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秦默,恭喜啊!半年時間,連升兩級,你這是坐上火箭了?”
死對頭王宇皮笑肉不笑地端著酒杯,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酸味。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接他的話。
他湊近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意滿滿地低語。
“不過也是,你幫了溫言那個小啞巴那么大的忙,人家現在指不定怎么在背后‘報答’你呢。那小姑娘長得可是真水靈,可惜就是不會說話,不知道在床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把手里的紅酒,毫不猶豫地潑在了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我沒理會那些目光,徑直走向了宴會廳的角落。
溫言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像一只被世界遺忘的蝴蝶。
我走到她面前,遞給她一張紙巾。
她抬起頭,那雙清澈得像一汪泉水的眼睛里,寫滿了感激和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她接過紙巾,在上面飛快地寫了一行字,遞給我。
“謝謝你,秦默。但為了我,不值得。”
我看著那行娟秀的字跡,笑了笑。
“值不值得,我自己說了算。”
那時候的我,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憑良心該做的事。
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我以為需要我保護的“啞巴”女孩,在幾個小時之后,會站在那個萬眾矚目的舞臺中央,成為決定我命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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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的空氣,凝重得像一塊鉛。
市場總監林姐那雙精明干練的眼睛,像X光一樣,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終,那道銳利的視線,定格在了會議桌最末端那個瘦弱的身影上。
“溫言,這份‘宏圖計劃’的最終版PPT,提交之前,最后經手的人,是你,對嗎?”
林姐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被點到名的女孩,溫言,猛地一顫,像一只在林中被獵人驚動的小鹿。
她抬起頭,那張總是帶著幾分怯意的清秀小臉上,血色盡褪,白得像一張宣紙。
她張了張嘴,喉嚨里似乎發出了某種掙扎的、細微的氣音,卻終究沒能組織成任何有效的音節。
在眾人或鄙夷、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中,她只能慌亂地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宏圖計劃”,是我們市場部所有人,耗費了整整三個月心血澆灌出的一棵樹。
這個項目,關系到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戰略布局,是決定我們部門年終獎金厚度的關鍵。
可就在昨天夜里,這棵本該結出豐碩果實的樹,被人從根部,悄無聲息地注入了劇毒。
提交給客戶的最后一版PPT里,最核心的幾頁市場預估數據,被篡改得面目全非,邏輯混亂。
其結果,就是我們在第一輪競標中,就被客戶用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毫不留情地刷了下來。
這對整個市場部來說,是奇恥大辱,對整個公司而言,更是不可接受的重大事故。
一場內部的追責風暴,無可避免。
小組長王宇,像一只終于等到時機的鬣狗,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要在這場“審判”中,扮演一個“正義”的、也是最關鍵的角色。
“林總,這還有什么好問的?事實就擺在眼前,肯定就是她干的!”
他的手指,像一根教鞭,毫不客氣地指向了溫言。
“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實習生,她能懂什么核心數據?八成是她自己笨手笨腳,把數據復制粘貼錯了!”
王宇的聲音,尖銳而刻薄,充滿了對弱者的輕蔑和對邀功的渴望。
他說完,還故意用眼角的余光,挑釁地瞥了我一眼。
我是秦默,市場部的一個普通職員,拿著一份不高不低的薪水,做著一份不好不壞的工作。
王宇一直把我視作他晉升路上的潛在競爭對手,盡管我對此毫無興趣。
他總是想方設法地,在各種場合打壓我,搶奪本該屬于我的功勞。
而溫言,是三個月前剛剛分配到我們組的實習生。
她很安靜,安靜到你有時會忽略她的存在。
她從不說話,所有的交流,都依靠一個隨身攜帶的、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支筆。
因為這個“缺陷”,她在辦公室里,像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被所有人有意無意地孤立和排擠。
大家習慣性地把最瑣碎、最沒人愿意干的雜活扔給她,打印文件,整理票據,訂下午茶。
她從不拒絕,也從不抱怨,只是默默地,把每一件小事都做得井井有條。
一份簡單的會議紀要,她會反復核對三遍,確保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準確無誤。
我清楚地記得,昨天下午,是我親手把最終確認無誤的數據模型,通過公司內部通訊軟件,發給她的。
我還特意叮囑她,只需要把最終結果,替換掉PPT里的舊數據即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要動。
她當時給我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眼神認真而專注。
以她那種小心謹慎的工作習慣,絕不可能犯下這種顛覆性的、毀滅性的低級錯誤。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惡意栽贓,而她,一個無法為自己辯解的啞巴實習生,是這個局里最完美的替罪羊。
“溫言,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做的?”
王宇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溫言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拼命地搖頭,纖細的手指因為緊張而死死地攥著衣角,卻百口莫辯。
她那副無助又委屈的樣子,讓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知道,如果我不站出來,這個黑鍋,她就背定了。等待她的,將是毫不留情的開除,以及一段可能會伴隨她整個職業生涯的“污點”。
“林總,”
就在林姐即將做出最后裁決的瞬間,我站了起來。
整個會議室的目光,瞬間全部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能感覺到王宇那幾乎要將我洞穿的、惡毒的視線。
我沒有看他,只是迎著林姐那探究的目光,深吸一口氣,用一種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
“這件事,不怪溫言。”
“是我。是我在最后指導她整合PPT的時候,口述數據,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幾個關鍵參數,導致她錄入錯誤。所有的責任,在我。”
此話一出,滿室嘩然。
王宇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一種毫不掩飾的狂喜所取代。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居然會主動跳出來,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林姐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那眼神復雜得讓我讀不懂。
溫言則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震驚、不解,和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劇烈的情緒波動。
我沒有去看她,我怕我一看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會瞬間土崩瓦解。
我只是堅持地、固執地,重復了一遍。
“所有的責任,在我。”
最終的處理結果,是林姐在權衡之后做出的。
我,秦默,因為“工作中的重大失誤”,被處以罰沒三個月獎金的處分,并在部門內部通報批評。
而溫言,則因為“新人經驗不足”,被口頭警告,僥幸保住了這份實習工作。
這個結果,在很多人看來,是我用自己的前途,換了她的安穩。
從那天起,我成了王宇眼中不折不扣的傻子和最大的眼中釘。他在工作上對我的打壓,也從暗地里的使絆子,變成了擺在明面上的、毫不留情的刁難。
他會故意在下班前幾分鐘,扔給我一堆雜亂無章的原始數據,要求我第二天一早就要整理出分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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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在我負責跟進的客戶面前,有意無意地暗示我“業務能力不精”、“曾經犯過重大錯誤”,試圖破壞我的信譽。
我本以為,我的職業生涯會因此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舉步維艱。
可奇怪的是,我的工作,非但沒有變得更糟,反而開始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變得異常順利起來。
好幾次,當我在為王宇甩過來的那堆毫無頭緒的數據而焦頭爛額時,我的公司郵箱里,總會悄無聲息地躺著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里沒有一個字,只有一個附件。點開附件,里面正是我需要的數據模型,被人用一種極其專業和高效的方式,整理得井井有條,邏輯清晰。
還有那些難纏的客戶,在我拜訪之前,我的桌上總會多出來一張小小的便簽紙。
上面用一種娟秀的字跡,寫著關于這個客戶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個人喜好和性格特點,比如“李總愛喝龍井,不喜咖啡”、“張經理的女兒下周過生日,喜歡芭比娃娃”。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卻總能讓我在和客戶的交流中,迅速找到突破口,事半功倍。
甚至有一次,我為了一個緊急的方案,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胃病突然犯了,疼得我蜷縮在椅子上,滿頭冷汗。
就在我準備放棄,打算第二天再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保溫杯和一盒胃藥,被悄悄地放在了門口的地上。
我掙扎著走過去,打開保溫杯,里面是溫熱的小米粥,熬得軟糯香甜。
我不需要去猜,就知道做這一切的人是誰。
是溫言。
那個在辦公室里總是低著頭,像個透明人一樣的啞巴女孩。
她用她這種獨特的、無聲的方式,笨拙、執著,又無比真誠地,“報答”著我。
我曾試圖找她,想告訴她不必如此,我幫她,并非圖她任何回報。
可她總是刻意地躲著我。每次我一走近,她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立刻低下頭,假裝忙著手里的工作。
有一次,我在茶水間堵住了她。
我還沒開口,她就在她那個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飛快地寫了一行字,遞給我看。
“秦默,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看著她那雙寫滿了懇求和固執的眼睛,我所有準備好的話,都咽了回去,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默默地喝下她送來的每一杯熱咖啡,認真地看完她寫的每一張小紙條,將她熬的每一碗小米粥都喝得干干凈凈。
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默契。
我們從不交談,卻仿佛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彼此。
機會,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
公司高層突然決定,要啟動一個名為“新航線”的開拓性項目,目標是進軍一個我們從未涉足過的、風險極高的冷門行業。
這個項目,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成功了,固然是大功一件。可一旦失敗,不僅前期的投入會全部打水漂,負責這個項目的人,也必然要承擔全部責任,成為公司戰略失誤的替罪羊。
在部門的選題會上,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生怕這塊燙手的山芋會掉到自己頭上。
市場總監林姐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王宇的身上。
王宇心里一驚,眼珠子飛快地轉了一圈,立刻計上心來。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顧全大局的模樣,站了起來。
“林總,我覺得,‘新航線’這個項目,雖然風險很高,但挑戰也巨大,非常考驗一個人的開拓精神和創新能力。”
他先是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廢話,為接下來的“推薦”做足了鋪墊。
然后,他話鋒一轉,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像兩道精準的激光,直直地射向了我。
“我們組的秦默,雖然前段時間因為年輕,犯了點小錯誤,但他工作有熱情,有沖勁,知恥而后勇。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來負責這個項目,讓他去闖一闖,最合適不過了!”
他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同情和幸災樂禍,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誰都看得出來,王宇這是在借刀殺人。
他要把我,這個曾經讓他顏面掃地的“眼中釘”,徹徹底底地,推到火坑里去,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林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權衡王宇這個提議的利弊。
最后,她點了點頭,做出了最終的裁決。
“好,那就由秦默來牽頭。王宇,你作為組長,要全力配合秦默的工作,確保項目順利推進。”
我心里一陣苦笑,卻也知道,在目前的處境下,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余地。
我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接下了這個幾乎被所有人提前宣判了死刑的項目。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令人窒息的絕望。
那個所謂的“高端定制化寵物殯葬服務”行業,對我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充滿了未知和詭異的領域。
我查閱了國內所有能找到的相關資料,做了無數的市場調研,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能夠落地的商業模式。
項目,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停滯。
而王宇所謂的“全力配合”,就是每天背著手,在我面前晃悠幾圈,說幾句陰陽怪氣的風涼話。
“哎喲,秦大組長,項目進展得怎么樣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千萬別客氣啊!”
然后,他會把所有最繁瑣、最沒有技術含量、最耗費時間的雜事,一股腦地,全都扔給我。
“秦默,去,把這五年的寵物市場消費報告,給我整理一份摘要出來。”
“秦默,下午的部門例會,會議紀要你來做。”
我幾乎是以公司為家,每天都像一個上滿了發條的陀螺,連軸轉個不停,卻依舊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在我快要被這無邊無際的壓力,徹底逼到崩潰的邊緣時,轉機,又一次以那種我所熟悉的方式,悄然降臨了。
一天深夜,我的郵箱里,又一次收到了一封來自溫言的匿名郵件。
附件里,是幾十個市場分析報告和行業數據文檔。
這些資料,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官方、刻板的數據完全不同。它們大多來自于一些非常冷門的行業論壇、半公開的學術研討會,甚至是一些國外專業網站的原文翻譯。
每一份資料,都被她用不同顏色的標簽,分門別類地整理好,并且在一些關鍵的數據旁邊,還用紅色的字體,標注了她自己的分析和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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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發現了一座寶藏,連夜將這些資料全部看完。
順著她提供的思路,我驚喜地發現,這個看似飽和的冷門市場,其實存在著一個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細分領域的巨大空白。
而這個空白點,恰恰是我們公司現有技術和資源,完全可以覆蓋和切入的!
我茅塞頓開,連夜重新撰寫了項目方案。
第二天,當我在部門會議上,將這份全新的、邏輯縝密、數據詳實的方案展示出來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就連一直想看我笑話的王宇,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欣賞。
“新航線”項目,最終大獲成功。
我們不僅成功地打入了那個全新的市場,而且在短短兩個月內,就占據了超過百分之三十的市場份額,為公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利潤增長點。
我,秦默,成了整個公司名副其實的功臣。
在慶功會上,林姐當眾宣布,將我破格提拔為市場二部的組長。
而王宇,則因為在另一次競標中,出現了“重大疏漏”,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被撤銷了組長的職務,降為普通職員,并且,被調到了我所帶領的二組。
這個戲劇性的轉變,快得讓我自己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我總覺得,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悄然推動著。
又過了三個月。
憑借著“新航線”項目的成功,以及后續幾個項目的出色表現,我再次被破格提拔。
這一次,是市場部主管。
半年之內,從一個瀕臨被處罰的普通職員,連升兩級,坐到了主管的位置。我成了整個集團創立以來,晉升速度最快的一個人,也成了無數人眼中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傳奇。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沒有溫言那些“無聲”的幫助,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她依然是那個安靜的、不愛說話的實習生,每天默默地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只是,現在辦公室里,再也沒有人敢輕視她,或者對她指手畫腳了。
集團一年一度的盛大年會,在年底如期舉行。
地點選在了本市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集團旗下所有分公司的高層,以及各個部門的優秀員工代表,悉數到場。
宴會廳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派歌舞升平的繁榮景象。
我作為新晉主管和年度優秀員工的代表,也被邀請出席。
年會的最高潮,是傳說中那位一手創立了我們這個龐大商業帝國的、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董事長,將親自到場致辭。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想一睹這位商界傳奇的真容。
終于,在主持人無比激動的介紹聲中,全場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只有一束追光,精準地打在了通往主舞臺的那條紅毯上。
一個身形高大、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在一群高管的簇擁下,緩緩地走了進來。他雖然兩鬢已經有些斑白,但一雙眼睛,卻依舊銳利如鷹,不怒自威。
他就是我們的董事長。
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經久不息的掌聲。
董事長微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一步一步,沉穩地走上了舞臺。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董事長站定之后,并沒有像大家預期的那樣,走到演講臺前開口說話。
他只是側過身,向著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個邀請的姿態。
在所有人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一個穿著一身簡單的、月白色小禮服的女孩,從他身后的陰影里,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沒有畫濃妝,只是略施粉黛,長發簡單地在腦后挽成一個發髻,整個人看起來,清雅得像一朵在月光下悄然綻放的白蘭花。
那個女孩,正是溫言。
看到她出現在那個位置,我整個人都懵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怎么會……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