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一次起夜,婢女坐在門框上說著夢話,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還連說了三遍。
我聽不懂,只以為說的是胡話便沒再理會。
直到上京路上,婢女扒下我的衣服,搶走我的玉佩穿在自己身上。
被災民認成了有錢家的女子,將她亂棍打死。
而我僥幸活了過來,過來接我上京的士兵打量了我一番問道:
“奇變偶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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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馬車外大雨滂沱,
馬車內我的奴婢易歡正拿著刀抵著我的脖子。
我蜷縮在角落里,怯怯的看著她。
“將衣服脫下!你們江家身份牌子也給我!”
我自小金枝玉葉的養(yǎng)著,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立馬將腰間玉佩和一身蘇繡做的衣衫遞給了她。
可就在這時候,馬車上一陣顛簸,外面嗚嗚泱泱的很吵。
她掀開簾子一看,一群穿著破爛衣衫,瘦骨嶙峋的人追著馬車要吃的。
她放下刀,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將我推到馬車邊緣,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不忍,便苦苦哀求著。
可是她依舊將我推下去了,就在關鍵時刻我本能的抓著她胳膊,一起將她拉了下去。
我們被災民團團圍住,她穿著我的衣服很是富貴,那些災民瘋了一般的往她身上撲,又看她是世家女子。
便直接抄起手中的棍棒打了起來,她死在了血泊之中,身上的東西被搶的凈光。
等災民走后,我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一截,將她最后的體面蓋住了。
我環(huán)顧四周,荒涼不堪,在回家和去京城的路上,我毅然決然的往京城方向去了。
我知道,若是我現在回家,皇上就會以抗旨的名頭,給我江家安個滿門抄斬的罪名。
走了許久,我看到了不遠處,站著很多官兵。
此刻我如魚兒看到水一般,狂奔到官兵面前。
“我乃江府……”
他打量著我,拿劍指著我,“江府?”
他打斷了我的話,突然說了一句這樣前不搭后語的話,
“奇變偶不變!”
我愣在原地,淚水與雨水在我臉上交織著,這句話很熟悉。
我遲疑了許久,官兵見我答不上來,眼里生出了殺意。
我注意到他的劍向我逼近,我的心跳聲越來越劇烈,忽然想起前兩日歡愉睡夢中的話。
“符號……看象限!”
那官兵將刀插回刀鞘之中,嘴角上揚滿意的點點頭。
他拿了一件厚重的狐皮衣披在我身上,將我扶到馬車里。
“江府嫡女江瓊枝接到了,回京!”
馬車一陣顛簸,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前進。
一個身穿金鱗甲的人來到馬車里,坐到我對面。
面色沉重,“進城后,你的一切起居我會安排妥當的,本來還擔心你殺不了你家小姐,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努力克制著發(fā)抖的身體,點了點頭。
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我咬緊牙關聽就可以了。
他將手中的一個刻著我名字的玉佩交給了我。
我一摸便知道不是我們江家的牌子,這個牌子是他們事先偽造的。
“以后你就是江家嫡女江瓊枝,入宮后你要做的是去和他碰頭,想辦法用你公主的身份在朝野中助他。”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他還讓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扮演好古代人,不能像現代人一樣胡來!”
這句話何意,我雖聽的云里霧里,可也只能一味地點頭。
馬車上安靜了下來,我鼓起勇氣過了許久才問,“皇宮很大,他現在何處?我應如何碰面?”
“他自會找你!”
2.
我沒再多問,不是不想問,是不敢,話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快。
我們一路無言。
五天前,我還是那個受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江家嫡女,一道圣旨將我封為平月公主。
公主自然要住進皇宮,我便只能硬著頭皮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看似是封賞的好事,實際上就是把這些世家子弟接入皇宮,以免我們世家造反,
這只不過是皇上牽制世家的手段罷了,誰都逃不過。
馬上就要到皇宮了,我應該慶幸,自己變成了我的丫鬟歡愉,卻要冒充自己。
馬車踏進了皇宮,我換上了精致的衣衫,腰間掛著我的玉石做的江家牌子。
我稍作休息后,便去向太后皇上請了安。
在回去的路上,有一個丫鬟狠狠的撞了我一下,她立馬扶著我,一個勁的跟我說對不起。
就那么一秒鐘,我手里多了張紙條,我小心翼翼的塞到袖口處,急步走了回去。
回到房間后,我屏退下人,看了一眼紙條,“春日宴碰面,先救出南都遺孤。”
我頓時將紙條揉做一團,死死的攥在手中。
南都已經覆滅了,他們卻救遺孤,這不是南都黨?
南都黨是這個朝代開國以來最讓他們頭疼的問題,無論怎么樣壓制,都會有無數的南都黨嚷嚷著造反。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被拉入了南都黨,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我怎能……叛國!
我心中一陣慌張,打算明日覲見皇上時,將此事揭發(fā)。
第二天一早,我和崔家嫡女崔時安一同面見皇上。
她與我一樣,也是被封了公主的世家嫡女。
她穿的格外艷麗,妝容也十分精致,我則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夜無眠,與她站在一起更顯憔悴。
我昨日獲取的紙條放在衣袖里,跟著崔時安一同來到勤政殿。
“參見皇上。”
我與崔時安異口同聲道。
皇上臉上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
外界都知道,這個皇帝可是名副其實的仁君。
我看著他和善的笑,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小小年紀就要與家人離別,當真是辛苦,可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朕也是沒辦法的。”
“你們既然被封為公主,朕也會將你們視做親妹妹,以后有什么事情,皆可以來跟朕說。”
我們二人點點頭謝恩。
正當我準備開口將南都黨的事情告訴皇上的時候。
崔時安先開了,“陛下,臣女想屋中有些潮濕,可否換個向陽一點的屋子。”
“哦?自然!朕現在就讓公公去給你看看,哪間屋子向陽!”
我和崔時安相視一笑。
很是欣慰能遇到這樣的皇上,在這深宮里也算是有個依靠。
很快,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來報,說是紫檀殿有一間向陽極好。
離皇上的書房也是很近!
崔時安臉上洋溢著笑容,跪在地上謝恩。
皇上面不改色,聲音里帶著質疑:“聽到離朕的書房很近,崔姑娘可是很開心?”
崔時安一時間愣住了,似乎察覺到皇上的語氣有些不對。
3.
“又穿如此妖艷來見朕,莫不是看后宮無主,對這皇后之位有了想法?”
“臣女沒有!”崔時安現在才反應過來皇上對自己換房間的事情不滿。
“是嗎?沒有就好!”
崔時安剛舒一口氣,皇上又說道:“那就住朕書房旁邊的那間房吧。”
“來人,將崔姑娘拖出去斬了,死后放進花瓶中,存放在紫檀殿向南的一處地方。”
崔時安頓時間癱軟在地上,眼里掛著淚,嘴里不斷的求饒。
可侍衛(wèi)依舊將她拖走了,皇上緊接著又下了一條將崔家滿門抄斬的圣旨。
我呆愣的跪在原地,大氣不敢喘,原來皇上如此痛恨世家!
皇上又恢復了最初的笑。
“江姑娘,可還有什么事情?”
我立馬瑤瑤頭,“臣女沒有!”
他擺了擺手,我盡量不讓身體抖動,顫顫巍巍的走出了皇上的勤政殿。
我手里死死的攥著紙條,回去的時候,我特意繞到從紫檀殿門口,看到裝著崔時安的花瓶,朝她默哀。
就在前幾個時辰,她還是那樣明媚的站在我面前。
回到屋里,我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袖口里的紙團拿在紙上燒掉了。
我意識到皇上他并非是仁君,我將紙條交給他,他未必會信我,甚至可能和崔時安落得一樣的下場。
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回想著紙條上的話,兩日后便是春日宴,會是誰跟我交接?
有著如此大的勢力,可以將手伸進宮中,想必官位一定不小。
春日宴這天,各個官員、潘王、皇子和公主都參加,熱鬧非凡。
我盡可能的坐在宴會角落里,這樣想要跟我交接的人,自然會想辦法來找我。
人來人往,沒有人能注意到我,只有翰林院的許策在我面前停留許久。
我意識到,他就是所謂的南都黨,聽聞許策是溫潤書生,是一心為百姓的正人君子!
隨后我起身找準時機,故意撞上了正在給許策倒酒的宮女。
酒水撒了一身,我扶著許策,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許大人,是本公主失禮了。”
他卻連看我都不看我一眼,聲音溫潤的回到:“無妨!”
我又一次好奇,“許大人?”
我松開他的胳膊,奇怪的看著他。
他依舊沒有理我,突然另一個人拽住我的胳膊,
“平月公主生的好生貌美,可卻如此不小心。”
我愣了愣,疑惑的看著她。
突然。
“太師蘇牧,見過公主!”我愣住了好一會,才想起回禮。
太師眉頭開始緊鎖,似乎在嘲諷我不懂規(guī)矩,沒禮數。
我卻表現的不卑不亢。
聽說太師蘇牧,是權傾朝野的奸臣,嗜殺成性,貪污錢財,甚至在新婚夜殺死自己新娘不計其數。
他日日尋歡作樂,怎么會去反?
我沒有想明白,更怕認錯了人,得罪了太師。
我簡單寒暄幾句,便匆匆離場了。
回到屋子里,我神情恍惚的坐在椅子上,心想若太師真的是南都黨,那說明南都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個秘密該不該藏。
此時,丫鬟進來說道,“小姐,下初雪了,是個好兆頭,快出來看看吧!”
娘親很喜歡初雪,她現在肯定也在看吧。
于是我沒有多想,起身向外走去。
到門口后,發(fā)現根本就沒有下雪,我立刻轉頭看向丫鬟,她卻不知所蹤。
等我反應過來跑房間跑時,有一只滿是老繭的手捂住我的嘴,將我向宮外拖了出去。
4.
一路上我亂揮著手,希望引起侍衛(wèi)的注意。
可路上侍衛(wèi)很少,及時看見了,也會默默的轉過身去。
我絕望的看著這一切。
過了許久,我被拖到一間宮外的屋子里。
里面很是漆黑,直到有下人點了一根蠟燭。
來人眉眼間帶著狠毒。
“太……師……”
他的頭微微的伸了過來,“我的歡愉去哪里了?”
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她死時的畫面,嚇的往后退了退。
“我……就是!”
“哦?宮廷玉液酒?”
我皺了皺眉,一臉疑惑。
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被嚇的一哆嗦。
“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隨意找個地方丟了。”
我瞳孔猛的一縮,“我可是平月公主,殺了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那個蠢貨皇帝會護著你?你死了,他可開心的很。”
“他可巴不得世家子女都死完。”
我癱軟的坐在地上,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里?
兩個侍衛(wèi)架著我,極大地求生欲讓我說出了,“我可以像歡愉一樣助你。”
他眼睛往這里撇了撇,饒有興趣的笑了。
眼神示意侍衛(wèi)推下,手扶著下巴:“你怎么助我?”
“我在宮里,幫你打聽南都遺孤!”
他“哼”了一聲,“我憑什么信你?”
“你知道的,皇上最忌憚世家,我們江家已經在他的死亡名單上掛著了,他遲早會找個由頭將我們江家抄斬。”
我語氣愈發(fā)堅定,“與其這樣,不如……換一個朝代。”
蘇牧手放在桌子上盤算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
在我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便將我悄無聲息的放了回去。
回到屋中已經是深夜,丫鬟若無其事的來到我面前。
我語氣冷冷的,“你好大的膽子,你個宮中的婢女,敢勾結宮外的人。”
她立刻跪在我的面前,滿臉愧疚,“奴婢本就是太師的人,幫太師做事是奴婢的職責,既然太師將公主放回來,便是信任公主,奴婢甘愿領罰。”
我嘆了口氣,
“我不罰你。”
“你且告訴我,歡愉是太師的什么人?”
丫鬟怯怯的說道,“她與太師沒有什么關系,曾因為太師寫了一句奇變偶不變。”
“歡愉姑娘寫信回了太師的下一句,太師很是興奮,他說自己找到同類了。”
我撓了撓頭,“后來呢?”
“之后,他們就經常書信來往,再后來,就不知了!”
我聽到后,冷笑了一聲,
再后來,自然是他們將歡愉安排在我江家府中,在往京城的路上將我殺死,用我的身份進宮,二人就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商量謀反了。
這便是他口中的同類吧,真是亂臣賊子。
我知道了我來這里的前因后果,可是要想活命,只能先幫著太師做事情了。
我的內心早已經盤算好了見機行事,只要看到太師要敗,我立刻跟皇上揭發(fā)。
皇上要敗,我江家便是擁護南都黨的功臣。
無論怎么樣,我們江家都是世家,只要保住江家,一切都無所謂。
第二日一早,我開始在皇宮到處溜達。
太師勢力這么大,在宮里找不到一個南都遺孤?
那只有可能藏在太后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