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周梅,今年五十歲,在小區門口開超市,一晃忙了大半輩子。
家里條件不寬裕,但也算安穩,丈夫楊建國是干市政的,脾氣不太好,心腸還算實在。
我們就一個兒子楊晨,從小讀書踏實,后來在省城當了老師。
兒子三十多歲了,感情一直沒著落,這些年我心里一直懸著。
直到最近發生了點大事,我才真明白,選擇親家到底有多重要。
哪怕再著急,也不能隨隨便便讓孩子進坑里。
![]()
其實我一直怕楊晨找不到對象。他性格軟,不太會主動,嘴上也沒啥甜話。
我們身邊的親戚朋友,誰家姑娘介紹過來,他不是覺得“聊不來”,就是嫌人家太強勢。
前幾年我還著急忙慌去給他安排相親,結果每次都不歡而散,弄得我都不敢再提這茬。沒想到這回,兒子倒是自己帶回來了。
那天是個周末,楊晨提前給我打電話,說要帶朋友回家吃飯。
我一聽,心里就有點數,忙活了半天,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利利索索,生怕哪里不體面。
楊建國嘴上說我多事,自己卻也特地把工服換成了襯衫,還刮了胡子。
快到中午的時候,楊晨帶著林曉微進了門。姑娘個子不高,笑起來挺有親和力,穿得干凈利落,手里還拎著水果和點心。
她一口一個“阿姨叔叔”,態度很自然,不裝不作。我看著她,心里頭挺舒服的,想著這姑娘八成能過日子。
吃飯的時候,林曉微幫我端菜、倒茶,跟我們拉家常。她說自己是獨生女,爸媽在省城工作。
說話不急不慢,有分寸,偶爾還會接楊晨的話茬。楊建國吃飯不愛說話,但我能看出來,他對這姑娘也挺滿意。
本來想著這一頓飯就能定下個好印象,結果沒想到,下午林曉微又提議讓我們去她家坐坐,說她爸媽正好在家。
我一聽有點緊張,但還是答應了。畢竟,誰不想把事兒往前推進一步呢?
林家住在市中心的學區房,小區環境比我們這邊好得多。進門一看,屋子收拾得很干凈,墻上還掛著不少獎狀和照片。
林曉微的爸媽,人倒是熱情,但氣場挺足。
林國斌戴著眼鏡,見了我們就笑著寒暄,問了不少楊晨的工作、收入、未來打算。
宋麗琴倒是沒繞彎子,直接說:“我們家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兩個人過得安穩點。對了,小楊現在住哪兒?房子買了嗎?”
她這話一出口,我心里就有點不舒服。楊晨在省城租的房子,買房子的錢我們正攢著呢。這事我本來沒打算這么快提。
可林媽媽問得這么直接,我只能如實說了。她聽完,嘴角動了動,沒再多說什么。
接下來,她又問了不少細節,比如婚禮打算怎么辦,誰來照顧以后小孩,家里有沒有老人需要照顧。
我本來想著第一次見面聊點輕松的,結果她每句話都像是在“面試”我們似的。楊建國臉越來越僵,只顧著低頭喝茶。
林曉微在一旁,看得出來也有點尷尬。她偶爾插兩句打圓場,但她媽還是不停地追問。
最讓我心里堵得慌的是,林媽媽說:“我們家條件一般,不圖你們家什么,就是希望曉微以后別吃虧。兩家人要是想長久相處,門當戶對最重要。”
我知道她話里有話。我們這條件,跟人家學區房、體制家庭比,確實差了點。
我勉強笑著說:“孩子們好就行,我們能幫的肯定幫。”楊建國悶頭喝水,一句話沒搭。
那天回家的路上,楊建國一句話都沒說。我也沒心情說笑,只覺得這門親事沒那么簡單。
![]()
以前總聽人說兩家人要三觀合、脾氣合,光看孩子行不行,其實遠遠不夠。林家嘴上客氣,心里那桿秤早就掂量得明明白白。
當天晚上,楊晨跟我說:“媽,曉微她家管得有點多,你們別往心里去。”
我嘆口氣,說:“媽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以后你夾中間受累。”他點點頭,說曉微挺懂事,讓我們別擔心。
可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林家這么問東問西,真是為孩子好,還是把我們當成“下等人”來看?我第一次覺得,婚姻這事,真不是兩個人的事。
光孩子合適還不夠,親家要是太強勢,日子八成也好不到哪兒去。
從那天開始,我對這門親事就多了幾分警惕。可楊晨喜歡曉微,我也不想因為自己多想就拆散他們。只是沒想到,后頭的事,比這還要讓人頭疼。
其實那天從林家回來,我心里就有點打鼓。可轉眼過了兩個月,楊晨和林曉微感情越來越好,微信視頻電話沒斷過。
楊晨也比以前有精神,每次下班都主動找我說話。看著他們真心喜歡,我這當媽的心思也軟了,想著再難也得撐著。
有一天下午,楊晨突然打電話,說林曉微家想讓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商量訂婚的事。
我一聽,心里又緊張又高興,忙著去理發,給自己買了件新衣服。楊建國嘴上不說,第二天也悄悄去理了頭。
飯局定在省城一家中餐廳。林家這次帶了幾位親戚,人都挺客氣,但說話都很有分寸。
吃飯還沒開始,林國斌就開門見山:“咱們都是明白人,今天主要商量孩子的事。以后兩家人就得像一家人,有什么想法咱們都擺到桌面上說。”
我點頭,心里想著也好,省得以后有什么誤會。可沒想到,林家說話那叫一個直接。
林媽媽一邊翻菜單,一邊就說:“房子我們家曉微要求不高,只要婚后能有個屬于小兩口的家就行。房子寫誰的名字,這事得提前說好,兩個人的名字都得有。”
我愣了一下,腦子反應不過來。我家這條件,房子首付還沒完全湊齊,寫兩個人的名字,這不是明擺著要我們多出錢嗎?
但當著這么多人,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接著林國斌又說:“婚禮咱們簡單點就行,不過親戚朋友得通知到,別讓人家說我們小氣。婚車、攝像、酒店這些,咱們輪流選,別一家包了所有事。”林媽媽補充一句:“對了,婚禮上的酒水和宴席標準,我們家有點講究,最好提前商量好。”
我心里直打鼓,本以為結婚就是兩家湊個熱鬧,沒想到這些細節都成了“任務”。楊建國臉色有點難看,低頭裝作沒聽見。
最讓我堵得慌的是,林媽媽又提了一句:“以后生了孩子,我們家離得近,帶娃的事我們可以幫忙。小兩口工作忙,我們帶著,省心。”
她說得輕巧,可我聽出來了——這根本不是征求意見,是直接安排我們家以后不用管孫子。
我沒吱聲,心里卻冒火。養兒子養了三十年,孫子剛出生就歸人家帶?那我算啥?可我又怕自己說多了惹事,只能硬咽下去。
![]()
那天回到家,我越想越氣。
楊建國說:“這婚還結不結?怎么啥都他們家說了算?”
我安慰他,“孩子喜歡,咱們忍忍吧。”
楊建國嘆了口氣,說要是以后真過不下去,別怪他沒提醒我。
沒過幾天,林家又打電話,說訂了婚慶公司,要我們出大頭。
婚紗照也得去她們選的影樓,價格比我們準備的貴一倍不止。
林曉微夾在中間,臉色也不好看。
我看得出來,她也有壓力,可她媽一句“都聽我的”,就把她堵回去了。
更讓人窩火的是,林家突然提出要簽婚前協議,還特意找了律師。
協議里寫著:房子必須寫兩個人的名字,婚后所有大額支出要雙方同意,孩子出生后撫養權優先歸女方家庭。
如果有一方出軌或者離婚,誰責任大誰凈身出戶。
我當場臉就拉下來了。
這哪里是結婚,是談生意吧?楊建國更是氣得拍桌子:“老楊家窮,窮得有骨氣,不能被你們這么拿捏!”
楊晨急得直冒汗,拉著他爸低聲勸:“爸,別鬧,曉微也不好受……”
我看著兒子那張臉,心里又酸又氣。林家這架勢,哪里是嫁姑娘,是把我們家當提款機和保姆。
協議最后還是簽了,但心結一直在。我家首付的錢全拿出來了,房子寫了兩個人的名字。林家還讓我們提前支付婚禮的一半費用,理由是“省得到時候扯皮”。
辦事那天,林媽媽當著一屋子親戚夸獎女兒懂事,順帶把我們家“能干”“會過日子”當成表揚,其實就是拐著彎告訴別人,她家女兒沒嫁虧。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那口氣怎么都咽不下去。
訂婚宴后,林家人接二連三打電話,有時候讓我們幫忙訂酒店,有時候要求我們幫忙聯系婚車。
楊建國說:“咱們這親家,是不是太能指揮人了?”我笑不出來,只覺得自己成了個打雜的。
最過分的一次,是林媽媽突然提出,要我們家再拿出三萬塊,說是給曉微補貼嫁妝,不然親戚會看不起。
我一聽腦袋就大了,家里這點積蓄本來就不多,哪頂得住這么折騰?
我跟楊晨說:“要是真過不下去,媽也不攔你。”楊晨苦著臉,什么也沒說。我知道,他是夾在中間,沒人疼沒人幫,怎么選都是錯。
再后來,林家還會突然提出各種新要求:婚宴菜單要換,酒店要升級,連伴娘禮服都要指定品牌。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事多”的親家。每次電話一響,我都怕,是不是又要加錢、又要改主意。
這種日子,越到后面我越覺得心里發堵。可兒子喜歡,我又不能為難他。林家說什么,楊晨都一個勁點頭,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婚事黃了。
越到訂婚后,我越覺得這樁親事不是“兩家人合成一家人”,而是我們家成了“乙方”,林家是“甲方”,事事都得聽人家的。
家里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大家都繃著一股氣,誰也不敢先松口。
我那時候還沒徹底醒悟,只覺得“湊合湊合,孩子開心就行”。
可后來發生的事,才讓我知道,強撐下去,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自打把婚前協議簽了,錢也掏了,家里氣氛一天比一天冷。
我和楊建國之間也不怎么說話了,楊晨更是變得沉默。
以前他還會和我開開玩笑,最近就是回家也不抬頭,說話都小聲。整天像背著塊石頭,喘不上氣。
林家那邊指揮得更起勁。每隔兩三天,林媽媽都要打電話來,不是說婚禮布置哪里要換,就是讓我們再加個節目。
她說話不帶商量的,每次開頭都是“我們家覺得……”,然后一長串要求。
我有時候實在忍不住,回一句:“曉微跟我們楊晨過日子,倆孩子高興就行。”
她馬上頂一句:“那可不行,結婚是大事,不能馬虎!”
我心里堵得慌,氣得晚上睡覺都皺著眉頭。楊建國也不慣著,每次林家打電話,他就裝聾作啞,推給我。我真成了兩頭受氣的夾心餅干。
有一回,林家突然打電話,說婚禮預算又超了,要我們家再拿兩萬塊補上。
我實在撐不住,跟楊晨發了火:“你們結婚到底是你們倆的事,還是你丈母娘的事?咱家再有錢也經不起這么折騰!”楊晨低頭不語,臉色難看。
他擠了半天才說:“媽,曉微也難,她媽管得太多,但她沒辦法。”我一聽這話,腦子“嗡”一下,心里說不上來的委屈和不甘。
回頭一看,自己這半輩子都是為了孩子,結果到頭來,兒子連句軟話都不肯說。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心里堵得慌。
楊建國看我發愁,嘆口氣說:“孩子大了,他走那條路,咱們攔不住。你別熬壞了身子。”
可我真放不下,哪怕明知道這婚事要出亂子,我也不敢真攔。
更糟的是,林家對楊晨的工作也開始指手畫腳。
有天林國斌打電話來,開門見山:“小楊啊,你現在工資不高,以后想在省城立足,還得往上走走。我們公司正好有個崗位,要不要考慮換個環境?”
楊晨一聽,臉色都白了。他回家后跟我說:“媽,我不想去他們公司,我喜歡現在的學校。”
我安慰他:“你自己決定,別勉強。”可林家那股勁頭,擺明了看不上我們家,更看不上楊晨現在這點收入。
慢慢地,楊晨變了。他和我說話越來越少,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晚上回來就把自己關房間里,不是忙工作,就是發呆。
我有時推門進去,他都不抬頭。家里飯桌上,三個人各吃各的,連筷子碰到一起都覺得刺耳。
有一次,林家在親戚群里發消息,說“女兒能找到個老師挺好,就是希望以后能再努力努力,別讓曉微受委屈”。
我看了那條消息,氣得手直哆嗦。這話說得明明白白,覺得我們家配不上他們家。
我忍不住懟了一句:“我們楊晨雖然工資不高,但人品靠得住!”
林媽媽立馬回一句:“人品重要,生活壓力也得考慮。”那一刻,我真是憋屈到極點,眼淚都下來了。
更過分的是,有一次林家來家里吃飯,林媽媽當著一桌人說:“你們家楊晨脾氣太軟,什么都隨便,以后可別讓我們曉微吃虧。”
![]()
我臉都掛不住,楊建國氣得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楊晨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天飯都沒吃完,我心口堵得慌,一晚上沒睡著。
之后的一段時間,林家又找各種理由要求我們加錢、改流程。
婚紗要換高端品牌,拍照要選他們熟悉的攝影師,連婚宴的桌數都要再加三桌,說是“親戚朋友多,不能寒酸”。
我算了算,這一套下來,我們家這幾年攢的錢全搭進去了,甚至還得借點。
我有時候真想不管了,干脆讓楊晨自己去處理。但看著他每天那么壓抑,我又狠不下心。
我試著和林曉微聊,問她能不能和家里溝通溝通。
她一臉為難:“阿姨,我媽她脾氣一直這樣,我勸不動。要不咱們再湊合湊合吧?”我聽到“湊合”這倆字,滿肚子委屈。
家里氣氛越來越僵。楊建國脾氣也上來了,幾次和我吵:“你看你,這么慣孩子!這婚事能有好?”
我回懟:“你除了抱怨還會啥?孩子都這樣了,咱們還能咋辦!”
兩口子吵得不可開交,有時候一晚上都不說話,氣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有一天晚上,楊晨突然在飯桌上發火。
他聲音很大,拍著桌子吼:“你們別再吵了!我夾在中間到底算個什么?我也不想這樣!你們以為我不難受嗎?”
那一瞬間,我看著他憋紅了臉,眼眶也紅了。那是我頭一次看見這個平時溫吞的孩子,把情緒全爆發出來。
我當時也沒忍住,哭著說:“媽也不想害你,可你看看現在成啥樣了?咱家是不是要被榨干才算完?”
楊建國嘆著氣,憤憤不平地說:“這婚不結也罷!”楊晨聽完,直接摔門出了家門,半天沒回來。
那天晚上,我坐在沙發上,眼淚一直往下流。想想這一年多,自己的委屈、兒子的壓抑、家里的爭吵,問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以前總覺得只要孩子喜歡,咱們再難都能撐過去。可眼下這架勢,誰都不好受,誰都沒退路。
我第一次開始懷疑,這樁婚事到底值不值得。
林家這樣的親家,真能讓孩子過上好日子嗎?還是說,我們全家都成了他們的“工具人”?那一晚,我想了很多,心里第一次有了放手的念頭。
日子一天天向婚禮那天逼近,家里每個人都像踩在鋼絲上。林家那邊的要求非但沒少,反而變本加厲。
婚禮酒店要換到市區最貴的五星級,說這樣親戚朋友才有面子。婚車要八輛全新豪車,連婚禮當天的司儀都指定要“省里有名的”。
我心里直哆嗦,盤算著這些花銷,已經明顯超出我們家的承受范圍。
我跟楊晨說:“媽真沒那么多錢了,這婚要不緩緩?”
楊晨把頭低得更低,嗓子里含著沙子一樣,說:“媽,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現在走到這一步,誰都下不來臺。”他聲音里透著絕望,像是快被壓垮了。
林媽媽卻像完全沒看到我們家的難處。
她有一次直接打電話到我超市里,隔著收銀臺就開口:“周梅啊,咱們家曉微可不能受委屈。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是看你們家孩子老實,我還真不放心。房子的事你們別磨嘰了,趕緊把過戶手續辦了,名字寫曉微的,這樣親戚朋友也都能放心。”
![]()
她說得理直氣壯,像是在安排自家事。
我當時站在收銀臺后面,臉都氣白了,手心全是汗。
我咬著牙說:“林姐,咱們家已經把能掏的都掏了,房子首付是我們出的,名字寫兩個人已經很讓步了。你們不能再逼人了!”
她一聽,聲音立馬變冷:“你要是覺得委屈,那這婚事就別辦了。我們家姑娘不差對象!”
我回家跟楊建國說了這事,他氣得把飯碗一摔:“這還結啥?讓他們找個有錢的去!”
我一句話沒回,心里卻擰成一團。楊晨回家后,我把林媽媽的話原封不動說給他聽。他聽了以后,臉色鐵青,什么都沒說,進屋就把門反鎖了。
第2天, 林家直接打電話給楊晨,說婚禮如果不按他們的要求辦,親戚就不來了,婚事也不用再談。
林媽媽甚至還冷嘲熱諷:“小楊啊,你媽是不是太小氣了?以后要是連自己老婆都護不住,你這日子怎么過?”
這下,所有的矛盾一下都爆開了。楊晨在電話里忍了半天,最后終于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