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吳梅香站在理發(fā)店門口,深吸一口氣,
推開了那扇貼著金色花紋的玻璃門。
兩個穿著低胸短裙的前臺立刻迎上來,涂著大紅唇膏,笑得眼睛瞇成縫。
"姐姐找誰呀?"
"我找我老公。"
吳梅香繞過她們,目光在店里掃視。
店面不大,裝修卻奢華得刺眼。
水晶吊燈、皮沙發(fā)、落地鏡。
吳梅香皺起眉頭。
這哪像理發(fā)店?倒像是會所。
更奇怪的是,店里坐滿了中年男人,個個西裝革履,卻不見一個理發(fā)師。
地上干干凈凈,連一絲碎發(fā)都沒有。
空氣中飄著濃重的香水味,熏得人頭暈。
湯明山退休那天,吳梅香在家包了他最愛吃的韭菜盒子。
"老湯,以后可以好好歇歇了。"
湯明山坐在沙發(fā)上,遙控器換了十幾個臺,最后嘆了口氣關了電視。
"歇著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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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機械廠干了三十五年,
每天六點起床,七點準時打卡,晚上五點半下班回家。
日子像流水線上的零件,規(guī)規(guī)矩矩,一眼望得到頭。
現在突然閑下來,整個人像漂在半空,找不到著力點。
吳梅香在社區(qū)活動中心跳廣場舞,讓湯明山也去。
"我不去。"
"為啥不去?鍛煉身體多好。"
"一群老太太扭來扭去,我跟著像什么樣子。"
湯明山每天在家看電視、刷手機,脾氣越來越差。
吳梅香說話聲音大點,他就嫌吵;
做飯口味重點,他就嫌咸。
兩個人經常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拌嘴。
那天下午,湯明山出門買菜,路過小區(qū)門口時,一張鮮艷的海報貼在新開的理發(fā)店櫥窗上。
"絲語美發(fā),盛大開業(yè)!"
"辦卡即享超值優(yōu)惠:99元半年理發(fā)卡,不限次數!"
"另有精品茶飲免費供應,高端頭皮護理體驗價!"
湯明山停下腳步。
他頭發(fā)本來就少,平時都是在家讓吳梅香用推子推一推,一年也花不了幾十塊錢。
可這店裝修得富麗堂皇,玻璃門上貼著金色的花紋,
里面燈光明亮,還擺著真皮沙發(fā)。
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裙的女店員推開門,沖他笑。
"大叔,進來看看?我們今天開業(yè),辦卡有大禮包。"
湯明山擺擺手。
"我不辦卡。"
"您就進來坐坐,不辦卡也沒關系,我們有免費茶水。"
店員說著,已經側身讓開了門。
湯明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店里香氣撲鼻,柔和的音樂從音響里流淌出來。
店員給他倒了杯熱茶,茶杯上印著燙金的店名。
"大叔,您頭發(fā)有點稀疏,我們店有專業(yè)的頭皮護理項目,能改善發(fā)質。"
"我不需要。"
"那您辦張基礎理發(fā)卡也行,99塊錢半年隨便理,比外面劃算多了。"
湯明山想了想,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99塊錢也不貴。
"行,那就辦一張。"
店員麻利地幫他辦了卡,還送了一個印花精美的保溫杯。
"大叔,您以后常來,我叫小雅,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
湯明山拿著卡和保溫杯回家,心情好了不少。
吳梅香看見保溫杯,問了一句。
"哪來的?"
"辦了張理發(fā)卡,店里送的。"
"辦卡干啥?我在家給你理不是一樣?"
"人家才99塊錢半年,還送東西,挺劃算的。"
吳梅香沒再多說。她知道湯明山退休后憋悶,出去走走也好。
第一次去理發(fā),湯明山還有點拘謹。
小雅熱情地招呼他坐下,親自給他洗頭。
她的手指在湯明山頭皮上輕輕按壓,力道適中,還時不時問他。
"大叔,力度可以嗎?"
"可以,挺舒服的。"
洗完頭,小雅又仔細地給他修剪頭發(fā)。
湯明山從鏡子里看見她專注的表情,心里生出一種久違的被重視的感覺。
在家里,吳梅香給他理發(fā)時總是心不在焉,
一邊推頭發(fā)一邊接電話,推子卡住了也不耐煩。
理完發(fā),小雅遞給他一杯熱牛奶。
"大叔,喝點牛奶補充營養(yǎng)。"
湯明山接過杯子,覺得這店真是周到。
回家路上,他摸了摸腦袋,覺得這次理發(fā)理得特別精神。
晚飯時,湯明山跟吳梅香說。
"那個理發(fā)店真不錯,服務態(tài)度好,還給喝牛奶。"
"你可別讓人騙了,現在這種店套路多。"
"我都這么大歲數了,誰騙我?"
湯明山不以為意。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他每周都去理發(fā)一次。
每次去,小雅都會熱情地打招呼,幫他拿拖鞋,倒茶水,聊家常。
店里還有其他幾個男顧客,年紀都和湯明山差不多,
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倒也熱鬧。
有一次,湯明山去的時候,看見一個顧客在按摩椅上躺著,
臉上敷著面膜,旁邊的女店員正給他做手部護理。
小雅走過來,壓低聲音說。
"湯叔,我們店還有貴賓套餐,包括頭皮深度護理、肩頸按摩、手部護理,一次才三百八十八,您要不要試試?"
"太貴了。"
"不貴的,外面spa館隨便做個項目都要五六百。您看您頭發(fā)這么稀疏,真該好好保養(yǎng)保養(yǎng)。"
湯明山心動了。
他最近確實覺得頭皮有點癢,頭發(fā)掉得也多。
"那就試試吧。"
做完護理,湯明山覺得渾身輕松。小雅又塞給他一個小紙袋。
"湯叔,這是我們店的體驗裝護發(fā)精油,您回去用,保證有效果。"
湯明山拿著紙袋回家,吳梅香看見了。
"又拿什么東西?"
"店里送的護發(fā)精油。"
"你頭發(fā)都沒幾根了,還護發(fā)。"
"你懂什么,這是頭皮護理,對生發(fā)有好處。"
吳梅香覺得湯明山最近有點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她只是發(fā)現,湯明山去理發(fā)店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有時候一周去三四次,每次回來都拎著各種小禮盒。
"你怎么又去了?"
"閑著沒事,去坐坐。"
"天天去,不嫌煩?"
"店里有人聊天,比在家悶著強。"
湯明山說這話時,眼神有點躲閃。
他沒告訴吳梅香,他已經不只是去理發(fā)了。
店里有個專門的休息區(qū),擺著舒適的沙發(fā)和茶具,
小雅經常陪他聊天,問他年輕時候的事,夸他聲音洪亮,說他一點都不像六十五歲的人。
湯明山很享受這種被關注的感覺。
他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著,出門前照鏡子,噴點古龍水。
吳梅香看在眼里,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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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的一個周三上午,吳梅香去銀行取錢。
她準備取五千塊錢交物業(yè)費和買點年貨,可ATM機上顯示湯明山工資卡余額只剩三千二百塊。
吳梅香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查了一遍。
還是三千二百塊。
她心跳開始加速。
湯明山每月退休金八千三百塊,她自己的退休金五千多,
兩個人的錢都存在各自的卡里,平時她負責買菜做飯,湯明山負責水電煤氣和物業(yè)費。
三個月前她查賬的時候,湯明山卡里還有四萬多。
錢去哪了?
吳梅香在ATM機前站了好一會兒,手心冒出冷汗。
她打印了一張明細清單,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轉賬記錄。
絲語美發(fā),五千。
絲語美發(fā),八千。
絲語美發(fā),一萬二。
絲語美發(fā),五萬。
吳梅香的手開始發(fā)抖。
她數了數,最近三個月,湯明山給這個理發(fā)店轉了二十三筆錢,
總額十五萬八千塊。
她腦子里嗡嗡作響,幾乎站不穩(wěn)。
回到家,湯明山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吳梅香把包放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老湯,我問你個事。"
"啥事?"
"你最近花錢了?"
湯明山眼神閃爍了一下。
"沒有啊,就正常開銷。"
"正常開銷能花十五萬?"
湯明山臉色變了。
"你查我賬?"
"我去取錢,發(fā)現卡里沒錢了,能不查嗎?"
吳梅香把銀行明細摔在茶幾上。
"你說,這些錢都干什么了?"
湯明山拿起明細看了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我辦了頭皮護理套餐。"
"頭皮護理要十五萬?"
"是高端護理,效果好。"
"好什么好?你頭發(fā)還不是一樣少?"
湯明山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他站起來,想往外走。
"你別管了,我自己的錢我自己花。"
吳梅香攔住他。
"你自己的錢?那是咱們養(yǎng)老的錢!你知不知道兒子明年要結婚,咱們說好了要給他二十萬當首付?"
"首付的事以后再說。"
"以后?你把錢都花光了,拿什么給他?"
兩個人越吵越兇,湯明山最后摔門而出。
吳梅香癱坐在沙發(fā)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和湯明山結婚三十年,日子過得平平淡淡,
雖然沒什么激情,但也從沒紅過臉。
湯明山一向節(jié)儉,一件襯衫能穿十幾年,鞋底磨破了都舍不得扔。
怎么突然就變了?
吳梅香越想越不對勁。
理發(fā)能花這么多錢?就算是天天去做護理,也不至于花三十八萬。
吳梅香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想起湯明山最近的種種反常:
天天往理發(fā)店跑,回來總是帶著各種禮盒,穿衣打扮也比以前講究了,有一次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
她心里涌起一股恐懼。
湯明山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渾身冰涼。
晚上湯明山回來得很晚,滿身酒氣。
吳梅香沒開燈,坐在客廳等他。
"回來了?"
湯明山被嚇了一跳。
"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著。"
吳梅香打開燈,湯明山看見她眼睛紅腫,心里一沉。
"老湯,你跟我說實話,那個理發(fā)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辦了護理套餐。"
"護理套餐要三十八萬八千塊?"
湯明山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我把存折都翻出來了。"
吳梅香站起來,走到湯明山面前。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瞎說什么!"
"那你說,為什么花這么多錢?"
湯明山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一句。
"那個......店里有高端項目,對頭發(fā)好,對身體也好。"
"什么高端項目要三十八萬?"
"就是......頭皮深度護理,還有......理療,養(yǎng)生,這些。"
湯明山說得磕磕巴巴,眼神一直不敢看吳梅香。
吳梅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你在騙我。"
"我沒有。"
"你從來沒有對我撒過謊,可現在你連看我的眼睛都不敢。"
湯明山低下頭,不說話了。
吳梅香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咱們結婚三十年,我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也會騙我。"
她轉身回了臥室,反鎖了門。
第二天一早,吳梅香趁湯明山出門買菜,按照存折上的地址找到了絲語美發(fā)。
店面不大,門臉卻裝修得很豪華。
黑色的大理石門框,玻璃門上貼著燙金的店名,櫥窗里擺著進口的護發(fā)產品。
吳梅香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店里正在打掃衛(wèi)生,一個穿著低胸吊帶裙的年輕女孩看見她,立刻迎上來。
"姐姐,您是來做頭發(fā)的嗎?"
"我找你們經理。"
"請問您有什么事?"
"我想問問你們店的消費記錄。"
女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姐姐,這是客戶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
"我是客戶家屬,我丈夫在你們店消費了三十多萬,我有權知道這錢花哪了。"
女孩眼神閃爍了一下。
"您稍等,我去叫經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出來。
她穿著職業(yè)套裝,化著精致的妝容,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笑容。
"您好,我是這里的店長,姓林。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
吳梅香掏出存折。
"我丈夫湯明山在你們店消費了三十八萬八千塊,我想知道他都買了什么服務。"
林店長接過存折看了看,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湯先生啊,他是我們店的貴賓會員。"
"貴賓會員?"
"對,他辦了我們店最高級的私人定制套餐,包括頭皮深度護理、肩頸理療、身體養(yǎng)生保健等項目。"
"這些項目要三十八萬?"
"我們的套餐都是頂級的,用的產品全是進口的,技師也是專業(yè)培訓過的。"
林店長說得頭頭是道,可吳梅香總覺得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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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你們的價格表嗎?"
"當然可以。"
林店長讓人拿來一本精美的冊子,上面列著各種項目和價格。
頭皮護理,三千八一次;肩頸理療,五千八一次;全身spa,八千八一次。
吳梅香粗略算了一下,就算把所有項目都做一遍,也不可能花三十八萬。
"他就做這些?"
"主要是這些,還有一些定制項目。"
"什么定制項目?"
林店長笑了笑。
"這是我們店的商業(yè)機密,不太方便透露。不過您放心,我們都是正規(guī)經營,絕對不會欺騙顧客。"
吳梅香盯著林店長的眼睛。
"你說你們正規(guī),那你們有營業(yè)執(zhí)照嗎?"
"當然有,就掛在墻上。"
吳梅香走過去看,營業(yè)執(zhí)照確實掛在墻上,上面寫著"絲語美容美發(fā)中心",注冊日期是半年前。
"你們店才開半年?"
"是的,我們是新店。"
"新店就敢收三十八萬?"
林店長的笑容淡了一些。
"姐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這樣質疑我們,我們也很為難。湯先生是自愿消費的,我們沒有強迫他。"
"他一個退休老頭,你們怎么會讓他花這么多錢?"
"這您得問他自己。"
林店長說完,轉身進了里間辦公室,明顯不想再多說。
吳梅香站在店里,環(huán)顧四周。
店里裝修確實豪華,但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墻上掛著幾幅美女照片,都是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孩;
茶幾上擺著煙灰缸和打火機;
空氣里除了洗發(fā)水的味道,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一個理發(fā)店,為什么會有這么濃的煙味?
吳梅香越想越不對勁。
她走到前臺,那個穿吊帶裙的女孩正在玩手機。
"姑娘,我想問你個事。"
女孩抬起頭。
"什么事?"
"我丈夫來你們店,都做什么?"
"就做頭發(fā)啊,還能做什么。"
"就做頭發(fā)能花三十八萬?"
女孩笑了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得問他自己。"
"你們店除了理發(fā),還有別的業(yè)務嗎?"
女孩的笑容僵了一下。
"沒有,就是理發(fā)。"
"那后面那個包間是干什么的?"
"那是我們的VIP休息室。"
"我能進去看看嗎?"
"不好意思,那是會員專屬區(qū)域。"
女孩說完,低頭繼續(xù)玩手機,明顯不想再回答問題。
吳梅香知道從她們這里問不出什么,只好離開了店。
走出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見那個叫小雅的女孩從里面走出來,穿著超短裙和高跟鞋,濃妝艷抹的。
吳梅香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接下來幾天,吳梅香開始悄悄觀察湯明山。
她發(fā)現湯明山每天上午九點多就出門,說是去理發(fā)店,但往往要到下午兩三點才回來。
回來時總是心情很好,有時候哼著小曲,有時候笑瞇瞇的。
他會從包里掏出各種小禮盒,有護手霜、香水、茶葉,甚至還有名牌錢包。
"又拿東西回來?"
"店里送的。"
"理發(fā)店會送這么貴的東西?"
"人家搞活動。"
湯明山說完就回了房間,把東西藏進衣柜深處。
吳梅香趁他不注意,偷偷翻了衣柜。
衣柜里塞滿了各種禮盒,有的還沒拆封。
理發(fā)店為什么要送這么貴的東西?
那天下午,湯明山又要出門。
吳梅香裝作去買菜,跟在他后面。
湯明山一路走到絲語美發(fā),進門前還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頭發(fā)。
店門一開,小雅就迎了出來,笑容燦爛。
"湯叔,您來啦!"
"嗯,今天人多嗎?"
"不多,就幾位老哥。您快進來,我給您泡茶。"
小雅說著,很自然地挽住了湯明山的胳膊。
吳梅香躲在對面的奶茶店里,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幕,心里堵得慌。
她點了杯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理發(fā)店。
半小時后,湯明山從店里出來,小雅跟在他身邊。
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小雅笑得花枝亂顫,
伸手幫湯明山撣掉肩膀上的灰塵,動作親昵自然。
湯明山也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小雅從店里拿出一個紙袋遞給他,紙袋上印著某奢侈品牌的logo。
湯明山推辭了幾下,還是接了過去。
"湯叔,這是給您的禮物,您一定要收下。"
"這太貴了。"
"不貴的,您對我們這么支持,這點心意算什么。"
湯明山拎著紙袋,笑得合不攏嘴。
臨走時,小雅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湯明山連連點頭。
吳梅香看著湯明山和小雅的互動,心里像壓了一塊石頭。
結婚三十年,湯明山從來沒對她這么上心過。
她生病住院,他也就是買點水果來看看;
她生日,他更是經常忘記。
可現在,他對一個店員這么熱情,笑得那么開心。
吳梅香端著奶茶,手都在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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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再去一趟理發(fā)店,這次要進去看個究竟。
那天下午,她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件體面的外套,化了淡妝,裝成要做頭發(fā)的樣子走進店里。
前臺的女孩看見她,愣了一下。
"姐姐,您來做頭發(fā)?"
"對,我想燙個頭。"
"好的,您這邊請。"
女孩把她帶到一個座位上,拿來產品冊子。
"姐姐,您想燙什么樣的?我們這有離子燙、水波紋、羊毛卷......"
吳梅香隨便指了一個。
"就這個吧。"
"好的,離子燙八百八,您看可以嗎?"
"可以。"
吳梅香坐在椅子上,借著鏡子觀察店里的情況。
店里此刻有三四個中年男人,都坐在沙發(fā)區(qū)喝茶聊天,沒有一個在理發(fā)。
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店員圍在他們身邊,有說有笑的。
吳梅香心里一緊。
這哪像理發(fā)店,分明像是...
她不敢往下想。
給她洗頭的是個年輕女孩,手法很生疏,吳梅香懷疑她根本不是專業(yè)理發(fā)師。
"姑娘,你們店生意挺好的。"
"還行吧。"
"我看你們這有好多男顧客。"
女孩笑了笑。
"他們都是老會員,經常來。"
"就來理發(fā)?"
"對啊,還能干嘛。"
女孩說完,不再接話。
就在這時,里間包間的門開了,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多歲,喝得醉醺醺的;
女的二十出頭,穿著超短裙,扶著男人往外走。
"李哥,您慢點走,我送您。"
"不用,我自己能走。"
"那您明天還來嗎?"
"來,肯定來。"
男人說完,搖搖晃晃地走了。
吳梅香盯著那個包間,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第二天清晨六點,吳梅香就出門了。
她在理發(fā)店對面的早餐店坐下,要了碗豆?jié){,眼睛一直盯著對面。
七點半,林店長來開門。她穿著緊身裙,踩著高跟鞋,手里拎著名牌包。
八點,陸續(xù)有女店員到店。
她們都很年輕,化著濃妝,穿著暴露,有說有笑地進了店。
九點,第一個男顧客來了。
五十多歲,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小雅親熱地迎上去,挽著他的胳膊進了店。
吳梅香端著豆?jié){,手心冒汗。
九點半,又來了三個男人,年紀都在五六十歲。
他們一進店,女店員們就圍上去,像蝴蝶一樣。
吳梅香看不下去了。
她付了錢,走出早餐店,徑直朝理發(fā)店走去。
店門推開,一股混雜著香水和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兩個穿低胸短裙的前臺女孩看見她,趕緊迎上來。
"姐姐找誰?"
"我找我丈夫。"
"您丈夫是......"
"湯明山。"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
"湯叔還沒來呢。"
"那我等他。"
吳梅香說完,就要往里走。
"姐姐,里面是會員區(qū),您不能進去。"
"我為什么不能進去?"
"這是店里的規(guī)定。"
吳梅香推開她們。
"我丈夫花了三十八萬辦的會員,我是他老婆,我有權進去。"
她大步往里走,兩個女孩想攔,被她一把推開。
吳梅香心跳如雷。
就在這時,里間包間傳來女人的低笑和男人的低語。
她認出了其中一個聲音——是湯明山的。
吳梅香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都顧不上了,氣沖沖地沖過去,一把推開包間門。
瞬間,她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