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雨下得像一堵墻。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城南老舊小區的寧靜,將這堵墻撕開一道口子。
一輛紅色的轎車,像一罐被捏扁的汽水,嵌在了一輛重型貨車的車頭下。
玻璃、零件、還有分不清的液體,混著雨水,在地上淌開一片詭異的暗色。
老刑警張隊剛下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汽油味就嗆得他直皺眉。他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向了現場最詭異的中心。
一個男人。
他跪在轎車殘骸前幾米遠的地方,任由冰冷的雨水澆透他的T恤,稀疏的頭發緊貼在頭皮上。
“家屬嗎?”張隊問身邊的年輕警員。
“是……是死者丈夫,王強。”
張隊松了口氣的工夫,就聽到了不該出現的聲音。
“呵……”
男人低著頭,肩膀在顫抖。
“呵……哈哈……哈哈哈哈!”
王強抬起頭,仰天大笑,雨水混著眼淚沖刷著他扭曲的臉。
“死了!終于死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尖銳、瘋狂,在這片死亡的寂靜中,比警笛更刺耳。
張隊的心猛地一沉。
“控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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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城南的“紅瓦小區”是個老地方,住戶們彼此都認識了二三十年。王強和劉艷,是這個小區里最“著名”的一對。
王強,四十歲,程序員。在這個人均“叔叔”“阿姨”的小區里,他本該是高知分子的代表。但他不是。
鄰居們看到的王強,永遠是那副樣子: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厚厚的眼鏡片,佝僂著背,提著菜籃子,低著頭匆匆走過。
“妻管嚴”,這是小區給他的標簽。
劉艷,三十八歲,無業。但她比任何一個上班族都忙。
她漂亮,是那種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漂亮。她喜歡穿紅色的裙子,喜歡在小區門口的棋牌室里高聲談笑,也喜歡開著她那輛紅色的轎車,在傍晚時分呼嘯而去,在凌晨時分悄然返回。
“王強,你這個月獎金呢?拿來。”劉艷涂著鮮紅的指甲油,翹著腿看電視。
“艷兒,這個月項目緊,還沒發……”王強小聲說。
“廢物!”劉艷的眉毛立了起來,“我不管,下周我媽生日,我要買的金鐲子少一分錢,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強不敢再說話,默默走進廚房,圍裙系得一絲不茍。
鄰居們都說,王強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劉艷這個“活閻王”。
“那個女人,不干凈。”
“可不是,昨天我還看見她從一輛黑色的寶馬車上下來,那男的都能當她爹了。”
“王強可憐啊,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綠得都發光了。”
而王強家里,還住著他的父親,老王。
老王六十多歲,退休工人,沉默寡言。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在院子角落里那片小小的花圃里擺弄他的花草。
劉艷和公公的關系勢同水火。
“老不死的,天天弄這些土,晦氣!”劉艷一腳踹翻了老王剛換好的花盆。
老王只是默默地蹲下,用手一點點把土和殘破的月季花捧起來。
王強站在中間,面色慘白,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個家里,還有一個房間,常年鎖著。
那是他們女兒的房間。
02.
出事那天,雨下得特別大。
天氣預報說有橙色暴雨預警,建議市民非必要不外出。
下午三點,劉艷就開始梳妝打扮。她換上了最貴的那條紅色連衣裙,對著鏡子仔細地描著眼線。
她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聲音瞬間變得甜膩:“哎呀,李總,人家都等不及了……外面下大雨?怕什么,雨再大,也擋不住我想你啊……”
客廳里,王強正在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他今天“居家辦公”。
劉艷經過他身后,高跟鞋的聲音“篤篤”作響。
“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她丟下一句。
王強敲鍵盤的手停頓了半秒,然后又繼續敲打。他沒有回頭,只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嗯。”
劉艷輕蔑地哼了一聲,抓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站住。”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
老王,穿著雨衣,拿著一把花剪,站在門口。
“今天雨大,別出去了。”他的聲音沙啞,沒有起伏。
劉艷樂了:“喲,老不死的,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關心我?”
“會出事。”老王渾濁的眼睛看著她。
“出事?”劉艷笑得更厲害了,“我巴不得你出事!我死了,你好跟你那個窩囊廢兒子一起過去!滾開!”
她一把推開老王,老人家一個趔趄,撞在了門框上。
王強在屋里聽到了動靜,但他沒出來。他只是把鍵盤敲得更響了。
紅色的轎車發出一聲轟鳴,輪胎在積水中劃出一道白浪,沖出了小區。
老王扶著門框,慢慢站直了身體。他看著那個紅色的車尾燈消失在雨幕中,一動不動。
鄰居張大媽打著傘路過,小聲嘀咕:“這劉艷,又出去鬼混了……老王頭,別站著了,當心淋病了。”
老王沒有回頭。
他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輕得像嘆息:
“時候到了。”
03.
“剎車油管。”
法證科的老李摘下白手套,臉色凝重地對張隊說。
“怎么了?”
“被人為剪斷了。還留了大概百分之十。”老李比劃了一下,“很專業,或者說,很歹毒。”
張隊倒吸一口涼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這輛車開動的時候,前幾腳剎車可能還有點用,但只要稍微開快一點,或者多踩幾下,剎車油就會迅速漏光。在今晚這種大雨天,開到那個下坡拐角……就是必死無疑。”
這不是意外。
這是謀殺。
張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還在警車里,但已經平靜下來的王強。
“帶回局里,立刻審!”
消息在紅瓦小區炸開了鍋。
“什么?劉艷死了?”
“死了好啊!這種女人早就該死了!”
“聽說……是王強干的?”
“肯定是他!你們沒去現場看,他笑得那個瘋樣!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張大媽最激動,她跑到正在拉警戒線的警員面前,唾沫橫飛:
“警察同志!我給你們作證!一定是王強干的!他早就想殺了那個婆娘了!”
“你親眼看見了?”年輕警員問。
“我……我沒親眼看見,但我猜得到!”張大媽說,“那個劉艷,天天帶男人回家!當著王強和他爹的面!王強是老實,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這叫,這叫……”
“正當防衛?”旁邊的人插嘴。
“對!不對!這叫……為民除害!”
所有的證據,所有的動機,所有的人言,都像一張大網,牢牢地罩在了王強身上。
一個長期被妻子欺壓、被戴綠帽的男人。
一個在妻子慘死現場,狀若瘋魔、瘋狂大笑的男人。
一個在妻子車上動了手腳,導致她剎車失靈,慘死在情人約會路上的男人。
邏輯完美閉環。
“王強,”張隊走進審訊室,把驗尸報告拍在桌上,“剎車管,是你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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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
王強抬起頭,他已經換上了干爽的衣服,但那股死人一般的灰敗氣息還在。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王強,我們都知道了。”張隊點了一支煙,“你恨她。小區里的人都知道你恨她。你受夠了,所以你動手了。”
“我恨她?”王強忽然笑了,笑得比在現場時還要悲涼,“張警官,你不懂。我不是恨她,我是怕她。我怕她……怕了十幾年。”
“所以你殺了她,一了百了。”
“我沒殺她!”王強突然激動起來,拍著桌子,“我沒有!我笑?我那是解脫!我終于自由了!我不用再看她臉色,不用再給她那些野男人洗內褲,我不用再當狗了!我笑!我當然要笑!”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張隊把剎車油管的照片推過去。
王強看了一眼,瞳孔一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個程序員,我連車蓋子都不會開,我怎么會剪這個?”
“你不會,你不會學嗎?”
“我沒有!我沒那個膽子!”王強喊道,“我要是敢,我……我……”
他突然卡住了,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張隊盯著他:“你剛才想說什么?你要是敢,十年前就該動手了?”
王強猛地一抖,像是被針扎了。
“我什么都沒說。”他低下頭,不再言語。
審訊陷入了僵局。王強一口咬定,他恨劉艷,巴不得她死,但他沒那個膽子動手。
他的“懦弱”形象,和他口中那個“解脫”的笑,奇異地吻合了。
張隊感到了棘手。王強的嫌疑最大,但直接證據,沒有。
他決定,再去一次現場。
那個家。
05.
雨停了。
紅瓦小區的院子里,空氣清新,帶著一股泥土的腥味。
老王,王強的父親,正蹲在他的花圃前,用小鏟子給他的月季培土。那盆被劉艷踹翻的月季,已經被他重新栽好了,還綁上了竹條固定。
他太鎮定了。
鎮定得仿佛昨天死去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鄰居,而不是他的兒媳婦。
“王大爺。”張隊走了過去。
老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小馬扎:“張隊,坐。”
“您兒子,被我們帶走了。”
“嗯。”老王繼續手上的活。
“您兒媳婦,劉艷,是被人謀殺的。”
“嗯。”
張隊皺起了眉。這老人的平靜讓他心里發毛。
“您覺得,是您兒子干的嗎?”
“不是。”老王剪掉一朵開敗的花,“我兒子,沒那個種。”
這個評價,和王強對自己的評價,一模一樣。
“那您覺得會是誰?劉艷在外面……得罪的人不少。”
“她是個壞女人。”老王頭也沒抬,“她早就該死了。”
“早就?”張隊抓住了這個詞,“多早?”
“十年前。”
老王的剪刀,停在了空中。
張隊的心跳漏了一拍:“十年前?十年前怎么了?”
老王慢慢地站起來,渾濁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
他用那把生了銹的剪刀,指向了小區外那個拐角。
“十年前,”他沙啞地說,“我那個才八歲的孫女……我親孫女……”
“就是在這個拐一角,為了去追她媽……被車撞死的。”
張隊如遭雷擊!
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個拐角。那不就是昨晚劉艷出事的同一個地方嗎?
“劉艷……”張隊的聲音有些發抖,“她當時……她當時在干什么?”
老王緩緩放下剪刀。
“她當時,在馬路對面的車里,跟別的男人親熱。”
空氣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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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隊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個荒誕而恐怖的念頭涌了上來。
“大爺,”他艱難地開口,“那輛撞死您孫女的貨車……”
“和今天這輛,是同一個車牌。”
老王平靜地看著他。
“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