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渡和周歲歡都習(xí)慣來支事后煙。
可今天陸聞渡剛把煙點上,周歲歡便讓他掐了,說:“我們一起把煙戒了,好不好?”
她扔了珍藏許久的打火機和價值不菲的品牌煙。
像是下定決心。
陸聞渡本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他第二天又習(xí)慣性抽起煙時,周歲歡的助理蘇少宸突然開口:
“陸先生,周總懷孕了,您的煙......能不能掐了?”
陸聞渡的動作倏地停住,心中涌出一絲狂喜。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
為什么先知道的人,是周歲歡的助理?
他轉(zhuǎn)頭看向蘇少宸,他穿一件白襯衫,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襯衫扎在西裝褲里,說話時眼神閃躲、不太自信。
是周歲歡最討厭的那款“老實人”。
陸聞渡不由低罵一句自己,疑神疑鬼,想得太多。
孩子怎么可能會是蘇少宸的。
他把這個念頭壓回去,語氣平淡:
“注意你的身份和態(tài)度,我......”
可下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蘇少宸便打斷他:“陸先生,周總懷的孩子是我的。”
他語氣平和,一字一頓,絲毫不退:
“所以,還請您掐了。”
“轟”的一聲,陸聞渡耳旁直接炸開。
他渾身氣血逆流,倏地僵住,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孩子真的是蘇少宸的?
怎么可能!
京圈無人不知,周歲歡愛慘了陸聞渡。
陸聞渡是圈內(nèi)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他像是一團不知疲倦、瘋狂燃燒的火焰,絕不受絲毫束縛。
只要他想要的,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得到。
只要他不喜歡的,無論怎樣討好他,他都絕不多看一眼。
周歲歡就喜歡他這無所畏懼、盛氣凌人的模樣,對他一見鐘情。
可周歲歡偏偏就不是陸聞渡喜歡的類型。
于是周歲歡花了三年的時間,用99場盛大的告白,才與這團火焰相擁,哪怕燒得遍體鱗傷,也絕不放手。
結(jié)婚后,陸家突生變故,陸聞渡再沒了從前陸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周歲歡卻仍然將他捧做心中神祗。
陸聞渡多看一眼的東西,不必多說,周歲歡便直接收購,無論價值。
陸聞渡只皺一下眉頭,讓他討厭的人或事或物,便不會再出現(xiàn)。
就連婚后三年,他們倆始終沒懷上孩子。
面對周母的重壓。
周歲歡也三番五次地表示:
“孩子不重要,我只要聞渡。”
陸聞渡以為,他三生有幸,才得遇周歲歡。
如今,一個助理,卻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周歲歡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六年的真心,或許都是一場泡影。
陸聞渡的手按捺不住地輕顫著。
指尖夾著的半截?zé)煟瑝嬒聼熁覠o數(shù)。
他困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勉強維持最后一絲冷靜:“你說,我就信?”
蘇少宸笑了笑,直接當(dāng)著陸聞渡的面,撥通周歲歡的電話。
當(dāng)周歲歡熟悉的聲音響起時,陸聞渡手里那只煙也燃到盡頭。
灼傷了他的指尖。
“歲歡。”蘇少宸親密地對電話那頭喊道,“今天早上給我早安吻時,怎么聞到你身上還是有煙味?”
“不是答應(yīng)我要戒煙嗎?抽煙會影響咱們寶寶的發(fā)育。”
陸聞渡的心仿佛被豁開一條巨大的口子,煞時痛徹心扉!
周歲歡每天都會給他一個早安吻,在一起六年,兩千多天,雷打不動。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吻過他后,又去雷打不動去吻蘇少宸?
更或者,是在吻他之前,先吻了蘇少宸?
“好。”周歲歡聲音溫柔,“放心,我一定戒。”
那天晚上,周歲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陸聞渡的打火機。
將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里。
她嗓音近 乎篤定,不容反駁:
“聞渡,和我一起戒煙。”
陸聞渡盯著那只打火機。
打火機他用了六年,是周歲歡送他的第一個情侶款禮物。
陸聞渡笑著笑著,眼眶不由泛紅,語氣卻又硬又冷。
“周歲歡,我戒不了,也不想戒。”
“我性格和習(xí)慣就是這樣,改不了,也不想改。”
周歲歡握住他的手掌,輕輕揉了揉,像是哄他:“聞渡,抽煙不是好習(xí)慣,我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白頭到老嗎?沒有好身體,我們怎么一起白頭?”
陸聞渡嗤地笑了聲,將手抽回來。
語氣冷靜得,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是為了我的身體健康,還是為了你的未來孩子?”
他說了,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他還是他,不喜歡的東西,臟了的垃圾,扔了就好。
不值得留戀!
“周歲歡,你和蘇少宸,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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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歲歡眼神倏地一凜。
偌大的別墅霎時陷入一片死寂。
昏黃搖曳的燈光下,周歲歡臉上的溫柔淡了幾分。
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聞渡,你一定要挑破嗎?”
周歲歡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盒糖,抖落一顆,放進嘴里。
陸聞渡曾在蘇少宸的兜里看到過同樣口味的糖。
因為是草莓味兒的,他最討厭的味道,蘇少宸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
所以陸聞渡記得很清楚。
陸聞渡意識到,周歲歡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要戒煙了。
他雙手攥緊成拳,疼痛漫遍全身。
周歲歡嘆了口氣,空氣中滿是草莓香。
“聞渡,你應(yīng)該明白,周家是需要一個繼承人的。”
她語氣平緩,仿若解釋。
“你放心,他的存在不會威脅到你的位置,你永遠(yuǎn)都是我唯一的丈夫,你仍會和以前一樣,和我共享周氏的繁榮。”
“等我生下孩子后,我會讓他離開,孩子一輩子只會有你這個父親。”
她的語氣不容反駁:“蘇少宸其實跟你年輕時候挺像的,想要什么,就拼盡全力,慢慢你會喜歡他。”
周歲歡嘴角勾起的笑容,宛如在逗弄一只拼命撲通的小貓、小狗。
明知道他翻不起什么浪,只是在放縱。
這一刻,陸聞渡突然意識到,或許在周歲歡心里,她也徹底掌控了他。
所以根本不怕他離開。
畢竟陸家式微,周家卻正是鼎盛。他已經(jīng)沒了離開的資本。
陸聞渡低嗤一聲,漠然后退數(shù)步,一字一頓:
“周歲歡,我們離婚吧。”
周歲歡只覺得陸聞渡是在開玩笑。
她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只匆忙用一句“你的位置無人能撼動”,便隨意揭過。
可她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陸聞渡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離開。
陸聞渡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扔掉了和周歲歡所有相愛的證據(jù)。
第二件,賣掉了名下所有與周歲歡相關(guān)的不動產(chǎn)。
第三件,他打電話給周母,問她要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您不是一直想要個孫子嗎?”陸聞渡聲音冷靜,“我愿意讓出周歲歡丈夫的位置。”
周母難掩激動:“真的?”
“嗯,條件只有一個,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十天之后,我要拿到離婚證。”
周母毫不猶豫,點頭同意。
掛斷電話,陸聞渡心頭那口勁兒徹底泄了。
從得知真相到處理好一切事宜,他全都冷靜得不像話。
卻在此時,在深夜徹底崩潰。
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為周歲歡難過。
從此以后,心海再不為她掀起半分波瀾!
兩日后,國際滑雪比賽。
陸聞渡作為唯一一名以業(yè)余選手身份進軍決賽的參賽選手,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滑雪賽場。
手機鎖屏前,陸聞渡掃到一個小時前周歲歡發(fā)來的信息。
你安心比賽,今天少宸陪我產(chǎn)檢。
也就是說,她不來了。
陸聞渡壓下眼中的譏諷之色,正要戴上護目鏡。
余光卻掃到不遠(yuǎn)處兩抹熟悉的身影,逐步靠近。
居然是周歲歡和蘇少宸!
他來干什么?
周歲歡的目光落到陸聞渡的護目鏡上,微微一頓:
“少宸這幾天一直很后悔,那天不應(yīng)該跟你說得那么直截了當(dāng),害你難過。”
“所以,他特地過來替你加油助威。”
陸聞渡眼底閃過一抹譏誚之色,正要開口,卻被周歲歡扣住手腕:
“來的路上,他犯了雪盲癥,眼睛現(xiàn)在很不舒服,你先把你的護目鏡給他。”
陸聞渡剎時一凜,難以置信:“周歲歡,你開什么玩笑?我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
周歲歡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不過是業(yè)余組的一場比賽,你又不是要為國爭光,重要么?”
“就算不上場,也沒什么。”
話音落下,周歲歡近 乎強硬地?fù)屵^護目鏡,為蘇少宸戴上。
“一個護目鏡而已,我給你買了那么多,你何必斤斤計較這一個?”
陸聞渡氣得全身發(fā)抖。
周歲歡明知道這場賽事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他從小便熱愛滑雪,卻被周父勒令要他以學(xué)習(xí)為重,永遠(yuǎn)只能偷偷跑來滑。
這是周父去世后,他第一次獨立參加滑雪賽事。
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拿下冠軍。
如今卻沒了護目鏡......
好,既然他帶不了,那誰都別想帶!
陸聞渡直接沖過去,從蘇少宸的臉上直接搶走護目鏡,往地上砸去,然后抬腳,狠狠踩下!
“咔擦”一聲,碎片飛濺,蘇少宸發(fā)出驚呼。
陸聞渡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走向賽道!
沒有護目鏡又如何。
只要是他陸聞渡想要的東西,哪怕以性命為代價,也要得到。
冠軍,他拿定了。
這個婚,他也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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