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顧總，今年的銷售提成什么時候到賬？”
我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小心翼翼地問。
我叫蘇清顏，在集團做了三年銷售總監，今年獨自一人拿下了七個億的業績，按照入職時簽訂的合同，理應拿到168萬的提成。
顧明遠抬起頭，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語氣敷衍著：“清顏啊，你也知道現在大環境不好，公司今年的現金流確實有些緊張。”
“顧總，勞動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銷售提成在年度結算后三十日內必須足額發放，現在已經過了期限。”
我壓制住心里的怒火，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
顧明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語氣強硬起來：“清顏，你在公司待了三年，難道還不懂規矩嗎？公司給你提供了這么好的平臺和資源，你才能拿下這些客戶。”
顧明遠話音剛落，我突然意識到，跟這樣不講信用的老板糾纏下去毫無意義，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決定：辭職，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所有東西。
01
走出顧明遠的辦公室，我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此刻公司的工作群里正熱鬧非凡，行政部在發布年會的具體安排，幾個同事還在討論年終獎的發放標準。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輸入框，敲下了早已在心里醞釀好的文字。
“各位同事，大家好，今天我正式向公司提出離職申請，感謝大家這三年來的照顧和支持。”
消息發送出去的瞬間，原本熱鬧的工作群突然安靜了下來，足足有十秒鐘沒有一條新消息。
緊接著，群里的消息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瘋狂跳動，大家都在疑惑我為什么會在年底這個關鍵節點選擇離職。
“不是吧，蘇總監可是咱們公司的銷售王牌，怎么突然要走？”
“年底離職太可惜了，年終獎和提成不都泡湯了嗎？”
“難道是公司待遇不好？還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沒有理會群里的議論，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我的助理林曉正在整理今年的銷售報表，看到我進來，立刻站起身迎了上來。
“蘇總監，您真的要辭職嗎？群里的消息是真的嗎？”林曉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解。
“是真的，我已經決定了。”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桌上的私人物品，“你幫我把這三年的業績報表、客戶資料還有所有的業務往來記錄都整理出來，分成兩份。”
林曉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分成兩份？一份交給公司，另一份呢？”
“另一份我自己留著，作為備份。”我抬起頭看著她，眼神堅定地說，“記住，所有的數據都要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不能有任何差錯，每一份文件都要做好標注。”
林曉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地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投入到工作中。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公司副總裁沈浩宇，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來質問我的。
“蘇清顏，你是不是瘋了？年底了突然鬧離職，你到底想干什么？”電話接通后，沈浩宇憤怒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沈總，我只是按照勞動法的相關規定，正式提出離職申請，并沒有違反任何規定。”我語氣平靜地回應道，“該交接的工作我會認真交接清楚，一個月后正式辦理離職手續。”
“你以為你是誰？離開了盛遠集團，你什么都不是！”沈浩宇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那些客戶之所以愿意跟你合作，都是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你真以為是你的能力？”
我沒有再跟他爭辯，只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這樣的爭吵毫無意義，不如把時間和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當天下午四點鐘，人力資源部經理周敏敲開了我的辦公室門。
她手里拿著一份離職申請表，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似乎有難言之隱：“蘇總監，這是離職申請表，麻煩您簽一下字。”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另外，關于您的銷售提成問題，公司有了新的安排。”
“提成怎么了？公司打算足額發放了嗎？”我接過離職申請表，沒有急著簽字，而是抬頭看向她。
周敏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沉地說：“公司的意思是，您屬于年底前主動離職的員工，提成需要按照離職員工的標準處理，會有一定比例的折損。”
“折損比例是多少？”我追問道，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具體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三十五，這是顧總的意思，也是公司的相關制度規定。”周敏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規定有些不合理。
我手中的筆停住了，心里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勞動合同上根本沒有這一條規定，公司單方面制定這樣的制度，并且以此為由克扣員工應得的提成，這是不合法的。”
周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拿著離職申請表默默地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晚上七點鐘，我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財務總監陳曦，她和我是同期進入公司的，平時關系還算不錯。
“清顏，你真的要辭職？為了那168萬的提成，值得嗎？”陳曦關上門，壓低聲音問道，臉上滿是擔憂。
“我不是要放棄提成，只是不想再繼續在這樣不講信用的公司待下去了。”我一邊收拾包，一邊對她說，“我提出離職，不代表我會放棄屬于我的合法權益。”
陳曦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說：“你還是太年輕了，不了解顧明遠的為人，他最記恨別人跟他對著干，你現在這樣做，他肯定會想辦法為難你。”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聽說，他已經在找律師咨詢，想通過一些手段合法地扣掉你的提成，你可得小心點。”
“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所有的業務往來都有記錄，他想扣我的提成，沒那么容易。”我堅定地說，“這三年來，我為公司創造的總業績已經達到了十九個億，就算按照最低的提成比例，公司也該給我四百多萬。”
“前兩年，他們就以各種借口克扣我的提成，我拿到手的還不到一百三十萬，今年更過分，想用一枚獎牌就把我打發了。”我越說越氣憤，心里的委屈和不滿一下子涌了出來。
陳曦沉默了，她作為財務總監，自然知道公司的財務狀況，也清楚我的提成確實被無故克扣了不少，只是她身處其位，也無能為力。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鐘了，我住在錦城江海區的一套小公寓里，面積只有五十六平米，每個月的房租要七千五百塊錢。
這三年來，除了必要的生活開支，我幾乎把所有的收入都存了起來，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自己創業，不再受別人的制約。
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這三年來積累的客戶資源，每一個客戶的資料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他們的合作需求、談判要點還有個人喜好。
第一個客戶是宏業集團的采購總監董建軍，他是我入職第二個月拿下的第一個大客戶。
為了談下這個單子，我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早上六點鐘就守在他們公司樓下，只為了能在他上班前見上一面，跟他介紹我們公司的產品和服務。
有一次下著大雨，我在樓下等了他兩個多小時，渾身都濕透了，最后終于打動了他，給了我一個展示方案的機會。
第二個客戶是鑫源科技的總經理高磊，他是業內出了名的難纏人物，對產品要求極高，談判過程也異常艱難。
跟他談判的那三個月里，我每天都在研究他們公司的業務模式和需求痛點，不斷優化方案，光是修改方案就改了二十多遍，最后靠著專業的分析和滿滿的誠意打動了他。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每一個客戶的背后，都藏著無數個日夜的付出和堅持。
凌晨兩點鐘，我終于把所有的客戶資料都整理完畢，正準備關掉電腦休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蘇清顏女士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的男聲，聽起來很有禮貌。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嗎？”我疑惑地問道。
“我是宏圖集團的投資經理江辰，宏圖集團您應該聽說過，我們是錦城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對方自我介紹道。
“我知道貴公司，請問您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我更加疑惑了，我跟宏圖集團并沒有任何業務往來。
“我在你們公司的工作群里看到了您提出離職的消息，非常欣賞您的業務能力和行業口碑。”江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贊賞，“我們公司現在正在布局供應鏈金融領域，非常需要像您這樣既懂業務又有優質客戶資源的人才，想跟您談一個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我心里一動，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意。
“具體的合作細節，我想跟您當面談，不知道您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我們在濱江酒店的咖啡廳見面詳聊。”江辰提議道。
我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覺得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于是答應了他的邀約。
02
第二天上午，公司里的氣氛異常詭異，同事們看到我都欲言又止，走廊里也總能聽到有人在私下議論我的事情。
我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銷售部經理就跟了進來，他關上門，臉上帶著一絲為難的表情。
“蘇總監，聽說您要離職，是不是因為提成的事情沒有談攏？”他試探性地問道。
“算是吧，我不想再為這樣不講信用的公司效力了。”我淡淡地回應道，一邊打開電腦處理工作。
“顧總和沈總昨天晚上召集了幾個高層開了個會，專門討論您的事情。”銷售部經理嘆了口氣說，“他們給出的方案是，如果您撤回離職申請，提成可以分三年發放，每年給您六十萬左右。”
“三年？他們覺得我會接受這樣的條件？”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我應得的提成，為什么要分三年發放？這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
“蘇總監，我知道這個方案確實不合理，但您也別太沖動。”銷售部經理勸說道，“跟公司鬧翻了對您沒有好處，您在這個行業還要繼續發展，沒必要把關系搞得太僵。”
“我只是想要回屬于我的東西，這有錯嗎？”我抬起頭看著他，“我在基層做了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銷售總監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實力，不是靠公司的施舍。”
銷售部經理沉默了，他也是從基層做起來的，自然明白我的感受，只是他身處公司的立場，也只能勸我妥協。
他走后，我看了看時間，離跟江辰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正準備出門，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蘇清顏蘇總監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清脆的女聲，聽起來很專業。
“我是，請問你是誰？”
“我是正泰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趙嵐，受人委托想跟您見一面，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談。”趙嵐的聲音很沉穩。
“受人委托？是誰委托您的？”我疑惑地問道。
“電話里不方便詳細說明，我現在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里，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希望能跟您當面溝通。”趙嵐提議道。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但還是決定去見一見這位律師，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來到公司樓下的咖啡館，一眼就看到了趙嵐律師，她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氣質干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
“蘇總監，久仰大名，我是趙嵐。”看到我過來，趙嵐立刻站起身，伸出手跟我打招呼。
“趙律師，您好，請問是誰委托您來找我的？”我坐下后，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是受宏業集團的董建軍董總委托來的，他聽說您要離職，非常關心您的情況。”趙嵐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董總？他為什么會關心我的情況？”我更加疑惑了，接過文件看了起來，發現是一份勞動合同分析報告。
“董總說，這三年來跟您合作得非常愉快，他非常欣賞您的專業能力和誠信品質。”趙嵐微笑著說，“他委托我來，一方面是想了解一下您的情況，另一方面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些法律問題，避免您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害。”
我翻看了一下勞動合同分析報告，上面詳細分析了我與盛遠集團簽訂的勞動合同中關于提成的約定，以及公司單方面克扣提成的不合法性。
“趙律師，董總為什么要這么幫我？我們只是合作關系而已。”我不解地問道。
“因為董總覺得您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他相信您的能力，也希望將來能繼續跟您合作。”趙嵐解釋道，“如果您有創業的打算，宏業集團愿意為您提供初始資金支持，占股不超過百分之二十五。”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您能順利從盛遠集團離職，并且保住您手上的客戶資源。”趙嵐補充道。
我沉默了，這個提議確實非常誘人，但創業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我需要時間仔細思考。
“趙律師，非常感謝您和董總的好意，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我抬頭看向趙嵐。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想法都可以隨時聯系我。”趙嵐站起身，遞給我一張名片，“另外，如果盛遠集團在提成問題上為難您，我可以免費為您提供法律援助，幫您維護合法權益。”
我接過名片，向趙嵐道謝后，便直接前往濱江酒店，跟江辰見面。
江辰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看起來不過三十三四歲，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成功人士的自信和沉穩。
“蘇總監，久仰大名，您在業內的口碑一直很好，我早就想跟您認識一下了。”江辰看到我進來，立刻起身示意我坐下。
“江經理太客氣了，您過獎了。”我坐下后，微笑著回應道，“您昨天在電話里提到的合作，具體是什么內容？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
江辰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宏圖集團準備成立一個新的事業部，專門做供應鏈金融業務，我們看中的是您手上的優質客戶資源和您在這個領域多年的從業經驗。”
“如果您愿意加入我們公司，我們可以給您事業部總經理的職位，年薪兩百萬起，另外還有豐厚的項目提成，上不封頂。”江辰的條件確實非常誘人。
“江經理，您的條件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我現在面臨一個問題，我的提成還被盛遠集團拖欠著。”我坦誠地說，“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我手上的客戶資源也很難順利帶過來。”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考慮過了，您不用擔心。”江辰笑著說，“那些客戶跟您合作這么久，看重的是您個人的能力和信譽，而不是盛遠集團這個平臺，只要您愿意，我相信大部分客戶都會選擇跟著您走。”
“而且，您和盛遠集團簽訂的競業協議，其實是不成立的。”江辰似乎做了充分的準備，“競業協議生效的前提是公司要支付競業補償金，而據我們了解，盛遠集團從來沒有給您支付過任何競業補償金。”
我不得不承認，江辰說的有道理，這一點我之前確實沒有考慮到。
“關于您的提成問題，我們也有解決方案。”江辰繼續說道，“宏圖集團可以先墊付給您168萬，當作您的簽約費，等您正式入職后，我們會幫您向盛遠集團追討這筆提成。”
“如果最后追不回來，這筆錢就當是我們公司送給您的，不會讓您有任何損失。”江辰的話讓我非常心動，但我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江經理，恕我直言，宏圖集團為什么會對我這么有信心？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銷售總監，值得你們花這么大的代價嗎？”我疑惑地問道。
江辰沉默了幾秒，然后認真地說：“實話跟您說吧，我們調查過您的背景，您的父親蘇振海先生，曾經是國內知名的供應鏈專家，雖然八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但他留下的很多理論和人脈資源，對我們公司的新業務非常有價值。”
聽到父親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來他們看中的不僅僅是我的能力，還有我父親留下的遺產。
03
從濱江酒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錦城的夜晚燈火通明，街上車水馬龍，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奔波忙碌。
我站在路邊，看著眼前的繁華景象，突然感到一陣迷茫，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父親去世那年，我才二十歲，剛剛考上大學，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為這場意外徹底改變了。
父親生前在供應鏈領域非常有名望，很多企業都想邀請他擔任顧問，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母親在父親去世后不久就病倒了，為了照顧母親，也為了撐起這個家，我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專業，選擇了就業門檻較低的銷售行業。
這八年來，我拼命工作，努力提升自己，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父親差，想讓母親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現在，我發現自己的努力似乎成了別人眼中的籌碼，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助理林曉打來的，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似乎發生了什么急事。
“蘇總監，出事了！公司剛剛發了內部通知，說您在職期間存在違規操作，現在正在調查您的所有業務往來。”林曉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慌。
“違規操作？什么違規操作？”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通知里說，您私自給客戶承諾了一些不合規的優惠條件，導致公司利益受到了重大損失。”林曉快速地說道，“顧總還說，如果調查屬實，不僅您的提成拿不到，還要您賠償公司的損失。”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明顯是盛遠集團故意刁難我，想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我放棄提成。
“林曉，你幫我一個忙，把我這三年來所有的業務記錄、客戶溝通郵件還有優惠審批文件都備份一份，發到我的私人郵箱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總監，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如果被公司發現了，我可能會被辭退的。”林曉有些猶豫，她剛畢業沒多久，非常珍惜這份工作。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這些資料都是我合法工作的記錄，不是公司的商業機密。”我安慰道，“我沒有做任何違規的事情，這些資料將來會證明我的清白。”
掛斷電話后，我立刻撥通了趙嵐律師的號碼，把公司的最新動態告訴了她。
“蘇總監，您別慌，這是盛遠集團的慣用手段，想通過這種方式給您施壓。”趙嵐的聲音很冷靜，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您違規操作，只要您手上有完整的業務記錄，他們就奈何不了您。”趙嵐繼續說道，“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證據，不要被他們鉆了空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趙律師。”我掛了電話，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跟盛遠集團抗爭到底，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盛遠集團的調查搞得沸沸揚揚，顧明遠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組，由沈浩宇負責，翻遍了我這三年來的所有業務記錄。
他們一心想找出我違規操作的證據，好以此為由扣掉我的提成，但他們最終還是失望了。
我做事一向謹慎認真，所有的業務流程都嚴格按照公司的規定執行，每一筆優惠、每一個折扣都有相應的審批記錄，沒有留下任何漏洞。
就在我以為這件事情會告一段落的時候，沈浩宇又想出了一個新的辦法來刁難我。
“蘇清顏，我們發現你在跟宏業集團合作期間，私自接受了對方的招待，有商業賄賂的嫌疑。”沈浩宇把一疊照片摔在我的面前，語氣中充滿了得意。
我拿起照片一看，是我和董建軍在餐廳吃飯的場景，還有一張是董建軍送我上車的畫面。
“這只是正常的商務應酬，算不上什么商業賄賂。”我平靜地說，“而且每次應酬都是AA制，我這里有轉賬記錄可以證明。”
“AA制？你覺得誰會相信你的話？”沈浩宇冷笑一聲，又拿出一張照片，“你看看這張照片，董建軍明顯是在給你塞什么東西，這不是商業賄賂是什么？”
我看著照片，心里又氣又笑，這張照片的角度非常刁鉆，看起來確實像是董建軍在給我塞東西，但實際上，那天下雨，董建軍只是幫我把傘放進車里而已。
“這完全是斷章取義，你不能僅憑一張照片就誣陷我。”我氣得臉色發白，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冷靜。
“誣陷？我們有照片為證，只要把這些照片曝光出去，你在這個行業就再也混不下去了。”沈浩宇得意地說，“我勸你識相點，乖乖簽了離職協議，放棄你的提成，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你這是在威脅我？”我盯著沈浩宇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我沒有做任何違法違規的事情，問心無愧，你們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我不會怕的。”
說完，我站起身，轉身離開了會議室，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
離開會議室后，我直接去了樓下的咖啡館，給董建軍打了個電話，把公司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
“什么？盛遠集團太過分了！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誣陷你！”董建軍在電話那頭非常生氣，“清顏，你放心，我這就讓公司的法務部出具證明，說明我們之間的所有往來都是正常的商務活動，沒有任何商業賄賂行為。”
“太感謝你了，董總，給你添麻煩了。”我真誠地說道。
“跟我客氣什么，我們合作這么久，我相信你的為人。”董建軍嘆了口氣說，“清顏，說句實話，盛遠集團真的不值得你留戀，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我之前提出的投資方案？”
我沉默了幾秒，董建軍的投資方案確實很誘人，但創業的風險也很大，我需要慎重考慮。
“董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認真考慮的。”我說道。
掛斷電話后，我收到了林曉發來的郵件，里面是我這三年來所有的業務資料，整整四個G的內容，我打開電腦，開始仔細查看每一份文件，希望能找到更多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突然，一封兩年前的內部郵件引起了我的注意，發件人是沈浩宇，收件人是財務部的工作人員。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關于蘇清顏第二季度的銷售提成，按照公司的新規定，需扣除百分之二十五的管理費用，具體金額由財務部核算。”
管理費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公司有這樣的規定，而且勞動合同上也沒有相關的條款。
我繼續往下翻，又發現了幾封類似的郵件，每次我的提成快要發放的時候，沈浩宇都會給財務部發一封這樣的郵件，要求扣除不同比例的費用。
難怪這兩年我的提成總是比預期的少一大截，原來是沈浩宇在暗中做手腳，私自克扣我的提成。
我立刻把這些郵件截圖保存，然后發給了趙嵐律師，希望她能幫我分析一下，這些證據能不能幫我追討回被克扣的提成。
十分鐘后，趙嵐律師給我回了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蘇總監，這是非常重要的證據！盛遠集團在勞動合同之外私自扣除你的提成，這是嚴重的違約行為。”
“按照勞動法的相關規定，你不僅可以要求公司支付拖欠的168萬提成，還可以要求公司支付拖欠工資百分之五十以上百分之一百以下的賠償金。”趙嵐詳細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如果這兩年你被克扣了六十萬提成，公司至少要賠償你三十萬賠償金。”趙嵐的話讓我非常激動，這意味著我不僅能拿回今年的提成，還能追討回前兩年被克扣的錢。
“趙律師，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申請勞動仲裁？”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越快越好，我明天就開始準備相關材料，后天我們就去仲裁委提交申請。”趙嵐說道。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不是因為焦慮，而是因為興奮，這三年來，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掌握了主動權，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公司，就被沈浩宇的秘書叫到了總裁辦公室，顧明遠的態度跟之前相比好了很多，甚至親自給我倒了一杯茶。
“清顏啊，坐，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都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力，我已經批評過他們了。”顧明遠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我端起茶杯，沒有喝，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想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關于你的提成問題，我重新考慮了一下，公司確實應該兌現承諾，不能讓功臣寒心。”顧明遠笑著說，“這樣吧，168萬的提成，我分兩次給你，這個月底先給你一百萬，剩下的六十八萬，明年四月份給你，你看怎么樣？”
“顧總，您這是什么意思？前幾天您還說公司現金流緊張，現在怎么突然又有錢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顧明遠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問他：“公司的財務狀況有所好轉，所以能盡快給你發放提成了。”
“我覺得您不是因為財務狀況好轉，而是因為聽到了什么風聲吧？”我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比如我找到了你和沈浩宇私自克扣我提成的證據。”
顧明遠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慌亂，他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發現這件事情。
04
“蘇清顏，你什么意思？你在調查公司的財務狀況？”顧明遠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溫和。
“我沒有調查公司的財務狀況，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業務資料時，無意中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我站起身，語氣堅定地說，“顧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離職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
“至于我的提成，我會通過正常的法律渠道要回來，包括前兩年被你們克扣的部分。”我補充道，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
“正常的法律渠道？你是想跟公司打官司？”顧明遠冷笑一聲，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蘇清顏，你真以為自己了不起？沒有盛遠集團的平臺，你什么都不是！”
“那些客戶之所以愿意跟你合作，都是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你以為是你的能力？”顧明遠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沉穩。
“是嗎？那我們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我離開公司后，那些客戶還會不會繼續跟盛遠集團合作。”我毫不示弱地回應道，“我相信我的能力和信譽，也相信那些客戶的眼光。”
“你敢威脅我？”顧明遠氣得渾身發抖。
“我不是在威脅你，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回頭對他說，“對了，顧總，沈浩宇那些暗箱操作的郵件，我都有備份，如果公司執意要跟我對著干，我不介意把這些郵件公之于眾。”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總裁辦公室，心里感到無比輕松。
從電梯里出來，我正好碰到了財務總監陳曦，她看到我，立刻拉著我到了樓梯間，臉上滿是擔憂。
“清顏，你真的要跟公司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嗎？我聽說顧總非常生氣，準備動用所有的關系封殺你。”陳曦著急地說。
“封殺我？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嗎？”我笑著問道，并不在意她的話。
“你可別不信，顧總在這個行業混了二十多年，認識的人非常多，只要他放出話去，錦城大部分公司都不敢錄用你。”陳曦的語氣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看著陳曦，突然想起了那些被克扣的提成，于是問道：“陳曦，你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應該知道這兩年我的提成為什么總是少那么多吧？”
陳曦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公司的規定做賬。”
“你真的不知道嗎？沈浩宇每次都以‘管理費用’的名義扣除我一部分提成，這些錢最后都去哪里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盯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陳曦的臉色變得蒼白，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陳曦，我不怪你，大家都是打工的，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但我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會選擇忍氣吞聲，還是會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陳曦沉默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樓梯間，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下午三點鐘，我和趙嵐律師一起去了勞動仲裁委員會，提交了勞動仲裁申請。
“蘇總監，所有的申請資料我都準備好了，這是你和盛遠集團的勞動合同，這是被克扣提成的證據，還有沈浩宇暗箱操作的郵件記錄。”趙嵐拿出一沓文件，一一向我介紹。
“這些材料非常充分，勝訴的可能性很大，你不用太擔心。”趙嵐自信地說。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仲裁員，姓李，他仔細看了我們提交的材料，又向我們詢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
“蘇女士，你確定要申請勞動仲裁嗎？按照流程，我們會先組織雙方進行調解，如果調解不成，才會進入正式的仲裁程序。”李仲裁員看著我說。
“我確定，我覺得盛遠集團不會同意支付全額提成，調解沒有任何意義。”我堅定地說，對盛遠集團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仲裁的壓力會讓雙方都冷靜下來，重新審視問題，說不定能達成和解。”李仲裁員笑著說，試圖勸說我。
“不管怎么樣，我都堅持申請勞動仲裁，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我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離開仲裁委后，趙嵐律師跟我詳細說明了接下來的流程：“接下來我們就等仲裁委的通知，按照規定，仲裁委會在五個工作日內決定是否受理我們的申請。”
“如果受理了，會在十五日內組織第一次庭審，整個過程可能會比較漫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趙嵐補充道，“盛遠集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可能會找各種理由拖延時間。”
“沒關系，我有耐心，也有信心等到一個公正的結果。”我說道。
回到家后，我打開電腦，開始撰寫創業計劃書，不管最后提成能不能拿回來，我都決定要自己創業，不再受別人的制約。
在別人手下打工，永遠都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只有自己當老板，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寫著寫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請問是蘇清顏女士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聽起來很熟悉，但我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鑫源科技的高磊，我們之前合作過，你應該還記得我吧？”對方笑著說道。
高磊？他是我的第二大客戶，合作一直很愉快，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高總，您好，當然記得您，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我立刻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聽著。
“我聽說你要從盛遠集團離職，是不是真的？”高磊問道。
“是真的，我已經提交了離職申請。”我坦誠地說。
“那太好了！”高磊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興奮，“清顏，實不相瞞，我跟盛遠集團合作這三年，一直都很不滿意，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換供應商了。”
我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高總，您為什么對盛遠集團不滿意？是我們的產品或者服務有什么問題嗎？”
“產品和服務都還可以，但盛遠集團的管理層太傲慢了，每次溝通都非常困難，而且經常隨意調整合作條款。”高磊抱怨道，“只有你一直站在我們的角度考慮問題，為我們提供最優的解決方案。”
“所以我想問問你，離職之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您打算創業，鑫源科技愿意成為您的第一個客戶，還可以幫您介紹幾個靠譜的合作伙伴。”高磊真誠地說。
我的心跳加快了，沒有想到會得到客戶這樣的支持，這讓我更加堅定了創業的決心。
掛斷高磊的電話后，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宏業集團的董建軍打來的。
“清顏，我剛從高磊那里聽說你要創業，是不是真的？”董建軍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是有這個打算，但還沒有最終確定，正在寫創業計劃書。”我笑著說。
“那太好了，我之前跟你說的投資方案，你考慮得怎么樣了？”董建軍問道，“如果你真的決定創業，我不僅會給你投資，還會幫你拉項目，讓你盡快站穩腳跟。”
“非常感謝您的支持，董總，我會認真考慮您的投資方案的。”我真誠地說道。
接下來的一個晚上，我接了七個電話，都是這三年來合作過的大客戶，他們不約而同地表示，愿意在我創業后繼續跟我合作，有的還愿意為我提供資金支持或者介紹新的客戶。
我看著手機，心里非常感動，原來這三年來的付出并沒有白費，那些客戶認可的是我個人的能力和信譽，而不是盛遠集團這個平臺。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公司，就被助理林曉攔住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蘇總監，顧總正在開高層會議，點名讓您參加，而且來了很多大客戶，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林曉快速地說道。
大客戶？我心里一緊，不知道顧明遠又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快步走向會議室。
推開門，我發現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除了公司的幾個高層，還有董建軍、高磊、吳峰等幾個重要客戶。
“清顏來了，快坐快坐。”顧明遠看到我，立刻露出了虛偽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昨天的怒氣。
“今天請幾位客戶過來，是想當面跟大家說清楚一件事情，同時也給清顏一個驚喜。”顧明遠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顧明遠又要耍什么花招。
“最近網上有一些不實傳言，說我們公司克扣員工提成，對員工不好，這些都是謠言！”顧明遠提高了聲音，似乎想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話。
“我們公司一向以人為本，非常重視人才，從來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為公司做出貢獻的員工。”顧明遠繼續說道，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會議室里響起了一陣稀疏的掌聲，顯然大家都不太相信他的話。
“關于蘇清顏的提成問題，公司已經決定全額發放，而且會額外給她發放一筆八十萬的年終獎，以表彰她這三年來為公司做出的巨大貢獻。”顧明遠宣布道，試圖用金錢來拉攏我。
會議室里又響起了一陣掌聲，顧明遠的目光轉向我，繼續說道：“另外，我代表公司正式挽留蘇清顏，希望她能繼續留在公司，我們愿意給她副總裁的職位，年薪三百萬，還有公司的股權激勵。”
又是一陣掌聲，顧明遠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他以為這樣優厚的條件我一定會答應。
我看著顧明遠虛偽的笑容，又看了看在座的客戶，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他這是在綁架我，當著這么多客戶的面開出這么優厚的條件，如果我拒絕，就會顯得不識抬舉。
而且那些客戶也會覺得是我自己要走，跟公司沒有關系，到時候他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顧總，非常感謝您的好意和公司的認可，但離職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我站起身，語氣堅定地說。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顧明遠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05
“蘇清顏，你可要想清楚了，副總裁的位置，年薪三百萬，還有股權激勵，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確定要放棄嗎？”沈浩宇突然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我確定，錢雖然重要，但我更看重的是公司的誠信和尊重，很顯然，盛遠集團并沒有給我這些。”我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那提成呢？如果你堅持離職，公司可能就沒辦法按照之前說的那樣發放全額提成了。”顧明遠的笑容消失了，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顧總，勞動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提成是我應得的勞動報酬，不管我是否離職，公司都應該足額發放。”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公司執意要克扣我的提成，我會通過法律途徑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法律途徑？好啊，那咱們就法庭上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打贏這場官司！”顧明遠冷笑一聲，徹底撕破了臉皮。
我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向門口走去，不想再跟他們浪費時間。
走到門口時，董建軍突然叫住了我：“清顏，等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董建軍跟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擔憂：“清顏，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沖動了？跟公司鬧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董總，您覺得我應該妥協嗎？接受他們的條件，繼續留在這樣不講信用的公司？”我反問道。
“不是妥協，是權衡利弊，你現在跟公司鬧翻了，創業之路會更加艱難。”董建軍嘆了口氣說，“萬一創業失敗了，你連條退路都沒有了。”
“董總，您之前不是說愿意投資我創業嗎？現在怎么又勸我留在公司？”我疑惑地看著他，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董建軍沉默了幾秒，然后認真地說：“我是真心想幫你，但我也不得不考慮現實的因素，你現在跟盛遠集團的關系鬧得這么僵，我們公司的董事會也有些擔心，害怕受到牽連。”
我看著董建軍，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擔心我創業失敗，或者被盛遠集團打壓，到時候會連累到他的公司。
畢竟在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我明白了，董總，感謝您的提醒，我會認真考慮您的話，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我平靜地說，然后轉身離開了。
下午，我接到了仲裁委的電話，通知我我的勞動仲裁申請已經被受理，第一次庭審定在十天后。
掛斷電話后，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事情終于有了進展，我離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又近了一步。
正準備下班的時候，林曉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她的臉色非常難看，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蘇總監，大事不好了！公司剛剛發了內部郵件，說您在職期間涉嫌商業犯罪，已經向公安機關報案了！”林曉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商業犯罪？什么商業犯罪？”我愣住了，沒有想到顧明遠會這么卑鄙，竟然想用這種方式來陷害我。
“郵件里說，您涉嫌收受客戶賄賂，金額達到二十五萬以上，已經觸犯了刑法。”林曉快速地說道，“財務部已經凍結了您的所有賬戶，人事部也下了通知，從今天起您不能再進入公司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顧明遠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竟然不惜捏造罪名來陷害我。
“林曉，快，把我電腦里的所有資料都備份到U盤里，尤其是業務記錄和客戶溝通記錄。”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的證據。
林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開始操作電腦，快速備份資料。
五分鐘后，兩個保安推門走了進來，他們的表情很嚴肅，看起來來者不善。
“蘇清顏，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把您的工作證和電腦交出來。”其中一個保安說道，語氣很強硬。
我把工作證遞給了他，然后看著林曉，林曉已經完成了資料備份，她不動聲色地把U盤塞給了我，我快速地把U盤放進了口袋里。
“電腦可以給你們，但里面有我的私人資料，我需要兩分鐘時間刪除。”我說道，不能讓他們拿到我的私人信息。
“不行，必須立刻上交，這是公司的規定。”保安態度堅決地說。
“如果你們不允許我刪除私人資料，那我現在就報警，舉報你們非法扣押我的私人物品。”我拿出手機，做出要報警的樣子。
保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們知道非法扣押私人物品是違法的，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當著他們的面，把電腦里的瀏覽器記錄、聊天記錄和一些私人文件刪除，然后把電腦交給了他們。
走出公司大樓后，我立刻給趙嵐律師打了電話，把公司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她。
“蘇總監，您別慌，這是盛遠集團的慣用手段，想通過刑事手段給您施壓，讓您放棄勞動仲裁。”趙嵐的聲音很冷靜，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他們有照片，就是上次董總送我上車的照片，他們會用這張照片來誣陷我。”我擔心地說。
“照片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警方是不會立案的。”趙嵐解釋道，“關鍵是要有實際的財物往來記錄，您和那些客戶之間有沒有金錢往來？”
“沒有！絕對沒有！所有的商務應酬都是AA制，我這里有轉賬記錄可以證明。”我非常肯定地說，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承認。
“那就不用擔心了，盛遠集團如果真的報案了，警方會進行詳細的調查，到時候調查清楚了，反而會還您一個清白，對您的勞動仲裁也會更有利。”趙嵐安慰道。
“可是這段時間，我的名譽會受到很大的損害，這對我創業也會有影響。”我擔憂地說。
“這是必然的，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會很難熬，但只要您堅持下去，一定能挺過去的。”趙嵐嘆了口氣說。
我靠在路邊的欄桿上，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街道，心里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本地的座機號碼，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您好，請問是蘇清顏女士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嚴肅的男聲。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這里是江海公安分局，關于您涉嫌商業賄賂一案，請您明天上午九點到分局配合我們的調查。”對方說道。
掛斷電話后，我整個人都蒙了，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沒有想到顧明遠會真的報警，接下來等待我的會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