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的東西呢？我放在車里的東西呢？"
我沖進洗車行，對著老板王強就吼了起來。
王強愣了一下："張哥，什么東西？"
"一個用衛生紙包著的東西！"我的聲音在發抖，"就在副駕駛的儲物格里！"
"哦，那個啊。"王強恍然大悟，"我們以為是垃圾，給扔了。"
"扔了？"我的腦子嗡的一聲，"扔哪了？"
"垃圾桶。"王強指了指門口的垃圾桶，"不過垃圾車剛走，應該已經運走了。"
我沖到門口，看著空空如如的垃圾桶，腿一軟，差點摔倒。
"張哥，你沒事吧？"王強走過來扶我。
我推開他，聲音都變了調："那里面是水晶！價值十五萬的水晶！"
"什么？"王強的臉色一下子白了，"水晶？十五萬？"
"對！"我抓住他的衣領，"你賠！你必須賠！"
"可是...可是你用衛生紙包著..."王強的聲音也在發抖，"我們怎么知道那是貴重東西？"
"那你為什么不問一聲？"我吼道，"你憑什么隨便扔我的東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議論。
"十五萬啊，這下可麻煩了。"
"用衛生紙包著，確實容易當成垃圾。"
"洗車行也太不小心了..."
我的手機響了，是妻子劉芳打來的。
"建國，東西弄到手了嗎？"
我看著手機，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怎么辦？那可是我們家最后的希望...
01
我叫張建國，今年四十八歲，在古玩城做玉石生意。
說是做生意，其實就是個小攤位，賣些不值錢的石頭，騙騙外地游客。這行當現在不好做了，一個月能賺個一兩萬就不錯了。
但三個月前，我突然有了一個機會。
那天我在攤位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走過來。
"小伙子，你懂水晶嗎？"老頭問。
"懂一點。"我客氣地說。雖然我主要賣玉石，但水晶也接觸過一些。
"那你幫我看看這個。"老頭從包里拿出一塊用布包著的東西。
打開一看，是塊拳頭大小的水晶，通體透明，里面隱約能看到一些紋路，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芒。
我愣住了。
這不是普通的水晶，這是...紫水晶？不對，是更罕見的發晶？
"這個...您從哪里得來的？"我小心翼翼地問。
"祖傳的。"老頭說，"家里缺錢，想賣了。"
"您想賣多少？"
"兩萬。"老頭說，"但你得給現金，我不要轉賬。"
兩萬？
我當時心跳都加速了。如果這塊水晶是真的，市場價至少在二十萬以上。
"您等等，我去取錢。"我裝作平靜地說。
跑到銀行取了兩萬塊現金，回來把錢給了老頭。
老頭數完錢，把水晶留下就走了。
拿著那塊水晶，我興奮得手都在抖。
發財了！這次真的發財了！
回家后，我把水晶藏在了家里最隱蔽的地方，連老婆都沒敢告訴。
不是不信任她，是怕她知道了會亂說，萬一傳出去，引來小偷怎么辦？
02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到處找買家。
這種級別的水晶，不是隨便誰都買得起的，必須找有實力的買家。
我聯系了幾個以前認識的老板，但他們要么說沒興趣，要么出價太低。
正當我著急的時候，一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買家。
"老張，這人可靠，有錢，而且喜歡收藏這些東西。"朋友說，"他出價十五萬，現金交易。"
十五萬？
雖然比市場價低了點，但也夠了。我買進才兩萬，轉手就能賺十三萬，這是我這輩子賺得最多的一筆。
"行，我見見他。"我答應了。
幾天后，朋友約了那個買家在一家茶樓見面。
買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陳,西裝革履,一看就是有錢人。
"張先生，東西帶來了嗎？"陳先生開門見山。
"帶了。"我從包里拿出那塊水晶。
陳先生接過去，仔細看了很久。他還拿出了一個放大鏡,一個手電筒,專業得很。
看了大概十分鐘,陳先生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好東西。"
"那..."
"但我需要再找個專家鑒定一下。"陳先生說，"你知道的，這么貴的東西，必須慎重。"
"沒問題。"我說。
"這樣吧。"陳先生說，"后天下午三點，我們在我公司見面。我會請一個專家來鑒定，如果沒問題，我當場給你現金。"
"好。"我答應了。
交易定在后天，我激動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十五萬啊，這筆錢夠我們家過好幾年了。
03
后天早上，我早早就起床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老婆劉芳問。
"有點事。"我含糊地說。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劉芳盯著我。
"生意上的事，你別管了。"我敷衍她。
劉芳也沒再多問。
吃完早飯，我開車出門了。
車是五年前買的二手桑塔納，雖然舊，但還能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我決定先去洗個車。畢竟要見大客戶，車子太臟不好看。
開到常去的那家洗車行，老板王強正在招呼客人。
"張哥，洗車？"王強看到我，笑著打招呼。
"嗯，給我洗一下。"我說。
"好嘞！"王強招呼員工，"小李，把張哥的車洗干凈點！"
我把車鑰匙給了他們,然后坐在休息區等著。
那塊水晶我用幾層衛生紙包好,放在了副駕駛的儲物格里。
為什么用衛生紙包？
因為我怕那些包裝太顯眼，萬一被人看到,會引起注意。衛生紙包著,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東西，不會有人在意。
而且我馬上就要去交易了，不想再拿來拿去,就放在車里最安全。
半小時后,車洗好了。
"張哥,好了！"小李喊我。
我付了錢,拿了鑰匙,開車就走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決定先去附近的商場轉轉，買點東西,放松一下。
在商場里轉了半小時，買了條煙，準備一會兒給陳先生。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往停車場走。
走到車旁邊，打開車門，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儲物格。
空的。
我愣了一下。
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
水晶呢？
我的水晶呢？
04
我瘋了一樣地翻車，副駕駛、后座、后備箱，每個角落都找遍了。
沒有。
什么都沒有。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儲物格里的！
我坐在車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今天早上的事情。
我從家里出來，水晶一直在車里。
然后我去了洗車行...
洗車行！
一定是洗車的時候出了問題！
我立刻發動車子，開回洗車行。
路上我的手一直在抖，差點闖了紅燈。
到了洗車行，我沖下車，就是開頭那一幕。
"我的東西呢？我放在車里的東西呢？"
王強說他們把"垃圾"扔了，垃圾車已經運走了。
我當場就崩潰了。
"張哥，你冷靜點！"王強也慌了，"那真的是水晶？"
"廢話！"我吼道，"不是水晶我至于這么著急嗎？"
"可是...可是你用衛生紙包著..."王強的聲音都在抖，"我們真的以為是垃圾..."
"那也不能隨便扔我的東西啊！"我抓住他的衣領，"你知道那值多少錢嗎？十五萬！"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開始拍視頻。
"報警吧。"有人建議。
"對，報警！"我說，"你們必須賠！"
"張哥，你先別激動。"王強說，"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冷笑，"那你告訴我，現在怎么辦？"
王強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05
警察很快就來了。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王強也說了他們的情況。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以為是垃圾。"王強說，"他用衛生紙包著，放在儲物格里，我們打掃車內衛生的時候，就當成垃圾扔了。"
"那你們為什么不問一聲？"我質問。
"我們...我們以為那就是普通的衛生紙..."王強說。
"可是他沒有授權你們扔他的東西。"警察說，"這個責任，你們要負。"
"那怎么辦？"王強急了，"東西已經被垃圾車運走了。"
"先去找垃圾車。"警察說，"看能不能找回來。"
我們一行人開車去了垃圾處理站。
到了那里，負責人說今天早上收的垃圾已經全部傾倒在垃圾場了，要找的話，需要翻找。
"那就翻！"我說。
王強看著那一大片垃圾山，臉都綠了。
但沒辦法，只能翻。
我和王強，還有洗車行的幾個員工，戴著手套和口罩，在垃圾堆里翻找。
垃圾又臟又臭，很多都已經腐爛了。我邊找邊想吐。
找了整整兩個小時，翻遍了今天早上那一車的垃圾，什么都沒找到。
"張哥..."王強滿身都是垃圾，"可能...可能已經和其他垃圾混在一起了..."
我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完了。
徹底完了。
十五萬，就這么沒了。
手機響了，是陳先生打來的。
"張先生，我已經到了。您在哪里？"
我看著手機，說不出話來。
"張先生？"
"陳先生，對不起..."我的聲音在顫抖，"東西...東西丟了..."
"什么？"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丟了？怎么丟的？"
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張先生，您知道我為這次交易準備了多久嗎？"陳先生的聲音很冷，"我推掉了其他買家，專門等您這塊水晶。"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陳先生說，"算了，這次就算了。但以后您要是再有好東西，不用找我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坐在垃圾堆旁邊，整個人都傻了。
06
回到洗車行，我和王強開始談賠償的事。
"張哥，您說要賠十五萬..."王強苦著臉，"我們是小本生意，實在拿不出這么多錢..."
"那怎么辦？"我說，"東西是你們弄丟的！"
"我們可以分期賠。"王強說，"每個月給您一萬，一年多就還清了。"
"一年多？"我冷笑，"我等得起嗎？"
"那您說怎么辦？"王強也急了，"我們真的拿不出這么多現金！"
雙方僵持不下。
警察說："你們可以走法律程序，讓法院判決。"
"好，那就走法律程序！"我說。
那天我請了律師，準備起訴洗車行。
律師聽了我的情況，說："張先生，您有水晶的購買憑證嗎？"
"有。"我說，"我是兩萬塊從一個老頭那里買的。"
"購買合同呢？"
"沒有...是現金交易..."
"那發票呢？"
"也沒有..."
律師皺了皺眉："沒有這些證明，很難證明那塊水晶的價值。"
"可是我確實花了兩萬塊買的！"我說。
"您花兩萬買，不代表它值十五萬。"律師說，"您需要有專業的鑒定證書，證明那塊水晶確實值那么多錢。"
"可是現在東西都丟了，怎么鑒定？"
"這就是問題所在。"律師說，"沒有實物，沒有鑒定書，您很難證明損失的金額。"
聽到這話，我的心涼了半截。
"那我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也不是。"律師說，"您可以起訴洗車行，要求他們賠償。但賠償金額，需要法院根據實際情況判定。"
"能判多少？"
"很難說。"律師說，"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可能只能按一般貴重物品的價值賠償，幾千塊吧。"
幾千塊？
我花了兩萬買的，現在只能賠幾千？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建國，你怎么了？"劉芳看我不對勁。
"沒事。"我說。
"你騙誰呢？"劉芳說，"你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
劉芳聽完，愣了很久。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在發抖，"你買了一塊兩萬塊的水晶？"
"嗯。"
"什么時候？"
"三個月前。"
"為什么不告訴我？"劉芳的聲音提高了。
"我...我想等賣出去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
"驚喜？"劉芳冷笑，"你可真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我也不想這樣..."
"你知不知道，家里現在有多缺錢？"劉芳的眼淚流下來，"女兒要上大學，需要錢。媽媽要看病，需要錢。你倒好，拿兩萬塊去買什么水晶！"
"我是想賺錢..."
"賺錢？"劉芳指著我，"結果呢？賠了兩萬不說，還把十五萬也弄丟了！"
"東西是洗車行弄丟的！"我辯解。
"那是誰讓你用衛生紙包著的？"劉芳說，"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不好好保管？"
我無言以對。
那天晚上，我和劉芳吵了一架。
最后劉芳哭著回了娘家。
07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想辦法。
我找了鑒定機構，問他們能不能出具一份證明，證明那塊水晶值十五萬。
但人家說："沒有實物，我們怎么鑒定？"
"我可以描述..."
"描述不行。"對方說，"必須見到實物。"
我又去找了賣我水晶的那個老頭，想讓他幫我作證。
但找遍了古玩城，都沒找到那個老頭。
問了其他攤主，他們都說不認識這個人。
我開始懷疑，那個老頭是不是專門來騙我的？
但如果是騙子，為什么要兩萬塊賣給我一塊水晶？
除非...
除非那塊水晶本來就不值錢？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控制不住了。
我開始回憶那塊水晶的細節。
透明的晶體，里面的紋路，在陽光下的光芒...
這些特征，真的是天然水晶嗎？
還是...人工合成的？
我越想越不對勁...
一周后，我收到了洗車行的電話。
"張哥，我有話跟你說。"王強的聲音很奇怪。
"什么話？"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來一趟店里。"
我開車去了洗車行。
王強把我帶到了辦公室，關上門。
"張哥，我找到那塊水晶了。"
"什么？"我一下子站起來，"在哪里？"
"先別急。"王強說，"但在給你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那塊水晶，真的值十五萬嗎？"王強盯著我的眼睛。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當然值！"
"那為什么..."王強拿出一份文件，讓我的身體瞬間就像如墜冰窟般的顫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