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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癱瘓在床,妻子無力支撐家庭,丈夫提議:你再找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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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煤油燈的光在土墻上晃,玉秀正給大山擦后背,

      粗布巾擦過他脊椎處的疤痕時,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

      “尋個人吧。”

      玉秀的手頓在半空,布巾 “啪” 地掉在炕席上。

      “大山,你說啥?”

      “找個實心眼的,住進家里。”

      大山的指節捏得發白,眼神卻盯著炕下見底的米缸,

      “孩子們不能總喝稀粥,你也不能再讓人扯衣襟。”

      玉秀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燙得他一縮。

      “我不找!我守著你,守著孩子!”

      “你守不住。”

      1982 年的黃土坡村,采石場的炮聲每天清晨準時炸響。

      張大山是村里最壯的漢子,能扛著百斤重的石料走三里地,

      工分本上的數字總比別人多兩格。

      玉秀那時總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他,手里拎著粗布包,

      里面是摻了玉米面的窩頭,偶爾還會藏個煮雞蛋。

      那是給兩個孩子留的,她總說自己不餓。



      出事那天是個陰天,采石場的土坡看著比往常松。

      大山和同村的老李搭伙,剛把一筐石料搬上推車,就聽見頭頂 “嘩啦” 一聲響。

      他只來得及把老李往旁邊推,整個人就被塌下來的土方壓在了底下。

      老李瘋了似的喊人,等村民們刨開土,

      大山的腿已經沒了知覺,臉憋得青紫,嘴里全是泥。

      玉秀是被鄰居王嬸拽去的,

      她剛把石頭和丫丫送到村小學,手里還攥著給孩子補衣服的針線。

      跑到采石場時,看見一群人圍著,她腿一軟就跪了,

      爬著擠進去,摸到大山冰涼的手時,當場暈了過去。

      后來去縣城醫院,醫生用聽診器聽了半天,說 “腰椎壓斷了,這輩子站不起來了”。

      大山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的裂縫,一句話沒說。

      玉秀攥著醫生的袖口,反復問 “能不能再治治”,

      醫生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

      上面寫著 “手術費五百元”。

      那時候大山一個月的工分才換八塊錢,

      五百元像座山,壓得兩人喘不過氣。

      回村那天,大山是被村民用門板抬回來的。

      家里的土炕本來就小,現在鋪上他的被褥,連轉身的地方都少了。

      玉秀把堂屋的木板搭成床,讓石頭和丫丫睡在上面,

      自己則在炕邊鋪了層稻草,夜里只要大山一動,她就醒。

      日子一下子就緊了。

      玉秀每天天不亮就下地,跟著婦女隊種玉米、割麥子,

      工分本上的數字越來越少。

      她畢竟是女人,扛不動重物,

      別人一天掙十分,她最多掙七分。

      晌午趕回家,先給大山倒尿盆,再淘米做飯,

      鍋里的稀粥能照見人影,石頭和丫丫總盯著碗底,想找幾粒沒煮爛的米。

      有次丫丫餓哭了,抓著玉秀的衣角要 “干飯”,

      玉秀把自己碗里的窩頭掰了一半給她,說 “娘不餓”,

      轉身去灶房,偷偷啃了塊涼紅薯。

      更難熬的是村里的光棍。

      村西頭的二賴子,四十多歲沒娶媳婦,總愛在地里撩撥玉秀。

      有次玉秀在河邊洗衣,二賴子湊過來,

      手往她肩膀上搭,說 “秀啊,你男人癱了,我幫你扛糧唄”。

      玉秀手里的棒槌 “啪” 地砸在石頭上,濺了二賴子一臉水。

      “你滾!”

      “裝啥正經?”

      二賴子不惱,盯著她的衣襟笑,“早晚得找個人,不如找我。”

      玉秀沒再理他,抱著衣服就往家走,后背卻一直發毛。

      她沒敢告訴大山,怕他生氣,可夜里總能夢見二賴子的臉,嚇出一身汗。

      大山是從石頭嘴里知道的。

      那天石頭放學回來,攥著書包帶,結結巴巴地說 “二、二賴子叔,扯娘的衣襟”。

      大山的手猛地攥緊了炕席,指甲摳進木紋里,半天沒說話。

      他轉頭看向窗外,夕陽把土坡染成紅色,可他覺得渾身發冷。

      他這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了。

      入秋的時候,黃土坡村下了場雨,家里的屋頂漏了。

      雨水順著房梁往下滴,砸在鍋蓋上 “叮咚” 響。

      玉秀找了塊塑料布蓋在米缸上,可還是有雨滲進去,

      缸底的玉米面潮了,結成了疙瘩。

      她蹲在缸邊,用手捻著疙瘩,眼淚掉在里面。

      這是家里最后一點糧食了。

      大山躺在炕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夜里總睡不著,聽著玉秀在稻草上翻來覆去,偶爾還咳嗽兩聲。

      他知道玉秀的腰不好,

      以前下地回來,他總給她揉腰,現在他連抬手都費勁。

      有次玉秀給他擦身,他看見她后背上的淤青,問她咋了,玉秀說 “不小心撞在門框上”,

      可他知道,那是扛麥子時壓的。

      他開始偷偷攢錢。

      村里給癱瘓病人發的補助,一個月兩塊錢,

      他沒讓玉秀知道,藏在炕席底下的小布包里。

      他想給玉秀買瓶擦腰的藥酒,可攢了兩個月,才攢夠五塊錢,

      去村醫那里一問,藥酒要八塊,他又把錢塞了回去。

      二賴子的騷擾越來越過分。

      有天玉秀在曬麥子,二賴子趁她轉身,把一筐麥子全撒在了地上。

      麥粒滾得滿地都是,玉秀蹲在地上撿,指甲縫里全是泥,撿著撿著就哭了。

      路過的村民沒人敢管,都知道二賴子是個混不吝的。

      玉秀把撿回來的麥子篩了又篩,還是有不少土,煮出來的粥帶著沙粒,

      石頭嚼著嚼著,吐在了地上。

      “娘,粥不好吃。”

      玉秀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摸著石頭的頭說 “是娘不好”,

      大山躺在里屋,聽見這話,胸口像被堵住一樣疼。

      那天夜里,等孩子們睡熟了,大山拉著玉秀的手,

      她的手粗糙得像樹皮,全是裂口。

      “秀,我有話跟你說。”

      “啥話?” 玉秀以為他要喝水,伸手去拿桌邊的水壺。

      “尋個人吧。”

      大山的聲音啞得像磨過砂紙,“找個能干活的,住進家里。”

      玉秀的手頓住了,水壺 “當” 地撞在炕沿上。

      “大山,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沒糊涂。”

      大山盯著她的眼睛,“你看這米缸,看這漏雨的屋頂,看孩子們餓肚子。

      我癱著,幫不了你。找個人來,能扛糧,能護著你,孩子們也能吃上干飯。”

      玉秀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她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成了嗚咽。

      她知道大山說的是實話,可讓另一個男人住進家里,她過不了自己這關。

      “我不找。” 她抽回手,抹了把眼淚,

      “我再熬熬,等麥子收了,就好了。”

      大山沒再勸她,可他心里已經下了決心。

      他不能讓玉秀再這么苦下去。

      第2天, 他托鄰居王嬸把老木匠叫來。

      老木匠是村里的老人,為人正直,跟大山家是遠親。

      老木匠坐在炕邊,手里攥著旱煙袋,聽大山說完,煙袋桿 “啪” 地磕在炕沿上。

      “大山,你瘋了?這事兒傳出去,玉秀的臉往哪擱?”

      “臉重要還是命重要?”

      大山的聲音提高了些,“二賴子都敢扯她的衣襟了,再這么下去,她要被欺負死!”

      老木匠沉默了,吧嗒吧嗒抽著煙,煙圈在屋里飄。

      半晌,他才說 “我幫你問問,可你得跟玉秀商量好”。

      大山搖了搖頭 “先別跟她說,等找到了人,我再跟她講”。

      接下來的日子,玉秀還是早出晚歸,

      只是她發現,二賴子不怎么來騷擾她了。

      后來才知道,是老木匠找過二賴子,跟他說 “再欺負玉秀,我就找村里的治保主任”。

      二賴子雖然混,可怕治保主任,也就收斂了些。

      玉秀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沒多想,只是夜里給大山擦身時,總覺得他有心事。

      他盯著屋頂的破洞,能看半天。

      老木匠找了半個月,才跟大山說 “村西頭的明生,或許是個合適的”。

      明生二十八歲,爹娘早逝,家里就一間土坯房,

      窮得連彩禮都拿不出,一直打著光棍。

      他力氣大,在村里幫人種地,掙的工分不少,可就是沒人愿意把閨女嫁給他。

      誰家都想找個有家底的。

      老木匠跟明生提了大山家的事,明生沒立刻答應,只說 “我想想”。

      大山讓玉秀去找明生。

      玉秀猶豫了三天,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個陌生男人說 “你來我家住吧”。

      直到有天早上,她看見石頭盯著鄰居家的孩子吃饅頭,咽了咽口水,

      她才咬了咬牙,拎著兩個窩窩頭,往村西頭的玉米地走。

      玉米已經長到一人高,葉子被日頭曬得發蔫。

      玉秀走進玉米地,聽見 “哼哧哼哧” 的聲音,

      順著聲音找過去,看見一個漢子光著膀子,掄著鎬頭刨地。

      漢子的肌肉在日頭下泛著油光,汗珠順著脊梁往下淌,滴在土里,瞬間就沒了。

      “你是明生?” 玉秀站在他身后,聲音有點發顫。

      漢子轉過身,手里還握著鎬頭,

      他的臉黝黑,額頭上有道淺疤,是小時候砍柴留下的。

      他盯著玉秀,沒說話,只是把鎬頭往地上一戳。

      “我是張大山的媳婦,玉秀。”

      玉秀把手里的窩窩頭遞過去,“老木匠跟你提過的事,你……”

      明生接過窩窩頭,沒吃,攥在手里。

      他看著玉秀,目光從她憔悴的臉,移到她沾著泥土的褲腳,

      再到她那雙依然清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里,有委屈,有難處,卻沒有討好。

      “大山哥癱了多久?” 他終于開口,聲音有點粗。

      “快半年了。”

      “孩子們多大?”

      “石頭八歲,丫丫六歲。”

      明生沒再問,只是掄起鎬頭,又刨了一下地,土塊濺起來,落在玉米葉上。

      半晌,他才說 “我去你家看看”。

      當天下午,明生跟著玉秀回了家。

      大山躺在炕上,看見明生,掙扎著想坐起來,明生趕緊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大山哥,別客氣。”

      “麻煩你了。”

      大山看著他,“家里的情況,玉秀跟你說了?”

      “說了。” 明生環顧了一圈屋子,目光落在見底的米缸和漏雨的屋頂上,沒說話。

      晚飯時,玉秀煮了稀粥,還蒸了兩個窩頭,

      她把窩頭遞給明生和大山,自己喝稀粥。

      石頭和丫丫盯著窩頭,咽了咽口水,玉秀把自己碗里的粥撥了些給他們。

      明生看見,把自己手里的窩頭掰成兩半,遞給石頭和丫丫。

      “吃吧,我不餓。”

      石頭看了看玉秀,見她點頭,才接過來,小口啃著。

      丫丫咬了一口,說 “叔,窩頭真甜”,明生的嘴角動了動,沒笑,只是喝了口稀粥。

      吃完飯,明生沒走,

      他看見院子里的院門晃悠著,快散架了,就找了根木頭,拿著錘子,叮叮當當地修了起來。

      大山躺在炕上,聽著外面的聲音,對玉秀說 “這后生,是個實誠人”。

      玉秀沒說話,只是看著明生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要住進家里了,以后的日子,會變成什么樣?

      第二天一早,明生挑著自己的全部家當來了。

      一床打補丁的被褥,一口鐵鍋,還有一個木箱子,里面裝著幾件舊衣服。

      村里的人都在門口看,議論紛紛。

      王嬸站在最前面,拉著玉秀的手說 “秀啊,你可得想清楚”,

      玉秀點了點頭,沒說話。

      二賴子也在遠處看,嘴里罵罵咧咧的,

      明生瞥了他一眼,他趕緊縮了縮脖子,走了。

      明生把被褥放在西廂房,

      其實那間房根本算不上廂房,就是個雜物間,堆著些舊農具。

      他把農具挪到院子里,掃干凈地上的灰塵,鋪好被褥,就算安頓下來了。

      他沒進主屋,只是對大山說 “大山哥,以后重活我來干,你們不用管我”,

      然后就拿起扁擔,去村頭的井里挑水,把家里的水缸挑得滿滿當當。

      明生住下后,家里的日子明顯有了變化。

      他每天天不亮就下地,跟著婦女隊種玉米、割麥子,

      他力氣大,別人一天掙十分,他能掙十五分,

      工分本上的數字越來越多。

      晌午回來,他會順便在地里拔些野菜,回來給孩子們做野菜餅,

      雖然沒油,可石頭和丫丫吃得很香。

      玉秀不用再扛重物了,明生會把收割的麥子捆好,扛回家里;

      院子里的柴火,明生劈得整整齊齊,堆在墻角;

      漏雨的屋頂,明生找了些茅草和泥巴,修得嚴嚴實實,

      再下雨時,鍋里再也不會接雨水了。

      有次村里分麥子,每家按工分算,

      明生掙的工分多,家里分了五十斤麥子。

      明生把麥子扛回來,玉秀想把麥子倒進米缸,

      明生說 “先別倒,我去磨點面,給孩子們蒸饅頭”。

      他挑著麥子去村頭的磨坊,磨了二十斤白面,

      回來后,玉秀蒸了一鍋饅頭,熱氣騰騰的,香味飄滿了院子。

      石頭和丫丫圍著鍋臺轉,等饅頭熟了,各拿了一個,啃得滿臉是面。

      明生看著孩子們的樣子,嘴角終于露出了笑。

      大山的心情也好了些。

      明生每天晚上會跟他聊會兒天,說地里的收成,說村里的事。

      大山會跟他說以前采石場的事,說他年輕時扛石料的日子。

      有時候,明生會給大山按摩腿,

      雖然醫生說腿站不起來了,可明生還是堅持按,說 “多揉揉,血脈能通些”。

      大山的腿沒知覺,可他能感覺到明生的手很有力,心里暖烘烘的。

      村里人的態度也變了。

      以前總有人在背后議論玉秀,說她 “守不住寡”,

      現在見明生實誠,不跟玉秀亂搭腔,只是埋頭干活,議論聲就少了。

      王嬸有時候會送些咸菜過來,跟玉秀說 “明生是個好后生,你要好好待他”,

      玉秀點了點頭,心里明白,明生是真的在幫這個家。

      可玉秀心里還是有疙瘩。

      她跟明生始終保持著距離,晚上睡覺時,她會把主屋的門關上,

      明生則睡在西廂房,兩人很少單獨說話。

      有次明生在院子里劈柴,玉秀給他送水,遞水時,兩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

      玉秀趕緊縮回手,紅著臉跑回了屋。

      明生看著她的背影,手里的斧頭頓了頓,然后繼續劈柴,只是動作慢了些。

      大山看在眼里,心里有點急。

      他知道玉秀是個本分人,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有天晚上,等孩子們睡熟了,大山對玉秀說 “秀,明生是個好人,你別總躲著他”。

      “我沒躲。” 玉秀的聲音有點小。

      “我知道你心里難,可日子總要過下去。”

      大山拉著她的手,“明生沒別的心思,就是想幫咱們,你別多想。”

      玉秀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大山說的是對的,可讓她跟一個陌生男人親近,她還是做不到。

      那天之后,玉秀試著跟明生多說幾句話。

      比如明生從地里回來,她會說 “累了吧,快歇歇”;

      明生劈柴時,她會說 “慢著點,別傷著手”。

      明生聽見,會點點頭,說 “知道了”。

      雖然話不多,可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些。

      有次二賴子又來騷擾玉秀,他在地里攔住玉秀,說 “秀啊,明生就是個外人,不如跟我”。

      玉秀想走,二賴子拽著她的胳膊,不讓她動。

      剛好明生從地里回來,看見這一幕,快步走過去,一把推開二賴子。

      “你放開她!” 明生的眼睛瞪得通紅。

      “我跟秀說話,關你屁事!” 二賴子不服氣,想伸手打明生。

      明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二賴子疼得叫了起來。

      “以后再敢碰她,我廢了你!” 明生的聲音很沉,帶著殺氣。

      二賴子知道明生力氣大,不敢再逞強,甩開明生的手,灰溜溜地走了。

      玉秀看著明生,心里有點感動,說 “謝謝你”,

      明生搖了搖頭,說 “應該的”。

      入冬的時候,黃土坡村下了場雪。

      雪不大,可地里的活沒法干了,

      明生就在家里幫著收拾雜物,給大山擦身,陪孩子們玩。

      石頭喜歡跟明生玩 “打鬼子” 的游戲,

      明生用木頭做了把玩具槍,石頭拿著槍,

      明生當 “鬼子”,兩人在院子里跑,笑聲傳得很遠。

      丫丫則喜歡坐在明生的腿上,聽他講山里的故事,

      比如狐貍怎么偷雞,兔子怎么跑。

      玉秀看著這一幕,心里的疙瘩慢慢解開了。

      她發現明生不僅實誠,還很疼孩子,

      跟石頭和丫丫在一起時,他的眼神很溫柔,不像個粗漢子。

      有次丫丫發燒,夜里哭個不停,明生背著丫丫去村醫那里,

      雪地里路滑,他摔了一跤,卻把丫丫護在懷里,沒讓她受一點傷。



      回來后,玉秀給明生擦身上的雪,看見他膝蓋上青了一塊,

      心里有點疼,說 “以后小心點”,明生點了點頭,說 “丫丫沒事就好”。

      大山看在眼里,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他知道,明生已經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有天晚上,大山對明生說 “明生,以后這個家,就拜托你了”,

      明生愣了愣,然后說 “大山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玉秀嫂子和孩子們”。

      日子一天天過,轉眼到了年底。

      村里要辦年貨,明生用掙的工分換了些肉和糖,還買了兩塊花布,給石頭和丫丫做新衣服。

      玉秀拿著花布,心里暖暖的,她連夜給孩子們做衣服,

      明生在旁邊看著,幫她遞針線。

      煤油燈的光映在兩人臉上,很安靜,也很溫馨。

      除夕夜,家里煮了餃子,還炒了兩個菜。

      明生喝了點酒,話多了些,跟大山聊起了自己的爹娘。

      他說爹娘是在他十五歲那年走的,

      爹上山砍柴摔了下來,娘受不了打擊,沒多久也病了。

      他一個人撐起家,種著地,幫人干活,就是想攢點錢,娶個媳婦,過安穩日子。

      大山聽著,心里有點酸,說 “明生,你是個苦命的孩子”,

      明生笑了笑,說 “現在好了,有你們這個家”。

      吃完餃子,孩子們睡了。

      玉秀收拾碗筷,明生幫著擦桌子。

      收拾完,玉秀要回主屋,明生叫住她,說 “玉秀嫂子,謝謝你”。

      “謝我啥?” 玉秀有點愣。

      “謝謝你讓我住進這個家,讓我有了個念想。” 明生的聲音有點低。

      玉秀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回了主屋。

      她躺在床上,沒睡著,想起明生這些日子的好,心里有點亂。

      她好像有點依賴這個男人了。

      從那以后,玉秀跟明生的關系更近了些。

      晚上睡覺時,主屋的門不再關嚴,總留著一掌寬的縫隙。

      明生睡在西廂房,能聽見主屋里大山的呼吸聲,也能聽見玉秀偶爾的咳嗽聲,心里很踏實。

      有時候,玉秀會給明生縫衣服,

      明生的衣服破了,她會偷偷拿過來,縫好后再放回去。

      可玉秀心里還是有點怕。

      她怕別人說閑話,怕對不起大山。

      有次她跟明生在地里干活,有人說 “你們倆真是般配”,

      玉秀趕緊低下頭,沒說話。

      明生看見,對那人說 “我跟嫂子就是兄妹,別亂說”,

      那人笑了笑,沒再說話。玉秀知道明生是在保護她,心里很感動。

      開春的時候,地里的活多了起來。

      明生每天天不亮就下地,中午回來吃頓飯,下午又去,直到天黑才回來。

      玉秀會提前做好飯,等明生回來吃,

      有時候還會給明生帶點水和窩窩頭,送到地里。

      那天晚上,明生從地里回來,很累,吃完飯就想睡覺。

      玉秀收拾完碗筷,去給明生端熱水,讓他泡泡腳。

      她端著熱水走進西廂房,看見明生坐在炕沿上,低著頭,好像在想什么。

      “明生,泡泡腳吧,解解乏。” 玉秀把水盆放在地上。

      明生抬起頭,看著玉秀,眼神里藏著止不住的熱意。

      “嫂子。” 明生叫住她,聲音有點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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