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媽您怎么了！"
"快打120！快點！"
"天哪，怎么吐這么多血！"
華麗的酒店包廂里，觥籌交錯瞬間變成了一片混亂。剛才還在為女兒林雨桐考上北大舉杯慶祝的宋慧敏，此刻倒在血泊中，臉色慘白如紙。
十八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埋葬了那個秘密，卻沒想到命運會以這樣殘酷的方式，讓她在生死關頭遇見那個被她親手推開的人...
01
2024年7月15日，對于十八歲的林雨桐來說，是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
"桐桐，快過來試試這件禮服！"
宋慧敏舉著一件價值三萬的香奈兒禮服，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笑容，"我女兒考上北大，必須要最漂亮的！"
林雨桐羞澀地接過禮服，"媽，您別這么夸張，不就是考個大學嗎。"
"什么叫不就是考個大學！"
林建華從書房走出來，手里拿著一疊邀請函，"北大啊！全國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北大！我女兒就是厲害！"
看著繼父那得意的模樣，我心里五味雜陳。作為這個家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清楚地記得十八年前那個被趕走的男孩，也清楚地知道眼前這一切"幸福"的代價。
林建華是本市有名的房地產商，身家過億。
當年為了這個私生女，他沒少在宋慧敏身上花錢。從懷孕開始的營養品，到后來的學區房、私立學校、各種補習班，每一樣都是最好的。
"爸，媽，其實我覺得升學宴不用辦得太盛大..."林雨桐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能不盛大！"宋慧敏打斷了她，"我女兒這么優秀，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我知道，她想起了另一個孩子。
升學宴定在市里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
林建華包下了整個二樓，邀請了商界的朋友、雨桐的同學老師，還有一些親戚。看著那些恭維的笑臉，聽著那些夸贊的話語，宋慧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02
晚上六點，升學宴正式開始。
偌大的包廂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粉色和金色的氣球飄滿天花板，巨大的LED屏上滾動播放著林雨桐從小到大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她的成長，從幼兒園的可愛模樣到高中畢業的青春洋溢。
"各位朋友，今天是我女兒雨桐的升學宴，感謝大家來為她慶祝！"
林建華站在臺上，舉起酒杯，"我女兒考上了北大經濟學院，成績全省前十！"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雨桐從小就聰明伶俐，這離不開她媽媽的悉心栽培！"
林建華看向宋慧敏，"慧敏為了雨桐付出了太多太多，今天這個榮譽，她當之無愧！"
宋慧敏勉強笑著站起來，接過話筒："謝謝大家。雨桐能有今天，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作為母親，我只是..."
她的聲音突然有些發顫，手不自覺地按住胸口。
"媽，您沒事吧？"林雨桐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沒事，沒事。"宋慧敏擺擺手，繼續說道："作為母親，我只希望雨桐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開始冒冷汗。
我坐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切。宋慧敏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
03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宋慧敏的狀況越來越不對勁。
她頻繁地按壓胸口，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從蒼白變成了青紫色。
"慧敏，你真的沒事嗎？"林建華走過去，關切地問道。
"我...我有點胸悶..."宋慧敏勉強說道，"可能是穿得太緊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到了雪白的桌布上，觸目驚心。
"媽！"林雨桐尖叫起來。
宋慧敏的身體搖搖晃晃，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血不斷地從嘴角流出。
整個包廂瞬間亂成一團。
"快打120！"
"天哪，怎么吐這么多血！"
"快讓開，讓她呼吸！"
我也驚慌地沖過去，看著地上的宋慧敏，她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眼睛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林建華蹲在她身邊，聲音都在發抖："慧敏，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
林雨桐跪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媽，您別嚇我，您快醒醒啊！"
十分鐘后，救護車趕到了。醫護人員迅速將宋慧敏抬上擔架，緊急送往市中心醫院。
04
醫院的急診科里，醫生正在緊急檢查宋慧敏的病情。
"患者有心臟病史嗎？"醫生問道。
"有，她之前就有冠心病，一直在吃藥。"林建華回答。
"從癥狀看，可能是主動脈瘤破裂，需要立即手術！"醫生的表情很嚴肅，"這是非常危險的手術，稍有不慎就會..."
"不管怎樣，一定要救她！"林建華急切地說，"錢不是問題！"
醫生點點頭，"我們會盡全力的。但是需要家屬簽字，手術風險很高。"
就在林建華準備簽字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走廊另一端走來。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心胸外科 宋志遠"的牌子。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個名字...
"宋醫生，您來了。"護士恭敬地說，"患者情況危急，需要立即手術。"
宋志遠接過病歷，快速瀏覽了一遍："主動脈瘤破裂，確實需要緊急手術。準備手術室。"
他的聲音很冷靜，很專業，但是當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和記憶中極其相似的臉。只是那張臉比十八年前成熟了很多，也冷漠了很多。
林建華和林雨桐都沒有認出他，他們正忙著擔心宋慧敏的安危。但是我知道，這個人就是十八年前被趕出家門的宋志遠。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十八年后，它讓一個母親的生死掌握在她曾經傷害過的兒子手中。
05
回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個夜晚，我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候我才七歲，宋志遠十二歲。我們住在一個老式的小區里，三室一廳的房子顯得擁擠而溫馨。
宋慧敏是個很普通的工廠女工，宋志遠的父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是宋慧敏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
宋志遠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成績優異，總是年級第一。他會幫媽媽做家務，會照顧我這個遠房表弟，是個讓所有人都喜歡的好孩子。
直到林建華的出現。
林建華那時候還沒有離婚，但是他追求宋慧敏的攻勢非常猛烈。名牌包、金首飾、高級化妝品，還有昂貴的晚餐和鮮花，這些對于一個普通工人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宋慧敏動搖了。
她開始經常外出，把宋志遠和我留在家里。宋志遠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敏感，他知道媽媽變了。
"表哥，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有一天晚上，我這樣問宋志遠。
他摸了摸我的頭，"不會的，媽媽只是...只是工作忙。"
但是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一年后，宋慧敏懷孕了。
那天晚上，她紅著眼眶對宋志遠說："志遠，媽媽要和你說件事。"
"什么事，媽媽？"宋志遠放下手中的作業本。
"媽媽...媽媽要結婚了。"
宋志遠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白："和誰？"
"和林叔叔。你見過的，他對媽媽很好。"
"那我呢？"宋志遠的聲音很小，但是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宋慧敏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林叔叔說，他會把你當親兒子的。"
但是這個承諾很快就被打破了。
06
林雨桐出生后，一切都變了。
林建華離婚了，迎娶了宋慧敏。他們搬進了高檔小區的大房子，生活水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但是對于宋志遠來說，這個新家庭里沒有他的位置。
林建華對宋志遠的態度很復雜。一方面他不敢過分苛待，怕宋慧敏不高興；另一方面他確實不喜歡這個拖油瓶，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女兒之后。
"這孩子以后怎么辦？"我聽到林建華和宋慧敏在房間里爭吵。
"他是我兒子，我不能不管他。"宋慧敏的聲音很堅決。
"可是雨桐馬上要上學了，我們得考慮她的戶口問題，還有學區房..."
"那和志遠有什么關系？"
"你想想，如果以后有人知道雨桐有個這樣的哥哥，對她的影響多不好。而且我的朋友們都知道我們家只有一個女兒，如果突然冒出個繼子..."
這樣的爭吵越來越頻繁。
宋志遠很聰明，他察覺到了家里的氛圍變化。他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努力地學習，希望用優異的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是這一切在林雨桐五歲那年徹底結束了。
那時候正值小學報名季，林雨桐要上本市最好的實驗小學。但是戶口問題很復雜，因為宋慧敏之前的婚姻記錄和宋志遠的存在，可能會影響林雨桐的入學。
"必須做個選擇了。"那天晚上，林建華的語氣很嚴厲，"要么志遠去他外婆家，要么雨桐就上不了好學校。"
宋慧敏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紅著眼眶對宋志遠說："志遠，媽媽想送你去外婆家住一段時間。"
"為什么？"宋志遠問。
"外婆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而且鄉下空氣好，對你身體有好處。"
這是個蒼白的借口，連十二歲的宋志遠都能聽出來。
"是不是因為妹妹要上學了？"他直接問。
宋慧敏愣住了，她沒想到兒子會這么直接。
"志遠，你要理解媽媽。雨桐還小，她需要..."
"我也需要！"宋志遠終于爆發了，"我也是您的孩子！為什么她需要的時候我就得讓開？"
"因為她是林叔叔的女兒！"宋慧敏也失控了，"你不是！你只是..."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宋志遠的心上。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安靜得可怕。
宋志遠呆呆地看著媽媽，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
"我知道了。"他輕聲說，"我收拾東西。"
那天下午，宋志遠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裝著幾件衣服和一些書。他沒有哭，也沒有鬧，就那樣安靜地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表弟，以后要聽話，好好讀書。"
然后他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林雨桐，輕聲說："妹妹很可愛，你們要好好照顧她。"
這是他最后一次叫林雨桐"妹妹"。
宋慧敏送他到車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來了，宋慧敏才哽咽著說："志遠，媽媽對不起你。但是你要記住，媽媽永遠愛你。"
宋志遠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從那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07
現在，十八年過去了。
看著手術室門上亮起的紅燈，我的心情非常復雜。命運真的很奇妙，它讓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成了拯救拋棄他的人的唯一希望。
宋志遠現在是市中心醫院心胸外科的主任醫師，年輕有為，醫術精湛。我在網上查過他的資料，他從鄉下考上了醫學院，然后一步步成為了專家。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家庭。
林雨桐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著，她不停地踱步，眼中滿是擔憂。
"雨桐，別擔心，你媽媽會沒事的。"林建華安慰道，"宋醫生是這里最好的心外科醫生，有他在，我們放心。"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宋醫生"的真實身份，還能這么安心嗎？
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紅燈依然亮著。
我不知道此刻手術室里發生著什么，也不知道宋志遠在面對這個特殊的病人時會是什么心情。
是恨嗎？十八年前被那樣無情地趕走，任何人都會恨。
還是已經釋然了？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或者，在他心里，宋慧敏已經不再是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這些疑問讓我內心忐忑不安。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跑了出來。
"患者家屬在哪里？"她急切地問。
"我們在這兒！"林建華立刻站起來。
"患者情況有些復雜，需要家屬簽字同意使用特殊的治療方案。"護士遞過一份文件，"請盡快簽字。"
就在林建華準備簽字的時候，宋志遠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疲憊但堅毅的臉。
"家屬，患者的情況確實很危險。"
他對林建華說，"主動脈瘤不僅破裂了，還有心臟瓣膜的問題。手術難度很大，風險也很高。"
林建華急切地問："那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之三十。"宋志遠冷靜地回答，"但是如果不手術，她活不過今晚。"
聽到這個數字，林雨桐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哭了起來。
我看著宋志遠，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情緒波動，但是他表現得非常專業，就像對待任何一個普通病人一樣。
"醫生，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媽媽！"林雨桐哭著說，"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她不能出事！"
聽到這句話，宋志遠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們會盡力的。"他說完就轉身回了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紅燈依然亮著。
三個小時后，手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宋志遠正在小心翼翼地修補破裂的主動脈，這是整個手術最危險的部分，稍有差池就會造成大出血。
就在這時，因為麻醉藥物的特殊反應，宋慧敏突然有了短暫的意識恢復。
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地看著手術燈和周圍忙碌的醫護人員。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主刀醫生的側臉上。
那個側臉...那么熟悉...
即使過了十八年，即使那張臉變得成熟了許多，但是一個母親永遠不會認錯自己的孩子。
"志...志遠..."她費力地發出聲音，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宋志遠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頭，繼續專注于手術。
"志遠...是你嗎？"宋慧敏用盡全力想要抬起手，但是身體太虛弱了。
這時，宋志遠終于轉過頭來，他的眼睛對上了宋慧敏的眼睛。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
十八年前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十二歲男孩，如今站在她面前，握著手術刀，掌控著她的生死。
"志遠...媽媽對不起你..."宋慧敏眼中涌出淚水，她顫抖著想要伸出手。
宋志遠握著手術刀的手停頓了，他緩緩轉頭看著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突然，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母親的心率開始劇烈波動！
"血壓急速下降！心臟停跳！"護士驚呼道。
宋志遠盯著監護儀上的平直線，手中的手術刀微微顫抖。整個手術室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中，所有人都在等待主刀醫生的決定。
這時，他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