁過去,總不能讓人家看輕了。君昊是公務員,工作穩定,人也老實,這樣的好女婿可不好找。咱們做娘家人的,不能讓星禾嫁過去抬不起頭。”
星禾低著頭,咬著嘴唇,一副委屈又懂事的樣子。
“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挺難的。要不算了,我跟君昊說,陪嫁的事能減就減...”
“那怎么行!”婆婆一拍大腿,“閨女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咱們家再難也不能委屈了你。”
她看向江城,語氣變得嚴肅:“城子,你是星禾的哥哥,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爸走得早,這些年都是我一個人把你們兄妹倆拉扯大。現在星禾要嫁人了,你這個當哥哥的,總得出份力吧?”
江城沉默了幾秒:“媽,你說怎么辦吧。”
我看著他,心慢慢往下沉。
“我算過了,你現在每個月工資8500,除了你自己必要的開銷,每個月給家里6000。”婆婆掏出手機,翻出計算器界面給我們看,“你看,6000乘以18個月,正好10萬多一點。我這邊再想辦法湊湊,車和現金就都齊了。星禾明年秋天辦婚禮,時間剛剛好。”
18個月。
6000塊。
我手里的茶杯,杯身有點燙手。
“媽,這...”江城看了我一眼。
我對上他的視線,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笑了笑。
“怎么,有問題嗎?”婆婆的聲音拔高了點,“還是說,蘇瑾不同意?”
她看向我,眼神里帶著審視。
我放下茶杯,聲音很平:“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決定就好。”
婆婆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拍了拍我的手:“我就知道蘇瑾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不像有些兒媳婦,連小姑子出嫁都要斤斤計較。”
星禾也笑起來:“嫂子,謝謝你。等我結婚那天,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笑著點頭,沒接話。
婆婆又叮囑了幾句,說讓江城下個月開始就把錢轉過去,她來統一保管,免得年輕人存不住錢。臨走前,她還特意強調:“城子,這事可別跟外人說,省得人家說閑話。”
門關上,屋子里只剩我和江城。
他走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摟住我肩膀:“老婆,辛苦你了。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星禾是我唯一的妹妹...”
“沒事。”我從他懷里出來,走進廚房,“我去熱熱你媽帶來的湯。”
站在灶臺前,我看著鍋里翻滾的雞湯,白色的蒸汽模糊了我的視線。
8500的工資,拿走6000,剩2500。
江城每天地鐵通勤要15塊,一個月就是450。公司食堂午飯平均25塊,一個月550。他偶爾要跟同事應酬,部門聚餐要份子錢,朋友結婚要隨禮。這2500塊,能剩下多少?
我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新建了一個文檔。
標題寫了四個字:開銷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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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
我照常7點起床,洗漱完畢,江城還在睡。我沒叫他,自己收拾好包就出門了。
到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個三明治和豆漿當早餐,18塊。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22塊,一份番茄燉牛腩套餐,米飯管夠,還有例湯。
下午5點半下班,我沒急著回家,而是給閨蜜方依依發了條微信:“在嗎?出來吃個飯。”
依依秒回:“行啊,去哪兒?”
“我媽那兒。”
半小時后,我們在我媽家門口碰頭。
我媽開門看見我,先是驚喜,然后皺眉:“怎么這個點過來?江城呢?”
“他加班。”我換了鞋進屋,“我正好路過,就想過來看看你和我爸。”
“路過?”我媽明顯不信,“你公司離這兒三站地鐵,哪門子路過?”
“媽,我餓了。”我直接走進廚房,“今晚吃什么?”
我媽正燉著排骨湯,電飯煲里的米飯香氣飄出來,灶臺上還擺著洗好的青菜和切好的土豆絲。
“你爸點名要吃鍋包肉,我正準備炸呢。”我媽看我一眼,“怎么了?家里沒做飯?”
“江城說他今晚不回來吃,我懶得做了。”
我媽沒再問,開始往鍋里倒油。
吃飯的時候,我爸問起江城的工作,我隨口應付了幾句。依依在一旁頻頻給我使眼色,我裝作沒看見。
飯后,我跟我媽一起收拾碗筷,她終于忍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碗放進水槽,開了水龍頭:“沒事,就是想回來吃頓飯。”
“蘇瑾,我是你媽。”她關掉水龍頭,“有什么事瞞不過我。是不是跟江城吵架了?”
我搖頭,簡單說了婆婆要錢的事。
我媽聽完,臉色很難看:“這是把你們當提款機了?星禾結婚,憑什么要你們出錢?”
“媽,先別生氣。”我按住她的手,“我有分寸。”
“什么分寸?這種事你還能忍?”
“誰說我要忍了?”我笑了笑,“我只是不想吵架。吵有什么用?吵完了問題還在那兒。我有別的辦法。”
我媽盯著我看了半天:“你想干什么?”
“你等著看就行了。”
晚上9點,我才回到家。
江城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我進門,立刻站起來:“怎么這么晚?吃飯了嗎?”
“在我媽那兒吃的。”我換了鞋,往臥室走,“你吃了嗎?”
“隨便吃了點。”他跟過來,“以后能早點回來嗎?我一個人在家...挺冷清的。”
我轉身看他:“那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可以早點回來。”
“不用不用。”他趕緊擺手,“我自己能對付。你工作辛苦,別太累了。”
我笑了笑,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我打開手機,給江城發了條微信:“明天晚上我也在我媽那兒吃,你自己解決哦。”
很快他回了個“好”。
我又打開備忘錄,在“開銷記錄”下面寫了一行字:
第一天:我在娘家吃晚飯。江城自己“隨便吃了點”。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一周。
我每天下班就往娘家跑,有時候提前跟我媽打招呼,有時候直接過去蹭飯。我媽從一開始的擔心,慢慢變成了默許,再后來甚至開始配合我,每天換著花樣做我愛吃的菜。
江城每天晚上都要發微信問我幾點回,我總說9點多。
他問我吃了什么,我就拍照片給他看:糖醋排骨、清蒸鱸魚、蒜蓉粉絲蒸扇貝、香煎雞排...
他回的內容越來越簡短,從“看起來好好吃”變成“嗯”,最后只剩一個表情包。
周五晚上,我破天荒9點就到家了。
一開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撲面而來。
客廳茶幾上擺著個外賣盒,里面是吃剩的炒飯,米粒黏在盒邊上,筷子橫在上面。垃圾桶滿了,沒人倒,塑料袋鼓鼓囊囊地塞在那兒。
沙發上扔著江城的外套,靠枕歪歪斜斜掉在地上。
電視還開著,放著什么綜藝節目,笑聲很刺耳。
我走進廚房,水槽里堆著幾個碗,上面的油漬已經干了,泛著光。灶臺上有濺出來的醬油漬,發黑發粘。
冰箱門上,我上個月貼的購物清單還在,但冰箱里空空蕩蕩,只剩幾瓶調味料和一盒過期的牛奶。
臥室里傳來水聲,江城在洗澡。
我站在客廳中央,環顧這個家。
才一個星期,就成了這副樣子。
衛生間門開了,江城裹著浴袍出來,頭發還在滴水。看見我,他愣了下:“回來了?我以為你今晚還在你媽那兒。”
“我媽今晚有事。”我指了指客廳,“這是怎么回事?”
他順著我的手看過去,有點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比較忙,沒顧上收拾。明天周末,我一定打掃干凈。”
“嗯。”我沒多說,轉身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我聽見外面傳來他收拾東西的聲音,垃圾袋窸窸窣窣響,碗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折騰了快半小時,他才進來,躺在我身邊。
“老婆。”他湊過來,“明天周末,我們去超市買點菜?好久沒在家好好吃飯了。”
“行啊。”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但我周末要回我媽家住,你自己去吧。”
他的手停在半空:“回去住?為什么?”
“我答應我媽陪她回趟老家。”這是我臨時編的理由,“周日晚上才回來。”
"哦..."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那好吧。”
我閉上眼睛,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第二周,事情開始起變化。
周一中午,江城發微信跟我抱怨:“公司食堂今天的菜好難吃,土豆燒得硬邦邦的。”
我回:“那就別吃了,出去買點別的。”
過了會兒他又發:“外面那家蓋澆飯28一份,好貴。”
我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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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照常去我媽家,我媽今天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還燉了玉米筒骨湯。我拍了照片發朋友圈。
沒一會兒,江城給我點了贊,還評論:“看起來好香。”
我媽在旁邊看見了,嗤笑一聲:“他就不能自己做?”
“男人哪會做這些。”我夾了塊獅子頭放進嘴里,肉嫩汁多,“再說了,他現在手頭緊,買菜都嫌貴。”
“活該。”我媽又給我盛了碗湯,“當初我就跟你說,這個婆婆不好相處。你非說人家對你挺好的。”
我沒接話,低頭喝湯。
周三晚上,我又在我媽家吃飯,吃到一半,江城打電話過來。
“老婆,今天也不回來吃嗎?”
“嗯,在我媽這兒。”我看了眼桌上的菜,“怎么了?”
“沒事,就是問問。”他頓了頓,“家里的米吃完了,你能不能順路買點?”
“我今天直接從公司來的,不順路。”我說,“你下班去買吧,樓下超市就有。”
“哦,好。”
掛了電話,我爸放下筷子:“江城現在連米都不會買了?”
“可能是太忙了吧。”我笑了笑,繼續吃飯。
我媽看我一眼,沒說話。
周五下班,我收到江城的微信:“老婆,你什么時候回家?我有點不舒服。”
我心里一緊,打了個電話過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這幾天老吃外賣,胃有點難受。”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你今晚能回來嗎?”
我看了眼時間,6點剛過:“我現在在我媽這兒,都到了。要不你自己去買點胃藥?”
“...好吧。”
掛了電話,我媽問:“怎么了?”
“他說胃不舒服。”
“那你不回去?”
我搖頭:“他一個大男人,不至于連藥都不會買。”
我媽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
晚上9點半,我到家的時候,江城已經睡了。床頭柜上放著盒胃藥,還有半杯涼水。
我走過去,看著他的睡臉。
他瘦了,臉頰凹陷下去,嘴唇有點干裂。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手懸在半空,最終還是放下了。
轉身出了臥室,我開始收拾客廳。
垃圾桶又滿了,里面塞滿了外賣盒。我數了數,七個。
一周七天,七個外賣盒。
我拎起垃圾袋,下樓扔掉,回來時路過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進去買了袋米。
10斤裝的,89塊。
收銀員問我要不要袋子,我說不用,自己扛著就上樓了。
放下米袋的時候,我注意到廚房角落里那個米缸。
空的。
不只是空,還落了一層灰。
我打開米袋,把米倒進缸里,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突然想起我們剛結婚那會兒,江城說過:“以后家里的米,我來扛。你這么瘦,扛不動。”
現在,扛米的是我。
我合上米缸蓋子,洗了手,回到臥室。
江城翻了個身,含糊地叫了我一聲。
我應了一聲“睡吧”,躺在他身邊,眼睛卻睜著,看著天花板。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床的時候,江城還在睡。
我洗漱完,簡單收拾了點衣服,塞進包里。
出門前,我在冰箱門上貼了張便利貼:“米在米缸里。周日晚上見。”
到我媽家,我爸正在客廳看報紙。
“怎么又來了?”他放下報紙,“這周末不是說要陪江城嗎?”
“他今天要加班。”我換了鞋,“我在這兒住兩天。”
我媽從廚房探出頭:“吃早飯了嗎?”
“還沒。”
“正好我蒸了包子,過來吃。”
我走進廚房,看著蒸籠里白白胖胖的包子,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我媽遞給我一個盤子:“怎么了?想哭?”
“沒有。”我接過盤子,夾了兩個包子,“就是突然想起小時候,每個周末你都給我蒸包子。”
“現在不也蒸嗎?”我媽坐在對面,看著我,“只要你回來,我就給你做。”
我咬了一口包子,熱氣騰騰的,餡料是我愛吃的白菜豬肉。
“媽。”我抬頭看她,“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
我媽沉默了幾秒:“你覺得狠嗎?”
“有一點。”我放下包子,“但我又覺得,我要是現在心軟了,以后更難受。”
“那就繼續。”我媽拍拍我的手,“當初是他自己答應他媽的,又不是你逼他的。你只是不想管這些事罷了,有什么錯?”
“可他胃都疼了。”
“那是他活該。”我媽語氣堅定,“你們結婚兩年,家里的事哪樣不是你在操持?現在讓他自己嘗嘗這滋味,也算是給他上一課。”
我沒再說話,低頭繼續吃包子。
心里那點愧疚感,被我媽這番話打散了大半。
周日下午5點,我才回家。
一開門,我愣住了。
客廳收拾得干干凈凈,地板看起來被拖過,茶幾上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聲音,還有油煙機轟鳴的噪音。
我走過去,看見江城正站在灶臺前,笨拙地翻動著鍋里的菜。
番茄炒蛋。
我最愛吃的。
“回來了?”他回頭看我,臉上有點紅,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的還是不好意思,“快去坐,馬上就好。”
我走到餐桌前,看見桌上已經擺了兩個菜。
一碗紫菜蛋花湯,一盤炒青菜。
青菜有點老,湯的顏色也有點深,但盤子擦得很干凈,還擺了造型。
江城端著番茄炒蛋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嘗嘗我的手藝?”
我夾了一筷子,番茄有點酸,蛋有點咸,但我還是笑著點頭:“不錯。”
他松了口氣,坐在我對面,給我盛了碗湯:“這兩天我想明白了。以后我不能總依賴你,家里的事也該我分擔一些。”
“是嗎?”我喝了口湯,咸得皺眉,“那家用的錢呢?”
他的笑容僵了僵:“這個...我跟我媽說了,她讓我每個月先給你1500的家用。”
比原來的2500還少了1000。
我放下碗,看著他:“怎么反而少了?”
“我媽說了,你一個月工資13000多,拿出一部分補貼家用也是應該的。”他說得有點心虛,“畢竟咱們是夫妻,不分你我。而且星禾的婚事要緊,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停。”我打斷他,“先別說星禾。我問你,這1500塊,包括什么?”
“包括...買菜,還有日用品?”
“水電燃氣呢?物業費呢?網費呢?”
他愣住了:“這些...”
“這些費用加起來,每個月至少600。”我掰著手指給他算,“剩下900塊買菜和日用品。你覺得夠嗎?”
他沉默了。
我站起來,走回臥室。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老婆...”
我關上門,靠著門板,長長地吐了口氣。
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在“開銷記錄”下面又加了一行:
第二周:江城開始學做飯,但錢還是不夠。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江城之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他每天早起給自己煮碗面條當早餐,中午在公司食堂吃,晚上要么自己隨便炒個菜,要么點外賣。
我依然每天去我媽家蹭飯,偶爾也會帶點回來,放在冰箱里。
但我從不主動問他吃了沒有,也不會特意給他留飯。
周三晚上,我破天荒在家吃飯。
江城買了排骨,說要燉湯。
他在廚房里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端出來的時候,湯色發白,排骨燉得太爛,都化在湯里了。
“好喝嗎?”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嘗了一口,淡而無味:“你放鹽了嗎?”
他愣了下,趕緊嘗了一口:“忘了...”
我沒說話,起身去廚房拿了鹽罐,自己加了點。
江城坐在對面,看起來有些沮喪。
“沒事,慢慢來。”我安慰他,“做飯是個熟能生巧的事。”
他點點頭,突然問我:“我們這樣過日子,你不累嗎?”
“什么意思?”
“我是說...”他組織著語言,“你天天往你媽家跑,我自己在家瞎折騰。咱們結婚兩年了,怎么感覺還不如剛談戀愛那會兒?”
我放下勺子:“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要不...我再跟我媽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留點錢在家里?”
“然后呢?”我看著他,“多留1000?還是2000?留了之后,星禾的嫁妝怎么辦?你媽又該說你不孝順了。”
他語塞了。
我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江城,有些事不是商量能解決的。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把碗筷放進水槽,我沖了沖手,轉身回臥室。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我要的就是咱們好好過日子啊。”
我沒回頭,只是說:“那你就該知道,好好過日子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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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臥室門,我靠在門上,聽著外面他收拾碗筷的聲音。
手機響了,是方依依發來的微信:“怎么樣?還撐得住嗎?”
我回她:“撐得住。他還沒到崩潰的時候。”
“你可真狠。”
“不狠一點,他永遠不會明白。”
發完這條,我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也沒做錯什么。我只是不想管而已。”
依依發來一個大拇指的表情。
躺在床上,我打開備忘錄,繼續記錄。
第三周:江城開始懷疑我們的婚姻,但還沒有想要改變的決心。
轉眼到了第四周周末。
周六上午,我正在我媽家幫忙包餃子,江城打電話過來。
“老婆,星禾要過來家里,我媽也要來。”
我手里的動作停了停:“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你能回來嗎?”
“我手上有點臟,先掛了。”我掛斷電話,看向我媽,“婆婆要帶小姑子來了。”
我媽皺眉:“來干什么?”
“不知道。”我繼續包餃子,“但肯定沒好事。”
“那你還回去?”
我想了想:“回。我倒要看看,他們又打什么主意。”
下午2點,我到家的時候,婆婆和星禾已經在了。
客廳茶幾上擺著水果和零食,看起來是江城特意準備的。
“蘇瑾回來了?”婆婆笑著招呼我,“快坐快坐。”
我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眼星禾。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化了妝,手里還抱著個筆記本。
“嫂子,我今天來是有事想麻煩你。”星禾開口,語氣很客氣。
“什么事?”
“我和君昊下個月要去訂婚宴的酒店,需要交定金。”她頓了頓,“但我手頭有點緊,想先借你8000塊錢,等我發了年終獎就還你。”
我看向江城,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星禾,我手頭也緊。”我直接拒絕,“你知道的,我每個月要還房貸。”
“我知道我知道。”星禾趕緊說,“但這8000塊真的很急,酒店那邊催得緊。要不這樣,我寫個借條給你?”
我正要再拒絕,婆婆突然開口:“蘇瑾啊,星禾好歹也是你小姑子。她馬上要結婚了,你這個做嫂子的,總不能一點忙都不幫吧?”
“媽,不是我不想幫。”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是我真的拿不出這么多錢。”
“你一個月工資13000多,還說拿不出8000?”婆婆的臉色沉下來,“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吧?”
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江城坐在一旁,雙手絞在一起,一副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打開銀行APP,把屏幕轉向她們。
“這是我的賬戶余額。”
屏幕上顯示:3247.60元。
婆婆和星禾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婆婆不相信,"你一個月13000多的工資,怎么可能只剩這點?”
“房貸5800,給我爸媽3000。”我一項項數給她們聽,“通勤費800,午餐1200,還有各種日常開銷。我能剩下這3000多,已經很不錯了。”
星禾咬著嘴唇,看起來要哭出來了:“那...那怎么辦?酒店那邊真的催得很急...”
“你可以問你哥要啊。”我看向江城,“他每個月工資8500,給你媽6000,自己留2500。這一個月下來,怎么也該剩點吧?”
江城的臉唰地白了。
“城子,你卡里還有多少錢?”婆婆立刻看向他。
“我...”他支支吾吾,“沒多少了...”
“多少是多少?”
江城掏出手機,打開銀行APP,手都在抖。
屏幕上顯示:427.80元。
房間里靜得可怕。
婆婆盯著那個數字,臉色變了又變:“這...這怎么可能?你2500塊錢,一個月就剩這么點?”
江城低著頭,不說話。
我突然笑出聲。
三個人都看向我。
“你們知道這一個月,江城花了多少錢嗎?”我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念:
“第一周,外賣7次,共計312元。買日用品85元。”
“第二周,外賣5次,239元。公司聚餐份子錢200元。買菜做飯,128元。”
“第三周,同事結婚隨禮600元。胃藥36元。外賣和快餐,大約300元。”
“第四周到現在,外賣4次,189元。超市買水果零食準備你們來,147元。”
“還有地鐵通勤、午餐補貼、煙酒零食等零碎開銷。”
我抬起頭,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所以你們現在明白了嗎?2500塊錢,根本不夠一個成年男人的基本生活開銷。”
婆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星禾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那...那我的8000塊...”
“你的8000塊,你自己想辦法。”我站起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慢慢聊。我回我媽家了。”
走到門口,我突然想起什么,回頭看著江城:“對了,家里沒菜了,你記得去買。還有,垃圾該倒了。”
說完,我開門離開,身后傳來婆婆和星禾的哭聲,還有江城無力的安慰聲。
出了小區,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拿出手機給方依依打電話“依依,出來喝酒。”
“怎么了?”
“攤牌了。”
“臥艸,然后呢?”
“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家里哭呢。”我苦笑,“我估計明天江城就要找我談了。”
“你怎么打算的?”
我沉默了幾秒:“再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會怎么選。”
周日一整天,江城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發了幾十條微信。
從一開始的“老婆你在哪兒”,到后來的“我們談談好嗎”,再到最后的“求你回來”。
我一個都沒回。
我媽看不下去了:“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管了?”
“管什么?”我窩在沙發上刷手機,“他自己的事,讓他自己處理。”
“萬一他真的...”
“真的怎么樣?”我打斷她,“媽,我知道你擔心我。但這次我要是退了,以后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我爸在一旁抽煙,看了我半天,說了句:“你長大了。”
周一早上,我照常去上班。
剛到公司,就收到江城的微信:“今晚我們好好談談,行嗎?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回了個“好”字。
一整天,我都有點心不在焉。
下午5點半下班,我沒有去我媽家,而是直接回家。
江城已經在家了,廚房里飄出飯菜香。
我換了鞋進屋,看見餐桌上擺了三菜一湯。
宮保雞丁、清炒時蔬、糖醋里脊,還有一碗西紅柿蛋花湯。
雖然賣相一般,但能看出來他很用心。
“回來了?”他從廚房出來,圍裙上沾著油漬,“快洗手吃飯,都是你愛吃的。”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等他也坐下,才開口:“你想跟我說什么?”
他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老婆,這一個月,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沒說話,等他繼續。
“我今天去找我媽了。”他看著我,“我跟她說,以后每個月只能給家里4000塊,剩下的要留在咱們家。”
“她同意了?”
“沒有。”他苦笑,“她罵了我一頓,說我娶了媳婦忘了娘。但我堅持了,我說這是我的底線。”
“然后呢?”
“她最后說,那就4000,但星禾的嫁妝要我自己想辦法補上差額。”他頓了頓,“我算了一下,到明年秋天,4000塊一個月,也能湊個七八萬。剩下的...我想跟你借。”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江城,你知道嗎?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他愣住了。
“你從頭到尾,都在說‘我’。”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去找我媽,我跟她說,我堅持,我算,我想借。那我呢?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我...”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一個月,我天天往我媽家跑?”我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過去兩年,這個家是怎么運轉的?”
江城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站起來,走到客廳,從書架上拿出一個筆記本,扔在他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他打開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每一筆開銷。
從我們結婚第一天開始。
米面糧油,柴米油鹽,水電燃氣,物業網費...
每一筆,都有日期,都有金額,都有我的簽名。
江城的手開始發抖。
他翻到最后一頁,看見了一個總數。
兩年,我為這個家花了將近19萬。
而他,除了偶爾給的那一兩千塊生活費,什么都沒有出過。
“老婆...”他的聲音哽咽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我在他對面坐下,“江城,我不是不想幫星禾。但我憑什么要幫?她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你媽要給她存嫁妝,那是你們的家事。但你不能拿我的錢,用我的付出,去成全你們的‘孝順’和‘親情’。”
他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那我該怎么辦?”
“你自己決定。”我站起來,往臥室走,“但記住,不管你怎么決定,都別再把我算進去。我累了,不想玩了。”
關上臥室門,我靠在門上,聽著外面他壓抑的哭聲。
手機震動,是方依依發來的微信:“怎么樣了?”
我回她:“我把賬本給他看了。”
“天啊,你留著這種殺手锏?”
“留著遲早要用的。”我苦笑,“現在就看他怎么選了。要是他還是選他媽和星禾,那我也就死心了。”
“你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嗎?”
我看著臥室里我們的結婚照,照片上的我笑得很開心,江城摟著我,眼神里滿是寵溺。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
現在才發現,愛情在現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回依依:“做好了。”
放下手機,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明天,又會是怎樣的一天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回不去了。
就像這一個月,江城體會到的那些辛苦和委屈,我過去兩年,都默默承受著。
現在,終于輪到他了。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后是輕輕的腳步聲。
江城進來了,躺在我身邊。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我沒有掙開,也沒有回握。
就這樣,我們各懷心事地躺著,誰也沒有先睡著。
窗外,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那些影子,像我們支離破碎的婚姻,怎么也拼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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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城比我起得早。
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煎蛋的香氣飄進臥室,還有面包機的聲音。
我洗漱完出來,看見餐桌上擺著早餐:煎蛋、吐司、牛奶,還有一小碟水果。
“趁熱吃。”他說,聲音有些沙啞,眼睛紅紅的,顯然一夜沒睡好。
我坐下,拿起叉子,切了一塊煎蛋。
火候掌握得不錯,蛋黃還是半熟的狀態,正是我喜歡的。
“老婆。”他突然開口,“我今天會再去找我媽,跟她好好談一次。”
我抬起頭看他。
“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很多。”他的眼神很堅定,“但這次,我會站在你這邊。”
我沒說話,繼續吃早餐。
信不信,要看他怎么做,而不是怎么說。
江城看我不回應,也沒再說什么,默默地吃完早餐,收拾碗筷,然后去上班了。
我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看著窗外的天空。
灰蒙蒙的,看起來要下雨。
手機響了,是星禾發來的微信。
“嫂子,昨天的事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跟你要錢的。”
我回了個“沒事”。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來:“嫂子,其實我也挺難的。君昊家條件是好,但他媽媽要求特別高。我要是嫁過去手里沒錢,肯定會被看不起。”
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三個字:“我理解。”
但我不會幫。
理解歸理解,但不代表我要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這是我這一個月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
善良可以,但不能沒有底線。
下午6點,我收到江城的微信:“我在我媽家,可能要晚點回去。”
我回了個“好”。
晚上9點,門開了。
江城回來了,身上帶著一股煙味,臉色很難看。
“怎么樣?”我問。
他在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她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不同意我只給4000。”他捂著臉,“她說要么按原計劃給6000,要么就斷絕母子關系。”
我的心沉了沉:“那你怎么說?”
“我說那就斷吧。”
他放下手,眼睛紅紅的,但語氣很堅定:“我跟她說,星禾的嫁妝,我會盡力幫忙,但不能以犧牲我自己的小家為代價。她要是不能接受,那我也沒辦法。”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婆。”他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我醒悟得太晚了。這一個月,我每天吃著難吃的外賣,看著臟亂的家,才明白你過去兩年有多辛苦。我是個混蛋,是個不稱職的丈夫。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可以做得更好。”
我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委屈。
這一個月的堅持,兩年的付出,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回應。
“你知道嗎?”我哽咽著說,“我每天去我媽家吃飯,不是因為我懶,也不是因為我想氣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個家不是靠嘴上說說就能維持的。需要錢,需要時間,需要精力,更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
“我明白了。”他把我摟進懷里,“我真的明白了。”
我靠在他肩上,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衫。
這一個月的壓抑、憤怒、委屈,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江城,我不是圣人。”我說,“我也會累,也會委屈,也會想要放棄。如果不是因為還愛你,我早就走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聲音也哽咽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們就這樣抱著,誰也沒有說話。
窗外開始下雨,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很久之后,我推開他,擦干眼淚:“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已經跟我媽說清楚了,以后每個月我會給她2000塊,其余的留在咱們家。”他認真地看著我,“星禾的嫁妝,我會在不影響咱們生活的前提下,盡量幫她湊。但如果實在湊不夠,那也沒辦法。她是成年人了,該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你媽能接受嗎?”
“不接受也得接受。”他苦笑,“她今天跟我大吵了一架,說我不孝,說我被你洗腦了。但我堅持了我的決定。”
我看著他,突然問:“你不后悔嗎?”
“后悔什么?”
“后悔娶了我,后悔跟你媽鬧翻。”
他搖頭:“我唯一后悔的,是沒有早點醒悟。老婆,我愛你,比愛任何人都多。包括我媽,包括星禾。你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這一次,是感動。
雨越下越大,雷聲隆隆。
但我的心里,卻突然亮堂起來。
也許,我們的婚姻還有救。
也許,這一個月的折騰,終于讓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家。
“江城。”我看著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但如果你再讓我失望...”
“不會的。”他打斷我,“我發誓,不會了。”
他吻上我的唇,溫柔而堅定。
我閉上眼睛,回應著他。
窗外雷電交加,屋內卻溫暖如春。
這一夜,我們聊了很多。
聊過去兩年的誤會和委屈,聊未來的打算和希望。
他說以后家務一起做,開銷一起承擔。
他說會學著做飯,學著理財,學著當一個真正的丈夫。
我信他,也愿意相信。
因為這一個月,我看到了他的改變。
雖然這個改變來得太晚,但總比永遠不改要好。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上班。
中午的時候,收到江城發來的照片。
是他做的便當,雖然賣相一般,但能看出來很用心。
我笑著回他:“加油,爭取早日超過我的手藝。”
他發來一個憨笑的表情:“那我得努力一百年。”
下午下班,我沒有去我媽家,而是直接回家。
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
江城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看見我回來,笑著說:“今天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清蒸鱸魚。快去洗手,馬上就能吃了。”
我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辛苦了。”
“不辛苦。”他轉過身,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為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吃飯的時候,他突然說:“對了,星禾下午給我打電話了。”
我心里一緊:“她說什么?”
“她說她和君昊商量了,決定推遲婚期。”他夾了塊魚肉放在我碗里,“她說要多攢點錢,不想給家里添太大負擔。”
我愣住了:“真的?”
“真的。”他笑了笑,“其實星禾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可能是之前被我媽慣壞了,現在知道不容易了,也開始為別人考慮了。”
我沒說話,低頭吃魚。
心里卻在想,也許星禾確實長大了。
也許,這一個月的風波,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成長。
晚飯后,我和江城一起收拾碗筷。
他洗碗,我擦桌子。
簡單的家務,兩個人一起做,卻覺得特別溫馨。
洗完碗,他說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點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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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人不多,我們推著購物車,慢慢逛著。
江城往車里放了米、面、油,還有各種調料。
“咱們買點水果吧?”他指著水果區,“你最近臉色不太好,多吃點水果補補。”
我挑了些蘋果和橙子,他又加了一盒車厘子。
“太貴了。”我說。
“沒事,偶爾吃一次。”他笑著說,“你值得最好的。”
結賬的時候,總共花了368塊。
江城掏出銀行卡,刷卡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手有點抖。
我知道,這筆錢對現在的他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刷了。
回家的路上,他提著大包小包,我提著水果。
“累嗎?”我問。
“不累。”他笑著說,“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回到家,我們一起整理采購的東西。
江城把米倒進米缸,把調料放進櫥柜,動作笨拙但認真。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
也許,我們的婚姻真的有救了。
也許,這一個月的堅持,終于等來了它該有的結果。
晚上躺在床上,江城摟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婆,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別讓我后悔。”我說。
“不會的。”他吻了吻我的頭發,“我保證。”
我閉上眼睛,靠在他懷里。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床上,給這個家鍍上一層溫柔的光。
這一夜,我睡得很安穩。
但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