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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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來源：《大般涅槃經(jīng)》《黃庭經(jīng)》《禮記》《瑜伽師地論》《法華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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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陽壽將盡,必有征兆。"這話聽起來玄妙,卻并非無稽之談。翻開佛門典籍,道家醫(yī)書,乃至儒家經(jīng)傳,關于生命終結前的種種異象,早有詳盡記載。《大般涅槃經(jīng)》中,佛陀入滅前曾向弟子們詳述臨終之相;《黃庭經(jīng)》里,道門真人論及精氣神衰敗的征候;就連《禮記》也載明,君子將逝,必有德行流露。
可這些征兆究竟是什么?為何古人如此篤信?更令人費解的是,佛經(jīng)中提到的"判官簿"上,竟真有記錄每個人壽數(shù)的說法。唐代高僧玄奘法師西行取經(jīng)時,曾在天竺聽聞一樁奇事:有位修行多年的尊者,臨終前三月,身上竟顯現(xiàn)出三種反常之相,與經(jīng)書所載分毫不差。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生命運轉的必然規(guī)律?
要解開這個謎團,還得從一千三百多年前,那位尊者的故事說起。
話說唐貞觀年間,天竺那爛陀寺香火鼎盛,僧眾云集。寺中有位戒賢法師,德高望重,精通《瑜伽師地論》等諸多經(jīng)論,座下弟子三千,個個欽佩不已。玄奘法師西行求法,正是慕名投于戒賢門下,研習十載方成。
這戒賢法師修行了半個多世紀,已是九十高齡,依舊每日講經(jīng)說法,聲音洪亮,步履穩(wěn)健。寺中僧眾都道,法師道行深厚,定能活到百歲之上。可就在玄奘法師拜入門下的第三年,有天清晨,眾弟子像往常一樣前去請安,卻發(fā)現(xiàn)法師坐在蒲團上,神色有些不同尋常。
"師父,您氣色似乎不太好。"弟子們關切地問。
戒賢法師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無妨,只是昨夜入定時,見到了一些異象。"
眾弟子心中一緊,忙問何種異象。戒賢法師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老僧修行多年,早已不懼生死。只是夜來入定,忽覺身中有三處異樣。一是鼻息,往日吐納之間,氣息綿長如絲,昨夜卻覺短促;二是耳根,往日能聞堂外風吹葉動,昨夜卻覺悶塞;三是..."說到這里,法師頓了頓,目光望向窗外的菩提樹,"往日禪定,心神清明如鏡,昨夜卻覺昏沉,難以入深定。"
眾弟子聽罷,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玄奘法師當時尚年輕,聽聞師父這番話,心中隱隱不安,卻不敢多問。
接下來的日子,戒賢法師依舊每日講經(jīng),但細心的弟子們發(fā)現(xiàn),法師的確有些不同了。往日講經(jīng),能從日出講到日落,中間不歇;如今講到午時,便要休息片刻。往日走路,步步生風;如今偶爾會在階前駐足,扶著柱子緩一緩。
有天,玄奘法師趁著侍奉師父的機會,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弟子聽聞佛經(jīng)中提及,修行之人臨終前,會有種種征兆顯現(xiàn)。不知師父所說的三處異樣..."
戒賢法師看了玄奘一眼,點了點頭:"你既誠心求問,老僧便與你細說。《大般涅槃經(jīng)》中,世尊入滅前曾告諸比丘,人之將死,身中四大失衡,必有征兆。只是這征兆,不是旁人能看得見的,唯有修行之人,方能覺察自身氣機的變化。"
"那師父現(xiàn)在..."玄奘話還沒說完,戒賢法師便笑著打斷了他。
"莫慌,老僧還有些時日。只是這身體,終究是假合之相,不能長久。"戒賢法師望向窗外,那棵菩提樹正綠葉婆娑,"玄奘,你可知,為何修行之人能察覺這些征兆?"
玄奘恭敬地搖頭。
"因為修行之人,日日觀照自身,對氣息、對心念、對身體的細微變化,都了然于心。就如同水中月影,平日湖面靜如明鏡,一有風吹草動,便能立刻察覺。而尋常人,心如濁水,自然無法看清水底的變化。"戒賢法師說著,又咳了幾聲。
玄奘聽得若有所悟,卻又忍不住問:"師父,這三處異樣,可是《涅槃經(jīng)》中所說的征兆?"
戒賢法師搖了搖頭:"經(jīng)中所載,涵蓋甚廣。老僧所察,不過其中一二。真正的征兆,遠比這復雜得多。"說到這里,法師頓了頓,似乎在回憶什么,"老僧年輕時,曾在鹿野苑聽一位羅漢講法。那位尊者說,人之將死,身上會有三大反常之相,這三相若全部顯現(xiàn),便是陽壽將盡的明證。"
"哪三相?"玄奘急切地問。
戒賢法師笑了笑:"這話說來話長。當年那位尊者講法時,老僧尚未出家,只是個在寺外聽法的居士。尊者說法三日,專門講解生死之理。講到這三相時,寺中數(shù)百僧眾,無不動容。可惜當時年輕,沒有完全聽懂。如今老僧自己將死,方才明白其中深意。"
玄奘見師父說話間又露疲態(tài),便道:"師父且歇息,待日后再詳細請教。"
戒賢法師點點頭,閉目養(yǎng)神。玄奘退出禪房,心中卻如貓抓一般,想知道那三大反常之相究竟是什么。
接下來的兩個月,戒賢法師的身體每況愈下。原本能自己起身的,如今需要弟子攙扶;原本聲音洪亮的,如今說話都有些費力。可奇怪的是,法師的精神卻比以前更好,每每講經(jīng),都能講出些從前沒說過的深奧道理,仿佛要把一生所學,在這短短時日內(nèi)全部傳授出去。
有天傍晚,戒賢法師忽然叫來玄奘和幾位得意門生,說有要事交代。眾人匆匆趕到禪房,只見法師盤坐于蒲團,臉色安詳,目光清明,竟不似病重之人。
"老僧時日無多了。"戒賢法師開口第一句,便讓在場所有人心頭一沉,"這些日子,老僧仔細觀照自身,終于確認,當年那位尊者所說的三大征兆,已在老僧身上一一應驗。"
眾弟子聞言,有的垂淚,有的合十,玄奘更是跪地請求:"師父,弟子愚鈍,懇請師父開示,這三大征兆究竟為何?"
戒賢法師看著跪在面前的弟子們,緩緩說道:"這三大征兆,并非一朝一夕能解釋清楚。當年那位尊者講法三日,老僧才聽懂一二。如今老僧將要離世,便用這最后的時日,把這其中道理,仔細說與你們聽。"
"第一征兆..."戒賢法師剛要開口,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眾弟子趕緊上前扶持,喂水遞藥。好一會兒,法師才緩過氣來,擺手示意大家退下,"不礙事,老僧只是氣力不濟。玄奘,你取紙筆來,老僧口述,你記錄下來。這三大征兆,關乎生死大事,不可不記。"
玄奘趕緊取來紙筆,跪坐在師父身邊。戒賢法師閉目沉思片刻,然后開始講述。他的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講到激動處,身體微微顫抖;講到深處,眼中竟泛起淚光。眾弟子圍坐四周,靜靜聆聽,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窗外,夕陽西沉,晚霞如血。禪房內(nèi),油燈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戒賢法師講了整整一個時辰,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后幾乎只能聽到氣息聲。玄奘記錄得手都酸了,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講到最關鍵的地方,戒賢法師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眾弟子,神情鄭重:
"這三大征兆,第一征最為隱秘,尋常人難以察覺,唯有修行之人方能明了;第二征則稍顯于外,身邊親近之人或可看出端倪;第三征最為明顯,卻也最容易被人誤解。老僧當年聽那位尊者講法,直到今日方才完全明白。這其中奧妙,關乎天道人倫,更關乎修行證果。你們且聽好了,第一征兆便是..."
說到這里,戒賢法師忽然又咳嗽起來,這次比之前更加劇烈。眾弟子手忙腳亂地照顧,等法師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卻已氣息奄奄,說不出話來。玄奘心急如焚,師父還沒說完那三大征兆啊!眾人只好攙扶著法師躺下休息,心中都忐忑不安。
第二天清晨,戒賢法師竟又蘇醒過來,精神比昨日還好。他叫來玄奘,接著昨日的話題繼續(xù)講解。這一講,又是三天三夜。期間法師時而清醒,時而昏沉,但只要醒來,便會接著講下去,仿佛要把最后的力氣,都用在傳法上。
那么,這三大征兆究竟是什么?為何戒賢法師如此鄭重其事?為何說關乎天道人倫?這其中又隱藏著怎樣的生死玄機?
