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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磊的解圍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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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聶磊赴京取經(jīng):天上人間的經(jīng)營門道

      1995年,青島四方區(qū)的新一城夜總會,在聶磊的麾下已經(jīng)紅火了兩年??蓜傔~入第三年,往日里夜夜笙歌的場子就涼了半截。負(fù)責(zé)打理生意的張富貴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抓起電話就撥給了聶磊,語氣里滿是焦灼。

      “喂,磊哥,我是富貴!咱這夜總會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營業(yè)額天天往下掉,再這么下去要撐不住了。你抽空過來一趟唄,咱合計(jì)合計(jì)咋解決?!?/p>

      電話“啪”地掛了,聶磊指尖還殘留著聽筒的余溫,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新一城是他的主要財(cái)源之一,更關(guān)乎他在青島道上的臉面,絕不能就這么黃了!

      這事聶磊往心里去了。當(dāng)天下午,他便帶著軍師王群力,領(lǐng)著蔣元、劉毅等四大金剛,再加上十幾個精壯小弟,浩浩蕩蕩直奔四方區(qū)。經(jīng)歷過一次暗殺未遂的聶磊,如今出門從不帶少于十五個兄弟,防的就是暗處的刀子。

      趕到夜總會時正好是中午,張富貴早已備好了一桌家常便飯。哥幾個圍坐一桌,酒過三巡,聶磊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張富貴身上,開門見山:“富貴,咱這場子到底哪兒出了岔子?酒水換了新的,裝修都翻了兩回,咱在青島的名頭也響,咋就留不住客人?”

      張富貴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磊哥,問題出在小妹身上。這是咱這兒的媽咪夢姐,讓她跟你細(xì)說。”

      夢姐趕緊上前,站在聶磊跟前躬身匯報:“聶總,現(xiàn)在咱這兒的小妹大多愛出臺。您想啊,那些有錢的大哥來消費(fèi),本來就是沖著新鮮感來的,給倆錢就能帶走,回頭誰還樂意再來咱這兒?常來的老客把小妹都睡遍了,自然就不來了。經(jīng)營小妹的門道,就在于‘吊著’,讓他們求而不得才會天天惦記?,F(xiàn)在老客全跑光了,營業(yè)額能不跌嗎?”

      聶磊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夢姐說的在理:“那你說,咋改變這局面?”

      “我琢磨著就兩點(diǎn),”夢姐頓了頓,接著說,“第一,從外地重新招一批小妹,明文規(guī)定不準(zhǔn)出臺,抓到違規(guī)的就重罰。第二,富貴哥,你得硬氣點(diǎn)!這幫小妹我最了解,你越給好臉越蹬鼻子上臉,該打的時候就得薅著頭發(fā)扇嘴巴子,才能把她們管老實(shí)了?!?/p>

      張富貴臉一紅,連忙應(yīng)承:“行,磊哥,我改!現(xiàn)在最急的就是招小妹的事,可去哪兒找靠譜的?”

      一旁的王群力突然開口,眼神里透著精光:“我聽說北京新開了家叫‘天上人間’的夜總會,裝修得跟宮殿似的,有錢有權(quán)的都往那兒鉆,去了就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才開了幾個月,就火遍了全國。聽說那兒的小妹情商極高,服務(wù)也是頂尖的,咱不如去北京取取經(jīng),看看人家是咋經(jīng)營管理的?!?/p>

      聶磊眼睛一亮,當(dāng)即拍板:“行!就去北京學(xué)學(xué)。既然去,給加代打個電話,問問他在不在北京,有他接應(yīng)也方便。”

      電話接通,聶磊說明來意,加代在那頭笑了:“要說做夜總會的學(xué)問,北京天上人間就是最高學(xué)府,你去了絕對不白跑。”

      掛了電話,聶磊一行人分乘六輛奧迪100出發(fā)了。1995年的奧迪100可是身份的象征,既是國產(chǎn)頂級豪車,又常被用作公務(wù)車,開出去自帶氣派。一路上車隊(duì)浩浩蕩蕩,哥幾個有說有笑,傍晚八點(diǎn)就到了四九城。在王府井吃了頓便飯,稍作休整,等到晚上十點(diǎn),便直奔那座傳說中的銷金窟——天上人間。

      此時的天上人間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老板覃輝憑著獨(dú)特的經(jīng)營手法,推出了“四大花魁”,把陪酒小妹的身價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生意火得跟剛開業(yè)似的,門口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天上人間的門口,十六個服務(wù)生分成兩排站得筆直,精氣神十足。不到十一點(diǎn),聶磊的六輛奧迪100“咔嚓”一聲停在門口,車燈熄滅的瞬間,兩排服務(wù)生立刻上前。走進(jìn)大拱門時,服務(wù)生們手里的小禮炮“砰”地炸開,彩紙紛飛,儀式感直接拉滿。

      地面鋪著鮮紅的地毯,門口站著兩位身高一米七以上的迎賓,身著剪裁合體的旗袍,容貌秀麗,聲音溫婉:“歡迎貴賓光臨北京天上人間夜總會,請問各位一共幾位?”

      蔣元上前一步,聲音洪亮:“十六位,開個大包房?!?/p>

      話音剛落,十六個服務(wù)生齊刷刷地伸出左手,微微欠身——這是要小費(fèi)的意思,來這兒消費(fèi)的都懂,少了這環(huán)節(jié)可不行。聶磊心里門兒清,既然是來取經(jīng)的,該花的錢不能省。劉峰玉從包里掏出一沓“百靈鳥”,分給兄弟們,每人遞了一張給服務(wù)生,隨后一行人便走進(jìn)了“336”包房。

      剛落座,服務(wù)員就遞上了酒單:“哥,您看看喝點(diǎn)什么?”

      王群力接過酒單,翻到某一頁時頓住了,摸著下巴問道:“雞尾酒是啥?”

      “雞尾酒是用洋酒、飲料加特殊調(diào)料調(diào)配的,有度數(shù),口感特別好?!狈?wù)員耐心解釋。

      王群力一看價格,倒吸一口涼氣:“啥?十六杯的套餐要六千多?一杯就得好幾百,這一杯有多少量?”

      “50毫升?!?/p>

      “50毫升就這么貴?”王群力咋舌。

      聶磊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別吱聲,點(diǎn)就完了。”

      蔣元一把奪過酒單,懟了王群力一句:“你可拉倒吧,沒聽磊哥說嗎?這回是來消費(fèi)取經(jīng)的,別給磊哥丟人!我來點(diǎn)!”說著便報出一串酒名,“人頭馬一瓶,路易十三一瓶,XO一瓶,百威十箱,剩下的你們看著配!”

      王群力在心里粗略一算,光這些酒水就得四五萬,還沒算小妹的臺費(fèi)。酒水剛訂完,聶磊便問服務(wù)員:“我聽說你們這兒有四大花魁?”

      “對,四位都是我們這兒的當(dāng)家花旦。”

      “把四大花魁都叫過來?!?/p>

      服務(wù)員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先生,四大花魁不會同時出臺。而且一位花魁的臺費(fèi)是六萬,四位就是二十四萬,您這邊十六位兄弟,還得再配十幾個普通小妹,普通小妹一位六千,光小妹的費(fèi)用就得三十萬。我建議您點(diǎn)一位花魁,再配十幾個普通小妹,這樣更合適。”

      聶磊琢磨了一下,覺得服務(wù)員說得有道理:“行,就把張燕叫過來。”

      “好嘞,這就去叫張燕小姐。”服務(wù)員應(yīng)聲退下。

      片刻后,包房門口傳來一陣輕響。張燕身著一襲黑色拖尾晚禮服,頭戴小巧的皇冠,身后跟著十幾個妝容精致的小妹,有人專門幫她提著裙擺。推開門的瞬間,包房里的喧鬧都安靜了幾分,連四大金剛都看直了眼。

      張燕微微躬身,聲音溫婉如春風(fēng):“各位先生,歡迎光臨北京天上人間,我叫張燕,請問哪位先生愿意讓我陪酒?”她的眼神一掃,瞬間就鎖定了主位的聶磊,再次躬身詢問,“這位先生,我陪您喝酒可以嗎?”

      聶磊點(diǎn)頭示意,張燕才帶著小妹們走進(jìn)包房。一眾小妹依次上前自我介紹:“您好,我叫馬蓉,身高一米七二?!薄澳?,我叫侯笑笑,今年二十六歲?!薄曇羟逄穑e止得體。

      小妹們落座后,服務(wù)員關(guān)掉了主燈,只留下曖昧的壁燈,隨后悄悄退了出去。張燕坐在聶磊身旁,腰桿挺得筆直,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雙手放在膝上,姿態(tài)端莊又高貴,讓人根本不好意思生出輕薄之心。

      聶磊端起酒杯:“來,喝一個。”

      張燕輕輕碰了下酒杯,淺抿一口,笑著問道:“老板看著這么年輕,是在哪個城市發(fā)財(cái)呀?”

      “青島。”

      “青島可是好地方,盛產(chǎn)海鮮,我之前去過一次,專門去金沙灘吃了海鮮,你們那兒的青島啤酒也特別醇厚。”張燕隨口就能說出青島的特色,情商之高可見一斑。其他小妹也各有各的本事,幾句話就能撩得人心頭發(fā)癢。

      聊了一會兒,張燕拿起麥克風(fēng)站起身:“各位從青島遠(yuǎn)道而來,我給大家唱首歌助興吧,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希望大家喜歡?!?/p>

      劉毅、劉峰玉等人立刻起哄:“好!來一首!”

      張燕的歌聲清甜婉轉(zhuǎn),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聽得入了神。王群力趁機(jī)拉著聶磊走到角落,壓低聲音說:“磊哥,咱不用學(xué)別的了,就學(xué)他們這套。你看這些女孩,個頂個有氣質(zhì),還懂分寸,隨便挖一個回青島負(fù)責(zé)培訓(xùn),咱的場子肯定能火回來。要我說,就挖這個張燕。”

      聶磊點(diǎn)點(diǎn)頭:“行,你去談?wù)劇!?/p>

      王群力端著酒杯走到張燕跟前:“老妹兒,哥敬你一杯?!?/p>

      張燕舉杯回應(yīng),眼神通透:“哥,您有話直說就行。”

      “實(shí)不相瞞,哥在青島也開了家夜總會,規(guī)模在當(dāng)?shù)匾彩菙?shù)一數(shù)二的。你們這兒的服務(wù)、穿著打扮還有言行舉止,比我們那兒的小妹強(qiáng)太多了,你們都是專業(yè)培訓(xùn)過的吧?”王群力開門見山,“我想請你去青島幫我?guī)∶?,條件隨便開。今天晚上你跟我們走,我磊哥在青島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蟾纾粫澊?。?/p>

      張燕笑著搖頭:“哥,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打算換工作?!?/p>

      “你再考慮考慮,萬一改變主意了呢?”

      “不用考慮了,我在這兒做得挺好的,謝謝哥瞧得起我?!睆堁嗟恼Z氣溫柔卻堅(jiān)定。

      王群力不死心,又拋出誘餌:“你的臺費(fèi)是六萬是吧?今天晚上你陪我磊哥,多少錢能跟我們走?二十萬夠不夠?”

      “先生,抱歉,我們這兒有嚴(yán)格規(guī)定,不能跟客人出臺?!睆堁嗟哪樕亮顺?,“而且我們覃總定下的規(guī)矩,誰要是違規(guī),罰款可不是十萬二十萬,一百萬都打不住。您就別為難我了。”

      王群力碰了一鼻子灰,又去問馬蓉,結(jié)果一樣。“不好意思,我不能跳槽。”“給二十萬也不行,我不能壞了規(guī)矩。”

      折騰了半天,一個小妹都沒說動。王群力回到聶磊身邊,一臉凝重地匯報:“磊哥,人家是真有原則。六千塊的普通小妹,兩萬塊帶不走;六萬的花魁,給一百萬都不挪窩。這就是天上人間和咱場子的差距啊?!?/p>

      他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勁:“咱在這兒多待兩天,實(shí)在不行,就用點(diǎn)強(qiáng)硬手段把人帶走。這回北京不能白來,花多少錢都得把咱的場子整活,不然太丟面了!”

      王群力的話音剛落,馬蓉就起身往包房外走,隨手把門關(guān)上,拉過旁邊一個服務(wù)生小弟低聲說:“這幫人是來咱這兒挖墻腳的,剛才給我和張燕開條件,讓我們?nèi)デ鄭u工作,我不想伺候他們了。你趕緊把經(jīng)理找來,把他們打發(fā)走。”

      那小弟一聽,眼睛瞪得溜圓:“還有這事兒?”不敢耽擱,扭頭就往后臺跑去找經(jīng)理。這經(jīng)理不是別人,正是天上人間的看場負(fù)責(zé)人瞎寶慶。瞎寶慶聽完小弟的匯報,當(dāng)即拍了桌子:“反了天了!敢來我這兒挖墻腳?我怎么跟覃老板交代?走,帶我去看看是誰這么大膽!”

      瞎寶慶領(lǐng)著十幾個保安,氣勢洶洶地直奔聶磊所在的336包房?!芭尽钡囊宦暎看箝T被猛地推開,他抬手就把燈全打開了,刺眼的燈光讓屋里眾人都下意識地瞇了眼。瞎寶慶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扯著嗓子喊:“都別唱了!干啥呢?瞅各位也是混江湖的,干這種挖人墻角的鼠輩行徑,不覺得丟人嗎?”

      劉毅當(dāng)即就站了起來,眼神一沉:“哥們兒,你瘋了吧?什么意思?滾出去!”

      “我滾出去?”瞎寶慶嗤笑一聲,“這是我家的地盤,該滾的是你們!不好好在青島待著,跑到天上人間來挖墻腳,是不是不想混了?”

      聶磊端著酒杯慢悠悠地抬眼,語氣冰冷:“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再敢多逼逼一句,我把你的牙全掰下來。滾蛋,別影響老子玩兒?!?/p>

      瞎寶慶被聶磊的氣勢噎了一下,隨即更火了,徑直走到聶磊跟前,抓起桌上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怎么著?我們天上人間最不歡迎的就是你們這種同行!趕緊滾蛋,聽明白沒有?”

      “啪!”聶磊猛地站起身,一個清脆的大嘴巴子直接扇在了瞎寶慶臉上。緊接著,史殿林和劉毅一左一右沖上來,把瞎寶慶按在酒桌上:“打!”

      一聲令下,兩邊的小弟瞬間打成一團(tuán)。任浩從后腰摸出小卡簧,朝著瞎寶慶的屁股“撲哧”就是一下;劉毅順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朝著瞎寶慶的腦袋“啪”地砸了個粉碎。聶磊這幫兄弟都是常年在道上拼殺的狠角色,戰(zhàn)斗力極強(qiáng),十幾個人對戰(zhàn)十幾個人,把門一關(guān),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天上人間的保安全干趴下了。包房里的電視、茶幾、花瓶也被砸得稀爛,一片狼藉。

      瞎寶慶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別打了!別打了!”

      聶磊一擺手,兄弟們才停了手。瞎寶慶捂著腦袋爬起來,惡狠狠地說:“哥們兒,算你們厲害!有種你們別跑!”

      “跑?”聶磊冷笑一聲,“我就在這兒等著,倒要看看你能搬來什么救兵。滾!”

      瞎寶慶哪敢再多說一句,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跑上樓找覃輝告狀去了。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地一說,指著自己的傷喊:“覃老板,樓下有一幫山東來的外地人,不僅打了我們的人,還把包房砸得稀爛!”

      覃輝一聽,臉色瞬間鐵青:“反了!反了!天上人間開業(yè)到現(xiàn)在,還沒人敢在這兒摔過一個玻璃瓶!”他當(dāng)即拿起電話,撥給了四九城赫赫有名的海淀戰(zhàn)神白小航。這白小航在京城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名氣比加代還大,自幼習(xí)武,身體素質(zhì)極好,戰(zhàn)斗力超群,而且打仗只用刀,身邊常年跟著兩員大將——川子和小東。

      電話一接通,覃輝的聲音還帶著火氣:“喂,小航,我是覃輝。你趕緊來天上人間一趟,帶幾個人過來。有人在這兒鬧事,把瞎寶慶給打了,包房也砸了?!?/p>

      “哦?誰這么大膽?”白小航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

      “不清楚,是從山東來的。這幫人挺能打的,你抓緊點(diǎn)。”

      “再能打又能怎么樣?不就是十幾個人嗎?”白小航嗤笑一聲,“我就帶川子、小東兩個人過去,你看我能不能挑了他們!”

      掛了電話,白小航拿出繃帶把雙手纏好,又將一把砍刀牢牢綁在手腕上,隨后護(hù)膝、護(hù)腕、護(hù)腳踝全纏上,換上一雙白色球鞋,帶著川子和小東就往天上人間趕。

      三人把車停在門口,覃輝早已在門口等候。兩人握了握手,覃輝便領(lǐng)著他們直奔336包房。

      史殿林一眼就看出白小航是練家子,當(dāng)即擼起袖子:“來了個硬茬兒?正好,來吧!”說著就把上衣脫了,露出結(jié)實(shí)的肌肉,走到白小航跟前,“小伙兒,練體操的?纏這么多繃帶。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

      白小航斜睨了他一眼,語氣輕蔑:“打你,我用一只手就夠了。你要是能打過我,今天這天上人間你想砸就砸,喜歡哪個女孩兒,我讓你隨便領(lǐng)走?!?/p>

      史殿林也是個暴脾氣,當(dāng)即后退一步:“巧了,我也用一只手!”話音剛落,他的大拳頭就帶著風(fēng)聲砸了過去。

      白小航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等史殿林的拳頭快到跟前時,才猛地?fù)]拳迎了上去?!芭椤钡囊宦晲烅?,兩人的拳頭狠狠撞在一起。白小航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史殿林卻被震得后退了半步,整條胳膊都麻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等史殿林緩過勁,白小航上前一步,一拳精準(zhǔn)地砸在史殿林的脖子上,緊接著又一記胳膊肘狠狠頂在他的胸口?!案掳汀币宦晲烅?,史殿林瞬間就沒了還手之力,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全程,白小航真就只用了一只手!

      白小航掃視一圈包房里的眾人,囂張地喊道:“還有誰想打?來,盡管上來!”

      王群力一看這架勢,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拉了拉聶磊的衣角:“磊哥,不行,這小子太能打了。要是再加上天上人間的保安,今天咱這幫人恐怕都得栽在這兒!”

      這時覃輝走上前,抬手喊道:“好了好了,別打了!都住手!”他轉(zhuǎn)向聶磊,語氣帶著勝利者的傲慢,“要論打架,你們不是白小航的對手。天上人間以后不歡迎你們,包房的裝修費(fèi)、今晚的消費(fèi),一并結(jié)清,拿了錢趕緊滾!”

      一提到錢,聶磊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已經(jīng)盤算好了,先把錢給了,等下去拿了家伙事兒,回來就把這天上人間給砸個稀巴爛。他抬眼問:“一共多少錢?”

      “你們今晚的消費(fèi)加包房的裝修損壞,一共二十萬!”覃輝報出數(shù)字。

      聶磊沒廢話,讓小弟把錢給了覃輝,隨后一擺手:“走!”

      路過白小航身邊時,聶磊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哥們兒,記住了,兩天之內(nèi),我要是不把你這只打我的爪子掰折,我就不叫聶磊!”說完,扭頭就走。

      一行人上了六輛奧迪100,往前開了大概兩公里,聶磊讓司機(jī)把車停在路邊。所有人都下了車,一個個臉色鐵青,滿是怒火。

      劉毅攥著拳頭吼道:“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咱后備箱里有二十桿五連發(fā),拿出來!今天晚上就把他天上人間平了!他再能打,還能打得過花生米?”

      聶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揮手:“抄家伙,走!”

      十六七個兄弟當(dāng)即從后備箱里拿出五連發(fā),再次朝著天上人間殺了回去。六輛奧迪100重新停在門口,兄弟們端著槍,嗷嗷叫著沖進(jìn)了店里,朝著天花板“砰砰砰”開了幾槍。店里的客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四處逃竄。

      聶磊幾步走到舞臺中央,舉起五連發(fā)朝著頭頂?shù)乃У鯚簟班亍钡囊粯專薮蟮乃羲查g碎裂,碎片散落一地。

      白小航聽到槍聲,立刻提著刀,帶著川子、小東和二十多個保安從樓上沖了下來,手里也都端著五連發(fā):“住手!”

      劉毅和史殿林當(dāng)即上前一步,任浩則繞到白小航身后,五連發(fā)直接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劉毅冷笑一聲:“你不是很能打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扳機(jī)扣得快!”說著,朝著白小航腳邊的地面“砰”地開了一槍,濺起一串火星。

      覃輝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沖上前攔住白小航,一個勁兒地勸:“小航,消氣!都消氣!別沖動!”他心里明鏡似的,真要是在這兒火拼起來,天上人間肯定得停業(yè)整頓,重新裝修又費(fèi)錢又費(fèi)時間,得損失多少營業(yè)額?

      覃輝不敢耽擱,當(dāng)即掏出電話打給了市總公司的田壯,語氣急切地喊道:“田壯,快來!有一幫外地人在天上人間鬧事兒,拿著家伙事兒開槍,還砸了我的店!”

      沒過多久,田壯就帶著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相關(guān)部門人員趕到了,把整個天上人間圍了起來。覃輝立刻上前指著聶磊:“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在我這兒為非作歹,砸了我的店!”

      聶磊冷冷地看著覃輝:“行,你給我記好了。老子今天怎么進(jìn)去的,明天就怎么出來!”

      田壯上前一步,二話不說,朝著聶磊的腦袋就扇了一巴掌:“還敢嘴硬?來,都給我銬上,帶走!”

      混亂中,王群力一看情況不對,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磊哥已經(jīng)被抓了,我要是再進(jìn)去,兄弟們就徹底完了!

      到了看守所,田壯單獨(dú)提審聶磊,語氣陰狠:“拿三百萬出來,我就幫你們調(diào)解。要是拿不出三百萬,滿足不了被害方,我就好好收拾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聶磊梗著脖子,眼神堅(jiān)定:“錢,我一分都不會拿。有能耐你就收拾我,有本事你就把我送進(jìn)去,我倒要看看,誰能真的把我怎么樣!”

      田壯換了各種辦法威逼利誘,聶磊就是油鹽不進(jìn),死活不松口。另一邊,逃出來的王群力趕緊給加代打電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加代一聽,立馬就急了,他知道聶磊被關(guān)在了市總公司。

      第二天一早,加代帶著左帥、江林、王瑞和王群力,直奔市總公司。一進(jìn)大門,加代就直接點(diǎn)名要見田壯——這是田壯和加代的第一次見面。

      田壯打量著加代,一臉不耐煩:“你找我有事?聽說你非得見我,怎么著,受了什么冤枉?說吧?!?/p>

      加代開門見山:“我是來帶人的。山東的聶磊,還有他的那幫兄弟,都是我的兄弟。把人放了吧,咱們以后可以交個朋友,有什么事你盡管找我,我加代能辦的,一定幫你辦。”

      “你讓我放人我就放人?”田壯嗤笑一聲,“你算個什么東西?”

      “看來你是不給我面子了。”加代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走到田壯跟前,“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田壯臉上。

      田壯被打懵了,反應(yīng)過來后,當(dāng)即從后腰掏出五四手槍,直接頂在了加代的腦袋上,眼神兇狠:“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斃了你!”

      “來啊,你開槍試試。”加代面不改色,一把撥開頂在腦袋上的槍,反手又給了田壯兩個嘴巴子,隨后掏出自己的電話,撥通了詠哥的號碼。

      “喂,詠哥,我是加代?!奔哟恼Z氣還算平靜,“我跟你說個事兒,我現(xiàn)在在市總公司,被田壯扣下了,還有我的一幫哥們兒也在這兒。田壯拿著槍頂我的腦袋,說要斃了我,我剛才給了他兩個嘴巴子?!?/p>

      電話那頭的詠哥吃了一驚:“啥?加代,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在市總公司動手打人?”

      “哥,是他先拿槍指著我的,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沒了。”加代嘆了口氣,“這就是點(diǎn)小打小鬧,沒多大事兒。你跟田壯說兩句,讓他把我的兄弟們都放了?!?/p>

      詠哥無奈地說:“加代,你真是能給我惹事!行,這事兒我?guī)湍憬鉀Q,你把電話給田壯?!?/p>

      加代把電話遞到田壯面前,冷冷地說:“接電話,詠哥找你?!?/p>

      田壯遲疑地接過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喂,你好,我是小詠。”

      小詠在電話里直接對田壯說:“我跟你說,那個加代就是我的好弟弟。他打你兩個嘴巴子,你得忍著,沒辦法,我們就是過命的好兄弟!所以說,你這邊兒吃點(diǎn)兒虧,沒事兒吧?”

      田壯一聽是小詠的聲音,態(tài)度立馬來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語氣諂媚得不行:“沒事兒啊!我樂意吃虧,都說吃虧是福嘛!能讓您的弟弟出出氣,這是我的榮幸!沒事兒,真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毙≡伒恼Z氣緩和了些,“那我代弟這幫兄弟,你能放了吧?”

      “可以!沒問題!您一句話的事兒!”田壯連聲應(yīng)承。

      “對面兒的覃輝,不會不樂意吧?”小詠又問了一句。

      “他樂意不樂意不重要!”田壯拍著胸脯保證,“我是相關(guān)部門的,在這事兒上我說了算!他沒資格置喙!”

      “行,夠痛快?!毙≡仢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有機(jī)會我去四九城,讓我代弟帶著你,咱一塊兒吃頓飯。”

      電話一掛,田壯立馬換了副嘴臉,湊到加代跟前,點(diǎn)頭哈腰地賠罪:“代弟??!這都是天大的誤會!是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說著,田壯趕緊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手下:“快!把青島來的聶磊他們?nèi)挤帕耍蜌恻c(diǎn)兒,別怠慢了!”

      沒過多久,聶磊就帶著兄弟們從里面出來了。一見到加代,兩人快步走上前,來了個親切的擁抱。加代拍了拍聶磊的后背,問道:“磊弟,接下來這事兒,你想怎么解決?”

      聶磊眼神堅(jiān)定:“代哥,我就一個要求,必須把張燕帶走。那20萬我也不用他覃輝退了,這不算欺負(fù)他吧?”

      “行,哥陪你去?!奔哟?dāng)即應(yīng)下。兩人帶著一眾兄弟,再次直奔天上人間。路上,田壯已經(jīng)把電話打給了覃輝,語氣嚴(yán)肅地提醒:“覃輝,聶磊他們找了硬茬兒擺事兒,我已經(jīng)把人放了,他們現(xiàn)在正往你那兒去呢?!?/p>

      田壯頓了頓,加重語氣:“你反正也不差錢,聽我的,這事兒就全按他們的意思來,無非就是虧倆錢兒。真把人家哥倆逼急了,你那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天上人間,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覃輝卻沒當(dāng)回事,嗤笑一聲:“壯哥,你這是不是有點(diǎn)兒夸大其詞了?”

      “我跟你吹什么牛?”田壯不耐煩了,“給我打電話的是誰,我就不跟你細(xì)說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覃輝放下電話,心里琢磨著:你不賠我損失,我就找人收拾你!白小航他們都在這兒,還怕治不了你?他自恃不差錢,背后又有關(guān)系,根本沒把加代和聶磊放在眼里。

      沒過多久,聶磊和加代一行人就到了天上人間。車往門口一停,眾人徑直走了進(jìn)去。覃輝正坐在一樓大廳等著,這是他和加代第一次見面。覃輝上下打量了加代一眼,語氣帶著嘲諷:“你倒是挺有本事,進(jìn)去這么快就出來了,挺厲害唄?”

      有加代在身邊,聶磊說話也硬氣了不少,底氣十足地說:“我沒工夫跟你廢話,就一件事——讓我把張燕帶走。我之前給你的20萬不用退了,我沒欺負(fù)你吧?”

      “想帶張燕走?問過我了嗎?”白小航往前一步,擋在了覃輝身前。這是白小航第一次見到加代,之前雖聽過他的名聲,卻還沒成為后來的好兄弟,語氣里滿是戒備。

      “我叫任家忠。”加代淡淡開口。

      “你就是在南方做生意的那個加代?”白小航挑眉,“最近兩年名氣挺大啊。不好好在南方待著,跑四九城來多管閑事?”

      “哥們兒,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奔哟凵褚焕?,“我只跟覃輝談。聽到我磊弟的要求了嗎?把你們這兒的女孩兒都叫出來,讓我兄弟親自挑選。”

      “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白小航梗著脖子反問。

      史殿林當(dāng)即上前一步,五連發(fā)“啪”地一下頂在了白小航的腦袋上,語氣兇狠:“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打你!”

      “想打架?”白小航絲毫不懼,“敢不敢甩個點(diǎn)兒?咱們光明正大打一場!”

      加代一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啊。我們要是打贏了,就按我們的要求來;要是輸了,任你處置!”

      覃輝對白小航的身手信心十足,也跟著附和:“沒問題!你要是能打贏,別說張燕,四大花魁我全讓你領(lǐng)走!”

      雙方當(dāng)場約定:今晚,亮馬河決一勝負(fù)!

      加代和聶磊回到酒店后,白小航立馬就把電話打給了豐臺一把崔志廣——一個海淀一把,一個豐臺一把,兩人在京城道上勢力不小。

      “廣哥,我是小航啊?!卑仔『降穆曇魩е鼻小?/p>

      “老弟,怎么了?”崔志廣問道。

      “今天晚上要打加代!廣哥,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崔志廣一聽,當(dāng)即應(yīng)下:“幫你肯定幫!我早就瞅這加代不順眼了。既然要打,咱就多帶點(diǎn)兒兄弟,多準(zhǔn)備點(diǎn)兒錢給兄弟們分了,一個兄弟給500,我今晚準(zhǔn)備10萬,你再從閆老大那兒拿10萬,湊20萬,今天晚上就把加代往死里打!”

      “行!我這就給閆老大打電話!”白小航掛了崔志廣的電話,立馬撥通了自己老大閆晶的號碼,“喂,大哥,我是小航。今天晚上去亮馬河打加代,你能不能給我拿點(diǎn)兒錢?”

      閆晶向來支持白小航打架——白小航的名氣越大,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就越高,他的名聲多半都是靠白小航打出來的。閆晶當(dāng)即拍板:“哥給你拿錢!今晚必須把加代給我打趴下!”

      消息一出,整個京城江湖都炸了:白小航、崔志廣聯(lián)合起來,砸20萬要打加代!

      聶磊聽說后,立馬對加代說:“代哥,不行我從青島調(diào)人,把于飛他們都叫來,人多才有底氣!”

      加代卻擺了擺手,胸有成竹地說:“不用,你看我的就行了!”

      就在這時,杜崽兒把電話打了過來:“喂,代弟,現(xiàn)在江湖上都在傳,崔志廣和白小航拿20萬要打你。今天晚上我去幫你說和吧,你在北京也未必能叫來人!”

      “不用,杜哥。”加代語氣堅(jiān)定,“我自有辦法收拾他們!”

      掛了電話,加代冷聲道:“他們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吧?今天晚上我就帶深圳和山東的這些哥們?nèi)ィ嘟幸粋€人都算我輸!”

      隨后,加代對江林吩咐:“去準(zhǔn)備200萬現(xiàn)金?!甭櫪谝哺f:“我也拿200萬,湊400萬,跟他們硬剛到底!”

      兩人當(dāng)即往銀行預(yù)約取錢,同時加代也在江湖上放話:“今晚我和白小航、崔志廣在亮馬河決一死戰(zhàn)!我和聶磊一人準(zhǔn)備了200萬,共400萬現(xiàn)貨!只要認(rèn)可我加代,愿意跟我交朋友的,到亮馬河來露個面,一人給1萬;敢拿起刀幫我砍人的,一人給3萬!”

      這話一出,京城里的混混們都炸了鍋。大小八戒、哈僧、鬼螃蟹、醬油三等等,不管是有名有號的,還是小嘍啰,都打算去亮馬河看看——400萬的大場面,這輩子難得一見!

      白小航和崔志廣聽說后,只當(dāng)加代是在吹牛:200萬?還400萬?純屬虛張聲勢!他們根本不知道,江林和王群力已經(jīng)從銀行取了現(xiàn)金,整整400萬現(xiàn)貨,就放在一輛面包車?yán)铩?/p>

      晚上七點(diǎn),加代主動把電話打給了白小航:“小航,準(zhǔn)備好了嗎?今晚12點(diǎn),亮馬河!誰不來誰孫子!我加代把話放這兒,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裝著400萬現(xiàn)金的面包車靜靜停在酒店樓下。晚上11點(diǎn)多,加代、聶磊帶著20多個核心兄弟,驅(qū)車直奔亮馬河。

      此時的亮馬河已經(jīng)聚集了200多人,鬼螃蟹、醬油三、二嫂子、大小八戒、西直門大象等人都在。這些人不是來幫誰的,純粹是來湊熱鬧的,想看看這場400萬的大戰(zhàn)到底有多精彩。

      沒過多久,白小航帶著150多個兄弟也到了。車一停,眾人浩浩蕩蕩地走下來,氣勢洶洶。

      加代和聶磊就站在人群前方,臉上毫無懼色。四大金剛、任浩、王群力等人握著五連發(fā),緊緊護(hù)在兩人身邊,一共就20來個人,卻硬生生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白小航見狀,嗤笑一聲:“就帶20多個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打你,顯得我欺負(fù)人;不打你,又顯得我怕了你!”

      “20多人照樣收拾你!”聶磊毫不示弱地回懟。

      四大金剛當(dāng)即端起五連發(fā),對準(zhǔn)對面,齊聲喝道:“誰敢上?打死你!”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加代對馬三使了個眼色。馬三立馬走上前,“啪”地一下拉開了面包車的車門,一箱子一箱子的現(xiàn)金被拽了出來,打開箱子,嶄新的鈔票閃閃發(fā)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加代指著現(xiàn)金,聲音洪亮地喊道:“各位都看清楚了!這是400萬現(xiàn)貨!現(xiàn)在,愿意幫我的,往我這邊站;想幫白小航跟我作對的,我也不攔著,但一會兒打起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400萬的誘惑誰能抵擋?鬼螃蟹、醬油三、二嫂子、大小八戒等人對視一眼,立馬帶著手下的兄弟,一茬接一茬地站到了加代這邊,嘴里還喊著:“兄弟!你要是真給錢,咱就真幫你!家伙事兒我們都帶來了!”

      白小航那邊的人也開始動搖了。崔志廣和白小航的兄弟,包括川子、小東,跟著老大天天打打殺殺,也沒過上什么好日子,看著那堆現(xiàn)金,一個個直咽口水。

      有幾個崔志廣的兄弟實(shí)在忍不住了,小聲嘀咕:“要不咱過去搶點(diǎn)兒錢?拿了錢再回來幫廣哥打!”

      “我憋不住了,我先過去搶一把!”有個小弟說著就要往前沖。

      聶磊怎么可能讓他們把錢搶走?他當(dāng)即一擺手,史殿林和劉毅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jī),“咣咣”幾槍,朝著沖過來的那十幾個小弟打了過去,小弟們慘叫著倒在地上。

      這一下徹底點(diǎn)燃了戰(zhàn)火。鬼螃蟹等人當(dāng)即掏出家伙事兒,喊道:“今天就幫加代干你們!”

      形勢瞬間逆轉(zhuǎn),白小航這邊徹底不占優(yōu)勢了。白小航單挑確實(shí)厲害,一打五都不在話下,但火拼他不行——他擅長的是用刀,而鬼螃蟹、二嫂子這些人都是常年混江湖的團(tuán)伙,最擅長的就是群毆火拼。他們一擁而上,瞬間就把白小航的人壓著打。

      白小航見狀,怒吼一聲,抄起砍刀就沖了上去。一時間,亮馬河畔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

      四九城的江湖,要變天了!加代要在四九城徹底站起來了,聶磊也即將在京城名聲大噪!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400萬現(xiàn)金的誘惑實(shí)在太大,原本看熱鬧的人全站到了加代這邊,加代這邊的人數(shù)瞬間碾壓對面。鬼螃蟹、二嫂子這些人,以后跟加代處得怎么樣另說,但眼前這三四萬的現(xiàn)金,是真的香!

      白小航提著刀在人群里左沖右突,不得不說,他的單挑能力是真的強(qiáng),五分鐘之內(nèi)就干倒了十幾個,但架不住對方人多,沒多久就體力不支了。川子和小東也都掛了彩,漸漸抵擋不住。

      史殿林、劉毅、劉峰玉、蔣元,再加上加代手下的江林、左帥、馬三,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端著五連發(fā)往前沖,對著白小航的人瘋狂掃射。

      這場戰(zhàn)役,從一開始就毫無懸念。史殿林、劉毅這幫人都是從刀山火海里拼出來的,打起仗來跟不要命似的,堪稱自殺式火拼。白小航這邊原本就人心渙散,再加上對方火力兇猛、人數(shù)占優(yōu),很快就敗下陣來。

      白小航眼瞅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心里咯噔一下:這不行!再這么打下去,我這幫兄弟得折一大半!

      就在他快要扛不住的時候,加代和聶磊仁義了一把,主動站出來叫停。兩個大哥走到人群中間,一伸手:“誰也別打了,都停下!”

      兩人徑直走到白小航跟前,加代開口問道:“小航,你覺得咱們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多了我不敢說,再打幾分鐘,你這些兄弟基本上就得全被撂倒?!?/p>

      白小航和崔志廣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聶磊上前一步,語氣堅(jiān)定:“你已經(jīng)輸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得把張燕帶回青島,覃輝那邊的事,你就別管了?!?/p>

      “我不服!”白小航梗著脖子喊,“咱歇會兒再打,我絕對不會輸你!”

      加代和聶磊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我還慣著你?想打,那就接著打!”

      說著,加代一擺手,劉毅、史殿林、馬三等人立馬又沖了上去,對著白小航的人又是一頓猛揍。這一次,僅僅過了一分多鐘,白小航他們就徹底挺不住了——川子、小東、崔志廣身上都受了傷,兄弟們一個個噗通噗通地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喊:“不打了,打不過了!”

      白小航看著身邊倒下的兄弟,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先去醫(yī)院看病,你們看行嗎?”

      加代和聶磊對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去看病可以,我們正好直接去找覃輝。”

      白小航領(lǐng)著一大幫受傷的兄弟往醫(yī)院趕,加代和聶磊則當(dāng)場商量好兵分兩路:加代帶著馬三等人去醫(yī)院找白小航“補(bǔ)刀”,牽制住他們;聶磊帶著自己的兄弟,直接去天上人間找覃輝要張燕。

      這邊聶磊一行人直奔天上人間,此時的天上人間早就因?yàn)橹暗臎_突停業(yè)了。聶磊領(lǐng)著兄弟直接闖了進(jìn)去,覃輝正在辦公室里坐立不安地等消息:“小航到底打贏沒打贏?怎么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話音剛落,就聽樓下“咣當(dāng)”一聲巨響,緊接著傳來聶磊的叫囂:“覃老板,你下來一趟!咱這事兒還沒完!”

      覃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完了,小航肯定是沒打過人家!他硬著頭皮從辦公室里出來,身邊跟著的瞎寶慶,早就被聶磊一伙人打怕了,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覃輝站定在聶磊跟前,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問:“兄弟,你怎么又回來了?”

      “哈哈,你不知道我為啥回來?”聶磊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啪”地一個大嘴巴子扇在覃輝臉上,“現(xiàn)在馬上讓我把張燕領(lǐng)走!我也不想為難你,就借用她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完好無損地給你送回來!”

      與此同時,加代他們已經(jīng)趕到了白小航所在的醫(yī)院。一行人直接沖進(jìn)急診室,“咣當(dāng)”一腳踹開大門,朝著天花板“咣咣”開了兩槍,瞬間控制住了局面。白小航剛被包扎好,就被加代的人摁在了病床上。

      馬三拿著槍頂在白小航的腦袋上,語氣兇狠:“給覃輝打電話,告訴他,把張燕交出來,不然我現(xiàn)在就崩了你!”

      白小航看著身邊同樣受傷的兄弟,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嘎嘎作響,最終還是松了口:“行?!?/p>

      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覃輝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急聲道:“輝哥,你讓他們把張燕領(lǐng)走吧!他們要什么條件你都答應(yīng)!”

      白小航頓了頓,語氣帶著不甘:“我萬萬沒想到,加代和聶磊拿400萬跟我干,把我打得這么慘,我手下的兄弟都傷得不輕,現(xiàn)在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了。你先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讓我緩個兩三天,我立馬卷土重來!”

      覃輝是個聰明人,知道現(xiàn)在不是硬剛的時候,掛了電話就立馬給張燕打了過去:“張燕,我是覃輝,你馬上到店里來一趟,我有事兒跟你說。”

      張燕沒多想,打了輛出租車就往天上人間趕,一見到聶磊,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覃輝滿臉為難地說:“張燕,現(xiàn)在聶磊把我逼得沒辦法,我只能忍痛割愛了。”

      張燕看覃輝確實(shí)為難,主動開口:“我跟他走就是了。覃老板是我的恩人,沒有您就沒有我張燕的今天,我不能讓您為難。我只希望他們不要再難為你!”

      聶磊見狀,讓任浩帶著幾個兄弟開了兩臺奧迪100,護(hù)送張燕回青島。這邊加代也遵守承諾,把白小航他們放了。

      當(dāng)天晚上,加代和聶磊一行人在酒店擺了慶功宴。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了:四九城的加代,聯(lián)合青島的聶磊,把海淀戰(zhàn)神白小航、豐臺戰(zhàn)神崔志廣都收拾了!

      一夜之間,這事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加代的名氣徹底響徹四九城!經(jīng)過亮馬河這一戰(zhàn),加代和聶磊的名聲更是無人不知。但兩人都沒急著走,心里都清楚,這事兒不算完——江湖上,沒有白打的架。

      白小航從小習(xí)武,和李連杰是同門師兄弟,習(xí)武之人大多狂妄自大,根本不允許自己失敗。他和崔志廣躲在家里喝悶酒,白小航越喝越氣:“咱們必須報仇!只要在四九城,不把加代的腿打折,不把山東的聶磊干掉,以后咱在北京就沒法混了!”

      哥兒倆從上午喝到晚上,也沒想出什么好對策——他們身邊根本沒有出謀劃策的軍師。閆老大這會兒也不管白小航,兩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閆老大是生意人,沒必要為了白小航得罪加代和聶磊。

      走投無路的白小航,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加代。此時加代正和聶磊喝酒,接起電話就聽白小航的聲音傳來:“喂,加代,我是白小航。”

      “喲,這不是手下敗將嗎?”加代故意調(diào)侃,“怎么著,喝得不開心?想來找我喝酒?我在八大胡同吃羊肉呢,你過來吧,我給你倒杯酒?!?/p>

      “加代,我心里不服!”白小航的聲音帶著怒火,“我辛辛苦苦打了兩年才闖出來的名聲,一夜之間就被你毀了!你等著我,我一個人過去!”

      “哈哈,行啊,我等著?!奔哟χ鴴炝穗娫?。

      白小航“騰”地站起來,抓起身邊的砍刀:“我找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樣!”崔志廣嚇得不敢動彈,最終只有白小航一個人,開著閆晶的橘黃色悍馬,油門踩到底,直奔八大胡同。

      悍馬“啪”地停在胡同口,白小航喝得晃晃悠悠,手里拎著大砍刀,徑直往加代和聶磊所在的包房走去。他一腳踹開包房大門,“唰”地把砍刀扔了出去,刀刃“啪”地一下釘在了加代身后的掛畫兒上。

      白小航走到桌子跟前,雙手往桌上一摁,瞪著加代和聶磊:“我告訴你加代,還有你聶磊!”

      聶磊瞥了他一眼:“喝多了吧?趕緊走,我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加代順手從身后拔出一把小刀,放在桌上,語氣平淡:“兄弟,拿著刀過來,想打架?有本事多帶點(diǎn)人來。我知道你能打,但你一個人來,就不怕我這幫兄弟把你砍死?”

      白小航不理會加代,盯著聶磊追問:“我問你最后一遍,能不能把張燕從山東送回來?能不能去給覃老板道歉,把天上人間重新裝修好?我就問你倆,行不行!”

      “你喝成這熊樣,我打你都算欺負(fù)你?!甭櫪诎欀颊f。

      “不用你讓著我!”白小航梗著脖子,“你們站起來,我還是用一只手。今天你們誰要是能打過我,覃輝的事兒我再也不管了!”

      他一個人面對加代和聶磊的一眾兄弟,竟然半點(diǎn)不怵,依舊硬氣十足。加代看著白小航這股子藝高人膽大的勁兒,心里反倒生出了幾分欣賞:這絕對是條漢子!要是能把他收為己用,以后能幫自己做不少事。

      加代還在琢磨,白小航突然抬手,“啪”的一個大嘴巴子扇在聶磊臉上,直接把聶磊的眼睛都打飛了:“到底行不行?能不能答應(yīng)!”

      聶磊瞬間被激怒,抬手就回了白小航兩個嘴巴子,怒吼道:“給我打他!”

      六七個人立馬沖上去,把白小航摁在地上,啤酒瓶子、大腳丫子對著他的腦袋哐哐猛砸,打得白小航慘叫連連。今天他確實(shí)喝多了,渾身發(fā)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喊:“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打了大概一分鐘,加代開口叫停:“行了行了,別打了。看看他傷得怎么樣,把他扔到醫(yī)院門口去?!?/p>

      手下的兄弟把白小航拖到醫(yī)院門口,扔在地上就走了。白小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九點(diǎn)多,正躺在醫(yī)院里輸液,渾身疼得像散了架。

      醒來后,白小航越想越氣,腦子里漸漸冒出了一個報復(fù)加代和聶磊的主意。他知道加代的生意大多在深圳,在北京沒什么可下手的地方,但聶磊就好打聽多了。

      白小航給青島的一個朋友打了個電話,一番打聽就全摸清了:聶磊在青島有新一城夜總會(張燕應(yīng)該就在這兒)、紅星游戲廳,還有一家皇冠假日酒店,這幾個都是他的核心產(chǎn)業(yè),地址也都問得明明白白。

      掌握了情況,白小航立馬把電話打給了聶磊,電話一接通就說:“聶磊,我是白小航。你在北京別走,我再跟你過兩招!”

      “行啊,我不走?!甭櫪谡Z氣輕蔑,“想玩兒,你隨時說,我陪你好好玩兒!”

      “好,你給我等著!”白小航掛了電話,確認(rèn)聶磊暫時不回青島后,立馬喊來了川子、小東,又找了個開出租車的哥們兒于洋,三人收拾了一下,就準(zhǔn)備動身去青島,要把張燕搶回來!

      聶磊和加代還在四九城琢磨著,白小航是不是得在京城跟他們再比劃比劃,這事兒總得徹底解決才放心??伤麄?nèi)f萬沒想到,白小航壓根沒打算在京城糾纏,已經(jīng)開著大悍馬,朝著青島方向哇哇疾馳而去。

      抵達(dá)青島后,白小航找了輛出租車在前面領(lǐng)路,徑直往聶磊的新一城夜總會趕去。此時的張燕,正在新一城夜總會里給一眾小妹上課,分享著在天上人間積累的服務(wù)經(jīng)驗(yàn),底下的小妹們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點(diǎn)頭附和。

      白小航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夜總會門口。他對于洋吩咐道:“于洋,你把車準(zhǔn)備好,我們幾個進(jìn)去就砸,搶到張燕后,你帶著她直接回四九城!”

      話音剛落,白小航、川子、小東三人就下了車,每人手里都拎著大砍刀,“蹭”的一下就沖進(jìn)了夜總會。進(jìn)門對著門口的服務(wù)生,白小航抬手就是一刀,服務(wù)生慘叫著倒在地上。

      負(fù)責(zé)打理夜總會的張富貴一眼就瞅見了這一幕,當(dāng)即沖著看場子的兄弟大喊:“有人過來鬧事兒!快上樓拿家伙!”幾個兄弟立馬朝著樓上的保安室跑去——保安室里有槍,可白小航的速度實(shí)在太快,根本不給他們準(zhǔn)備的機(jī)會。

      要知道,兄弟們跑上樓取槍再下來,怎么也得一分鐘時間,而這一分鐘,對身手矯健的白小航來說,已經(jīng)足夠完成計(jì)劃。果不其然,新一城的十多個兄弟圍著白小航三人打了起來,可這哥兒仨身手不凡,愣是沒落下風(fēng)。緊接著,白小航朝著場內(nèi)大喊一聲:“張燕,趕緊跟我走!”

      川子和小東在后面斷后,白小航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張燕的手,拽著她就往門外的車邊跑。把張燕往于洋的車?yán)镆晦簦谘罅ⅠR踩下油門,帶著張燕往北京方向逃竄。白小航則轉(zhuǎn)身又回去纏斗了十多秒鐘,確認(rèn)張燕安全撤離后,才喊了聲:“撤!”

      哥兒仨哇哇地往外跑,白小航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也往北京趕去。于洋帶著張燕先一步回到北京,等白小航抵達(dá)京城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diǎn)多了。

      此時覃輝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突然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張燕,頓時嚇了一跳:“張燕,你怎么回來了?”

      “覃總,是小航哥、川子和小東,他們仨去青島砍傷了七八個人,硬拽著我跑回來的。”張燕喘著氣說,“這事兒不是您讓他們?nèi)サ膯幔俊?/p>

      “我沒讓他去??!”覃輝頭都大了,一邊掏出手機(jī)一邊埋怨,“這小子怎么天天凈給我添亂!”說著,他立馬撥通了白小航的電話,“小航,你把張燕搶回來了?”

      “嗯,我給搶回來了?!卑仔『秸Z氣里滿是自豪,以為能得到覃輝的表揚(yáng)。

      可覃輝卻對著電話一頓數(shù)落:“你這不是又惹事兒了嗎?咱都跟人家說好了,安安穩(wěn)穩(wěn)等三個月,人家就把張燕送回來。你倒好,跑去青島砍傷人家七八個兄弟,你覺得聶磊和加代能放過我嗎?”

      “輝哥,那你怎么不早說???”白小航愣住了。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擅作主張!”覃輝的語氣越發(fā)嚴(yán)厲,“我知道你愛打、好斗,你天天打都行,可我打不起!我天上人間要是關(guān)門一個月,得損失多少錢?”

      電話里的埋怨聲不斷,白小航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事,最后卻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場,氣得渾身發(fā)抖:“輝哥,我替你做事,把人搶回來,你怎么還埋怨我?我哪兒做錯了?”

      “你就是做錯了!”覃輝說完,“啪”地掛了電話,把白小航晾在了原地。白小航又氣又委屈,卻也沒什么辦法。

      掛完白小航的電話,覃輝不敢耽擱,立馬給聶磊打了過去,語氣帶著歉意:“哥們兒,不好意思啊。這個白小航?jīng)]經(jīng)過我的允許,擅自跑到青島鬧事兒,還砍傷了你七八個兄弟,把張燕搶了回來。你看這事兒,我怎么給你解決?”

      “啥意思?你在這兒跟我裝好人呢?”聶磊語氣冰冷。

      “真不是我授意的,他完全是擅作主張!”覃輝急忙辯解,“這事兒因我而起,白小航也沒什么錢,我給你和加代每人20萬,咱這事兒就到此為止,怎么樣?”

      事已至此,加代和聶磊也不好再過分為難覃輝,收下錢后,兩人便合計(jì)著怎么處理白小航。加代問聶磊:“你覺得白小航是不是條漢子?”

      “挺硬氣的,我覺得是條漢子?!甭櫪邳c(diǎn)頭。

      “那怎么著,我找人先把他抓起來,看看能不能收服他?!闭f著,加代拿起電話,打給了張毛,“喂,毛哥,我是加代。能不能讓市總公司幫忙抓個人,海淀的白小航。”

      “行,代弟,我這就下命令!”張毛當(dāng)即應(yīng)下。

      掛了電話,張毛立馬安排市總公司全城抓捕白小航。當(dāng)天,四九城就印了1萬份白小航的通緝令,上面寫著:提供線索者獎勵3000元,直接抓住者獎勵10000元。

      白小航帶著川子、小東,躲在了亮馬河大廈后邊的一個廢品收購站——這是他一個發(fā)小兒開的。躲了五六天后,白小航實(shí)在憋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溜達(dá)溜達(dá),買點(diǎn)兒肉回來,咱喝點(diǎn)兒?!?/p>

      川子急忙勸道:“哥,我去吧,萬一被抓住了,也比你出事強(qiáng)。”

      “不用!在四九城,能抓住我白小航的還沒出生呢!”白小航傲氣不減,執(zhí)意自己出門。

      可他剛出門買東西,就被一個綽號叫“老八”的混混盯上了。老八一眼就認(rèn)出了白小航,心里暗喜:這1萬塊錢到手了!他立馬給市總公司打了電話:“喂,我看見白小航了,現(xiàn)在就在朝陽區(qū)亮馬河八大胡同附近,你們趕緊過來,我在后面跟著他!”

      田壯接到舉報后,立馬帶著二十多個荷槍實(shí)彈的相關(guān)部門人員,朝著白小航的方向趕去。老八一直跟在白小航身后,直到廢品收購站門口,才停下腳步等著支援。

      沒過多久,田壯就帶著人到了。在收購站外面,隱約能聽到里面?zhèn)鱽韯澣染频穆曇簟R粋€工作人員拿來液壓鉗,“嘎巴”一下就剪開了門鎖。眾人躡手躡腳地推門進(jìn)去,兵分兩路往里面包抄。田壯一腳踹開里屋的門,朝著天花板“嘭”地開了一槍,大喊:“都別動!”

      白小航反應(yīng)極快,猛地站起來,直接跳窗戶跑了。川子和小東沒來得及脫身,全被當(dāng)場控制住。田壯把兩人帶回總公司后,立馬給加代打了電話:“代弟,不好意思,白小航跑了,但逮到了他兩個兄弟,你再給我點(diǎn)兒時間。”

      “沒事兒,壯哥。抓了他的兄弟,還愁抓不住他嗎?繼續(xù)通緝白小航!”加代說道。

      逃出去的白小航心里難受得不行:“我作為老大,在外邊跑著,兄弟們卻在里面受罪,這像話嗎?”走投無路之下,他只好給閆晶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白小航就急聲道:“大哥,我是小航,我出事了,您知道嗎?”

      “我知道?!遍Z晶的語氣很平淡。

      “哥,我在外邊實(shí)在太難了,您幫幫我行不行?川子和小東被他們抓住了,估計(jì)在里面被打得不輕。您哪怕跟里面打個招呼,讓他們少挨點(diǎn)揍也行啊。”白小航帶著懇求。

      “小航,這事兒你想怎么辦?”閆晶問道。

      “哥,我希望能把川子和小東放出來。”

      “那不可能?!遍Z晶直接拒絕,“這事兒是加代在辦,我不了解他,不能輕易觸碰他的底線。小航,你記著,你是我的小弟,我只管你,沒義務(wù)管你的兄弟。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趕緊離開四九城,躲個兩三年再回來,哥接著用你。”

      “哥,您要是這么說,那我就只能投案自首了。”白小航語氣堅(jiān)定。

      “小航,你傻???跑出去躲幾年再回來不行嗎?”閆晶勸道。

      “我的事兒不用您管了!”白小航說完,“啪”地掛了電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這份重情重義,也注定了日后他會跟著加代混。

      隨后,白小航直接撥通了田壯的電話:“喂,你好,我是白小航。別再折磨我的兩個兄弟了,我現(xiàn)在就去自首?!?/p>

      “行,那你過來吧?!碧飰颜f完,立馬給加代打了電話,“代弟,白小航要來自首,你跟青島的那個兄弟過來一趟吧?!?/p>

      “行,我們馬上過去?!奔哟鷴炝穗娫挘吐櫪?、史殿林等人往市總公司趕去。路上,史殿林對聶磊和加代說:“這個白小航是真能打,我挺佩服他的,而且還講義氣,寧愿自己自首,也不想讓兄弟受罪?!?/p>

      史殿林越說,加代和聶磊對之都白小航越感興趣。沒多久,兩人就到了市總公司,坐在了田壯的辦公室里。

      這時,白小航走到了一樓大廳門口,大聲喊道:“我是白小航,我來自首!”說完,主動伸出雙手。

      田壯一聽,對著手下喊:“趕緊抓起來!”隨后,幾個工作人員上前,對著白小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白小航是真夠漢子,自己往墻角一蹲,低下頭,雙手護(hù)住腦袋,從頭到尾連吭一聲都沒有。

      打了大概一分多鐘,加代和聶磊在一旁看著。聶磊忍不住說道:“這海淀戰(zhàn)神名聲這么大,出了事兒卻沒人幫他,落得個自首的下場,是不是有啥難言之隱?”

      聶磊這句話,讓加代也越發(fā)感興趣,對著手下說:“先別打了,問問他怎么回事?!?/p>

      此時的白小航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劇痛。工作人員把他架到老虎凳上,雙手銬在上面。聶磊走上前,問道:“疼不疼?”

      “疼不疼先不說,反正我能忍住?!卑仔『揭е勒f。

      “你作為京城第一打手、海淀戰(zhàn)神,出了這事兒,就沒人管你嗎?”聶磊又問。

      “沒人管我,所以我來自首。”白小航語氣堅(jiān)定,“我兩個兄弟在里面受罪,我不能在外邊瀟灑。要蹲監(jiān)獄,我們哥仨一塊兒蹲!”

      這番話徹底打動了聶磊,字里行間全是對兄弟的義氣,看得出來,白小航就是缺一個真正靠譜的大哥!聶磊拽著加代走出審訊室,說道:“哥,我覺得這小子行。咱哥倆在他面前,不僅沒脾氣,還挺佩服他。你要是能把他收下,他絕對忠誠,是個人才。不行就放他一馬?”

      “嗯,磊弟,我也這么覺得?!奔哟c(diǎn)頭,“但我不好明說?!?/p>

      “代哥,這事兒我來辦?!甭櫪谡f完,轉(zhuǎn)身回到審訊室,對著白小航說了一番掏心窩子的話。也正是這番話,讓白小航下定決心,以后就認(rèn)加代為大哥!

      聶磊走到白小航的面前,開門見山:“哥們兒,我要是跟加代不追究你了,你不會以為我怕你了吧?”

      “啥意思?直說吧!”白小航抬起布滿傷痕的臉,眼神里滿是警惕。

      “我的意思是,賠償?shù)腻X,覃輝已經(jīng)替你給了?!甭櫪谡Z氣平和,“咱們都是江湖中人,等你出去了,咱喝頓酒。你要是覺得我跟加代能處,咱就處處;以后你到青島,我去北京,咱互相照應(yīng)著喝點(diǎn)兒。你要是不樂意,寧可鋃鐺入獄也不想跟咱處,那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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