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各類書法大賽最終的獲獎作品,會發現草書占了很大一部分,在如今“楷不如行,行不如草”的風氣之下,取法于哪一家,寫什么樣的草書,是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特別是對于那些想要在比賽中取得名次,獲得聲望與地位的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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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祥曾在一次直播中表示,自己當過很多次評委,與其他同仁也多有交流,他發現有兩類草書作品,往往能獲得評委專家的一致喜愛和認可,第一類是大作品,“大”就是指尺幅寫得很大,這一點很好理解。
第二類作品就是發展了古人、有創新的作品,特別是在章法、墨法上創新的作品。比如王鐸、傅山等人的作品,大多都是一行一行的,現在的大草作品,就要把章法打亂,不再是以行列為單位,敢于“亂石鋪街”,以章法為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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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了這兩個標準,我們在創作時該注意什么呢?寫丈二匹上的狂草,不是小字的放大。筆要換,長鋒羊毫或特制茅龍筆,蓄墨多,能承載手臂揮運的動量。墨要調,膠稍重,防止垂流;可略摻宿墨,讓枯筆有層次。
先謀篇,后落墨。找出關鍵字和行氣的路徑,正文與款識的空間要一氣計算,最后一行寧可留白過半,也強過局促塞滿。肘懸,腕活,以腰催肩,以肩運臂。執筆要高,掌心需虛,像持長矛而非握筷子。大膽運用“積墨法”,這樣墨層有厚度,遠觀不單薄。最忌“為狂而狂”,大字草書的張力來自速度與停頓的對比,而非一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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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古人筆法,特別是晚明諸家,如傅山、黃道周的草書,最忌一上來就模仿那些奇崛姿態。傅山的秘密在“纏裹”——筆毫在行進中不斷捻轉,筆畫邊緣毛澀,如古藤老根。寫他的字,腕部需做極細微的螺旋運動,墨要稍渴,讓筆鋒與紙面產生摩擦感。章法處理上需懂其“亂中有序”。
每三四字必成一組,組內傾斜角度相同,組間通過筆勢呼應。黃道周的奇險來自對空白的大膽分割,他敢把一行字壓到紙邊,突然留出大片虛空,形成強烈的視覺張力。勿將他們晚年的極端風格當作唯一標準。建議學書者從其早年法度嚴謹之作入手,弄清筆法源流,再逐漸過渡到晚年變法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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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才能理解其“奇”從何來,避免陷入為奇怪而怪的習氣。創作應用時,當取神不取形。學到這一層,才算真正得了明末草書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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