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進行文學(xué)化改編創(chuàng)作,部分情節(jié)、對話及細(xì)節(jié)為藝術(shù)加工,旨在呈現(xiàn)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gòu)情節(jié)與歷史事實混淆。
1947年的東京,冬天來得格外早,風(fēng)里夾著來自太平洋的濕冷氣息,直往人的骨頭縫里鉆。
在日本東京的一處寓所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屋子里煙霧繚繞,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幾個中國男人圍坐在一起,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他們是中國駐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代表團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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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廢墟與重建并存的東京街頭,而窗內(nèi),是一場看不見硝煙卻關(guān)乎民族尊嚴(yán)的生死搏殺。
一位身材瘦削、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頭狠狠按滅在煙灰缸里。他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fā)白,那是憤怒,更是極度的焦慮。
他叫倪征燠,是中國檢察官團隊的核心人物。
就在剛才,他們復(fù)盤了白天的庭審情況。局勢對中國非常不利。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日本戰(zhàn)犯,正在利用英美法系的證據(jù)規(guī)則漏洞,一步步洗脫罪名。那個被稱為“中國通”、在華北興風(fēng)作浪多年的土肥原賢二,甚至有可能被判無罪釋放。
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幾千萬同胞的鮮血,八年的浴血奮戰(zhàn),難道最后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如果這些惡魔大搖大擺地走出法庭,他們這些代表中國來參加審判的人,還有什么臉面回去面對江東父老?
倪征燠站了起來,環(huán)視了一圈屋里的同僚。他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金石之音:“各位,現(xiàn)在的局勢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這場官司如果打輸了,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讓板垣征四郎和土肥原賢二這兩個老賊跑了,我們就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聽見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
倪征燠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決絕而凌厲:“如果這幾個戰(zhàn)犯最后被無罪開釋,我們也別回國了,不僅無顏見爹娘,更無顏見那死去的幾千萬冤魂。到時候,我們幾個人,就集體跳進這東京海灣,以此謝罪!”
這不是一句氣話,而是一群中國法律人在絕境中立下的血誓。
01
把時間倒推回1946年。那時的東京審判剛剛拉開帷幕,所有人都以為,這將是一場痛快淋漓的清算。
畢竟,日本投降了,罪行擺在那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可是,當(dāng)中國代表團真正站在那個嚴(yán)肅的國際法庭上時,才發(fā)現(xiàn)事情遠比想象中要殘酷得多。
這一天的庭審,對于中國代表團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
站在證人席上的,是國民黨軍政部次長秦德純。他不僅僅是個高官,更是“七七事變”時的北平市長,是那段慘痛歷史的親歷者。
秦德純是個典型的中國軍人,性情耿直。提到日軍當(dāng)年的暴行,他情緒激動,聲音顫抖,指著被告席上的戰(zhàn)犯控訴道:“日軍在我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到處放火,把老百姓趕到廣場上用機槍掃射,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他的控訴聲淚俱下,聽得旁聽席上的中國記者和工作人員義憤填膺,恨不得沖上去撕了那些戰(zhàn)犯。
然而,法庭上的氣氛卻有些不對勁。
坐在審判席上的,大多是來自西方國家的法官。他們面無表情,甚至有些人在交頭接耳。而在被告席旁邊,那群身穿名貴西裝的美國辯護律師,臉上卻掛著一絲嘲弄的微笑。
突然,一名美國律師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大聲說道:“法官閣下,我反對!”
法官點了點頭:“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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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律師聳了聳肩,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語氣說道:“證人的陳述充滿了情緒化的詞匯,但極其缺乏具體的證據(jù)。他說‘到處放火’,請問是哪年哪月哪日?在哪里?燒了多少間房子?他說‘殺人’,請問殺了誰?叫什么名字?尸體在哪里?法醫(yī)鑒定報告在哪里?”
秦德純愣住了。抗戰(zhàn)那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到處都在打仗,誰會在逃命的時候還要去數(shù)燒了幾間房?誰會在戰(zhàn)壕里還留著尸檢報告?
“這……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秦德純氣得臉色漲紅,大聲爭辯。
“反對!”美國律師再次打斷他,“法庭只講證據(jù),不講‘大家都知道’。這種沒有具體時間、地點、物證的證詞,屬于傳聞證據(jù),在法律上是無效的。”
“反對有效。”法官敲響了法槌。
那沉悶的敲擊聲,像是一記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中國人的臉上。
秦德純站在證人席上,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我們是戰(zhàn)勝國,我們是受害者,可在這個講究“程序正義”的法庭上,我們卻像是一群無理取鬧的小丑。
被告席上,曾經(jīng)策劃了“九一八”事變的板垣征四郎,和被稱為“東方的勞倫斯”的土肥原賢二,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們知道,只要咬死“證據(jù)不足”這一點,他們就有機會活下去。
消息傳回中國代表團駐地,一片愁云慘霧。
“這哪里是我們在審判戰(zhàn)犯,分明是戰(zhàn)犯在審判我們!”一位年輕的翻譯官把帽子狠狠摔在桌上,眼圈紅了,“難道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首席檢察官向哲浚也是眉頭緊鎖。他知道,英美法系的庭審規(guī)則非常嚴(yán)苛,光靠口頭控訴根本定不了這些老狐貍的罪。必須要有精通英美法、英語流利,且有極高庭辯技巧的高手來救場。
他想到了一個人。
遠在萬里的南京,剛剛結(jié)束了在英美考察回國的法學(xué)家倪征燠,接到了那封來自東京的急電。
電報的內(nèi)容很簡單,也很沉重:東京吃緊,速來支援。
倪征燠是個書生,但他骨子里流淌著中國文人的血性。他在美國考察期間,看過太多西方人對中國的偏見。他深知,法律有時候是武器,有時候也是壁壘。現(xiàn)在,日本人躲在這個壁壘后面,企圖逃避懲罰。
“這個時候找我,那是國家看得起我。”倪征燠放下電報,對家人只說了一句話,“這場仗,我得去打。”
他沒有半分猶豫,立刻收拾行裝。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接手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案子,而是一個爛攤子。第一階段的檢控已經(jīng)過去,很多機會已經(jīng)錯失了。現(xiàn)在去,就是去救火,就是去拼命。
他不僅要面對狡猾的日本戰(zhàn)犯,還要面對那一整套偏袒被告的西方法律程序。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而倪征燠,就是那個即將單刀赴會的戰(zhàn)士。
02
倪征燠沒有直接飛往東京,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去法庭之前,他手里必須要有武器——那就是證據(jù)。
既然日本人要具體的證據(jù),那我們就去找。
1946年的冬天,北平下著鵝毛大雪。倪征燠帶著兩名助手,頂著寒風(fēng),敲開了北平第一監(jiān)獄的大門。
這里關(guān)押著一大批還沒來得及審判的大漢奸。這些人當(dāng)年都是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作威作福的,對于主子的罪行,他們最清楚。
“只要他們肯開口,哪怕是一份書面證詞,也是有力的證據(jù)。”倪征燠搓著凍僵的手,滿懷希望地對助手說。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提審室里,陰冷潮濕。坐在對面的漢奸,穿著囚服,眼神閃爍。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個曾經(jīng)在華北偽政府任職的高官,縮著脖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時候日本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哪敢問啊。”
“你怎么會不知道?”倪征燠壓著火氣,“當(dāng)年土肥原在北平搞‘華北自治’,你就是經(jīng)手人之一!這是你立功贖罪的機會!”
那漢奸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打滾:“哎喲,肚子疼,我不行了,我要看醫(yī)生……”
倪征燠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幫人雖然進了監(jiān)獄,但心里還存著幻想,怕得罪了日本人以后沒好果子吃,或者干脆就是想用沉默來對抗。
更有甚者,明明前一天說好了要寫材料,第二天倪征燠去拿的時候,那人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把寫好的紙條塞進嘴里嚼爛了咽下去,臉上還帶著那種無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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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倪征燠跑遍了北平的監(jiān)獄,幾乎一無所獲。大雪紛飛的街頭,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充滿了挫敗感。
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北平的前一天,一個消息傳來:原北洋軍閥吳佩孚的夫人張佩蘭還在北平。
倪征燠眼睛一亮。當(dāng)年吳佩孚死得不明不白,坊間一直傳聞是日本人下的毒手。如果能證實這一點,那就是土肥原和板垣的直接罪證!
在一座破敗的四合院里,倪征燠見到了張佩蘭。提起往事,這位老夫人淚流滿面。
“大帥死得冤啊!”張佩蘭哭訴道,“那是1939年,土肥原那個壞種,非要逼著大帥出來當(dāng)漢奸,搞什么‘吳唐合作’,要大帥和唐紹儀一起給日本人賣命。大帥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后來大帥牙疼,那個日本牙醫(yī)來了,一針下去,大帥就……就沒氣了!”
倪征燠奮筆疾書,記錄下每一個字。這是一條關(guān)鍵線索!土肥原利用特務(wù)手段暗殺中國政要,這是鐵一般的罪行。
帶著這份珍貴的證詞,1947年初春,倪征燠飛抵東京。
在那堆滿卷宗的辦公室里,倪征燠見到了中國代表團的同僚們。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因為之前的審判實在太憋屈了。
“光有吳夫人的證詞還不夠。”向哲浚翻看著材料,嘆了口氣,“英美法庭很看重書面證據(jù),尤其是官方文件。單憑口供,對方律師肯定會咬定是‘一面之詞’。”
“那就去抄日本人的老窩!”倪征燠指著窗外的一個方向,“日本陸軍省雖然解散了,但檔案還在。我就不信,他們做了那么多壞事,連一張紙都沒留下!”
那是一個瘋狂的計劃。前日本陸軍省的檔案庫已經(jīng)被盟軍封存,里面的文件堆積如山,數(shù)以百萬計,而且亂七八糟,根本沒有索引。
在朱世明將軍的反復(fù)交涉下,盟軍統(tǒng)帥麥克阿瑟終于松口,允許中國檢察官進入檔案庫查找資料。
從那天起,倪征燠和同事們就住進了檔案庫。
那里面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塵土味。成捆成捆的文件隨意堆放著,有的已經(jīng)發(fā)黃,有的被老鼠啃了一半。
“找!一份一份地找!”倪征燠戴著口罩,挽起袖子,帶頭鉆進了紙堆里。
不懂日文的同事負(fù)責(zé)看文件里的漢字,看到“掃蕩”、“治安”這些詞就挑出來;懂日文的同事再進行細(xì)讀。
這是一場大海撈針般的戰(zhàn)役。
一個月,兩個月……七個月過去了。他們的手指被紙張割破了無數(shù)次,眼睛熬得通紅,身上全是灰塵。
“找到了!”
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檔案庫的沉寂。
倪征燠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名年輕助手手里舉著一張泛黃的舊報紙,手激動得直抖。
那是關(guān)東軍自己發(fā)行的一份內(nèi)部報紙《奉天特務(wù)機關(guān)報》。
倪征燠接過報紙,目光迅速掃過。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篇關(guān)于土肥原和板垣“功績”的報道。
里面赫然寫著一句話,大意是為了測試新式機槍的威力,他們竟然將抓來的中國戰(zhàn)俘排成一排,用機槍進行掃射,以此來檢驗子彈的穿透力。
看著那行冰冷的日文,倪征燠的手顫抖了。這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更是因為激動。
這就是日本人自己記錄的罪證!是他們炫耀“戰(zhàn)功”時留下的尾巴!
“好!好!好!”倪征燠連說了三個好字,眼淚差點掉下來,“有了這個,我看那個美國律師還怎么狡辯!我看那個土肥原還怎么裝好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報紙夾進文件夾里,就像抱著剛出生的嬰兒。
此時,法庭上的辯論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倪征燠知道,決戰(zhàn)的時刻到了。
03
1947年9月,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這一階段的審判焦點,是個體辯護。輪到土肥原賢二了。
這個在華北搞風(fēng)搞雨、策動偽滿洲國成立的惡人,此刻正端坐在被告席上。他看起來毫不起眼,胖乎乎的臉,微閉著眼睛,像個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退休老頭。他的辯護律師團正是打算利用這一點,把他包裝成一個“溫和的長者”。
辯方證人席上,走上來一個日本人。他是原關(guān)東軍特務(wù)機關(guān)的新聞?wù)n長,名叫愛澤誠。
在辯護律師的引導(dǎo)下,愛澤誠開始了他的表演。
“土肥原將軍是一個非常忠厚老實的人。”愛澤誠鞠了一躬,語氣誠懇,“他在沈陽擔(dān)任特務(wù)機關(guān)長的時候,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報紙,采集一些新聞情報,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針對中國的軍事行動或者政治陰謀。他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聽到這番話,旁聽席上的中國記者氣得直咬牙。和平主義者?那個被稱為“滿洲之妖”的土肥原如果是和平主義者,那希特勒就是慈善家了!
可是,法官們似乎聽進去了。那些西方人對復(fù)雜的東方歷史并不了解,他們看著被告席上那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再看看言之鑿鑿的證人,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輪到檢方反詰了。
倪征燠整理了一下長袍,手里拿著那份文件,緩步走向證人席。他的步伐很穩(wěn),臉上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平靜。
他沒有像秦德純那樣大聲咆哮,也沒有直接指責(zé)證人撒謊。他只是禮貌地看著愛澤誠。
“證人,你剛才說,你作為新聞?wù)n長,對土肥原的一切都很了解?”倪征燠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是的,非常了解。”愛澤誠自信地回答。
“那么,你是否知道,1935年土肥原賢二曾經(jīng)在華北策劃‘華北五省自治’,企圖分裂中國?”
愛澤誠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這個……我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倪征燠冷笑了一聲,“當(dāng)時的外國報紙,包括《紐約時報》、英國的《泰晤士報》都對此事進行了連篇累牘的報道。你作為一個專門收集情報的新聞?wù)n長,竟然會沒聽說過?難道你這個課長是瞎子或者聾子嗎?”
愛澤誠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那是……那是外國報紙的造謠。”
倪征燠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突然提高聲調(diào):“好,既然你說外國報紙造謠,那你看看這份文件!這是你自己當(dāng)年親筆簽署的報告,上面清楚地記錄了外國媒體關(guān)于土肥原策劃華北自治的報道摘錄!是你親自呈送給土肥原看過的!你還想抵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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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澤誠看著那份熟悉的文件,臉?biāo)查g白了。
但這只是前菜。倪征燠知道,要徹底擊垮他們,必須還要更狠的一擊。
他拿起那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奉天特務(wù)機關(guān)報》,看著愛澤誠,突然問了一個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證人,你既然負(fù)責(zé)新聞,那你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時報紙上有一句形容土肥原和板垣的話。報紙上說,中國南方的人士一聽到他們兩個的名字,就有‘談虎色變’之慨。”
“談虎色變”這四個字,倪征燠是用中文說的,然后準(zhǔn)備用英文解釋。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盯著倪征燠的美國辯護律師,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反對!”
美國律師的聲音在法庭上回蕩,帶著一種夸張的憤怒和嘲諷。
“法官閣下,我不得不打斷檢察官的發(fā)言!”美國律師指著倪征燠,臉上的表情像是看著一個瘋子,“我們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嚴(yán)肅的、關(guān)于戰(zhàn)爭與和平的法律審判,這關(guān)系到我當(dāng)事人的生死!可是,這位中國檢察官在說什么?他在談?wù)撘恢焕匣ⅲ∈堑模恢崩匣ⅲ∵@簡直是荒謬至極!難道我們要因為一只動物的習(xí)性來判決我的當(dāng)事人有罪嗎?”
旁聽席上發(fā)出一陣哄笑聲。不懂中文的法官們也皺起了眉頭,用一種責(zé)備的目光看著倪征燠。在他們看來,這個中國檢察官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有些語無倫次了?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看著倪征燠,眼神冷峻:“檢察官先生,請你解釋一下,你的問題與本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如果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將判定你的問題無效,并警告你不要浪費法庭的時間。”
氣氛瞬間凝固了。
那個美國律師得意洋洋地看著倪征燠,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他以為自己抓住了倪征燠的把柄,只要這個問題被駁回,剛才倪征燠建立起來的攻勢就會被打斷,土肥原就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倪征燠身上。
倪征燠站在法庭中央,面對著嘲笑、質(zhì)疑和壓力。他沒有慌張,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美國律師,就像看著一個小丑。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