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默,你想好了嗎?婉兒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腦部受損,智力相當于五歲孩子,以后可能一輩子都需要人照顧。你是外科的天才,前途無量,真的要背這個包袱嗎?”
“師母,別說了。如果沒有林老師當年的資助,我早就輟學回家種地了。老師臨終前把婉兒托付給我,我就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哪怕她一輩子這樣,她也是我妻子。”
“唉,你這孩子……趙天成那邊,你多留個心眼。雖然他是婉兒的繼父,但畢竟……”
“我明白,師母。我會小心的。”
“新郎,您可以吻新娘了。”
“嘿嘿,默哥哥,吃蛋糕!這個甜!給你吃!”
“婉兒乖,別鬧,這么多叔叔阿姨看著呢。來,我幫你擦擦。”
2020年初秋,江北市最豪華的莊園酒店,正在舉辦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
新郎陳默,市一院最年輕的外科主治醫師,被譽為“上帝之手”的天才。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只是那張英俊的臉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凝重和疲憊。
新娘林婉兒,林氏集團已故董事長林遠山的獨生女。她穿著價值連城的定制婚紗,頭上戴著璀璨的皇冠,美得像個瓷娃娃。只是,她的懷里緊緊抱著一個臟兮兮的、缺了一只眼睛的布娃娃,正歪著頭,對著臺下的賓客傻呵呵地笑。
“這陳醫生真是重情重義啊,為了報恩,連傻子都娶。”
“什么報恩,我看是看上林家的家產了吧?林遠山一死,這林家就剩個傻女兒,娶了她,那還不是等于娶了整個林氏集團?”
臺下的竊竊私語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陳默仿佛沒有聽見。他溫柔地牽起林婉兒的手,幫她擦去嘴角沾著的奶油。林婉兒突然掙脫他的手,抓起一塊蛋糕,“啪”的一聲糊在了陳默臉上。
全場嘩然。
“嘿嘿,默哥哥變成大花貓了!好玩!好玩!”林婉兒拍著手,笑得前仰后合,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陳默沒有生氣,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掏出手帕輕輕擦拭。
站在一旁的趙天成,林婉兒的繼父,現任林氏集團代理董事長,正用手帕擦著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一副慈父模樣:“陳默啊,婉兒不懂事,以后就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你對婉兒好,我絕不會虧待你。”
陳默看著這個表面儒雅、實則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心中冷笑,面上卻恭敬地點頭:“爸,您放心,我會用生命守護婉兒。”
婚后的生活,并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旖旎,反而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當晚,陳默將林婉兒安頓在二樓的主臥。那是林婉兒從小長大的房間,粉色的色調,堆滿了各種毛絨玩具。
“婉兒,該睡覺了。”陳默幫她蓋好被子,像哄孩子一樣。
“默哥哥,你不跟我一起睡嗎?爸爸以前說,結婚了就要睡在一起的。”林婉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地問。
陳默的心猛地一顫。他看著這張與恩師有幾分神似的臉,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酸楚。
“婉兒乖,默哥哥還有工作要忙。你先睡,乖。”
陳默逃也似的離開了主臥,抱著一床被子鉆進了隔壁的書房。
他在書桌上擺放了恩師林遠山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笑得慈祥,那是改變了陳默一生命運的人。
“老師,您放心。在婉兒康復之前,我絕不碰她一根手指頭。我娶她,只是為了給她一個合法的庇護,絕不是為了那些骯臟的家產。”
陳默對著照片發誓。
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年。
這三年來,陳默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白天,他是手術臺上雷厲風行的主刀醫生;晚上,他是林婉兒的全職保姆。他給她喂飯,幫她洗澡,給她講童話故事,忍受她偶爾的“發瘋”和“破壞”。
而林婉兒,似乎真的徹底傻了。除了偶爾對著客廳那架昂貴的施坦威鋼琴發呆,其余時間,她的智商真的只停留在了五歲。
但這平靜的湖面下,卻暗流涌動。
趙天成并沒有完全信任陳默。他像一只嗅覺靈敏的老狼,時刻盯著陳默的一舉一動。
他經常以“關心女兒”為由,不打招呼就闖進別墅。有時候是在早晨,有時候是在深夜。他甚至借口安保升級,在別墅的客廳、走廊,甚至林婉兒的臥室里都安裝了隱形監控。
陳默早就察覺到了這些。作為一名頂級外科醫生,他對細節的洞察力遠超常人。但他選擇了隱忍,他在家里表現得無懈可擊,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和“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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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里,陳默的日子也不好過。
蘇菲,他的同事,也是醫院院長的千金,一直對陳默芳心暗許。即使陳默結婚了,她依然沒有死心。
“陳默,你到底在堅持什么?那個傻子有什么好?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看看你現在,憔悴成什么樣了?只要你點頭,我讓我爸提拔你當副院長,我們……”蘇菲在辦公室里堵住陳默,語氣急切。
“蘇醫生,請自重。婉兒是我妻子,這是我的家事。”陳默冷冷地推開她,轉身離去。
日子在壓抑中一天天過去。直到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晚,陳默做完一臺長達十小時的大手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剛進門,一道驚雷劈下,別墅里的燈瞬間熄滅,跳閘了。
黑暗中,陳默摸索著上樓,準備去查看林婉兒是否害怕。
就在他走到二樓樓梯口時,一陣極其細微、卻又異常清晰的鋼琴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有人在極其壓抑地觸碰琴鍵,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但這旋律……
陳默停下腳步,屏住呼吸。那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被稱為“世界上最難演奏的鋼琴曲”之一。
那悲愴、激昂、充滿力量的旋律,雖然被刻意壓低了音量,但每一個音符都精準無比,透著一股絕望中的掙扎和吶喊。
這絕不可能是一個五歲的傻子能彈奏出來的!
陳默的心臟狂跳。他放輕腳步,循聲走到琴房門口。
透過門縫,借著窗外劃過的閃電光亮,他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身影,正端坐在鋼琴前。她的背脊挺得筆直,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她的十指在琴鍵上飛舞,動作嫻熟而優雅,仿佛與鋼琴融為了一體。
那個背影,孤寂、決絕、充滿了破碎的美感。
這哪里是那個傻乎乎的林婉兒?這分明是當年的天才鋼琴少女!
就在陳默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推門的一瞬間,琴聲戛然而止。
林婉兒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猛地轉過頭。
閃電再次劃過,照亮了她的臉。
那一瞬間的凌厲眼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熟悉的天真無邪的傻笑。她抱著膝蓋縮在琴凳上,瑟瑟發抖:“默哥哥,打雷了,婉兒怕!婉兒想彈琴把雷聲趕走,可是……可是婉兒不會彈……”
陳默的手僵在半空。
難道剛才是幻覺?或者是肌肉記憶?
他看著縮成一團的林婉兒,心中的疑慮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憐惜。
“別怕,默哥哥在。我這就去修電閘。”
陳默沒有多想,轉身下樓。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身后的林婉兒,眼神瞬間變得清冷如冰。
林婉兒24歲生日那天,趙天成來了。
他帶著律師,還有一份厚厚的文件——《股權轉讓協議》。
“婉兒啊,你現在身體不好,公司的事情太復雜了,爸爸幫你打理。你只要在這個上面簽個字,按個手印,以后每年輕輕松松拿分紅,想買多少布娃娃都行。”趙天成拿著棒棒糖,像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林婉兒拿著筆,歪著頭,似乎很好奇:“這是畫畫的紙嗎?”
眼看筆尖就要落在簽名處,一只大手橫插進來,一把奪過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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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默。他剛下班回來,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
“趙總,婉兒現在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我是她的法定監護人。這種涉及重大財產處分的文件,必須經過我的同意。”陳默冷冷地看著趙天成,寸步不讓。
趙天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撕破了偽裝:“陳默,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我林家養的一條狗!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我讓你在江北醫學界身敗名裂!”
“您可以試試。”陳默毫無懼色。
趙天成氣急敗壞地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句狠話:“咱們走著瞧!”
當晚,陳默心情沉重。他知道,趙天成已經失去了耐心,更瘋狂的報復即將到來。
他走進主臥,看到林婉兒正抱著那個破舊的布娃娃發呆。娃娃的一只眼睛掉了,肚子也破了個洞,露出里面的棉絮。
“婉兒,娃娃破了,默哥哥幫你縫一下好不好?”陳默溫聲說道。
林婉兒沒有像往常一樣護著娃娃,而是乖乖地遞給了他。
陳默拿著針線,準備縫補娃娃背部的破洞。突然,他的手指觸到了棉絮深處一個硬硬的東西。
不是棉花。
他好奇地扒開棉絮,從里面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的硬皮本子。
這是一個日記本。
陳默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藏著驚天的秘密。
他顫抖著手,翻開了第一頁。
字跡娟秀有力,邏輯清晰,絕非出自一個傻子之手。
“2020年5月14日,天塌了。爸爸走了,走得很突然。醫生說是心臟病,但我知道不是。那杯牛奶是趙天成親手端給他的,我親眼看見他在里面加了東西。我不能說,說了就是死。我必須活下去,哪怕變成一個傻子,哪怕變成一條狗。”
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恩師是被毒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